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眼迷蒙中我见指尖的鲜红,似有一把极锋利的刀迅即在我心头狠狠划过,我痛得猛力抬头,却见鲜红的伤花从他唇角一朵一朵以热烈缠绵的姿态怒放而下,直至我的锁骨,抹胸。
我的泪无可止歇地滚落下来,似乎再顷刻间把我整个人烫穿,我惊惧转首,慌乱的去抓我的酒杯,他眉心因剧烈的痛楚而微微蜷曲,他按住我的手,极力绽初从容的微笑:“不用,我已经换过你的酒杯。”
绯红的酒y残留再磁白杯底,尖针似地戳疼了我的眼,我不敢置信,凄声道:”怎么会?”
“你我今天是第一天相知相许想许吗?你动那酒壶时的不情愿我已经看在眼底,即便你手指还笼再袖中,左右之分,我还是能察觉的,一壶酒有毒无毒,宫中的伎俩我未必全然不知。何况皇兄是和等样人,他让你独自前来,我已觉得异于往常。”
他声音沉重而温暖,像一床新绵裹住冷的发颤的我,“让你去关窗时,已经换过你我的酒杯,嬛儿,我不愿你为难。”
身体中彻骨的寒冷与惊痛逐渐冻成一个大的冰坨子,坚硬的一块,硬沉地辗在心上,一骨碌,又一骨碌,滚来滚去,将本已生满腐r脓疮的心辗的粉身碎骨。我的声音不像自己的,凄厉道泣血:”不会!明明死的人会是我!我死了,你杀出去,总有一条活路。”
他的首紧紧握住我的:“从我把你从摩格手中夺回,皇兄杀心已起,我早不能逃脱了!”有更汹涌的血从他唇角溢出,他兀自微笑:“我早知有这一天。这杯毒酒,若真是你递与我也无妨,那是你选择保护自己。嬛儿,从今以后我若不能再保护你,你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
我挣扎:“我去叫温实初,你快把酒呕出来,温实初必能救你!”
他的眼神渐渐涣散,月色从蒙了素纱的窗格间碎碎漏进,温柔抚摩上他的脸颊,愈加照得他的面孔如夕颜花一样洁白而单薄,死亡的气息茫茫侵上他的肌肤,乌沉沉地染上他的嘴唇:“宫中的鸩毒何等厉害,一旦服下,必死无疑。”他艰难地伸手拭我的泪:“嬛儿,你不要哭,等下你出去,皇兄若见你哭过,会迁怒于你。”
“好,我不哭。”我拼命点头,想听他的话拭去泪水,可是那泪越拭越多,总也擦不完。
他伸手吃力地拥抱住我,极力舒展因痛楚我扭曲的容颜:“嬛儿,我死后,你切勿哀伤。你要答允我一件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平安活着。”他的气息有点仓促,似廉卷西风,落叶横扫:“雪魄那孩子,真是像你。你有你的孩子,一定要好好活着。”他轻轻一叹:“抱歉。嬛儿,我终究不能在你身后一步的距离再保护你。”
我拼命摇头:“不!不!清,凌云峰一别已成终身大错,我求你,你别再离我而去!我是你的妻子,我不愿意在宫中,你带我走,带我走!”
他无力的手颤抖着亲抚我面颊,那么冷的指尖,再没有他素日温暖的温度。他拼力绽出一片雾样的笑意:“有你这句话,我此生无憾!”他的声音渐次低下去:“我心中,你永是我唯一的妻子……”
泪水漫涌上面颊,月光白晕晕的,似一口狰狞的利齿,咬住我的喉咙,痛楚难当。我豁出去了,轻声在他耳边呢喃:“予涵,灵犀,还有雪魄,都是你的……”
几乎在同一瞬,他的头,轻轻地从我的肩胛滑落,慢慢坠落至我的臂弯。他便那样无声无息地停泊在我怀中,在无一缕气息。
夜风衣点一点衔开了窗子,清冷的月光下见台角有小小繁茂白花盛放,藤蔓青碧葳蕤,蜿蜒可爱。花枝纤细如女子月眉,花朵悄然含英,素白无芳,单薄花瓣上犹自带着纯净露珠,娇嫩不堪一握。
彷佛还是他清朗的声音徐徐自身后:“你不晓得这是什么花吗?”
