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
晚上又做了那个七个小矮人地梦。这次不是喊我夫人,而是娘亲。七个长了胡子地老公公,朝我喊着:“娘
然后就是轩辕逸飞向我伸出双手,琥珀的眼睛里流出清澈悲伤地泪水,泪水在风中飘散,而我却依然转身离去,走得决绝,走得没有任何留恋。
醒来的时候,心还在痛。
“舒儿。”醒来时,听到了离歌清明地声音,我朝他看去,他正用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注视我,“娶南宫秋吧。”
“诶?”
离歌的眸中滑过了复杂的情愫,还有一丝同情:“不要问为什么,这算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理解吧。”
离歌凝视了我许久,当阳光透入船舱时,他扬起了一个我从没见过地笑容,那是一个如同春日一般绚烂,充满了包容之爱的笑容,那个笑容因为他双眸的无尘无垢而蒙上了圣洁的光辉。
我忽然明白风雪音喜爱离歌,并不是因为离歌的俊美,而是因为他这纯净天然的笑容,就像她时常说的:小离的笑容很美。
这就是当年的离歌,那个风雪音最初见到地,从未离开过鬼哭谷地离歌。
离歌,重生了。
秋或许没想到,离歌会同意他进入舒家。
当然,我并不打算马上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因为他一天不能和临鹤好好相处,我就一天不告诉他。他就给我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和临鹤磨合吧。
我承认我偏心,站在了临鹤这边,但是南宫秋的性格,如果连好脾气地临鹤都无法容忍,以后怎么“乖乖听话”?让我没想到的是,轩辕逸飞的船依旧和我们并行着,不知他还在流连什么,不过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就是南宫秋,他想见南宫秋。
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已经宛如路人,他半眯双眸,双手c入袍袖,一如对待别人的那副神情。这样,我反倒松了口气。
我领着他前往南宫秋的舱室,后弦偷偷跟在我的身边,悄声道:“一切搞定。”
我放心地扬起淡笑:“皇上请。”
轩辕逸飞始终都不看我一样,保持他那威严的,高高在上的姿态。
当走到南宫秋舱室前的时候,竟然从船舱内传出小蕾的声音。
“南宫叔叔,你身体好点没?”
“如果小蕾肯叫我爹爹,我会好得更快。”
。。。南宫倒是会跟小孩撒娇。
“可是,小蕾不能随便叫人家爹爹的,不过可以认南宫叔叔做干爹爹。”
“这样啊,那南宫叔叔嫁给小蕾的娘亲好不好?”
“真的吗!”小蕾的声音显然很兴奋,“南宫叔叔这么好看,娘亲一定喜欢。”
“可是……你君爹爹不肯呐。”
“君爹爹不肯吗?那小蕾也不肯。”
对啊,君临鹤一直守着南宫,他一定非常郁闷吧。不过他现在听了小蕾的话,心里一定在暗爽。
“噗。”后弦忍不住笑出声,我横白他一眼。他撇开脸,却偷偷看轩辕逸飞。
轩辕逸飞抽了抽眉角,唇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或许他也没想到南宫秋有朝一日,也会处于被动地状态。
“是夫人吗?”君临鹤打开了舱门,却是和轩辕逸飞打了一个正面。他怔了怔。退至一边:“皇上。”
轩辕逸飞进入船舱时,吝啬地瞥了我一眼。我立刻说道:“临鹤,带小蕾出去玩吧。”
“好。”君临鹤入内。抱出了小蕾,小蕾看见我时高兴地喊道:“娘,你身体好了吗?”
“恩。”
随即,小蕾看到了轩辕逸飞,立时睁圆了眼睛。似是被轩辕逸飞冷酷的神情吓到,不敢再出声,而是小心地瞟他,然后轻声问君临鹤:“君爹爹,这个叔叔是谁?”
君临鹤柔声回答:“是皇上。”
“哦……”
轩辕逸飞是第一次看见小蕾,他竟是侧脸看向小蕾:“这是你的孩子?”
“是。”
小蕾见轩辕逸飞打量她,立刻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皇叔叔好。”小蕾哪知道皇上是什么玩意,还以为是个名字。轩辕逸飞一怔,半眯的眸子竟是睁开了。
小蕾立时变得惊讶:“哇………皇叔叔地眼睛好漂亮。”
君临鹤立刻将小蕾抱了出去。轩辕逸飞地目光也随小蕾而去。直到他们消失在门后,他立刻转身。脱口就问:“她是谁的孩子?”
