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一样了。曾经的清瑾、少年时的他,虽然也是光芒耀眼,但是他的眸子里总是有一点点的决绝。我知道那是因为他爱上了他的姐姐,这段感情意味着他必须要耸起所有的尖刺来抵抗整个世界的压力;可是这一次的他,耀眼依旧,眼光里却平添了圆融的光彩。
他长大了。
岁月不经意地流过,他没有被岁月的严酷伤害,反倒在一次次的伤害里坚强地站直了身子,更近地靠近了阳光。
他都能做到,为什么我却总是要弯低了身子,只看向脚下,只去关注指甲上的那一方狭窄的天地?
或许,我能跟他学,对吗?
“孟瞳,先别管我的目的。帮我,行吗?”
我还能说什么?就算不加上当年的那些,至少我还欠他一条命,尤其面对他此时这般耀眼灿烂的笑容,我如何还能拒绝得了?“好吧帅哥,我答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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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得很顺溜,其实我的心还处在迷路的状态。千叶瑞树现在是日本艺能界最当红的男艺人,谁都靠近不了他的边儿,我这么个日语还说的磕磕绊绊的妞儿,该怎么靠近他?
去,管他呢。既然答应了清瑾,这个事儿再难我也得扛了!
画廊里,我妈瞪大了眼睛盯着我。画廊里光线刻意被调暗,只有每幅画周围的s灯明亮,为的是让观者能够集中注意力去看画。所以我妈乍然在幽暗里向我瞪大眼睛,吓了我一跳。
“妈,拜托你别这么吓我。我要是现在就尖叫起来,多影响你画廊的气氛。客人被我吓跑了,你还不得掐我?”
我妈不瞪我了,转而用手死死掐住我胳膊,“瞳瞳,你真的答应妈妈,同意进入文艺圈了?不再在涩谷晃荡,不再颓废了?”
我被我妈整得没辙,只能傻笑,“妈,我那是做生意,怎么在你眼里那么不堪?”
我妈的眼泪下来了,“瞳瞳你吓死我了。到日本来,你的眼睛里都是空洞的,整天像个游魂似的,不知道怎么才能唤醒你。大学也不念,也不同意帮妈妈打理画廊,都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嚯,我还真有点不习惯看见我妈的眼泪。我几岁大的时候她就跟我爸来了日本,每年放假见一次,她都快变成我“熟悉的陌生人”了。不过,此时此刻,说真的,我只想紧紧抱住我妈。以前我眼睛里的大人,此时看上去倒好像个子比我还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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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着相机,我被遥遥地挡在了人群后头。kao,这帮人高马大的男人怎么好意思这么抢啊?还是不是男人?不过,这就是娱记的游戏规则吧,谁抢着算谁的。
好吧,我是进了文艺圈,但是不是帮我妈打理画廊;我只是透过我妈在文艺圈的人脉做了个小报的娱记。若问什么职业才能靠近大明星?——还有哪个比娱记更恰当?
清瑾以新人之姿开始在东京服装周崭露头角。他对外报出的名字是青木,典型的日本名字。整个东京时装界都在为这一颗新星的诞生而欢呼——我仰头望了一眼摩天大楼顶大屏幕上清瑾俊美的笑容,旋即化身旋转p弹冲进人群去……
清瑾,你好好忙你的未来;千叶瑞树,我一定给你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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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o,就算你是个明星,也要不要跩成这个样子啊?谁欠你二五八吊吗?拍你、访问你,也是为了给你做宣传嘛,干嘛一出门就是大堆人挡驾,甚至连雨伞都用上了,就不让记者拍照!
我急了。东京时装周眼见着就要结束了,清瑾要离开日本。我怎么能让他失望而去?
人一急,脑子就发热。我喊了无数声的“千叶”,这小子都不搭理我!没辙,我孤注一掷,将手里的相机朝着那小子就抛了出去——我就是要砸伤你,然后你来找我赔偿,这样我就能走近你,我就能跟你说上话了!
来吧千叶,看是你的脑壳硬,还是我的相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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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你!”警视厅支店里,一个凶巴巴的日本男人恨不得跳过来掐死我,“你知道不知道瑞树明天有一个多么重大的秀!是欧洲最顶级的品牌,是最著名的设计师!你这个该死的竟然敢砸坏了他的头!我掐死你,掐死你个死丫头!”
