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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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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玉’是你自己取的?”

他回来,肯定会改名换姓,“君赠金琅玕,报之双玉盘”,他记得他当初这样说过。

李琅玉一愣,眼神黯淡下去,“十岁,生辰礼物。他太忙了,忘记准备,阿妈就让他送个字。”

刻意用了“他”,没点明,却欲盖弥彰。程翰良将他拉在怀里,捋平发顶,闭上双眼,绵长的呼吸擦过李琅玉面颊。

性爱后的人精神也是极度空虚,没了刚刚的鬼迷心窍,现实便变得凌厉起来。程翰良就睡在他的身旁,面容平静,身上也无任何一物。

李琅玉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抚过他的脖子,有黏糊的汗液附在上面,两人的气息混合成了一团。他来回摩挲着,双目微微失焦,两手呈现一个紧掐的样子,一点一点地,施加力气。程翰良没有醒,似乎睡得很沉,李琅玉维持着这个动作有半分钟,最后还是撤了回来,翻了个身,与对方一起阖上眼。

良久,他听到程翰良在背后说道:“你刚刚可以继续下去的,我从来就没准备什么来对付你。”

章四十一

程公馆内依然繁忙,而外面也不太平,天气热起来,许多事跟暴雨一样,一触即发。李琅玉每日会被程翰良带出去练射击,他现在不像开始那样会受其影响,而练习的过程又带点惩罚性质,他渐渐在枪法上入了门,打出八环以上的概率明显提高。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许久,时常回来后弄得一身大汗,而他与程翰良也慢慢在性事上频繁起来,可能由于燥热的夏天,或者出于身体疲惫后的纾解,不用打招呼,只一个眼神,一个拉手,很快便解衣宽带,翻云覆雨。

程翰良曾在他练习时说,大事可期。

这算是一个暗示,他被剥了个赤裸精光,被吻得意乱情迷、不知何日何地时,程翰良总会及时敲打他——

“这几日练得不错,没想到你学得这么快,不过也好。”

“我现在真舍不得放开你,也不打算拿什么防你,我程翰良注定是你的板上鱼肉。”

“可怜人是我,时不我待,你,给我留点念想吧……”

李琅玉双腿大开,配合着他疯魔一样的撞击,从心里疼到眼角,泛了一圈红。程翰良的念想,直接地体现在性事中,而三番两次暗示,似乎为这一切冠上了合理借口。

李琅玉身体上接纳这种“勾搭成奸”的毒瘾,内心里拿这借口掩盖那点可鄙的情欲。他们在书柜后面、在房间的浴室里、在射击室的储藏间、在车里,交付彼此,荒唐得让李琅玉觉得俩人就像原始动物,愈来愈不像人。

他嘲讽,他唾弃,他沉迷,他怜悯,他出不来,他舍不得。

程翰良将他的枪放在书桌上,每次他们做爱时,只需一抬眼,李琅玉便能看到,他在床上做出伸手动作,去够它,程翰良便让他跪着,从身后狠狠进入。李琅玉到达高潮后,透过水雾弥漫的双眼去看那把枪,愈发觉得它是刽子手手中的刀,可恶极了,他对自己说,他不是跪服于程翰良,也不是跪服于欲望,是跪服于这把满身漆黑沾着仇恨的枪,它让他这么不堪,这么绝望,这么屈辱——这是他保持清醒的动力。

后来的某天傍晚,许久未见的三姨太连曼在窗口边抽着雪茄,递给李琅玉一个了然于心的眼神,笑得不怀好意,他忽然觉得无处可遁,仿佛大热的太阳融化了冰,秘密现形。

三姨太经常出去玩牌,玩到深夜是常事,甚至有时候,李琅玉都怀疑她不住在程家。她哼着小曲直接去找程翰良,一推门便旁若无人走进来,“你可真闲,我白担心你!”

程翰良披上衣服,顺手从她那儿接过一支新烟,坐了下来。

连曼瞅瞅门的方向,笑着讽道:“你这嫩草吃得挺欢啊,可悠着点,说不定哪天撑死你!”

程翰良无所谓地笑笑,说:“睁只眼,闭只眼,别忘了你的约定。”

“我现在觉得自己亏了,想反悔,你怕不?”

程翰良吐口烟圈,扭头予她一个多情的笑容,示意她去看看抽屉。

连曼走过去,发现里面有沓钱,分量很足,开心地数了数,大概数到十一张时,枪口抵上后脑勺,她不敢动了,只听程翰良道:“承诺我不会忘,答应你的都会给你,亏了,你也得给我认。”

另一边,李琅玉独自出门去沁春园。冯尚元被关起来后,园子里彻底萧条了,整个班底分的分,散的散,留下来的都是老弱病残,据说冯尚元在狱里很不好过,半疯半颠地念叨着儿子,有时一个人唱着戏,有几个老伙计去看他,也不搭理。

李琅玉进到园子里,只有两三个徒弟,他们知道自己师父为何被带走,也多少知道冯家背后的事,只道:“师父对我们一直很好,不管他做什么,都是我们师父。”

而这个月底,沁春园要彻底从冯家脱手,这几个人都不知道。冯家自食恶果,但结局并没有大快人心,李琅玉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冯尚元醉酒后说得一番话,无论善恶,都是一位艺人的悲凉真实,他觉得心里那股针对冯家的气受了一锤后,没有痛快消失,而是意难平地散到四处,那若是针对程翰良的呢?他忽然不安且惶恐起来,怕最后辛苦翻过山、跨过河,看似赢了,但实际上也不过如此,不过是那股气散得更加支离破碎,心里不那么堵了,但最多只能这样了。

一年前,他刚到程家,要的兴许就是这种结果,可人的欲望总是一点点膨胀,从某一刻开始,他发现能触到更多时,便不仅仅满足于为家难报仇、为傅家班正名,还有一些无法言明的,兴许与程翰良一样,也想讨个念想。

中午,贺怀川找他,两人去往一家小饭店,叫了几盘菜和酒。

“我要走了。”

没坐一会儿,贺怀川突然说出这个消息,李琅玉不禁愕然,问:“去哪?”

“我上周给医学院交了辞职,准备去山东,那边战事紧,缺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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