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警督此来,主要目的还是想吓走对方,他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姓陈的会为了这点小事,亲自出马你堂堂的区长赤膊上阵,碜不
“我们的警察在执行公务,而你在阻拦,”陈区长丢掉手上的烟头,淡淡地发话,“说我袭警,信不信我现在以妨碍公务罪,抓你回北崇……有种你说个不信”
“北崇警察来朝田抓人,呵呵,”警督冷笑一声,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不过嘴里终究不敢吐出“不信”俩字为了公家的事情,划不来的。
“我北崇警察,去通达都抓了不止一次人,通达的警察,我照抓不误,”陈太忠淡淡地回答,“敢欺负我北崇人,跑到首都我也敢抓你。”
通达是地北的省会,北崇人都敢去外省省会抓警察,抓本省省会的警察,又算多大事其实这就是比赛个不讲理这种民间的冲突,斗的就是个狠字,却是拿不到场面上来说事。
“陈区长跟他说那么多,要我们说,直接抓走就完了,”一个家伙愣头愣脑地开口,却不是协防员,而是前屯的一个基干民兵。
“这话也对,”陈太忠点点头,才待继续发话,却看到那二级警督扭头疾走,“我也是奉命而来。”
他一走,防暴队的人也缓缓退去,上了大轿子车离开他们的出现,才是陈太忠必须前来的原因,异地抓捕,真的会遇到太多的意外因素,首当其冲的,就是当地的地方保护。
很多影视剧或者新闻里也有表现,异地抓捕,就是外地警察雷霆一击,抓了人之后转头就跑,跑得慢了,就要被挑起事端来。
而北崇人这次来,是来清算的,一时半会儿走不了,所以陈区长亲自来坐镇。
村子里的抓捕还在继续,外面缓缓地驶来了四辆卡车,这是北崇菜贩运菜的车,当下,被抓的老柳村人,就被扔上了一辆卡车北崇两百人过来,金龙大巴和依维柯刚刚够坐,老柳村人就不要指望这种优待了,呆在卡车的马槽里吧。
这其中,就有那个真正受伤的家伙、头被砍伤了,刚缝合好,本来在医院里打着点滴就是他的伤势相对比较严重,其他人都是装出来的,但就是这样,北崇人也不让他坐车里。
不过相对村里的抓捕,这又是比较小儿科的了,那十几个人一冲,老柳村多出四五个重伤员来,依旧是丢到马槽里。
大约到了五点半,村里陆陆续续又揪出四个参与打架的其实一百多号人打七八个人,并不是人人都能沾上边的,能参与动手的,五十个人都未必到。
所以到现在,打人的人,基本上就抓了大半,村子也搜了将近一半,有半个村子不需要监控,人手就变得富裕了起来。
“跟我去郑涛家,”陈区长见状,淡淡地吩咐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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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四千零九十六章拆屋
郑涛家在村子的边上,相对僻静,院子占地差不多有两亩,红墙绿瓦,非常有味道,不过总是给人一种“树矮墙新画不古,此人必是内务府”的感觉。
底蕴是有一点,但是暴发户的感觉,是挡也挡不住的。
这里是北崇人重点盯梢的对象,起码是多放了两个协防员在这里。
北崇来的人虽然不少,但是二百人想要控制上千人的村子,还要防那些活跃分子逃跑,也委实有点捉襟见肘多放两个人,真的是极大的重视了小说章节。
郑涛家院门紧闭,考究的朱红铁门上,孟志新刷的那几个黑色大字煞是扎眼,陈太忠走过来之后,背着双手细细端详一阵,微微地摇一摇头,“老孟,这字儿……写得不行啊。”
“呵呵,”孟志新干笑一声,心说黑天瞎火的,我能把字儿写对就不错了。
这时,旁边就有人过来,拿着dv对着院门一阵拍摄,旁边围观的无关人等,看着就有点奇怪一个大门有什么好拍的
拍摄的人表示拍摄完毕之后,陈区长下巴微微一扬,“去敲门。”