“是……”
“是我地。”得意的声音从室内而来,轩辕逸飞立时眯起眼睛,寒气从他地脚下而起。
“飞,好久不见,你还是没变。”里面的人没看到轩辕逸飞,就说出了笃定的话。
轩辕逸飞慢慢走入舱室,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南宫秋瞥了他一眼,上勾的眼角滑过一缕媚光:“哼,你果然还是这张冰雕脸。”
轩辕逸飞双手c在袍袖中,昂首站在床侧,俯视南宫秋:“你怎么没死。”
“就算我死了,你也得不到舒儿。”
立时,浓浓地火药味,在舱室里弥漫,我看向窗户,窗户大开着,窗外一片海阔天空,却是没有吹入半丝凉风。
我转身。
“舒儿,不要走。”南宫秋不让我离去,“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今天就来个彻底了结。”
我深吸一口气,坐在了南宫秋的身边,然后扶起他,让他靠在了我的身上。南宫秋目光不离轩辕逸飞:“舒儿,这家伙昨天提了什么条件?”
“风家煤矿。”
“哼,果然啊。舒儿,你以为这样他就会满足?”
我抬眸,轩辕逸飞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此番,他是俯视我们两个。
“飞,你还记得四年前我们在天机山打的那个赌吗?”
轩辕逸飞眼睛微睁:“你没有把她藏起来。”
“那是因为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舒儿,她的能力完全不亚于我们二人,所以,她没必要躲藏。”
“哦?难道这就是你嫁给她的原因?”轩辕逸飞唇角扬起,琥珀的眸子带出了轻鄙,“月,你也有做人家小侍郎地一天。”
“哼。”南宫秋轻哼舔唇,眸光斜飞,看轩辕逸飞地目光更加不屑,“如果你不是皇帝,说不定嫁地比我更快。”
“南宫秋!”轩辕逸飞历喝。
南宫秋轻笑:“可惜,现在的你一点也配不上舒儿。”
我满脸黑线,这两个人就不能消停一次嘛。
电光火石在两人地视线中闪耀,我只感觉由他们带起的摩擦,一道一道全穿透了我的身体,受伤最重的那个是我。
忽然,南宫秋收回目光,垂落眼角:“飞,这就是舒儿离开我们的原因。南宫秋轻柔的话语,让轩辕逸飞一怔。
第四集第159章永不入京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南宫秋卸去了他满身的傲气。放下煞气的外套,他是如此温顺,就像跟我撒娇的加菲。
南宫秋低叹一声:“飞,我们一直为得到舒儿而争斗,最后,我们只为抢夺而抢夺,却忽略了舒儿,我们都忘记了一个事实,就是舒儿不是东西,她是一个人,是我们要去爱的人……”
呃。。。这话听上去怎么那么奇怪?我不是东西?
“飞,我们只知道你争我夺,只知道要调教舒儿变得听话,让她成为自己的所有物,可是,我们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
“就是爱不需要任何回报。”
轩辕逸飞怔然,竟是抢前一步:“我几时要她回报了!”他甩手指向我,朝南宫秋怒喝。
“你还没有意识到?”南宫秋深沉地皱起双眉,“你让她学习琴棋书画,宫廷礼仪,这些便是你要求她做的。你书信让千暮雪找回了后弦,你派人监视她和珊珊,她做得不好,不听话时,你便烧了她的书以示警告!”
南宫秋的话简直是我的一部辛酸史。轩辕逸飞的目光朝我而来,我撇开脸,往事很傻,不想回首。
“飞。我们是彼此最大的敌人,但的确最了解彼此,如果我当初将舒儿当猫儿养,你就是将她当作了笼中鸟。你只是因为自己过于寂寞,所以想要拉上舒儿与给你作伴!你给了她爱地同时。却牺牲了她的天性和自由!”
轩辕逸飞神情微动。他垂下眼眸,慢慢坐在了床沿。
南宫秋喘了口气。眼角的视线滑落在床边的地上:“飞,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男人。明明知晓自己妻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地,却依然期盼孩子地诞生……”
南宫秋的话似乎带出了轩辕逸飞地隐痛,他冷然道:“怎么可能!”
“你觉得不可能是因为你不爱风雪音!但是他,他却爱着舒
轩辕逸飞的双手从袍袖中抽出,侧脸看向南宫秋。南宫秋自嘲地笑:“呵,我也不相信会有这样地男人存在,他是用毒高手,他在陪伴舒儿的每一刻都可以将这个孩子杀死。但是他没有,他为这个孩子的降临准备了一切,用世上最好的补品养着我的孩子,呵……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地男人!”
