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不成心意……”
“这都是我该做的。”海燕说道。他说的是大实话,作为副队长要是连手下的队员都照顾不好,那真的就太无能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您。”都一直都保持着递出的动作。要是海燕再不接过来就对方脸上就真的挂不住了。
海燕接过那个便当盒,都向他再次鞠了一躬后才离去。
今天下午正好是轮到海燕休息,他提着那个便当盒一路径直溜回家。由于队务繁忙海燕一向回家的次数比较少。见到他回来守在大门口的金彦和银彦喜出望外。拉开纸门后他见到一个不速之客:一只黑猫正蹲坐在榻榻米上,而自家的老妹正兴致勃勃的和黑猫对话中。一人一猫听见纸门被拉开的声音,都回过头来看着他。
“大哥,你回来啦。”这是空鹤。
“哟,海燕,又见面了啊。”这是那只黑猫。
海燕盯住了那只黑猫,黑猫也抬起猫脑袋和他对视。一只猫爪冲他摇了摇“好久不见啊。”
的确是好久不见……不对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你怎么来这里的!!”没有专门的穿界门,而且……就算强行过了那个通道也不是什么好过去的地方。
“嘛,这个问题很重要么。我只是想来看看故人而已。”黑猫站起来优雅的转了个身走到坐垫上坐下。
海燕想想自己并没有收到有旅祸的报告,再看看那只很享受的啃糕点的黑猫。他把手里的便当盒放在榻榻米上。
“夜一,你来这里到底是?”
“只是来看故人而已。”猫咪抬爪挠挠胡子拍掉残余的点心渣滓。“没有想到当年的那只小蜜蜂已经长成那个样子了啊。”黑猫用一种近乎怀念的语气说道。
猫转了一下脑袋,暗金的猫眼看见了海燕身边的便当盒,猫胡须一抖用调侃的语调说道:“是那个佳人送的啊?”
此言一出,海燕立刻红了大半张脸,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没、没有!才没有的事情!”
流光溢彩的猫眼默默的盯住他,过了一会才回过头去,“那就好。”
“啊?”海燕不解。
“没什么。”夜一变成的黑猫答道。她的妹妹怎么就看上了这个呆瓜了呢。她不明白。
☆、怀念
梅雨时节,整日阴雨不断见不到几个晴朗日子。偶尔一段时间不下雨,从窗口望过去也是阴霾的一片。看着乌沉沉的天叫人心情开朗不起来。
玉鬘身穿一件简单的和服跪坐在榻榻米上,把干净的衣物叠好放进壁橱里。她将近四百年几乎没有做过什么家务活。在四枫院家她是千金贵族小姐自然不必做这种事情,在宇智波家也不需要她,因为就算她做了也只是越来越糟糕而已。
但是到现在,如果再双手不沾阳春水的话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毕竟他们也都不是静灵庭里的贵人贵女了。老是受人照顾即使那人是自己的亲姐姐和以前的好友,也觉得心中有愧。不如学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
因为连绵不断的阴雨,衣物就算晾的再久也不会干。梅雨、梅雨。这样的天气很容易让东西发霉呢。
纤长的手指划过布料。这些衣服还是洗完后用烘干机烘干的,话说浦原和握菱铁裁也不把他们的衣物交给她的。一开始基本是洗什么就坏什么。衣服是越洗越破,洗碗什么的只要那个碗她拿去洗就会碎掉。诡异的不得了,面对一众人无语的脸她最后还是慢慢学习怎么洗涤衣物。最后她还是会了。
虽然她洗的只是她自己的,姐姐长年都是黑猫的形态根本就不需要衣服这东西。偶尔变回来一次还嫌弃衣服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一股强风夹杂着草木的清香和湿气刮了进来。将手里的那一叠衣服全部放进壁橱。玉鬘起来就把窗户都关好。
