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自然是要在前厅的,那里已经来了好些人,多是同僚。他平日在军中人缘还不错,一进门就有人上前打招呼。有那不认识他的客人,便扯着身旁的人问他的身份,得了回答,便都笑着上前打了招呼。
有几个家中有铺子的,一听说那新开的冰饮铺子是赵云家开的,眼睛都亮了。很想凑上来问问那些冰是哪儿来的,居然卖的那么便宜,便宜的都有些廉价了。若是有,他们都想买些。可是见他身边都是围了些五大三粗的军士,都惴惴的不敢上前,只好留心着,想等一会他若是落单了再去打打交情。
张飞和关羽来的晚些,张飞是一进门就奔赵云来了,旁边的倒也挺识趣的让了开来。关羽则是先和熟悉的人打了招呼,这才过来与他们说话。三人在一块了,旁人就觉得掺和不进来,摸摸鼻子,找另外的人说话去了。
而在后院里,甘夫人正招呼着各家的女眷说话,夏侯涓与胡定金倒是一早就到了,帮着甘倩招呼这些客人。看到苏岩来了,夏侯涓便笑起来,拉了她的手:“岩儿来的正好。都说你手艺好,跟叔母去厨房看看他们准备的菜单子。”
苏岩无奈的点了点头,夏侯涓怕是不喜欢这会的气氛,所以找了个借口想躲出去呢!那菜单子前几日就送到她那里让看过了,其实她哪懂要准备什么菜色,便从张府招了个厨子问了,也没发现什么不好的地方。后来问了夏侯涓才知道,是刘备想让她帮着改进改进菜色,除了几样代表好兆头的,其他倒是可以换成些新鲜的。
这苏岩拿手,想了想,大热的天,谁也不愿吃那粘粘糊糊的,便写了几道清爽的菜式添上去,让厨子看着自个选。做法也一一说了,这回连配料怎么做都给说了个一清二楚,免得又说什么味儿不对。刘府的厨子那个叫高兴啊,又多学了几样,真是恨不得上赵府当厨子算了,这位赵家小姐总是有新奇又好吃的东西出来。
甘倩也没拦着她们,反而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可是眼里那一丝落寞。还是透出了她心底的抑郁。家中没有长辈女眷,所以一切都只好由她来招待。这叫她情何以堪?可还是得打起笑脸强撑着,不能让人看出分毫不妥来。
出了那屋子,夏侯涓长长的出了口气,到了那没有外人的地方,恨恨的扯着手中的帕子:“那些个妇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时不时的来跟甘姐姐攀关系,这回见有新夫人进门,居然敢冷嘲热讽!真是气死人了。”
“叔母何必与她们计较?不过是些嘴碎妇人罢了,她们在家中也不一定得志,说不定比甘叔母更不快些,不过是口舌之快,日后如何,还要看玄德叔是怎么想的了。”苏岩劝道。
她倒是没什么想法,见风使舵谁不会?可日后的事情可说不准,那糜竺的妹子是进了门,也做了正室夫人,但那又怎样?如果刘备不待见她,甘倩一样可以和她平起平坐。
“岩儿说的有些道理,我也明白,不过是心中不平罢了。”甘倩自然听的出来苏岩话中的含义,叹了口气道。难得她小小年纪就看的如此透彻,那些夫人的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叔母可莫要在人前做出这副样子,这只会让人更看轻甘叔母罢了。”
“我明白的,我们还是去厨房看看好了,菜色准备的也差不多了,岩儿去瞧瞧有什么问题也好。”夏侯涓敛了怒气,笑道。
“那会有什么问题?我看是您肚子饿了,想去偷吃吧?”苏岩捂嘴一笑。打趣道。
“去去,说的什么话,真是白疼你了!”夏侯涓笑着白了她一眼,拉着她就往厨房走去了。
远远的就闻见一股饭菜的香味,进了院子,自有婆子相迎,带着进了屋子。苏岩看了看食材,也没多说什么。指手画脚这事儿没意思,她也不喜欢批评别人如何如何。她也就是依仗些特别的做法罢了,说穿了也没什么技术可言。那些厨子多少都有些真功夫,在味道上绝对差不离。
正准备离开,就听见有个年轻的小丫鬟和院子里的婆子起了争执。
“我家小姐不喜欢这些菜,都重做。”小丫鬟横眉竖目的瞪着婆子道,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只听那婆子说道:“这单子是早就定好的,也请老爷和夫人掌过眼的,要改怕是要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还有夫人,你说的是哪门子的夫人?我们家小姐才是正房夫人,她不过是个妾罢了,还不去改?”小丫鬟大声说道。
“这……”
夏侯涓一听面色就变了,马上冲了出去,苏岩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好无奈的跟了出去。
“你是谁家的奴婢,这么不懂规矩?刘府的事儿也是你可以指手画脚的?”夏侯涓怒气冲冲的指着那小丫鬟骂道。
小丫鬟楞了一下。看了看夏侯涓身上的衣衫,就知道她不是下人的身份。见她一脸气呼呼的样子,便以为她是甘倩了,看着她,颇有些不屑的样子,嘴上却道:“不知道这位夫人是哪位?我是糜府的丫鬟,平日看顾着小姐的饮食,您瞧瞧这单子上,没一样是我家小姐爱吃的,自然得换了。”
“哦,你是糜府的丫鬟啊!失敬失敬。真是没敲出来,糜府的丫鬟这么大派头?怎么,你们小姐要你当陪嫁不成?”夏侯涓眯起眼睛,冷哼一声,也不等她回话:“就算是好了,你们小姐可还没和刘大哥拜堂呢,可还不是刘府的人,要你多管闲事?再说了,婚嫁之日,新娘子可是不能吃东西的,莫非你家小姐不知道?”
