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你自己心里难过,就不要安慰我了,什么多罗格格,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能比过你不成?骥远怎么就需要她的帮助了,阿玛没有得到额娘的帮助还不是成了大将军。”珞琳不以为然地道,觉得新月一直都不喜欢什么规矩,现在居然为了自己而拿出了她最讨厌的那套,心里就更亲近新月了,反而对未进门的雪莹有了几分仇视,就是因为她,哥哥可能会被打上靠老婆的烙印,这要是塞亚或者新月可多好了,于是她遗憾地说道,“可惜不是你呢,不然我就能管你叫嫂嫂了,不过就算是塞亚也总比这什么雪莹格格要好多了。”
这话被服侍新月的砚儿听见了,辗转传给了甘珠,最后落到了雁姬耳朵里,就在她因为雪莹要给努达海添人这天下午。虽然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但是这话的杀伤力依然存在。雁姬不可置信地看着甘珠,“你说这个话是珞琳说的?她阿玛没有得到我的帮助还不是成了大将军?”
甘珠看她脸色不对,忙给她抚心口顺气,“砚儿说早就想传来了,只是新月格格最近总是神神叨叨的,没找到空,这才拖了这么久。”
雁姬因为努达海的事已经身心俱疲,她拖到现在不肯挑明,不过是为着珞琳能嫁户好人家,结果她心心念念要维护的女儿就是这么看她的。没有得到她的帮助……是啊,她没有为努达海生儿育女,没有为努达海操持家务、伺候老母,没有为努达海出征安排好一切,就是她乌拉那拉家也没有为了努达海铺路,没有……什么都没有……她乌拉那拉雁姬就是这么失败的一个人啊……一个失败的母亲,一个失败的妻子。
门外有丫鬟在嚷嚷,打断了她的思绪,甘珠出去听了一回,回来的时候脸上有几分焦急和不满,“新月格格把雪莹格格给弄伤了,听说是早上闹了什么别扭,新月格格哭了一天,大少爷就逼着雪莹格格去给新月格格赔罪,雪莹格格都给新月格格跪下了,结果不知道怎么晕倒的时候还被新月格格给弄伤了,大少爷和格格当场都是瞧见的。”
“喊大夫了没有?赶紧去看看。”雁姬听得那一串“格格”只觉着头疼,估摸着这一辈子都该对这两个字有阴影了。
雪莹伤得自然不重,除了额头有一点红肿外,没有一点外伤,可就是昏迷不醒,大夫那个老腿自然是没有雁姬一行人快的,雁姬叹了一口气,为雪莹掖了掖被角,这才带着责备地看向骥远道,“你现在也是个娶了亲的大人了,额娘本不该说你什么,格格在家也是娇生惯养的,出了什么大事需要你逼着她给新月格格磕头认错?”
“额娘,有话我们出去说吧。”骥远内疚难当地看了眼雪莹,然后低着头跟着雁姬出去了。
“现下知道后悔了,之前在干什么?”雁姬可以想象到骥远当时的样子,一定就和努达海指责自己为难新月格格时候一样气急败坏,面红耳赤。
“我……我回府的时候正碰上珞琳,她说新月怎么哭都止不住,让我去劝劝,然后新月就提到了‘雪莹’……问我雪莹是不是讨厌她了,为什么不理她,我以为……”骥远还没来得及说完他以为什么,珞琳已经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了,“嫂嫂没事吧?新月在那儿可是自责死了,嫂嫂要是没事,那我就……”
“那你就怎么样?”雁姬冷声道,“我再跟你们说一遍,是新月格格,如今骥远你也娶亲的人了,知不知道什么叫避讳?格格的闺名也是容得我们随便说的?”
