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鼬家里住过几年时间。”玉鬘的回答一出,立刻引来众多的富有探索精神且八卦的如狼似虎的眼神。
“原来两人发展到那种程度了吗?”不知道是谁这么一说,顿时让本来众人八卦的视线更加烈火熊熊燃烧。
果然八卦精神都是普遍存在的么。玉鬘面对众人背后熊熊的八卦之火选择沉默以对。而主角之一的鼬却没有做出什么解释,一张本来就淡然的脸上更加平淡无痕。两个当事人一个面色平静,一个虽然沉默但是面色不佳,这下子围观的人更加激|情高昂。
“我住在宇智波家的时候,鼬他……还在他母亲肚子里呢。”被亲姐挪揄的目光盯的发窘,再加上浦原他们似乎了然的眼神,一切叫玉鬘心里拍桌。偏偏鼬又不解释什么,坐看他们误会。
“哦,这么说来也算是光源氏和紫姬了。”夜一双手抱胸,笑眯眯的对妹妹说了一句,坐在靠近拉门位置的甚太转过脸看着浦原。
“哎呀哎呀,《源氏物语》还没有看么?”浦原手中扇子一下子打开挡在脸前的无良的笑容。
甚太一条眉毛挑的老高,小男孩脸上满是不耐,“那种老厚的老古董谁愿意去翻啊。”
小孩子依旧是不懂,浦原贼兮兮的笑着,在玉鬘看来他的脸上就写着“讨打”。
“光源氏和紫姬是谁?”鼬也是没有读过《源氏物语》,那个忍者世界没有以风雅为要旨的平安时代,更没有一个叫紫式部的宫廷女官。
玉鬘脸色“唰”的一下全黑了。光源氏和紫姬的风流韵事都快成典故了,她不知道才怪,但是她能说么?
“那个……没什么好说的。”玉鬘决定回避话题,脸也扭了过去,只是鼬还是看见了她白皙的皮肤下透出的那一股可疑的粉红。
鼬原本平展的嘴角渐渐翘起,看向玉鬘的眼神里带了星许的笑意。
“是么?”看似询问的话语里含着不易察觉的戏谑。“那么解释一下也无妨。”
玉鬘听了鼬的话一下子转过头来,一双眼睛瞪的老大。她只觉得有一股热气顺着后颈涌上脸。
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
“天气有点热,我先回去了。”说罢便赶紧站起来拉开门逃也似的飞奔出去。
夜一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妹妹落荒而逃,“好久没有看见玉鬘这样了,上次见到她这样子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呢。”说完夜一还用手比划一下那时候玉鬘的身高,“那时她才这么高。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啊。”说罢再瞅瞅已经恢复一脸淡然的鼬。
妹妹和这个宇智波鼬的关系,绝对不像玉鬘自己说的那种房客和房主的关系。不过也好,总好过老是沉浸在过去那段看不到希望的感情里强。
就算真的不是什么很亲密的关系,逗一下妹妹也是很好的嘛~~
“玉鬘她在过去的那段时间麻烦宇智波君你照顾了啊。”夜一依旧是大大咧咧,行为举止间透露出一股男子的豪迈气概出来。
“不过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夜一盘腿而坐。有些事情她是打算问清楚的。
玉鬘身上穿着和式的寝服把被子盖着脑袋上,在床铺上拱成一大团,突然耳尖的听见有足音在门外响起,那足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是鼬。
是了,他们的房间本来就相隔的比较近,不仅仅在同一个楼层上,而且就隔着一间不怎么使用的房间。
可以说是相邻而居。
将被子拉开,露出衣衫不整的容貌,几步走到拉门前小心翼翼的拉开,然后把脑袋往外面一探,原本认为鼬已经是进了门,谁知道刚一探出脑袋就看见鼬那双乌黑的眼睛。
玉鬘先是一呆,一缕黑发从肩上滑下到经过颈窝垂下。
两人相对无言,玉鬘一手扶着门一手撑在木地板上,两个就这么对望了好几分钟。
“还热么?”终于,鼬开口了。
“哎?”
“不是说热么?”
