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儿姐姐,我明白了。”孙尚香忽然说道,站起来,冲着苏岩认真的鞠躬:“回去我会跟娘亲认错,我已经十三岁了,不该再让她替我担心。”
“阿香明白就好,其实你是个好女儿。只是你要学着相信你的娘亲,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去伤害你的人,知道吗?”她温柔的笑着。
“嗯,我知道了。”不知道为什么,孙尚香觉得鼻尖泛酸,眼眶热热的,用力擦了擦眼睛:“岩儿姐姐,那我先回去了。”
“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啊,留在我这儿吃个饭再走,至于你的丫鬟嘛,让她们先回去好了,我等会再让人送你回家。”
“好啊!”她笑着,甜甜的,眼睛里有亮亮的东西。
人,总要慢慢学会理解,懂的长大。
1卷有女苏岩请假,请勿订阅本章节
请假,请勿订阅本章节
注意喔!这是凑字数的。必要别订阅喔!当然,看过上次请假章节内容的童鞋们,如果喜欢这个故事的话,继续订阅也没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写不出来,头痛,眼前好像有幻觉,那些字都看不清楚了。
所以,今天晚上请下假!
对不起,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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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層層疊疊的暗影,古欣走在陽光照耀不到的地方。臺北的喧囂,卻沒有一絲能從她的耳膜中穿透。
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辦法去基隆。
身份證件上的地址應該是她的家,不,應該說,是這個叫做雅晴的女孩子的家。她茫然的想,自己到底是雅晴還是古欣?這個問題本來很簡單,但現在卻很複雜。
算了,饑腸轆轆,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想起那五百塊,古欣牢牢的記住了聖慈這個名字,秦浩是吧。總有一天,她會還他這個人情,不管是十倍還是百倍的代價。
她古欣,從來都是有恩必報的。
街邊的玻璃店門倒映著她的模樣,古欣愣愣的看著。
那個朦朦朧朧的影子真的好年輕,年輕到囂張。
雅晴只有十六歲,身材卻很好,比三十歲還平胸的她能看多了。身上的衣服很緊,下身是皮褲,還只包住了大腿,古欣只能慶幸,這個季節明顯不是夏天,不然不良少女的熱力裝扮,會讓她難以接受。
耳朵上六個耳洞,左邊三個,右邊三個。那幾副造型誇張的大耳環被她拿下來放在了包包裏,臉上塗抹的劣質化妝品也在醫院的廁所裏清洗掉了,露出一張還算清秀的臉。在一個擺地攤的阿嬤那裏花三塊買了個廉價的發圈,她皺皺眉,把紅色的長卷發紮成馬尾。
或者,去剪掉算了?猶豫了一下,還是算了。她手裏沒錢,還有,這個身體也不是她的。
看了看馬路邊的小吃攤和對面笑的很親切的麥當勞叔叔,古欣咬咬牙,選擇了路邊攤。
一碗粉,不過四十五塊。古欣吃了兩碗才止住了腹中恐怖的叫囂,還有點餓,但不能再吃了。
付了錢,站起來,跟老板詢問了一下去基隆的車站。估算了一下腳程,還真是遠,換成從前,她大概會選擇打車吧?
看看手裏捏著的四百,和幾個硬幣,苦笑了一下,走吧,就當鍛煉身體了。
爬上了車,裏面撲面而來的味道讓她不由的皺了眉頭,她從來沒和這麼多人擠在同一輛車裏過。走進去,許多人都選擇了避開她,松了口氣,看來這種不良少女的裝扮還是有好處的。
“雅晴?”有個聲音吃驚的喊著,古欣沒反應過來,木木的站著,站的筆直,像一尊塔。父親當年就是按軍姿教她的。她的那位古拳法的師傅也說,人要站如松,堅如鋼鐵。
有雙手搭上她的肩膀。
“雅晴,怎麼不理我,我小豬啊……”
右手上拉,緊扣在那只手的手腕上,身體下蹲,肩膀頂上那個人的胸膛,輕輕用力——不得不說,這具身體實在是太弱了,還需要鍛煉。還好,對方已經平躺在車箱裏,抱著腦袋喊痛。
“額……”她終於想起來,雅晴,好像是她現在的名字。“小豬?”是和她認識的人?
