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是他,步风尘与你一点都不同,尽管你们有一模一样的面貌。”我试着用言语去试探面前的男人。
“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没有之一。”这男人身子前倾伸手将我横抱了起来,眼看着就朝床榻休息的地方走了过去。
也不知道这男人是何时调换了喝的酒,我此时深受软骨散之害而浑身无力,犹如一滩烂泥一般只能让人摆布。
“我的确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步风尘,但我确实是步风尘……”这男人说着奇怪的话,轻轻将我放在了柔软的床榻之上,床很软,还透着一股淡淡的芬芳,这味道我很熟悉,是花楼里特质的催|情药,经常会洒一些在房间床榻之上为客人助兴。
“难道这世界上还有两个步风尘?”的确,除了性格和感觉不一样以外,眼前的男人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不像是易容过。
“这世界上只能有一个步风尘,我就是步风尘,真正的步风尘。”这问题似是触及了男人的敏感之处,这个自称是真正步风尘的男人脸色稍微冷了几分,这让我想起今早起来时步风尘也是这个样子,几分冰冷。
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奇怪,这个男人的手乱摸我的脸做什么?!
“让你拆掉绷带,却又戴上面具,你难道不知道戴面具的人不是极丑就是极美吗?”这男人伸手拿开了我脸上的半个面具,笑得欠揍,犹如调情,“如你这般普普通通,是掩耳盗铃,还是自欺欺人呢?”
“这里就是烟花楼,大把的美女,大把的男人,您要是想要调戏,外面有很多人愿意供你挑选,一个个都比我好看很多,还是你如此饥渴,以至于慌不择食了都。”不能乱,不能急,不能让这个男人得逞,我觉得这人不过是在戏弄我而已。
“我也有些奇怪,步风尘的品位怎么会变得如此奇特,就算是在圣门里压抑了那么多年,也不该看上你这样一个废人。”这个步风尘的嘴巴还真是毒。
“左一个步风尘,右一个步风尘,一会儿说两个步风尘,一会儿又说一个步风尘。”我急切的想要知道这男人到底是谁,隐约之间,我觉得我好像触及到了某一个关于步风尘的秘密。
“想要引开话题吗?”毒嘴步风尘给了我一个了然于心的眼神,伸手就开始解我身上的衣服,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虽说长得普通一些,只是……我又岂是那等庸俗之人,只看他人外貌呢?”
这家伙……这家伙难道真的如此饥不择食,想要对我动手不成?!我不禁有些慌了,想我愁天歌前世御人无数,从来都没有让人驾驭我的份儿,莫说是对我无礼了,就算是想亲近于我都十分难。
可如今穿越成了一个废人,想要吃人不成,反倒是有着被人吃的危险,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人压在身下的事情会发生。
“步风尘!我是一个废人,一个瘸子,长得又难看,你想抱人就去外面,想要多少个都行,你是变态吗你!”暗暗咬着牙,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步风尘慢条斯理的一点点脱了我身上的衣服,先是外衣,然后是里衣,直至最后连裤子都给剥了下来,不行,再这样下去我的晚节可就不保了。
可是步风尘完全就不理会我的话,不管我说了什么他都毫无所动,这种没有任何表示的人才是最为难以对付,最危险的,让人找不出一丝破绽去从中突破。
“你不是说过吗,你和我有一腿,做这样的事情不是很正常吗?”步风尘缓缓俯下身来压在了我的身上,一边在我耳边留下一片细碎的吻,一边带了几分笑意的说着话,暖暖的话语喷吐在我的耳边,犹如被人用鹅毛拨动着,其痒难耐。
“你……住手!”从未被人如此亵玩过,心中又是恼怒,又是无奈,又是心酸,又是愤慨,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步风尘的手随意在身上抚过,任由这男人亲吻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直至最后不着寸缕的暴露在一个男人的面前,犹如鱼肉一般任人刀俎。
“住手……是想要我用口吗?”步风尘微微起身动手解起了自己的扣子,露出几许恶意的笑意之后就再次压了下来,与我靠的极近,彼此的鼻尖几乎就要贴在了一起。
一瞬间的贴近,浑身无力瘫软在床,只能眼睁睁的望着步风尘低头吻了下来,接吻……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还是我第一次与他人双唇相接,虽然没有想象中那般的恶心难受,却足以让我想吐了。
我讨厌被人如此玩弄,更讨厌与人唇舌相接,只是此时却已经没有了拒绝的力量。
第一次与人接吻,第一次被一个吻绕弄得心神不宁,比起讨厌接吻这件事情来,因为一个恶心的吻而心神不宁这件事情更让我觉得惶恐不已。
是我太青涩,还是步风尘的功夫太厉害?