“啊——现在好多了。”想起自己遁逃的理由,玉鬘脸上不禁有些发红。“早点休息吧。”说罢刚要动身,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绷紧的缘故,她一动原本紧紧的衣料便松开,两边的衣襟微微的向下一滑。锁骨在白色的衣料中露出稍许的真面目。粉颈在黑发的衬托下更加的白。脖颈上突然而至的凉意,玉鬘反射性的就用手去摸脖子,接触到自己光滑没有任何覆盖物的脖子,立刻一下子抓起两边的衣襟,满脸通红。身子往门后躲,纸门“啪”的一声就被合上了。
最后消失在眼前的是他嘴角淡淡的似乎夹杂着戏谑的弧度。
夜凉如水,凉意通过敞开的衣襟顺着脖颈一路爬进衣服里头去。呆坐在榻榻米上的玉鬘这才从自己的发呆中清醒过来。
一骨碌从榻榻米上爬起来,几步冲进洗漱室,打开水龙头,捧起一鞠清水就往脸上扑,水沿着鼻尖下巴流下,有些细细的水流沿着下巴脖子浸湿了衣服。
双手撑在洗漱台上,玉鬘喘了几口气,头低下,水仍在花花的流动,水柱搭在白瓷的池底,溅起一片水滴。
抬起头来看镜子,镜子里的是一个面色潮红的年轻女人。水不断沿着脸的轮廓流下,领口位置早已经是暗色一片。
随意从毛巾架上取下一条毛巾把脸颊上的水迹擦干,领口眼下已经被水给浸湿。这身衣服已经不可以穿着过夜了。
手扯住腰带,用力一抽。腰间一松,衣服从肩头滑下委顿到脚边,正在在衣柜里找衣服的当儿,门那边传来“叩叩”的敲门声。
“玉鬘小姐在吗?”小雨弱弱的嗓音在纸门那边响起。
“请等一下,我马上就来。”随意从衣物中抽出一件披上。玉鬘一边整理一边道。
不出所料,蓝染果然已经开始行动了。玉鬘跪坐在夜一的对面,她低下头,嘴角出现一抹诡异的微笑。
“果然就算是最狡猾的狐狸也会有露出尾巴的一天。”玉鬘把玩着手掌中的一个小饰物,那是前段日子逛街的时候看中买下来的。
“不过中央四十六室那里最近有点奇怪。”夜一双手抱胸,暗金色的眼睛盯着前方的踏踏米上。
两姐妹的对面跪坐着一个毕恭毕敬的黑衣娇小女子。
那女子身量娇小,皮肤白皙,一双吊梢眼。也算是清秀好看。
“碎蜂,辛苦你了。”玉鬘脸上的笑容一改方才的诡异,带上了些柔和。夜一早在那次回静灵庭的时候把这只傲娇的小蜜蜂再次收服。
有现任的二番队队长在护庭十三番队做内应,不管什么事情都得心应手很多。
“碎蜂不错啊。”
碎蜂听了两姐妹的称赞,更准确的应该是夜一的称赞,脸上顿时就像是被火烧着似的,通红通红的。
“不敢担当上两位大人的称赞,中央四十六室内部没有命令,刑军进不去……”碎蜂脸上露出惭色。夜一吩咐的事情她一定会尽全力办好,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有决心就能完成的。
“碎蜂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夜一脸上笑着,一只手已经放在碎蜂的肩膀上,鼓励性的在她肩上压了压。
碎蜂看着近在咫尺的笑容,心中一股暖流溢出。
“嗯!”碎蜂重重点头。
玉鬘在一旁看着,心里感叹果然这么多年,碎蜂对夜一的心从来没有改变过。现在想来当年碎蜂对她的怒意只是对夜一愤怒的迁怒而已。
毕竟碎蜂是那么的憧憬着夜一。这心结一旦解开了,就比以前更加好上一层。
“玉鬘,你带来的那个宇智波鼬还真是一个人才。”夜一突然其来的一句话叫玉鬘楞了一下。
“啊?”
夜一见她一脸呆像,不由得像小时候那样手指对着她脑门上一点,“你怎么又在发呆。”
“鼬他怎么了?”
