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别和皇上怄气了,环儿知道这两年小姐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可皇上这两年也不容易,中毒之后什么不记得,每天所想所做都是为了重整江山,纵是后宫里有了其它的女子,但环儿知道皇上从没有像宠小姐一样宠过任何一个女子!”潇雨菲慢慢地用着早餐,环儿坐在一边。环儿早已从青剑那里得知了一切,此时眼见潇雨菲兴致阑珊,当即开口劝解道。
潇雨菲想说什么,可却只能发出一声幽长的叹息。全家团聚,共享天伦,从此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谁不想呢!遇到什么困难都不怕,因为有个男人能为自己撑起一片天,只要放心地把所有问题交给男人就可以了!可是自己能把所有的问题交给夜苍御吗?把圣女国交给夜苍御,他会同意把圣女国还给李明轩吗?他了解自己对李明轩的愧疚与感恩吗?他能杀了自己当年的忘年交张将军,如今为了江山他能不要圣女国吗!他是爱自己,只是如同爱一个宠物一般的爱自己,他试着了解自己,真正地帮自己解决问题吗!
潇雨菲越想越烦,那包子咬了一口在嘴中却怎么也咽不下去。起身去看那鱼缸里的金鱼,却发现有一条鱼似乎已经快要窒息,可能因为天气缺氧的原因,它挣扎着扭摆着,嘴吧急切地一张一合,仿佛是在呐喊:“给我氧气,给我氧气!”潇雨菲怔怔地瞅着,一种悲哀涌上心头。同这只鱼儿一样,自己也需要氧气。夜苍御他是氧气,却是不纯正的氧气,所以潇雨菲不敢轻易呼吸!没有他的日子里,潇雨菲活得沉闷无比,有他的日子里,潇雨菲也活得不甚如意。
“小姐,这饭吃不下去,我让人再换一些早膳。可能这天气的缘故,连鱼游得都不甚自在,要不给它们也换些水吧!”环儿跟在潇雨菲的身后认真地道。潇雨菲再次回头微笑,这就是环儿,对着要窒息的金鱼她想到换水,而自己只想到了氧气;对于夜苍御,她的劝解是原谅,而自己则想到是更多。如果自己和环儿一样简单,不知是不是要活得快乐一些。
“小姐,是不是环儿说错了,或者环儿脸上有什么,小姐怎么老是盯着环儿的脸看?”环儿有些诧异,因为潇雨菲的一直紧盯着自己的目光和紧锁的眉头。
“我在想,环儿真是一个好妻子,怪不得青剑那么宠你!”潇雨菲不由得笑了,从环儿突然想到了曾经看过的一个杂志。内容是说把《红楼梦》的几个女子让男人挑选做妻子,结果得票最多的居然是薛宝钗,因为她平日话不多,不八卦,事不关已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男人就喜欢这样的夫人,就算有小老婆,她们也会“识大体”,重视家和万事兴,长得漂亮又贤德。而得票第二是王熙凤,朱唇未启笑先闻,是一个一等一的“表面公关角色”,也是一位很善于理家、善于攒私房钱的女人。第三名是照顾宝玉无微不至、又甘于做小、不会给男人惹麻烦的袭人。第四名则是湘云,一件小事就会让她开心,平时不爱与人计较,更不拘小节。
这番想来,对照环儿,倒觉得环儿具有薛宝钗的贤德、王熙凤的理家本事、袭人似的关心、湘云的性格。而比较下来潇雨菲倒觉得自己一来是处!不温柔,不体贴,不美貌,不聪慧,更可怕的是自己经常惹麻烦!给身边的人都带来不幸运!难怪人家环儿婚姻幸福美满,自己则不甚如意!
