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气氛很微妙,徐家的下人都知道秦家的人贪得无厌,明面上保持着客气礼貌,暗地里却咬牙切齿,怒目而视。
哒哒哒,传来了一阵均匀的走路声。
两位优雅的女士抬头看去,都露出了无比温柔的微笑……出现的却不是她们想见的人。
王兰走路的速度很快,已经来到了她们面前,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不好意思两位贵客,我们家少爷说了他不太舒服,请你们离开吧。”
讶异之色在曲风雅脸上闪现,急急的问:“阿语病了吗?”
方若茹一听这话立即站起身,要往楼上走。王兰手一抬挡在前头,笑意盈盈:“不好意思,太太是不是没听懂我的意思?少爷不舒服,请你们离开。”
“让我上去看看吧,这孩子一定是生气了,”方若茹是铁了心想见儿子,毕竟是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能不在乎吗?而且不见面怎么谈呢?电话又打不进来,急了的方若茹要绕开王兰:“你这人,阿语跟我闹脾气呢,你若真的让我走了,回头阿语就会开除你。”
神色变来变去的曲风雅咬了咬牙,干脆冲过去抱住了不肯让步的王兰,给方若茹扫平障碍。方若茹感激的看了闺蜜一眼,正要往前去,却发现好几个保镖迎面过来了。
“抱歉,您再不走我们就要报警了,”人高马大的保镖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却在用胳膊往外推人,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一开始他们不想出面的,毕竟是少爷的长辈,有王兰好言相劝就行了。可她们偏偏动手了,那就不能不管了。
两个柔弱的贵妇哪里是身强体壮保镖的对手?
尤其是方若茹,从来没被男人这么对待过,顿时傻眼了。还是曲风雅能豁出去,对着楼梯方向大喊大叫:“秦语,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竟然这么对待妈妈,等你的孩子呜呜呜呜……”曲风雅瞪着忽然扑上来的王兰,因为王兰捂住了她的嘴。
管家冷冷一哼,眼里的凉意都要结成冰了:“不用留手了,赶走。”
整个别墅的人都知道宝宝的作息,若是徐子晟被吵醒了,会哭很久的。保镖们的神色都变了,凶光在脸上泛滥,毫不留情的把人轰了出去。
两个狼狈的女人跌坐在别墅外面,都有些发愣,久久无法回神。
这算什么事啊?几辈子的面子都在今天丢尽了。
方若茹还好,只是头发跟衣服乱了一些。曲风雅整张脸像猴屁/股似的,全是口红。这能怪谁?谁让她在别人家里大吵大闹?捂嘴是轻的,正常应该打几巴掌,若是徐航在就没那么容易出来了。
当曲风雅看清自己的脸时表情比鬼都难看,忽然涌出很多记者“啪啪啪”的拍照,吓得方若茹花容失色,用包挡着脑袋,赶紧向车子跑去。曲风雅更是尖叫一声,慌不择路,一头摔进了别人家的院子。
外面太吵了,躺在床上的秦语皱了皱眉,往婴儿床方向看了看,见宝宝一切安好他才缩进被窝里,继续睡觉了。
管家拿起电话,将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徐航。当时徐航正在公司办公,放下手里的文件,高大英俊的男人走到落地窗前望着城市的车流,一脸淡然,毫无波动,只是握紧的拳头出卖了他的心思。
……
这一觉秦语睡得很不踏实。梦见秦天勋将徐子晟绑架了,逼秦语签离婚协议,逼徐航下跪,并且放弃所有财产,不然就杀了徐子晟。梦里的情景太真实了,吓得秦语泪水直流,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可怜兮兮的求徐航答应,徐航答应了,但得到一切的秦天勋却将孩子高高举起……
不要!
秦语猛地醒来,坐起身后大口大口的喘气,胸口上下起伏,满脑袋都是冷汗,连衣服都打湿了。
听到惊呼声的徐航立刻推开隔间的门,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你怎么了?”
徐航?他怎么在家里?震惊不已的秦语眼神涣散,没有马上回答。
“做噩梦了吗?”坐到床边的徐航将秦语环进怀里,大手一边顺着背,一边像哄宝宝一样的哄着:“别怕别怕别怕,梦啊,都是反的。”
“知道,”秦语缓过来了,但呼吸还是不顺,先推开男人火热的胸膛,颇为不好意思的道:“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你刚才在隔壁干什么?王兰在喂孩子吗?”
“嗯。”
目光幽幽的徐航再次靠过来,将脸色惨白的秦语半拥在怀中,还抬起大手,轻柔的擦去秦语额头上的汗水。不得不说,秦语现在的样子比平时脆弱了几分,颇令人心疼。徐航看在眼里,轻轻的道:“要不要洗澡?”
浑身僵硬的秦语点了点头,徐航的身体像火炉一样热,虽然很舒服,但……他受不起啊。再次推开男人时,秦语觉得手掌下的皮肤弹性十足,挺有肉的。看来,徐航的胸肌不错哦,同样身为男人秦语该锻炼了。
已经五点多了,秦语见徐航没有离开的意思,不动声色的道:“你去陪宝宝吧,今天早上咱们俩当着他的面一起离开,他急的都哭了。”
“好,”徐航从床上下来,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秦语干净的小脸上:“洗完澡下楼吃晚饭,我等你。”
“嗯,”乖乖的点头,秦语亲自送徐航离开了以后没去浴室,先去隔间看了看孩子。
徐子晟很好,满脸红润的吸着奶嘴,一缩一缩的腮帮子格外可爱。瞧见爸爸时,双手扶着瓶子的宝宝蹬了蹬小肥脚,算是打过招呼了。
这下子秦语终于放心了,拍了拍胸口,夸了王兰几句才去洗澡。之后,秦语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迈着轻松的步子下楼去了。
梦都是假的,但秦天勋的人品摆在那里,由不得秦语不多想,还是加了份小心。
现在六点多了,还没有摆桌。管家站在楼梯口,看见秦语下来时弯了弯腰,拿起对讲机告诉厨房可以上菜了。
秦语微笑着向管家点了下头,他对这个五十来岁的男人非常满意,从来不多管闲事,从来都很周到,就像手机的膜一样好像不存在,却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