立刻就有人上前敲门,不过门里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听得有狗在汪汪地叫,几个队员搭个人梯,趴在墙上看一眼,下来汇报,“里面有三条大狗,都没拴。”
“撞门,准备打狗,”连所长简单地吩咐一句。
和平年代,谁家的门都不会建得多牢固,郑村长家的门,算是结实的了,可协防员们随便一找,从路边找到一根断了的电线杆,七八个人抬起来,咣咣咣连撞三下,整个大门连着半堵院墙,轰然倒地。激起漫天的灰尘。
三条大狗冲着院子外面狂叫。合着是三只藏獒,不过再凶猛的狗,见到这么多人,也不敢扑上来,其中有一只藏獒比较勇敢,也是左躲右躲地不退后,冲上来是不敢的。
它们不敢冲。协防队员们却是不肯放过这凶狗,几张网熟练地丢过去,将狗罩住,一通乱棍,就把三条狗打死了。
到了这个时候,屋里的人再也忍不住了。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棍走了出来,冷冷地发问,“你们是哪里来的强盗”
“拖下去,”陈太忠冷冷地发话,“捆起来。”
这种操蛋命令,只能他来下,连建国可是不方便讲连所长是来抓嫌犯的,而陈某人此来。就是为辖下老百姓报复来的。
老太太还想拎着拐杖揍人。可是她又怎么能跟专业的抗衡两个大汉将她轻轻捉住,又过来两个女迷彩服。将她的手脚用胶带缠了。
北崇是有女协防员的,一共十个,都是区里直属的,在设立这个编制的时候,大家就想到了,将来可能会遇到一些事情,男人不太合适出面像眼下这不就是
他们才将老太太捉住,屋里大人哭小孩闹,又冲出七八个人来,以老人孩子和妇女为主,也有个青壮汉子,也被北崇人拳打脚踢地绑了。
“屋里还有人没有了”一个协防员拿着喇叭喊两声,转头向陈太忠汇报,“陈区长,屋里看样子是没人了……要进去搜一下吗”
“不用,”陈区长摇摇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大家也陪着他,默默地站在那里,又等了一阵,听到轰隆轰隆的响声,远处驶来一台大大的挖机。
来到门口,司机跳下车,坐在那里歇息,陈区长左右看一眼,“谁会开这个”
“我会,”马上就有两个人自告奋勇,挖机推机什么的,现在在北崇很多,有点办法的人,就想学一学怎么用,操作水平高不高是一回事,会不会用,是另一回事。
“就是你吧,”陈太忠冲一个相对年轻的小伙子指一下,“拆了他家……小心触电。”
“我已经把闸拉了,”一个协防大声汇报,很有点洋洋得意。
“好,记你一功,”陈区长点点头,心里也有些微的感叹,谁说北崇没有人才协防员里人才就不少,想到拉闸断电不算本事,能找到这个闸并且拉了,才是真本事。
就在众多人的围观中,北崇人驾驶着挖机,撞塌一截院墙,来到院里之后,大铲子对着主楼就是一通乱挖,玻璃渣子乱飞,因为屋里的家具家电什么的,都没有往外搬,这一下破坏还真不小。
郑涛的三层半小楼建于五年前,虽然是砖混结构,但也是现场浇筑的,挖机哐哐地砸了一阵之后,砖墙倒得差不多了,协防员们套上绳索,扯住一根根的大梁,喊着号子一拉,轰隆一声,一根梁就倒了。
没用了半个小时,郑村长富丽堂皇的小院,就变成了一堆瓦砾,连几间平房,以及门口的假山和玄关都没能避免。
挖机退出院子停到路边,蹲在那里的司机一句话不说,站起身就开车走人了,他今天过来的任务,就是把挖机停到指定地点,不要去操心谁用了,人家开回来,他开走就行了。
事实上,这个挖机是陈太忠让李世路帮着借的,他不想让小李承担太多责任,就明确告诉他,我们是报复来了,你让人把车开到路边就行了事实上,陈某人自己也会开挖机。
一个老柳村,我怕他个鸡毛,李记者原本还有点不服气,还是陈区长说一句:你是不怕,但是挖机的主人,就未必愿意这样……你又没有挖机。
这司机听说来老柳村,心里其实也有点忐忑,他的老板也有点本事,但是来村里撒野,这个危险系数还是比较高的村里人的影响可能有限,可是吃了眼前亏总不好。
