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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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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山!”行刑手高喊。

“是。”小山回答。

行刑手助跑三步,强壮的臂膀轮满至半空,黑藤鞭在风中滑过半圆,准确而凶狠的抽在他的臀部,“叭”的一声。

他浑身的器官在那一瞬间仿佛都不存在了,所有的感觉停留在受刑的一部分肌体上,血y被皮鞭驱散,突然又奔涌回来,痛苦之中叫嚣着要从皮r之间迸s出去。

可他只是皱了皱眉头。

紧接着又是两鞭抽在不同的部位上。

小山的头垂下去,又迅速抬起来,挣扎着向前看。他颈上,脸上的筋脉都迸出来,汗水流下,滴在水泥地面上。

剩下三鞭,行刑手换了方式,不用助跑,而是在原地绕身半圈积蓄力量,每一下间隔两秒钟,都精确蛮横的抽在他的身体上。皮开r绽。

在强忍的剧痛之中,小山的思想离开了这里。

小小的时候,他用弹弓打鸟,不小心弄死了邻居的鱼鹰,阿妈拿着掸子追着他打,他咯咯笑着跑在山岭上,可是阿妈出手也那么敏捷,他的p股屡屡中招,也疼的,但是心里觉得有趣好玩,笑得那么快活。

他这时笑了一下。

鞭刑结束,法官对狱医说:“没见过这样的孩子……”

对啊,他还是个孩子,16岁,纵使性格坚硬,一身本领,可仍是个孩子,身上有伤的时候,想起母亲,又咸又涩的泪水在心里流淌。

将军把他接回家中,低声问小山:“你想要什么东西,想要做什么?”

他俯身躺在床上,抬头看将军,恳求道:“我想回家看看我阿妈。”

然后他又睡了,迷迷糊糊的时候,感到人在车上,在颠簸的山路上行驶。鼻子嗅到熟悉的香气,抬头看看,是香兰,她握着他的手流眼泪:“我们回你家,好不好?小山,去见你的妈妈。”

阿妈见到受伤的他,见到香兰,并没有什么惊讶,让小山趴在原来的竹席上,然后煮了粗茶淡饭给他们。

司机和随从把将军的礼物给她,阿妈说:“用不上这些东西。”

香兰说:“我帮您炒茶叶吧。”

阿妈把炒锅让给她,自己去后院喂j。

小山在自己家的竹席上睡着了。

夜里醒来,觉得臀部受伤的位置上清清凉凉的,回头一看,阿妈在为他上药,用小刷子,一层一层,仔细的涂抹。她看见他醒了便说道:“不会留下疤痕,一个夏天就好。”

他说“嗯”。

阿妈说:“有乡亲从印度又带来茶种,我种了三年,种不活。”

“……”

“水土的问题。那不是我们这里的茶种。”

“……”

“那漂亮的姑娘,我不认识,不喜欢……”

他打断她:“阿妈……”

“嗯?”

“我明白的。那不是我的女孩。”

佳宁看着他把手提电脑拿进来,就知道要做什么了。

二人都没有说话,她打开电脑,迅速的将a材料的配方和冶炼方法输入,用英文解释,每一步都详尽准确。

两个小时之后,输入完毕,按键保存。

小山收起电脑说谢谢。

佳宁笑了一下:“然后呢,你该放我走了。”

小山说:“恐怕需要再等一等。”

她点头:“我明白。资料传输给对方,马上开炉冶炼,检验真伪,对不对?”

“没错。”

“要多久?给我一个底线,你知道的,我是急性子。”

“一个月。”

“能不能先放秦斌走?反正我留在这里。”

他看着她:“不能。因为你太不在乎你自己。”

“好,周小山,你做的好。”她认命的点点头,转过身去,背向他走了几步。

“喝点普洱。稍安勿躁。”周小山说。

佳宁拿起茶杯,嗅一嗅这清冽甜香的茶:“我早跟你说过,我,不,喜,欢,喝。”她扬手就把茶杯用力扔向对面的镜子,四分五裂,声音清脆。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练习组枪,一挺24美式轻机枪,可拆卸部件15枚,从全部散开到组装完毕,周小山用时32秒。他抬起装好的机枪,对正准星,瞄准门上的把手,轻扣扳机。门“吱呀”一声忽然开了,佳宁出现在门口。

