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因为玉鬘她过生日,他特意送给她做生日礼物的。
怎么会出现在新婚妻子的头上?
“那个……都。”海燕盯住她头上的发簪问道。
“怎么了?”都有点惊讶的抬起头。
“这个发簪……是哪里的?”
“不就是你前段时间给我的那个盒子。”都不知道海燕为什么询问起头上发簪的来处,但还是回答了。
那个盒子……
海燕脑海里浮出那个极其浮华的盒子,盒子上的凤凰图案栩栩如生。
难道是她……
“这位小姐,酒喝太多了可不好哦。”摊主看着面前那个穿着和服的年轻女子说道。现在的天色已经很晚了,来这家小摊上吃东西的基本都是一些加班回家的上班族。在一片西装革履中她一身的传统的和服木屐实在是太过显眼了点。
这样的打扮与周围也太格格不入。
玉鬘接过老板递过来的一瓶清酒,她对着老板一笑,“不碍事的,多谢关心了。”这已经是第六瓶清酒了。无视周围食客投过来的诧异眼神,玉鬘把酒瓶中的酒倒进杯子里,然后一仰脖喝的干干净净。
身边的那些上班族一边喝着酒一边兴高采烈的在谈论些什么,但是这一切与玉鬘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不断重复着倒酒喝酒的动作,旁边的热闹完全与她无关。如同两个世界般彻底的隔绝开来。
浦原并不允许自己过多的饮酒,那么也只有出来喝了。放下酒杯,玉鬘看向周围的景物。除去那些令人厌烦的男人,周围都是一些高楼大厦灯火辉煌。这些年现世变得叫她无法想象啊。
晃动着手里的酒瓶,玉鬘低低笑出了声。
海燕送给她的东西,她又还了回去。这原本就是他的东西,她最好还是不要保留着。那根簪子她一直都放在梳妆柜里没舍得戴过。
‘你给我的我已经还给你,从此以后你我不必再有什么瓜葛了。’
夜越来越深,她喝掉的酒也越来越多。连老板都觉得诧异:明明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年轻女人,但是酒量却比几个大男人合起来还要好。
喝到半夜,小摊必须得打烊收摊了玉鬘才付钱离开。她抬起头看着夜空,今晚的天空上挂着一轮明亮的月亮,月亮很圆,但是玉鬘看着莫名得感到冷。
想必今天晚上,那一对也一定会难以入眠吧。毕竟今天可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月光冷冷的照的她全身不自在,木屐敲在地面上仍然发不出声音。对于贵族来说,走路木屐发出声音那是很无礼的事情,所以这些出身贵族家庭的女孩们从小就是受过训练的。一双木屐踩得如云流水。
脚步停下,玉鬘不留痕迹向后看了一眼,眼眸眯了眯,很快的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向前走去。
待到走到一段偏僻且寂静无人的地段的时候,一条属于男人的手臂突然向后卡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然后迅速把她向后拖。
玉鬘两只手抓住那条手臂,眉毛皱了起来。木屐因为背后男子的蛮力拖拽而掉落在道路上。路灯的光让她觉得很刺眼。
她被拖进一个黑暗的小巷子,两只木屐孤零零的落在街道上被路灯照着,小小的阴影映在路面上。
“唔!”玉鬘被重重的摔在一堵墙壁上,面前的男人比她高出了一个头,现在他的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仍然还是捂住她的嘴。
“没想到这么晚还能遇上这么正点的女人,这么晚还
敢优哉游哉的一个人。恐怕也不是做什么好事情的吧。”
玉鬘一双暗金色的眼睛安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也没有做出要反抗的样子。只是任凭那个男人用那种令人恶心到吐的眼神上下打量自己。
“嘿嘿……”粗糙的手掌心摸过玉鬘的脸,如绸缎般丝滑的触感让男人感到异常兴奋,他笑着手掌就向下面滑去,手摸过她的脖子,肩膀。