环儿对自家小姐如此高调表扬羞得脸色绯红,手足无措!这是潇雨菲的本事,要表扬就将人表扬到不好意思坐立不安的程度。可环儿接着便被自家小姐突然如此地自我贬低震惊得诧异无比!环儿一急声音都有些颤抖:“小姐的优点说也说不完!第一小姐善良平和,对任何人都和颜悦色,总是尽自己所能帮助身边的人!第二小姐多才多艺,这世上无人能比得过小姐的聪慧;第三小姐……”环儿还待说不去。却被潇雨菲急忙打断了:“咱们俩不要互相表扬了,听得有些肉麻!”潇雨菲这句话一出,两人都不禁笑了!
“环儿,如果我想离开这小岛,你愿不愿意偷偷帮我做一点点事?”潇雨菲想了很久,终于慎重地问道。这个问题也许很难让环儿抉择,毕竟环儿现在身份不同,不在单纯是潇雨菲的侍女,她还是夜苍御大臣的妻子。当然,潇雨菲想了,不管环儿怎么决定,潇雨菲都不会责怪于她!毕竟每个人的立志不同。
本以为环儿会考虑很久,可环儿却根本没有考虑直接回道:“小姐,我不会帮你逃走,而且我还会看着小姐不准小姐逃走!环儿想小姐留下来,再也不愿小姐孤苦零丁一个人在外受苦!什么圣女国的皇帝,环儿相信小姐的性格根本不会想当那个皇帝!如今好不容易和皇上团聚,从此小姐什么事也不要问了,好好享受好日子!”
潇雨菲先是诧异,接着便是满心的感动!这便是环儿,自己的好丫头!她的思想很单纯,却也很直接!虽然潇雨菲从没有告诉她自己为何当这个圣女国的皇帝,她却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想当皇帝!她不想其它,只是一心为着自己好!如同当年为了隐瞒自己是潇子路的事实她连命都可以不要!
潇雨菲终于明白夜苍御为什么如此放心地把自己交给环儿了,现在的潇雨菲更是知道纵是说什么环儿也不会帮助自己,想要离开真的还要再想其它的办法!
第七十二章:酒惑
日子开始变得平凡而又简单,每日里环儿都来陪伴着潇雨菲,有时谈谈饮食,有时一起设计小孩子的衣服,有时说说各地的风土人情……仿若那些无所事事的贵妇们每日所要做的一般。天气越来越寒,潇雨菲画了几款冬衣的样式,让那些嬷嬷帮忙做,环儿眼见样式好看,也给自家的孩子做了两件。只是每每提起孩子,潇雨菲的心都一阵紧缩,不知道那夜苍御究竟要软禁自己多久,他会用什么办法把孩子接来,还有南宫烨和恒儿他们老是得不到自己的消息会怎么样?只是想这些也没用。
每天夜苍御都准时地出现餐桌上,每每看到有潇雨菲喜欢吃的菜,还主动帮忙挟上一些。但自那晚之后两人再没有过交流,彼此也不知道从哪个话题开始交流。说孩子,夜苍御根本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潇雨菲不可能说;说国事,那岂不是自找没趣,夜苍御自己不想做皇帝,还想把人家潇雨菲的皇位也要拉下来;说感情,这种情况下谈感情,怎么可能开得了口。两人无声相处了多日,潇雨菲心中的恼火怨恨却也慢慢地消失了。连潇雨菲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夜苍御他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伤害自己那么多,可为什么自己却总恨不起来!
