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这么个副省长,下面又有凤凰科委撑着,所以天南省科委抗压能力要强很多,但饶是如此,那边也是相当混乱的求魔最新章节。
“罗凯旋的女儿,现在是北崇的副区长吧”难得地,穆桦也会瞬移。
“是,”陈太忠点点头,并不多说什么。
“小罗挺出色的,那是个干才,”穆主任点评一句,然后又说,“我跟政策法规司的陶司长关系不错。”
“哦,”陈太忠又点点头,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老穆跟老陶关系不错,而罗雅平跟法规司办公室的张煜峰关系不错,嗯,明白了。
“陶司长跟我说了,省里有些同志对科委的效率不是很满意,”穆桦自顾自地发话,也不管郭主任在旁边,“我以为就是随便歪嘴,当时没在意,现在想起来……不简单啊。”
陈太忠听明白了,于是点点头,“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小人……有这份精力,用在本职工作上,该有多好。”
“所以我是有诚意的,”穆桦简单直接地回答。
“啧,”陈太忠咂巴一下嘴巴,他实在有点不明白,一向步履维艰的北崇,怎么眨眼间就成了香饽饽,农业厅的人放下架子,要卢天祥的人技术指导,而穆桦更是让他为省科委的发展出谋划策须知现在恒北的书记,可是杜毅,那是我的冤家啊。
不过老穆态度端正,又许以重利,他觉得只出个点子,就能为北崇赚钱,实在很划得来,虽然通过安国超,也能达到类似目的,但是陈某人最不愿意欠的,就是人情债那玩意儿太难还了。
于是他终于点点头,“我这个人说话,有时候比较直,只要穆主任能容忍,我愿意贡献自己的一孔之见。”
“那就这么说定了,”穆桦笑着点点头,顿了一顿之后,他又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发话,“不过,在合适的时候,有些压力……希望你能帮着顶一下。”
“这可是要额外收费的,”陈太忠干笑一声,也是半真半假的语气。
“总不会让你白忙,”穆桦信心满满地回答……
八月下旬,苎麻开始收获了,而此刻市场上苎麻的收购价,依旧在九块二,北崇区政府也早早地做出了公示,电视、公示亭都有:区里的收购价,就是每公斤六块五。
既然是公示,老百姓就能发表不同意见和建议,一时间有太多的人反应咱区里的收购价低了,低得太多了。
罗雅平有点受不住了,就找到了陈太忠,民间的呼声,咱们要重视一下啊。
这个价钱不能改,陈书记很明确地表示,要改都要撑过今年,其实我都不想听这些建议,只不过公示了,就必须听取群众意见。
为什么不能改呢罗雅平在这一点上,很好地继承了徐瑞麟爱叫真的习性,市场行情九块出头,咱六块多,能收到什么要尊重市场规律啊。
“你觉得九块多一公斤的苎麻,这个价格正常吗”陈太忠皱着眉头发问。
“麻农多挣一点,总不是坏事吧”罗区长比较愿意为农民们考虑。
“苎麻市场价五块一公斤的时候,谁帮他们撑起这个底线呢”陈太忠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政府要考虑的事情多了,新麻都下来了,这个价格,明显是不正常的。”
“我不行政干预外地人收麻,已经是很为麻农着想了,咱政府要做的,就是保证麻农的合理利润,咱的麻储备,能撑到明年新麻下来,你担心什么”
第一卷第四千三百二十九章做得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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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希望咱提高收购价格的,都是为北崇着想的,”罗雅平的情绪很激动,她大约是属于胆汁质性格的,“他们说,九块一公斤,都愿意卖给区里,看到外地人收麻,他们也为区里着急。”
“他们随便卖嘛,人傻钱多,难得有占便宜的时候,为啥不占呢”陈太忠很苦恼地挠一挠头,“我不管那些收麻的,就是让大家随便卖……总不能让我在电视上讲话吧”
“为什么不能讲话呢这是统一认识的时候,”罗雅平恨不得揪住他去讲话。
“我一开口,麻价刷地就掉了,”陈太忠这个苦恼,真是没办法形容,他不会妄自菲薄,北崇跟苎麻大县慈清,以及敬德、五山和云中签有购销意向,手里资金也充裕,虽然在全国范围内,不可能太大地影响麻价,但是在本省内,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说句自不量力的话,他的决定,甚至可能影响周边几省的麻价。
他想让北崇的老百姓多赚钱,不过这话还不便明说,一时间,他居然禁不住想到了,自己曾经跟人争辩过的知情权。
原来如此,罗雅平终于明白了,然后她又意识到另一个问题,“年前是这个价钱,年后再说”
“嗯,年后再说,”陈太忠点点头,年前的头茬二茬麻上市,对市场应该能造成足够的影响,若是有人铁下心思囤积居奇,对三茬麻还高价收,他不介意把收购价提高,哪怕他自己收不到多少,能提高对方的炒作成本,也是好的。
