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璇规规矩矩的上前,给懿安太后行了礼。懿安太后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拉着小姑娘的手坐在身边。
私下里再怎么有心思,表面上大家还是其乐融融。无非是太后、大长公主喜欢上了两个小姑娘。反正皇帝是女的。主席位上就是坐满了一排年轻的小姑娘也不要紧。
懿敬太后毫不在意,一脸笑容看着这番表演。还抽空命黄胜将自己桌上的菜肴分给夏英娥,“这是灸鹿脯,尝尝看。”
夏英娥的用餐礼仪很规范,拈了象牙筷子,夹了一块鹿脯。细细咀嚼,吞咽下去后,刚想说两句夸赞的话,突然脸色一变,一阵呕吐。身边的侍女眼疾手快,立时托了帕子上去。无奈还是慢了些,夏英娥的衣襟上沾满了污秽。
懿敬太后脸色顿变:“扶薛夫人去更衣。”
夏英娥喘了两口气,张了张嘴,似是要说些什么,熟料又是一阵干呕,这回出来的是酸水。微风吹来,酸涩的异味轻轻飘散。
座位上的众位贵妇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懿安太后却道:“哎呀,不是有喜了吧。”
懿敬太后面色不善。有喜?谁不知道她这样子像是有喜?可万一要是御医诊过脉,说是食物中毒怎么办?你现在就大声嚷嚷,要是不是,到时候脸往哪儿搁?
没有人再动筷子了。大家不约而同的都等着御医问诊后的消息。
结果夏英娥不负众望,御医传来好消息。的确是有喜了。孕期为两个月。
众人松了一口气,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两个月?”懿敬太后哭笑不得,“真真是小孩子家。两个月身上没来都不知道请太医吗?这身边的伺候的人也是的,都是死人那!”
福寿公主掩着嘴笑:“嫂子,看您骂着凶,心里其实甜着呢吧?”
懿敬太后撑不住,笑啐了她一口。转头质问惊喜交加的晋侯太夫人:“你也是的,他们小孩子家不懂事,你也就不问了?”
太夫人杨氏低眉顺眼:“太后说的是。是臣妇大意了。”心中苦笑。小儿子院里的事,她哪里插的上手?
宴会的气氛重新和乐。懿安太后看看叶明净,心中微动。
懿敬太后言笑晏晏,期间也似有似无的观察叶明净的脸色。
叶明净心里发苦,她今年才虚岁十八好不好?换算成周岁就是十七。婚龄、育龄统统未到。你们有必要这么急吗?
薛凝之很快得到了妻子有孕的消息。当即就赶去宫室。薛渭之的夫人正那里陪着,见他来了,知趣的离开。将空间留给小两口。
夏英娥垂着头,感受着丈夫渐渐靠近的身躯。一只手轻轻的落在她的腹部,微微摩挲:“孩子是在在这里吗?”
“嗯。”她羞涩的回答,“御医说,坐胎很稳。”
薛凝之半侧身搂着她,目光柔软的凝视她的肚子:“可有什么想吃的。大嫂说,你中午的午饭全都吐了。”
夏英娥想了想,抬头道:“夫君,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第一百八十七章问话
“什么事?”薛凝之问。
夏英娥道:“我听说,陛下身边的钟司药擅长妇科。尤其对妇人坐胎、生子最有经验。我想请她来帮我问诊。”
薛凝之讶然:“钟秀儿?”踟蹰了片刻,“钟秀儿的医术如何,我并不知晓。她不是太医院的大夫。司药一职,只是宫中女官。按照正常规矩,她并无给贵人诊治开药的权利。宫中没有哪个贵人请她诊过脉。她多数时候是给宫女、内监以及东苑、皇庄里的下人看病。”
夏英娥笑了笑:“下人也是人。两只胳膊两条腿,和贵人一般无二样的身体。陛下若是有疾,谁人问诊?”
