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以天下之大,他恐怕也无处容身,自己的家肯定会上天入地追杀自己所谓的宰相肚量,只是说此人睚眦必报,并不是说其心胸宽广。
当然,他背在身后的双手,也是握了一支手枪,如果对方真要动手,那么……就只能拼个你死我活了。
“单超的住址,”车手沉吟一下方始回答,于戴着头盔,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声闷气,“你可以耍花样试一试。”
被抓回北崇的那货,根不知道单超的住址,丫只知道单永麒的住处省委大院,不过据说超少也是经常在家的。
“啧,”陈清轻喟一声,今天的血腥事件,他一直就认是陈太忠干的,但是现在听到对方直接问单超的地址,他的心还是禁不住下沉这趟浑水,真不值得啊。
感慨归感慨,他是真不敢怠慢,快速地说了两处,一处是个普通单元楼,一处是幢duli别墅。单超平ri里主要就是在这两处。
“早这样不就完了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车手不屑地哼一声。“现在到你的问题了,叫jing察花了不少钱吧”
“我出一千万表示歉意,”陈清咬着牙回答,要说几个小时前,他出五百万还觉得是委曲求全的话,现在他出一千万买命,那真是心甘情愿,之所以咬牙。无非是这一千万对他来说,也不是个小数。
“你不值一千万,别乱抬身价,”车手直接一摆手,毫不客气地回答,似乎每个跟陈太忠接触的人,说话都挺刻薄。“既然交待了单超的住址,匿名给北崇农业局捐赠两百万算了,就说被陈区长和徐区长的人格魅力所打动……地址不假吧”
“你们还怕我胡说吗”陈清苦笑着问一句。
“我们肯定不怕,只不过不喜欢麻烦,”车手懒洋洋地回答,然后一踩离合。轰油门捏前刹,摩托车原地一个摆尾,“记住,十年内不许回通达,否则……死全家”
“我艹。”小五收起手枪,很不服气地嘀咕一句。“真想乱枪打死这小子,太嚣张。”
陈清根没理他,而是侧头看向目瞪口呆的出租车司机,压在头顶的yin云消失了,他自然也有心去考虑一些小事了。
“陈……陈老大,我啥都没看见,”司机一见这yin森森的眼神,好悬把裤子尿了,他举起双手,语无伦次地表白,“我真的啥都没看见。”
他看到了三人都拿着枪,也看到了大名鼎鼎的陈老大面对摩托车手,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更听到车手勒令陈清十年不许回通达,否则杀全家的那句话。
看到了不该看的,听到了不该听的……不会被灭口吧
“小五,”陈清看一眼小五,他才懒得跟一个出租车司机计较。
小五心里明白,拎住司机一通咋呼,又将司机的驾驶证拿过来,给通达那边打个电话,确定了此人的身份今天的事儿要是传出一点半点,你也等着全家被杀吧。
跟那魔头谈好了价码,陈清和小五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小五索xing上了后座,轻声请示,“超少那边……要不要”
“把你的手机也关了,”陈老大淡淡地指示一句,接着又哼一声,“人家消息灵通着呢,神仙打架,咱们不要掺乎……捡了条命,还不知足”
“他要真那么神通广大,还要跟咱们打听地址”小五轻声嘀咕一句,他和司机都离得较远,但是他在车外,又是心系其事,听得清楚一点司机怕是连单超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给自己壮胆吧陈清看他一眼,也懒得说话,好久之后才轻喟一声,“很期待啊,他有让老单绝后的胆量吗”
陈太忠当然有让单永麒绝后的胆量,尤其是这坏得流脓的官二代,杀几个,对社会风气有正面和积极的影响。
不过他去这两个地方走了一趟,没发现有人,尤其糟糕的是,他没见过单超,就没有机会往对方身上丢神识,于是转念一想,对这样的人,直接杀掉,未必是最好的处理办法,一来不够解气,二来不能极大地减少负能量。
说白了,今天六号了,明天就是长假的最后一天,他的女人们还在北崇等他,说不得他又打个绮情一念的标识,又顺着预留的标识回了北崇。
