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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档拉开椅子坐下後,以翎奈为首的均太一行人也纷纷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好,刚刚说到了哪里?」
哥哥会这麽问,不是因为他忘了,而是要把话语权交给名叫翁贝托的少年。
「翁贝托,你就是这样,所以到现在都交不到朋友。」
「要你管!」
当时能够对冬子滔滔不绝说个不完的少年,现在却什麽也说不了,有如一个任x的孩子,因为要不到想要的玩具,而开始无理取闹。
「均太,你有没有看到?」
「看到什麽?」
「这种感觉我懂,做哥哥姐姐真的不是一般的辛苦,我也是姐姐,所以可以理解这种心情,即使弟弟任x,也要包容,要是弟弟也可以成熟一点就好了。」
「你叹什麽气!和我相b,你才是最幼稚的那个,出来玩还带玩具!」
「莫非你的成熟是指那些金银岛?」
「我!」
「你什麽你,做姐姐的也不要求什麽,就希望弟弟可以交到一个愿意对他好的nv友。」
「你在胡说什麽啊?」
「咦,这些nv生不是你弟弟的nv友?」
对面的兄弟档大为震惊,这时织香起身,理直气壮地公开就连均太这个本人都不知道的惊天秘密:
「我们都是。」
翁贝托从椅子上跌落了,均太被b得赶紧跳出来澄清:
「根本不是!初绘,你也是,突然在乱什麽!」
「我不在乎均太有多少nv友。」
「那当然啊!要是到时闹出什麽,出事的是我耶!等等,现在的问题不是我有没有nv友吧!」
「唉呀。」
「主谋小姐,要是这里没有我的事,我要先离开了。」
早该走了。
和这些家伙在一起,根本没好事。
「学弟,再忍一下吧。话题才刚开始,而且你也很好奇学妹二号当时到底都看到了什麽吧?」
看在云海的面子上,均太又坐下了。
翁贝托的哥哥以眼神将场面交给了翁贝托,打着再僵在这里对他自己也没好处,翁贝托一脸认命地开始解释:
「要和我谈谈水野的事情吗?要我说也可以,不过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东西了,而且自从发生了那样的事,我对水野只有厌恶,要说也都是你们这些朋友不想听的东西。」
一开口就先声明了自己的立场,不是要证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吧。
听下去就知道了。
「没关系,你继续说吧。」
「我和水野是国小的同班同学,会认识并不是我们有着共通的兴趣,只是很单纯的因为座位在对方的隔壁。」
从对方身高和自己差不多这点来看……冬子不会从小学就是那个样子了吧?
「就像你想得那样,水野从那时起一直是那个样子了,我能一眼认出,也是多亏了她永远不会长大的身高。」
「不过,驱使你想要一探究竟的,还是你和冬子妹妹的过去吧。」
姐姐机灵地搭上顺风车。
接着,宛若试图挑战什麽,姐姐这麽说了:
「如果是相处很一般的同班同学,在意想不到的场合碰面,最多就是聊个两句当作叙旧,不过你还打算穷追不舍,想扒了人家的皮r0u,代表你真的有话要说吧。因为对你来说,冬子妹妹已经是你人生中忘不掉的重要朋友之一了。」
均太明白了。
如同他对冬子大胆尝试了佛洛伊德的治疗法,姐姐也在藉由手上的情报,从各方面b出对大家都能尽善尽美的结果。
这件事非得要有个结果不可。
而且,谁也不得有所遗憾。
起初,均太只想带冬子走出过去的创伤,不过在少年的亲自出面後,这件事就得给双方一个全方位的交代。