“额娘,你怎么这个样子?我是来关心嫂嫂的,你怎么一开口就是规矩的,新月不是说了不要让我们……”
雁姬冷着脸第二次打断珞琳的话,这些天的忍耐终于因为珞琳那天的话而崩溃了,“你真的是为了关心你嫂嫂来的?格格说了不要让我们讲规矩是她的事,该守着是我们的本分,慈宁宫里太后老佛爷也说不必多礼,你也敢放肆不成?我以为撂了牌子这件事已经给了你教训了,现在看来你根本不把自己的闺誉放在心上。”
“额娘这算是为了嫂嫂给我脸色看?规矩规矩,什么规矩?你不就是忌惮着她是个格格么?你不过是现在看不惯我是新月这派了的罢了。”珞琳眼睛瞪得更大了,直接发起了大小姐脾气。
“珞琳,怎么跟额娘说话呢?”
“你现在也是雪莹格格那派的了,有了个美丽动人的雪莹格格你就忘记了新月了,你就忘记当初自己对新月的那些情意了吗?我实在是不知道,你居然是个这么无情的人。”珞琳一对二,直接把骥远一起骂进去了。
“我无情?你以为我想吗?既然无缘,那就罢了,难道你要我为了她守个一生一世么?什么这派那派的,我护着我的妻子有错吗?我最做错的就是让雪莹去给新月格格道歉,我最错的就是为了高不可攀的一个影子伤了我的妻子。”骥远也爆发了,雪莹的付出他也看在眼里,他如果一直看不到这才是无情,今天如果不是珞琳在他一进门的时候就来告状,他根本不会有那样的误会,也不会委屈了雪莹。
雪莹睡在里间也能清楚听到外面1vs2的情景,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她都要爆笑出声了,原来她之前都搞错方向了,一直在隔阂他们夫妻的居然还有一个珞琳,看来被撂牌子的打击真的对珞琳影响不大啊,闺誉什么的既然她都不在乎了,那她也就不在乎了哈。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让我见见雪莹吧,是我的错。”不得不说,新月格格嚎的要比白吟霜好看很多,这点白吟霜是绝对需要学习的,她跌跌撞撞冲过门口的丫鬟,扑到珞琳身边,恰恰好被她搀住,“骥远你不要怪珞琳,都是我的错。”
“新月格格,我没有怪你,只怪我自己还对你有念想罢了。以后不会,以后我会一心一意地对待我的妻子,不再给你带来困扰。”
“不是说好要叫我名字的吗?为什么一个个都开始对我疏远了呢?”
“新月,告诉这个无情的人你的心意啊,我看他还能不能安心地去一心一意地对待他的妻子。”
雁姬不动声色地退出了战场,坐到一边喝起了茶,这就是她的儿女啊,骥远还是不错的,只是不知道这新月格格的心意会不会对他有很大打击。
“我的心意?!”新月捂住心口倒退了一步,“和我的心意有什么关系?”
“你对骥远的心意啊!”珞琳脑袋一热,喊得那叫一个响亮,直把正在得意的雪莹和喝茶的雁姬吓了一大跳。
新月呆了一会儿,忽然爆发出可以和白吟霜相媲美的尖叫,好吧,她们两个在取长补短,只听得她凄厉地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对骥远有心意,你不要污蔑我!没有没有,我对他绝绝对对没有意思,不要说他成亲了,就是没有成亲,我和他也是不可能的!!!”
