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哈利自得,斯内普面无表情,冷冷的道:“我以为,你那长满了芨芨草的脑子里多出一丁点有用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芨芨草?您上次也提过,那是什么东西?你们魔法世界的植物吗?长得什么样?生产周期与环境如何?有什么功效?能不能入药?”听到个植物名,哈利眼睛刷的亮起。他已经有三年没碰过稀奇古怪的药草了。”
一连串的问号让斯内普皱起了眉头,他只是想喝杯咖啡,在这个安静的环境里舒缓一下奔波了几天的疲劳,并不是来对一个小巨怪进行扫盲教育的。
“它是魔法植物的一种。霍格沃兹一年级的草药课上会讲到。”冷气骤放,斯内普不耐烦。
察觉到斯内普黑沉的脸色,哈利缩缩肩膀,有些委屈:“我太多话了吗?对不起……我对种植植物很感兴趣,也对魔法世界很好奇,盼了您一个月才见到你,有点兴奋。您别生气好吗?”
怯生生的哈利,让斯内普有些僵硬,口气微缓:“你想知道什么?”
斯内普的声音和缓,让哈利的眼睛亮了起来,天使般的小脸儿勾起了甜甜的微笑:“根据您的说法我也是巫师是吗,那能带我去破釜酒吧里看看吗。我快十岁了,明年十一岁就能入学,我不想一无所知的入学。而且,魔法界里一定有很多我不知道的植物,我很想去瞧瞧。”
碧绿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快乐的光芒,盯着那生机勃勃的绿,斯内普的眼睛闪了闪,有着刹那的恍惚。面无表情说:“你的家人会同意你和一个陌生人出去?就不怕有什么危险?”
“怎么是陌生人呢?”哈利哑然,“我们明明见过面,也认识了。”
“只见过一次面,对对方一无所知,正是你所谓的认识?我不得不怀疑你你是不是脑子空空的白痴?对于萍水相逢的人,你都是没防备心的吗?你能长那么大还没被人害了,可真是一个奇迹!”斯内普牌毒蛇毒液飞溅。
“啊,我知道你叫西弗勒斯·斯内普,性别为男,身份是巫师。”哈利掰着手指头数,“你能告诉我您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吗?”
“霍格沃兹魔药学教授……”斯内普额冒青筋,嘶嘶地说道。
“魔药学教授?好厉害!!”哈利星星眼。“您看我连您的社会地位是什么都清楚,还能叫作不认识吗?既然我们认识,您总能带我去了吧!”
“该死的小鬼!你是巨怪吗?听不懂人话!!!”斯内普咆哮。
“先生!”哈利站在斯内普的面前,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很严肃。“我知道您的意思!您可能不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很精准!我第一次见到您就很想与您亲近,和您相处很愉快。你不是坏人,所以我非常期待您带我去了解魔法世界!”
哈利突然笑眯眼了:“更何况,您有一幅迷人的嗓音,您心底的柔软都从声音中透了出来,我听得很清楚呦!”
哈利所说的话让斯内普怔愣了半晌,脸颊染上抹淡淡的红晕,魔威突然狂飒,暴怒:“你是在戏弄我吗?”
“先生先生,你别生气!”看到斯内普生气,哈利慌了。扑上去,抓住他的胳膊。“您相信我啊——,我说的是真的!才没有戏弄你!”
被哈利死死抓住,听到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泣音,斯内普瞬间冷静下来,心底暗咒自己:该死的,自己和一个小鬼计较什么!低头看着哈利,纯真的小脸上一片坦坦荡荡的真诚,倔强的望着自己,晶亮的绿眸起了一层雾气,眼神没有闪躲,没有嘲笑。心中突然很平静,还有几分不自在……
“我知道了……放开我。”
“先生不生气了……”将手拿开,乖乖地站好,低垂着头,眼睛偷偷地瞄啊瞄着斯内普的脸色,小小声的说:“难道没有人说过,先生的声音非常好听吗?就好像天籁一样……”
“我第一次听见都着迷了,坐在地上半天没回过神来。然后,我就想多听听,不停地找话和您说。我让您再来,可是您一个月都没出现,我很失望呢!做其他事也没精神。”坦率的将心里话说出,哈利双颊羞得通红,但还是鉴定的把话说完。“先生请您相信我,声音能传达出灵魂的频率。我从没听过您那么美妙的嗓音!”
