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生涯流晶瞳作者:肉书屋
了吃屎!”随即传令召见顾朗,“也罢,朕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不一会儿,顾朗奉召觐见。叶明净将几封信给他看了一遍:“你看如何?
顾朗眉头紧锁:“孙承和很有天分,他如今带兵已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陛下尽可放心。臣担心的是这里。鞑靼王虽说只带了四千人马,却个个英勇善战,以一当十。臣随行的五千人对上他,很是凶险。请陛下万万小心行事。”
叶明净沉吟片刻:“信在路上需要耽搁一段时日,估计就这两天那边就要交战了。既然如此,我们不宜久留。米利达邀朕三日后狩猎,不如就趁那里我们离开。”
顾朗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此甚好。陛下先行回去,臣在此守住关门。只要他们联军的战败消息传到,陛下人又已经早早离开,大势已去,想那米利达纵然再厉害,也是无可奈何。”
两人商讨一番,定下了三日后的计划。
如是过了三天,雁门关外会猎。
米利达早早聚集了他身边的人手,挽弓骑马,纪律森严。
叶明净则是带着顾朗一众人马以及几个年轻的官员。年纪大和体弱的文官,由董学成带队在关内悄然整装,定好了已时时分出发离开。之后叶明净会在前方驿站处与他们会和。
米利达穿了一身宝蓝色的猎装,微卷的黑发披散在肩上,头上戴了一顶招摇的帽子,装饰着华丽的羽毛和珠宝。腰间依旧是那条缀满宝石的腰带。今天他还带了腰刀,刀柄上镶着一颗硕大的蓝宝石。
叶明净穿的要简单些,没这些金光闪闪。浅绿色的箭袖骑马装,褐色裤子,黑色马靴,衣襟绣着零碎的嫩黄|色花朵,头发全部束起,用黄|色丝带牢牢系住。
米利达上下打量了一番,似有遗憾:“澹宁打扮的太素净了,倒是人如其名。”
叶明净但笑不语,没有迷彩,她这身衣服算是在丛林里最不显眼的。打扮的跟个孔雀似的,岂不是找死?
米利达好似忘了上次醉酒的尴尬。一路兴致盎然的给她解说着林中的景色。十月间本就是狩猎的黄金时节,这个时代的野生动物又多,米利达的射猎技术十分高超。都不带用眼睛的,一边说笑着一边随手放一箭。然后林子深处就有悉悉索索的动静。然后跑过去的士兵就会拎着受伤的猎物过来。米利达依旧没有正眼相着,随便侍从们处理。
叶明净脸上笑容依旧,心底却是打起了十二分警惕。这般老练的敌手,要从他手里逃脱还真得有几分运气。
在米利达看来,今天与其说是来打猎,不如说是来泡妞。雁门关外这么一小片林子里能有什么好猎物?无非是野鸡,野兔之类,塞牙缝都不够。
“澹宁。要想猎到上好的猎物,还得去辽东的深山林子里。”米利达自信满满的展现个人魅力,“本汗每年都要去一次。时间要比现在这个时节再晚些。那里有上好的虎,熊,狐,貂。那般的狩猎才叫有意思,最勇猛的勇士会去猎熊…”夸耀了一会儿,他正色看向叶明净,”新鲜的熊掌加上野生蜂蜜做出的佳肴最是美味。澹宁可有兴致尝尝?“叶明净笑容略略发僵,米利达简直就是骨灰级的泡妞能手。这话问的,无非就是想拐带她到辽东。
她大脑进水了才会答应!这话问的,太侮辱人的智商了。
浅浅笑了笑:”朕不喜欢吃熊掌。“
这倒是句真话。
当了大夏的皇帝。饮食福利还是有的。燕窝鱼翅什么都是小意思,传说中的熊掌,象鼻,百灵舌,孔雀肝,叶明净的厨房里都能找到。每年的除夕晚宴上这些珍稀菜肴也会按例出现。叶明净从来都不碰,她嫌膈应。
米利达却是十分自信:”那是你夏国的厨子不会烧。本汗的御厨,做熊掌十分拿手,堪称一绝。“叶明净只能微微一笑,不说话。
你鞑靼的厨子就算能做龙心凤肝又关我屁事!
