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贞,你先带长波回去。”
赵克贞点了点头,抓住凤长波,施展开轻功,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凤墨涵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回到了驿馆。见她去而复返,守卫的士兵也没拦着,她们都知道这是国师大人的义妹,刚才还参与救她们的王,是友非敌。
她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下,侍卫便没有去通报,看她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以为她要和国师大人玩笑,还笑了笑。
凤墨涵无声地走到洛蓝雪的屋子,一下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的人来不及躲,惊讶地抬头看着她。
“凤元恩,你果然没有死!”她恨恨地说道,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那个待要逃跑的人,“你还想跑,你能跑到哪儿去?”凤元恩死命挣扎,但毕竟单手难支,被凤墨涵扣在墙上,无法脱身,只能默默流泪。
“墨涵,放开她,她浑身是伤,还没好全,你这一弄又要裂开了。”洛蓝雪上前,分开了两人。
“蓝雪,你也故意瞒着我吗,你既然是柔然的国师,应该知道我和面前这个人的关系。”
“我只知道她是月国四公主,是你的堂姐,不过我没想到她对你是这么地爱护,无论我如何诱骗,她一直不告诉我作那首曲子的人是谁,要不是在童相府上遇上,她一直骗我,不肯告诉我你的下落。”洛蓝雪说道。
原来当初凤元恩跳下山崖,却给洛蓝雪救下,敌国的大将,活捉总是比要个死人好。没想到凤元恩在昏迷中,竟然唱起了那首临别时的歌。那歌曲明明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于是通过她找到作这首歌的人,对洛蓝雪说比打胜仗还来得重要,即使不是她的姐妹,也是她那个时代的人,要知道在这样一个陌生的时空,居然能找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对洛蓝雪来说,没有比这更大的事了。柔然新建国不久,如果持久战下去,月国大军压境的话,也坚持不了多久,所以干脆趁胜来个和亲,她也循着这条线,来到了月国,私心里希望所寻之人就是她要找的人,没想到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的是。
当她告诉凤元恩,她与凤墨涵结为异性姐妹时,看着那人吃惊的脸,她就知道了凤元恩所隐瞒的正是墨涵,两人一番长谈下来,她知晓了凤元恩的故事,答应了替她保守秘密。凤元恩只想最后看一眼她长大的地方,看看她的亲人们,然后就此离开,再不回来。
“你怎么忍心?你知不知道听到你的死讯,青澜是如何地伤心,我从来没有看过他那个样子,还有你的父亲,要不是有步贵君陪着,他还不得做出什么傻事来,还有宜冰,他一直坚信你没有死,就算知道找到了你的骸骨,他也一直自欺欺人地活在自己的幻想中,整天说你在打仗,打了胜仗就会回来娶他……”
凤元恩哽咽起来:“别说了!墨涵,我如今是个废人,见了我这个样子,他们只会更加伤心,你劝宜冰忘了我吧。我已看破红尘,最后来看你们一眼,便要遁入空门,出家修行。”
“害你的人是谁?你不报仇了吗?”凤墨涵吼道,“我认识的凤元恩,岂是如此轻易退让的?”
“她们是我的亲姐妹啊,我何尝有过争夺之心,就因为母亲给了我这个位置,便要来害我,要至我于死地,她们下得了手,我却不能!你要我怎么办?我不想杀人了,我的三百铁卫,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她们是月国的栋梁之材,是月国最优秀的女儿,却因为我的姐妹一己之私,全部死在异乡,杀死她们的,却不是敌人,是喝一股水长大的同胞……你让我报仇,我怎么报,下手的人虽是她们的人,但也是我月国将士,难道让我全歼了她们?”