斯内普不知该说什么好,所有人都对他犀利的言辞、刻薄的声音表现不喜。突然有一个小鬼满脸认真的说他的声音很美妙,和灵魂相连,真是鬼扯!耳根悄悄的变红,斯内普突然转变话题:“我没时间带个小巨怪乱晃!!”
啊?!哈利傻眼,话题什么时候变到这里了。愣了一会,猛然反应过来:“先生,您就带我去吧,我保证乖乖听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声音可怜兮兮的,圆滚滚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眼角闪烁着可疑的水光。
斯内普眼角抽搐,一头黑线的看着哈利一副——你不答应我,我就哭!的样子。声音有丝无力:”记住你说的话!”
气势汹汹的转身,袍角飞扬,如滚滚黑浪。
吔?!答应了——万岁!!!
对角巷
对角巷
“好有气势啊!”望着斯内普气场全开、气势汹汹的背影,哈利星星眼连闪。
斯内普的身躯颀长挺拔却不显瘦弱,那总是张扬起的黑袍,把他衬托的好像从地狱中走出的魔神,威势逼人。哈利对比下自己矮小瘦弱的身材,用手捏捏自己纤细的胳膊,哀怨顿生:“为什么我那么瘦,要像先生一样该多好啊!”
斯内普走到花圃入口了,发现那个堪比巨怪的小鬼还没跟上来。回头一看,那小鬼正用小狗看见肉骨头的眼神望着自己,没挪动半步,脸立刻黑沉下去:“该死的小鬼,难道需要我请你挪动你尊贵的双腿,和我走一趟吗?要知道,陪一个没脑子的巨怪去逛街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啊,对不起先生!我这就走……”哈利一溜小跑的追上斯内普,暗中吐了吐舌头。看透斯内普嘴硬心软,自然不害怕他。
马路对面就是破釜酒吧,斯内普带着哈利走进那间普通人看不见的门。对于这个出名的地方,哈利只有一个感觉——脏!酒吧里阴沉黑暗,几个老太婆坐在屋角里拿着小杯喝雪利酒,其中一个正在抽一杆长烟袋。斯内普一进去,那强大的气场,媲美西伯利亚寒流的气势,瞬间让酒吧安静下来。
“啊,是斯内普教授!要来一杯火焰威士忌吗?”酒吧老板汤姆认识斯内普,咧嘴尴尬的笑着,嘴里没有一颗牙齿,显得很滑稽。店里的人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全都望了过来,目光不善:有的恐惧、有的厌恶、有的仇恨……
被那么多人不怀好意的看着,即使看的不是自己,哈利也感觉不自在。不自觉的缩缩肩,哈利注意到斯内普的脸上瞬间空白一片,看不出任何表情。下颚高高的扬起,锐利的黑眸中清楚地表达出蔑视。哈利突然感觉辛酸,向斯内普靠去,小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袍子,斯内普微微一愣。冷硬的对汤姆说:“谢谢,不用!我不认为,我有那个时间。”
“哈—哈。”汤姆干巴巴的笑说:“那好,那好,您忙。希望您下次有时间……”
哈利注意到,酒吧老板的额上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怜悯的给他一瞥。斯内普环顾四周,没再说话,冲着汤姆讥讽恶意的一笑,带着哈利气势磅礴的穿过吧台。走到了后院,这里是四面围墙的小天井。除了一只垃圾桶和一些杂草,此外什么也没有。
斯内普站定在垃圾箱边上的墙壁前,低头看哈利:“还不放开!”