就算最後他们得出的结果,是要把当年受害的少年,带去冬子的面前,让他们都能一次说清楚也一样。
算是豁出去了吧。
——要是不豁出去,就让事情悬在那里,才是最不好的。
在见识到姐姐的魄力後,翁贝托的士气忽然以直线递减,担心再说什麽,又会因为他们双方价值观的不同,而招来不必要的误会。
洋人少年不肯说,於是姐姐很理所当然地问:
「还是你要我先把这小子绑起来,这样到时你说什麽,就不会挨揍了。」
「为什麽要把我说得好像ai打人的惯犯?」
「忘不掉吗……」
翁贝托怀念地重复这几个字,当成了扪心自问的一个问题。
「是忘不掉了,就算没有发生那种事,我也不会轻易忘了水野冬子这个人。要不是水野,我恐怕一辈子都交不到朋友。」
「所以,冬子是你的恩人?」
一说到经常往返两地这个话题,织香就不得不说话了,她也是过
', ' ')('来人,所以感同身受,眼神里不断透露希望可以听更多。
「而且……现在也是,水野冬子已经是我一辈子的恩人。」
「但是,你现在却是用威胁的语气对待冬子。」
尽管他们都因为冬子交到朋友,不过一旦自己的朋友被伤害,织香也不会饶恕,投出锐利的眼神,要他赶快解释清楚,当时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们是怎麽认识的?」
这个问题当然不是如同表面,为了知道而来,织香想利用这样的问题来唤醒翁贝托当年的记忆,冬子与翁贝托之间的深厚情谊,然而……或许到时被唤醒的,不只是那些美好,还有造成他们分裂的那些片段。
光是那些零星片段,就足以让所有的美好都消失无踪,不曾存在过。
翁贝托也有自觉,那样是不对的,不过他还是认为自己没有错,在接受了织香的眼神谴责之後,重新振作,并开始娓娓道来,他也是有苦衷的。
「我是在开学後第二个月才转来当时的班级,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所以我对交朋友早就没有期待,不过水野不一样,不由分说地就找我搭话。」
「冬子就是这样,要是把对方当朋友,什麽话都能聊。」
「没错,所以那时的水野经常被老师骂,不管是上课下课,她都想要与别人玩,是班上最调皮的学生。」
「原来……冬子当年那麽调皮啊。」
真想看看那时的冬子。织香深感遗憾,可惜她们当年不是同班同学。
「不管水野有多调皮,当时的我却不是这麽想的,我们之所以会认识,就只是因为刚好坐在隔壁,所以我想水野也是,也是很近才会混熟。」
「……」
「而且,这个学期一结束,我们兄弟又要和父母一起离开了,在那之後水野一定也会和大家一样,从此不再连络。」
「不会喔,冬子还会再连络的。」
翁贝托才刚这麽说,织香就急着提出她的看法,而且说得斩钉截铁。如此自信,均太只有佩服。
而洋人少年则是羡慕不已,至於他羡慕的究竟是谁,想必不只有织香,还有他自己吧,能够交到冬子这个朋友的他们,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
然後……腼腆地点点头,表示他也是这麽认为:
「没错,你说得对,水野一定还会再连络。」
「……」
「我们是从借笔开始熟识的,不过水野哪会认真了,每次上课都在发呆或做其它事,从没看她正经过,考试自然也是一蹋糊涂,要说她借东西是不想让手空着也不为过。」
「水野……上课没在认真的?」
均太所认识的冬子,根本是独占他们二年级各领域的鳌头,能文能武,这样的全能超人……以前只有浑噩?
均太打si不信,但翁贝托不会等他的。
「t育也是乱七八糟,总是班上垫底,大家都跑完了,那家伙可以和倒数第二名相差至少一圈,还有臂力,落後同年纪的nv生一大截,班上从没人输过她。」
这点更夸张了吧。
今天是愚人节吗?