凤墨涵无言以对,她想像得出那是怎样的一种伤心绝望,就如她在地底时,呼喊辰而不得回应时的心情。
“我知道,我知道……”她抱住了凤元恩,摸着她那空空的袖管,泪水也忍不住落了下来。她的手废了,有梦绮给医术,有自己异于常人的修复能力,所以最终好了,可是凤元恩的手是彻底没了,再也不可能长出来。
一别之后
凤元恩不仅手断了,全身上下也布满了伤痕,那是她跳下悬崖时,被悬上碎石所刮。翌日,凤楚辛出面约了崔宜冰出来,在京郊的一幢院落相见,那院子是凤墨涵新近买下,准备送给李悦文和蓝吉的结婚礼物。
“这是什么地方?为何带我来这里?”崔宜冰问道。
他最近跟着凤长波一道安抚京中难民,只有在面对那些失去家园的可怜人时,他的脸上才会稍微露出些表情,本就不壮的身子,如今更是显得单薄,厚厚的棉袍套在他身上,显得异常宽大,藏在袖中的手青筋毕现,只薄薄的一层皮包着。那双原本就显得大的眼睛,配上越来越瘦的脸,如今更是大得离谱,若不是身上衣着光鲜,他看起来比那些难民还像难民。原本那眼中闪烁的羞涩与清纯尽皆不见,如今那双眼仿如一潭死水,他常常盯着一个地方,很长时间不动弹,如果他不说话,你会以为面前的男子是个瞎子。
“宜冰,今日找你来,是有话要问你。”凤墨涵从里屋走出来,对哥哥点了点头,凤楚辛掩上门走了出去。
“六郡主!”崔宜冰叫了一声,坐下不再言语。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元恩是我的朋友,她临行前嘱托我帮忙照顾你的,你这个样子,她地下有知,定然不会安宁。”
“她说过,得胜归来就娶我过门……”崔宜冰喃喃念道,抬起眼看着凤墨涵,坚定地说道,“我会等着她,她一天不回来,我等一天,一年不回来,我等一年……我会等到她回来的那一天。”
“可是她已经死了,宜冰,你要认清现实,人死不能复生。”凤墨涵叹了口气,“我听你姐姐说,你母亲准备给你寻一门亲事,开春就让你出嫁。”
“我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崔宜冰竟然笑了笑,“如果家里容不下我,我自会找个去处。”
“你能去哪里?”凤墨涵问他。
崔宜冰悲伤地看着她:“我一直不相信她死了,真的,我觉得她还在,墨涵,你有办法帮我,对不对,我想去雪域,我要去找她……”
“宜冰,你就这么难以忘记吗?忘了她吧,你会有更好的生活。”
“不会有了!墨涵,你爱过人吗?如果你爱过,就不会这么说了,我宁肯死的是我,我只要她活着啊!”
“你要她活着,如果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缺胳膊少腿,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风流倜偿的凤元恩,你也愿意她活着吗?”
“是,只要她活着,哪怕她瞎了,瘸了,我可以做她的眼睛,她的手,她的脚,你说我自私也好,我只要她活着。”崔宜冰泪如雨下。
“皇上都运回了她的尸体,葬在了西陵,你还不信,宜冰,你真是傻啊!”凤墨涵摇了摇头。
崔宜冰说道:“他们只是找到了这么一具尸体,就硬说是她的,匆匆埋葬了,我没有亲眼见着,我不信!很多人巴不得她死了,她死了,就不会与人争与人抢了,谁知道那是不是一个绝了她后路的阴谋。”
凤墨涵走进了后堂,揪住了躲在里屋的凤元恩:“你自己听到了,我根本劝不了他,如果你真的死了,我看他宁愿陪你到地下去,也不会苟活,你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来解决吧。”
崔宜冰腾地一下站起,冲了过来,泪水如纷乱的雨珠,滚滚落下,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凤元恩,嘴唇颤动着,说不出话来。
“元恩,你既然记挂着他,回来也是为了看一眼他过得可好,如今你看见了,你放心得下吗?就忍心不告而别吗?”凤墨涵推了她一掌,凤元恩脚步踉跄着往前冲了几步,崔宜冰伸出双手,抱住了她。
“感谢上天,你真的没有死!”崔宜冰喃喃说道,用他单薄的身躯,支撑着凤元恩重心不稳的身子。
凤元恩闭上了眼,泪水从眼角滑落:“宜冰,我凤元恩何德何能,让你如此真心相待……”
凤墨涵悄悄退了出去,留下一对有情人相守。凤楚辛抬眼,问道:“行了?”她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挽住了他的胳膊:“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哥哥,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嫂?”
