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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生涯流晶瞳第2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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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秀儿目光清澈如水,见叶明净既没有打断也没有忽视,而是认认真真的在听。兴致大起,连带着将女子怀孕的最佳年龄,注意事项等等都说了。

直到华灯初上,她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这段谈话。收拾好药箱行礼告退。

她走后,叶明净没有唤人进来,在光线暗淡的房间里孤零零的坐了半天。

吃完晚饭后,她再次屏退了身边服侍的人,坐在窗台前凝视外面还在下个不停的秋雨。

最后,她起身从柜子中取出一盒金银,唤道:“计都。”

计都的身影飘然出现,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身,头发也重新打理过,不见一丝水迹。只看了她一眼就垂下了头。

叶明净看了他半天,最终叹了口气:“你,帮我办件事。”她说着,将桌上的那盒子金银推过去:“去山东,这是路费。该准备些什么你自己准备。”

计都看着满满一盒的金银,惊愕的抬头:“这么多……”随后他眼中露出了明了的神色。这么多的费用,那就表示该项任务的花费很大。

叶明净让他附耳过来,轻声将自己的目的说了一遍。计都的脸色霎时一变。

叶明净问他:“有问题吗?”

计都很快收敛住惊讶,沉声道:“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叶明净点头:“那就明早出发吧。去了山东后我这边和你就没法联系了。你自己小心些。”

计都深深的看了她两眼:“殿下自己也要小心。”

第二天早上,绵绵的细雨终于止住,天放晴了。

叶明净去了上书房,廖其珍讲完课,中间休息的时候。孙承和眉飞色舞的拉着江函对她道:“殿下,再过些时日就是每年秋后处决的日子了。之前济南府那场案子,外头有不少人在议论呢,都说大理寺断案公道。还说那苦主儿子的运气好,击鼓鸣冤的时候刚好碰到殿下。”

“嗯,天理公道自在人心。孤既然有这力量,就不可明知是冤情而置若罔闻。”叶明净的脸色也很明朗,最近几次开铜x时,那些信函中有更多的内容涉及到了地方行政。她就知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世间自有正直的读书人心怀天下。君为舟,民为水,官员和勋贵们则是船上的水手、掌舵。只要抓住大是大非,她这艘船就不会翻掉。

江涵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可是殿下,这样一来。官员们对您的好感就要少些了。”

叶明净一听就想笑,这个江涵,说话总是这么吞吞吐吐。官员们对她何止是好感少些?只怕现在是全部站在对立面去了吧。

她笑着从桌上拿起一本书,问道:“江涵?你看这是什么?”

江涵只瞥了一眼就看见了书名:“《史记》。”

叶明净翻开一页,送至他面前:“那就好好看看。别成天东想西想的。”说完后,径自出门透气。

江涵心中微涤,目送她离开。低下头,只见那书页上写着“武帝纪”,这一篇是讲汉武帝的。

孙承和也凑了过来,看了两眼道:“汉武帝啊。这不是早就看过么。太傅还让写了好几篇策论呢。”

江涵不理会他,自顾自的一字一句细读。

孙承和见他闷头读书,心下气闷,道:”汉武帝时候。我最佩服的就是冠军侯霍去病。少年英豪,马踏匈奴。可惜英年早逝。大将军卫青也不错,也是少年成名。后也要如此。才不要像那个李广一样倒霉,一把年纪了连个侯都封不上。还不如自己的儿子……“江涵嫌他聒噪,抬头道:”醒了。李广是运气不好,谁不知道武帝爱用少年,他年纪一把,本就不讨帝君喜欢……”突然,他怔住了。没错!汉武帝!汉武帝刘彻,初初登基时,朝中老臣讲究无为而治,没人理睬他。太皇太后又一直压制他。最后,刘彻靠的是提拔新兴年轻官员巩固了统治。主父偃桑弘羊,东方朔,司马相如,卫青……这些人,全是新生力量,将老旧的臣子团体冲击的七零八落。窦婴,田帉,灌夫等等全部阵亡。