“对不起,先生。我忘记了!”哈利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抓着斯内普的袍子。赶紧放开,冲斯内普讨好一笑,小手不自觉地挠挠自己头发。
斯内普定定的看了哈利一会,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抿抿薄唇,就看到哈利那眼熟万分的小动作,瞬间回忆起了一个令他厌恶的身影,心情顿时恶劣:“该死的小鬼,你的爪子上涂了躁动药水吗?不要去做那令人恶心的动作!!!”
哈利羞涩地笑笑,对斯内普恶劣的语气已经熟悉,也不沮丧。事实上,他相当享受斯内普大提琴般丝滑的声音在耳畔回荡,哈利能接收到从他声音里流露出的连他本人都不知道的温柔与柔软。那种温柔,让哈利十分舒畅。碧绿的大眼睛中透出快乐的光芒,好奇的转着小头颅四面环看:“先生,这里什么也没有啊?”
少年欢快的表情非常有感染力,轻轻柔柔的声音抚平了斯内普的烦躁。“看仔细了……”
哈利睁大眼睛看着斯内普的动作。一个细长的黑色小木棒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斯内普手中,上数三块——再往横里数两块,他用木棒在墙上轻轻敲了三下。
虽然在书上看到过描写,但亲眼所见的景象仍使他震惊,这里远远不是书上三言两语所能描述清的。哈利瞪大了眼睛,只见:敲过的那块砖由缓到急抖动起来,开始移动,中间的地方出现一个小洞,洞口越变越大,不多时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条足以让马车通过的宽阔的拱道,通向一条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的鹅卵石铺砌的街道。吵杂的话语、热闹的气氛扑面而来。
斯内普勉强的说道:“……欢迎来到对角巷。如果你还有脑子,就该记清楚应该怎么进来,以后都要你一人进来买东西。”
说完也不等哈利,沿拱道向前走去。今天既然来了,就去补充点魔药。蛇牙粉与鳗鱼眼珠都没了,还要补充些消耗类材料……
哈利跟在斯内普身边,忙侧身回头一看,只见拱道一下子变窄了,然后又变成了原来坚实的墙壁。哈利感叹连连:真是个神奇的世界,魔法还可以这么运用,比自己的超能力要有意思多了。就是这品味……哈利摇头晃脑半天才发出感慨:“先生——,魔法界的风格可真奇特啊!”
斯内普脸黑如锅底:“闭嘴——!如果不是你缠着,我怎么会用这种愚蠢的方法来对角巷。
斯内普恼羞成怒,背后阴风惨惨,气势全开。道路两旁的人都脸色发白地闪到一边。哈利吐吐舌,不敢再说。小心的跟在斯内普身边,只用眼睛打量着这个自己从没见过的世界。剔除掉脏乱与奇怪的品味,这里的一切都很新奇,很吸引哈利。
斯内普带着哈利一路走到一幢白色的建筑。这个建筑高高耸立在周围店铺之上,有着雪白椭圆的拱顶。哈利猜测这里就是古灵阁。果然斯内普说:“这是古灵阁。麻瓜的货币在这里不能用,你先去兑换货币。”
哈利指着在夕阳下亮闪闪的青铜大门,在大门前站着一个穿一身猩红镶金制服的身影,那是——“先生,那是什么?”
“妖精。”斯内普淡淡的说,语气中有显而易见的轻蔑。“古灵阁是妖精开的。”
他们沿着白色石阶朝那人走去,进门时,那妖精向他们鞠躬行礼。之后他们面前出现了第二道门,是银色的,两扇门上镌刻着如下的文字:
请进,陌生人。
不过你要当心贪得无厌会是什么下场。
一味索取,不劳而获,
必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因此,如果你想从我们的地下金库,
取走一份从来不属于你的财富,
窃贼啊,你已经受到警告,
当心招来的不是宝藏,而是恶报!!!
斯内普接着说道:“这里号称是整个欧洲,除了霍格沃兹外最安全的地方?!”