“鼬?好亲热啊,说实话你和他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习惯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一样的,对人都是称呼姓带尊称。要是关系亲近的会称呼姓,但是直接叫名的只有两人关系十分亲近的时候。
要么亲人要么朋友要么就是恋人。
面对自家姐姐八卦的眼神,玉鬘顿时无语了好久。
“那个宇智波倒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夜一的八卦模样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恢复了她原本的御姐架势。
“那是当然,鼬一年就能从忍者学校毕业,就算是静灵庭的那些贵族子弟倒也没有几个能一年就能从真央毕业的也没几个。”玉鬘一说起这个心理莫名的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你对他的事情还挺熟悉的嘛。”
玉鬘闻言一笑,那笑容在夜晚的灯光下娇媚好看“那当然,他是我看大的。”
夜一一只手臂撑在膝盖上,手支着下巴。看了玉鬘好一会,直到玉鬘面上发红才慢悠悠的开口,“果然是光源氏啊……”
“姐姐!”是意料中的恼羞成怒。
“噗!”碎蜂见面前两个人闹成一团,又看见玉鬘脸红脖子粗的。这在印象中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一下子忍不住笑出来的。
“鼬他有未婚妻的。”玉鬘脸上热得厉害,随口一句。鼬当年的那个小未婚妻她早就只剩下一个穿着振袖的不甚清楚的身影。
“那么他的未婚妻呢?”
“死了。”几乎是不经过思索脱口而出。说出后玉鬘立刻呆住了。对的,鼬的未婚妻是他自己亲手杀了的。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小女孩是真心的喜欢鼬。
“哪还有什么问题。”夜一歪着头望着自己哑然无言的妹妹。
玉鬘低下头,“现在可不是说个人私事的时候。”垂下的双眸中有一道晦暗的光芒闪过。
☆、误会
被夜一调笑后,玉鬘心里便觉得似乎有什么发生了变化,让她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安。这种心情只要在看见鼬的时候更加强烈。
之前并没有这么清楚,只是被夜一的那一句“那不是光源氏和紫姬么”猛的一下子给点醒了。心里隐隐约约知道了是什么,只是一直缩着脑袋装不知道。
以前觉得别扭的事情在这几天更是被放大了好几倍不止。
这次她真的要好好想想。
早上的时候鼬对着她迎面走来,心脏跳的差点没有蹦出喉咙口。
现在能躲他一时,难不成还能躲他一辈子?
玉鬘烦躁的用手拍了拍纸门板,竹木被她拍的“啪啪”作响。上面的白纸承受不住她的力道震动好几下差点没被她折腾出一个大窟窿出来。
店内的人在烦恼,店外的也不安生。
甚太这回又扯着小雨头发了,这两个孩子反正就是一个欺负一个受欺负的。
小雨头发被甚太扯住疼的只叫,她的救星玉鬘这会正在屋子里郁闷的拍门板,没有时间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喂!”拯救公主的骑士出现了,不过骑士是个穿着女子高中生制服的大姐而非一个英俊的少年。
露琪亚一把抓住甚太行凶进行时的手,低下头看着他“你在做什么?”
穿着和式外褂的浦原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出去见朽木露琪亚,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帽檐下面一点点有一个不大的伤痕。
那是前几天和鼬练习的时候不小心被逼的动了真,不过他还是被鼬在额头弄出个口子,不过这个小伤比夜一一爪下去还是好了不少。
玉鬘和朽木露琪亚算的上有仇,她在店内听到露琪亚的声音,在浦原满脸邋遢的走出去后。就立刻离开店面回到后院里去。
朽木露琪亚是浦原看上的箱子,装崩玉的容器,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惹事。
今天阳光正好,院子里正有一只黑猫懒洋洋的在晒太阳,猫的身下还叠着一个软软的坐垫。阳光把它全身上下晒的都很舒服,张开猫嘴打了个打哈欠,一翻身露出肚皮来。继续晒。
这个时候玉鬘也跑过来晒太阳了,呆在屋子里昏头昏脑的,事情也想不明白,干脆跑出来晒晒太阳清醒一下头脑。
黑猫慵懒的瞟了一眼明显就是在神游外空的妹妹,“玉鬘你也来了啊。”
“啊……”应答式的应了一声,玉鬘整理一下衣服下摆就直接跪坐在夜一旁边,也不顾膝下并无柔软的坐垫。
“姐姐……”玉鬘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软垫上的黑猫动了一下,爪子惬意的挠了挠耳朵。