“我知道了。”罗区长点点头,站起身告辞。
第二天,她就来到了苎麻厂,找到相关领导交待一下,要是有人来厂里卖麻,你就让人告知,市场上的麻价高,可以卖向市场。
一斤差着一块多,谁有这么蠢。往苎麻厂卖王厂长听得心里冷笑,一斤差上三五分钱,小户麻农或者感念陈区长,会把麻卖到这里……差这么多,区里又不管其他人收购。真当老百姓是傻瓜
不过,他才被收拾了一遭,前些日子区里开会,陈太忠在会上不点名说了他一通,说个别干部眼里只有自己的坛坛罐罐,区里的决策,就当成自己的收益了。这个倾向是很危险的你要真是自己挣到的,区里不眼红,但明明不是,你就别乱打主意。
这是对他的警告辟谣不力。王厂长很清楚,回来之后就开了全厂大会,说有个别职工信谣传谣,这是不应该的。苎麻一进一出,是赚了钱。但是这个决策,是区政府下的,收购的资金,是区里找的,咱厂里能留下一成利润,已经不错了。
在会上,他也承认,自己对谣言的重视不够,还很坚决地表示,厂里也要搞个公示牌,以后相关决策,也会写告示上去。
这并不仅仅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王厂长很明白,自己若是不能再很好地做出补救,这个厂长就干到头了。
所以他现在夹着尾巴做人,面对罗区长的指示,他表示一定完成任务。
事实上,虽然没有麻农来苎麻厂卖麻,可是来打听消息的人不少。
要说起来,农民们有时候真的很可怜,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外地人在区里收麻,因为差价实在太大,胆大一点的就直接卖了,但是很多人并不明白,自己该不该卖要不说,很多农民吃亏,就吃亏在眼界和信息量上了。
有人担心,这麻卖出去,保不齐就在什么地方扣住了,没准还要追究我的责任,也有人觉得,陈区长对咱老百姓不错,他这收麻价钱这么低,不应该啊,咱得先问一问清楚,看区里是怎么想的,然后再决定,卖给谁,怎么卖。
苎麻厂开始告知麻农,你们可以卖到市场上,王媛媛很快得到了消息,她对罗雅平不打招呼就这么搞,有点小小的不满,于是找到陈书记反应情况。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王主任对书记的心思很了解就是想让北崇的麻农多挣钱,可是罗雅平你这么搞,苎麻贩子听到北崇苎麻厂半公开地把麻往外推,这不是帮着外人,打压北崇麻农的利润吗
陈太忠对此倒是看得很开,老百姓获知情报的能力,比苎麻贩子差得太多了,北崇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苎麻贩子随便就分析出来了,不会因为苎麻厂多了个告知,就降价多少。
只要陈某人没有公开表态,那问题就不大,就是他回答罗雅平的话他若公开表态,那就相当于公然释放信号了,不乱才怪。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没有错,直到九月底,苎麻的价格,才慢慢地开始回落,这一段时间的疯狂抢麻,并不是因为有人要继续炒作苎麻,而是麻企对新麻,有大量需求,再加上有人没抛完存货,随便托一下市,价钱就掉不下来。
这就是后话了,陈太忠现在考虑的是:能让王媛媛来告状,这罗雅平做事,也稍微有点激进了,你就不能像畅玉玲一样,踏踏实实工作,团结好同事
现在北崇四个女性副区长,一直是大家热议的话题,而这四个副区长中,专业能力最差的,就是畅玉玲,但是同时,她引起的非议,却也是最少的。
畅区长很擅长团结同事,她对男同事的态度普通身为一个相貌不太好的女性,跟男同事的关系,普通就很好,不过她团结女同事的能力,真的相当强。
而且她深知自己的短板,不懂就问,甚至有晚上十二点半,给陈太忠打电话的经历因为天气炎热,绝大部分工程是晚上施工,畅区长偶尔夜里出来视察,遇到了问题,就敢随便打电话给陈书记请教。
陈太忠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却又不得不认真回答,不管怎么说,人家一个女娃娃,都能大半夜出来检查工地,他还能计较什么
因为他的态度和蔼,知道的东西也多,一来二去,畅玉玲越来越愿意向他请教,跟初来的时候那种远远避开的情况,大不相同了。
陈太忠才感叹,这畅区长待人接物的能力,要强于罗区长,不成想没过两天,畅玉玲就带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来到他的办公室,“头儿,这是我的大学同学金珍,她家在朝田就是干工程,施工机械和熟练技术工人很多,能否让她也参与区里的建设”
终于开始介绍关系户了陈书记其实一直防着畅玉玲这一步,能在最后关头空降下来,又是第四个女性区长,若说没打算在北崇谋取利益,那真是鬼都不信。
因为这个原因,他本能地排斥畅玉玲介绍他人过来有些头不能随便开,开了头容易刹不住,可是面对这种上门的请示,他又不好一点面子不留。