小丫鬟脸上顿时一阵清白,陪嫁哪里轮的到她这个管吃食的三等丫鬟?她倒是想,也得糜小姐肯不是?又听她话里话外,挤兑着自己的意思,更是气闷。可人家说的也没错,再说,就算甘夫人是小妾,那身份也比她高,哪有她反驳的地儿,顿时被噎住,话都说不出来。
“没话说?没话了还不快给我滚?”夏侯涓见那小丫鬟说不出话来,顿时仰起了脸,斥道。又点了一旁的两个下人:“你们两个是没长耳朵么?还不把她给架出去?少在这边碍我的眼,厨房的管事呢?”
一旁忙有个男子走了出来,上前拜倒:“张夫人,小的在。”
那小丫鬟一听就知道认错了人,张夫人?能在刘府自如走动,脾气又如此的张夫人还能有哪位?定是姑爷义弟的妻子夏侯氏了。这心里忽然就凉了半截,本想讨好讨好小姐的,说不定日后还能跟在小姐身边,可现下,小姐若是知道了,还不把她活剐了?
她自在那忐忑,夏侯涓却说教起管事来:“你是这院子里的管事?怎么能随便放人进来?要是有那歹人要下毒怎么办?今日来的可都是军中的将领,得罪了哪个,你还要不要命了?”
“是小人的错,小人刚才忙去了。不小心让这贱婢进了院子,小人这就将她赶出去。”管事抹着额头的汗,连忙说道,一边给旁边的人使了眼色,便有那机灵的,叉起小丫鬟就往外走。
“下不为例。”夏侯涓哼了一声,冷冷的瞥了那丫鬟一眼,对苏岩道:“岩儿,我们回去吧。”
“是,叔母。”苏岩同情的看了那个小丫鬟一眼,以夏侯涓的脾气,定是要上刘备那儿说上一通的。到时候,可不单是这丫头要倒霉,那糜家的小姐也落不了好。
她的人上刘府耀武扬威来了,是个什么意思?刘备能容许?糜竺是不错,但糜家也不是什么大家,充其量也就是小有钱财罢了。那嫁妆看着多,但后来夏侯涓可是跟她说了的,也就是上面一层的东西好些,还是刘备出钱添妆置办的,糜家女儿真正的嫁妆,可不值几个钱。
小丫鬟已经傻了,任由旁人架了出去,丢在外头。来来往往的下人看看她那狼狈的样子,不由都有些讥笑。好半天,这才回过神来,忙爬起来,就往外头走。
回到后院,颇有些人满为患的感觉。好在院子大,厢房也多,那些先来的夫人们都被请去厢房休息。盛夏十分,可是闷热的很,太多窝在一块也不舒服。为了避免所有人都挤在甘夫人房里,特意没在她房里放苏岩送来的冰块,因此也都挺愿意去厢房的。
“看看人家,这才叫大手笔,这么一件偏房里居然也摆着冰块。”一间厢房里,某位夫人感受着屋内的清凉,和一旁的熟人说道。
“不过是些冰块罢了,也值得你羡慕?”那夫人有些不屑的道。
“一些冰块?你自个算算吧,今儿来了多少人,准备了多少间这样的厢房?我听说一会宴客的厅里四个角可都是摆着一大盆的。而且这冰怕是一大早就摆上了的,才这么凉快,可看看盆里的,却没融化多少,这得换几回?你家换的起?”起先感叹的那人听了,自然不高兴了,顿时反驳道。
对方无话了,吱吱唔唔的不晓得说了些什么,就是不再说冰块的事。