我才不鸟他,我只是透过纷乱的人头去找那个家伙。啧,一个男人柔美得像个女子,我见犹怜地用手帕按着头,有干涸了的血迹凝在他白皙的皮肤上。虽然柔美,可是这小子却也用同样恶毒的眼神狠狠地瞪着我!
切,用眼神杀人么?就你会?老娘我也会!
回瞪他,看谁先调开目光!
这个不要脸的竟然笑了,走过来问我,“暗恋我,也不必这样吧?”
我日语接受不良,眨了眨眼才听明白。愤怒,我回敬他,“我只对男人感兴趣。你,当姐妹儿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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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11点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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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瑾的同x婚礼?__第三更
清浣倒下,整个世界瞬间无声。
只觉疲惫,只觉黑暗像是玄色的蝶,无数只,拍着翅膀,簌簌地扑落下来,一点一点盖住她的周身。
光影纷乱里,清浣听见杂沓的脚步声。她的身子被一个人抱住,一个陌生却又有点熟悉的嗓音,咬着别扭的字眼呼唤着她,“清浣,清浣……你还好吗?还能不能说话?”
清浣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是谁。清瑾的嗓音却打破了一切的响声,急急而来,“清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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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医院里。
清浣皱眉看着眼前的人——千叶瑞树。
清浣忍不住翻眼皮去瞪清瑾。这家伙什么意思,还跟千叶瑞树勾三搭四吗?
仿佛为了印证清浣的疑虑,电视里的娱乐新闻里正播放着清瑾跟千叶瑞树一同坐在服装发布会的头排,亲热地头碰头说话的镜头。
在时装发布会的会场之外,有胆子大的记者干脆直接问出来,“青木先生,听说你有计划与千叶瑞树先生去荷兰举行同x婚礼?”(注:荷兰2001年同x婚姻合法化。)
清瑾长眉轻挑,似乎羞涩地在微笑,“嗯,婚礼,我的确是在想这件事……”
镜头里闪光灯立时呈现疯狂的状态,闪烁成了一片。
镜头里的千叶瑞树也是粉面罩红,轻轻垂首,无限风情。
清浣气得闭上眼睛。
就在清浣闭上眼睛的刹那,清瑾和千叶瑞树悄然交换了个眼神儿,两个人都是促狭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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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浣横眉冷对千叶瑞树递过来的汤匙,“我不用你喂我吃饭。千叶瑞树先生,我知道你是当红的艺人,你这样的人最怕发生绯闻才是。所以,请你离我远点。”
千叶瑞树忍不住笑开,“清浣,你跟我发脾气没关系,别跟自己的肚子发脾气。你的身子不按时吃饭可不行。”
清浣怒了,“那也不用你喂我吃饭!我家里有保姆、医院里有护士,就算再不行我还有我儿子!谁都能喂我吃饭,我可请不起千叶先生这样的大驾!”
千叶瑞树好脾气地笑,耐心地将汤匙继续放在清浣唇边,“行了,我答应了瑾要照顾你吃饭。你如果说完了,就赶紧吃饭。”
清浣终于忍不住横眉立目起来,“千叶瑞树先生,刚刚我已经用力在体谅你可能听不懂中文的情况,可是你总也不能听不懂人话吧!我说了我不用你喂我吃饭,我们清瑾也不用你陪伴在身旁!”
千叶瑞树鬼灵附体似的,竟然没生气,反倒大笑,还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女人发起脾气来,都是这样不可理喻吗?真像是刺猬,不得、惹不起。”
他说谁呀?她跟他很熟吗?
僵持间,千叶瑞树的电话忽然响起。他掏出电话看了一眼,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滑过他曼妙的眸子。千叶瑞树按铃叫了护士,这才起身走出门去。
清浣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不然怎么听见千叶瑞树柔柔地说了一声,“曈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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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瑾接沐阳放学了过来,沐阳乖巧地向着千叶瑞树行了个礼,“阿姨好……”
千叶瑞树直接从椅子上窜起来,奔着清瑾就大叫,“啊!看你儿子!”
清浣终于笑开。
沐阳仰着纯真的小脸蛋儿,笑容纯净,“你不再欺负我妈妈,我就不管你叫阿姨。”
千叶瑞树面上哭笑不得,“行,你这个小魔鬼,我败给你了!”
沐阳笑眯眯地转向清瑾,“大林,你再欺负我妈,我会把我的房间让给你……”
清瑾一怔,“什么大林?”