眼看着借车人直接把在使用的房子扒了,又听说这是村长的房子,他就知道,村子里这次是遇上狠人了,不过他也不着急走还是跟着大部队走比较安全。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动身
大部队没让他等多久,扒了房子之后,北崇人丢下在场的郑家老小,转身扬长而去,年轻的区长撂下一句硬邦邦的话,“以后这块,就是我北崇基干民兵的训练场地……告诉姓郑的,这个事儿没完”
此刻的郑涛,正躲在省政协宾馆里,今天中午孟志新的回答,让他心里生出了警惕之心对方没准是在等待什么,所以有意无意地拖延时间。
意识到这一点,他果断地防患于未然,脚底抹油走为上了,初开始,他还停着车,在不远的一个朋友处等消息,待听说,北崇来了两百多人,直接从派出所抢了案子和人,所长张万山都差点被痛打,他毫不犹豫就转身直奔政协宾馆,来势太猛了,暂时避一避。
当然,他不会单纯地避让,首先,他就把状告到区政府了,其次又找做警察的朋友,想扳回这一局,像分局副局长出现,不但是受了区长的影响,跟他个人也不无关系。
而防暴队是归市局管的,他在市局也做了工作,再加上张所长也帮着告黑状,防暴队才会出动没错,防暴队出现在老柳村,其实跟分局关系不是很大。
但是,当他知道北崇人顶住了防暴队,肆无忌惮地在村里抓人,并且当着村民,硬生生地将他家房子拆了之后,他真的是忍无可忍了,这是裸地打脸啊。
他若是还继续无动于衷的话,今后何以服众
然而事到如今,他能用的关系,也都用得差不多了,土棍的悲哀,就在于他混的是小圈子,而不是大圈子,小圈子里他称王称霸搁到大圈子里,真是不够看。
事实上,他在大圈子里得罪的人也不少,很多人想找他谈点事,找不到合适的门路,就只能打那个数字传呼,就算能找到他,关系不过硬的话,他也可以将为难处推到村民身上村里这点事,不是村长说了就能算的。
如此一来,郑村长的头疼事确实是少了,但是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找不到太有力的上层支持。
但是,如此奇耻大辱,他还是要报的,于是他果断地联系朝田政法委书记,务求将对方的嚣张气焰打下去。
所以北崇的车队在临上高速前,被巡警拦下了这个,你们这两辆卡车的马槽里全是人,怎么能上高速呢
北崇的菜贩提供了四辆卡车,不过抓的人不够多,只塞了两辆卡车。
我们把他们倒到依维柯里,连所长是从善如流,吩咐大家将老柳村人卸下车,又挤进依维柯:这样总可以了吧
巡警一看,马上就不干了,这么多人都被捆绑着手脚,嘴巴贴着封条,还有不少人皮破血流的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连建国解释说,我们是来异地抓捕的,这是我的警官证,然后那些巡警就要市局签署的文件你抓人,肯定要市里配合的不是
“尼玛,真是找揍……不相信,你可以联系北崇分局嘛,谁规定一定要通知你们市局才能抓人”旁边围观的协防员不干了,“索性把他们也抓走算了,我们抓人,关你们鸟事,这么刁难人……肯定是吃了老柳村的好处了。”未完待续。。。
第一卷第四千零九十七章回马枪
十几辆车的协防员,将两个巡警死死围住,那俩巡警见状,忙不迭地告饶,诸位兄弟,有话好好说,你们容我打个电话,向上级请示一下,行吗
“请示个毛,去我们北崇再请示吧,”有人伸出手,把两个警察往车上拖,被这么多人围着,那俩警察简直是毫无还手之力,被人潮裹胁着,踉踉跄跄地走向依维柯。
“不要这样,”一个声音发话了,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太忠,他缓缓地从奥迪车里走出来,众人闻言,登时就齐齐散开,一时间,巡警身边一米之内,竟无一人小说章节。
好可怕的执行力,两个巡警松了一口气之余,却是又倒吸一口凉气,不用说,他们也猜到说话人的身份了姓陈的在北崇,威望不是一般的高啊。