两人边走边说,米利达不进放个一两箭,不一会儿,身后的侍卫已经在马屁股上挂了一堆山鸡野兔。叶明净看了看,笑道:”米利达的箭术太高明了。猎物都被你打完了。朕都没有发过一箭。“米利达很大方的表示:”那本汗就不射了。看看澹宁的本事叶明净道:”这也不好。朕只是眼力比不过你,不必如此相让。不如我们各自在林中狩猎一番,回头再瞧瞧谁的猎物多米利达大笑,好像听见了什么特有趣的事:”澹宁要和本汗比射猎?“随后懒懒的一笑:”无妨。只要澹宁玩的开心,本汗乐意奉陪。“好似鲁班听说有人要和他比木工,庖丁遇上人要和他比解牛。米利达的语气,带着一股轻佻的纵容。
叶明净知道他有这个实力嚣张。不过,她今天原本也不是来比狩猎的,无需强出头,当下笑道:”那就劳烦米利达多多承让了米利达笑的越发轻佻:”要本汗承让也无不可。只不过,澹宁要怎么谢我?“叶明净只能问出那句恶俗的问话:”米利达想要如何谢法?“米利达唇角微勾,目光流动:”不麻烦,只要澹宁答应本汗一个要求叶明净笑:”这可不行。朕是一国之君,不可轻易许诺。本汗的要求,与国事无关。“米利达立刻抛出条件,”我可以让澹宁先行进林中狩猎半个时辰,如何?“先进林中半个时辰?叶明净不觉心动。随行的官员们,有着顾朗手下的护卫,只要在米利达开始狩猎后便可以借口各自狩猎,有八分的把握能离开。最难走的人反而是她。米利达和手下的眼睛都在盯着。有了这一个小时的优势,她足可以在顾朗,计都以及一众骑兵的保护下成功撤离。
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米利达。
想到这里,她没有急着应诺,反而犹豫的问:“米利达,将你的要求先说说看,朕可不能为未知之事应下承诺。”
米利达对她的谨慎并不意外。稍稍凑近了些,用极低的声音道:“本汗的要求很简单。澹宁只需答应,若是输了,今晚便和本汗单独对酒赏月,如何?”
单独?叶明净看住他,眼波流转。
米利达会心一笑,用眼神在说着“就是你认为的那个意思”。
鞑靼民风开放,男女之间看对了眼,一夕之欢是常有的事。只要双方没有“被捉j”这种困恼即可。当然,一些彪悍之士,即便是顶着“被捉j”的危险也不改风流本色。在米利达看来,他和叶明净都属于没有“被捉j”困扰的人士。成了亲的女子虽然要守规矩。夏国皇帝却不在此列,他才不相信叶明净平时都是清心寡欲。
两人都是正当盛年,地位又很相配。叶明净对他有好感他也能看出来。既然如此,来个几夕之欢根本就是水到渠成之事。
米利达很有信心,骑在马上,英姿勃勃的等着她的回答。
叶明净绽放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米利达,那也得等你赢了才行。”牵动缰绳,掉头走进密林,高声道:“记得是一个时辰,别不守信用。”
米利达笑的如同看见烤鱼的猫,喃喃自语:“漂亮还在其次,这味道才是难得。”
密林深处,顾朗和骑兵们的脸色都不太好。马蹄在林中发出轻微踢踏声,叶明净突然道:“顾爱卿,你好像很不高兴。”
顾朗一怔,立刻否认:“臣只是在担心今日能不能顺利走脱。”
叶明净转头,一双乌亮的眼睛看住他:“你在不高兴。你可是认为朕和那米利达那般说话吃亏了?”
顾朗心头一滞,半晌说不出话来。
叶明净看了看周围的士兵们,叹道:“朕知道,你们觉着朕吃亏了。被调笑了。失了一国之君的威严。”她摇了摇头,“你们啊,太过看重朕的女子身份。所有人都是。包括米利达。”
有些时候她真的很无奈。她并不愿意用性别这项特质去占得优势。可除了熟悉的人,只要是和生人照面,那些人通常都会在意她的性别。这个问题在前世现代社会都无法避免。摆在这里,就更属常见了。
她没有必要将自己整的和男人一样。既然都是第一眼强调了她的性别,那她又何必费尽心机的去模糊和抹杀?因势利导,利用他们的看轻,花费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收益有什么不好?