“看样子又要下雨了。”看看阴沉沉的天空,玉鬘自言自语道。现在正值傍晚那些个客人也各自归去了。浦原不知道窝在那里继续鼓捣他的那些发明,握菱铁裁她以前就不熟悉到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加深了解的欲望。姐姐夜一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好几天都没有回来。
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在房间里百无聊赖的日子还真是不好受呢。
玉鬘的手指抚在窗户边上,看着打落在玻璃上的雨滴默默无言。突然间喉咙间一阵痒意,她不禁咳嗽起来。这样的咳嗽自从上次受伤就有,现在虽然伤势好转,但是咳嗽却没有完全好,即使不像以前那么频繁但还是不怎么好受。
手按住胸口,等呼吸平稳了一些玉鬘站起身来去厨房找水。
看见面前这个身穿围裙,手戴塑料手套准备料理的握菱铁裁。她莫名的感到一阵子喜感。虽然早就知道大部分的杂事都由这位仁兄来做,但是亲眼看见的时候还是差点破功笑出来。日本的男人在家里可不会下厨,更别提进厨房。做饭这种事情不管是静灵庭还是现世基本都认为是女人的事情。
玉鬘向他点点头找出杯子来倒水喝。
其实不是自己想做吧。牙齿轻轻咬住玻璃杯的边儿她很不厚道的想。她不是没有试过制作料理的,只是做出来的东西实在不能让人联想到“食物”一词。
连个煎蛋都能搞得厨房里乌烟瘴气,最后出来的还是一团黑的不明物体。除非浦原他天天都乐意洗胃的话就叫她去做饭吧。
喝完水冲洗完杯子再放回原处。玉鬘整个过程都表现的很正常,一出厨房她就无声的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手捂住嘴避免自己不小心发出什么声音来。一路踮着脚尖朝着主室而去。
这些时间玉鬘并不像往常那样经常去院子里,她并不喜欢近日的空气状况。总觉的空气里有着过多的灰尘和刺鼻的气味,所以能在室内呆着就呆着。除非夜一要晒太阳她才会跟着挪到院子里。不然基本天天就是宅在家里。
正走着遇上顶着两只黑眼圈的浦原,浦原喜助依旧是往常的一件单衣外加罩衣。绿白相间的帽子还戴着。话说她貌似每次见到他他都是这副打扮,没怎么变过呃……
“哟,玉鬘桑。”见到她浦原先向她打招呼。
“嗯,浦原。”话刚出口,喉头又是一阵痒。玉鬘眉头打了一个大结,手捂住嘴尽可能小声的咳了几下。痒意没有被那几声轻咳压下去,费力的吞下一口唾沫她对着他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还是在咳嗽吗?”浦原眨了几下眼睛问道。玉鬘所用的药都是由他所配,她之前有的那些症状他也是知道的很清楚。
“是啊,不过比以前还是好多了。”在那个世界的时候何止是咳嗽,咳嗽的同时胸腔还会有强烈的痛楚,还没咳几下就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现在这个情况比起以前那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我已经知足了,”玉鬘看着浦原笑道,“浦原你的药很有效。”虽然那个药苦的让她每次不得不喝完就去漱口外加吃甜食来冲淡口腔里浓厚的苦药味道。
可以说每次喝药就是一次受刑,而她一天就要受三次这样的苦。
“那可不行哦,既然是治了那就得痊愈。”浦原嘴角一勾,这次他的笑容看上去比之平常少了一丝不羁多了几分稳重。
听见他的话玉鬘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半开玩笑的向他小揖,“那么有劳浦原阁下了~”话语里夹着着浓厚的京都腔调。随着她的低首,原本垂于肩后的长发向前垂下一缕。
静灵庭里的贵族之家并不像现世里的那些贵族那样,分成公家武家泾渭分明且互相轻视。就拿四枫院家来说即使是信奉武家的那一套,也没有放弃公家的那份风雅。静灵庭的贵族们基本都会现世京都贵族的那种腔调。
啊,要是有一把桧扇就好了。玉鬘想道。贵族的那些礼节和规矩有时候很烦人,但是偶尔用来调剂一下生活也是不错。
“话说回来,浦原。”收起刚才略带调侃的笑容,玉鬘看着面前外表已经沦为猥琐大叔的浦原喜助,“你想过回去吗?”