薛凝之怔了一下,还是答道:“陛下甚少生病。幼年时还会偶感风寒。十岁之后,就再未生过疾病。平日也就是左右院判例行问诊平安脉。“夏英娥继续问:”我听说太医院中有位擅长药膳的御医。先皇和陛下的食谱都由他监理过目,可有此事?“薛凝之这回不回答了,略略警惕的看向她:”你问这个干什么?“夏英娥淡淡一笑。她出嫁的晚,十九岁才成的亲,不是那等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和薛凝之做了四个多月的夫妻,知道这位夫君并没有真正爱上自己。自然也就谈不上信任。故而相处之间胸怀坦荡最为重要,便宜坦然解释:”我并无他意。幼时我也读过一些医书杂论。知晓’上医治未病‘之理。陛下身体康健,鲜有疾病。定是日常调理得当。日常调理者,无非是饮食、作息、心情思虑等等。陛下是女子,比之男子帝王又多了妇科要调理。妾身斗胆猜测,这位钟司药就是专门给陛下调理妇科的。“薛凝之缓和了脸色:”你说的也有理。我平日倒是不大注意这些。“夏英娥看了看他的脸色,接着道:”妾身是女子,自然对女子的事多为关注。当今陛下也是女子,如不出意外,陛下将来也是要生育孩儿的。“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感受到身后胸膛呼吸微滞,嘴角了然的弯了弯,背对着他继续:”陛下生产,自然不能找那粗野产婆。妾身听说,孙夫人生产就是钟司药亲手接生。妾身再次大胆猜测,钟司药在东苑、皇庄中,定然也经常为着妇人接生。“薛凝之全身一震。手臂紧紧的搂住她,语气不辩喜怒:”你猜测的很有道理。“夏英娥的语气仍旧是那么婉转和缓,不急不躁:”妾身就要做母亲了,做母亲的最大的愿望,便是自己的孩子能够健康。妾身想生一个像孙家大郎那般健壮的孩子。所以,妾身想请钟司药帮着调理。如果方便,还想请钟司药帮我接生。如果不方便,就请钟司药帮着指点几个产婆。我想要一个健壮的孩子。“她今年十九了,生完孩子二十。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有机会怀上。丈夫的心不在她身上,孩子对她就倍为重要。
薛凝之沉默了良久,缓缓道:”钏秀儿不是太医。日后陛下生产也不一定就是她负责。你确定要找她?“夏英娥笑了:”夫君、齐世子、孙公子、江公子都是陛下的伴讲读。对陛下是很重要的人。陛下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才会派遣钟司药给孙夫人。妾身相信陛下的眼光。难道夫君不相信吗?“薛凝之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胸膛震动:”是,英儿说的是。我是该相信陛下的眼光。“夏英娥扭头,目光流转:”那夫君是答应妾身了?“薛凝之叹了口气:”是,我帮你去问问。能不能成就不能保证了。“夏英娥但笑不语。这样就很好了。内院没有通房和妾室,她有孩子傍身。丈夫是至诚君子,对她尊重,两人凡事都坦然直言主。这样的生活,即便少了爱慕之情,又有何妨?
叶明净很爽快的答应了薛凝之的请求:”没问题。回头就让秀儿去你夫人那里。“薛凝之想到了妻子关于叶明净生产时的推测,迟疑片刻,道:”陛下,臣在想,钟司药家学渊源,医术不凡。担任小小司药一职实是委屈了。如今她擅长妇科已是名声在外。陛下不妨将她招入太医院。这样,钟司药就有了正式行医的资格。内宅妇人找她问诊也方便些。“叶明净静声不语,半天后才出声:”凝之,你怎么会想到这个。“薛凝之答非所问:”陛下是女子,太医院招女御医又有何不可?“叶明净发出细细的轻笑:”没错,有何不可?朕可以下诏,可若是内阁大臣们反对,或者太医院里集体抗议,那该怎么办?“薛凝之当即表示:”阁老们通情达理,臣可以对其晓之以情。太医院里,只要院使何大人同意了,其余人的反对也不足为虑。“叶明净想了想,主要的问题还是在太医院那里。钟秀儿能进太医院是最好,将来可以名正言顺的负责生产事宜。同时,她脱离了女官体系后,再有人请她问诊,也不必这般周折。接触孕妇和产妇的范围扩大。怎么看都是利大于弊。”好。“她颔首同意,”内阁那里,你就先去说一声。“太医院院使何长英医术之高,堪称大夏第一人。他平时并不怎么在宫廷值班,而是游弋于乡间、民间。不断寻求疑难杂症,追寻医术的最高境界。
叶明净找到他,提出了让钟秀儿进入太医院一事。
何长英摇头否决:”不可。为什么?“叶明净很生气,难道他也认为女人不能当医生?