是这烟花楼里的迷香扰乱了人的心弦,还是那酒太过于浓烈?
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现实,虽然讨厌唇与舌的接触,然而步风尘的吻温柔而霸道,细腻之中又藏着无比的强势。而我就像是一条瘫软在岩石上的鱼,面对来势汹汹的潮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这万丈潮水所淹没,沉溺其间无法自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步风尘才缓缓放开了我。
他的苍白脸颊略微有些潮红,可我知道,此时的我应该比他还要窘迫,明明不喜欢,却意外的沉溺其间。
步风尘微微眯了眯眼睛,伸手轻轻抚着我的脸颊,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盈盈:“他没有碰过你?”
他?哪个他?我的脑袋有些晕,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步风尘说的是什么,只是直接的表达着此时内心的愤怒:“我杀了你!”
“你可以试着把我夹死。”略带笑意的刺耳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居然会说出如此下流无耻的话语,然而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感到了一阵被强行撕裂似的痛……
“步——风——尘——!”
第三十八章罪过
第三十八章罪过
痛,很痛。
一开始的时候就如同是一只手撕鸡似的被人撕开一样,想到了手撕鸡,肚子就有些饿了……等等,现在不是想吃的时候!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实在是痛得让人想要骂娘,不过步风尘的技术不比我的差,不多一会儿情况就有了一些变化,酥酥痒痒的很是难耐,曾经是我愁天歌占据高位俯瞰身下之人的情不自禁与无助,如今却颠倒了过来,成了步风尘占据高位等着看我的窘迫模样。
呵呵……
难道还想要看我被人强了之后的痛哭流涕,死去活来的可怜样子吗?就算我是第一次被人压在下面,从前也压了不少人,没被压过,也见过别人被压是个什么样子。我若沉沦,也要拉你一起,我若下地狱,就要让这世间的所有人也陪我下地狱!
软骨散的威力之下身体犹如烂泥一般很难动弹,可这并不代表我一定会任人宰割,床榻之上的较量,步风尘却不一定就能胜得了我。
仰着头半眯着眼睛微微深吸了口气,承载着身上男人的重量与力道,在烟花楼迷醉熏香的渲染之下,人也变得越来越敏感了。
所谓欲,就是这般的容易让人缴械投降,放下一切的防备沉沦其间。
“呜——”不再刻意压抑喉间的舒服低吟,一声略微低沉甜腻的低吟犹如一根纤细的银针一般挑动了某一个男人的神经。
“舒服吗?”说话的声音已经不如平日里那么的镇定自若,藏在话语之中的压抑与忍耐是如此的显而易见,步风尘在说话的同时刻意的抬起了我那条可怜的瘸腿,缓慢而蓄着力道缓缓挤压而来。
舒服你个头……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脸上却故意展露放肆的笑颜,某一个被侵犯的地方也在暗暗用力夹着,软骨散软了人的骨头,还好肌肉还能动一动,若是能夹死步风尘,我也就高兴了。
不无意外的,步风尘的眼底多了几分浓重的艳丽之色,清明的双眼里已经渐渐蒙起了一层白雾蒙蒙。
“你在惹火。”男人缓缓压了下来,直至步风尘与我的距离已经近到不能再近,这沙哑的声音听得让人舒心。
“能烧死你吗?”我回嘴。
“如你所愿……”
荒唐夜,疯狂人,一把情火,燃烧了的又岂止是一个人,熊熊之火,又如何能有独善其身之人?