他把枪慢慢放在桌上,看着她。

“有子弹吗?”佳宁过去看。

“没有。”

“从前我是s击俱乐部的会员。我枪法不错的。”

她把那柄枪拿起来,极重,勉强抬起胳膊,向外瞄准。

“不是这样的,你这样瞄不准。”小山说。

“我不信。”

这自以为是的女人。他无奈,手臂舒展,自佳宁身后绕过来把住她的胳膊,头在她旁边:“你看,大臂要放松,小臂用力,像这样……”

机枪一侧的两人是环抱的姿态。彼此的呼吸都嗅得到,还有枪口的硝油味,那么野蛮生猛。

空气突然凝固住。

不知哪件事情先发生,是他握住她扣着扳机的手指,还是她忽然吻他的唇。

她碰了他一下就离开了,仰头,挑衅的看着他。

他觉得这么生气。她在干什么?

小山一把把枪夺过来,“啪”的放在桌上,同时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头和颈子,拉向自己,居高临下的要把这个女人看了个仔细。

她不该吻他,吻了就不该离开。

下一秒钟,周小山的唇带着怒气,不耐,愤怒和压抑已久的情感恶狠狠的压在她的唇上。

唇舌交缠,不能呼吸,他们野兽一样的厮打,身上的衣物被撕裂,直至l裎相对,摔倒在床上。她欺上来,没有足够的力气,就用身体压住他的身体,手指缠在他精短的头发里,吻他,狠狠的咬他,要他疼,要他服从。

小山要抓住她的手腕,可这个时候,动作因为面对的是她而如此的迟钝,每每错过,捕捉不到。

可是长久以来,职业的习惯让他敏感而耐心,另一个声音在耳畔告诉自己要镇定下来。

他说:“佳宁,佳宁……”

她伸手抚摸他的身体,渐渐向下,向他已经发硬的器官,那样灵活又居心叵测。

小山终于抓住她的手。

她要脱离出来,被他捏住:“佳宁,佳宁……”

她混乱的看着他,黑的发丝贴在脸上,目光狂野而迷离,嘴唇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怎么?周小山?你不想要吗?”

她的腿碰触他的要害:“身体不撒谎啊。”

“我想要,”他把她拉近,身体严丝合缝,脸对着脸,胸膛对着胸膛,腹部对着腹部,贪婪而急切的感受着她的柔软和温度,“我当然想要,从我见到你开始。”

“我可以吻你这里,”他慢慢的说,伸手放在她的唇上,“这里,”他抚摸她的茹房,“还有这里。”他的手放在她的花心上,让她的身体一阵阵的战栗。

“你要怎么做都可以,任何方式,任何体位,多久也都可以。”他的鼻尖擦过她的鼻尖,那么近,那么坚硬,感受着她的喘息,“做a做到你满意,做到你求我放过你。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她身体就范,不能活动,只是定定看着他,灵魂与灵魂在争斗。

“但不是现在,”他眉头微蹙,浅浅的亲吻她倔强的唇,平复情欲,“现在我们的心里都有杂念。你眼前不是我。我不喜欢这样。”

他慢慢的说话,仿佛有魔力,按耐下她不由衷的激情和恼怒。

她被他柔软的抱住,她想要推开他,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

十九

接下来的几天,佳宁一直没有见到周小山。

时间就此停止,改变的只有她肋下的伤口,迅速的愈合。像他说的一样,有一天真的会了无痕迹。她想起他的身体,一丝伤痕都没有。

每天有佣人料理她的衣食。都不会说汉语。

她有的时候出门逛逛,有的时候看电视:当然她听不懂,但是画面里总有女人在哭,或者跪着拽住男人的腿,应该是在重复: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y沉的天气里,她在中庭的榕树下睡着,梦见秦斌,杳杳然在她前面,触不到。梦里也知道挣扎无用,她远远的对他说,再等一等,等我救你出来。佳宁醒过来,身上都是汗水。

有人的影子在树上一闪而过,她没有惊慌。

这座房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天她在榕树下的井边打水上来洗脸,被人从后面蛮横的把头摁到水盆里,佳宁的手抓住盆边,她不能呼吸,但是很安静,没有挣扎。足足过了一分钟,力道松开,佳宁抬头起来,看后面:正是那个跟随周小山的女孩,她瞪着佳宁,恼羞成怒。

“你不如多闷我一会儿。”佳宁说,边用毛巾擦脸,直视着她的目光,“这样一点意义都没有。我上大学的时候,是学校游泳队的,闭气这么一分钟,算什么?”