何长英解释:”陛下误会了。臣反对的不是钟姑娘的性别,而是她的医术。钟姑娘未曾受过正规系统的医术教学,治疗的病例、接触的病人范围狭小。其资格在乡间行医是够了,入太医院却是不行。钟姑娘的父亲钟御医,便是在各地行医数十年,方才于不惑之年入的太医院。就是这般道理。是吗?“叶明净冷笑,”何院使,你今年多大?“何长英愣了一下:”臣今年四十有二。四十二啊————“叶明净将尾音拖的长长,”这么说钟若严退休的时候你才四十?“何长英暗叫不好,却又无法否认。叶明净故作惊叹:”钟若严年近七十退休,还只是个左院判。何院使你三十多岁就当上太医院院使了吧。怎么他比你多出的三十年行医经验都没用吗?“何长英满脸郁闷,半天后方道:”总要有最基本的十年行医经验积累。这是万万不能省的。“他再次解释,”太医院分内外两堂,一院使、两院判统管。内堂八位御医。专负责陛下以及宫中贵人的诊脉问案。互相轮值。
外堂则是太医若干,除了负责宫中侍卫、女官以及当班的各部衙门官员突发性疾病外。京中勋贵之家,四品以上官员家中若有人生病,都可来太医院外堂请当值太医出诊。钟秀儿得先有在民间行医数年的经验,于当地有一定的口碑。方能经举荐参加太医院的考试,合格后可成为最低品级的太医。若要升成能给陛下问诊的御医,则还要再积累经验并观察。”
“这样啊。”叶明净沉吟片刻,开口道,“秀儿前前后后也有几年给人看病的经验,剩下的就让她跟着何院使你行医好了,弥补不足之处。当个徒弟。你尽心培养,什么时候说行,就举荐她什么时候参加入太医院的考核。”
何长英怔了怔,没想叶明净会把选择权交给他。他若是一直不让钟秀儿出师,岂不是钟秀儿就一直不能入太医院了?会这么简单?他警惕竖起耳朵,直觉皇帝陛下还有后招。
果然,叶明争表情瞬间变得严肃,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钟秀儿是朕预备着接生的大夫。若是朕生孩子的时候她不在太医院,那就由何院使你来给朕接生。”
“刺————”何长英“腾“的打了个冷战,吓得下巴差点掉下来:”什,什么?我,我……“叶明净好心的又重复了一遍:”不是钟秀儿接生,就是何院使你接生。朕不会让那些大字不识,基本医疗常识都不懂的产婆来的。“想了想,她似笑非笑的建议,”为了防止万一,何院使最好从现在开始就专研产科,以防到时手忙脚乱。“何长英这回听明白了,五雷轰顶。冰水倒灌。”陛下,臣不会接生。“他慌忙申辩。
叶明净哧笑:”不会就学。朕知道何院使是医学天才。朕也不是明天就生孩子,你多给人接生几次就有经验了。“何长英彻底风中凌乱了,他怀疑这位女帝在开玩笑。叶明净无情的打碎了他的幻想:”明着告诉你吧。即便是钟秀儿给朕接生,你也要站在产房的屏风外等着。她不行了就你上。万五出了岔子要急救也是你。朕要是生孩子生死了,凡是在产房里的人,全部诛来九族!“抛下这一句话。她冰冷的审视何长英的脸色。
何长英面色数变,瞬间想到了最好的结果和最坏的结果。最好的,是皇帝陛下生孩子的时候钟秀儿已经入了太医院外堂,生产顺利。他在屏风外当个门神。最坏的…算了,不想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迎头而上。还不知道陛下要生几次孩子呢。他最终认命,咬牙开口:”敢问陛下打算何时生子?“叶明净嫣然一笑:”何院使,等朕怀孕以后,再过十个月,就生了。“何长英再次崩溃。
第一百八十八章多情、无情
陆诏作为东阳侯的侄子,翰林院新贵,参加秋狩是毋庸置疑的。本来杜婉也需参加,不过她虽然出了月子,身体却依旧虚弱。新生的孩子又三天两头的生病,吃的药竟比吃的奶还多。她就留在了府中。
陆诏阴郁的坐在湖畔边,手中拿着一支鱼竿装模作样的在垂钓,脑子里却是想着钟秀儿刚刚和他说过的话。