对方的不反抗不作为态度在很大程度上助涨了他的邪念,当手滑到胸的位置的时候他把手拿开,倾身压了上去。面前女子柔软温暖的身体让他忘乎所以,一双手不停的隔着和服在她身体上摩挲着。
“极品,还真是一个极品啊……嘿嘿……”男人将头埋入玉鬘的颈窝,脸颊不停蹭着那里的细嫩肌肤。他的一条腿卡进她两腿之间。
陌生男子的气息让玉鬘胃里只觉得翻山倒海一阵子想吐,尤其她感觉到那灼热坚硬的东西在抵着自己身体的时候,这种感觉尤甚。
藏于和服袖子里的手贴上身后的墙壁,脖颈处被舔了一下,传来的湿热触感让玉鬘唇角上翘几分。
今晚或许能过的不平常一点。
不安分的手顺着她妙曼的身体曲线下滑到和服下摆,男人的手指抓住一边的衣料使劲就要撕开。但是有一只纤细的手猛然攥住他的手臂。
那只手臂皮肤白皙,一看就知道是自己身下这个女人的。
另一只白皙的手径直抓住那个男人的头发。他头上的那只手抓的他只觉得剧痛无比。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带着巨大兴奋和厌恶的声音在男人耳畔响起,“既然是自己送上门的,那么我也不必客气了。”
那张原本秀美的脸在夜光的衬托下变得如同恶鬼一般狰狞可怖,抓住男人手臂的手突然向内侧折去,“咔嚓”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在夜幕中格外的动听。
“啊啊啊啊啊啊!”骨折的剧痛让男人退开好几步,冷汗爬满了他的额头,他害怕又惊惧的瞪着那个还在墙壁那里站着的女子。
女子头低着,阴影让对方看不清楚她的脸。晚风撩起垂在耳旁的头发,她迈出一步,只穿着二趾袜的脚走在道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看着她走进,男子惊恐的转身就打算逃跑。
“想跑?只折断你一只手,我觉得还是太便宜你了。”他的面前赫然就是那个他打算污辱的女子。男人吓的连连后退好几步,这个女人明明刚才还在后面,如今一瞬间就出现在他眼前。
女人抬起头来,脸仍然他初见到的那般美貌,她的身量还是那般娇小,但是她脸上扭曲的笑却是让男人觉得从心底里冒出一股强烈的寒意。
“我错、错了!放、放过我吧!”说着他不断的向后退。
黑发的年轻女子只是笑步步紧逼,直到那个男人退无可退。
“放过你?”她轻笑一声,“你刚才可曾想过要放过我么?”
她说完,手伸到背后的文库结。手再次拿出来的时候赫然出现一把短刀。
刀刃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那么……就用你来发泄我心中的怒火吧。记住了千万不要以外表来判断一个人,希望你下辈子能记住这一点,如果你还能有下辈子的话……”
说完刀扬起,鲜血喷涌而出。
刀从手臂,膝关节等处划过,最后一刀砍在腰部。鲜血溢满了地面,玉鬘站在一旁身上仍然是干干净净没有沾上一丁半点的血迹。
看着不远处已经被砍成好几截的尸体,玉鬘眼里依旧是寒冷一片。那具尸体眼睛嘴巴张得老大,污血从他渐渐冷去的身体里流淌出来。
走出巷子,穿上被丢在的木屐她平静的走在夜晚的道路上,一只小狗从她的身边经过,狗的爪子踩在地面留下一个鲜红的印子。
空气里传来淡淡的血液腥臭的味道。
玉鬘抬起头,在月光和路灯照耀下的都市仍然还是这般的宁静。深夜的街道没有白日里的繁忙有的只是死一般的寂静。
她停下脚步,侧过身子向后看去。路灯没有照到的地方都是黑洞洞的一片,看不清楚前方也看不到身后,偌大的天地彷佛也只是自己一个人,内心空荡荡的装不进任何东西。
原本以为杀戮可以让自己内心不那么空虚,但是错了。不说杀戮本身就是错误的存在,杀戮过后便是更大的空虚,错误过后只能留给人迷茫罢了。
能留下什么呢?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自己期待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感觉天气无常,大家一定要根据天气的变化来增减衣物,我们的口号是“严防感冒~!”
