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宫,殿内熏着提神香。
薛贵妃穿着寝衣,头发披散,半靠在主位上闭目养神。
晋王坐在下首,听着宫女的汇报,将手里的杯子狠很摔在地上,殿内昏昏欲睡的宫女太监一激灵,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废物!全都是废物!”晋王破口大骂!
薛贵妃丝毫不动,等晋王骂完,才缓缓道:“若是这样就得了手,那就不是楚国公了。”
“母妃!”晋王不满道,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是指自己手段幼稚吗?晋王不觉得,若是宫女得逞,在这当头,崔袁不得被扒两层皮!看他还能不能端着君子的名头!
“晖儿。”薛贵妃睁开眼,苦口婆心道:“当务之急是太子一事,楚国公再能耐也是一臣子,日后若是…还不是任我们揉捏!”
晋王闻言,重新坐下,一旁跪着的宫女立马添上新的茶水。
“依母妃说,咱们该怎么办?”
“多做多错,听天由命吧。”薛贵妃半响淡淡道。这时候陛下必然紧紧盯着,层层把守,那些小动作不用也罢。
晋王面色如常,心下反驳,坐以待毙可不是他的风格,母妃就是胆子太小,思前顾后,怪不得只能当贵妃!而不是皇后!
上次端阳刺杀的屎盆子所有人都要往他身上扣,那他就来一次!借着余孽的东风。
不过这些就不能让母妃知道了,晋王心想。
第二日上朝,仁德帝大刀阔斧下令两名将领带上一群太医,五千御林军北上,接太子回城。
战谁都能打,储君只有一个!
众臣不敢违背。
散朝后,崔袁去仁慈宫看完太后,才坐上马车打道回府。
路上,崔袁问那个宫女的情况。
“殿前扫洒的宫女,被挑拨几句就撞上来了,一无所知。”崔九话里夹着讽刺,“至于那挑拨的人,有个是老乡是芙蓉宫的人。”
“真是无时无刻都记得给我使绊子。”崔袁垂眸。
崔九心下担忧,自家主子和晋王从小不和,眼下太子受伤,若是有个好歹,那…
这样想着,不禁看向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的崔袁,目露担忧,自家主子,本该策马飞舆,意气风发,现如今前途渺茫,真是命运多舛。
崔袁即使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崔九那担忧不已的眼神…
到了公府,崔袁让崔九给白湄报平安,独自去了前院一座偏僻小院。
“平叔。”崔袁唤道。
在凉亭中下棋的顾平闻声,起身行礼,“二公子。”
“不必多礼,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