“来人送新月格格回望月小筑休息。”老夫人出场了,立马稳住了局面,“珞琳,你马上回房去,以后没有我或者你额娘的意思,都在里面好好修身养□。”
雁姬接到老夫人不满的眼神,毫不在意地笑笑,拉拉还傻着的骥远道,“去额娘那儿喝口茶吧,这儿有你玛姆在,不会有事的。”
“去吧,我看看格格。”老夫人的不满又浓了好几分,这是甩摊子给自己这个老婆子么,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雪莹嘴角因为憋笑而扭曲出一个弧度,这新月格格爆发出来还真是吓人呢~
第15章
虽然泠岚最终还是没有原则了一下,但是娴贵妃这一番提点之情她还是记在心里的,不管背后是什么目的,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终归是好意。
“这份情还不知道要怎么还呢……”泠岚呢喃道,手里的单子是丝毫没有看进去,早上慈宁宫有消息说瑜王爷战死,有个女儿晴格格要送进宫来,又说齐王爷不太好,有个女儿兰格格到了嫁人的岁数。
你妹的……怎么这么多异姓王啊,乾隆乃不是多疑么,还不赶紧干掉才是正理。皇后一早把宫务交到了娴贵妃手上,纯贵妃协理,只是兰格格的婚事还是要交到三巨头手上去的。
因而兰格格倒还算了,只这晴格格进宫总是要表几分重华宫心意的,再一个和敬公主指了婚,这可是得备上厚礼的,倒不是说要多贵重,而是要正好戳到她那个萌点才算完,必须得送到和敬心坎上去。
“有没有说这晴格格是要养在哪个娘娘宫里?打听一下老佛爷是什么意思,我们也好有个方向。”泠岚问绿绮道,绿绮这跳脱的性子有时候还能结交到意想不到的人哟,重华宫人脉不都被这丫头给理顺溜了。
“福晋何必在意,左右不过按着其他宫的意思减了量送。”绿绮表示很难理解,不过是个异姓王托孤,格格何必如此在意不过。
“你不明白……”泠岚就想仰天长叹了,晴儿是谁啊,未来太后面前一等一的小红人啊,是要接和敬班的人啊,以后哪家格格福晋能比她更说话管用?这礼也是这么个意思,只能巧,不能重,越过了六宫贵人就没自己好果子吃了。
啊!!!暴躁了啊!!!讨厌死了……泠岚一扭头,把单子扔回桌上,太后不会没想着要把晴儿给哪家娘娘而是直接自己养吧?难怪最后晴儿和箫剑一见钟情呢,人家一个小姑娘,你为了自己一句不舍得,死活不肯让人出嫁,她也没说错啊,她的生活里不就是除了你老佛爷还是老佛爷么……
“岚儿这是怎么了?”永琏同学再次华丽丽滴没有差事回来了,绿绮行完礼立马带着清单溜了。
“没什么事,爷最近都回来的挺早,礼部得闲了?”泠岚其实想说的是,难道是礼部比较闲?永琏之前在户部的时候忙得很啊。
“近来是比较清闲,只要监督着和敬的公主府就成了。”永琏很习惯性地坐在泠岚边上,“倒是岚儿,琐事很多?”
“都是爷……我本来把事情都交给侧福晋了,结果你非得让我三天就病愈了,这下可好,之前攒下的事情也都赶着一起办了。”泠岚很不想叹气,但是实在是,这三天侧福晋大概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是怎么个路数,所以一直都按兵不动,结果……矮油……悲催得不解释。
“既然没什么事,老窝在床上还不得憋出个病来,你既是嫡福晋,就该管这些个事,怎么就懒成这样。”永琏哭笑不得,人家想管还不能管,她倒好,把权力拱手相让出去。
“管得好也不见爷给个赏的,就躲懒了。”泠岚说话自己也被自己华丽丽地酸到了,她这是算在……撒娇么?阿米豆腐,她一定是nc了,一定是的。
“那为着你不躲懒,爷可得先赏了。”永琏笑着将手掌摊在泠岚面前,“偶然瞧见的,觉得和你的名字就给买了,喜欢么?”