☆、恨
死神是什么?传说中专门勾取人类灵魂剥夺生命的恶神,算是为人类最为害怕和厌恶的神灵之一。而这个世界死神却变成了守护亡者灵魂并把它们引往另一个世界的使者。说实话还真够奇怪的。
玉鬘现在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肌襦袢,她把拉门拉开让晚风吹进来。现在是夏季的尾巴,秋季已经近在眼前。夏末的晚上带着一丝垂死挣扎般的热量,夜风一吹那股热也自然散的没了踪影。
死神不会对普通人类下手,而她一个月前的晚上却是把一个大活人用刀砍成了好几截。这件事浦原和夜一知不知道她也没有那个心思去关心,她杀了的只是那个肉体,灵魂却是没有伤害半分。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站起身来,她走到和室外看着天空,现世天空的清晰度一天不如一天,一片模模糊糊下只看见几个星子要死不活的透露着一点点的光芒。现在别说看星空了,就连坐好几回的新干线都难得见几次富士山。到底还是比不上尸魂界里的山清水秀么,至少在那里可没有这么昏暗的天空。
可是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再怎么怀念也没有用。人也好,事也好,不是自己的终究还不是自己的,即使泪流干了没有什么效果。
一股风吹起来吹起衣服的下摆,玉鬘伸出手去压住呗吹起的衣角。一张脸上无喜无悲活脱脱的像张面具。
听到海燕来浦原商店的时候,玉鬘正在在底下训练场练习,黑猫敏捷的跳上她的肩部对她说“海燕那小子来了。”
玉鬘手里握着一把武士刀,听到夜一这么说,手中原本要挥下的刀停顿了一下随即狠狠的一击下去,顿时“轰隆”一声巨响现场尘土飞扬叫人看不清自己眼前。即使闹出刚才那么大的动静,黑猫还是稳当当的站在妹妹的肩头上,四只猫爪贴住衣物无比的安稳。
待到眼睛灰尘散尽后,出现在一人一猫面前的是好大一个坑。
“不见么?”肩头上的黑猫转过头来询问道。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将刀狠狠的向下一刺,刀身没入黄土中半寸。汗水沿着额角在顺着下巴滴下。
来了,见就是。要是躲着藏着以后恐怕也不好。不见他只会显得自己心中有鬼吧。
回到房间洗掉一身的汗水泥土换了平常穿着的衣服,一根发带把头发束好就往前院走去。
“失礼了。”玉鬘拉开拉门,抬眼便是熟悉的那张脸孔,心脏抽动一下然后就是钝痛。她膝行到他对面的坐垫上跪坐下来。虽然她正襟危坐但也上下打量了一下。
“听闻你与十三番队都三席已经成婚,这实在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脸上的笑是静灵庭贵族们中常见的那种,不带任何真情也没有多少假意可言。
海燕看见她那般客气,一时间边有些呆愣,想像往常那样伸出手去敲她的头,刚刚伸出手却冷不防听见对方的那句话“不知道你的夫人时候还安好呢?”
短短一句话立刻叫那只手呆在半空,海燕收回那只手,回答道,“都她很好。”
玉鬘露出一个在贵族女子中堪称典范的笑容,“是吗,那就再好不过了。”
“玉鬘,你为什么把……送回来?”沉默半饷,海燕最终还是问出了他内心的疑问。
“什么?”玉鬘的表情很是惊讶,似乎不知道海燕说的是什么。
“我以前不是送你……”那个是他特意送给她的庆生礼物,那时候她连自己的生日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觉得那个还是比较适合你的夫人。”那只簪子她终究还是想起曾经在曾经的志波家主母的头上出现过,虽然知道绝无可能是记忆中的那只但是还是觉得这种东西在她身边不好,干脆还了回去。
不管海燕对她的感情究竟是怎么样的,但是她对他终究是不一样的。就是这份不一样成为折磨她的来源。
“呃?”海燕没想到玉鬘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一时间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和室内进入一个可以说难堪的寂静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细微的敲门声。玉鬘微微侧过了身,眉头皱了一下,随即起身开门,看了看门外。
“对不起,我现在马上就来。”轻声细语这个词语放在玉鬘的身上让海燕觉得全身不自在,他更习惯的是那个在他面前视礼节为无物,一敲头就炸毛的那个她。
这个样子的玉鬘只是让他觉得很陌生而已。
“今天海燕你来这里一定有事情找浦原,那么我也不继续打扰了。”说完双手指尖点地,腰也微微的弯下。之后她便拉开拉门退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戴着绿白相间帽子,下巴上点缀着能看的清楚的胡渣,还哈欠连天的浦原喜助。
“啊呀呀,海燕队长的到来让小店蓬荜生辉呢。”
从有为青年到邋遢大叔的转变,就算是有着几十年交情也很难理解的。
海燕的脑门上滑下一排黑线,“你这家伙……”
过道里,玉鬘怀里抱着只黑猫。手摸上猫光滑的毛皮,她低下头,“姐姐,谢谢你了。”刚刚那几声敲门声是夜一弄出来的,让她出来不要再面对着海燕。