你再也不会这样问我了。
他死了。
胸前还有他吐出的温热的鲜血,逐渐的,冰凉下去。
和我这颗心一样,永远失去了温热的温度。
他死了,这个我爱了一辈子,牵肠挂肚了一辈子的男人。为了我,他死了,死在我的怀中。
我的脸贴着他的脸,许久了,我们没有这样接近过。
可是他死了。再也不会和我说话,再也不会用那样温和的眼神看着我,劝慰我,再也不会和我写诗、弹琴、奏笛。
长相思与长相守,终究,是永世不能相守。以后的漫漫长夜,为有长相思催人心肝,如一剂鸩毒,慢慢腐蚀我的心,我的肺腑,把蛀蚀成一具空d的躯体,永生不得解脱。
泥金薄镂鸳鸯成红笺,周边是首尾相连的凤凰图案,取其团圆白首,凤凰于飞之意,并蒂莲暗纹的底子,团花紧簇,是多子多福,恩爱连绵的寓意。
合婚庚帖。
玄清甄嬛
终身所约,永结为好
愿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岁月于我,已是千刀万剐地割裂与破碎,再无静好之年。可是,我连随他一起死去都不能够。
良久,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抱在怀中他的身躯已经彻底冰凉。我冰凉的嘴唇吻在他同样冰凉的额头,心痛到没任何知觉。我失魂落魄地站起来,缓缓打开殿门,一缕月光无遮无拦洒落在我身上,照得整个人如冰霜冻结一般。
百步之外,明晃晃的刀刃之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我转首,四下皆是盔甲寒光。是李长的声音,他一溜小跑上来扶住双足无力的我,悲喜交加:“娘娘出来了!”
我一指那些兵刃,问道:”那是什么?”
李长难堪的低下头,却是守卫宫禁的羽林总领夏刈,他双拳一抱,恭敬行了一礼:“奉皇上密诏,若是娘娘出来便宣读圣旨;若是除了娘娘之外还有旁人出来,那么无论娘娘也好谁也好,一律格杀勿论!”
夏刈比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我眼前一嘿,玄凌,他果然志在必得,筹谋周密!
我的声音沉静得似乎不是自己的:“本宫安然无恙,已经出来了。”
夏刈的脑袋往我身后一探,追问道:”那么……”
我死死咬着嘴唇,半晌,冷冷道:”清河王暴毙。”
夏刈心满意足一笑,向李长道:”请公公宣读圣旨。”
李长见他凶神恶煞铁塔似的一座,也不由打了个寒噤,取出早已备好的圣旨:“淑妃甄氏听旨……”
我茫然跪下,耳中听得李长尖锐的声音一字一字扑进耳朵:“中宫失德,朕遥感六宫无为六宫之表率,朕心特许,册为皇贵妃。钦此。”
李长扶起我,悄悄拭去眼角泪光,勉强笑道:”恭喜娘娘,这是前所未有之喜……”
“呀……呀……”,有昏鸦扑棱着翅膀飞过沉寂的天空,我清楚地知道,有一种东西,我已经永远地失去了。
李长扶着我往桐花台下走去,口中道:”皇上知道娘娘劳累了,特意在水绿南熏殿设了夜宴等候娘娘。”
