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宫斗之狐狸后宫作者:肉书屋
为之倾倒。但奇怪的是现在还不见水从妃有任何动静,如果她也有争夺凤位之心,难保不是一匹黑马。」
花容细细讲来,但这些话仿佛都不是安贵妃想听的答案。
只见安贵妃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漠,那双阴鸷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花容的脸,用越发尖刻的声调说道:「你刚刚说了甘贵妃,说了宝贵妃,说了水从妃,但为什么独独漏了一人?」
花容神色不变,很是沉着地应答道:「请恕花容愚昧,不懂娘娘的话,请娘娘明示。」
「不懂我说的话?」安贵妃脸上瞬间笑容全无,只被一股阴沉的怒气笼罩,只见她重重拍了一下茶案,指着花容的头,尖声低叫道:「你独独漏了昭姬!」
此话一出,房间中立刻沉寂下来。
花容就像一个聋子似的一直低着头,仿佛没有听见安贵妃的话。她的表情平静得就像古井之水,没有任何波澜,不惊也不怕,只是静静望着地面,等安贵妃稍微冷静以后,才低声答道:「娘娘,奴婢并非遗漏了昭姬,而是昭姬根本不足为惧。」
「她有一个小皇子,难道这还不是最大的威胁吗?」
「虽然有皇子……但她身份卑微,且非天佑圣朝出生,没有任何支持,奴婢以为……」
「够了!」安贵妃一声低喝,打断花容未说完的话,猛地一拍茶案,吼道:「我看你根本就是有意向着昭姬!你不想我动昭姬对不对?昭姬的入宫训练只剩下最后两天,两天之后,这次入宫的三十从妃的牌子全都会送到皇上哪儿去,你说皇上会选谁?」
花容道:「就算皇上选了昭从妃,就算昭从妃再为皇上生下一名皇子,但她曾为齐国宫女的事实并未改变。娘娘,与其盯着昭从妃不放,不如把目光投注在甘贵妃身上。」
「住口!」安贵妃已经怒不可遏,从花容刚才的话中,她已明显听出花容有意向着昭姬,虽然花容的话也并未全无道理,但安贵妃绝不允许一个宫女对自己指手画脚,只见她指着花容的脸,凶狠地警告道:「花容,你不要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如果让我发现你有一点不忠,我有无数方法折磨你。」
花容急忙下跪道:「奴婢未敢对娘娘有任何不忠。」
「你出去吧。」安贵妃一挥手,别开头不想再看花容一眼。
「娘娘……」
「出去!」安贵妃一声大喝,阻断花容还未出口的话。
花容被吓得微微一愣,似乎从未见过安贵妃发这样大的脾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行礼之后默默退了出去。
房间中,安贵妃气得不停喘气,自言自语道:「昭姬呀昭姬……你究竟有什么本事,现在不仅天宁公主向着你,就连花容这个丫头,也在暗暗帮你。难道你是狐狸精,不仅勾引了皇帝,就连公主和宫女也全都被你勾了去不成?」
东从妃殿内,季安妮把自己锁在自己的房间中,出神地盯着放在面前桌上的那半截断羽。
桌上还摆着笔砚,季安妮几次抓起笔杆想把箭羽上的标识涂成红色,但都下不了手。就算是为了保护宝贵妃,就算是为了把这次的祸事转嫁到后宫之外,但诬陷好人这种事情,季安妮还真有些做不出来。
考虑良久,她终于放下毛笔,点燃烛火,把那截断羽放在火上烧了。
静静看着那唯一的证物化为灰烬,季安妮心中居然神奇地平静了下来。先前面前笔砚时那激烈的心里斗争,几乎让她抓心挠肺般痛苦不绝。但现在看到唯一的证物已经变成灰烬,心中的恶魔派和天使派全都偃旗息鼓,不再争吵,季安妮享受着此时脑中的宁静。
正在这时,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人声。
好像是在仁和殿接受礼仪训练的从妃们都回来了。
季安妮抬头看看天色,天边燃着一片红色的晚霞,这才惊觉时间过得真快,这才眨眼工夫,就已经到傍晚了。说来奇怪,天宁公主说要去取什么止痛药,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正想着,就听见房外传来从妃们齐声问安的声音:「天宁公主吉祥如意。」
天……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季安妮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桌上的笔砚,刚想躺到床上去装睡,谁料还不等她走到床边,门扉「吱呀」一声被推开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正文第八十章太后驾到