酸楚从心底慢慢化开,离歌那时一定期望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吧……
惊讶和茫然在轩辕逸飞千古不变的神情里慢慢溢出,他那双琥珀的眸子闪耀着从未有过的光芒。
“飞。你又有没有见过一个男人。他可以隐忍自己的爱,去医治自己心爱的女人的丈夫。而且为了治愈他甚至前往有去无回的乌落山。他明知最后没有任何结果,他完全可以不用心去医治,那样,这个女人最后,说不定会属于他。可是,他却倾尽全力地治愈那个男人,更是每时每刻都默默守护这一家三口,整整四年。”
今天是我听南宫秋说话最多地一天,可是他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让我心酸。临鹤,是我地迟钝,耗费了你四年光y。
“哼,他最后不是修成正果。”轩辕逸飞似乎明白这个故事的主角,他地脸上划过一丝理所应当的轻笑。
“不,你不知道当中的过程。”南宫秋冷冷瞥了一眼轩辕逸飞,“是因为另一个男人的成全。男人痊愈后,认为拖累了女人,他认为对女人完全付出的人,才配得上女人,于是他走了。但他了解自己的妻子,她不会嫁给另一个男人,于是,他用了情殇……”
“情殇?”轩辕逸飞的神情骤变,“他居然舒儿娶他。”
“因为他觉得只有他才配得上自己所爱的女人!”南宫秋神情变得有些激动,这声大吼同时也带出了他的咳嗽,“咳咳咳咳……”
他喘了喘气,握住了我的手:“曾经,我以为我为舒儿做了一切,甚至可以不要自己的命,舒儿就会感恩戴德地留在我的身边,可是,她最终还是离我而去。
我现在明白了,因为当时我只会想到我看上她,是她的荣幸,因为天底下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我那么渴望。
所以,这份爱是凌驾在她之上的,我从来不会去想舒儿真正要什么,因为我自信地认为我知道女人要什么,华贵的衣服,精美的首饰,男人的恩宠,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们对舒儿所做的一切,我想,我这辈子还会认为那就是女人要的……咳咳咳咳……”
轩辕逸飞因为南宫秋的咳嗽而皱眉,眼中隐忍着一丝痛,他静静地聆听,抿唇不语。
“飞……咳咳,我们,算是一起长大吧,咳咳咳咳……”南宫秋越咳越厉害,我想起身取水,轩辕逸飞却站起身,取来水放到南宫秋的面前,神情未变,视线却是刻意回避:“你今天话真多。”
“呵……”南宫秋接过水,“那是因为看到你。”
舱室里因为南宫秋月的安静而变得寂静,轩辕逸飞坐在床沿,双手c入袍袖,垂眸不语。
良久,南宫秋缓了缓气想再次开口时,却传来轩辕逸飞低低的话语:“月,我是不是很失败?”透着一丝无力的声音,飘散在空气里,甚至,几乎被窗外的海浪声,淹没。
轩辕逸飞双手从袍袖中抽出,撑在了身体的两侧,身体微微后仰,闭上了琥珀的眼睛:“我的确,什么都给不了舒儿呐……”
“逸飞……”
“舒儿。”轩辕逸飞侧下脸,睁开了双眸,第一次没有掩藏他的哀伤,“你不要说话,你的声音,会让我后悔现在的决定。”
我张了张唇,最后还是将所有的声音吞回。
轩辕逸飞立时垂下眼睑,神情恢复如初,他站起身,掸了掸那件白色的龙袍,被坐的起了皱褶的下摆恢复了平整,然后他转过身,面朝舱门:“风家当家从此不得入京!”
心中划过一丝惊讶,南宫秋唇角扬了扬:“谢谢。”
“别以为两个男人互相成全的故事就能要回煤矿,他们与此事无关!这是朕的天下,不是风家的天下!”
轩辕逸飞说罢,拂袖而去,他在门口略作停顿,微微侧脸,但是那个幅度是永远无法看到我和秋。
忽然,他转身疾步朝我们而来,在南宫秋的面前扣住了我的下颚,就吻住了我的唇。
留恋和苦涩在唇中化开,沁入我的心底,进入我每一根血管。“我命令你不准忘记我!”沙哑的命令,压抑着他心底的苦痛。然后,他转身而去,一把拉开了舱门。
阳光就此而入,他在我的眼中,最后只留下了,那个纤细的,朦胧的侧影。
(很久以后,君临鹤说起当日他在门口看到轩辕逸飞的侧脸时,还会叹息不已,因为他看见了轩辕逸飞的眼里,含着泪水。)
这样……
就结束了吗……
让我……
永远不能入京吗……
原来轩辕逸飞,也会逃避……
君临鹤从门外而入,眼中是复杂的深沉,他回头再次遥望轩辕逸飞离开的方向,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秋在那一刻,握住了我的双手,对着我轻轻地点头,唇角扬起让我安心的微笑。他一下子变得乖顺,让我有些不适应。
君临鹤转身注视南宫秋,南宫秋侧首向上45,挑起一根眉:“小鹤,你盯着我做什么?”