夜风甚大,鼓起我宽广的衣袖,翩翩如蝶,也是死了的,毫无生气的蝶。一朵紫色的桐花从枝头轻坠而下,花j断处还洇着稀薄而萎黄的汁y,软软”扑……”一声,落在我沾血的怀袖中,我随手拈起,只觉自己也如这落花一般,再无可依。
我足下一滑,整个人滚下桐花台去。李长厉声惊呼起来:“娘娘……”
右足的膝盖痛得钻心裂肺,我在痛晕过去的瞬间,忽然忆起娘的话。惊鸿舞是要跳给心爱的男子看的。
我知道,我再也不会舞了。
乾元二十七年五月十七,清河王玄清暴病亡于桐花台。干元二十七年五月二十七,清河王大殓,侧妃甄氏痛哭灵前,触棺而亡。
那一日,李长自清河王府回来时仍有满面泪痕:“隐妃哭得晕过去好几次,待到要为王爷盖棺时,隐妃一头碰了上去,血溅三尺。当时隐妃还未断气,硬撑着爬进了王爷的棺樽,紧紧拥住王爷,再咬舌自尽。咱们这才明白隐妃的意思,是要跟王爷生同寝死同x,生死相随。”
彼时我正在佛前念着《往生咒》,闻言心底惊痛,手上一个力道不准,手中的迦南佛珠骨碌碌散了一地。忍了数日的泪终于再度落下,我掩面,失声痛哭。
大殓后十日,玄凌下旨,清河王暴毙,手足断折,朕心哀痛,予厚葬清河王夫妇,清河王世子交由平阳王夫妇抚养。玄凌为清河王之死数度痛哭,几废饮食,数日间消瘦不少。玄凌感伤玄清戍边寒苦,积劳成疾,遂下旨增发军晌百万两,六军缟素,同祭清河王。
听闻旨意的时候,我受伤的腿已经能缓慢走动。太医说,行走无碍,只是,再不能舞了,亦不能跑。我只是静默地站在水绿南熏殿的书房里,手中紧紧握着无意间看到的一迭家书,在玄凌重重迭迭的书籍之间。
厚厚一迭家书,每一字每一句皆是玄清亲笔所书,慰问王府近况,宫中安好,叮嘱玉隐与澈儿要好生保养,一字一语,平淡而温和,是加长的体恤。只是每封家书的最末,总是以最工整的小楷写着三个字——淑妃安?
玉隐的回信往往长篇累牍,字迹娟秀,絮絮书写平安,字里行间唯见相思。家书的最后,是三字的簪花小楷——淑妃安。
落款,是漫漫两年的春,夏,秋,冬。横亘四季朝夕。
无声哽咽,一层层的悲翻涌上心头,酸痛不可遏止,泪水潸潸而下。大滴大滴的泪珠灼热地滑落在皇贵妃明皇蹙金飞凤华服之上,晕出斑驳的泪痕,转瞬便淹没于今丝绣纹之间。
李长悄然站在我身后,轻轻回报:“奴才已经查知,这些家书,皆是贤妃娘娘索来奉于皇上,皇上看过后留档后再请人摹了王爷字激发去王府与隐妃,隐妃之信亦如是。”
我蓦然想起,那日留在玄凌塌边的团扇,是贤妃胡蕴蓉的。
李长忧心忡忡:“贤妃娘娘志在后位,视娘娘如眼中钉,屡屡暗算,娘娘不能不当心。”
指甲狠狠掐进掌心r中,我不动声色,淡淡道:”知道了。”
第四十七章吹箫人去玉楼空(上)
我受册为皇贵妃之后,固然是权势倾倒后宫,因着意外的足伤,玄凌亦对我颇多爱怜,然而,我所受的宠爱,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支持各种手机的txt;ud;ch;jar海量书库随你挑选;就在读吧文学网
对镜时,亦惊觉自己一月之间的苍老变化,鬓角的发根隐约可见霜色,整张脸削尖而憔悴,眼角,已有细腻缠绵的细纹横亘其上,知道此身只是以色事君上,费心保养多年,不过短短月余,却仿佛十数年时光从我面容上虫虫逃逸而去。
