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担心她站的时间长会累着,便扶着她在床边坐下,道:“如今朝堂上局势紧张,爷原本也打算寻一个由头下来的。没想到,因为昨晚那事儿,被皇阿玛发作了一顿。”
好在昨晚,他早早地将舒如和紫唐处理了,又做了别的布局安排,将事情遮掩好,看上去只是福晋与侧福晋争风吃醋罢了。趁着这段时间隐出朝堂也好,一来,若是他事事完美,皇阿玛下一个该忌惮的,就是他了;二来,他不是没有感觉到齐布琛心底对他的疏淡,趁着这段时间,他想好好陪着她,好好地和她在一起。
齐布琛知道四阿哥会找个时间自贬,可没想到那拉氏和她之间的那点事儿,居然成了由头。虽然康熙骂人的时候不会明指着那拉氏,但那拉氏的名声,注定是要毁了一些的。
敬重没了,名声受损,能依仗的人手被调走了。其实,走到这份上的那拉氏,才是最危险的。那拉氏是个能忍的,若是她能趁着这段时间,再刺激一下,然后布一下局,让她安静下来,无法再对她动手还是可以的。
单单防守的话,还是太被动了。
想到这里,齐布琛心中微微一动,双手握上了四阿哥的手,轻声道:“暂时休养一下也好。看爷这段时间忙碌的,妾身好不容易帮爷调养好身体,可别再熬坏了。”
四阿哥面容依旧如刀削斧凿般深刻而刚硬,黑眸说不出的深邃。他反手握住齐布琛,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并不言语。
没过一会儿,高无庸带着五个小太监,五个嬷嬷进了繁景院,在偏殿等候。
四阿哥和齐布琛说了一会儿话,便让人将人领了进来。他道:“我说过,以后你院子里的事情,由你自己做主。你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儿,让高无庸或是秦顺儿帮你去办吧。那四个小太监,我给安排在你院子外的花园里,当是给你看院子了,那几个嬷嬷,是后院中的管事嬷嬷,以后内务府送过来的东西,以及采办这些事儿,她们会直接帮你办好。”
齐布琛有些吃惊,犹豫道:“这样不太好吧……”
四阿哥抿了抿唇,道:“我说了要护着你,便一定会护着你,还要护得周全。秦顺儿以后还是放在你院子里,别再把人让过来了,爷那里伺候的人已经够了。”
见四阿哥把话说到了这地步,齐布琛也不再矫情,顺从地按着他的安排做事。
当晚,四阿哥又下令说,那拉氏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府中之事便由耿氏和乌雅氏分管,武氏与宋氏分别协助。
那拉氏如遭雷击,心中越发愤怒。
贾氏,张氏心中则万分不悦。同为格格,武氏和宋氏可以得到些管家权,她们却要憋屈地像她们祝贺。
暗地里的争斗,又变得激烈了起来。
打那天之后,四阿哥留宿繁景院的时间明显又增多了。两人或是说说话,看看书,闲了,四阿哥还亲自下地种菜,齐布琛在一边给他画小像儿,不去管府里的风起云涌,日子到也过得十分悠闲自在。
这些事情,齐布琛并没有特别控制,有心人一打探就知道了。自然,这些消息又通过府里那些女人的嘴,传到了那拉氏的耳朵里。
那样的恩爱情谊,那样的默契相交。
那拉氏和四阿哥成婚二十年,却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些。作为一个爱上丈夫的妻子,她心中的愤怒再次如滚火球般,越滚越大。
她死死地掐着手心,心里又有了别的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那拉氏真的很不受宠。四四登基后几年,她的生日都没有大办过,连她死后,四四都没有去看过她的棺木。想来,那拉氏是做个什么犯四四忌讳的事情。也有可能,她的贤惠是犯了四四的忌讳后,为了保住自己而装出来的。