道是不小心,不知不觉之中连自己也烧得骨灰不剩。
一场床地之间的较量,若不是两败俱伤,就是两全其美。
昏暗的橘色灯火在油灯里摇摇欲坠,弥漫情与爱浓重气息的闺房里绯色一片,再激烈的战争也有停止硝烟的一刻,白花花的床帐顶,散落满地的零乱衣,是谁的腿搭在了他的腰间,又是谁的手枕在了另一个他的颈部。
“这腿……是被天雷所伤?”靠在床头,步风尘一手搂着我,一手轻轻抚摸着我搭在了他腰间的瘸腿。
这腿的确是被天雷所伤,具体是怎么被弄伤的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当初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包成了一个粽子,腿也瘸了。
此时的这条腿并不能说是好看,尽管天雷留下的伤疤已经在圣门的时候就消除了,可是骨头却还伤着,特别是膝盖和脚踝的地方有一些骨头坏死,比之正常人的腿脚很明显已经有了弯曲和扭转,以至于走路的时候总会一瘸一拐的。
“唔……”脑袋枕在步风尘的肩膀上,我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脑子却在飞速的运转,心里另有一番盘算。
“膝盖,脚踝。”修长若白葱似的手指轻轻在腿上的两个位置点了一点,步风尘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可惜不是在圣门,少了一些必要的药材,要治好的话需要费些时间,你不是和他有一腿,他怎么都没有替你将脚伤治好。”
他他他……又是那个他……
情爱过后的步风尘已经恢复了最初的清冷模样,此时的脸上哪里找寻得到一丝一毫的绯红与迷醉,明明是同一个人,从话语里听的话却好像是有两个步风尘一样。
两个步风尘?
“果然还是我比较好吧。”手捏住了我的下颚,步风尘已经逼近了过来,一双狭长的凤眼里荡漾着不怀好意的笑,“越看你越觉得顺眼了……”
“呵呵——”我白了步风尘一眼,可惜,我是看步风尘越来越不顺眼了。
“若不是出了意外,此刻与我共枕的人也应该是你口中的‘他’,”激将法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很有用,并不是真的想要从步风尘口中探出什么秘密来,我就只是单纯的想要激一激他,不过若是能从步风尘口中套出什么秘密来也不错。
“意外……”步风尘的眼神略微沉了几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是很不屑我的说话,他突然一个灵巧的翻身再次压在了我的身上,沉默不语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四周顿时显得十分安静,空气犹如凝滞了一般。
依然是平淡的望着,望着这个在今夜侵占了我的男人,若不是此时我功力大不如从前,又岂会让步风尘得逞……
“你不是圣门的弟子。”再次开口,步风尘却突然说出了如此笃定的话语,我的确不是圣门的弟子,可是这人是如何得知?
“圣门里……没有如你这般大胆的男人,更没有不知圣门禁忌的弟子。”步风尘含着笑,我微微皱了皱眉,圣门的禁忌是什么,为何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我?
步风尘低头轻轻在我耳边落下淡淡一吻,却是再一次的挤压而来,缓慢而刻意的摩擦,是如此清晰的让我感受到被他人侵入的感觉,身体就这般毫无掩盖的敞开来任由这男人刻意的玩弄。
微微眯着眼睛,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还想再来一次?
“虽然不知道你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又是如何成了圣门中人,愁天歌,这一生你都……唔……”步风尘的最后一句话还未结束,男人就突然之间发出了一丝难耐的痛吟,仿佛在抵抗什么一样用手捂住了脑袋趴在了我身上,银发散落在我的胸口,带来一丝丝的酥痒。
“你以为这般就能压制住我吗?呵呵呵呵……莫忘了,莫忘了我是你,你亦是我!啊——”一声低吟,步风尘突然抬头深深看了我一眼,这眼深邃得犹如大海深处,声音有如魔咒一般缓慢而低沉的落入了我的耳中,“我还会回来的……”
最后这句话,是对我说的?我有些愣住。
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步风尘突然就闭上了眼睛好似晕倒了一般趴在了我的胸口,没有等我高兴太久,步风尘就又缓慢的动了起来。
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步风尘扶着脑袋撑起了身体,再一次的,我与他的四目相接,只是这一次,我却深刻的发现此时的步风尘才是我在圣门里见过的那一个步风尘,清清淡淡,平平稳稳,美而温和。
果然是……两个步风尘?