潇雨菲觉得自己被带进了一个具大的漩涡,逃,没有机会,留,心力憔悴。似乎连老天也感受到了潇雨菲的心情,连着下了三天的连绵小雨,那阴霾的天气似乎湮灭了潇雨菲所有的意志和力气。夜苍御的的霸道,环儿的劝解,一切是那么真实,可一切又是那么得虚幻,甚至有时让潇雨菲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似乎没有了圣女国,忘记了从前,忘记了对李明轩的愧疚与承诺,忘记了……那种感觉仿佛一个没有知觉没有灵魂的人,每天只知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夜苍御似乎也看出了潇雨菲的心不在焉,第三天时,环儿便没有出现在潇雨菲的面前,而潇雨菲则整整在床上躺了大半天方才起床。起床后才发现屋子里又变了,增添了一个大大的书柜和书桌,在书柜里放了n多的书,而书桌上则很显眼地放了一个鱼形的埙,和当年潇雨菲在御王府里吹的那个一样。这些都是夜苍御仔细询问过环儿以后做的,当年的潇雨菲并没有多少喜好,所做的这一切的一切,夜苍御都只希望感动潇雨菲,从此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潇雨菲盯着那埙很久,苦笑良久方才小心地拿在手中!也许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心情真得应该听听埙的声音。前世今生,潇雨菲都喜欢听那埙的声音,因为它的声音中有着幽深、悲凄与哀婉,仿佛一下下直击人的心脏,让人的灵魂与之附和。在御王府的多少个夜晚,潇雨菲曾在独特的埙的音乐中沉醉。也许夜苍御他并不了解,前世的潇雨菲是孤独的忧伤的,才到御王府的潇雨菲是无奈的幽怨的,所以才会喜欢听那埙的声音,后来因为怀孕、养孩子以及事务繁多,潇雨菲再也没有碰过这乐器。
潇雨菲慢慢地将那埙放置唇边,呜呜咽咽,如哭如泣的声音流淌开来。夜苍御立在门外静静地听着,一时间只觉绵绵不绝的悲意向着自已袭来,那感觉几乎可以穿透夜苍御的灵魂,唤起灵魂深处的悲情凉意,让人感觉无尽的悲凉。
夜苍御不明白,自己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潇雨菲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她那么在意圣女国,究竟是为了报答李明轩的恩情,还是着迷于木子瑞的私情。而每每思到此,夜苍御就会心揪在一起,若不是赶紧做了几次深呼吸,夜苍御的怒火又会再次涨起。整个下午,潇雨菲便在那一遍一遍的埙声中度过,吹得累了,便找本书,上床躺着看。而夜苍御则一直站在门外听着,沉思着,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这天晚上,两人的餐桌了增添了一壶酒,没有丫头们侍候,夜苍御亲自执酒将自己和潇雨菲的面前各倒了一杯。
“雨儿……”
“不要说话,我想喝酒!”
夜苍御才开口便被潇雨菲打断了话语,想要沟通的欲望刚一露头便被潇雨菲的疏离与冷漠打压。夜苍御再待说话,却见潇雨菲已然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姿势之豪爽让人诧异!没等夜苍御动手,潇雨菲已将那酒壶端起,再次斟满。
“两年没见,想不到酒量居然见涨了!”夜苍御冷冷地言道。潇雨菲的酒量夜苍御当然清楚,此时眼见她喝酒,突然记起两人大婚前夕将军府的那次夜探,当时的潇雨菲正被那安爱慕轩纠缠着,见到夜苍御后主动吻上的片断。这般想来夜苍御不禁心中一动,竟不由自主地注视向那红唇,想要阻止潇雨菲再次喝酒的话却住了口。
潇雨菲却似突然闻到了酒香找到了感觉,在夜苍御思索的时间那三杯酒已下了肚。
“雨儿,吃点再喝,要不伤胃!这些日子雨儿是不是想元勋和灵儿了!”夜苍御赶紧抓住这难得的机会询问。
“想孩子,我当然想孩子!可想又有什么办法,你又不放我走!我想飞,可飞不动,又不能做个热汽球飞走。我想游泳回去,可担心游不到一小半就会命丧水底,只要坐在这里等着,等着命运给我一个交代!”夜苍御没有想到潇雨菲一说话就是这么一大堆,此时的夜苍御真得感谢这酒,若是没有酒潇雨菲简直就是惜字如金,夜苍御都懊悔自己早没想到这个办法与潇雨菲交流。
“你,你还想其它人吗?比如说步轻恒、或者南宫、或者木-子-瑞?”夜苍御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那木子瑞的名字平静说出,现在的夜苍御有些期盼有些惊恐地望着潇雨菲,只盼望她的嘴边能说出自己想听的答案。
“想,我都想,我想他们来接我回去,我想回家!”提到孩子和这些熟悉的人,潇雨菲突然哭了!可这个答案却不是某人所想,纵是哭了某人也不动心,于是某人又把问题再次问了一遍:“有没有特别想的人,比如说木子瑞?”现在若是有人直接对夜苍御说他心里变态,夜苍御也认了,反正夜苍御就是想弄清楚那木子瑞在潇雨菲的心中几斤几两!