凤楚辛拍了拍她的脸,一双俊目静静地落在她身上:“涵儿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把哥哥推出去吗?”
“不是啊,我巴不得哥哥陪我一辈子,可是我不能总这么自私,霸占着哥哥,阻碍你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陪在涵儿身边,就是哥哥最大的幸福了。”凤楚辛轻轻说道,语调有着淡淡的哀伤。
凤墨涵摇了摇头:“人这一辈子,所经历的感情有很多种,亲情只是其中一种,还有友情、爱情,哥哥总要一一经历过,等将来你有了所爱之人,就不会只想呆在涵儿身边了。”
“说得这么沉重,你小小年纪,倒像是你都经历过似的,还教训起哥哥来了?”凤楚辛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她吐了吐舌头,笑道:“我是都经历过了啊,反倒是哥哥只守着我,错过了很多东西,如今我也大了,身上的伤也好了,哥哥你也知道我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羸弱。洛蓝雪的师妹,又岂是庸手?以后你不用把我当小孩子这么看着了,发生的什么事,我自己会处理。”
洛蓝雪的一番说辞,也正好让她找到了向凤楚辛解释自己这一身本事的来源,他这么多年陪在她身边,凤墨涵没想到会给哥哥造成这么大的困扰,她希望他能够离开自己,放眼天下,以哥哥的才华,一定能够得到幸福。
“是啊,哥哥从没想过你居然会有这么多秘密,早知道如此,我也不必担惊受怕地守在你身边了,一个步青澜已经让我大吃一惊,没想到柔然国师竟然是你的师姐,还有你那个神秘的师尊,什么时候也让哥哥见一见。”
洛蓝雪随口说说而已,她哪里去找个师尊出来,为了免得再生事端,她叹了口气,说道:“我师姐没告诉你么,师尊乃化外高人,久不见于红尘,也不知是否还在人间。”
她把那个不存在的师尊弄得神秘些,也好为将来的某些事情找到借口。据洛蓝雪说,柔然王之所以对她言听计从,是因为柔然人将她当成了天上的神,要知道看到一个人突然从石头缝里冒出来,唯一的解释,不是妖怪就是神了,恰好洛蓝雪出入时空的地方,正好是柔然人的神山,所以那里的人将她当成了天神下凡,再加上她一脑袋的智谋,帮助阿那罗统一各部,建国立业,还以少胜多,打败了强大的月国军队,更加地被神话了。
凤楚辛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对这个妹妹,他越来越看不透了。莫名地心里就有些难过,那个跟在他后面,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真的长大了,前些日子还向静亲王提出要娶七皇子,这是她第一次提出要娶一个男子,看来是动真格的了,他原以为她会在自己身边一辈子的,现在才明白一切只是梦想。他已经二十四岁了,月国男子上了二十岁还未嫁的已经是少数,像他这个年龄的,简直没有,他不知道如果妹妹有一天成家了,他该去向何方。向来保护她就是他最大的愿望,这个愿望一旦不需要了,他也就没有了方向。
既然阿那罗的身份可能已经暴露,洛蓝雪索性将她推到了前台,不过并没有说她是柔然王,只是说她是此行的副使。月皇不知何故,一直拖着不让使团离开,洛蓝雪因为与林诺有约定,必须赶回雪域,在约定的时间赶回去。她把一应事宜交待给了阿那罗,先一步离开了月国,随行的人中有一名通译,所以并不妨碍阿那罗与月国人的交流。
临行前,洛蓝雪与凤墨涵约见了一面,她说道:“此次回去,我和林诺会结婚,他说有办法帮我摆脱老k的追踪,那么以后有了家庭,我也许会很长时间不能来看你了,要好好保重。”
“恭喜你!虽然我很想你留下来,可是我也知道这不可能,蓝雪,你也好好保重!”
