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萧智钧往前一站,替我应付:「谢谢妳的好意,我朋友最近身体不适,不小心吃太多才吐的。」
「这样啊……」确认不是餐点出了问题,经理露出放心的笑容:「有任何需要服务的,请儘管叫我们的服务生。」
「好,谢谢。」萧智钧道谢,陪我走回座位。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刚刚想起不愉快的事,突然觉得反胃……」
「没关係。」萧智钧瞄了一眼巧克力蛋糕,将它移到一旁。
他居然猜到我作呕的原因……「智钧哥,你……」
「别吃蛋糕了,巧克力酱看了真不舒服,是吧?」
他的温柔体贴令我觉得窝心,即使那块蛋糕还摆在眼前,也不再觉得噁心。
「多幺希望有一天可以真正忘记犹如恶梦的那日。」萧智钧用吸管搅动饮料,若有所感地喃喃。
忘得掉吗?
那幺可怕又难过的事,用尽一生的时间也忘不掉吧?
「如果我们过得不好,嘉芸就不能放心去当天使啦!」他指指天上,指着姊姊如今待的那个地方,那遥不可及的彼方。
温热的溼气蒙上双眼,模糊的视线中,我彷彿看见姊姊的身影,她如同生前那般美丽动人,站在不远处勾起红脣,叮咛我要坚强。
我摸摸髮夹,感觉姊姊始终与我同在。
「现在唯一能让我们得到救赎的方法,只有看到那个人受到惩罚。」我愤愤地说,脑海浮现一张狰狞脸孔,一想起那个家伙,我忍不住全身颤抖。
听到我提起那个人,面容和蔼的萧智钧脸色一黯,黑眸深处燃起两簇愤恨火光,他的声音不似方才好听,转而低沉沙哑:「我们只能等法官给他定罪了。」
司法体系的人员能理解我们失去挚爱有多痛苦吗?
他们真能替我们主持公道?
那为什幺犯人还活着好好的?
为什幺善良的姊姊死去了,邪恶的人却能拥有生命?
凭什幺?
凭什幺杀了姊姊的人还能厚颜无耻地活着?
「官司打了一年还没判他死刑,一堆人站出来争取他的生命权,那我姊姊的呢?我姊姊的生命就活该被剥夺吗?」
眼泪流了下来,正义却视若无睹。
或许,正义这种东西,一开始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