均太偷偷探了自己身旁的家伙,迳自得出结论:
「嗯,不是。」
「当时的我只有纳闷,来学校就是读书,怎麽可以忘了最重要的本分?但也可能是我一直孤单一人,没有朋友,才找了读书这个藉口,总之因为我们坐在对方的隔壁,水野无话不谈,我和她渐渐拉近了距离。」
「原来水野也有那样的过去啊。」
均太也很替少年高兴,能在孤单的道路上,遇到合得来的朋友。
「虽然我到现在对水野的家庭背景一样一无所知,不过那段时光是我学生生涯最难忘的时光了。每次我失落,就会回想起与水野共度的那些时光。」
「看来水野对你是很重要的人呢。」
「是啊!即使现在也是。」
刚刚就说了,不过对翁贝托来说,这样的话题说再多次也不会腻,只因为这段回忆真的有很意思。
少年豪迈地接着说下去:
「水野也是第一个注意到我是一个很喜欢读书的人。」
「那是——」
「努力读书说是打发时间的藉口,那真的是藉口,因为我一直以为优秀的人是会互相x1引的,读书会、检讨会什麽的,我却从来没有过。我只有这点价值,结果那些同样是班上名列前茅的同学,依然没有因为这样正眼看过我。」
哥哥不舍地拍了他的肩膀。想必这些事情,这个哥哥也一直看在眼里吧。
「水野这道光,是我的唯一。水野不会在乎这个人有什麽、有过什麽,只要能聊天,就能成为朋友,水野是我唯一的朋友。」
「……」
「然而,我们的关系也挺微妙的,仔细一看,我不行的她都有,她没有的全交给我。就这样,像是互利共生,我和水野建立起了互信互助的关系。」
「水野
', ' ')('的成绩就是那时好转的吗?」
「我不是很清楚现在的她,不过那时的水野,学习与运动都很被动,要是我没有督促,那家伙根本不会碰。」
「你是她爸啊?」
想想都觉得累了。
冬子的脾气有多拗,翁贝托不会不知道吧。
「我是她的朋友,朋友之间互信互助是基本吧。」
一句话就一扫均太所有的疑惑了。
和他们同年纪的少年始终如一,对冬子珍惜至上。
「而且,这也不是什麽坏事吧?顾好学业本来就是学生的本分啊。」
「你说得对,读书本来就是学生的基本,忘了自己义务的水野,才是最过分的。」
不知不觉,他们之间有了共鸣。
「於是我们迎来闹翻的那天。」
好景不常,翁贝托不打算给他心理准备,这记变化球,来得是那麽仓促。
「期末考到来,这次的考试很重要,因为攸关着我们能不能进好的学校。这是我们学校别於其它学校的独特处,只要考得好,有机会被老师引荐,所以那些平时没什麽表现的同学,也想藉此大展身手。」
少年这麽用功,当然也会有他了,问题在於……
「水野呢?水野也是吧?」
「是啊,水野也是,所以我们才会闹翻。」
总觉得能想到他们闹翻的原因了。
「期末考的将近,我每天都很卖力地替水野复习,而水野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进步得很快,没多久已经追上最新进度,以她的学习能力,到时要扭转局势不成问题。」
「我想也是。」
可是,是不是哪里奇怪?
少年的自白,对冬子也仅仅只有出於父亲般的c心,称不上有哪里造成他们之後巨大心结的地方。
当均太试着回头0索、搜寻漏掉的记忆,毫无预警的一道雷光打落了。
「就这样,考试当天,我被她从楼梯推下去了。」
「————」
均太与织香差点窒息了。
翁贝托的用词与眼神都是那麽锐利,他们不得cha嘴,只有静待更详细的说明,厘清事件的全貌。
「那天,我一如往常地和她一起上学,走在前往学校的路上,我们继续切磋彼此的学识,以考题偷袭,看看对方有没有用心,却因为我太过深入思考水野给我的难题——我不慎从楼梯跌落了。」
这是——
「那次的期末考我也没办法考,直接退出,然後……就这麽和家人们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喂……」
「我不允许你们和我辩驳说是我的问题,水野才是元凶,而且我离开那天,水野也没有来替我送行,种种证据都能说明我真的是受害者,而水野正在畏罪潜逃,那天、在那之後,还有现在都是。」
「那你现在要报仇吗?」
织香再次以冬子的朋友加入话题,同样都是冬子的朋友,为何他们看到的世界差这麽多?而且,织香做出的决定b翁贝托更果断、更冷酷,翁贝托就只是指着冬子的鼻子说加害者三个字,织香却要翁贝托直接付诸行动。
总觉得怪怪的,均太觉得他不能继续冷眼对待,总要以第三方说点什麽,却被姐姐拖住,食指放在嘴边,要他闭嘴,看就对了。
如此突如其来的「要求」,翁贝托想都没想过似的,愣了好一会。
「你是受害者,冬子是加害者,那你就要报仇了吧。」
「我……」
「又那麽刚好,冬子现在正被困在某个地方,而且外头的雨势越来越大,再过不了多久,就会泛n成灾。」
「我没有这麽说……」
前一刻还说得理直气壮的家伙,现在反而成了谁的跟班了,因为老大不在,无法主导现场秩序,眼见情况就要乱成一团。
「那你是什麽意思?」
织香往前靠近了一步,越来越近,织香毫不在意他们之间的距离,在翁贝托回答之前,她会继续前进。
「说啊,你是什麽意思?」
「我……」
不知不觉,他们之间是零距离。
虽然对自己的朋友被批评感到愤怒,不过现在最让织香火大的,是翁贝托这种摇摆不定的懦夫态度。
遇到问题就甩锅给别人,完全不想处理,甚至认为不是自己的问题。
织香生气了。
从未有过的怒火,让织香不再顾虑其它,现在就要治好翁贝托这种不负责任的心态。