“你所说的我已经转告了阿那罗,她不会违背我所说的话,你就放心吧。不过阿那罗把王室至宝血色墨玉赠给了你弟弟,她对你弟弟一见钟情,你不妨再去探探你弟弟的口风,如果他愿意,其实阿那罗是个不错的人选,可以考虑嫁给她,柔然王室的人都很友爱,不像月国皇室这么勾心斗角,也许你弟弟嫁过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长波与阿那罗吗?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一切都顺应人意。凤墨涵点了点头:“谢谢你,毕竟长波还有长瑗那个姐姐,我得问问他们两姐弟的意见再说。若他也对阿那罗有意,那我是求之不得。”
两人依依惜别,凤墨涵一直目送着马车走远,洛蓝雪忽然跳下了马车,跑回来与她紧紧相拥,顺手塞了一样东西在她手里。
“这个给你防身,只有五颗子弹,要节约着用,关键时刻能够保命,生在这样的人家,外表看着光鲜,就怕暗地里那些勾当,你要让自己变得强大,才不会有人能欺负得了你。”
凤墨涵低头看,那是一枚微型无声手枪,以前执行任务时没少用过。
“还是你拿着吧,我在这里用不着,我还学了武功,其实现在你打不过我了。”她说。
“别和我争,”洛蓝雪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我是你姐姐,你得听我的,我以后有你姐夫保护了,他也不是个普通人,有的是钱,想要什么有什么。”
凤墨涵只得收下,洛蓝雪留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转身离去。她总觉得心中不安,在身后大叫道:“一切小心,蓝雪,万事多长个心眼。”
“我知道了!”洛蓝雪没有回头,伸出手来挥了挥,快步跑上了马车,车夫扬鞭,绝尘而去,再未回头。
另一辆马车上装满了各处官员送给洛蓝雪的礼品,没有人知道那辆车上装了隔板,凤元恩与崔宜冰就藏身于那辆车中,凤楚辛给了他们一封信,他们将会随洛蓝雪去雪域,投奔凤楚辛的师傅,一代医圣梦绮。
崔府小公子崔宜冰留书一封,说是随一出家道人修行去了,再不涉足红尘。崔相急得团团转,因为她已经与御史金家订了亲,开春就准备将这个小儿子嫁过去的,这下人不见了,她亦不好交待,派人四处寻找,却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发现,崔宜冰就此失踪,再未出现。
凤墨涵看着马车远走,心中为他们祈祷:一路平安!
怎不早点遇见你
“长波,你愿意去和亲吗?”凤墨涵问这个唯一的弟弟。
凤长波看起来就像个受伤的小兔子,无辜地看着她:“六姐,我不去,我要留在家里,我不去柔然。”
凤长瑗亦是一惊:“墨涵,你答应过我的……”
凤墨涵摆了摆手:“四姐你别急,我就是想征求一下长波的意见,万一他自己喜欢,我们如果拒绝了,岂不是不好。”
“长波怎么会喜欢呢,你也听到了,他不想嫁过去,他还小,没经历过什么风浪,在那边无亲无故的,谁来保护他。”说着说着,凤长瑗忍不住泪盈于眶。
凤墨涵把头转向凤长波,看着他手腕上的血色墨玉,凤长波见她盯着手腕,忍不住缩了缩手,将玉镯藏在了袖中。
“长波,你实话告诉姐姐,是不愿嫁去雪域,还是不愿嫁给柔然王做王君?”