我愣了,步风尘也愣了。
“愁天歌?”难得的,步风尘那张有些面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许掩藏不住的惊诧,惊诧是应该的,倘若刚刚说着“我还会回来的”那个步风尘不是现在的步风尘,那就意味着现在占据了身体的步风尘根本不知道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伪圣步风尘一醒来就看到他和我不着寸缕的躺在一起,不惊诧就怪了,毕竟,他是伪圣。
我在心里给这两个步风尘起了不同的名号以区分,正气多一些的是伪圣,邪气多一些的是伪善……两个伪劣……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步风尘啊步风尘,我不管你到底是有多少个步风尘,也不管你是伪圣还是伪善,今天的事情我可牢牢记住了。
暗暗咬了咬牙,在伪圣步风尘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之前,我已经想好了该如何面对这个家伙。
他娘的,要挤出两滴眼泪来也不容易啊,罢了,为了他日十倍百倍千倍万倍的复仇,今日的隐忍与眼泪都是必须的,装一装柔弱也是必须的。
装着受害人一般无辜可怜又害怕的模样,我微微咬着唇角,默默流下了两滴眼泪,力图能够欺骗得了面前的伪圣,声音也要带一些被欺凌男人的隐忍与脆弱:“不……不要……”尽管如此的让人恶心。
这一来,步风尘那个面瘫顿时就崩碎了伪圣的面具,,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来:“罪过……”
步风尘,说这句话的时候能不能先从我身体里滚出去!
第三十九章娶你啊娶你
第三十九章娶你啊娶你
刚刚醒过来的步风尘还未及时的反应过来此时他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姿势,这男人竟然下意识的向前一挺,本来是想伸手拂去我脸颊上的泪痕,哪知道顿时就带来了某一相连处的牵扯。
“别……别动!”倒吸一口凉气,我不禁喊了出来,暗暗咬了咬牙齿,眼前已然是有一些发黑,这一次就是一半演戏一半真实了,“疼……”
这大概算是我愁天歌此生此世受过最难堪最痛苦的罪了,当初跳崖也只是跳下去之后就丧失了意识,哪里需要被这般折腾。
步风尘微微皱了皱眉,一双凤眼略微向下看了一眼,他的双手放在了我的腰上,沉声道:“得罪了……”
话音刚落,步风尘就突然猛的离开了我的身体,伴随着蓦然空虚的是一阵让人不禁微微一颤的抽痛感,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绝对是故意的,他就不能稍微慢一点,温柔一点吗?此生最羞耻的,莫过于因为这等事情而晕倒。
步风尘,你已经彻彻底底的将我得罪了!眼前一黑,本就已经极度疲惫的我顿时就失去了意识。
……
……
梦,是谁的梦?
江城,河岸,那小小破破的客栈,那一扇窗旁的白影翩然。
【王爷,你过来看啊,这河上倒映着的明月真美,清清冷冷,随波荡漾,好似随时都会碎了一般】
墨似的长发披肩及腰,白霜似的长袍若云般轻柔,那一张面含笑意的俊容,是连明月都黯然失色的美。
【不是说过了吗,叫我天歌,此时此刻,我不是王爷,你亦不是皇子】缓缓朝着那抹白影走了过去,伸手轻轻从背后拥抱住了这男子的腰,春江暖水,美人在怀。
【白河,我爱你……】明明知道应该杀了你,却是如此的不忍心,若有那么一天能够抛下这江山,这权势纷争与你归隐该多好呢?
【白河是谁?愁天歌,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谁!】清冷而略带怒意的声音猛然落下,我猛的抬头一看,不禁愣住了。
这哪里是白河,分明是一个比白河美上几倍恶上万倍的伪善与伪圣啊!
【步风尘?!】怎么会是他!
步风尘含着一双怒目,伸手就死死搂住了我的腰,声音似是利刃一般锋利【我一离开你就想着别的男人,待下次我回来时定要将你绑在床上先干后杀,杀了再干,干了再杀,干干杀杀,杀杀干干,还要将那名为白河的男子挖去双眼,砍断双腿……】
【你这个变态!疯子!】冷汗淋淋,我有些被吓住。
【呵呵……那我就变态给你看,疯给你看……】
眼前的男人靠的越来越近,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两个步风尘,一模一样的面容,一个在我前面,一个从后面就拦住了我的胸口,想要逃,想要跑,却无法动弹,只能看着这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朝着我伸出了他们罪恶的手……
“不要,不要啊!啊!啊!啊——”一道刺眼的白光猛然在眼前出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望着熟悉的床帐顶,我猛然回过神来,还好,是梦,一个糟糕透顶的恶梦。
感到有人在看我,我顺着感觉望了过去,那张脸,那张出现在我梦里的美丽的可恶的脸,步风尘正略带担忧的望着我,那么的温柔,那么的仁慈,竟然意外的让我感到了些许安心。
“恶梦已经过去了。”步风尘的声音也很温柔,跟水似的。
“你……在做什么?”我当然知道恶梦已经过去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