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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生涯流晶瞳第3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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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知道。”袁氏笑道,“护卫所也算是半个军营,自然是要那细密的棉布,又实用又不打眼。只是家里的被褥都是丝锻……”她想了想,“横竖入夏了,被褥不用太厚。我先赶出三床来,两套换洗、一套备用。你带过去先用。其它的,我在家里做好了再让人给你送去。”

顾朗微微点头:“还有些日子呢,不急。只是这东西你得自己动手,不能用府里针线上的人。”

袁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才不劳动他们呢?个个眼睛生在天上。谁稀罕穿他们做的衣服了,我又不是不会做,不就少绣几朵花、几只鸟么?你放心,这是要带去军营的东西,我知道轻重。不会让不相干的人插手的。”

顾朗再度点头:“料子不够就告诉了我,我让人去买。置庄子的事……京郊地价贵,而且,没个后台,在有良田的地方置庄子会惹人眼。”

袁氏恍然:“是这样啊。那我再看看,想办法先找个营生做起来,总不能没有进项。”

顾朗想了想:“你先瞧着也好。只是别轻易做决定。千万得和我商量了。京城水深,和你们家乡那一块儿不一样。”

“行。”袁氏目露坚毅,“你放心,我一定不擅自做主。”

第二天是小朝会,承庆帝坐在高高的皇位上,目光扫视下列众臣,缓缓的道:“朕昨日接到一封奏报,上面说太女在西林书院回答学子的提问时,说了一个观点。就是储君不可有夫。诸卿以为如何?”

新任礼部尚书严守正第一个跳出来:“陛下,太女的言论应和着三纲五常,于礼相合。”

他的话很有意思,既不说赞同也不说反对,直说于礼相合。毫无漏洞和破绽。承庆帝很满意,看向蒋蕴:“蒋卿家,你看呢?于礼是否相合?”

蒋蕴迟疑了一会儿,道:“三纲五常,礼之所在。顺应三纲五常的事,自然于礼相合。”

承庆帝又看向方敬:“方爱卿以为呢?”

方敬出列拱手:“储君若有夫,的确于三纲相背。”

眼看着就要下定论。这时,晋国公出列,冷笑一声,问方敬:“方大人。若说储君有夫于三纲相背。那么,女子与不是丈夫之男子同居同住,行夫妻人伦,不知又当何解?”

方敬瞳孔一缩,定定的看向他。半天后道:“晋国公此言差异。太女先是储君,之后才是女子。行事当以维护储君之仪为先。”

严守正又跳了出来,长篇大论:“晋国公,帝君家事,本就与民众不同。不然,皇后为何不称为皇妻?而为后?太子妃为何不称为太子妻?而为妃?太子妃之‘妃’字是否又与后宫‘德、贵、淑、贤’四妃之‘妃’字意义等同?否也。盖品级相同,意义不同尔。故而,帝君与储君之配偶,自当有相应的称谓、品级。以示与平常百姓不同……”

晋国公薛惟气的差点没吐血。严守正一席话的打击面太广了。尤其是他将太子妃的‘妃’和四妃的‘妃’凑到了一起。同样的妃字,四妃明显不是皇帝的妻子。那么‘妃’就不是妻子的称谓。这样一来,非要强硬的推敲,太子妃就不是太子的妻子。再推广下去,连王妃都是妃,不是妻……所以说,太子妃这三个字本身就有些持身不正。

众人也被他滔滔不绝的言论市的头晕,这时,严守正趁机从怀中抽出一封折子,对着承庆帝行礼,朗声道:“陛下,臣率礼部众官员,已草拟了男子在东宫的一应品级封号,请陛下过目。”

承庆帝目露满意:“呈上来吧。”

谭启接过折子,展开大声朗读:“东宫男子一应品级,正卿:一人,正一品;侧卿:二人,正二品;常侍:二人,正三品;常安:四人,正四品;承微:十人,正五品;昭训:十六人,正七品;奉仪;二十四人,正九品。四品以上者,宫人们平日称其为‘君上’。四品以下者,称其为‘公子’。”