单超在接了陈清电话之后不久,就从别的渠道得到了消息,毕竟今天找碴儿的混混死了三个,又有两个jing察被北崇人带走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也能传到他耳朵里。
听说陈老大的得力干将老九死了,手下也死了俩,单公子这下也毛了,赶忙给陈清打电话,结果“手机不在服务区”。
什么玩意儿,单超不但惶恐着,也愤怒着尼玛你陈太忠也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一开始我找人试探你,这是我不对,但咱们都是有身份的,既然知道了是误会,彼此意思一下,可不也就完了,这么大动肝火,没完没了的,有意思吗
他觉得自己跟对方身份相当,陈太忠可不会这么看,你这小小的蝼蚁,也要跟我堂堂的罗天上仙比身份咱们还是说因果吧。
你这是发现我是陈太忠了,你就要退一步,让我理解你,但是……我要是普通人呢我请你理解,请你放过车上的女孩,你答应吗
你强势的时候,可以不讲理,哥们儿又何必跟你讲那个道理
陈区长逻辑,是单超想不到的,但是他能想到,这姓陈的下手太狠了,没准还要对我出手,于是他下午五点多,就乖乖地回家,不敢四处乱跑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嘛。
可是光坐在这里,他也不甘心,于是电话吩咐一个跟班,说去帮我把别墅收拾一下,浇一浇花,给鱼缸换一换水。
半个小时之后,跟班打来了电话,惊慌失措地汇报,“超少不好了,死了……都死了。”
“什么叫超少不好了你他妈会说话吗”单超听得大怒,可是听对方说完,他也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别墅位于湖畔花园,不在市中心,但也离着不远,关键是这里风景极好,湖边是高档住宅区,银行、交通局、财政厅等,在这里都有宿舍。
湖畔花园是一个高档住宅小区,大部分是高层,不过湖边也有几栋别墅,是用来照顾关系户的,单超的那一套,是从别人手里低价买来的。
这里是高尚住宅小区,不过别墅区的人不多,单超就在院子里养了两只藏獒,既是防盗也是防身,他的跟班一打开别墅院门,就愕然发现,别墅里的玻璃门窗被人砸了个稀烂。
狗没叫吗下一刻,他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转到院角的狗舍一看,发现两条狗被人割断了喉咙,肚皮也被破开,肠子肚子流了一地。
看着这血腥场面,跟班好悬没被吓死,他又壮着胆子往大厅一瞄,发现大厅的鱼缸也被砸破了,满地的鲜血,原来是鱼缸里养着的两条一尺多长的银龙鱼,也被人开膛破肚。
他是说成什么都没胆子再往里走了,谁知道罪犯还在不在屋里,说不得马上退了出来,给单公子打电话,“……超少,我没敢贸然进去,怕破坏了现场,要报jing吗”
“当然要报jing,”单超冷哼一声,他的工作关系在地北大学,但已经办了停薪留职,在外面做生意,资产几千万,买一幢别墅的钱是有的,不怕人查。
但是他不敢自己去看情况,于是又托人找了几个jing察朋友,在省委大院门口等着,他这才坐上jing车,一路拉着jing报过去。
省党委副书记的公子家被盗,这也是个令jing察头疼的案子,单超抵达的时候,分局已经把技术科的人派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拍照取证。
两只藏獒、两条银龙,加起来也就十来万,不过单公子一定要说自己的藏獒值上百万,所以这就算大案了,更别说他还是单书记的儿子,分局兴师动众也是正常的。
情况很快就查明了,罪犯此来不是了偷东西,单超在别墅里上万元的单反相机,都没被人拿走,只是被摔了一个稀烂。
来人似乎仅仅是了泄愤,不但狗和鱼死了,就连花盆里种着的花花草草,也被人连根拔出来摔在地上,狠狠地踩两脚正是斩草除根的意思。
尤夸张的是,别墅的二楼,洒了一地的纸钱,墙上更被人拿红sè唇膏写了大大的三个字“第一次”。
单超是在jing察们彻底搜查了别墅之后,才进来的,还是套着鞋套,当他看到二楼这三个字的时候,禁不住睚眦yu裂,“欺人太甚。”