走入局中
康熙四十九年正月开始,四阿哥开始悠闲在家,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繁景院中开辟的那一小块菜田中。一个月中,倒有二十多天,是歇在繁景院里的。
府里的其他女人妒忌的眼睛发红,暗恨齐布琛太过狡猾,居然用这种方法留住四阿哥。
妒忌归妒忌,朝繁景院伸手的,却一个都没有。
嫡福晋乌喇那拉氏相当于被变相软禁;侧福晋耿氏守着两个阿哥,无争宠之心;侧福晋李氏被软禁;侧福晋乌雅氏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也只是安安静静地呆在自己的院子里。
上头压着的那几个全都没有动静,齐布琛平时虽然深居简出,但绝对不是一个好拿捏的人,再加上繁景院里被把得死死的,宋氏等人就算是想要伸手,也伸不进去。
此路不通,那就再想别的路。宋氏和张氏有样学样,在自己院子里开辟了一小块菜田;武氏因为之前是那拉氏那一边的,那拉氏出事后,她暂时也安静下来了;贾氏有一段时间天天往齐布琛哪里跑,想要套套亲戚关系,顺便在四阿哥面前露露脸,可没过两天,被四阿哥冷着脸赶了出去;喜塔腊氏养胎中,没有什么动作。
冬去春来,一下子又到了四月份。
这日,四阿哥正在菜地里除草,而齐布琛则在菜田外放了一张大桌子,坐在春日的阳光下,帮四阿哥画画像。
四阿哥松了一会儿地,起身看着齐布琛,皱了皱眉,问道:“爷这样一直动着,你能画得好吗?”
齐布琛收起毛笔,端详了一下刚画好的画像,笑道:“已经画好了,爷过来看看吧。”
四阿哥将锄头扔给身边的小太监,走到齐布琛身边,一手搂着她的肩,一手拉过那张画的一角,看了一眼后,冰冷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道:“画的还真像。”
齐布琛喜欢画凌厉,大气,广阔的东西,可是她也擅长清丽的风景画和逼真的人物画像。四阿哥见过她的风景画,但是没见过她画小像,对她的这一手技艺倒有些意外。
齐布琛拿出手绢,帮四阿哥擦了擦汗,道:“都出汗了,先回去吧。”
四阿哥点点头,收起了那张画像,就扶起挺着肚子的齐布琛,小心地往卧室走去。高无庸立刻跟了上去,秦顺儿则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两个小太监上前,将桌子椅子和笔墨纸砚都搬走了。
到了房里后,齐布琛挥退了房里伺候的人,亲自帮四阿哥换下刚刚在地里劳作的衣裳,又将湿布巾绞干,帮四阿哥擦了头和脸。接着,她又将布巾放入脸盆中,打算就着刚才的水,给自己也擦一下脸。
四阿哥看着她的动作,心中一动,顿时柔软起来。他上前一步,握住她正在绞布巾的手,然后轻轻从她手上拿过那块布巾,声音低沉道:“我来。”
齐布琛愣住了。等她听到脸盆里发出的水声回过神来时,四阿哥已经绞干了布巾,双眸含笑地看着她。
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我……”
四阿哥的眼神微微一变,随即跟着上前一步,左手往她腰间一揽,就将她揽回了自己怀中。齐布琛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她千料万料,也没有料到过这样的场景,一时有些恍然而不知所措。
四阿哥的心沉了沉。他揽着她在榻上坐下,笨拙地帮齐布琛擦着脸。齐布琛想伸手拿下那块布巾,但手才伸到一半,又慢慢地收了回去。
四阿哥帮她擦完了脸,又拉过她的手轻轻擦着。齐布琛转头看过去,他面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眼中却满是认真和执着。
她忍不住出声:“四爷……”