一时间,太和殿中寂静无声。薛惟脸色铁青,几个勋贵们的脸色都不大好。

就在场面有些僵时,茂国公出列。于安静之中说了一番惊人言论:“陛下。既然严尚书按照太子东宫女子的品级,拟出了太女东宫男子品级封号。那么,两相对照之下,陛下应仿效太子选妃,着全国五品以上官员家中适龄未婚男子都来参选,替太女殿下挑选正卿、侧卿方是。”

他的话如同投进湖水中的巨石,在朝臣们心中惊起骇浪。勋贵们看着是屈服了,实际上扔下了一枚不定时炸弹。五品以上官员,这大殿上几乎人人有份。

说漂亮话是一回事,事情论到自己身上又是另一回事。家中有适龄儿子的开始站不住了。

承庆帝眼明手快的用力咳嗽一声,将众人注意力吸引住后,道:“太女今年还未及笄,此事明年再说。另者,太女是女子,生儿育女之重担压于一人之肩,故东宫纳娶人数无需多。只是,需得是良家子方可。诸卿无事就散朝吧。”

众人心中顿时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明年再说,这就是暗示他们,没什么想法的,在今年之内赶紧给自家孩子定亲。明年自然就达不到要求了。还有那个良家子的含义也颇为深远,有通房小妾的自然不能称为良家子。那么,就是一时赶不上定亲,给自家儿子添置两个通房总是能办到的。

于是,心中大定的官员们下朝后不约而同的吩咐下人往家中传口讯。

第一百一十九章动向(三)

京城的动向传到叶明净耳朵里的时候,她刚刚结束在衡山书院的演讲。夏天天热,山上的气温比山下要凉快许多。

陆霄续弦后,为着讨好妻子,就在衡山山间建了一栋别院。太女仪仗队伍去了衡阳府衙后园。私下里叶明净却打算在这凉快的别院盘横几日。

山间风景独好,青松云雾,凉风阵阵。叶明净坐在一方青石上,陆诏在她对面,两人中间的石桌上摆着一盘棋。黑白二子纵横厮杀,战事激烈。

“京城的形式你怎么看?”叶明净棋艺不佳,一边随手放子,一边问话。

陆诏下的异常艰难。原先他的准备是,不能赢了太女,也不能输的太明显。绞尽了脑汁算路数。结果,这位殿下压根就在随手乱下,不算棋路,不留后招。被吃了子也不在乎。无论想赢或者想输,都简单之极。可问题是,这么一来,他便无法从棋盘上估算这位行事路数。

“殿下走这一步,一条大龙的出路就被困死了。”

叶明净不以为意的笑:“下棋就是消遣,费脑子干什么?”

陆诏无语,半晌后道:“殿下,您不在乎勋贵们的支持吗?”

叶明净冷笑一声:“支持?他们的野心太大、。”

“可是现在这个局面对殿下并不好。”陆诏又赢了,他清空了棋盘:“京中勋贵,目前以晋国公为首,茂国公为辅。殿下,这些人家的儿子都是精心培育,胸有丘壑。若是做没有干政名分的正卿、侧卿,还不如走进朝堂,或是在外营生。给家族带来的利益更合算。东宫男流文人又不屑趟这浑水。殿下,你可想过,若是参选的人选中没有一个出身附和正卿标准的人,您该怎么办?”

叶明净沉吟:“那就先不立正卿。”

陆诏摇头:“殿下,不立正卿就无法大婚。储君不大婚,没有人会将您当做成|人的。”

叶明净沉默了。她想起了古代的习俗。的确,没有成亲,就算不得成|人。顺治要亲政,先大婚娶蒙古皇后。康熙想要亲政,先大婚娶索尼的女儿。也就是说,她一日没有正卿,就一日没有真正长大成|人的标志。

难怪皇子们都要早婚呢!叶明净腹诽。神兽拨了拨棋子:“你的意思是,孤必须给自己找一个正卿?”

“是。”陆诏坦言,“殿下,您在清流士子中虽有了一定的名望。但是……”她意味深长,“朝堂上都是老臣,只怕他们自有行事主张。您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强大的助力。后族是最简单,也是最名正言顺的。”

“后族?”叶明净若有所思,“陆诏,这应该只是计划的第一步吧,后面是什么?”