第一卷第三千九百八十五章无法坐视
这三个字看起来很平常,没有“某某到此一游”的得意卖弄,也不是“小心狗命”之类的恐吓手段。
但是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体会到平淡之下掩藏的杀机,才能感受到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这仅仅是第一次。
唯其平淡,才能显示出来人的心xing冷静,唯其执着,才能让人感到深入骨髓的冷厉。
“你有怀疑对象吗”旁边有人问单超,jing察们也感受到了这三个字背后隐藏的杀机案子不是个大案子,但既然有可能来第二次,苦主又是单书记的公子,不能不重视。
第一次没伤人,是无人可伤,第二次来可就不好说了。
我还用怀疑吗肯定是陈太忠干的,单超心里明白得很,可偏偏地,这话说不出来他凭什么要这么认
玩yin招的好处很多,就是这点不好,能yin得了人固然省心,可一旦yin不了人,对方又yin回来,这就不太方便明说原委。
不过单超终究是靠着老爹,嚣张惯了,也敢把没理的事儿说得有理,于是他眉头微微一皱,“上午我在胡家沟一带,看到了有外地人把咱北兰派出所的jing察带走了,当时我了解了一下情况,可能……就这么被人惦记上了”
北兰派出所的jing察什么会被带走,他相信jing方一定会在短期内调查清楚,甚至可能现在的现场中,就有人知道这件事。
说得更夸张一点。现在就可能有人清楚,他超少在那件事里。也负有一些责任。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只将话题引到这里,把jing察们的注意力引到这里,具体的情况,他是不会说的他只是路过的嘛。
至于说jing察们调查出来什么,那就跟他无关了,相信也不会有人傻到用无聊的传言,去攻击省党委副书记的儿子知道的人。从来不说,只有不知道的人才有胆子乱说。
如此一来,他婉转地将因果展示给大家,同时能将jing方的注意力引到北崇,这就算达到目的了,至于说别人可能背后看不起他这种行,他才不会在意。
我有这么个老爹。需要你们看得起吗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好干活就行了。
“北兰派出所的jing察被带走了”果不其然,听到这话,一干jing察们就惊讶了,更有人愤愤不平,“敢带咱们jing察走。谁带走的”
“恒北陈太忠带走的,”还真有人知道这件事,一个jing察面无表情地发话,“jing车也被撞坏了。”
“我艹,恒北人敢在咱地北嚣张”马上有人愤愤不平地表示。jing察们就是这样,说话比较直接。再说了外省人来通达嚣张,那真是不能忍受。
“我艹,不是北崇陈太忠,上次跟咱们一起破拐卖儿童案的吧”现场的jing察真不少,有派出所有分局的,也有超少喊来的,有人听到了这个名字,就想到了什么。
一听是这个人,大家就又闭嘴了,江湖传言,市局副局长何魁星,都拿陈太忠没办法据说当时是陈太忠强行从市局把案子抢走的,最后是合作破案,而不是通达市局独吞。
“你们先调查吧,我也没别的线索,”单超眼见是这种局面了,也只能站起身走人,不过墙上那三个红sè的大字,真的令他心惊胆战,说不得让自己带来的jing察护送自己回家这是鸡犬不留,斩草除根啊。
在回去的路上,有jing察忍不住发话了,“超少,你真招惹了陈太忠”
“这个我还真是不知道,”单超有意摘自己出来,“这个人很厉害吗”
“何止厉害那家伙霸道到一定境界了,”说话的这位,对陈太忠很了解,刚才是有意装聋作哑不发言,“咱倒不是怕他,但是最好别招惹他。”
“我爸也弄不住他吗”单超的心不住地下沉。
“这家伙底子硬,而且无恶不作,”那jing察叹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否知道了上午的事情,说得挺严重的,很有点长他人志气的意思,“别看他去了恒北,依旧是天南的黑道老大,听说还有国安的背景,杀人不一定偿命。”
那我这不是得被他玩死单超的心再度继续下沉我艹,怎么招惹了这么个玩意儿
他沉默好一阵,才又问一句,“照你这么说,他手上还有血案”