陈区长就站在车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巡警,“你们能找到多大的干部,就找多大的干部,我倒是要看一看,是谁一直在算计北崇。”
这话就有扣帽子之嫌了,不过那俩巡警也不敢接话,事实上,他们能拦住北崇的车队,绝对不是偶然的真是有人授意。
两个巡警在一边嘀嘀咕咕打电话,约莫过了十分钟,陈太忠的手机响了,“陈区长你好,我是朝田政法委叶辉,你们北崇分局来朝田接案子也就算了,还去医院抓走伤患,更是去老柳村四处抓人,推倒民居,给群众造成了极大的恐慌……你考虑过后果吗”
“北崇的小贩,无辜被老柳村的村民殴打,一百多个人打七八个,他们考虑过后果吗”陈太忠冷冷一笑。
这正是他在朝田雷霆出手的原因,凭良心说,孟志新和杨伯明给郑涛家刷油漆,是有点过分了,但是此前依着规矩找郑涛。姓郑的他不见啊一个小小的村长。让一个副处等了整整两天,连个回信儿都没有。
就算有点过分,可这跟北崇的菜贩有什么关系呢你姓郑的敢不讲理,要迁怒于无辜,哥们儿就不怕跟你比一比,到底谁更不讲理
所以他对上叶辉,也一点不气短。事实上,他不认为叶书记有胆子架这个梁子,今天的事情说小,确实不算小,但是影响只限于底层的民众,甚至都没有影响到街道办一级。基本上属于老柳村和北崇的私人恩怨。
这个时候,要是有干部为了替老柳村做主,跳出来跟他这个北崇区长作对,那就有且只有一个可能:有人要收拾他陈某人了,或者就是,有人想通过收拾陈某人,达到某些目的也许是针对黄家的,也许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个可能性就太多了。
但是绝不会有人单纯因为老柳村的村民。就硬扛他这个北崇区长。
所以他就懒得跟叶辉多说,哪怕对方是朝田党委的常委。那又如何他不动声色地发出威胁,“肯跟我讲理的,我才会讲道理……叶书记还有什么指示”
叶辉当然听得懂这话,心里也是有点恼火,对方说话实在太嚣张,但是同时,他心里也不无怨恨,这郑涛行事太过嚣张,什么人都敢惹,没错,你老柳村是朝田的村子,不必在意下面地市的偏远县区但并不是所有的偏远县区,都是你能招惹的。
不过这个电话既然打了,他就不会放弃努力,当然,他也不会傻到去直接得罪陈太忠这跟惹得起惹不起无关,关键是……不值得没错,就是陈太忠想的那样,为了些升斗小民结怨,不值得
所以他干笑一声,柔声发话,“指示什么的谈不上,政法委就是个碎嘴婆婆,协调机构嘛,总是为大家好……主要是老柳村的村民不甘心,真要对政府施加压力的话,北崇也难免被动,希望你慎重考虑。”
“您谦虚了,政法委可是统管公检法司呢,哪里是碎嘴婆婆”陈太忠也干笑一声,对方的谦虚他不会当真,对方话里的威胁,他也不会在意,“激起民愤的话,当我北崇人不敢在朝田市政府或者恒北省政府门口散步吗”
“呃,”叶书记倒吸一口凉气,一时竟是无语凝噎,你还真是敢说,下面地市来恒北省政府散步,真的是太罕见了,近二十年,总共也只有两起,还全是国企职工,是有人组织的就是企业领导组织过来的。
很多时候,当地群众对政府不满,都是冤有头债有主的,散步也是给领导施加压力,有谁会来省政府折腾
至于其他市的市民来朝田市政府散步,那就不可能了,没这个道理的。
不过他相信,陈太忠是能做得到的,这次北崇人吃了亏,北崇立刻派了车队过来,大队人马横扫老柳村,有这样的执行力,发动一两万人在朝田散步,也不是多难的事儿。
但是这样一来,事态立刻就升级了,原本连街道办都影响不到的事情,居然影响到市政府甚至省政府了,结果不用说,相关人等,统统都要倒霉的。
叶辉打这个电话,原本也就没存了必得之心,听他这么说,只能轻咳一声,“那行,你带走的人,调查清楚赶紧送回来,拖得久了,对谁都不好。”
他这交待,无非就是争面子的话,挂了电话之后,他无语地摇摇头这个陈太忠br/gt;</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