杜婉的身体必须将养三四年才可生育第二胎。而要生育健康的孩子,除了身体方面要调养的一丝不差之外,心境平和开阔,少思虑是必须的。家里的矛盾,他已经减少到最低限度了。可杜婉的忧思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一样,怎么都消除不掉。他又不可能天天去哄她。
总要有个健康的孩子的。现在这个长子就算平安长大了,弄的和杜悯一样,连科考都不能参加,那又有什么意义?他不是东阳侯,没有爵位给儿子继承。参加不了科考,即便将来得了荫恩,在朝堂上说话也没有分量。而且,那样的身体,万一再断了香火怎么办?有一两个健康的兄弟,从小好好培养了,将来助其一臂之力。总好过像他今天这般,费心汲取。
秋狩结束后,陆诏便想办法请了太医院右院判江图来家中给杜婉问诊。江图得出的结论和钟秀儿差不多,杜婉的身体在三四年内最好不要生孩子。三四年后还得看调养的情形再说。
东阳候府上上下下,很快就传遍了这个消息。杜婉知道后,伤心欲绝。
“小姐。夫人和大少爷都来信了。”||乳|娘神色匆匆的步入房间,手里拿着两封信。
“快给我。”杜婉急不可耐的抢过信件,拆开来如饥似渴的阅读。读完之后,脸色灰败。
“小姐。”||乳|娘焦虑的唤她。
杜婉神色萎靡:“母亲和大哥都说要给夫君抬个通房。生了孩子就养在我的名下。”
“啊?”||乳|娘惊疑,“这,这……”她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杜婉的脸上露出仓皇的表情:“母亲还吩咐我,若是怕制不住那通房,生产的时候去母留子也是可以的。夫君若是恼了,她有办法平息。”
||乳|娘松了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说话的两人没有主意到,杜婉的陪嫁大丫鬟悄然从窗户边离开。
秋狩围猎进行了大约是二十天的时间。回到宫中以后,再忙忙碌碌一些琐事,十一月也就到了。
中间发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比如各地官员年末的工作总结报表现在可以开始准备了。又比如皇帝身边的钟司药褪下了女官的身份离开了宫廷。高龄二十一岁的她并没有像人们想象的那样议亲嫁人,而是出人意料的拜入了太医院院使何长英的门外,跟随其行医。成了夏朝第一个有光明正大行医资格的女大夫。
十一月末的时候,岑良栋的商队回来了。他们并没有走到丝绸之路的尽头,土耳其人的王国。而是在中间的贸易城池兑换了货物。满载而归。
这也是当初商量好的。叶明净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摸情况,为着清理道路做准备。到达波斯一带,需要的时间太久,她耗费不起。
这一次走商很顺利,人员没有损失。当初跟着去的人都回来了。不光如此,队伍里还多了几个人。这多出的几个人跟着王管事进入了皇庄,然后一番周转,广平女帝亲自来庄子接见了他们。
孙承和是领队。西域的风沙彻底洗去了他最后一丝的稚嫩,黝黑的脸上泛着健康的光泽。笑起来一口牙齿白闪闪。
“承和,一路辛苦了。”叶明净差点儿没认出他,感慨了一番,“黄沙催人老,一点儿不假。你这个样子和萧曼走在一起,说你大她三岁都没人怀疑。”
孙承和露齿一笑:“陛下,我们这回可是给您露脸了。西域商道上现在谁人不知道琴湖马队的厉害?我们今年吃掉了一个叫萨兰达的家伙,接手了一大片地盘。那里的四大沙匪头目,已经正式承认我们是第五大势力。”
叶明净看了江涵写来的信,又听孙承和绘声绘色的说了这一年多的战况,欣然而笑:“真是辛苦你们了。放心,总有一天,我们的军队会像坦克一样的开过去,所向披靡,清出通天大道。”
孙承和兴奋之余问:“坦克是什么?”