“走吧。绕道入关。”叶明净环视众人,只有顾朗,计都若有所思。失望的发出命令:’离开这里,我们回京。“”跑了?“米利达眯起眼睛看着跪在马前传话的人。怒气浮现:”说清楚。“那人背后渗出一层冷汗,硬着头皮道:”大汗您走后不多时,夏国那些官员便说也想打猎。小人们就放他们去了。结果跟着的人说,那些夏国军士们一进林子就开始发难,出其不意打伤了我们的人,然后全跑了。曼舒南大人已经带着人去追了。特命小人来回禀大汗。该死!“米利达瞬间便明白了原委,切齿怒吼:”这该死的女人,她在骗我!她这是早有预谋!大汗,他们是分散开来跑的。“手下的人问,”我们追谁?这还用问吗?“米利达大怒:”擒贼先勤王。去追叶明净。一定要捉住她!“
第250章海上生明月
叶明净奋力抖动缰绳,身下的枣红色骏马撒开四蹄飞奔。她身边的人并不多,顾朗是以侍奉打猎的名义跟随着她的,只带了一百个骑兵随身保护。计都不停的催促大家快跑:“后面有人追上来了。
“这也太快了。”叶明净看看路程,因为是绕路,才跑了一半。
顾朗问计都:“能知道后面大约有多少人吗?”
计都松开缰绳:“你们继续跑,我去看看。”说罢跃出马背,在林中敏捷的跳跃,快速的消失在后方。片刻后,他追了回来,跃上马背。面色凝重:“足有两千多人顾朗面色一变:“糟了,米利达这是放弃了追那些官员,直奔陛下来了。”
叶明净的面色很镇静:”擒贼先擒王,他这么做很正确。
顾朗一脸焦急,诉说着事情的严重性:”陛下,米利达既然派了一半数量的人来追我们,那剩下的一半就一定在回雁门关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到时我们腹背受敌,插翅难逃。“叶明净的脸色也是一变,咬牙:”那就不从雁门关走。换地方,走宁武关。“顾朗同意,只是还有不同意见:”陛下,换道只能避开前方的敌人。后面的追兵还是会跟着,我们没有备用的马匹。鞑靼人都是天生的猎手,这又是在关外,是他们的天下,不能这么盲目地跑下去。得想办法甩开追兵。“叶明净出神了片刻,随后眼露坚定之色:”我们这么一点儿人,还不够那两千人塞牙缝的,不能白白伤亡,我们化整为零,分开来跑。是时候了。
顾朗身体剧震。虽然三天前商议的时候做了最坏的打算。可他从没有想到,这最坏的方案会真的被实施。化整为零,于最危险中走出生路…他第一次感到了害怕:”陛下、”怕什么!“叶明净厉声喝道,”我们大夏儿郎何曾惧怕生死。朕不会死的。别忘了,朕是受上天护佑之人。是袁国师在朕五岁那年用自己的命向上天求来的。朕定会安然无恙!“一席话说的众人精神一振。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关于女帝的传说。有这样的传言。女帝,要么是天佑之人,如李若棠。要么是天罚之人,如李青瑶。
叶明净在五岁那年作为皇室独苗苗活了下来。就已经染上了一丝神话色彩。再联想这次大败瓦剌鞑靼联军的战事,以及守城利器火炮的出现。无一不说明着这位女帝有上天护佑。众士兵想到这里,顿时信心百倍,豪气突生。他们的陛下有上天护佑,这次一定能化险为夷。人,有时候需要的,只是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这种时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顾朗咬牙指了两个人:’你们两个第一批,换衣服!”
被点到的二人,双手放开缰绳。快速的脱下黑色外衣,翻转,两件统一样式的黑衣分别变成一灰一白的两件外袍。式样也有所区别。这两人飞快将衣服再度穿好。纵马离开队伍,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飞奔而去。
再度跑了一段路后,又是两人穿着颜色不一的衣服骑马离开大队。
如此三四次。叶明净看向顾朗:‘朕去了,长安城见。“顾朗唇角紧抿:”长安城见,陛下。“又看向计都,”你不可失手。“计都点了点头:”放心。“两匹马飞奔离队。
米利达气势败坏的看着脚下的马蹄印。该死,已经分出去一半的人了。顾朗真敢这么大胆吗?”大汗!“一个传令兵赶来,”曼舒南大人传来消息。雁门关内的夏国皇帝御驾已经启程出发。备的是全副仪仗。有穿着龙袍的女子坐在龙辇中。那是假的!“米利达暴怒,反反复复的高声呵斥:’这个胆大的女人!这个胆大的女人!”