那一声推门的轻响对季安妮来说无异于魔音穿耳。只见她瞬间好像被霜冻住似的,所有动作全都停止,仿佛冰人一般站在床前,还保持着伸手拉毯子的动作。
「昭从妃。」天宁公主一脚跨进放来,故意尖声尖气地说道:「你莫不是知道本公主回来了,才特意想上床睡觉吧?」
「当、当然不是。」季安妮恢复正常,为了掩饰而拍了拍床铺道:「我刚才闲着没事,忽然看到毯子没有折好,才重新收拾了一下床铺。」
「那正好,你就躺上去吧。」天宁公主已经来到季安妮身后。
季安妮愣愣地回头一望,只见天宁公主已经挽起了袖子,而宫女月貌则捧了一个小瓶子。
「这是什么?」季安妮指着月貌手上的瓶子问。
天宁道:「这是本公主特意为你求来的止痛药,你快躺到床上去,本公主亲自帮你上药。」
「这……昭姬谢谢公主美意,但昭姬自知身份地位低微,配不起这么名贵的药物,待会儿擦一点从家乡带来的普通药膏就没事了……不劳公主费心……」
季安妮狐疑地盯着那药瓶看了半天,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天宁。
这里面装的该不会是毒药吧?就算不是毒药,也肯定是让自己皮肤过敏的药。如果自己上了药后,全身都长出疙瘩来那可不好受了。
「谁说你身份低微,你可是从妃。」天宁不由分说地把季安妮推到床上。
「公主,这样不合适……」季安妮坐在床边,不停向角落缩去,继续进行垂死挣扎,「我的脚伤早已复原,不用浪费这么宝贵的药膏……公主,你还是快点回去吧,天色已晚,该是用晚膳的时间了吧?」
天宁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本公主决定今晚就留在你这里用晚膳。」
「什么?!」季安妮的眼睛差点从眼眶里鼓出来。
「本公主不是告诉过你吗?本公主已经从艳娘那里取得教授你礼仪的资格,从现在起,本公主就是你的师傅。而宫廷礼仪训练还有两天就结束了,你缺课太多,如果不好好补课的话,根本不能顺利过关。所以本公主决定了,今晚就给你好好补课。」
「公主,你就饶了我吧……」季安妮宁愿因为礼仪不过关而被遣送出宫,都不宁愿再让公主折磨她一个晚上。
正在这时,只听外面又传来一个老太监洪亮的声音:「太后驾到,安贵妃驾到。」
听到这一声后,不仅季安妮呆住了,就连正闹得开心的天宁公主也不由停下动作,扭头向门外望去。
下一秒,伴随着一阵有力的脚步声,太后和安贵妃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季安妮门口。
季安妮急忙从床上跳下来,跪在地上,和月貌一起问安道:「太后千岁,安贵妃吉祥。」
「母后,你怎么来了?」天宁向太后走了过去,脸上笑盈盈的,又惊又喜。
但太后看到天宁后却一点也不高兴,反倒把双目一瞪,严肃道:「天宁,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来给昭从妃那点止痛药膏,她上次坠马摔伤了腿……」
但太后对天宁的话没有一点兴趣,只威仪凛然地对跪在地上的月貌道:「还不快送公主回去。」
「奴婢遵命。」月貌急忙站了起来,不敢有一点延迟,快步来到天宁身后,低声道:「公主,回宫吧。」
天宁公主不太想走,缠着太后撒娇道:「母后,到底怎么了?」
太后不愿多言,连看都不看天宁一眼,漠然下令道:「时候不早了,天宁,你快回去。」
「不,天宁已经决定今晚留下来为昭姬补课。」
「来人呀。」太后一声令下,两名侍卫走了上来,「送公主回宫。」
看来太后是想强行将公主送走了。
「母后,你不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我就不走!」天宁任性地说。
但太后还是没理她,只冷冷对那两名侍卫道:「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本宫的话吗?把公主送走。」
见太后的态度如此坚定,天宁也意识到事情非同小可。
侍卫们上前道:「公主,得罪了。」
说罢也不管天宁公主愿不愿意,一左一右地把天宁公主架了出去。
「放卡我,放开我!」天宁拼命挣扎,但却无济于事,她嚷叫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终于消失,大概已经被带出从妃殿了。月貌也紧跟着走出房间。