“对,我特别想他们,特别想他们来带我回家!”潇雨菲的回答却让夜苍御再次失望,因为她没回答明确。但这也让夜苍御有所警惕,酒不能太多,否则今天晚上将会一无所获。趁着潇雨菲不注意,夜苍御很快地喝了几杯,又倒在地上一些。
现在夜苍御决定换一个问题:“你还爱我对不对?你不会放弃我对不对?”只是这一次潇雨菲的回答更让夜苍御郁闷,那喝到口中的酒都差点吐了出来!潇雨菲的回答道:“我爱这全天下所有的人,要知道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所有的缘分我们都应该珍惜,所以我们都要爱生命,爱生活!我们都不能放弃!”
可这样的回答却也让夜苍御悟出了一个道理,所有的缘分都要珍惜,像今天晚上这样的好时光夜苍御更要珍惜!也许有些时候纠缠于那些答案倒不如直接做些其它什么事更适宜!夜苍御的目光变得更加的热烈,可正喝得兴起的潇雨菲却根本没有在意。
酒真是个好东西,一会的时间潇雨菲便觉得浑身飘然若仙,突然有种想放声歌唱的感觉!潇雨菲突然举起酒壶站了起来,张开口,啊了一声却没有了下文。想唱歌的时候居然想不到唱什么歌曲,那郁闷的感觉让潇雨菲再次坐了下来,想要倒酒却发现酒壶已空。
“夜苍御,没-有-酒-了!”一张诱人的脸贴到了夜苍御的面前,眼神迷离,脸儿悱红,红唇滴艳,那茫然举着酒壶的潇雨菲没有了平时的冷漠与疏离,更像当年御王府的潇雨菲一样,有那么一丝傻气和迷糊。
“这里有,你要不?”夜苍御尝试地问着,虽然心中也毫无把握潇雨菲会做什么,可夜苍御还是一下将自己杯中的酒全数含到了嘴里。第一次这般诱惑女人,第一次这般用心设计一个女人,夜苍御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喝醉了酒的潇雨菲果然是失德之极,难怪当年环儿和夜苍御当年都曾警告过潇雨菲不得喝酒。可此次夜苍御真得希望潇雨菲酒后失德,潇雨菲的表现也没让夜苍御失望。潇雨菲眼见那最后一杯酒全数入了夜苍御的嘴中,毫不犹豫地将唇贴了上来,一股浓香直扑入鼻,唇舌传递间那一口酒从夜苍御的口中传到了潇雨菲的口中。
当唇与唇贴合的那一刻,夜苍御只觉心酸涩幸福难以言喻,多年前,她第一次喝醉后主动吻了他。多年后,他却是把她骗醉方才得到那个吻。丁香舌的辗转吸吮,更让某男的灵魂飘升,更消除了某男所有的怨气,所有的猜疑……
也许起被只是为了品尝那美酒,可唇与唇之间的渴望像是等待了千年万年一般,绵密的吻相互细细的品尝着,如同在品尝着美味佳肴一般,各自都带了一丝小心翼翼的陶醉。潇雨菲喝多了,可有那么片刻头脑却又变得异常的清醒!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温柔,他的霸道,他的爱怜,以及他所给的痛楚与快乐,这些都深深地刻入了骨子里,刻到了灵魂深处。距离改变不了,时间抹杀不了,其它的人也代替不了!此刻的潇雨菲仿佛回到了从前,脑海里只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思念,对他的爱恋,其它的,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过了今天不想明天!