“我想杀了你,随时都可以……”

“但是你不敢。”她打断她,“直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有很大用处的。”

“你说那个什么破材料?我才不在乎呢。”

“你倒是不在乎那个破材料,可是,”佳宁站起来,走过她的旁边,“你很在乎他,对不对?”她笑了,“可他现在不想杀我,所以你也不敢。这可真遗憾。”

女孩从牙缝里恨恨的说:“你没有几天了。你的男人也没有几天了。”

要离开的佳宁心下一惊,她等这个人说这句话已经好久了。

她折回脚步,站到她面前,嘴角含笑,目光却冷若寒冰:“你去过那里吗?”她伸开手臂,手指着周小山的房间。

“……”

“你抚摸过他的枕头吗?”

“……”

“你见过他的身体吗?”

女孩瞪着她,像是刚想要张口反驳,佳宁打断她:“你可能都做过,只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对不对?你背地里进他的房间,嗅他的味道,你偷偷的看他。”佳宁的那抹笑还噙在可恶在唇角,她紧紧盯着这个被嫉妒折磨的年轻姑娘,“你可,真没出息。”

女孩愤怒的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一个嘴巴就要挥在她的脸上,佳宁早有准备,伸手格住:“你把我伤到一点,我都要留给他看。你猜他会怎么做?”

“婊子。”

她终于笑出声来:“你还小,你还不会骂人呢。你知道什么叫‘婊子’?你等我把他彻底弄到手了,再这么说也不迟。”

她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提了浸过她鲜血的劈刀,穿过厅堂,走到后面的花园,那里有成堆的椰子,周小山早就准备在那里。佳宁踢过来一个大的椰子,看准上面浅色的纹路,像看准了周小山的血管,抡圆了劈刀,奋力挥下,坚硬的壳破裂,汁水飞溅出来,她提起来仰头痛饮。

一个人是好是坏,是善是恶,对这个姑娘来说没有意义,端看他是不是周小山的敌人;一个东西是价值连城还是赝品垃圾,对她来说也不重要,只要看那是不是周小山想要的。

她被他从流浪的肮脏小孩变成身手矫健的助手,关心她的衣食冷暖,牵挂她的伤痛安危。她对他从来不肯悖逆。

只是碰到这个女人。

第一次,她那样憎恨他想要的东西。

可又不能出手毁了她,这样恨得牙痒痒,心痒痒。

得除掉她,在他回来之前,否则更没有机会。

莫莉把一张纸展开放在她的面前:“看看,你男人的字,你还认不认识?”

三个汉字:裘佳宁。

她慢慢的拿过来,辨认上面的字迹。说是辨认,其实也只需一眼而已。

他知道她来了。所以写的那样混乱,想要她认为这是别人的伪造,想要她权且先顾及自己的安全。他到这个时候仍要保住她。可是,秦斌啊秦斌,如果不能把他救出来,那么她的存在与否还有什么意义?

裘佳宁的心里如波涛翻涌,手指狠狠握着那张纸片,像是生要把它嵌到骨头里去。再抬起头,面对莫莉,却是一脸的平静和冷漠:“干什么?”