清浣笑,“他刚跟着爸看完《大李、小李和老李》。他觉得这个叫法不错。家里反正也有这么多人姓林——爸是老林,你是大林,他是小林。”
清瑾笑着揉了揉沐阳的头,“好吧,小林。不过需要你帮我解释一下:你把你的房间让给我——什么意思?”
千叶瑞树在一边已经毫无仪态地笑喷了。
沐阳还一本正经地,“大林,如果你再帮着千叶‘阿姨’欺负我妈,我不介意把我房间让给你,因为我要跟我妈一起睡去……”
清瑾大惊失色。
清浣则直接将枕头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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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床头柜上的一盏红纱g灯静静独明。
清瑾坐在床边耐心地给清浣剥一只橙子。
清浣轻笑,“早点睡吧。明早还要去东京。”
清瑾点头,“放心吧。知道你睡不着,我陪你再说会儿话。”
清浣轻轻叹息,“清瑾,千叶瑞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电视新闻里说的,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想跟他去荷兰举行同x婚礼?”
清瑾大笑,双手都沾满果汁,却还是忍不住伸手过来揉了揉清浣的唇,“又说傻话。”
红纱灯光里,清美的男子邪恶一笑,“我是说,我在想着婚礼的事儿。我可没说是要跟千叶去荷兰举行同x婚礼啊!”
清浣呆住,脸已经忍不住红了起来,“那你说什么?”
清瑾的目光幽暗下来,盯着清浣唇上那一点果汁。一声压抑的喘息,清瑾俯下唇来,轻轻舔舐清浣的唇。果汁尽去,他却已经探了进去,紧紧吮着……“傻瓜,婚礼……如果你不愿意参加,我只好空出新娘的位置……”
结果——一个橙子憋倒英雄汉。清瑾两只手黏糊糊地捧着橙子,只好中途停下来去处理它。
清浣含羞笑着,“去,不许跑题……你还没跟我说千叶瑞树的事儿呢。你以前又是骗我,又是什么gay呀,又是什么追寻心脏啊,那么现在不需要这些打马虎眼的了,你为什么还跟千叶瑞树联系,而且关系似乎越来越好?”
清瑾已经擦净了手,坏坏俯下,“我们一边‘运动’,我一边讲给你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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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8日__第四更【求月票咯】
清瑾去了日本,反倒是应该身在日本的千叶瑞树天天跑来陪清浣。
清浣拒绝也不管用,反正他天天照来。清浣索x也就接受了,反正也不当他当男人,清瑾既然放心,那她也没啥过敏的了。
两个人没什么聊的,清浣身为女人的八卦本能就往外直蹦,“千叶,你给我讲讲你电话里那个曈曈呗?”
千叶一怔,“嗯?”
清浣笑,“先前那么温柔,这会儿又这么防备……一定有问题,你得给我讲讲!不然我们清瑾也不能平白背了个跟你bl之爱的罪名,我得替他了解点你的真实形象——如果我没猜错,那个曈曈g本是个女孩子,对吧?”
没想到,清浣轻轻一问之下,千叶瑞树的面颊竟然爆红!
他似乎有点怒了,转身就走,“我是爱着星野亚希的!我不会爱别人,尤其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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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地看着千叶瑞树夺门而出的背影,清浣有点不知所措。
她明白,自己定然是在不经意之间触痛了千叶的神经。有一些他自己也迷惘的事情,是他绝对不允许外人刺探的。
房间里静下来。一股头晕感再度袭来。
清浣只觉眼前的情形像是水波一样潋滟开来。忽然觉得又回到了某个时空,又回到了等待清瑾归来的感觉里。
那时候,他也是去了日本。
清浣按动遥控器,电视里果然在直播着清瑾的新品发布会在东京的盛况。
清浣只觉心跳——不会吧,不会吧?那一次她遗憾地撒手人寰而去,这一次不会这么巧合吧?
呼吸越发急促起来,像是有一层一层的纸张不断盖在她鼻息上来。
清浣迷乱之中按下电话……
电话上显示的时间,一串数字不断在她眼前放大,放大——12月18日……
清瑾,清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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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新品发布会正到酣处。
清瑾忙得无暇转身。太多的同仁走来祝贺他,无数通电话打进来预祝他一切成功。
可是,眼前欢乐的一切却没让清瑾高兴起来,他只觉得心慌意乱!
下意识地看手机。上面一串数字似乎在视野里不停地随着舞台灯光的变换而闪烁:12月18日、12月18日……
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清瑾迷乱之下干脆将电话扔开,抛给david,然后专心在发布会上。
待会儿就是最后一个环节,他要亲自率领所有的走秀模特登台向观众们致意。
站上舞台,灯光已经亮起。清瑾忽地转身望向后台出口——david站在那里,正举着电话!
