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看一看,指一指一个中年人,“他打的。”
“我那个啥……”中年人摆一摆手,转头就跑,不成想旁边一圈北崇人抬手就把他推了回来,他嘴里高叫着,“我是省厅的正处”
“你是警察部的也扯淡,”陈太忠走上前,一把薅住了他的后脖领子,微笑着发问,“为什么打人”
“因为他可能危及到马总的安全,”这处长的反应倒是不慢。
“仅仅是可能”陈太忠冷笑一声,其实问了几个人之后,他已经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打小董了,因为小董表现得太不含糊了,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事实上,干脏活的主儿,都需要具备这样的素质,输人不输阵,嘴上认输没事,被人打了也没事,但是气势上不能输要不那就是给背后的老板丢人了。
但是仅仅因为可能危险,就被人铐了回来,还拳打脚踢,马老三的跟班,也太过分了,马颖实终究不是马飞鸣,还没资格这么猖狂。
于是陈太忠冷冷一笑,“那只手打的”
“肯定是右手啦,”一边有人嘀咕,“那小伙子左脸红了。”
“就不许人家左手打个反手耳光啊”旁边有人跟他叫真,“还是两只手都搞断算了。”
“陈区长,你看我面子,”马颖实又走了过来,“你已经打了一个人……”
“不是你指使的,你就闭嘴,”陈太忠冷冷地发话。
那中年警察见势不妙,还想挣扎着逃脱,结果被几个北崇人按倒在地,马颖实的跟班虽然也有五六个人,却是不敢上前营救。
“老乡,你来搞他”陈太忠笑眯眯地看一眼小董。
“算了,他们很凶的,”小董蹲在地上,不住地摇头,“不过,是右手。”
陈太忠想也不想,一脚踩过去,就将此人的右手也踩了个稀烂,然后才看向马颖实,笑眯眯地发问,“你认为车上是假冒伪劣商品”
车上还真是假冒伪劣商品起码是复制出来的,经不住查,但是他问得理直气壮,而马老三见到这家伙出手狠辣,就担心自己遭了池鱼之祸。
“你不就是这么定义假冒伪劣商品的吗”马颖实面无表情地回答,此刻他的心里真是要多恼火有多恼火了,尤其是陈太忠肆无忌惮地打他的人。
那些被打人的警察身份暂且不说,关键是,这是赤裸裸地打马某人的脸,他冷哼一声,“凤凰就一定不会生产假冒伪劣产品”
“你的意思是说……”陈太忠背着双手,慢慢地踱到他的面前,眼中有寒芒一掠而过,“本来我北崇要买的是假冒伪劣产品,被你的人发现了,这么说我得谢谢你”
“这个,”马颖实听得倒吸一口凉气,他只顾考虑,自己面子受损,姓陈的偏帮老乡,所以心里的火气大得狠,打定主意早晚要找回这个场面。
耳听得陈太忠如此说话,他才猛然反应过来,合着这个假冒伪劣产品,是不能随便定义的,北崇对违约客户可以如此扣帽子,马某人对违约客户也可以这么做。
但是这个客户才刚刚迫于压力,不得不跟北崇解约,他马老三的人就指责对方卖的是假冒伪劣产品,这就不仅仅是针对客户的行为,对北崇也是赤裸裸的打脸。
所以真要说起来,不是陈太忠要主动挑衅于他,而是他的人先就做错了。
当然,因果是这么个因果,马颖实心里的这份气儿,还是不平,正是所谓的羞刀难入鞘,他是占惯上风的,陈太忠的反问,仅仅是让他不那么愤怒了。
于是他面无表情地回答,“你明白我是怎么想的。”
无非是争夺测温仪罢了,你捆绑上北崇区政府的名声,有意思吗
“我明白你是怎么想的,”陈太忠背着双手凑近他,低声笑着发话,那笑容里带着说不出的冷厉,“但是北崇老百姓不明白,你在我的地盘上打我的脸,这个性质很恶劣……马总,这次是我给你面子,再有下一次,别怪我不客气。”
“合着你这还算客气的”马颖实沉着脸,低声反问一句,姓陈的这话说得不无道理,但他就是不服气。
“那你就再来一次,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的不客气,”陈太忠看他一眼,转身背着双手,施施然离开了。
马颖实站在那里,脸上阴晴不定好一阵,才扭头走向自己人,“赶紧送医院。”
“先治好伤,然后等着凤凰的传票吧,”小董戴着铐子蹲在那里,面无表情地发话,“这个事情不算完。”
“你……”马颖实扭头看他一眼,真的是要多恼怒有多恼怒了,不过看到对方有恃无恐的样子,他终于反应过来,己方今天最大的败笔在哪里了。
拦车不算错,扣货也不算错,错就错在,人家都已经要走了,自己这边的人将人捉了回来,还很强势地揍了对方两下。
这种蛮不讲理,遭致了陈太忠的强烈反弹,然后人家就当众打脸不动手的话,陈太忠在北崇也就不好混了,于是事情终于发展到不可收拾。
如果事情没有发展到这一步,双方再有什么误会,也可以通过内部协商来解决,不用暴露在公众的眼皮子底下。
真是猪一般的队友啊,马颖实第一次觉得:自己身边的人有点多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一卷第四千二百一十章有人抢货
陈太忠是爱面子的人,马颖实也是爱面子的。