“我可没这么说,”那jing察摇摇头,开什么玩笑,这么不负责任的话说出来,传到陈太忠耳朵里,他的麻烦可就大了,“不过很多跟他有矛盾的人,后来都销声匿迹了。”
那家伙手上没有命案才怪,单公子听得也暗叹,只不过别人抓不住就是了,像陈清手下三个人,大家只能看到死得不明不白,谁敢公然怀疑。
想到现在联系不上陈清,他越发地心惊胆战。
那货应该是躲起来了,或许……我也该出去躲一躲了一时间,他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陈太忠回到北崇的时候,分局里还在审讯,他揉一揉眼睛,站起身打个哈欠,“不用着急,他们不肯交待就慢慢地问……需要去通达抓捕其他人的话,你们弄个名单出来。”
他转身走了,被审讯的年轻jing察愤怒地哼一声,“就是这样对待兄弟单位的同事”
“这是你们好,多在北崇呆几天就怎么了”北崇jing察待理不待理地哼一声,“我们不闻不问,让国际友人来抗议……你选哪样”
陈太忠出去之后,先去医院看了徐瑞麟,老徐最近“恢复”得不错,昨天去市医院检查,据说是脑子里的肿瘤变得小了不少,专家们听说了,还专门过来看。
大家对这种现象很惊讶,再次要求徐区长住在市里观察,不过这次徐区长的夫人都坚决不肯答应,说是只要能休息好,在北崇疗养,对老徐的心态很有帮助。
陈区长看望了徐瑞麟之后,来到了汤丽萍的水泥厂,凯瑟琳等人已经去了他的小院,但是小汤等人不合适去,所以丁小宁开着大巴,载着其他人来到了水泥厂。
汤总身水泥厂的老板,接待一些姐妹是很正常的,食堂里弄一些时令菜肴,众人吃喝到天黑,坐上大巴走了至于说大巴开到哪里,谁有胆子去问
被离愁别绪包围着,这一晚上,大家玩得都很疯狂,直到早上六点,才沉沉睡去,陈太忠悄然回到自己的小院,躺到床上呼呼大睡。
快九点的时候,凯瑟琳和伊丽莎白才醒了过来,然后大家又是晨练,激烈的晨练惊醒了马小雅,这通折腾直到十点半,陈区长心满意足地下楼,留下三女在楼上梳洗打扮。
放假的感觉……真是不错,陈太忠坐在屋檐下,享受着这难得的休闲时光,因他的院子里住了中外宾客,最近区里人有事,也是先打手机,实在无可奈何才会上门。
坐了好一阵,他才打开手机,不成想开机不到五分钟,白凤鸣的电话就进来了白区长是值班区长,从昨晚八点到今晚八点,“太忠区长,通达的jing方打过来了电话,想了解咱们什么带走他们的jing察。”
“就告诉他们,美国客人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陈太忠随口回答,“咱们还可能再把其他人带过来配合审讯,要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有一个姓越的,是派出所副所长,地北表示这是在职干部,咱们这个程序可能不太合适,”白区长的语气很平和,“还有,刚才市局值班的张局长也打电话过来,说通达市局想知道,怎么才能把他们的干部接走。”
不管通达市局,还是阳州市局,都知道北崇的陈太忠不好惹,而经过这么长时间,大家也了解到了美国客人的情况,更是清楚了惠特尼休斯顿在西方的影响力,知道这事儿大发了。
但是就算大发了,两个市局也不能不闻不问,大家都清楚,陈太忠做事极其桀骜不驯,若不加以约束,任其发挥的话,没准要整出泼天的大事来,尤其是通达市局,他们的jing察被邻省抓了去有理没理,也都得先保下来,要不然面子就掉得没边儿了。
“接走想都不用想,”陈太忠哼一声,“他们拿着我的证件呢,往上告好了。”
放了电话,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陈区长起身出门,驱车来到水泥厂,又陪丁小宁等人吃了午饭,一路送到了高速路口。
大巴里,被弥漫着浓浓的离愁别绪,丁总看大家兴致都不高,就岔开了话题,“太忠,通达那边那个单超,你打算怎么处理一下”
“他啊,先让他担惊受怕一阵,”陈太忠微微一笑,也懒得多说,惶惶不可终ri的滋味,可比干脆杀了人强,想当年他初遇黑寡妇,不也是这么做的</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