陆诏微微一笑:“接下来就是在有了一定助力的基础上,培养属于殿下自己的文臣势力。一步步的蚕食。知道最后掌控全局。”

叶明净微笑:“陆诏,你的计划是不错。不过,孤怎么觉得你这计划很是着急啊。环环相扣,赶时间赶的特别紧。父皇身体健康,孤有必要这么急急忙忙的拢权吗?”

陆诏目光灼灼,看向她的眼睛:“殿下,权不在您手中,您放心吗?即使是陛下,也有护不住殿下的时候吧。否则,怎么会有今年前的过继一说,况且……”他的声音突然轻了下去,“殿下就不怕陛下改主意吗?”

叶明净笑了,笑得很会心:“陆诏,你果然坦诚。这种诛心之话也说得出来。”

陆诏也笑:“殿下,诏乐事一心为殿下着想。”

叶明净点头:“不错,很符合你的风格。”脸上看不出赞同或是不赞同。

陆诏不动声色的将妻子收好。心头回想了一下,认为自己的说法并没有什么不妥,这是目前可行性最大的方案。

可惜,叶明净并没有向他想象的那样谈论选何人做正卿。而是规规矩矩的又下了一盘棋,之后便让他退下了。

陆诏的心头有些不安。

别院的另一处庭院里,杜悯披着外套坐在竹塌上看书。杜婉闷闷不乐的走过来。

“又怎么了?”杜悯笑着放下书,拿起杯子啜了口茶。

“哼!”杜婉一脸不高兴,“那个太女又拉着表哥去单独聊天了。”

杜悯惊讶的挑眉,随后失笑:“这你也生气?这是好事。”

“好事?”杜婉又‘哼’了一声:“那她怎么不单独和大哥你聊天,不和二哥聊天,不和薛公子、孙公子聊天,偏偏要找表哥?”

杜悯顿时哭笑不得。不知道该跟么和妹妹解释。京城方面传来消息,现今形势微妙。孙承和不是文臣,薛凝之则是身为微妙形势主角之一,二弟杜忱不擅计谋,唯有陆诏,心高志远,立志要做那位的左膀右臂。这谋划一事,自然只有他去和太女谈最为合适。

“小妹,你多虑了。”他委婉的道,“表弟要走仕途,自然是越得太女看中越好。他们这是君臣相宜,你不要胡思乱想。”

杜婉怀疑:“真的?”

“当然。”杜悯沉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表弟最近和太女交谈的内容,应该是关于正卿人选的问题。”

“真的?”杜婉理科眉飞色舞,“大哥,这么说外头的消息没错?太女要选亲了?”

杜悯含笑点头:“这下放心了?以后不可乱想。更不能在外人面前显露。需知她可是储君!真要闹出什么传闻来,吃亏的是你。”

杜婉转忧为喜连连点头:“我知道了,大哥。”

正说着,陆诏捧着棋盒走了过来,清风朗月的笑道:“大表哥,婉儿,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在说太女殿下的婚事。”杜婉抢着道。

陆诏闻言眉头微微蹙起,将棋盒交给杜婉:“婉儿,帮我放回房里好吗?我有些问题想请教大表哥”

杜婉看向自家大哥,见他微微颔首,只得心有不甘的捧盒离去。

她走远后,杜悯看向陆诏:“怎么了?”

陆诏皱了皱眉,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可能是我多疑。我总觉得她对我说的提议不是太在意……”他将自己的不安提出。

杜悯目露深思,道“也许,她是不希望你插手她的家务事。要知道,为君者,一向不喜臣下摸清他的心思。况且你才刚刚和她认识不久,她待你有些距离也是有的。”

陆诏有些失望:“大表哥的意思是,她接受了我的提议,却不愿和我谈论如何去安排?”

杜悯不紧不慢的有啜了口茶:“你急什么?还有三年你才进京呢,现在能在她心中留有影响就很不容易了。”他拍拍陆诏的肩,“君臣相宜也是要慢慢经营的。太女能住到这个别院来,已经是对你另眼相看了。你呀!就是性子有些急。需知水到渠成,有些事是急不来的。”

陆诏垂下眼帘,沉思不语。又道:“大表哥,如果太女没有选择合适的正卿,那她下面的行事又该如何呢?”