江涵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

花园中,叶明净仰望着天空。一群大雁排成|人字形飞过。这在现代城市,可是只能在画册上瞧见,显示天空中从未有过的景色。

他知道江涵会明白的。一朝天子一朝臣,任何一个强势的君主都不能容忍臣子的摆布。她是太女,不代表他就弱势。

不服气她,那就换掉好了。这天底下等着当官的读书人多的是。

只是那些人到第三父皇的老臣,现在她不宜动手。动手的话,也让父皇难为。

还是先埋下火种吧。

晚间,江涵回到思康伯府。照例先去外院书房。由于叶明净入主东宫,还差一岁才到十五的江涵便破格提前加入了成|人的谈话行列。

他来到书房的时候,江文道正在和长子江鸿说娶亲的事。

江鸿是江文道的嫡长子,今年十九岁。早在去年就定下了东阳侯陆震的长女陆谨。陆谨去年及笄,今年十六。婚期就在下个月。因着这个原因,孙承和和江涵的关系更加亲近了。

江鸿见他回来了,便笑着问好:“六弟回来了。”

江涵向江文道行礼:“大伯。”

江文道神色和蔼,命人给他上茶,问道:“今儿的课业怎么样?宫里还好吗?”

江涵等小厮们退下后,才道:“上书房的课业,侄儿没问题。可是,今儿有一件事要告知伯父。”

“哦,什么事?”江文道指了指身边的椅子,“坐下慢慢说”

江涵告罪坐下,道:“今日太女殿下给我看了《史记》中的《武帝纪》。”

第九十六章计划(二)

“盖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故马或奔而致千里,或有负俗之累而立功名。夫泛驾之马,弛之士,亦在御之而已。其令州郡察吏民有茂才异等可为将相及使绝国者。”

江涵朗声背诵了一段《汉书》中描述刘彻的文字。

江文道听后脸色微变,问他:“是殿下给你看的?为什么会特意给你看?”

江涵嘴唇动了动,半天后低声道:“我说了两句现今官员们可能会对她有些看法。”

江文道闻言叹了口气:“这不怪你。涵儿,殿下是早存了这个心思。那些文官,十年寒窗苦读,原本就有傲气。他们和我们不同。他们将同窗、师生那个圈子里的情谊看的很重。他们有他们的行事准则,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很难得到他们的承认。殿下这么做也无可厚非。试想,如果换成高祖皇帝,也必不能容他们这么放肆。只是没想到,殿下看着温和柔弱,性子却如此倔强。”

江涵就想到在上书房,他们四个一向以她马首是瞻,不是刻意去做,而是已经融进了本能。再回到刚进上书房的时候,齐靖和薛凝之那么骄傲自恃,到现在哪里还看得见当初的影子?

江文道嘱咐他:“既然是位强势的主上,涵儿只跟着她的脚步走就行了。这样的储君,想必心中早有一本账。我们家不偏不倚就好。”

济南女士们黄夫人的本家侄子于秋后被处决。济南府的黄家人早已将他抛在脑后,自家目前都是一团乱呢。巨额数目的银两被罚款后,家中所剩已是无多,济南府的大宅子正在商谈出卖事宜,黄家人最近忙着遣散奴仆,准备打点行装回乡。然而就在这时,又出了一件意外。

黄家人回乡,无法将奴仆全部带走,便让有能力的家奴自行赎买。其中还发善心放了一批人,都是昔日在主家面前印象好者。这时,矛盾就来了。同样是销奴籍,凭什么有人一分钱不花,有人就得辛辛苦苦的凑银两?不患寡、患不均。黄家若是像以往一般势大,想必没人敢不满,可如今这种状况就难说了。加上黄家倒霉的起因就在夫人的本家侄子身上,黄夫人早已失了丈夫的欢心,在后院管理上,现今也是力不从心。下头的奴仆便三天两头的闹出些小事情,发泄不满的情绪。

常言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黄家虽不行了,可人家的胞兄还好好的当着礼部尚书呢。黄二老爷狠狠发了顿火,本来就是我家的奴才,给你们是恩典,不给是应该,还想造反不成!将那些闹事者或打或卖,分毫情面都不留。再大手一挥,将家里的管家大权交给了儿媳。

黄家闹了这么一出,就有几个亲人被卖的家奴将他们给嫉恨上了。这些家奴趁着黄家正乱,破罐破摔的偷了主人家的财物去卖。一开始是器物摆设,后来听说老爷书房的书籍也很值钱,便也朝那里下手了。

黄家人很快发现了奴才们的勾当,这还了得!奴大欺主!捆了家奴送去官府。济南府新到任的官员们也都是家有奴仆的统治阶层,对此类落井下石的小人行径深恶痛绝,当即就发落了那些刁奴。追回了部分财物。其中就有书房丢失的书籍。然而就在这些书里面,夹着一封信。信不知怎么的,被弄的破破烂烂,只剩半张纸。不过依旧可以看见落款人的姓名,竟然是两年前卷入谋逆案件的永昌侯府世子。而那半张信纸上的内容更是令人大吃一惊,竟然写道‘前段时日谋划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黄兄几日后就可听见好消息云云。’看日期,正是两年前秋狩之前。

这一下,事情闹大发了。黄二爷先是痛恨自己没有销毁掉这些漏网之鱼,随后则指天赌咒的发誓,信里说的大事是由叶息矜担保参股西域行商。你们只要看见那丢失的前半段就知道了,绝不是谋逆!