几乎都没来得及去看david的口型,更不假考虑,清瑾霍地转身,抛开了满场的繁华,疯了一样地冲向电话!
一定是清浣!
能让他这样地心神不宁,能让他在这样的场合里毫不犹豫地转身的——只有清浣,只有清浣!
david也是紧张,“电话响了一声。我接听,里面却已经没有了声音。只听见似乎有医护人员的忙乱……”
清浣一个趔趄,“立即,飞回去!不管要花多少钱,不管要想什么办法,我让你马上给我买到立即飞回去的机票!now!”
david略有犹豫,“清瑾,满场观众都在等你。一个致意,只要一分钟。”
清瑾已经大步奔下t台,“我说的是now!我要马上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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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衡在开车。
北京的街道尽管几次拓宽,可是速度依然远远赶不上车辆增加的速度。无数次停车、等待,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
明晃晃的阳光从窗子直直照进来,晃得他心烦。
本来冬日的阳光应该很宝贵,但是他此时却想将阳光揉进掌心、撕碎了扔出去!
就在他烦躁地想要伸手遮挡一下阳光的当儿,蓦地一抹凌厉的阳光从前面车子的后玻璃上猛然折s而来,像是一把匕首直直劈进了他的眼睛!
子衡本能地一打方向盘。一片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子衡的车直直冲向路边的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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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哪里啊?
身子轻飘飘的,却有温暖的y体不断流过来。
像是被包围在柔软的羽毛里,是一种久违了的、被呵护的感觉。
是不是,人在甫一出生的时候,被母亲抱在怀里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母亲——生育她的母亲,究竟是谁?
清浣猛地睁开眼睛——还是纯白的病房。静静的,却似乎明明之中有一点“滴答”之声。
清浣心中不知为何狠狠一震!她连忙转头过去——房间里并不只一张床,也不只是一个人。另有一张床并列在她的病床旁,上面也躺着一个人。
一条透明的管子像是点滴一样连接着他们两个人,管子里却不是透明的药物,而是——嫣红的鲜血。
清浣惊住——那里躺着的人,竟然是,竟然是……
千叶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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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的另一边,她另一只空着的手边,仿佛有茸茸的感觉。
清浣回过头去——正有一个男子静静地趴在床边睡得很熟。
可是,他真的好狼狈哦。头上chu糙地缠着绷带,还有隐隐的血迹碾在他的发丝上,绷带上也看着很脏污。
清浣皱眉。头动不了,只能用手指了那人的发丝——那人一个激灵醒过来,瞪大了眼睛望向她!
子衡……
天,他怎么会这样地狼狈?
认识他了这么多年,他何曾这样地,狼狈?
好像,都是跟她在一起,才让他这样地狼狈呢……
子衡惊喜地握紧清浣的手,却不敢大声说话,只低低地问,“清浣,你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想吃什么吗?我去给你买。”
子衡的说话声也惊醒了千叶瑞树。他略显疲惫地转头过来望着清浣微笑,“嘿,美女,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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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记忆的闸门__第五更【拜求月票】
清浣瞪着千叶瑞树,吃惊得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这时病房门大开,清瑾飓风似的冲了进来。当看到清浣正睁着眼睛瞅着千叶瑞树发愣的样子,清瑾骤然停住脚步,泪水滚下。
终于没事。终于来得及赶上……
千叶瑞树抬眸略显疲惫地看了眼清瑾,“嘿……我总算不负所托,在你去东京的这个时间里,看住了清浣的命……”
清瑾含泪走到千叶瑞树身边去,轻轻擂了下千叶瑞树的肩头,“好小子,干得好!我欠你个人情!以后需要我的地方,万死不辞!”
千叶瑞树疲惫地大笑起来,“好啦,说的自己跟古代侠客似的。就算不是因为你的嘱托,我也会看护她啊……”千叶瑞树望向清浣,目光放柔,“因为她是,她是……”
清瑾静静点头。
子衡望着眼前的一幕也是惊呆住。可是其实很多事情已经不需要再去用语言问清楚,那一g连接在清浣和千叶瑞树身子之间的透明管子已经说明了太多太多。
清浣讷讷地问,“清瑾,你让千叶这个时候来中国,其实不是为了你们之间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而是,为了我?”一想起之前看见清瑾又让千叶来中国,她心里多多少少的那份吃味儿,清浣真是羞愧难当。
千叶瑞树替清瑾回答,“是!他要去东京嘛,而你之前陪着他那么辛苦地工作,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他知道拦不住你,只能做好一切因应措施;一旦你累得受不了而倒下,这时候就需要我千叶瑞树的闪亮登场了。”
清浣含泪望住清瑾和千叶瑞树,“可是,这是为什么?千叶为什么能救了我?”