杜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略有深意的道:“这就要看皇帝陛下的身体了。陛下身体健康,就可慢慢替太女铺路。若是能拖到嫡皇孙有十来岁的年纪则再好不过。当年周太祖能以女子登基开国,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有一个非常能干的太子。朝中大臣不必担心将来皇位动荡。所以,如果陛下的身体能坚持到嫡皇孙长大,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承庆帝的身体状况如何?没人知道。三年前曾有人以为他不行了,结果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至于现在……一切只能靠推论。

杜悯道:“我查过历代帝君的寿命,从高祖皇帝开始就有一个规律,儿子越来越少,寿命越来越小。成祖皇帝未过花甲,太宗皇帝五十五岁大行,陛下今年五十有一。真到了那一天……她年纪轻轻,势力还未成熟。只怕……朝政会乱。”随后,他又舒展开眉头,“不过万事皆有道法。强势的贵戚,也不见得就稳妥。一切端看她怎么选择。”

陆诏的面色越发凝重。

山间松涛阵阵。叶明净在山石小径上缓缓不行,一边思考着陆诏说的话。他的方法,其实也是历代皇帝最常用的。找个世家女子做妻子,把一个家族捧起来,借那个家族的手将权力抓在自己的手上。最好的情况是不听话的大臣和外戚斗的两败俱伤,皇帝左手渔翁之利。差一点的则是一方斗赢了,皇帝黄雀在后,收拾胜利者,实施清场。皇后么,喜欢的,就留着,不喜欢,就废了。最糟糕的,就是皇帝本人被斗倒了。要么外戚扶植皇后之子登基,要么,内阁扶植不相干的皇子登基。什么?你问皇帝本人?哎呀呀,陵寝里去找吧!

在这一种形势里,无论结局如何,皇帝和皇后最终对立。而她将来的皇后,是男子。男子不比女子。男子眼界开阔,见多识广。最重要的是,男人天生就有野心。

没野心,对着自己的老婆卑躬屈膝,和其他男子共用一个妻子,生活的安安乐乐,可能吗?

用屁股想也知道。不可能!

所以,陆诏做出的谋划,完全行不通。只因为她是女人。

120动向(四)

叶明净顺着石头小径走了很长时间,在尽头的汲水处看见了薛凝之。

山间的泉水清润甘甜,设计宅子的人就地取材,挖了一条沟渠将泉水引入,砌了一个青石大池子蓄水,蓄水池边又有毛竹接引,供人洗漱用。薛凝之大约是衣服弄脏了,正在池边,弯着腰用水擦洗。

叶明净走近了一看就要笑。薛凝之长衫的下摆处有一团大大的污渍,他正用了力的在擦。

“这样是擦不干净的。”她忍不住出声提醒,“溅上了泥土,不能立刻用水擦,这样反而会留下污渍。应该等它被吹干,成了灰。只要轻轻一搓,就能干净了。你这件衣服只能拿回去用皂角洗了。”这是经验之谈,岳晶晶在小学上体育课时就知道。

薛凝之没想到背后来人是叶明净,又被这么一说。他的脸“腾”的红了起来。站直了身子:“殿下。”

叶明净摇摇手,看看四周的风景,叹道:“你倒是会躲请静。这里风景真好。”

薛凝之面色微红:“殿下,臣只是随便走走。”

“随便走走?”叶明净若有若无的笑了笑,“凝之,你是在避开大家吧。”

薛凝之苦笑:“殿下既然知道,又何必挑明?”

“因为我要问你一句话。”叶明净拍了拍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正色凝望他,“凝之,你对自己的未来有过什么打算吗?”

薛凝之一怔,略糙思索:“殿下,有很多事,不是臣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叶明净淡然点头:“我知道。可是,无论现实怎么样,一个人总该有理想。规划的蓝图也许会因为现实的原因不能实现。可总不能因为现实的残酷就丢弃了自己的理想吧。凝之,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薛凝之从未被问及过这类问题,他迟疑了一分儿才道:“能一展所学、报父母养育之恩。”

“一展所学、报父母养育之恩。”叶明净品味了一会儿这两句,突然道:“凝之,从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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