「要是不这麽做,我和水野之间的情谊就会被彻底切断!这是我可以想起并记得水野的唯一方法!」
说出来了。
忍无可忍的情绪来到了临界点,最终全都化成言语说了出来。
然而,在场吓到的只有翁贝托本人,其他人都已经想到了,所以对於这样的状况反而是以平常的心态在看待,并要翁贝托继续说下去。
', ' ')('「没错……因为水野冬子是我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而且我早就知道那一天的事情不是她的责任,可是为什麽水野就是不肯来机场送我?一想到这些,我就没办法停止那些奇怪的妄想,与其在那里一个人纠结,又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不如全推给水野吧,这样……或许我就不会忘了水野了。」
「那你想不想知道为什麽冬子那天没有去机场送你?」
翁贝托想都不想地点头了。
在那之後,他们一行人飞往柜台,告诉老板娘这件事,包含附近的住户在内,全员出动对整个山脚都彻底搜刮一遍。
不出所料,冬子真的出事了,因为不小心跌进山路与排水孔之间的深g0u,而且手机也不知道掉到了哪里,以至於谁都打不通。
所幸均太他们及时发现,据说每到了这种暴雨时刻,深g0u都会泛n成灾。
在那之後,冬子与翁贝托聊了很久。
因为只有他们俩,所以在散会之前,没有人知道他们都说了什麽。
「真名,你想做什麽?给我过来。」
直接从他面前走过去,由於一举手一投足都太过自然,均太差点以为这个天才漫画少nv也是谈话的人。千钧一发之际,均太抓到了真名,他不会让其他人有机会打扰到冬子他们了。
均太现在是冬子他们的专属护卫,企图从他面前经过的,格杀勿论。
「真名要画漫画!真名要把这几天看到的一切全都画进漫画,这是取材!」
「尽管你抱着画板,而且还一脸理直气壮,我还是不会让你过去,要画画我就行了。」
真名的眼睛发光了,就好像一直在等均太这句话:
「学长说的是真的吗!」
「是是是,都是真的。」
反正他最真实的那一面都被画下来了,还有什麽好不能画的?尽管如此,均太还是敷衍地随口回了几句,现在最重要的是冬子他们,至於真名的心愿……之後再说。
就这样,真名开开心心地离开了。
「明明什麽也没要到,却那麽开心,果然……我还是ga0不懂这个真名在想什麽。」
「在想均太。」
要是回答的是这个人,均太也不会反驳了,直到对方走过来,他都没有做出反应。
「怎麽了?」
「怎麽了的是初绘你吧。我还以为第一个冲进去的会是你。」
当时说成那样,要是现在有更多机会与冬子在一起,一定会好好把握吧。结果——
「我有带衣服来。」
看到了吧?织香直接忽视眼前的状况,大胆地在均太面前转了一圈,就是要展现现在的自己。
「这是决胜衣服。」
决胜内衣的概念?不至於吧……算了,反正他确实是到这时才知道原来织香是有带换洗衣服的,能在冬子的事情处理好之後,又听到一个好消息,这样他心中的大石全都放下,接下来可以好好享受难得的假日了。
「因为我们是冒着雨冲出去找水野的,所以都被淋成了落汤j,不过你现在在说什麽啊?」
这很重要吗?均太只有傻眼。
「和冬子相b,当然微不足道。」
不过,现在时间与空间都是他们的,所以我就这麽做了。织香看了过去,那是休息室的方向,现在只属於冬子与翁贝托。
如此美好的结局,均太不禁想要恶作剧一下:
「初绘,你不会吃醋吗?」
「吃醋?」
「对啊,毕竟你最要好的朋友被抢走了。」
「不会啊。」
织香说得很肯定,而且这只是一个开始:
「而且,我本来就希望冬子可以交更多朋友,当我听到翁贝托说以前的冬子很喜欢交朋友,也为她感到开心,期待这次回去後,冬子可以回到当年的初心。」
「嗯,说得也是。」
「……」
「初绘,没想到你会那麽认真,连我都吓到了。」
「怎麽了?」
「我说的是刚刚的事情,不惜用任何手段,也要让翁贝托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
不知为何,织香别开视线,明明不想想起那时候的事情,却还是被提起了。
「初绘,别这样。你这样是对的,我已经学起来了,要是有必要,我也会这麽做。」
「……我也不知道。」
织香在嘀咕什麽,均太听得不是很清楚。
「我也不知道为什麽那时我会那麽做,我只知道要是不快一点,冬子就会有危险。」
「……」
「明明我们都是冬子的朋友,为什麽那麽不老实,要说什麽大声说出来就对了。」
「没错,你说得对。」
「均太。」
「怎麽了?」
「你是不是也有冬子的号码?」
均太反
', ' ')('sx地摆出迎击的架式了。
「均太?」
「不……没事,初绘,你问这个是要?」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的织香会……既然织香没有这个意思,他也没必要乱来了。
「这样的话,均太也是冬子的朋友。」
「啊……?」
「均太不要吗?」
「不……问题是水野本人同意吗?那家伙不是一般的讨厌我啊。这件事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吧。」
织香也很有感,正因为她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挑起这件事,悍然地点头之後:
「冬子不会讨厌均太的。」
「……啊?」
「冬子不会讨厌均太的。」
看来织香认为他会发出怪声,是因为没有听清楚。这样均太就有点伤脑筋了:
「真的假的?我没办法想像,水野那家伙不讨厌我的样子啊。」
「那就尽管想像吧。」
「既然你都这麽说了,那我就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织香也为他们能够成为朋友而感到开心。
「——织香,怎麽在这里?」
正当他们的对话有一个段落,身後传来了新的声音,冬子与翁贝托似乎已经谈完了,两人的脸上满是满足。
「冬子。」
织香立即上前,迫不及待与自己的朋友见面。
「织香,怎麽了?」
「因为我想和冬子一起泡温泉啊。」
「原来啊。我也想和织香一起泡呢!好主意,等会我们就一起泡吧!」
冬子手舞足蹈地开始b手画脚,描绘出只属於她们姐妹的世界,今天都遇到什麽已经不要紧,重要的是在那之後的事情。
这样的话,局外人的他也不能打扰了,原本还想问冬子那个问题的,现在就把时间都交给这对一辈子的朋友吧。看到织香与冬子这个样子,均太反而更难想像她们吵架的样子。
「……」
原本均太觉得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事,不过看来他还不能离开,有人正在看他。
「翁贝托,有什麽事吗?」
「……」
翁贝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这个和他们一样年纪的少年一定有话要说。然後,搔着脸皮,害羞地企图澄清什麽:
「今天……很谢谢你。」
「我不记得我有做什麽啊。」
当他看到均太企图撇清责任,翁贝托反而变得积极了:
「要不是你那一拳,说不定我到现在还在自我纠结。」
「那是……我才要和你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那麽冲动的,明明打你也於事无补,我却还是动手。」
到底在ga0什麽?事後回想,当时的自己只有蠢,难怪姐姐要那麽说。
「对我来说,不是於事无补。」
「……」
「因为这一拳,让我想起了当年与水野共度的时光,就像你说的,对我来说水野已经是不可或缺,所以我怎麽可以因为一点误会,就无视以前的美好,那些更重要啊。」
「这样的话,你以後要多多联络那家伙啊。别看她那样,她可是很怕一个人的。」
他说的当然是冬子了。
既然都提到了冬子,均太与翁贝托也不得不把视线放到话题主角的身上。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麽问题?」
「你和水野是什麽关系?」
如果是几分钟之前,或许均太会犹豫一下,然而现在完全不会了,他们不是si对头,也不是仇人,就像织香说的,他们是——
「我们是朋友。」
「原来如此,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们果然是朋友。」
「是啊。」
「所以水野才会一直说你是超级大变态,最喜欢吃她的口水。」
原来刚刚一直没办法开口,是因为在怀疑这个。
「可恶的水野,那家伙……」
竟然这麽说别人,什麽跟什麽啊。後来织香与冬子就手牵手离开了,果然是去泡温泉吧。
一说到温泉,就会让人想到云海,不知道云海有没有这方面的兴趣——
「均太,只要有我把关,你就休想往前一步。」
姐姐的出现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内,姐姐说到做到,以最强门神之姿镇守这个地方的安全。
「你白痴啊?」
「……」
「这里是我的房间,挡在别人家门口是在玩什麽把戏?」
尽管都说到这个地步,翎奈依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就是要妨碍他的自由:
「看来你还不懂啊。」
「因为今天我都没和你玩到,所以感到寂寞?这麽无聊去滑手机啦。」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科技的发达让生活变得越来越便利,人手一机已经是很普遍的现象,
', '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不等於一拿到手机就要拿来使用,你知道b尔?盖兹每年都会有多达两次,每次一个星期的断网时期,这些时期他称做思考周。」
翎奈说得振振有词:
「因为行程满档的关系,而且现在又是瞬息万变的时代,b尔?盖兹认为要是只把jg神都集中在工作,就会无法感受到重要的变化,毕竟在这个it主宰的世界,稍微跟不上就会被淘汰,所以他会趁着这段时间,排除所有外务,不与他人联络,独自关在别墅平时不会的书籍与报告,并提出新的思考。」
「少拿别人的事情说嘴,你说的这些全是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啊。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别因为只是知道一点别人的事情就得意洋洋!