回到哪里去两个人心知肚明,那个地方是他们的故乡。如今流落现世心里别有一番感受。
“想不想……结果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帽檐垂下的阴影挡住了他大半张脸,叫人看不清楚他的眼睛。
浦原被判的是永久流放现世,已经是没了再次回到尸魂界的可能。别说踏足静灵庭就连那边连接触都是不可能。
浦原和她们一样都是生于静灵庭长于静灵庭。对于那个地方自然感情比较深厚和特别。
“你我都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浦原嘴角的弧度带着些寂寞,那样的笑在她看来带着些许的无奈和孤寂。
看着对面的男人,玉鬘同样的勾起一抹笑容。
不管什么世界,都是黑暗和光明并存。静灵庭的腐朽那些贵族们心知肚明,不过是揣着明白转糊涂罢了。
比起那些被灌输的保护静灵庭之类的思想,他更加在乎的是与自己相识的人吧。
玉鬘相信如果静灵庭需要浦原出力的话,他也一定会站出来的。只要涉及了自己的在意之人,他就绝对会站出来。不是什么对于静灵庭的忠心,只是为了保护一些人罢了。
天空这时已经快要全黑,因为下雨空气比较湿润且带着泥土和树木花草特有的香气。闻起来很是心旷神怡。玉鬘闭上眼深深的吸上一口气,然后睁开眼对着浦原笑道:“前段日子阴雨连绵不断,起先认为这种天气很可恶呢。到了现在才知道乐趣所在。”
说完她叹了一口气“比起西行法师遇见的那对为了能够欣赏晚间的月光而任其屋顶败坏的老夫妻,我算是个顶级没有风雅之心的人了。”
浦原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所谓风雅在于心,而不是物。玉鬘桑千万不可妄自菲薄哦。”
“这么文绉绉的话出自你之口,还真有点不习惯。”玉鬘有些惊讶于浦原的话,毕竟浦原这家伙平日里沉迷于各类研究,谁知道他对贵族们执着的风雅也有见解。而且还说的这么文。说句实话,认识他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遭。
“浦原,我们比一场吧。”侧过身子,玉鬘看着浦原喜助说道。
“呃?”浦原摇摇手里的扇子,表示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
她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是在浦原商店里静养,每天不是练习书道茶道就是对着一堆花花草草修剪。这样的生活偶尔为之还行,若是时间一长也就觉得烦闷了。
四枫院玉鬘本来也不是一个很喜欢清闲的人。
“来一场剑道的比试怎么样?”玉鬘兴致盎然的提议,死神四技中的斩击和现世的剑道相通。但也有不同的地方,比起剑道那么多规定,斩击更加霸道也更加的无情。
知道要是提出进行这种武技类的比试,浦原肯定会拿她的身体尚未康复来拒绝。但是剑道点到为止。就算对她有什么影响也降低到最小了。
“剑道?”
“对,我知道浦原你一定会答应的吧?”剑道本来也是一种健身的方法,“你就当做陪我做复康练习好了,现世……是这么说的吧?”眨眨眼玉鬘对着浦原一笑。
再这么闲下去,可真的要发霉长蘑菇了。
“玉鬘桑总是提一些让人为难的要求啊。”浦原此话一出口立刻受了玉鬘一记白眼。
“这个要求很让你为难吗?”女子的下巴抬高。眼睛微微眯起。
环视四周,玉鬘的脚踩了踩脚下的木质地板。剑道对于道场的地板要求较高,她也知道这个地板的质量怕也不输给四枫院家的专用道场。
果然啊,连那个大型地下训练场弄能弄出来,还有什么是浦原喜助鼓捣不出来的。
玉鬘手执竹剑对着浦原喜助做了一个‘佩服’的手势。对方也报之一笑。
“那么,开始吧。”
玉鬘和浦原两个人走到场地中,依照剑道比赛中的规则,相互鞠躬行礼。
他们两人并没有像现世里的比赛那样,带着头盔护甲之类的东西。仅仅是着要求的服装:上为剑道服,下为袴。
两人手握竹刀,玉鬘首先一步向前迈出。浦原立刻向后退了一步。随后浦原逼向前,玉鬘也不挥动手中的竹刀。只是向后退了一步。
室内只听得见两个脚步移动的声音。
剑道重要的不是技巧而是一颗冷静的心,在对战中不管情形有多危险,头脑也必须清醒。甚至还要猜测出对手下一步的行动。
玉鬘双眼眯起紧盯住浦原,手中的竹刀高举起来。
“呀!”一声喝竹刀冲着他斩下。
“嗙!”两把竹刀碰撞在一起然后快速分开,下一刻又交战在一起。
几次交锋下来,虎口被面前男子的力道震的有点发麻。和浦原拼力气,玉鬘知道这个绝对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本来女子的体力就不及男子。即使经过长年累月的训练,这种天生就有的差距还是可见端倪。
向后猛推一步,避开浦原的一刀。两人再次进入对峙的阶段。
他下一步会怎么做?会攻击哪里?面部,颈部,还是腹部?