四阿哥抿了抿唇,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尽是她看不懂的情绪。没过一会儿,四阿哥便起了身,将布巾重新扔在脸盆里,复又做到齐布琛身边,定定地看着她。
齐布琛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沉默不语。
四阿哥眼神一暗,正想开口说话时,门外传来了高无庸的声音:“爷,佟主子,佟府老太太,太太,大奶奶和二格格求见佟主子。人已经在偏殿候着了。”
齐布琛抬起头,惊讶道:“我嫂子和玛嬷?高总管,快请她们进来。”接着她又看向四阿哥,问道,“爷……”
四阿哥在心中叹了口气,然后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道:“爷先去你的书房。”
齐布琛点了点头,亲自送四阿哥出了门,才让青茹帮她整了整衣服,往正殿去了。
在正殿主位坐下后,秦顺儿道:“主子,佟老太君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齐布琛点点头:“请进来吧。”这会儿能让佟府女眷集体上门,估计只能是伊尔木的婚事了。
没过一会儿,秦顺儿就领着瓜尔佳氏老太太,瓜尔佳氏,林氏和伊尔木进了门。瓜尔佳氏老太太拄着拐杖,带头给她请安:“见过佟侧福晋,佟侧福晋吉祥。”
齐布琛忙一手搭着青茹,一手扶着腰起身,虚虚扶起瓜尔佳氏老太太,道:“玛嬷,你们太多礼了。”
如今齐布琛是亲王侧福晋,品级上早已超过了瓜尔佳氏老太太。
瓜尔佳氏老太太年五十多岁了,仍旧面色红润,身体康泰,精神奕奕。如今佟佳达哈苏为康熙心腹重臣,堂堂二品大员,佟佳雅尔德宏为护军参领,是朝廷中最年轻的正三品武将,身上又有着爵位,林氏又给她生了两个又健康又聪明的重孙,佟氏子嗣有出息,家中又和睦,无需担心家中事务,生活悠闲,身体自然而然就好了。
等瓜尔佳氏老太太一行人坐好时,和言送上了茶水,对齐布琛道:“主子,这是爷刚让人送过来的茶叶,爷说,主子尽管好好招待老太太,太太,大奶奶和二格格就好。”
齐布琛点了点头,便让她下去了。她和老太太闲扯了几句,就将目光移到了坐在瓜尔佳氏身边的伊尔木身上:“好些时候不见,伊尔木都成了一个大姑娘了。”
提到女儿,瓜尔佳氏便抬头挺胸了:“不是我自夸,咱们家伊尔木,无论是摸样,性情,还是针线,都是顶尖的。这丫头啊,眼界高,心气也高。这不是眼瞅着快选秀了,咱们家也拿不定一个什么章程,所以到侧福晋这儿来讨个主意。”
当年,齐布琛被指为四阿哥的侧福晋,她的心里就妒忌的要死。那个臭丫头怎么就那么好运,偏偏被四阿哥看中了。如今四贝勒成了雍亲王,齐布琛更是成了亲王侧福晋,成了她们家品级最高的,她更是不服气,现如今,她的女儿伊尔木也长大了,模样岁比不上齐布琛,但老爷的职位比以前高了许多。伊尔木,就是做皇子嫡福晋都是够格的。趁着这一次机会,她要好好谋划一下才行。
顺着瓜尔佳氏的话,齐布琛对伊尔木招了招手,道:“伊尔木,到姐姐身边来。”伊尔木起身,款款地走到了齐布琛面前。
齐布琛含着笑打量她。
伊尔木今年十二岁,样貌中上,看着颇为秀气。她从小被养在瓜尔佳氏身边,处处和齐布琛攀比,和齐布琛的感情并不深厚。齐布琛出嫁后,瓜尔佳氏天天在她耳边念叨,齐布琛进入皇家是多么多么的幸运,皇家又是多么多么的富裕尊贵。伊尔木听了后,便记在了心上。这一次来雍亲王府,见识到了和佟府完全不一样的富贵,越发美丽尊贵的姐姐和雍亲王对姐姐的宠爱后,她在心中下定决心,要进入皇家。
齐布琛含笑看着伊尔木闪烁的眼神,问道:“真是越长越漂亮了。不过伊尔木,万岁爷要巡幸塞外,今年的选秀怕是要推迟了。你心里是个什么想法,不妨和姐姐说说,姐姐好早早帮你相看一些人家。”