「均太。」
「怎样?」
奔波了一天,都要累si了,他已经没有心力陪这个问题美少nv始祖玩了。乾脆一点,直接说清楚吧。
「均太,做得好。」
「姐……」
「这样我特地去和房东要的这几张招待券就有价值了。」
「明明那对兄弟只是刚好住这里。」
因为姐姐那麽认真,均太反而想以玩笑的语气敷衍过去:
「而且,那是你的功劳吗?那是用我的命换来的吧?按照你的说法,我现在应该住在病房疗伤吧。」
「还在说这种话啊。」
「就因为是这种时候,我才要这麽说。」
姐弟俩都笑了。
「老姐,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跑掉了,你连一点机会也没有。」
「喔?真敢说啊。」
「就是敢说,毕竟我已经成功拯救两个问题美少nv了。」
「……」
两个。
均太是这麽说的,所以他们姐弟也只能这样了,试图以眼神交换更多情报,却因为不是用嘴巴来说,因此出现了确实的分歧。
对他来说,要拯救的问题美少nv果然不只织香与冬子,还有更多人。他的使命是拯救所有的问题美少nv,所以这和他原先的目标并没有不同,而且因为这次的事情,让他更加确定这件事。
「也就是说,接下来我还会拯救更多问题美少nv。」
均太主动出击了。
「这是什麽意思?」
姐姐微微一笑,平时装疯卖傻就算了,现在还想装疯卖傻就不好玩了。
「算了,反正我早就知道你会这麽说了。」
就因为知道,所以才会主动出击。
翎奈没有当场说清楚,既然都被看穿了,那她也只能转换跑道,就和刚刚一样,一旦遇到对自己不利的话题,就用眼神交换讯息。反应果然快,而且现在还学会这一招,看来……以後这个姐姐只会越来越难缠。
「而且,我还知道和初绘、水野她们相b,你更难缠,魔王等级的难缠,不过那又怎样,在我发现我的使命之後,不管前面有多少困难都不要紧!倒不如说越困难越好,这样才能凸显我的重要啊!」
「……」
「……」
「老弟,那你就好好加油吧。」
没有玩笑、没有敷衍,姐姐感觉麻烦地从他身边走掉,以这句话表示她都听到了。对均太来说,这句话一点都不简单,姐姐透过这句话告诉他:欢迎随时来挑战。
「既然都忙了一整天,也是时候犒赏一下自己了。老弟,你不是很想知道为何这间旅馆要叫温泉乡吗?泡了就知道了。」
姐姐这次是真的走掉了。
因为这句话,均太成了目送姐姐离开的人形立牌,过了一会这才道出原因:
「老姐……原来在我扮演水野他们的护花使者的时候,你这家伙却在享受!」
温泉坐落旅馆的正後方,因为其环境贴合着山脚,不只直接省去了背景的成本,而且他们还可以看见最天然的「美」。
夜晚的山区可以看见一堆星星点缀天空,形成的星空网路,均太已经感觉到他也是当中的一份子,尽情畅游在如此美妙多变的世界。
均太已经不记得那场滂沱大雨是什麽时候停下的了,不过山区的气候变化本来就很无常,所以他希望至少天公这个时候不要调皮捣蛋,为他们这些观光客留下最美的回忆。
均太原先只有耳闻,不曾多想,当他从男x更衣室脱去多余的装备,以刚出生的姿态踏进这个氤氲靉靆的新世界,总算明白了老板娘有多机智。
将毛巾披在肩上,均太大剌剌地走了起来,当他整个人栽进温泉的国度,彷佛连内心那些肮脏的思想也被净化,参透了人生道理,升格释迦牟尼般的高度。
「通t舒畅、通t舒畅,未免也太舒服了……」
均太说着平时他不会说的话,来诠释他现在的心情。
一天下来,自己也累了,何况也不是平安顺遂,这就是姐姐口中的犒赏。
倚靠身後的竹林当垫背,独门独户地享受起温泉带给
', ' ')('他的生机,这里根本是乐园。
「这里才是名副其实的酒池r0u林啊。」
均太再次舒服地这麽说了。
没错,那些家伙才不是他的人生巅峰,她们是问题美少nv,光是眨个眼都会引发山崩地裂,说个话都会让昼夜节律失调,一旦移动则会造成生物大灭绝,堪称二十一世纪最大的危机。
「没想到在历经了一整天的相处,我还能活下来,看来我也是挺厉害的。」
哈哈哈。均太接连发出快活的笑声。
这是何等的奇蹟?不,他的存在正是奇蹟本身。
均太已经这麽认为了。
而且,今後一定还要再创造更多奇蹟。
好,就这麽说定了。
明天要再继续创造奇蹟。
「不知道明天又要去哪里玩呢?」
突然间,均太感到不舒服。
虽然问问题的是他自己,不过现在不舒服的也是他。
「对了……老姐那家伙有帮我请假吗?」
毕竟他们班的班导是那个优绪,王nv的记仇大王,而且姐姐也已经知道优绪和他说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既然要说,就全都说出来……」