是了,我老了,又有足伤,色衰,自然爱驰。
何况我的骤然衰老,是让他疑心的,即使卫临曾数次向他回禀,“娘娘是惊忧过度,足伤疼痛才致使容颜憔悴。”但我在无数次转身后,感觉到他狐疑的目光如钢刀,刀刀刮得我背脊发凉。
红颜未老恩先断。我了然一笑,这是宫中女子的命数。
笙歌饮宴圣心欢悦,皆在胡蕴蓉的宫中。宠爱,恰如渐渐西移的日光,此刻,正无比明媚光耀的停驻在风华正茂的贤妃胡氏身上。何况,他此刻深得玄凌的信任。
因而,即便有我的皇贵妃身份,宫中权势最煊赫的,终究是胡蕴蓉。
我默然低首,目光停驻在床下摇头晃脑的涵儿和润儿身上,他们的声音还稚嫩,然而朝气蓬勃,像新生的草,谁也不能遏制他们的长势。
我慈爱的微笑,幸好,我还有我的孩子们。
乾元二十七年就越,天降暴雨,连绵数十日不歇,京师如浸在大水中一般,百姓寒苦无依。
已是入秋时节,依旧有雷暴天气,一日间数度见雪亮闪电横刺暗沉天空,雷声如鼓如潮。天象之变,人心莫不惶惶。民间相士夜观天象之变,皆云是祸。民间乱纷纷,最终的矛头竟指向紫奥城…………东方多雨,钩弋女祸。
彼时,已是钦天监司仪的季维生垂手恭立于仪元殿内,不假思索的加以肯定,“民间相士之言并未有误,帝都位于东方,连日多雨雷暴,主女y之祸,至于钩弋女祸之言,微臣所知,钩弋夫人,乃汉武帝宠妃,恕微臣大胆,应指皇上身边的地位极尊贵宠妃,又与玉有关……此女蒙蔽上苍,故而天象大变加以怒遣。”
玄凌正为天灾人祸烦不已,不觉挥手道:“蒙蔽上苍?朕乃天子,蒙蔽上苍便是蒙蔽朕,试问朕的后宫,会有谁敢蒙蔽朕呢?胡言而已。”
是蕴蓉娇俏的声音甜糯米一般黏人,“那也未必。”
季维生这数月来与胡蕴蓉走得很近,曾屡言蕴蓉有凌云之象,胡蕴蓉为他维护,也是情理之中。
夜已凉,我牵着润儿得手立于仪元殿外,大雨如注,雨水沿着殿的瓦当激流而下,似密密的珠帘隔住人的视线,朦胧的水雾中望出去,原本朱红色的宫墙被漫成威严的深红,倒称的金碧辉煌的宫殿有着水洗后的亮泽浮光,李长满面为难,搓着手向我道:“皇上嘱咐了,与季司仪有要事商谈,谁也不得见。”
“谁也不得见吗?”我悄然一笑,目光幽幽如一息烛火,“那么贤妃呢?”
李长示意我悄声,苦笑道:“贤妃娘娘如今得皇上专宠,自然非比寻常。”
是了,自我被册封为皇贵妃,荣耀无极,掌六宫之事,后宫之事自然皆由我掌握,可出如仪元殿,却是胡蕴蓉渐渐做的熟惯之事了。
仪元殿近在眼前,可以隐约听见里头的对话。只是,我已是被摒弃在外,不得随意出入之人了。
我淡淡一笑,“那么本宫再耐心等候。”伸手挽一挽被水雾濡湿的鬓发,却赫然见洁白指尖赫然呈现鸦翅般的黑色,才苦笑惊觉,原来谨汐细心为我染了两个时辰的发根已经不起雨雾润泽,被化开了少许。
豆大雨珠滴在汉白玉台阶上,噼啪作响,像一个个爆栗的声音,激起无数雪白水花,润儿看着我,轻轻道:母妃,我好冷。
我温文的笑,愈加握紧他冰冷的小手,弯腰紧紧拥住她,“是母妃不好,出来时不及为你多添件衣裳,等下回去母妃就亲手帮你穿上,好不好?”