季安妮注意到月貌一直低着头,不敢多看太后和安贵妃一眼。比起花容,月貌给人的感觉要老实本分得多。虽然花容月貌长相身材都相同,就连声音都极为相似,但因为两人性格上的差异太大,稍微和她们熟悉一点的人都能一眼把她俩分辨出来。
胆小柔弱的月貌面对太后和安贵妃这两个安氏家族的女人,大概怕得不敢抬眼吧——毕竟她爹是因为得罪安氏才害席家被满门抄斩的。
没有工夫多想席家的故事,季安妮在太后充满怒意的目光注视下,也感到自身难保的悲哀。其实不用太后开口,当季安妮看到安贵妃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猜到太后前来所为何事。
无非就是为了毒箭案那唯一的证物嘛。
安贵妃肯定已将箭羽就在自己手上的事禀明太后,所以太后才会怒气冲冲地赶了过来。
太后开门见山问道:「昭姬,听说那支毒箭的箭羽是你自己折断的?」
见对方问得如此直接,季安妮也索性简明扼要地答道:「对。」
一个字的答案对太后来说是大大的不敬,但太后却忍住没有发怒,只低声道:「交出来。」
「在那里。」季安妮说着指了指烛台下的那一小堆灰烬。
太后和安贵妃顺着季安妮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由都变了脸色。
季安妮解释道:「太后,昭姬本想明天把证物呈献给你,但可惜刚才不小心,害证物被烛火烧了。现在证物已经化为灰烬,我看这次的事……就这样算了吧。」
「算了?」太后发出一声冷哼,对季安妮的那通鬼话一个字也不信,尖刻地说道:「竟然有人胆敢在皇家狩猎大会上放毒箭杀人,这事怎么能轻易放过?昭姬,既然箭羽是你亲手折断的,你应该看到那上面的标识。告诉本宫,那上面的标识究竟是什么颜色。就算没有物证,有你这个人证也是一样。」
正文第八十一章暂告段落
季安妮假惺惺地叹了口气道:「对不起,太后……恐怕昭姬的答案又要让你失望,因为那箭羽上……根本没有任何标识。」
「这不可能。」太后死死盯着季安妮的脸。
季安妮从容应对道:「看过标识的人是我不是太后,太后怎么知道不可能?现在物证已经化为灰烬,我就是唯一的人证,现在连我这个唯一人证说的话太后都不相信,案子还要怎么查下去?太后,听昭姬一言,这次的事情就让它这么过去吧,不要追查了。」
季安妮的小花招把太后气得说不出话。
一直站在太后身后的安贵妃插嘴着急地插嘴道:「胡说,那箭羽上的标识明明就是……」
话只说到这里,安贵妃的声音就戛然而止。如果现在她说标识是宝家的红色,无异于让事情又牵扯到后宫;如果说是黑色,又会暴露花容和她之间的关系;如果说是其他颜色,就是信口捏造,只要季安妮不承认,她和季安妮各执一词,事情也无法收场。
几经思量之下,安贵妃终于还是选择了沉默。只在心中把花容和季安妮都咒骂一通。一骂花容没有确定季安妮已将标识染为黑色就向她报告,二骂季安妮不知耍的什么把戏,居然没听花容的意见。
见安贵妃不说话了,太后又问:「昭姬,既然你一口咬定箭上没有标识,那么当时你为什么要把箭折断?」
季安妮信口胡说道:「大概我当时是想把箭拔出来,结果太痛,没能把箭拔出不说,反倒是把箭羽拔断了。」
「一派胡言!」太后已经渐渐失去和季安妮胡搅下去的耐性,怒喝一声比一声大。
其他从仁和殿回来的从妃们都聚集在门外附近看热闹,季安妮不经意地一抬头,居然看见了仪珍担心的脸。季安妮的目光越过太后和安贵妃的肩膀,投给仪珍一个安慰的眼神,似乎在说「没有关系,我马上就搞定她们」。但仪珍紧缩的双眉还是没有解开,既担心又害怕。
为了早点让太后和安贵妃打道回府,季安妮又说道:「太后,就算那箭羽上印有标识,但也不能证明是谁射的毒箭。如果你是犯人,你会笨到用能证明自己身份的箭杀人吗?这明显就是嫁祸。现在箭羽已毁,请太后不要追究此事,就让这次的事情落幕吧。」
太后冷笑道:「昭姬,你这分明就是包庇犯人!」
季安妮诚恳说道:「太后,昭姬绝不是在包庇犯人。坠马的人是我,中箭的人是我,我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犯人的真正身份。但如果我的好奇会还无辜的人背上黑锅,会害无关的人受到牵连,我只有选择克制自己的好奇。现在就连我这个受害者都不想追查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坚持追查下去?」