大多时候,所谓的面子,指的就是公众形象,至于真相如何,其实并不重要,被某些很小的圈子知道即可大多数人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像今天的事便是如此,若是没有打了货主两拳,陈太忠再怎么恼火,只要马颖实把相关的人情走到,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老百姓根本就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的人出手了,这个矛盾就遮掩不住了,他就算肯背地里认个输,陈太忠也是掉了面子,而那厮后来又打了他的人,他也不肯接受幕后相关的交易。
老百姓不看幕后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看谁比谁厉害,而马公子这一跤,是摔得结结实实就算从幕后找回来,人前也是没面子,大家一说就是马颖实斗不过陈太忠。
所以今天发生的事儿,归根结底还是他的人行事太张扬,,当然,他也知道几个警察是为他好,扼杀危险苗头,但终究……是过了一点。
面对他的睚眦欲裂,小董倒是风轻云淡,他一伸双手,“这个铐子我不摘了,就带着回凤凰……天底下总是有地方讲理的。”
陈太忠无意看他俩斗嘴,他走到王媛媛面前,“这车货给天南,一会儿你跟货主执行了合同,走省道,保证把货送出恒北。”
马颖实在一旁,将这话听得明明白白,他有心发作,但是身边三个人被打得晕了过去,知道这货是犯浑了,实在不好多说,又没脸待着,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他老爸的事情固然重要,但是今天吃了这么大的瘪。他也不想再继续留下,惹人耻笑了。
不过这种事,他也没办法跟自家老爸说,一个是事情太小,堂堂的局委不可能为这点小事出头,一个是他自身做得也有问题扣下货无所谓,再打人就过了。
这个场子,早晚是要找回来的。马颖实心里暗暗发狠,但是如何才能找回来……他目前还没有成熟的方案陈太忠的碴儿,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至于说在八一礼堂的土地上做文章别逗了,撇开孙淑英等人的因素不提,这事儿一码归一码,一个是赚钱的问题。一个是意气之争,不能混为一谈。
马老三很小就懂得,小事上可以有意气之争,办大事,就要把个人情绪放在一边,别说只是有三个人被打,就算那三个人残废了,那也是各说各的。
七八个亿的项目,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受到影响拎不清轻重。还不够丢人的。
正经是他怀疑,陈太忠会不会把这两件事关联起来,虽然他也不怕姓陈的这么做。
不过去医院之后,那三位的检查结果不容乐观,离残疾也不远了。
三只被踩过的手粉碎性骨折,有两人肋骨骨折,尤其那个只吃了陈太忠一拳的年轻人,两根肋骨骨折,三根骨裂。检查的医生直接问一句这是被汽车撞了吧
这样的伤。别说在北崇,就算阳州的医院。也不敢保证能处理得毫无后患,所以在对伤口做了简单的清创之后,马颖实调了一辆依维柯,尽快将三人送往朝田。
三个警察是非常地不服气,信誓旦旦地表示,回了朝田之后,一定要找人过来报复省厅的警察,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能打的。
但是马总表示,这件事用官场手段解决的话,怕是不太合适他还真是实话实说的性子:你们跟陈太忠的冲突,只能算个人恩怨,袭警的罪名是用不上,不过要是想追究他故意伤害,那倒是可以。
但是事实上,如果不算袭警的话,单单一个故意伤害罪,还很难奈何得了陈太忠跟陈区长抓捕其他干部时面临的问题一样,那个干部身份就很让人头疼,是一层保护伞。
更别说陈某人还不是一般的杂牌干部,行政编的实职正处,正儿八经的北崇区政府一把手,想搞下这样的干部,一个故意伤害罪是不够的。
更别说北崇在他的领导下,经济发展的成绩斐然,最近抗击非典的成效,也是众口称赞,这样的当红炸子鸡,哪怕用作风问题都很难扳倒的。
不过马总也不是要息事宁人,他隐隐地暗示,你们有什么非常规手段,只管上,出了事我给你们兜着。
依维柯车疾驰而去,马颖实却还不能走,红外测温仪他只运走三千五百台,还有一千五百台,暂时放在北崇的仓库里。
马总来的时候,只带了一张一百万的汇票,还有二三十万现金,他拿这么点钱,就想把货全提走定金嘛,不需要太多。
但是陈太忠表示,这不合适,货我可以给你留着,什么时候你有钱了,什么时候过来提货就这,都是别人没有的待遇,换了其他省,谁跟你说什么留货
后来经双方协商,马总又从别人那里借了两百万,三百万提了两千台的货,再加上一千五百台暂扣的,凑齐三千五百台先运回去。
剩下的一千五百台,北崇是说成什么都不让拿走了,一定要结清剩下的一千一百多万元,才让拿货,要知道,提货的是省里的,而北崇只是下面一个县区,真把货全提走之后,想跟省里要钱,那就不容易了。