全身处于高度警备状态,玉鬘暗金色的眼睛盯死对方,绝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动作。两人突然皆保持对刀剑相对的状态双双向门口跑去。
在门口住停住,浦原手里的竹刀挥动,但是并没有斩下来。她向后一退,一静一动之间双方都没有放松警戒。
玉鬘手中的竹刀急速的向浦原斩去,意料之中的被躲避开了。浦原喜助手执竹剑没有进攻的动作。一双眼睛里沉静如水。
她见他如此心里的警备更是加强不少。两人再次奔跑起来手中的竹刀敲击在一起。浦原手腕一动一推,玉鬘被推开。
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刚刚她故意在手腕出露出破绽。真不愧是浦原,丝毫不上她的当。
玉鬘慢慢的从地上起来,再次做好进攻和防守的准备。
风林火山,这不仅可以用在行军作战里,同样也适用于对战。玉鬘手中的竹刀毫不留情的向浦原挥去。
连续的木剑敲击声在空旷的室内响起。
双手举过头顶,竹剑呼啸而下。一记比她更为快速的疾风向她肋下袭来。
胜负已定。
对方比自己更快。
保持着挥刀的动作,玉鬘低下头看着那把竹刀。良久她一笑“是我输了。”
☆、情敌
“是我输了呢。”玉鬘认输认的相当痛快,收起手里的竹刀向浦原鞠了一躬。她心里倒也没有被打败后的颓败感。胜负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很平常的事情。若是每次都因为失败而伤心的话,她早就该在童年因悲伤过度挂掉了。要知道,她小时候在夜一的手里几乎就没有赢过。
“真不愧……”下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浦原喜助曾经在二番队担任了很长时间的三席。二番队和其他番队不一样,二番队的席官还会担任隐秘机动的职务。隐秘机动五分队之一的监理队的队长,要求能够赤手空拳的制服蠕虫巢|岤内的犯人。现在想起来,这个家伙不仅白打了得,在斩击上也是强的出奇。
面对她那句话,浦原喜助只是笑笑。
玉鬘很没有形象的伸直两条腿,双手撑在身子后面。额头上汗水径直留下。剑道这种事情很费体力和心力。和浦原这样的对手进行比试,横竖都不是一件轻松事情。
“心里好受多了呢。谢谢你,浦原。”经过刚才的剑道比试,心里面愉快了不少。所以说她还是比较习惯时不时就舒展一下筋骨的生活。天天坐着看书什么的还是饶了她吧。
“果然,你们在这里。”突然一个男声从室外传来。两人同时都向门外看去。一只黑猫从纸门后绕出来。
“姐姐!”见着那只黑猫,玉鬘的眼睛一亮赶快从地板上爬起来,几步跑上去把那只猫抱进怀里。“这几天你都去哪里了?”
她的话音还刚刚落下,那边的浦原开始发起宝来了,“这不是夜一吗?你回来了~举高高~”说着两只手伸出去做抱抱状。
玉鬘脸上一冷手上抱的更紧,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