“换个地方可以吗?”夜苍御突然躲开潇雨菲回应的唇舌,唇轻轻掠过潇雨菲的耳畔,语音不清地问着,成功地引起潇雨菲身体的一阵轻颤。而那双温暖的手也在潇雨菲的胸前不规矩地走动着,潇雨菲早已被酒烧得一丝理智荡然无存,只软绵绵地眩晕在他的柔情里,本能的拥紧了他。
吻一路肆虐地沿伸着,在潇雨菲的身上煽风点火。两年了,夜苍年清楚地知道哪里是她的敏感点,一番逗弄下来,潇雨菲早已迷醉,双手攀上了他结实的背脊,配合着他的动作,他的渴望,全身心都投入到这欢爱之中!当身体与身体最原始的旋律在屋内奏响,两人似乎是找到了最默契最有效地沟通方式,用彼此的热情尽情的燃烧对方,尽情享受着彼此带来的欢愉。
“不管你和那木子瑞曾经做过什么,我始终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也是你最后一个男人。”当潇雨菲筋疲力尽酣然入梦时,耳边似乎传来了夜苍御铿锵有力的誓言。
第七十三章:无声胜有声
秋雨连绵如丝地在朦胧的夜空中飘洒,亲吻着厚实的土地,梳理着枯枝败叶,抚慰着残花哀荷,滋润着盛开的菊花,洗去春夏的喧哗与浮躁,除去浓绿的渲染,将更清晰和明朗的万物呈现在眼前。那不紧不慢的节奏更像母亲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孩子,温暖着人的灵魂深处。
潇雨菲早已沉沉睡去,可激|情过后的夜苍御却没有丝毫的睡意!端来温水亲自为那睡着的美人轻轻擦洗,再一点点清理那屋中的狼藉。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又倒了一些开水放在那里冷着,因为据夜苍御的经验,潇雨菲这样的喝酒夜半必会渴醒。
夜已深,夜苍御却没有一丝的困意。悄悄地躺在她的身边,深情凝视着身边人熟睡的模样,她白皙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后的宁静,透着微微的红润,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幽幽地传入鼻端,是夜苍御日日夜夜魂牵梦萦的味道,那香味弥漫在空气中渗入骨髓,让人觉得从骨子里从外冒着甜蜜。
夜苍御就这般凝视着,沉思着,心中只觉百感交集!过往一切历历在目,她的点点滴滴,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都刻在了脑海里,想到情深之处只觉热血沸腾!可接着涌现在脑海的便是她的决绝冷漠,她的无情冷语,便又如一盆冷水袭向全身!夜苍御不知道醒来后的潇雨菲会如何面对自己,是赏自己一巴掌骂自己趁人之危畜生不如,或者就此原谅了自己!夜苍御希望是第二种结果,可却又担心会出现第一种情况,于是就在期盼着潇雨菲醒来又恐惧着潇雨菲醒来的情结中直到深夜。
潇雨菲是被渴醒的,不仅口干舌燥而且头痛欲裂,想要坐起来喝杯水,一动之下更觉浑身酸痛。只是没等潇雨菲坐起来,一个人早已快速坐起,温柔地问上一声“是不是要喝水”便很快地冲下了床。潇雨菲只觉头脑轰的一下如爆炸了一般,那感觉几乎要将潇雨菲炸得晕了过去!潇雨菲眼见那水递到自己面前,都不知道是如何接过那水,如何喝了下去,又如何躺在了床上。只是躺下之时潇雨菲还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居然没穿衣服。
那男人却只是默默地立在床边,微微地笑着,温柔地瞧着,一脸的宠溺。昏暗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