马颖实知道,自己这次跟陈太忠弄得很僵,生怕那一千五百台出个什么意外,所以他不能跟着回朝田,左右是明天上午钱就能到,他就再等一晚上了。
不过他是不想呆在北崇了,就在阳州找一家宾馆住下,阳州想巴结马书记的人更多,他稍微一露行迹,就有不少人上门拜访。
这些人里,就很有几个不含糊的主儿,说起阳州地面上的事儿,都是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说马总你有什么指示,只管吩咐。
马颖实也不跟他们说北崇的事,就那么待理不待理地听着,眼瞅着马上要到饭点儿了,大家才说去哪里吃饭,他的跟班匆匆地走过来,低声在他耳边嘀咕两句。
这也太过分了马总听完之后,火苗子腾地就升了起来,原来留守在北崇的省委办公室副主任发现,北崇要动留给省里的那一千五百台测温仪。
所幸的是,这个副主任比较敬业,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在现场守着,但是找几个人帮忙盯着还是没问题的,于是北崇这边一动,他就知道了。
他原本是在隔离点,看北崇怎么隔离观察病人的,听到这消息之后,就赶到库房阻止,结果北崇人表示:要货的人太多,你们今天晚上拿不出来钱,我们就不能给省里留了。
副主任当即大怒,他指出:这不是你们留不留的问题,是省里要征用,按说不给你钱,我都可以先拿走的,不要把我们的通情达理,当作软弱可欺。
事实上,这是预留给海角的货,北崇人不怕这一套,当初答应给省里,我们就受了不小的抱怨,现在既然省里没有诚意买,那我们就卖给海角了。
其实这副主任也知道,北崇人此举,是对下午事情的报复,不过马颖实迟迟不肯把剩下的钱打过来,却是引发此事的导火索。
于是他就打电话通知马颖实你得快点拿钱过来了,要不北崇就把那一千五百台测温仪给海角了。
怎么会这样马总觉得这个事情,发展得实在是太奇怪了,陈太忠你得了便宜还不肯罢休
打电话了解一下,他确认这一千多万今天晚上到不了,于是抬手就给孙淑英打个电话,你跟陈太忠说一声,这是搞什么名堂
“陈太忠手上有红外测温仪”孙姐听完之后,在那边惊喜地问一句。
“得,你就当我没说,”马颖实想也不想就挂了电话,想到又多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他看一看在座的众人,“我现在差点钱,马上就要,一千二百万……谁能拿出来”
一千二百万在座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座的都是阳州很不含糊的主儿,但是一千二百万,这开什么的玩笑银行都下班了
别说是阳州这贫困落后的地方,没有什么真正的大款,这种事儿就算搁在那些亿万富翁身上,也是天大的难题,哪个公司会闲得蛋疼,放一千多万现金在身边
倒是有个做贸易的老板挺不含糊,“我几张卡上,一共有六百来万的订货款,大家凑一凑……能刷卡吗”
“北崇那破地方,怎么可能刷这么大的现金”马颖实心里真是要多烦有多烦了,然后他眉头一皱,“谁能跟陈太忠担保一下这一千二百万”
满座登时寂静无声,这帮人在阳州都是很不含糊的,但是听到“陈太忠”三个字,没谁愿意接话,哪怕问话的是马书记的公子。
正经是连马书记的公子都被逼成这样,不得不借钱了,谁还敢去再轻捋那陈某人的虎须
“吹得挺厉害,其实也就是这样啊,”马颖实很失望地叹口气,抬手给陈太忠拨个电话,下一刻,手机里传来提示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ps:有人说这次大冲突后完本,很有创意的建议,可惜有些线还没有收完……更新到,召唤月票。
第一卷第四千二百一十一章针锋相对
我倒忘了,陈太忠是关机的马颖实悻悻地挂了电话,有心再找一个人的电话拨过去,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就没有北崇其他人的电话。
这原本也是正常的,以马公子的骄傲,能记下陈太忠的电话,就算给面子了,要知道,他一开始采购测温仪的时候,就打算直接联系孙淑英的,只不过为了保密,没有这么做。
事实证明,他没有这么做是对了,孙总对测温仪也很感兴趣。
事已至此,他不可能再在阳州坐等发生在阳州的事情虽然屈辱,但是他并不想让老爹知道,更不想破坏老爹的大计。
就在赶向北崇的路上,马总通过关系,搞到了廖大宝的电话号码,五个九,很猖狂的号码啊,他拨通了电话,不成想那边是个女人接的,“他在洗澡,你有什么事”
“这货怎么天天洗澡”马颖实气得嘟囔一句,挂了电话。
“这个人也知道蒋君蓉”扈云娟放下手机,看一眼正在嗑瓜子看电视的廖大宝。
“反正你信不过我,下班以后,电话就随便你接了,”廖主任有气无力地回答,“我跟你说啊,这就看在你马上要生的面子上……生了孩子你还这样,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