“放你走。”

“你恐怕没这个权力。”

“我当然有。我也能放了他,你们两个一起走。”她坐在她面前,这让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她,在周小山在华大的宿舍里,她也是这样叠着腿挑衅的看着她。

“也许我想跟周小山说再见。”佳宁还在试探。

“别浪费时间了。这对我们都有好处。你想救出你的男人,我想要你尽快从这里滚蛋。”女孩说着从衣兜里拿出两张机票,在她的面前晃一晃,“我已经派人把他送到西城。顺利的话,你们可能后天就回了北京。”

她看着佳宁:“之后再想起来,只是场梦。”

佳宁没有说话,踌躇着是否要踏出这一步。

莫莉说:“要走尽快,我开车送你。”

她不能选择,看到了秦斌的字迹开始,她已经不能选择。

佳宁拿起自己来时的小包,最后看一眼,将那把劈刀也随身带上。

从西城来到查才城的路上,是小山载着她,当时两人剑拔弩张,以至发生事故,她受了伤。这条路那么漫长,回忆里满是疼痛和仇恨,还有血,还有她昏迷之中,耳畔他狠狠的警告:“……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他杀了。让你们两个去y间见鬼。我说了算……”

这个恶人。

在山岭上可以看到昏黄色缓慢流淌的湄公河,下了山,便是西城,秦斌在那里等她。他们可以一起坐上轮渡,一起坐上火车,一起坐上飞机,一起回家。佳宁暗暗的想,她再不要惹他,再不跟他斗嘴,给他做鱼吃。

只要他好好的。

……

两个女人一直都没有说话。车子本来在盘山公路上平稳的行驶,莫莉突然停下来,刹车的声音在空旷的山岭里格外的刺耳。

莫莉没有看她,自顾自的从腰间拿出手枪,从容的上膛,下一秒钟,银色的枪口顶在佳宁的太阳x上。

佳宁没动。

“怎么都不求一声?不信我杀了你?”

“你要杀我,求也没有用。”

她最恨她这故作镇定的模样,莫莉反手一个耳光打在她的脸上,终于得尝所愿。

佳宁的嘴里有厚重的血腥味。

她被她拽着头发拉下车,拎到公路上,力量蛮横。

莫莉说:“看,看见塔顶没有?”

红色的尖形塔楼远远隐在山岭绿树之间

莫莉说:“我送你已经很远了,这里马上就到西城了,那就是西城的天主教堂。你从这条道下去,穿过树林就到了。”

佳宁向上挣扎着要扒开她的手。

莫莉说:“能不能活命,看你自己的造化。但是我是守信用的,你的男人就在下面等你。”

她松开她的头发,把她推向魆魆的树林,佳宁不敢向前,莫莉开枪打在她的脚边,把她一步一步的向里面,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

她收好枪,看了一眼车子的仪表,汽油刚刚好用完。她拔下车匙,扔到远处,扎好了裤脚,准备徒步跑回查才城。

周小山回来,她怎么说?

反正跟她无关。

裘佳宁自己偷了车子跑出来,可是中途没有了汽油,她徒步抄近道去西城,谁知道,谁知道……

莫莉微微笑。

谁知道,这片树林是布置好的雷区。

那个女人会粉身碎骨的。

但这与她无关。

莫莉十八岁,周小山的助手,至今没有独立策划完成过一个任务。但这次将计就计的让裘佳宁送命,让她很有成就感。

她矫健的奔跑上路的时候非常愉快。

只是她忽略一件事情。

周小山即将回来。

第二十章

莫莉奔跑回查才城,看看手表,一小时四十三分,成绩不错。她觉得口渴了,回了自己的房间倒水喝,进去了,就看见小山坐在那里,迎面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问。

“刚刚。”

“你去哪了?”他问。

“他什么都不知道。”她在心里跟自己说。

“运动。”她回答,给自己倒水,喝了一大口,背对着他。

“她在哪?”

“谁?”

“……裘佳宁。”

“为什么问我?……”莫莉擦擦嘴角。

“她在哪?”

“不知道。”

“你的车子呢?”

“……是啊,我的车子呢?”她借故要抽身而退。

他走过来,手搭在她的肩上:“以后再做这种事情,要做的俐落,周全。不要用自己的车子,不要留证据。”他向她缓缓打开手中被揉皱了的纸片,上面是三个缭乱的汉字:裘佳宁,“你拿这个把她骗到哪里去了?”

她恼羞成怒的用力甩开他的手,不打算继续费力的说谎:“我把她杀了。尸首藏在你找不着的地方。你再杀了我给她偿命吧。”她抬头看着周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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