说句不客气的话,这就叫做「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昭姬不急急死太后。
太后道:「好,昭姬,就算如你所愿,本宫停止追查,那么下一次,你再遇害怎么办?既然有人对你怀有杀机,一次不成,还会设计杀你第二次,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昭姬当然怕死,但更怕冤枉好人。」
「你怎么知道本宫无法抓住真凶?你怎么肯定本宫就一定冤枉好人。昭姬,本宫全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全是为了这个后宫的安宁着想,但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庇犯人,劝本宫不要追查,难道——你知道犯人是谁?」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太后,现在这案子已无物证,人证就是我,但是我说的话太后却不信。试问太后要怎么追查下去?就算最后真能查出一个犯人,但太后认为,其他人能信服吗?他们会相信一个既无人证也无物证的案子能查出一个犯人吗?如果太后真的为了后宫安宁着想,就不该坚持追查。」
「好一个昭姬,好一张巧嘴,竟把本宫都辩得无法反驳。」
「太后,昭姬并为辩驳的意思,只想诚意提醒太后,如果你坚持追查此案,最后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给太后你带来任何好处。犯人抓到了,人们会悄悄议论太后你胡乱断案;犯人没抓到,人们又会偷偷议论太后你搅得后宫人心惶惶。所以,太后何必热衷于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你倒是真为本宫着想。」太后皮笑肉不笑地说。
季安妮也当听不懂她言词中的讽刺,故意逢迎道:「太后居于后宫之首,人人敬仰,昭姬当然也不例外。」
太后没有回话,只是阴沉地笑了两声,似乎确实考虑了一下刚才季安妮的话。的确,如果季安妮这个唯一的人证都咬定箭羽上没有标识的话,无论她们怎么追查,到最后肯定也无法追查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换句话说,这的确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若宣,你觉得呢?」太后把头微微向旁边转了转,询问安贵妃的意见。
这句话形式上虽为问句,但从太后的语气中,季安妮可以听出,太后已没有继续追查下去的意向,而是用这个问句告诉安贵妃,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既然连季安妮这个外人都可以听出太后话中的潜在含义,安贵妃这个亲侄女又怎么听不懂太后姑姑的意思?知道太后无意追查后,安贵妃虽不甘心,但却毫无办法,只能一语不发地瞪着季安妮,那比刀子还锐利的目光,仿佛能把季安妮的身体瞪出两个洞来。
季安妮嘴角微微向上一翘,掠起一抹浅浅的笑容,似乎是对安贵妃的嘲笑。
太后等了一会儿,等不到安贵妃回话,就自己宣布决定道:「既然人证物证都已断绝,此案就算追查下去也查不出什么令人信服的结果。加之昭姬本人对这件事并不热衷,对犯人身份漠不关心。本宫不如就免个麻烦,不再追查。」
「太后圣明。」季安妮愿望达成,笑得舒畅。
「你起来吧。」太后抬了抬手,示意季安妮起身。
从太后进屋开始,季安妮就一直跪在地上。跪了这么久,膝盖都痛了。听见太后让她平身后,心中带着一点感激战了起来。正想道谢,又听太后威仪地警告道:「昭姬,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包庇真凶,但有了这次的事,你已经汲取教训,本宫给你一个忠告,你不要锋芒太露,否则会给你惹来杀身之祸。」
正文第八十二章侍女换人
太后留下那最后一句忠告后,转身走出季安妮的房间。
安贵妃和一群太监侍卫急忙跟上。
门外早已聚集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从妃,太后离去后,她们都各自回房了,只有和季安妮最亲近的仪珍走进季安妮的房间,关心地问道:「小昭,这到底是怎么了?居然惊动太后亲自来从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