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青禾倒是掩唇笑了,“奴婢倒是不曾,那崔十三就喝过,当场便吐了。”
“青禾姐姐,这是何时的事?”狼一闻言也笑声连连,因为崔十三经常被差遣过来送东西,几人也算是熟识。
“早些年了,那时我们还在别庄,崔十三这人好动,什么都忍不住试试,有次热极了,便偷了些硝石学着制冰,结果吐了一地,还被崔管家罚站了一晚。”青禾说起别庄的往事,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也不知是手里捧着冰碗,还是那些美好的回忆,这夏日,竟然不那么热了。
狼一听闻不禁向往,青禾崔十三等人自小在国公府长大,而她是半大被卖进国公府的,家里揭不开锅,弟弟妹妹年纪又小帮不上农忙,家里人只能将她卖给人牙子,好在上天厚带她,让她进了国公府,还伺候了姑娘,这些日子她已经攒下一笔钱了,回去就寄给家里,弟弟妹妹也能吃的好些。
白湄看着两人向往的神色,心里竟生出淡淡的失落,不论是在末世,还是这里,她都像无根的浮游,飘到哪里,都无牵无挂。
夜里,车队停下,士兵就地扎营,就车队和驿站围了好几圈。
因为驿站规模不大,白湄只能窝在自己的马车里,好在马车够大,加上青禾狼一三个人也不算拥挤,白湄躺在塌上,听着外面巡逻士兵的脚步声,脑子越发清醒。
翻来覆去,再也忍不住爬起身,披上披风跨过两人就要下车。
“姑娘?”黑暗里,青禾听到声响出声问道。
“你睡吧,我就在外面吹吹风。”白湄将要起身的青禾摁下,然后便手脚利索地下了马车。
青禾躺在席子上犹豫了一会儿,确实没有听到离开的脚步声,这才放下心来,也许是白天颠簸久了,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至于细心稳重的狼一,第一次坐这么久的马车,早就头晕地睡去了。
白湄呼了口气,在原地转了两圈,夜里凉风习习,比起车厢这个火炉实在凉快多了。
毕竟女儿家的马车,又不能撩开帘子睡觉,就连白日赶路,也得捂得严严实实,保不齐被哪个见色起意的士兵偷看了去。
等身上不再那么热,白湄才把注意力转到其他方面,不远处有几个帐篷,火堆也是将灭不灭,更远处是一片林子,乌压压地一片,时不时传来几声狼啸。
白湄抬头望着天上的月牙,明明是月初,这狼为何叫的如此欢快。
白湄鬼使人差地避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