替身上路,化整为零,避开雁门关绕道。她怎么就这么大胆!
米利达气急反笑:“继续分兵去追那些离队的人。就算他们全部分完了,本汗也不怕。边境交界的,就那几个地方。给我全部守住!”一个手下为难的道:“大汗,我们没这么多人。”
米利达狞笑:‘不要紧,他们速度没那么快。再过两天,等大军捷报一到。本汗就能从那边抽调兵马了。我看她能往哪儿跑!“叶明净没有骑她的飞凤,那匹枣红色的大宛马太显眼了。她和顾朗换了坐骑。离开队伍后,她也在马上脱下外衣,将其翻转,淡绿色的外衣变成了一件高领的男式蓝色外袍。随后,她抽掉黄|色发带,头上的发髻柔顺的垂落,又从怀里取出一块浅蓝色的发巾摸索着系上。立时就变成了男子常见的发式。
计都也换好了装束。问道:”我们走哪条路?“
叶明净轻笑:”曼舒南不会游泳。我们往东。从海上走。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犯遥夜,竟夕起相思。
叶明净上辈子没有机会见识大海,原本以为这辈子也没机会了。孰料世事无常,机会就这么不经意的从天而降。
在计都很轻易的解决掉身后十几个追兵,并将缴获的马匹都换汤不换成钱财后。两人换了普通百姓的服饰,装扮成一对游侠夫妻,骑着马朝着海边出发。”你见过海吗?“叶明净心情大好,她只在电视,电影,图片上见到过。
计都比她还要惨,只见过书上寥寥几句描写。”没有。我没见过。“因着要假扮夫妻,称呼上就有了改变,计都说话间颇为不自在。”我们要去的是东海。“越是临近海边风越大。叶明净一张白净的脸被吹得红扑扑的:”传说四海龙王中,东海龙王敖广最大。他住在漂亮的水晶宫里,有一根叫’定海神针‘的宝贝。”
夏朝的东海从地理位置上看,在山东半岛一带,叶明净的计划是从前世的天津附近入海。坐船至山东登州上岸。再换行走旱路。顺着黄河逆流而上,一路回到长安。
“幽州,定州。在熙照女帝的时候,这里都是周朝的疆域。”她小声的给计都讲古,“这么块好地方偏偏给别人占去了,真是没道理。”
计都无语。钦定大夏边疆界线的正是叶明净的高曾祖父叶承祜。作为后代子孙,她这样腹诽先人似乎有些不妥。
两人一路打听,在半个月后。辗转来到了一个叫静海县的地方。据说这里有私人海上武装。专门偷渡贩卖货物与大夏来往。
来到静海后,叶明净发现这里的居民,带有汉族血统特征的非常之多。生活方式也和鞑靼族人完全不同。他们以出海捕鱼和种田为生,各类习俗与夏人非常接近。
米利达的想象力显然不怎么样,又或许是海港这边对于内陆消息相对的封闭。总之两人走到这里,已经完全看不见找寻捉拿他们的追兵了。
叶明净当即决定要住最好的客栈。要泡澡,要换干净衣服。
计都自然没有异议。他一直觉着这般一路奔波逃命实是委屈了陛下。便向当地人打听了最好的客栈所在,带着叶明净来到了小县城中唯一的一条繁华大街。一座两层楼的建筑很醒目的挂着招牌:云来客栈。
将马匹交给客栈的伙计,计都来到大堂问询掌柜:’可还有上房?最好能有套房。”有,有。“精明的掌柜快速打量过这两人。女子带着遮阳的斗笠,垂下的青纱遮住了脸。不过观其走路的身姿和衣服料子,可以看出这位应该出身良好。只是还算不上大家闺秀。大户人家的女儿走路没有这么随意,身边也不会不带丫鬟和管事。至于男子就不必说了,器宇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身上还背着长剑。掌柜遂将两人定位为有地位的江湖人士。
这一类人身份虽不高,钱不多却也不少。事实上,静海县这种地方,来往最多的就是跑江湖码头的客商,三教九流什么人没有?掌柜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二位,本店除了有上等客房外,还提供包院服务。有各类大小不等院落。您要不试试看?“计都想了想:‘我们夫妻二人用不了那么大的院子。就来不间上房套房即可。”
掌柜笑道:“如今天气渐凉。正是出海的最后时节。楼上的上房都住满了。套房就只有后面的院子里还有几间。客官您看可还行?其实吧,住在那里反而清净。前面的吵闹都听不见。送茶送水有专门的伙计伺候。就是来前堂吃饭路远了些。”
计都看向叶明净,叶明净轻点了一下头。他回头回答掌柜:“好,就要一间。先住三天。”
掌柜呵呵一笑,心道这家人原来是女人做主。收了钱,叫出一个伙计带他们过去。
伙计伶俐的带路,领着他们朝后院走去。计都知道这些人都是地头蛇,便随口向他打听:“我们若是想出海,不知在哪里能找到船?”