伊尔木脸颊通红,期期艾艾地看着齐布琛。
齐布琛微微一笑,道:“这里都是自家人,没什么好害羞的。”
伊尔木看了齐布琛一眼,又害羞地低下了头。
如此,什么都问不出。齐布琛微微皱了皱眉,便转向瓜尔佳氏老太太:“不知道老太太是个什么想法。”伊尔木养在瓜尔佳氏身边,居然被养成了这样小家子气,当真是让人惋惜。
老太太道:“也不需要什么太大富大贵的人家,只要男方上进,品行纯良,能都善待伊尔木就好。”伊尔木是什么性子,老太太清楚的恨。她没有齐布琛那样的本事,若是进了关系错综复杂的富贵人家,怕是会被人压得死死的。左右佟家已经有一个女儿在皇家站稳了脚跟,伊尔木还是找个老老实实的人过日子吧。
想起自己当初选秀时,老太太那副非要将她往富贵人家塞的模样,再对比老太太如今的态度,齐布琛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她刚想说什么,瓜尔佳氏就大叫起来:“额娘,您这是在说什么!凭着伊尔木的样貌和家世,如今做一个皇子嫡福晋,那是绰绰有余……”说着,还得意地看了齐布琛一眼。
齐布琛闻言,面上仍然是淡淡的,手却将茶盏重重地搁在了茶几上。
瓜尔佳氏吓了一大跳,瓜尔佳氏老太太则是有些头痛地闭了闭眼睛。林氏扫了对面的三人一眼,微微一笑,自顾自地喝着茶。
齐布琛看向伊尔木,发现她正忐忑而妒忌地看着她,双眼却亮地出奇,齐布琛的声音不重,却十分地有威严:“太太,您难道不知道,一家是不可能有两个女儿嫁入皇家的吗?”在如今这种关键时刻,伊尔木嫁了其他的阿哥。若是那位阿哥和四阿哥有了纠葛,阿玛会在哪一面?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瓜尔佳氏老太太显然对这些情况很了解,狠狠地瞪了一眼面上讪讪的瓜尔佳氏,对齐布琛道:“她这是无心之言,还请侧福晋别放在心上。“
齐布琛瞥了瓜尔佳氏一眼,缓缓开口道:“我放不放在心上,倒是无所谓。但是祸从口出这句话,太太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到时候可别阿玛在四川劳心劳力,哥哥在军队里流血流汗,最后一家子,却坏在了内院。”
瓜尔佳氏老太太浑身一凛,眼神凌厉地看向了瓜尔佳氏。
齐布琛靠在椅子上,看着敲打地差不多了才又道:“明年参加选秀,早早地把婚事定下也好。但成亲别太早,伊尔木妹妹年纪还小,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在家里好好调养身体,”
伊尔木脸上的红晕早就退去,不甘不愿地向齐布琛行礼谢恩。
齐布琛轻轻摇了摇头,又和她们说几句话后,就让她们离开了。看样子伊尔木这件事,她得多上心些才行。万一瓜尔佳氏闹出什么笑话,她也跟着没脸。
四月中旬之后,四阿哥再次参与到朝堂上,一下子忙碌了起来。五月初一,康熙巡幸塞外。命皇太子胤礽、皇四子雍亲王、皇七子淳郡王胤祐、皇八子贝勒胤禩、皇十五子胤礻禺、皇十六子胤禄随驾,自畅春园起程。初二,驻跸密云县。初三,驻跸遥亭。初四,驻跸两间房。初六,驻跸鞍子岭,阿霸垓郡王吴尔占噶喇布等来朝。初七,驻跸花峪沟。初十,驻跸喀喇河屯。十三日,驻跸热河行宫。
这一次巡幸,起码要到九月份才能结束。
齐布琛心中微松。六月份便是她的预产期,虽说有暗卫看着,但四阿哥不在,她布局也比较放得开。
一切,就看那拉氏忍不忍得住,入不入局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大概是在十二点多,乃们如果留言不给力的话……哼哼……(作者是傲娇,需要顺毛摸)
绝地反击
佟家人走后,齐布琛挑出了几样东西,让人送去了佟府。而瓜尔佳氏老太太和林氏的礼物中,还多了一封信。