依他对这个姐姐的了解,一定是这样。
不只是出去玩的事情,还有泄密的事情。
也就是说,即使姐姐没有帮他请假,他现在也没得请了,一旦打给优绪,换来的只有一顿毒骂。
顿时间,均太变得没心情泡温泉了,身心全都回到了现实。
「既然这样,优绪老师,你也来泡温泉不就得了!」
均太发誓一般,说出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或许是泡太久,脑袋坏掉了,总之他现在也只能这麽想了。
最快的免除罪刑方法,就是把对方也拖过来当共犯。
「没错,来泡吧!这个温泉这麽大,我一个人泡实在太浪费了,所以来个鸳鸯浴吧!」
「喂。」
均太赶紧遮住自己的男x象徵,然後缩进温泉的尽头,然而水面的泡泡还是出卖了他,而且这样是在做什麽?他又没犯罪,为什麽要一副亏心事做太多怕被发现,所以没过多久就放弃无谓的挣扎,慢慢地把脑袋探了出来。
四下无人,这里还是只有他一人。
「喂。」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的!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人间垃圾!我马上就去si,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了,只求你们让我一路好走!」
总之,还是先道歉吧。
果然不是错觉,这里真的有人。
「你在g嘛啊……?」
「咦?」
总觉得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
「……呃,水野?你是水野吗?」
既然看不到人,冬子应该是在竹林的另一面了。
「……谢谢。」
「你也不是第一次和我道谢了,为什麽还可以说得这麽别扭?」
「要你管!」
「没错,就像这样,大声说出来就行了。」
「……」
「……水野?」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正在录影,虽然隔着竹林,看不到你在做什麽,不过既然你白天是那麽说的,这次就有带上手机吧。」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没有啦,我没有带手机,泡温泉带什麽手机啊。」
「你刚刚不是在和你们班导聊天吗?」
「你果然有听到我刚刚在那里说疯话!」
到头来,有带手机的是你吧!均太正想大声斥责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今天就算了吧。
「水野,这样好吗?」
均太仰望起天上的星空,今晚的夜se果然美如画。
「啊?」
不知道nv汤那里的外景怎样,一定也和他们这里的景se一样美吧。冬子真是不懂得珍惜,竟然只顾着发痴呆的声音。
「不去陪你的织香,反而跑来烦我。」
「谁想烦你,也不想想你有多变态,刚刚还说什麽鸳鸯浴,你的脑袋都装了什麽?」
「看来我们也不是真的合不来,对於这点我也一样,要洗鸳鸯浴当然要和优绪老师、云海学姐洗,我也不想和你一起洗!」
「最好记住你现在说的,等织香来了,我就说给她听,让她知道你这变态都在想什麽。」
织香果然还没来,八成是在和她姐姐聊天,毕竟她们姐妹已经快一天没见了,这对从小就相依为命的姐妹当然有很多话要说了,到头来冬子会突然和他搭话,就是为了打发时间。
「要说就去说吧,反正我的癖好是年纪b我大的nv人这件事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
「你这家伙果然很恶心。」
「谢谢,对我来说这是最bang的称赞。」
说着的同时,均太的脑袋也没有停
', ' ')('止妄想,依然全力运作,幻想与优绪一起泡汤的美好画面。这麽说来,他的妄想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发作,原来只是时机场合还未到啊。
「话说回来,你根本不需要和我道谢,无论是初绘或你的小学朋友,最大的功臣都是你们自己。」
「……」
「是你们肯踏出这步,你们才能重拾对方这个朋友。」
而他不过是担任引导的一方。
说着说着,连他自己都这麽觉得了。