如果再在那个房间里呆下去她会变成什么样呢?大哭大叫,还是拉开门一走了之?玉鬘不知道,理智告诉她应该好好整理自己的心情去面对海燕,但是一到亲眼看见他的时候心里还是完全做不到心如止水。当她看见提起都的时候海燕眼底浮动的幸福和笑意,不由得一阵阵心痛。
【你幸福了,可我却得一天天在你幸福的折磨下度日。】这句话她差点就冲着那个沉浸在新婚喜悦里的男人咆哮出来。
她喜欢他,喜欢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他却喜欢另外一个女人。并且还和那个女人结了婚。
自己的梦想却被一个外来的毫不相干的人破坏的一干二净。
志波海燕是圆满了是幸福了,可是她呢?为什么要她看着他幸福,为什么他的人生要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即使怨恨也只能把一切埋进心里,她不能,她绝对不能让自己和海燕连最基本的普通朋友关系都维持不下去。
强烈的不甘让本来就不佳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玉鬘,其实道理你也很清楚的。”怀里的黑猫悠悠的开口,自己的妹妹夜一最明白,玉鬘说理智也很理智,但是理智这东西是维持不了一辈子的,尤其是遇上感情的问题。
“我明白,这原本就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可是……”将已经快要流出的眼泪硬生生的逼回去,玉鬘在自己亲姐姐面前还是露出来一丝的软弱“我希望我从来就没遇见过他,从来就不知道志波海燕是谁。”
又在说气话了……
黑猫的胡须一颤,夜一自然是明白玉鬘这话大多数是在呕气,过去了的时光是永远都回不来,志波海燕其人玉鬘已经是喜欢上了,这是没有办法改变。
但是夜一对于玉鬘的感情问题也不好过多的插手,这种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算她是姐姐也不好对妹妹的个人感情问题说得太多。
只能玉鬘自己慢慢从感情的泥沼里走出来了,外人帮不了她。
他们的时间很多,而时间就是愈合伤口的良药。
海燕今天从浦原商店出来的时候脑袋就是个晕的,先是玉鬘莫名其妙的态度和话语让他摸不着脑袋,然后就是浦原一堆稀里糊涂的话,最后是临走时夜一黑猫的眼神,那眼神盯的他脖子后面的寒毛都立正稍息。
“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啊?”海燕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只得用力抓了抓他后脑勺。眼下刚刚入秋,天气也还没有凉爽下来,炎热让他的脑子更加的想不明白。最后海燕只得作罢回尸魂界。
有些事情就算再怎么想,也不会有什么头绪。因为两个人的心情根本就不一样。而且就算明白了又能怎么样呢?
地下训练场:
“君临者!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高飞、冠上人类之名的东西!焦热与争乱、隔海逆卷向南、举步前行!破道の三十一赤火炮!”火团冲向站在老远的浦原,一声巨响过后,那块地大范围的被炸的坑坑洼洼惨不忍睹。
“哎呀哎呀,好险好险,差点呢!”浦原喜助差点就成了那条被殃及的池鱼,他一副惊神未定的拍了拍身上的那件外衣,玉鬘把手里的长刀收刀回鞘。汗水已经把那身穿着的男装后背部分全部浸湿,她现在这副摸样虽然不说狼狈不堪,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玉鬘对自己这幅样子到没有什么不满和身为一个女子应该有的羞涩。
现在的四枫院玉鬘与其说是一个女人还不如说更像一个男人,身着男人穿的那套衣服,拿根白色的发带把一头青丝全部高高的绑在脑后,这模样给人的感觉更像一个眉清目秀的美少年。
玉鬘回过头看了一眼浦原衣服边缘,那里似乎有烧焦的痕迹。瞅见浦原似乎有点心疼的拍着他的那件品味有点独特的和式外套,嘴角向上翘了几分。
“放心,浦原。有红姬在,那种程度的鬼道是伤不了你的。”知道他外表虽然一副邋遢大叔样,但实际上深藏不露。玉鬘还就不信一个鬼道还真的能把他怎么样。即使是咏唱过后的鬼道,红姬那把刀厉害着呢。
“话说回来,玉鬘桑觉得最近怎么样?”浦原话题一转,就转到了她身上。
玉鬘闻言,一边的眉毛稍稍挑高。也并不知道浦原指的是哪一个方面,她点点头“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了。谢谢你了啊,浦原。”
现在就是不好也要说好,难不成要告诉全世界的人她四枫院玉鬘失恋没男人要,现在正在自暴自弃?
开什么玩笑!
对于身为女子的她来说,失恋这件事情本来就应该压制的没有人知道最好,要是因为这件事情搞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那么她宁愿自己死掉。骄傲已经因为一个男人而面临崩溃的边缘,不想再让别人或同情或嘲笑的眼神再在自己心口上捅上一刀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