“墨涵你这是什么意思,长波他当然……”
“四姐,你别替他说,让他自己回答!”凤墨涵打断了凤长瑗,目光炯炯地盯着凤长波。
凤长波在她的双目凝视下,忐忑不安地低下了头,默然不语。凤长瑗讶异地看着面前的情形,有些吃不准凤墨涵在搞什么。
“说啊,那人送你这镯子的时候,难道没有和你说点别的?”凤墨涵问道。
长波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他不安地摸了摸镯子。长瑗走过来,拉起他的衣袖看了看,说道:“长波,你哪里来的镯子?”
凤长波抬起头来,眼中水汪汪地,颇有几分楚楚可怜,凤墨涵无奈地叹口气,实在还是不习惯男人脸上出现这幅可怜相。
“长波,把一切告诉姐姐,好吗?要知道我们是一家人,了解一切,也都是为了你好。”
长瑗见状,也催促他快讲,凤长波只得将怎样遇到阿那罗,又如何救了她一事说了出来,这些事凤墨涵都是知道的,只有一项,长波今日才说了出来,那就是他领着阿那罗逃跑的过程中,她为保护长波受了伤,两人躲在一间无人的民居里,为帮阿那罗止血,长波只得帮她脱了衣衫处理伤口,阿那罗后来便送了他那个镯子,她说她喜欢长波,这是订亲信物,以后她会派人来提亲。长波自己也折服于阿那罗的俊俏和勇敢,对她一见钟情,于是将随身的玉玦相送,两人私订了终身。
“长波不知羞耻,有辱家门,还请姐姐恕罪。”他说完,惨白着脸跪下,向着两个姐姐连连磕头。
凤墨涵一把将他逮起来:“谁也没说你错啊,这事就我和四姐知道,对其他人不可再说。”
凤长瑗气得坐在椅子上,指着凤长波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凤长波低着头坐在一边,泪涟涟地不敢看姐姐。凤墨涵想到阿那罗豪爽的行事作风,觉得她和凤长波还真是般配,扬长避短,长波又救过她,嫁了过去,想来她会对长波好的吧。
“长波,你愿意嫁给阿罗,是吗?”
凤长波怯怯地看了一眼长瑗,在凤墨涵鼓励的眼神下,点了点头。
长瑗气急:“从小姐姐怎么教你的,你是静亲王府的公子,一言一行都要有理有矩,这种私订终身的事,你也做得出来,让人知道,又该说咱们死去的爹爹不会管教,有什么爹爹生什么儿……”
“姐姐我知道错了,可是我真的喜欢阿罗,她对我很好,除了你们,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长波跪在长瑗面前,拉着她的手祈求,“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阿罗对我是真心的。”
长瑗伸出手来,一个巴掌就要扇下去,被凤墨涵及时阻住:“四姐,别这样!”
凤长瑗的父亲地位低下,他们姐弟在这个家常年受到其他姐妹的排挤,好不容易在母亲面前如今有了一点地位,她没想到一向老实的弟弟会瞒着她做如这等伤见败俗之事。
“你老实说,你有没有和她,和那个外族人发生些什么事?”凤长瑗急切地问道,她生怕长波给人毁了清白,那就惨了。
长波连连摇头,跪着在地上蹭了几步,不放开凤长瑗的衣袖,连声哀求她的谅解。
“你们两个别闹了,都给我闭嘴!”凤墨涵压低了声音喝道,“四姐,让长波先起来再说,难道你想惊动其他人吗?”
凤长瑗一凛,只得依她,长波跪在地上,却不肯起来:“姐姐,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凤长瑗悔恨地说道:“早知道我就不该放你出去,谁知道你出去了,心也野了。”
“四姐这么说是怪我了,是我让长波出去的。”凤墨涵说道。
凤长瑗惊愕地看着她,辩解道:“不是,墨涵,我没有这个意思。”
凤墨涵说道:“我不认为长波有做错什么,你不是一直说想让弟弟妹妹得到幸福吗?他选择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错?也正因为如此,你才让我帮忙,不让柔然使臣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