小小的一对象牙玉兰,不过指节长短的耳坠子,只是精致不过,毎瓣都刻画得格外逼真,不像是和田玉那样凝脂般的白,而是透了一点点米色的温润,比起在现代看到的泛黄的老物,这玉兰干净明亮,不多见的细巧一瞬间俘虏了泠岚。
“喜欢。”泠岚从永琏掌心接过耳坠,难得给了个灿烂的小白包子笑容,“不过爷,此岚非比兰。”
“我知道,泉水之声谓之泠,山间雾气谓之岚,可见你阿玛对你的期望。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那些个富贵花色你不会喜欢,它倒是配的上你的清丽。”永琏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被那个笑容晃了一下神的。
“福晋,侧福晋说是身子不舒服。”绿绮敲敲门,传达了刚才侧福晋传来的消息,泠岚同永琏的谈话也就到此结束了,她吩咐道,“去请太医,我一会儿就去。”
肯定是知道永琏回来了,使劲作怪呢……泠岚心里不爽,这边还得装大方,“爷去瞧瞧吧,怪可怜见的。”
“不急,一会儿我跟你一块儿去,你还是先戴上我看看好不好看。”永琏抬手就摸上了泠岚的耳垂,只一下子就羞得泠岚满脸通红,只得由着他取下了原本挂着的翡翠,换上玉兰坠。
“好看么?”泠岚见永琏换完了,东看西看就是不说话,不免有些惴惴的。
“好看是好看,只是倒和这翠色旗装不配了,记得你上回那个藕荷色的就很好。”永琏终于发现问题了,原本翡翠正映着这翠色,换了浅白的象牙倒是突兀了。
……泠岚一抽,怎么他都知道那个颜色,自己却是从来分不清那些个种类繁多的,尤其是藕荷这种不鲜明的浅色调。
当下喊了人进来更衣,替永琏换上常服,自己换了那藕荷色的旗袍,重新梳了小两把头,别了绒花,又横了一支白玉嵌莲荷纹扁方,端的是高雅秀丽。
侧福晋病是不大的,太医那串台词背得那叫一个溜,把三天前泠岚那个话又重复了一遍,强调好好养着,永琏难得露了个笑脸,“你们都好好伺候着侧福晋,既然要静养,那往后也就不用去给福晋请安了,在屋里好好歇着吧。”
侧福晋受宠若惊,直以为永琏转性偏向了她,满脸绯色看不出半点病容,结果转身,永琏就携着福晋走了。福晋背影亭亭玉立,犹如新荷初绽,雨露凝结,刚嫁时的那一点稚气也都掩在这高雅之下了,恨得侧福晋气结,却也不得不叹服难怪永琏专宠于她,就是刘格格也难比她这一点似有似无的缥缈。
第16章
雪莹病是没有的,药是要喝的,大夫很配合地开了个益气补身的方子,无病强身嘛~但是这天的药喝下去立时还没有什么,结果睡到半夜,雪莹只觉得浑身灼热,连喊了好几声要喝水。秀秀挑亮烛火,麻利地倒了暖着的茶过来,结果……“啊!格格你脸上怎么了?好红啊!”
“好烫啊……”雪莹摸摸脸,触手也是滚烫一片,热意慢慢转化成了瘙痒,她忍不住伸手开始挠,脸蛋是越挠越痒,越闹越红,长指甲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印子。
“格格快别挠了,好像是起疹子了……”秀秀也顾不得规矩,腾出一只手要制止住雪莹的动作,两人互相一推,秀秀另一只的杯子落地,砸了个粉碎。外头候着的奶娘孙嬷嬷闻声进来,毕竟是个有经验的老人,忙道,“格格若是再挠,留下疤了可怎么好,还是赶紧找了大夫来瞧才好。”
于是大半夜的,这大夫又跑了一趟将军府,连着府里一干人也都被惊醒了,雁姬忙带着甘珠过来慰问,老太太年纪大了就没有起身,珞琳横了传消息的丫鬟一眼,翻身继续睡。花园里那二位却是刚刚分开,情致甚好,各自伤春悲秋着。
老大夫虽然跑得不快,但是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一把脉后顺顺自己的山羊胡子,道一声“失礼”,又细看了一回雪莹手背上新发出来的疹子,沉吟片刻,对着众人道,“格格这不是病症,如果没有猜错,该是因为用药不当,以致相克,毒气外发。可否让老夫看一眼药渣?”