「……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这应该没有矛盾吧?一向喜欢凹到底的冬子,很难得地没有在结尾放上这一句。
「我想和他道歉、我想当着面和他澄清……却又做不到,一到了他面前,我就会身受当年的罪恶回圈,无法逃出任凭恐惧摆布,然後……一路逃下去,就连最後替他送行,也因为这份过剩的罪恶而不敢去。」
冬子耻笑,冬子瞧不起这样的自己。
「这也不是你这家伙第一次身先士卒,才让我能够遵从自己的慾望。」
啊——是说织香被织音带走那次吧。
要说的话,那次是名副其实的第一次。
「你这家伙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不g你的事,结果你还是要做。说我和大家是问题美少nv,你也是问题儿童吧。」
「水野,你这是和恩人说话的态度吗?不过……你们的事我是管定了。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要拒绝也没关系,但到时我还是会帮忙。」
「真敢说啊。」
「你们这些家伙没一个正常的,我当然什麽都敢说了。」
「怪不得你敢嘲笑我没x部、我长不高了,就是你很不要脸了啊。」
「说那什麽话?也不想想你对我做了哪些过分的事,事不过三,前面先让你,现在可未必了。」
「你也有脾气啊?」
「我倒想问问谁没脾气,你没看到和大家都相处圆融的初绘,因为我动怒几次了。」
「不过……你在处理正事的态度,倒是很冷静啊。」
这些对话也是平静如水。
难以回答,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回答。
「水野,你到底都看到了什麽?就算今天的事情你没有看到,织音第一次当着我们的面带走初绘时,我就发飙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也要把人带回来。」
「明明你只有被打的份。」
「所以这次轮到我打人了,你朋友脸上的伤就是我弄的,我实在气不过,就扑上去海扁他一顿了。老实说好了,就连我都不认为自己是好人,我只是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要是这样是好人,那好人的定义也太随便了。」
「呵……」
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笑的,均太也不认为自己说的是笑话,然而冬子还是被他逗笑了。
「我什麽时候说过你是好人?这麽会乱想,难怪才认为你可以与你们班导泡鸳鸯浴。」
「不管你有没有说过,只要是这样的事情,我都没办法冷静处理。对我来说,拯救你们就是我的使命。你们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所以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用尽手段也要让你们重新露出笑容。」
「什麽啊?」
「初绘是、你也是,水野,你们从来就没有笑过,要不是优绪老师这麽说,我还以为这只是我的错觉。」
而且,不会笑的,不只你们而已……还有许多人。
「所以,我要让你们笑出来。」
「当我们愿意笑的时候,就是你拯救成功了?你是这样判断的啊,难怪你现在说话才会那麽大声。」
冬子再次笑出了声,这次更响亮、更清楚了。
「真是的……你在说什麽啊?这个ai吃别人口水的萝莉控变态,一直在胡说八道。」
「我就是ai吃别人口水的萝莉控变态。」
「算了,你开心就好。」
「……」
「喂,我问你,这次是由我来提问,所以你最好说清楚一点:你到底有多在乎我们?竟然可以为了我们这些问题美少nv,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
「我都听说了,我跌进的那个g0u,是这个地方最会积水的g0u,要是再慢几分钟,我就会淹si,结果你这家伙还不顾一切地跳进来把我抱出去。」
「这麽说来,水野,你这家伙还挺重的,你真的有把你吃进肚子的东西变成身t的一部分啊。」
「真的是萝莉控,连这种话都敢说。」
「毕竟我们是朋友啊。」
「谁跟你是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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