等到开宴的时候,女眷和男子都在一个厅里吃,却是分了不同的桌子,用几道屏风隔开。冷菜摆上桌,人也没马上落座,而是去布置好的前厅看新人拜堂。
刘备穿着一身新郎的衣服,下摆挂了个玉佩。按说娶媳妇是高兴的事儿,可他脸上的笑意却并不浓。关羽和张飞在一旁陪着说话,等着花轿到来。
远远的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便有那穿着体面衣裳的丫鬟婆子去迎。媒婆站在前边,笑盈盈的,手里拿着个苹果。
花轿到了门前,媒婆便迎上去,喊了吉祥话,将苹果塞进新娘手中。又请了刘备射轿门,这才俯身将新娘子背进了正门。
进了门,便有人点上火盆。这时候新娘才能落地,跨过了火盆,便有人用红绸换了她手中的苹果,红绸的另一端则让刘备牵着,引着新娘到前厅。
到了前厅,媒婆唱了一会礼,便是拜堂的事儿。
苏岩一路看着,总有些看戏的样子。比从前看过的古代电视剧上演的,要繁琐一些。新娘和新郎也没什么接触。
拜完堂,就被送去了新房。客人不方便都跟过去,大部分人都落了坐。女眷也都没去,没什么好看的,就是掀盖头罢了。不过等刘备出来之后,她就得跟着进去陪房。刘备家的女眷不多,没出嫁的更是少,所以就让苏岩充个数。
糜竺作为大舅哥自然是来送嫁的,见到赵云和苏岩,眼神闪了闪,只打了声招呼,便坐到娘家人一桌去了。
刘备没让甘夫人给新夫人敬茶,而是让她作为家人给新妇介绍配方的女眷。夏侯涓她们都在,打了招呼后就没怎么说话。苏岩静静的打量着换下了新娘装扮的糜夫人,倒也是个身材玲珑的女子,只是略有些黑,也不似甘夫人那般柔弱的模样。
脸上的妆容没卸,浓的看不出她本来的模样。但瞧着,却并不是多美貌的样子。看不出她具体的年岁,但大约也不超过二十岁,唯有一双妩媚的丹凤眼,点缀的她整个人都亮眼了一些。
“辛苦姐姐了。”甘夫人方才介绍罢,糜夫人便笑盈盈的道。
甘倩点了点头,笑着和她说了一会话,就退出了屋子。
剩下的女眷一阵沉默,也只有平日里和糜夫人有些熟悉的几个女子和她交谈了几句,夏侯涓和胡定金除了客气的套话了几句,之后都是一言不发。
“这位妹妹就是赵家的岩儿吧,果然生的很是美貌。”说了一会,不知怎么的,糜夫人就注意到了苏岩。
苏岩一怔,忙道:“叔母唤我岩儿便是,若是让玄德叔听见,怕会责怪岩儿不懂规矩。”
糜夫人嘴边的笑容一僵,又不好发作,只道:“是我喊错了,怪不得你。”
苏岩笑着说了几句客套话,说了些吉祥话,便再也没多说什么了。
一会便有人来请屋里的女眷去用饭,苏岩忙告辞出去。除了几个陪嫁丫鬟陪在糜夫人房中,就没再有一个人剩下了。
苏岩松了口气,抬起头,正好瞧见夏侯涓也在看自己,忙走了过去。
“岩儿憋坏了吧?”夏侯涓拉了她的手,问道。
“还好,只是不晓得要说什么。”苏岩摇摇头,小声的回答。
“和她有什么可说的,走,咱们吃饭去。送了那么多东西,总得吃回来点。”夏侯涓哼道。
苏岩失笑,夏侯涓还真是可爱的很。就她那肚子,能吃回什么?