我心下一酸,不知今日过后,润儿还能否鞠养在我的身边。听闻蕴蓉已数次相玄凌提出,“和睦年幼无伴,而皇贵妃多事辛劳,想把予润接到身边抚养”。玄凌未置可否,然而胡蕴蓉眼下最得玄凌信任,再多求几次,玄凌未必不允。
蕴蓉从未想过要抚养润儿,最近时常提起,不过是志在后位而已,无子的蕴蓉一旦抚养皇子,便是登上后座的有力一举。
我叹气,轻轻抚一抚润儿的头发,后宫之争,何必连累无辜稚子,何况,润儿是眉庄临终托付于我,我怎可情意让他被别人带走,甚至沦为棋子。
润儿年幼,尚不懂得这些曲折心事,只是乖巧的点点头,“好。”他粲然一笑,“母妃天天给润儿穿衣服,可是很少给涵哥哥穿衣服。”
我俯首吻一吻他光洁的小额头,微笑道:“因为母妃最喜欢润儿,是不是?”
他极高兴,很响亮的答了声:“是!”
几乎在同一瞬间,殿门豁然打开,蕴蓉穿着瑰红色织金的明媚衣裳,金丝牡丹披帛长长的流曳于殿前,似两缕金红霞光自云端拂过,对比我的明黄服制,愈加对比出我的衣衫呆板和他的年轻貌美。在看见润儿的一瞬间,她的眸色骤然一亮,含了满面笑意,弯腰拉住润儿的手,“润儿怎么在这里?等了许久了吗?”
润儿按着礼仪,极恭谨的唤了声:“贤妃娘娘。”
胡蕴蓉的笑容恰如被乌云遮住的日光,的一敛,很快又笑道:“唤我母妃就好,润儿可要去母妃宫中玩会儿,母妃宫里有许多新鲜玩意儿,你喜欢玩什么?七巧板、木麒麟、蹴鞠球还是风铃塔?或者你可以和和睦帝姬一起玩耍。”
润儿低了头,往我身边靠了靠,仰头向我道:“母妃,我们再不会去,灵犀姐姐要找我了。”
我温和道:“好,咱们见过你父皇就早些回去。”
蕴蓉似是才发觉我的存在,笑容轻轻一漾。“皇贵妃也在,方才没瞧见真是失礼了。”一抹骄矜之色从他含笑的眼底漫出。“四殿下越来越可爱,难怪皇贵妃钟爱异常,何时去我宫中常住便好了。”
我不与他置气,只是和婉一笑,“润儿自幼长在柔仪殿,只怕不惯。”
塔唇角的弧度愈加扬得高,声音清亮,“三年五载之后,只怕都惯了。”她美目流转,掩口笑道:“方才皇贵妃说要见皇上,只怕皇上此刻不得空了,正与季司仪有要事商谈呢。”
雨雾如注,激起几许秋寒,无数水泡在潭里浮起五彩流光,旋即被新的雨水打破沉寂,我沉静道:“妹妹既这么说,我也不便进去了。”
我拉过予润得手转身欲离去,蕴蓉笑吟吟的看着我,眸色如这y暗的天空,沉沉欲坠,她的声音轻柔而隐秘。“姐姐曾经的闺名是不是叫甄玉嬛。”
我淡淡道:“妹妹怎么这样耳聪目明。”
胡蕴蓉唇角含着诡秘的笑意靠近我,身上带着龙涎香润泽的香气。“姐姐的三位妹妹名玉隐、玉姚、玉娆。妹妹才斗胆揣测。”
“只是很早我便不喜欢这个玉字,弃之不用了。”
她的笑意在满天雨水之下显得淡漠而y冷,“可是。姐姐这是甄家玉字辈的儿女,不是吗?”
下令将我禁足的日子是在九月十四,此前数日,宫中关于“东方多雨,钩弋女祸”的留言风传不止,,而我旧日的闺名玉嬛二字亦在妃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