济南府的新任知府无限怜悯对他道:“黄二爷,这事本官不敢擅断,还需送往京师由皇上定夺。你自求多福吧。”随后,他下令,请山东指挥使协助,派兵马封了黄家的宅子。同时将案情快马加鞭的送往京城。

这等大事于第一时间送呈承庆帝眼前。

奏折静静的躺在宽大的书桌上,承庆帝表情讳莫如测。静默了半天后,他道:“计都离开多久了?”

谭启躬身回答:“一个多月了。”

承庆帝叹了口气:“那丫头,也在一个多月没给朕好脸色瞧了”

听出了他话里的落寞,谭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将头垂的再低些。

承庆帝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思索道:“处心积虑,派遣暗卫、耗费钱财,就为了把一个黄庸行拉下来。看来,那些孩子相当记仇啊。”他摇摇头,“竟然忍了这么久,连朕都以为她不在乎了。谁知她倒是一进记着。这个性子……也难怪和朕呕了一个多月的闷气。”

门口小太监来报:“陛下,太女殿下耐人奉召来见。”

承庆帝抬头,对谭启道:“去把她领进来。”

不一会儿,谭启领着叶明净进了内殿,照例退下关门,只留父女两个在房间密谈。

承庆帝指指桌上的奏折:“济南府的折子,拿去好好看看。”

叶明净拿起来快速的浏览了一遍。随后放下,一言不发。

承庆帝的面色看不出喜怒,很平淡的陈述:“你做的。”

“是。”叶明净低声回答。

“你就这么恨他?”承庆帝好像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的事,语气平常:“礼部尚书涉嫌谋逆,不死也要脱层皮。”

叶明净目光瞥过桌上的奏折,同样用平常的语气陈述:“两年前也要是成功了。我不死也是生不如死。”

承庆帝静默,似是接受了这个理由。半晌后又问:“为什么派计都去。”

终于问到这个了,叶明净的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咬牙抬头:“父皇!”语气中带着一丝仓惶、一丝委屈:“为什么?”

叶明净的这句‘为什么’问的有些没头没脑。承庆帝却懂了神情莫测,问道:“你可知计都出生天波卫?”

叶明净点头:“听说过一些。”

承庆帝便简单讲解了一下天波卫的由来和主要的职责:“……和每一代皇帝一样,周肃宗李青瑶也在一位贴身侍卫。代号也是计都。只是这位计都是一个内侍。他和李青瑶身边的另一个女护卫木曜,对本朝的高祖爷更加忠心。那位木曜还对高祖爷芳心暗许,私下里非常嫉妒李青瑶。”

“什么!”叶明净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内幕,顿时惊叫,“怎么会这样?”李青瑶同学也太倒霉的吧,她爹是干什么吃的?

承庆帝接着道:“天波卫也是人,有人的弱点。自然也会背叛。那位计都是内侍,武功高强。他认高祖爷比李青瑶更适合成为皇帝。而那位木曜,则是纯纯粹粹的私欲了。所以,朕不会将女子护卫派给你。计都是男子,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他与你朝夕相处,很容易对你倾心。作为一个男人,他若是倾心于你,便不会对你日后的夫婿有好脸色。不会被收买。你再稍加宠络,他就会死心塌地的忠心于你。”

叶明净听的浑身发冷,嘴唇苍白:“父皇,这要我牺牲色相……”她的脑袋里冒出两个大字:“卖身。”

承庆帝皱了皱眉,面色不虞:“怎可这么说话?你是太女,自然和那民间女子不一样。那什么‘从一而终’、‘一女不事二夫’的鬼话与你毫不相干。你难道不喜欢计都?”