以她阿玛和哥哥的官位和发展来看,她的娘家的确是她的靠山。可是有瓜尔佳氏和伊尔木这样的家人,也是一个麻烦。瓜尔佳氏脑子糊涂,虚荣又最爱钱财。当初她还在佟府的时候,就天天算计着她额娘留给她的嫁妆。如今伊尔木要选秀了,瓜尔佳氏不趁着这个机会大闹一场,过足了二品官太太和高嫁女儿的瘾是不可能的。
好在家里还有另外两个人能够牵制住她们。瓜尔佳氏老太太虽然偏向自己的内侄女,但是她更重视儿子和孙子。要说起来,老太太娘家也是大姓,她年轻的时候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大局观上比瓜尔佳氏强了不止一点半点。所以,她的信再加上老太太自己的想法,想必老太太也不会让瓜尔佳氏闹出太大的事情。
而林氏则是掌握了佟府内院的大权,牵制隔离着顺带看着那母女,绝对不让她们有机会做出损害佟府声誉的事情,也绝对不让公公和丈夫的政敌有机可趁。
齐布琛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到时候想办法,早早地让伊尔木参选,也别呆在家里调养身体了,早嫁出去少少操些心。
她又将伊尔木这件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下,确定没有别的问题后,捻起眼前盘子里的一小块糕点,小口小口地吃着。
四阿哥已经去了塞外,如今这个府里,虽然表面上是耿氏和乌雅氏做主,但实际上,是她们三个侧福晋三分而立。耿氏和乌雅氏管不到齐布琛头上,而齐布琛也对她们手里的权力没什么兴趣。在四阿哥走后,雍亲王府里难得出现了暂时的平静稳定的局面。
很快就到了五月中旬,齐布琛的预产期也越来越近了。这一日,打点好将要出生的小主子的衣物后,周嬷嬷对齐布琛道:“主子,眼看着您的产期也近了,咱们要不要先把接生嬷嬷去接过来。”
齐布琛皱了皱眉,问道:“接生嬷嬷是内务府安排的吗?”
周嬷嬷回答道:“不是,王爷离开前,已经帮主子找好了两个稳重可靠的接生嬷嬷,只等日子一近,就直接让她们住到院子里来。”
齐布琛起身走了两步,咬着唇想了想后道:“先不急。周嬷嬷,你顺便让林嬷嬷去耿侧福晋那里一趟,就说因为我的产期将近,让她去请接生嬷嬷准备着。顺道,我让她去问问,眼瞅着喜塔腊格格的产期也近了,要不要干脆顺便请进来一起准备着。记着,这事儿只和耿侧福晋与乌雅侧福晋说。”
周嬷嬷点头,道:“那奴才这就去找林嬷嬷说这个事。”
“等等,”眼看着周嬷嬷就要退下,齐布琛突然又出声道,“周嬷嬷,你还是直接将林嬷嬷找过来,我还有别的事情吩咐她。”
“嗻。”
林嬷嬷挑了一个耿氏和乌雅氏商量事情的时候,原原本本地照着齐布琛的话,将事情和她们讲了。
耿氏心中微诧,忍不住和乌雅氏对了一眼。佟佳氏想来不爱管府里面的事情。那拉氏被夺权之后,照身份来看,府里的事情应该交到佟佳氏手里,可爷却把事情分给了她和乌雅氏。一开始,府里的人还以为爷不宠爱佟佳氏了,可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爷几乎日日都留在了佟佳氏的院子里。这样看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佟佳氏自己并不喜欢管府里的事情。
可是今天这一次,为什么特特跑来和她说,要给喜塔腊氏请稳婆?
乌雅氏同样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虽然如此,耿氏想了想后,便笑着同意了林嬷嬷的话。之后,她笑着对林嬷嬷道:“原本是想去看看佟妹妹的,只不过佟妹妹怀着身孕,我怕我过去,她休息不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