哈利能听出他话里浓浓的讽刺。也不在意,径自打量着那妖精。这个妖精大约比哈利矮一头,生着一张透着聪明的黝黑面孔,尖尖的胡子,手和脚都特别长。对‘妖精’美好的期望,“哄——”的一声全塌了,哈利梦想破灭的低声嘟喃:“这么丑。不是说妖精都很妖媚迷人的吗?本来还很期待的说……”
斯内普嗤笑:“你是个没断奶的小崽子吗?生活在故事书中?没亲眼见过,只凭想象,就能得出结论?要是你没脑子的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就别耽误我的时间!!”
哈利羞愧的缩缩头。又有两个妖精向他们鞠躬,把他们引进一间高大的大理石厅堂。大约有百十来个妖精坐在一排长柜台后边的高凳上,有的用铜天平称钱币,有的用目镜检验宝石,一边往大账本上草草地登记。厅里有数不清的门,分别通往不同的地方,许多妖精指引来人出入这些门。斯内普和哈利朝柜台走去。
斯内普抱胸不耐烦的等在旁边,哈利对着一个闲着的妖精说:“您好!我想兑换一些货币,该怎样操作……”
两只尖尖的大耳朵竖着,妖精皱了皱鼻子,丑陋的脸上有一双土黄|色如网球般大的眼睛,眼睛里闪着让人不舒服的精光。“——五英镑=一个金加隆,十七个银西可合成一个金加隆,二十九个铜纳特合成一个银西可。你要兑换多少?”
哈利听得稀里糊涂,茫然地从钱包中拿出一叠纸钞,递给妖精:“五百英镑……”
妖精麻利地接过,“哗啦啦”的在柜台上堆出一小堆金山。“——五百英镑,兑换一百金加隆。”
纠结地看着台上的金币,哈利翻遍全身也没找到能装下的地方。无措地看着斯内普,讷讷半晌:“先生……”
麻烦的小鬼。斯内普心里嘀咕。面无表情的用魔杖,将哈利的皮夹变成了钱袋。
“谢谢,先生。”哈利愉快的将金加隆装好,圆滚滚的大眼睛好奇的看斯内普手上的黑色木棒。“先生,那是魔杖吗?您能不能带我去买一根。”
“一个魔法都不会的小鬼,我不认为你现在有拥有魔杖的资格。在上霍格沃兹之前,是不被允许有魔杖的!或者你想要一根玩具魔杖,那能满足你弱智的大脑?!”斯内普毒液挥洒依旧。
哈利不满的厥起红艳艳的小嘴儿,小声的嘀咕:“不行就不行,干么那么凶啊……”
“少罗嗦!收拾完就走,我没时间陪你这个小巨怪浪费!”转身,黑色长袍无风自动,扬起阵阵气浪。
“是的,先生!”活力十足的大声应诺,哈利蹦蹦跳跳地追着斯内普。
魔药店
走出古灵阁后,斯内普转身面对着哈利。他背对着夕阳,哈利不太能看清他的表情。“现在,你可以去进行你莽撞的探险活动了,你该死的好奇心不是早就蠢蠢欲动了吗?
哈利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原来他偷偷打量四周的举动被斯内普看见了。高高举起一直被攒在手里的钱袋,讨好地冲斯内普笑笑:“先生,现在换好钱了,你带着我逛逛吧。为了答谢你,我请你吃晚餐哦!”
斯内普厌恶的看着哈利的小动作,那挠头的景象恍然与记忆中的重合,声音冷得掉冰渣:“该死的小鬼,我认为你已经断奶了,不需要有人在你身边监护你弱智的行为!用你少的可怜的脑浆分清楚,什么是你能做的事什么是你不能做的,我不会给你收拾烂摊子!一个小时后在这等着我!”
斯内普牌蛇王喷洒完招牌毒液,黑袍滚滚,转身就要离去。
哈利急了,慌忙飞扑上去(作者:sunny,乃终于扑了!!),一双小爪子死死抱住斯内普的胳膊。仰起可怜兮兮的小脸,祖母绿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小鹿斑比般的模样:“先生,你不要丢下我!?”
控诉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