伸出手,把他拉起來,摔得狠了,他眼睛裏都裹著眼淚。古欣有點愧疚,她只是下意識的反應,等於條件反射,真的不是故意的。
“對啦!幹嘛摔我,痛死我了!”
古欣尷尬的笑笑,看看他,居然很帥氣。有點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哪裏見過。也對,這兒不是她原本生活的地方,看到個人,就算眼熟,也不可能認識。
“對不起啦!”
“沒事。摔一下而已,死不了。我位置給你坐……對了,你怎麼會來臺北?來找你爸爸?”小豬顯然和雅晴很熟稔,拉著她的手把她按在椅子上,對她的裝扮也好像很麻木的樣子,一點都不在意。
古欣沉默著,不說話。
“算了,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不是你後媽又打你?不是跟你說,她打你你就還手嘛!就算打不過,不會跑啊!”看她不說話,小豬誤會了什麼,笑了笑:“要不要我幫你教訓她?”
教訓?反正打的又不是她!古欣搖頭:“不用了。”
“你還真是……”他恨鐵不成鋼,搖搖頭,盯著她的臉:“你不化妝的樣子還滿好看的,以後都別塗了,難看死。”
誰願意塗那種有毒的東西在臉上?她點點頭。
小豬覺得她好像沒心情說話的樣子,也就沒再說什麼。等到了地方,他拉過她的背包。
“幹嘛?”
“我送你回去。”他溫和的笑笑,眼神亮亮的:“反正我們兩家離那麼近。”
他笑著的眼睛是那麼漂亮。
古欣沒說話了,因為,她不認得路。
跟在小豬身後慢吞吞的走著,不經意的,目光掠過他的背影。
他的肩膀很寬。但是因為個子高,顯得很瘦。皮膚是很健康的麥色,一頭濃密的黑發,就是長了點。小豬,應該是綽號吧?這副模樣,叫豬肋排還差不多。
但他人還滿不錯的,送她回家,見她是女孩子走的慢,步子都放小了不少吧?
她家竟然是在山上?古欣想起來,身份證件上寫她是阿美族,少數民族的高山族?難不成高山族真的都是住山上的?
“到了喔。不知道你阿嬤在不在。”小豬停下來,回頭說了句,又喊:“阿嬤,晴晴回來啦!”
古欣怔了怔,抬頭看去。
一間平房,看的出來,家境不太好。牆上有點斑駁,陽光落在上面,有一種疏疏落落的蕭條感,邊上種著幾顆果樹,她不認得是什麼。
屋子裏有人走出來,一個顫巍巍的,頭花發白的老太太。
滿臉的皺紋裏夾著能溺死人的擔憂。
看見古欣,老太太撲上來,用力的拍了她的背兩下,哇哇的嚎哭。
“死小孩,瞎跑什麼?不是叫你不要問那個女人去要錢嗎?去了兩天也不回家,你想嚇死阿嬤啊!”
古欣怔怔的,聽著她哭。阿嬤下手一點也不重,所以她不痛。可是聽著她的哭聲,卻覺得心裏的酸澀一片一片的剝落。
這不是屬於她的情感,可是卻那麼真實。
一瞬間,她忽然有種錯亂的感覺。
她是誰?古欣還是雅晴?這麼簡單的問題,這一刻她卻無法回答。
仰臉看著上方,稀疏的葉片遮不住陽光的顏色,讓她微微的眯起眸子。
這樣眼淚就無法下滑。
她輕輕的抱住老人的身體,低低的說:“對不起。”
小豬走過來,幫著她把老人扶起來,笑得很開朗:“阿嬤,晴晴不是回來了嗎?不要打她啦,快進屋去吧!”
他無論怎樣笑都很好看,古欣看著他的笑容默默的想。
“晴晴。”屋子裏走出一個男人,看著她,眼神裏不知道是什麼感情,好像是不滿,又好像是無可奈何。
“都是你娶的那個女人!晴晴去要生活費有什麼錯?居然把她打出來!她不是你女兒?”阿嬤轉移目標,沖男人大吼。
“媽……”男人無奈的叫了一聲。沒吱聲了。沖小豬點點頭,走到她們跟前,看著古欣說:“這是這個月的生活費……下個月我會送來,你不用去臺北找我……”
這個男人就是雅晴的父親?