叶明净支吾遮掩:“朕随口说的,没什么意思。对了,我刚刚怎么见着有个女人?你们谁找了个西域媳妇儿?”她转过话题,孙承和的小队里跟着个高鼻深目、黑发黑眼、皮肤白皙的女子。一看就不是中原血统。
孙承和脸上顿时露出懊恼的神色:“别提了”吞吞吐吐的说了经过。
原来,他们获得了五大沙匪势力排位,有了五分之一的收费路线后。那四个老牌的沙匪势力便安排了一场庆功宴。目的很简单,算是入伙酒。大家联络联络感情,谈谈以后的合作。土匪们开宴席,除了美酒佳肴自然还少不了女人。咳咳,其实京城中的某些宴席也是一样的。
西域商道那个地方,虽说沿途也有些繁华的小国度,行走商人孝敬的珍奇货物也不少。女人的数量却是不多的。至少还没到三百亲兵人手一个的地步。
这也是普遍情况。哪个土匪窝里不是头目们三四个女人,小啰啰打光棍。人人都有女人,那就不是土匪窝了。叶明净的大夏朝还有无数娶不上媳妇的穷光蛋呢。
四大势力的土匪头子一看,呵琴湖马队的头目们都没有女人啊,这怎么能行?立马从自己家里分出了几个,送给了顾朗等人,头目们一人一个,剩下的三四个啰啰们均分。那些土匪还嘿嘿的笑着说,等过个一两年,琴湖马队再多抢些女人,基本上凑足二十个,就可以轮流满足手下兄弟的需要了。
那种情况下,不接是不可能的。一共八个女人,顾朗当机立断,都收了。回来后却是一个都不能碰。原因一,很不巧的,家里有媳妇的不能对不起媳妇。原因二,他们真实的身份是绝密,这些女人万一是探子怎么办?
于是,这一批八个女人就被隔离关押了。可是,三百亲兵们守得住军纪,不代表他们手下的那些原装沙匪们守的住。总有人往那些女子住的地方凑。顾朗干脆的就采取了沙匪们通常使用的方法,八个女人为公共财产,人人都可以去睡。只是要排队,不得哄抢。
这个命令一下,区别就出来了。三百亲兵没人去,原装土匪们抢着去。
西域商道上的沙匪们,对顾朗他们的来历是很好奇的。江涵设计的说法,他们原先是中原腹地的土匪。被朝廷派军围剿,一路逃到了西域。
说实话,匪和兵的区别,小啰啰分不出来。真正有见识的人却是可以分辨出的。那八个女人还真有几个担负着偷听机密的重任。时间一久,在江涵的引蛇出洞计划下暴露了。其间利用这个机会,又吃掉了一小部分势力不谈。却是在行动的过程中,孙承和不小心和一个女子有了肌肤之亲。该女子是个烈性的,孙承和想给些钱安排她回乡,她拿了刀就往脖子上抹,要不是孙承和手快,差一点就割掉大血管了。孙承和实在没了办法,只得求助江涵。江涵一本正经的道:“这是你的家事。内院之事,嫡妻做主。你问我干什么?”然后孙承和就带着她回来了。
叶明净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再精明能干的男人,遇上某些特定的女人时,脑子就变得比浆糊还浆糊了?
比如齐靖对那个迎夏。比如孙承和对这个胡女。
难怪总有女人叫嚣着,只要征服了男人就是征服了世界。看来是有原因的。征服世界的男人也许不会永远脑抽,但一生中总免不了要抽那么几回。江涵不会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危害,却宁让可孙承和带回来收拾,都没在西域给除掉。原因只有一个,孙承和舍不得,他不能为这个和兄弟起了隙罅。
“这不光是你的内院之事。”叶明净有气无力的给他分析,“她是沙匪送来的女人。你竟然还把她带来了这里?你是不是要昭告天下,你,西域沙匪琴湖马队的头目之一,是夏朝皇帝的伴读?”
孙承和脸色巨变:“不臣绝无此意。陛下,我一直派人严密的看守着她。她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叶明净怜悯的看他一眼:“承和,你想骗过的人其实是你自己吧。你扪心自问,她见到了岑家的商队,她知道了这庄子的位置。这庄子里住着你那些兄弟的妻儿和老母。最后,她还看见了我的脸。承和,我只带了两个侍卫就来这里见你们,是因为我知道这里安全。”
孙承和如遭雷击,面色瞬间惨白。
少年人,意气风发。孙承和在家中是老幺,受尽宠爱。成年后凭着自身的实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