想一想北崇其他干部也在介绍自己的关系,像林桓那种正直了一辈子的老人,都要为自家亲戚谋取利益,小畅好歹也是个副区长,一定要区别对待吗
陈书记摸起一根烟来,慢吞吞地点着,然后缓缓地发话,“按程序来吧,既然是小畅你的关系,我就还是那句话,同等情况下,优先照顾,尽量多用北崇人。”
“陈书记您放心,我是玉玲的同学,不会给她丢脸,也不会辜负您的信任,”金珍笑眯眯地表示,“只会比别人强,不会别别人差。”
陈太忠点点头,拿起手边的报纸学习了起来,这女人的相貌,可以算中上,但是他一点搭理的兴趣都没有,反倒有点好奇小畅你这相貌,和她常在一起,压力很大吧
畅玉玲才没什么压力,她陪着自己的同学走下楼,洋洋得意地悄声发问,“你看,我说不用找别人,陈老大很给我面子,对吧”
“那是,玉玲你面子够大,”金珍笑着点点头,“可得多给我点活儿。”
“你先慢慢来吧,”畅玉玲微微摇头,“他给我面子,我可不能掉链子,你家的施工队,大部分掌握在你哥手里,你拉起自己的人马来,我再考虑多给你点活。”
“我老爸开口,我哥才不敢说话,”金珍哼一声,她家是兄妹二人,老爸挣下老大的基业,她哥哥总想独吞,说什么嫁出去的就不姓金了,她自然是分外不平,所以积极地自己联系活,此次知道畅玉玲当了副区长,还分管建设,就找了过来。
“可是你一直干的是会计,”畅玉玲有点不高兴了,“先给你个活儿试手,有我帮你看着,你干熟了,再考虑多给你。”
“就是建筑那一套,很难吗”金珍悻悻地撇撇嘴,“玉玲你以前不这样啊。”
“难倒不难,干好可真不容易,”畅玉玲感触颇深地叹口气,“等你下了基层就明白了,接地气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们的大才女都不懂,难道别人就很懂”金珍奉承她一句,不过畅玉玲因为相貌不佳,大学里一直在努力学习,成绩确实也不差,“我看你们陈书记也未必懂。”
“他懂得比我多的多,现在基本上就是他带我,”畅玉玲不动声色地回答,心里却是一声轻叹。未完待续
第一卷第四千三百三十章画个圈
畅玉玲的话说得不假,陈太忠原本是安排葛宝玲带她的,不过经过道桥公司事件后,畅区长就有意无意地跟葛区长保持一点距离。
她确实很会讨好人,但旁人若是以为她没有脾气,那就大错特错了,所以她再遇到一些事情,宁可先找陈书记商量,等闲也不去找葛区长。
金珍的施工队,是九月中进入北崇的,接的第一个活儿,拆除三轮镇的张家大院,并且在原址上修建新的镇政府办公大楼。
按说这种活儿,是三轮镇自己就干得了的,区建委动手,有点伸手过长了这个办公楼,区里只拨款一百万,地方上自筹最少一百二十万,而林继龙又是看家看得紧的主儿。
事实上,林书记也打算三轮镇自己搞,他原本的计划,是花费两百万左右盖新楼,但是陈书记既然要给一百万,那他花个两百二十万,甚至决算可能是两百四五十万,也毫无压力。
三轮镇为此拟出了标书,报区里审批过关。
然后,就该招标了,不成想,在招标前两天,林书记找到了陈书记,“太忠书记,这个招标,我们想委托区里代我们招。”
这老抠门,居然想让区里代为招标陈太忠琢磨一下,总觉得有什么说法,“那招标不管什么结果,你必须执行,付款不能拖延。”
“监理权要归镇上,起码要跟区里共同监理,”林继龙开出了条件,“土建得转包给我们,装修的时候,允许我们派员学习。”
要不说这个林书记,就是小一号的陈太忠,把自己那点坛坛罐罐看得特别重,自家一旦要出点钱。就很是要讨价还价。
可陈书记还就是喜欢这种性格,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分外能理解对方的心情不管怎么说,人家三轮镇是要出大头的,对吧
土建工程,三轮镇搞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人家自己要搞。但是装修的话,三轮镇的装修理念,比区里要差,比之朝田或者京城之类的地方,就差得不能以道里计了。
总不能新办公室盖起来,就是很落后的。所以他们要学习,学习装修技巧,学习理念。
“这些都没问题,”陈太忠很痛快地点头,“但是……你怎么不自己搞呢”
“唉,别提了,”林继龙长叹一声……
镇子里通过开会,敲定了盖新楼的决议,然后就有人联系搬家。又有人联系设计,因为罗区长对那些花花草草的很在意,大家就决定,咱们只拆房子,树木尽量少动。
不管怎么说,长了百八十年的树了,能保存下来的话,将来新楼一盖起来,也是绿树成荫。大家在里面办公也舒坦。
虽然有这样的顾虑。但是三轮镇早就在酝酿盖新办公楼了,该有些什么样的房间。布局又该是如何,大家都了然于心,所以设计之类的,很快就拿出来了。
新办公地点也落实了,那么接下来,就该拆旧房子了,因为区里有公示的习惯,镇里也学来了,所以就在院墙上写几个大大的“拆”字,姑且算公示。
不成想,写了“拆”字的第二天,大家来办公,就猛地发现,院墙上“拆”字的前面,被同样颜色的涂色,写了一个“不”字,合起来就是不拆
离着院墙不远处,张家父女以及几个族人,拿着相机在拍摄。
林继龙当时就想发火br/gt;</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