阿嬤瞪他,古欣淡淡一笑。父親?她的父親是出了名的疼女兒,所以,這個男人與她無關。
接過錢,三千塊,還真是多啊……塞到口袋裏。為什麼不要?他該的,哪怕只是為了這個婆婆。
“我知道了。”她笑著,扶著阿嬤,對小豬說:“謝謝你送我回來,你先回家吧!阿嬤,我們回家。”
“不客氣,順便嘛!我走啦,明天早上我來載你一起去學校。”
“嗯,好。”沒有拒絕,是因為她也不認識學校……
小豬見她答應了,冷不丁的楞住,唇邊卻露出了一個笑,朝她揮揮手當再見。他看向男人的目光有點不屑,不客氣的轉頭走掉。
男人有點愣,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她那個臭脾氣,居然沒指著他的鼻子叫他滾?
可是那副冷淡的樣子,讓他心裏反而更不好受。
男人走了,阿嬤抱著她在屋子裏哭,反反複複的說一些舊事。
古欣頭一次這麼認真的聽一個老人反複的說著從前的故事,因為,她需要這些記憶。
她是雅晴,原本姓夏,只是,媽媽死後,爸爸娶了那個女人,憤恨不已的夏雅晴,從此去掉了父親的姓氏。
所有的一切像一出胡鬧的肥皂劇集,在她的生命中上演。
她和阿嬤祖孫兩個依靠著每月三千塊的生活費,和阿嬤一千多塊的救助金生活。
阿嬤說的累了,慢慢睡了過去。古欣費了好大勁才在沒把她驚醒的狀況下把她送上了床。
這個家雖然小,卻還是有屬於她一個人的房間。看著阿嬤蜷縮在那一點點大的小房間裏,古欣還沒來的及覺得感動,就被又開始狂叫的肚子驚醒。
她餓了,路邊攤的那兩碗粉,對於一個可能兩天沒吃東西的青春期少女來說,根本堅持不了太久。
青春期……想不到她有一天還能回到如此年輕的時候,摸著光滑的皮膚,古欣有些怔忪。
1卷有女苏岩81事毕(三)
81事毕(三)
不知不觉间,时间似乎飞快的流逝过去。被一些事情绊住的小夫妻俩,终于还是选了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和乔玄一起把离开的日子给订了下来。
即便不舍的,也知道是留不住的。那孩子有着坚定的眼神,个性固执的和她母亲一模一样。那些曾经,她在自己身边的日子,因为苏岩而再一次浮现。
蒋茹坐在乔玄左手边的椅子上,带着笑容,静静的望着说话的父女俩,以及一直在苏岩身边默默守护着的赵云。
他的目光,总会时不时的落在她身上,那么安心而温暖。
看看乔玄,真的已不是当年那俊逸而意气风发的模样。她一直都想不明白,那时的他分明不是一个软弱的男人,为什么却那么怕夫人。听着他怀念的诉说,蒋茹的眼前,似乎也浮现出了夫人那张美丽而带着淡淡骄傲的容颜。
那是个多么勇敢的女子,却愿意为了乔玄而逃离家里给她订下的婚事。
原来并非是因为愧疚而容忍,而是因为深爱着对方,而愿意让她去做一些,她自己想做的事情。所有的真情都被掩埋在表象之后。她和其他人,居然都完全没有发现。
“看我,拉着你说这些陈年往事做什么,过两天就走了吗?可收拾好了?要不要带点人过去?”乔玄说完,才发现自己似乎说了很久,不禁有些尴尬。
“怎么会呢,我从没听过娘亲的事,也愿意听您说的。”苏岩笑着靠在乔玄的手臂上,就像她以前跟爸爸撒娇的样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也带着淡淡的落寞。
乔玄以为她是因为想到自己素未谋面的年轻而落寞,伸手摸着她的发,笑道:“真是,这么大了,都已经嫁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不管岩儿多大,不管以后我在哪里,也永远是爹的女儿。”跟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