甘珠自愿充当了这个跑腿的,转身的同时发现了雪莹屋里一个小丫头悄悄跑了出去,为此她退出去的时候还特地撞了一下雪莹的另一个丫头芸芸。芸芸侧身的时候看到了,对于一个不是最贴身
伺候的贴身丫鬟来说,她需要发挥自己的作用了,于是她趁着众人对雪莹关心备至的时候尾随而去。
厨房甘珠自然是认识的,药渣什么的跟那里管事的说一声,也是在的。但是当刚刚出房门的三个人全都聚在厨房里的那一滩药渣面前的时候,甘珠也淡定不能了。得了,一双全都拎回去吧。
芸芸“baba”先开口了,什么瞧着这丫头可疑啦,跟着出去发现对方要毁灭证据啦,一套一套地,把自己直说成了福尔摩斯第二。甘珠嘴角一抽,这娃太会顺杆爬了。
大夫接过药渣,嗅了嗅又翻了翻,疑惑道,“没有什么多的药物,难道是老夫料错了?格格今日都进食了些什么?”
“有白粥,一点酱菜,啊,对了,还有一碗鸡汤,说是加了补身药材的。”秀秀自从上回开始,居然变得机灵一点了,“那个汤是大小姐送来的,说看着我们格格吃的太清淡了,给她补一补。”
“这就对了,肯定是这两相药性下,才引出了这些病症。”大夫推测道,“只是这汤还有剩么?”
“剩了大半呢,我担心格格半夜会饿,就暖在这儿了,您等一下。”秀秀匆匆端出还剩了大半的鸡汤,大夫又嗅了嗅,“这是四物汤,只是这汤多加了一味玄参,平日也是养生放防糟的,可正好和方子里那味藜芦相克,反倒起了反作用。我重开个方子,去了这毒便好。往后格格的吃食可务必要小心,暂且先忌口吧。”
“有劳大夫……”自然有人带了大夫去领症金和抓药。
雁姬半夜被吵醒,脸色难看得很,一听这汤又是珞琳送来的,更是沉了几分,只得吩咐好生伺候着,又软言对雪莹道,“珞琳这丫头也真是……我在这里替她给格格赔罪了。”
“额娘这说的什么话,珞琳也是一片好心,大夫也说无事,额娘歇息去吧。”雪莹脸上覆了冷水浸的帕子,瘙痒和热意减退不少,也遮掉了她恨恨的眼神,真是好一个小姑子。
雁姬见她这样说,略放下了心,出来了看骥远不明就里地候在花厅里,挤出一个微笑道,“好孩子快回去睡吧,格格没事,吃错东西罢了。”
“怎么就好好地吃错了东西……”骥远纳闷道。
“格格身子娇贵,自然是难免的,容易出些小问题。”雁姬话还没说话,那边骥远自顾自嘀咕道,“新月还是和硕格格呢,怎么就不见这么金贵。”
雁姬眼前不由一黑,也懒得跟骥远说什么,带着甘珠就走了。走到半路,她觉得有些不对劲,扭头问甘珠道,“这事儿总有些蹊跷,珞琳那个样子哪里是能考虑到这些的,这汤不定是哪里来的。”
“奴婢再去厨房问一声吧……左右管事的也该醒着。”甘珠道,珞琳也确实没有能好心到给雪莹送汤的地步。
于是可怜的管事刚刚钻进被窝就又被拖了出来,连带着厨房里干活的丫鬟婆子也都给弄起来了,甘珠一皱眉问道,“今天格格可有让人熬了鸡汤?”
“甘珠你说得是哪个格格?”管事问道。
“我们家大小姐。”甘珠解释道,表示家里格格多就是麻烦,分不清的时候还是按雪莹那边的称呼小姐好了。
“哦,哦。”管事想了想,又问了一圈下人,得出了结论,“今天没有人来要过鸡汤啊。厨房根本就没有准备。”
“我知道了,你们休息吧。”甘珠带着疑问回了雁影阁,努达海在书房继续怀想,房里仍旧只有雁姬一人,她忙道,“夫人,厨房说今日没有准备鸡汤,那格格那汤……”
雁姬脑子里转了一圈,心下明了,“你明日去问问砚儿,多半是新月格格做了托珞琳送去的。”
珞琳本来是被禁着足的,只是她大小姐脾气惯了,也没人敢真正拦她。雁姬一夜无眠,得到了砚儿的消息便来到了珞琳屋里,“你玛姆让你在房里养性子,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