伙计会心一笑,在云来客栈当伙计,每月的薪筹是次要的,主要收入来自于给客人和海运船只牵线搭桥。当下介绍开来:“这要看客官您是去哪儿了。还有就是您是单单走人还是走货。这走人是一个价钱,走货又是另一个价钱。”
计都道:’我们没有货,只两个人,两匹马。“
店伙计眼珠转了转:”这个嘛,单单只两个人就得和别人搭船了。挺不合算的,您不考虑带些货吗?咱们这儿的特产运到夏国可是能赚大钱的。小的有相熟的店家,拿货可以算便宜些。“计都冷笑一声:”你当我是买卖人呢!“脚下一勾,一块拳头大的碎砖块被他踢起,手掌一攥,当着那伙计的面给捏成了粉末。
伙计顿时脸色发白:”大,大侠,您这是……
第两百五十一章情人怨遥夜
“夫君,你又在吓唬人。”一个柔美的声音从青纱下传出。带着斗笠的女子语声柔柔:“小二哥,你别在意。我家夫君脾气不太好。尤其不喜欢别人对他指手划脚。”
伙计心惊肉跳,连连点头:“是,是。是小的多嘴了。”心有余悸,暗道江湖人果然不好说话。遂不再多嘴。银子再多也得有命花不是。静海县这地方本就不是什么太平地。官府和黑道相互勾结,死个把无名小卒都没人正眼看。
老老实实的带着他们走进一个清净的小院,推开朝南的一所房门:“客官,这便是您的房间了。院门口有留守的伙计,还有打扫浆洗的婆子。有什么事吩咐他们就行。”
叶明净递给他一块碎银子:“劳烦小哥了。不知这院中除了我夫妻,可还住了什么人?”
伙计舒了一口气,笑眯眯的接过银子:“您的隔壁也是一间套房,住了一个读书人,听说也是要回夏国。东边这几间住的是一个夏国的客商和他的手下,贩卖了货物来此。要收些本地特产带回去。西边的屋子暂时还空着。客官放心,咱们云来客栈是静海县最好的客栈。万没有那些不三不四的亡命之途。”
这个叶明净倒是相信。能做到本地最大,这家客栈就得有保证客人安全的本钱。不然谁还敢来住店?对于走私海运团伙来说,客源才是最重要的。杀人越货这种杀鸡取卵的事,在走私海港形成初期或许会有。可一旦形成了成熟的规模,再这么做就得不偿失了。虽说有计都在,安全足可保证。可计都毕竟也只是一个人。能不起眼的混回去最是好。
这边那伙计又和小院里伺候的伙计来顺以及浆洗上的冯婆子说了几句,介绍了他们二人。
来顺殷勤的接手,问他们可还有什么需要。叶明净让他送些热水过来,她要洗澡。来顺一口答应:“小院这边的热水都是单独烧的,小的这就去准备。”
他出了房门去催水,这边院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刚好打个照面,来顺殷勤的招呼:“陆公子,您回来啦。”
院子里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来顺,可是又有客人住进来了?”
叶明净和计都听见这声音,脸色顿时齐齐一变。计都一个箭步就跨到窗边,撑开窗户,院中的男子便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中。计都的脸色霎时间异常难看。
叶明净“扑哧”一笑。这么难看,想来院里的还真是那人。只是不知他怎么会来了这里?
来顺和院子里的陆公子寒暄了几句。告知他,隔壁套房刚住进一对年轻夫妇,也是要回夏国的,你们恰好可以同路云云。
那位陆公子见房门紧闭,窗户却开着,窗边隐隐有人影晃动。心知屋里的人也在看他。既然都是夏人,说不定还同路,打个招呼也是情理之中。随即清咳了一声,敲门:咚咚咚计都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陆诏怎么会在这里?”
叶明净笑弯了腰:“你问他本人不就好了。喏,他不是来敲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