“什么事?”粗且深沉的男性嗓音,让人猜不出这只黑猫的本体竟然是个女性。
“我……”玉鬘刚刚开口又把话吞了下去。眼角抓捕到对面和室敞开的拉门后出现一个熟悉的颀长身影。半长的黑发还是和以前一样用个深红的发绳束在脑后。只是身上衣服不是那套忍者的套头衫。已经换成现世的白色衬衫和西装裤。只要打上领带倒也有几份上班族的味道。
不过就这么看,鼬还是一样的好看。
鼬看见玉鬘坐在对面院子的套廊上,真看着他。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的眼神也是迷离的。
最近这段日子玉鬘在躲着鼬,心里有鬼看见他都是赶紧掉头就溜。就算是吃饭也绝对不会坐到鼬的对面,就算有那么一瞬间的目光接触,她也快速的扭过脸去,坚决不再看他第二眼。
玉鬘眼珠动了动,反应过来。发现鼬站在房间内正看着自己,顿时低下头。
“怎么了?”夜一半天没听见玉鬘的声音,由不得眼睛睁开一条缝,眯着眼望自己的妹妹。
“没什么,我突然想起来有事。”玉鬘避开和鼬有直接的视线接触。“姐姐,我先离开一下。”说完起身离去。
“嗯?”黑猫疑惑的抬起脑袋,看着玉鬘离去的背影。黑猫一改刚才的躺姿,转过身子,看见对面和室里站着的鼬。夜一心里隐约是明白了些什么。猫嘴一列,雪白的两颗猫牙露出来。
“哟~早上好啊,宇智波桑。”猫爪子一挥算是打招呼。
玉鬘一转,消失在拐角处。
鼬把视线从玉鬘离去的背影上收回来。
“早上好。”
朽木露琪亚来打扰的时间也不是很长,至少等玉鬘去找浦原的时候,已经没有她的影子了。
“她没有发现什么吧?”浦原带着店里两个小孩子正在看电视。电视里正好有一个叫做“唐观音寺”的人正双手抱空在胸前,“啊哈哈哈”的作恐怖大笑状。
“这是最新的搞笑艺人么?”玉鬘问。
“这是灵媒节目。”甚太身子往后一仰,两只手撑在身后。“这都不知道么”两眼一翻,对着玉鬘就是一个臭屁的表情。
“我不看这个的。看这个还不如期待年末的红白歌战。”说着玉鬘也坐下来和浦原等人一起看。
“spiritarealwayswithyou。”电视里的唐観音寺冒出这么一句,然后电视里接着介绍今天晚上将要去的灵异地点:一家已经废弃了的医院。
“嘛,今天晚上店里恐怕要拜托玉鬘桑了呢。”浦原扇着手中的小扇子,对玉鬘笑眯眯的说了这么一句。
“唉?”玉鬘一顿,转过头来看着浦原喜助“今晚上你不会在店里么?”
“嘛,事情怕会有意外嘛。”
“……”玉鬘看着电视没应浦原的话。她是知道他的打算,既然把崩玉放在朽木露琪亚的体内,自然要保证万无一失才好。
不过就那么让露琪亚失去灵力变成普通人类的计划怕还是难以实现。那个黑崎一护也算是接下来要打出去的牌。
脑子一根筋的热血少年要是利用起来倒也不难。
“那么拜托了。”
“放心,这店子就算没人看也不会有事的。”
夜一算不上浦原商店里最清闲的那个,也不是最忙碌的那个。有个浦原喜助的忙碌度远在她之上。盯准了黑崎一护和朽木露琪亚,掌握静灵庭里蓝染的去向,虽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但是对于这位前二番队前队长来说,从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于是她也有点时间来关心一下妹妹的个人问题。
关于玉鬘,夜一一直认为这是个很乖巧很省心的妹妹。作为一个姐姐关心自己妹妹的心事那么也是分内的事情。
中午,有昼寝习惯的玉鬘都会回房小睡一段时间。夜一就趁着人家刚刚睡醒的那段时间溜进玉鬘房间里去了。
那段时间,玉鬘基本还处在脑袋昏沉沉的阶段,基本上问什么答什么,老实的很。而且更重要的是,宇智波鼬不在。
猫爪一挥,扒掉玉鬘蒙在脑袋上的被子。露出一大把的黑色头发出来。
“唔……怎么了?”玉鬘眯着眼仍旧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一双眼睛对着夜一在她眼前摇动的猫爪看了半天。
“最近你怎么了,老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黑猫走了半圈,最后在玉鬘面前那块柔软的床铺上蹲坐下来。而玉鬘也从床上爬起来。只是侧脸上还带着某些可疑的印子。
“没有啊……”玉鬘呆坐了几秒,然后才慢慢的回答。
“还说没有,那么你怎么老是躲着宇智波。”黑猫的猫尾巴在洁白的床铺上一甩。
“姐姐……我这段时间只要看见他心情就会变得很怪。”玉鬘这时候倒也不像以前那样,扭着脸口是心非。
“为什么?”夜一问。
“我想我是明白,但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为什么这么说。”
“按道理,女人的情感不是应该坚定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