千叶瑞树笑着望了望清瑾,忽地轻声说,“瑾,够了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弟弟,你该卸下这个名字了。剩下的,该让我来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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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清浣、清瑾和千叶三个人彼此对望。
子衡黯然起身,转身走向病房门。
门外走廊里,已经点点涌起晨光。青蓝色的晨光如梦似幻地指引着前路。虽然不算光明,但是却极为温柔,就像所有身心的疲惫都会被那轻柔给包裹住。不会疼痛,没有创伤。
听见病房门一响,清浣首先惊着回头去叫,“子衡!”碍着手上还在输血,清浣难过的用目光追寻着子衡的背影。
清瑾轻轻拍了下清浣,“别担心,我去。”
清瑾追出门去。青蓝色晨光漾满的走廊里,清瑾清朗地呼唤,“子衡你留步。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问你!你怎么能背着我,这样做!你真是,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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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千叶瑞树安慰清浣,“别担心,瑾会追上陆先生。陆先生真的是个好人,清浣你知道吗,就在你晕倒前后的时间,陆先生开车也刚刚撞上了大树。虽然伤势不算严重,但是头也是撞破了。医生怕他有脑震荡,强烈要求他休息,可是他坚持一直守护在你床边,说一定要等到你醒来。”
清浣哭得无法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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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清浣哭得那么难过,千叶瑞树轻轻说,“想听我讲个故事吗?虽然是讲我小时候的故事,但是故事里却有两个人。清浣,我想也许你会对这两个人感兴趣:他们一个是星野亚希,一个是——我母亲。”
听到“星野亚希”的时候,清浣还算平静;待得听见“母亲”二字,清浣则猛地转过头去,定定地望着千叶瑞树。
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已经涌到了唇边,清浣想要问出来——却,不敢……
怕这一切不过是一个误会,怕希望再度被失望代替……
清浣只能稳下心神,“好啊。反正距离天大亮还有一会儿,你我也都睡不着了,我边听你给我讲故事吧。作为日本艺能界最当红的艺人,我能听瑞树独独给我讲故事,真的是我的荣幸呢。”
千叶瑞树一笑,却没再虚应,他的目光拉远,仿佛已经沉浸在了悠远的回忆当中——
“我的母亲是从中国回去的二战遗孤。虽然同样都是日本人,虽然同样都拥有日本的户籍,但是却因为母亲是从小在中国长大的,整个人完全跟日本人不一样,所以她虽然回到了自己的祖国,却总是还觉得跟祖国格格不入。周围的邻居还有本支的亲戚也都有点不太能接受母亲。”
“我是母亲回到日本之后生下的孩子。虽然父亲同样是日本人,但是因为母亲的存在,而使得我也从小受到了些歧视。学校里有的孩子受大人的影响,对于我的母亲和我这样的孩子极为轻蔑,他们认为母亲当年就应该自杀死在中国,或者就干脆留在中国不要回来。他们认为这样回来的遗孤们都是受到日本经济发展的诱惑,是回去赚钱的,g本就不是寻g的。”
千叶瑞树的眸子忧伤起来。那始终被众人高高捧着的天皇巨星,原来也曾经有过这样一段辛酸的童年。清浣只觉同情和难过。
千叶瑞树努力笑了一下,“因为这个,我小时候几乎每天都要跟孩子们打架。有的是同学,有的是别的学校的学生,有的是街坊邻居的小孩,有的甚至就是路上遇上的陌生人……”
千叶瑞树抬头,羞涩地望了清浣一眼,“清浣你可能想象不到,此时这个样子的我,当年也是个会打架的小孩吧?我自己现在想来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没办法,不是我要主动挑衅,而是如果我不自卫,我都有可能被活活打死……我这样的孩子,是不被保护的;就算警视厅,也可能会睁一眼闭一眼地不闻不问。”
“那时候我每天都被揍得很惨。但是真正令我疼的不是那些伤口,而是——母亲的眼泪……母亲每次见我遍体鳞伤地回家,都会抱着我,哭得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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