落了座,其他人都已经吃了一会了。不过特地为她们这些陪房的留了两桌,都没动过。不时从另一边传来一些笑闹起哄的声音,而女眷这边也叽叽喳喳的,很是热闹。
苏岩坐在甘夫人一桌,和夏侯涓将美美靓靓两个小丫头夹在中间,不时逗上她们一会。她另一边做着的人不认识,也就不去搭话,自顾自的抱着美美吃饭,和夏侯涓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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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卷有女苏岩25有孕
25有孕
从刘府出来坐上自家的马车。谁都没有说话。彭敢负责赶车,他在专门给下人们腾出的小院子里也饱餐了一顿,因着还要回赵府,也就没敢喝酒。小姐说了的,酒后赶车最是要不得,要喝酒,闲着的时候可以在家里喝个够。
彭敢信以为然,从前在张府他也就是个赶车的,听过好几次同伴因为贪杯而惹了祸事,心里本就有写惴惴。苏岩再这么一说,自然不敢不放心上,对那些劝酒的人,都笑着拒绝。众人也晓得赵府虽然规矩不大,却有些稀奇古怪的规定,倒也没有为难。只有几个眼热的,嘟哝了几句,但到底还是没敢大声说出来。
他晓得人家那点小心思,也就不以为意。换做从前,他肯定是要理论两句的。但是最近不会了,小姐说,不必跟比不上自己的人计较。也不用羡慕自己比不上的人。靠着自己的双手挣来的东西,他足以挺起胸膛。
过了几条街,就看到了张府门前的灯笼都亮着,红彤彤的,有种淡淡的朦胧感。。他们家人多,所以通常都是很晚才灭灯火,不像赵云家,基本上晚上没事儿歇着了,也就早早的栓了大门。他们家也没有门房,用苏岩的话说,就是她家没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值钱的东西都在他们几个的屋子里,小福和苏岩住的近,她又警醒,根本不担心。而赵云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小偷真偷到他屋子里,那就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至于其他东西,苏岩不在乎,桌子椅子不怕重就去搬好了,没的为了这点东西还特意去买几个下人,供吃供喝的,不划算。
再说了,这时代或许不够便利,民风却还算朴实,老百姓要是能有一口饭吃,谁会去干那连自个都唾弃的勾当,还要损了家人的颜面。
“少爷小姐,前头张府的马车堵了路。小的过不去,要不要去打声招呼?”快到门前了,彭敢小声问道。
苏岩看看赵云,见他似乎没有回话的意思,便道:“没事儿,许是益德叔和叔母刚回来,马车还没来的及进门。反正就几步路,我们走过去就是了,你就在这稍等会,明天起晚些没关系。”
说着,她掀开车帘子,第一个跳下来。见她下去了,小福跟赵云也就跟着下来了。
“小姐说哪的话,不过一会罢了,小的还不困。”彭敢大摇其头,等一会便晚起?那哪是下人该任性的?从前的时候,给人赶车,常遇到要等候许久的事情,有时候大半夜的才回家,一早又得起来,他也没觉着什么。没的这会突然娇气起来。
“总之休息好了便行。”苏岩也不强求,笑了笑,道。挽了小福的手,和赵云一左一右走在她两边,这是习武之人的一种很奇异的习惯。无论是走路,或是到哪里,总会将最弱的那个人护在中央,所以三人如果一同出门的话,小福就会变成夹心饼干。
路过张府门前的时候,正好有那熟悉的管事见到了他们三个,向后望了望就见到了他们府上送给赵府的马车,连忙迎了上去:“小的见过赵公子,二位小姐。方才没见到府上的马车,挡了道,是小的疏忽了。”
“没事儿,几步路的事。”赵云无所谓的摇摇头,面对别人家的下人,他就不好不开口了。那两个都是女眷啊,再本事,那也得他这个男人先出面的。“不过你们稍微快些,彭叔也累了,能让他早点回去休息是最好。”
“是,累着几位了,我马上让车夫把马车赶进去。”管事恭敬的道,目送他们走到一旁,自个推开大门。催促了自家下人,又有些羡慕的望了望耐心等着的彭敢,忍不住叹了一声。
这个彭大胆,真是好运气啊!被送给了赵府的公子。从此可是咸鱼大翻身了。从前那小子在自己面前连大声喘气都不敢,这会自己见了他,只能笑脸相迎。
听见人家赵公子喊什么了吗?彭叔!在张府,再是老资格的家人,也听不到这么喊的?他彭敢凭什么就遇上了这么和气的主子,还会挂心着他是不是累了。准是彭家祖坟冒青烟,保佑了他们,才有如此大运。
当然,若让他去赵府,他也不一定是肯的。自己家在张府干了几辈子了,族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张府里做着,没了自己,谁顾着这些人?当初选人的时候,不也就是因为彭家人口简单没什么势力,在主子面前也说不上话,这才被大伙推了出来吗?那时候也没想过他们的日子会这么好过,现在懊悔也没用了。
彭敢也感动,虽然赵云的声音不大,但他离的不远,一字没拉的都听见了。感受到了管事投过来那羡慕的眼神,不自觉的挺了挺胸膛。管事是什么?从前在张府,那就是他们头上的人,有没有活干。都得仰仗着人家,从来都只有他去巴结人家的份!可现在不一样了,人家跟他说话的时候可不再向以前那样高高在上了,那叫一个和气啊,是他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
张飞喝的狠了,早被夏侯涓搀着扶了进去,也就没瞧见他们后边的人。第二天听管事说起了,便觉得有些懊恼了。这路怎么就这么窄呢?
其实也说不上是窄,只是他们家的马车当时的角度不对,马头对着大门,横着。顿时占了两辆马车的宽度。这本就不是什么宽敞的大路,两边都是宅子,本就不是特别宽,能有这规模就不错了。再加上送赵府的马车,也是加宽的豪华版,剩下那点地方寻常的小车能过去,那辆马车就过不去了。
其实赵云他们压根用不了这么宽敞的马车,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