君临鹤撇开脸,从桌上拿来汤药,近乎命令一般的口吻:“吃药。”
“哎……又要受苦了,舒儿,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南宫秋望药兴叹,尝了一口,就无法再次入咽,“这药我喝不了。”他向君临鹤提出抗议。
“是吗。”君临鹤淡淡地说,唇角勾出一抹笑,我一怔,这个笑容我何其熟悉,分明是他变身后的笑容。
“你可以选择不喝。”君临鹤慢条斯理地说着,“不过两个月后有一个好日子,错过那个好日子,就要再等上半年。”
“好日子!”南宫秋挑挑眉,眸中掠过一丝惊喜,立刻,他闭着眼睛将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喝下,然后将碗扔还给君临鹤:“你说的,两个月,如果两个月我还动不了,我每天拉你陪我睡觉。”
君临鹤幽幽地笑了,我想,在南宫秋和轩辕逸飞对话时,君临鹤一定就在舱外,不然,他不会改变对南宫秋的看法。
他和南宫秋的罅隙,在两人的笑容中,如同冰山笑容,化作春水而去。
回到舒家后,大家就开始忙于整顿风家,风家的庞大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料。
生活因为忙碌,而变得充实,似乎一切,都开始平静了……
第四集第160章梦遇风雪音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和大家的努力,无论是风家,还是舒家,在夏去秋来之时,都回归到了正常的生活。
楚翊因为我用风家煤矿交换了漓儿,而更加投入经营和管理,可是我觉得他应该多陪陪漓儿,因为那孩子始终恨我们。
他说我是妖怪,吃了他的娘亲,还想吃他,所以把他从父皇那里偷了出来。他还是个孩子,所以我不想说出那个残忍的事实,只能希望时间可以让他慢慢淡忘。
曾经,我以为小蕾和他同龄,可能会比较容易相处,结果他说小蕾是小妖精,所以自然而然地,便将小蕾拒之门外,反倒和不怎么喜欢说话的小九,时常一起。
他和楚翊的关系也始终无法融合。最后,镜先生出主意,让加菲欺负漓儿,然后楚翊挺身而出,这才让漓儿接受了楚翊,并且将楚翊作为自己唯一的屏障。
对了,楚翊给漓儿重新取了名字,叫楚思行,希望他日后做事都能三思而后行。
南宫秋因为断的是肋骨,所以回到舒家后也一直躺在床上,临鹤每日会给他用针灸活血,不过,他给南宫秋熬的药,却是越来越苦。
其实,我知道临鹤是可以将药调味的,但是,我默许了他这种行为,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在临鹤折腾秋时,我会莫名地暗爽。
曾经始终凌驾于我之上,将我的感情当作游戏,把我当作玩具的南宫秋。哼哼,也有今天!
离歌白日依旧陪着玄明玉,玄明玉在他地医治下,没有再出现自残的情况,只是神智就如当年的离歌。涣散的视线总是盯在一个地方。也从来不会出声说话。当然,我并没用仙气去解救他。这也是离歌的想法,算是他小小地自私吧。
后弦依旧继续研究太极。而且已经略有所成,内力竟是在不断地上升,他信誓旦旦地说,明年这个时候,舒家就没人能打败他。
而我地作息。在回到舒家后由镜先生安排,包括晚上。。。。感觉镜先生越来越像大太监,只是不好意思说。
我说每晚轮流,反正只有三个。镜先生就摇头,说丈夫虽有真假,但不可区别对待。而且对我的身体也有好处,我需要适当地休息。我再。。。自然明白他这个休息为何意。
于是,在镜先生地安排下,晚上有时去他那里学习。说是学习。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在玩,镜先生有好多好玩的游戏。
最后。我算来算去发觉和镜先生在一起地时间,越来越多。比如周一是离歌,周二就是镜先生,周三是临鹤,周四又是镜先生。
于是我就问镜先生,为什么没有安排南宫?他最近养伤,我晚上去陪陪他,也是理所应当。
镜先生就摇扇慢答,说现在的南宫的确对夫人做不了什么,但是如此一来,对南宫的影响,就更大了。
我恍然,我睡在南宫边上,像他那种欲求不满的性格,到最后一定会憋出毛病。
然后我又问为什么没有后弦?他很有趣啊,而且我和他也合得来。
镜先生就说后弦每晚不是打坐就是练剑,夫人去他那里,他定是让夫人陪练,那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