叶明净苦笑。计都的长相很帅气,虽然整天板着脸,总的来说还是属于娃娃脸型的亲和帅哥。比她的那位相貌普通的前夫要好到天上去。身材更是没得比。事实上,她身边的几位世家公子,长相都是一流。世家百年,几代人的优秀基因选择,生出来的孩子相貌都很俊美。正常的女孩子,很难不对他们动心的。

然而动心容易,动心后带来的麻烦却是很多。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叶明净经历过爱而不得、爱而背叛的伤害,知道那种痛苦。又怎么会愿意将这类痛苦亲手加诸在别人身上。

“我做不到。父皇。”她一脸坚决“用感情作为交换,作为诱饵,作为挟持,我永远做不到。”

承庆帝看着她认真的小脸,心中喟叹。到底是个女孩子,对情情爱爱的事太过理想化。奇怪,时时小时候很冷情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固执?他沉吟片刻,想到她毕竟只有十三岁,威逼太过也不好。不如再等两年吧。道:“这件事以后再说。黄庸行那里,他不能死。”

换个话题最好。叶明净舒了口气,道:“我也没想要他的命。只是他不能再待在朝堂上。告老还乡就行。”

承庆帝赞同:“这样也好,做事和做人都需留些余地。黄庸行在士林中的威望很高。你看着吧,明日朝堂上一定会有很多人给他辩护。涉嫌谋逆,按理该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既然你不打算要他的命,这个好人就给你来做吧。”

叶明净心头大为感动:“父皇……”

承庆帝笑笑,环顾寝宫,语气叹然:“这里的一切,在朕百年之后都是要留给你的。宫殿、朝臣、江山。区区一个黄庸行又有何妨?”

第九十七章计划(三)

第二天正好赶上大朝会,百官于寅时末就聚焦在午门处,文武官员分成两队,从东西两个门鱼贯进入皇城。太和殿外,百官们按照品级依次列队站好。今天的情况和往常有些不一样,礼部尚书黄庸行周围的一块地方显得特别空旷。

那些消息不灵通的官员们凭着灵敏的嗅觉,觉察到了异常,在远处小声的交谈着。

卯正,响亮的鞭子声于太和殿中线方向的台阶处响起。正式上朝的时辰到了。

两队人走进大殿,按部就班的站好。

谭启中气十足的宣布大朝会开始。有本上奏、无本退朝。

先是一系列常规公事回禀。之后,重头戏开始,刑部尚书周定钧出列,将济南府上报的秋狩谋逆案余党一事,上奏汇报。

承庆帝神色不变的听完,询问众朝臣:“众卿有可见解?”

右都御史蒋蕴第一个出列:“事关谋逆,理当严审。此案当事人原本就和大理寺审理过的一个案子有关联。陛下应交由大理寺审理。”

于光恺暗暗叫苦,为什么又是我,心下不平,也出列道:“陛下,此案事关重大,为有恐只听片面之词,臣以为还有应由都察院和大理寺同审才是。”哼!想陷害我,我就拖你一同下水。

蒋蕴不好说我不干。只得又道:“臣以为,为着慎重起见,还是由陛下再指派一人主审为好。”干脆再拖点儿人下来,法不责众,到时候也好推脱。

承庆帝点点头:“言之有理。只是这主审之人众卿可有建议?”

蒋蕴道:“臣以为,此事非方敬方大人莫属。”

此言一出,于光恺也立刻附和:“臣也以为由方大人主审极好。”反正他是内阁首辅,文官的头头,此时不出力,何时出力?

方敬原本老神在在的站在队伍的头一位。此时气的七窍生烟。连忙出列道:“启奏陛下,老臣以为,既是牵扯承庆二十一年的秋狩一案,还是应选个当时参与的人来主审的好。臣推举晋国公薛大人主审。”还是踢皮球吧。全是咱文官内部的人牵头,皇上会放心吗?

结果薛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立即表态。站在队伍里不动。

承庆帝看了看下面说话的三个人,转头问薛惟:“薛卿,你以为呢?”

晋国公薛惟这才出列,道:“陛下,老臣不善断案,老臣推举武成伯主审。”

得!皮球又被踢掉了。承庆帝便又看顾缉:“顾卿,你可愿担些要职?”

顾缉轻蔑了瞥了一眼站在中间的那几人,出列正色答道:“陛下,臣当日并不在上林苑中,并不知当日的情形。臣同样也不会审案。臣以为,此事有一位极好的人选,只是诸位大人都忘记了。”

承庆帝挑挑眉,问道:“顾卿且道来,是何人?”

顾强扔下一颗炸弹:“臣推举太女殿下主审此案。”

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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