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任务,肯定任务第一嘛,居然有心思计较车祸,这不是闲得蛋疼起码这任务不是很重要,”邓伯松说到这里,就笑了起来,“咱也有任务,既然他们逼逼,那就抓回来了……咱的任务是耽搁不起的,还好临去的时候,带了八个协防,不怕打架。”
“狭路相逢……只有比拳头啊,”陈太忠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什么任务在身,他是真不怕跟别人比,一千多尾娃娃鱼苗,承载着的,是北崇一个行业的希望,其他任务算什么。
就在这时,乙方的人走了过来,“陈区长,一共一千四百七十三尾鱼苗,多的七十三尾,算我们送的,运损百分之三,也就是四十来条,到目前为止,才死了十三条……今天能签接收单吗”
“不能签,”徐瑞麟居然走了过来,他本来是在医院养病,今天实在坐不住了,就过来看个热闹,他沉着脸表示,“观察两天再看,我们的设备设施有不足的话,你们尽管提意见,我们会积极改正,两天过后再点数。”
老徐你也真是的,都到了咱池子里了,我能让它们死了吗陈区长笑着点点头,“瑞麟区长的意见很合理,我支持你。”
“有二十来条娃娃鱼,看着也就不行了,”胡局长沉着脸走过来,“多看两天很有必要,大家不是第一天合作了,我们北崇人不坑朋友。”
“那好吧,”这位点点头,鱼苗已经孵化出来了,多几条少几条真的意思不大,不要坏了行情就行,“但是你们这个交通不畅,是引发了一些变数,不但多等了几个小时,关键是……那喇叭按的,我人都快被震懵了,就别说娃娃鱼了。”
娃娃鱼喜静、喜暗、喜活水,这是养殖娃娃鱼的关键,运输过程中,也要强调这三个方面,金龙大巴的密封是不错的,但是拥堵的公路上,喇叭必然按个没完。
最要命的是,恒北跑的大车,有不少车的喇叭都是改装过的,音量惊人,对着人按一下,能让人耳鸣好一阵,不一定能传得多远,但是单位冲击力,非常惊人。
“只要是个生物,就没那么娇气,”陈太忠摆一摆手,才待再说什么,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工商局长庄壁梵,“陈区长,北崇把省质监局的人扣了”
“不知道啊,”陈区长很无辜地回答,“没听人说。”
“就是你的金龙大巴,直接铐子把人带走的,”庄局长有点不高兴了,“你为啥铐他,你可以说,不承认就没意思了,那车出的是公差。”
“你说那辆奥迪啊,我北崇金龙大巴出的也是公差,”陈太忠干笑一声,“他拉着警报,双黄线的车道上逆行,被我们的车撞了,还拦着不让走……老邓,有拍照吧”
“有,车上的录像都开了,”邓伯松笑着点点头,他敢把人带回来,自然底气十足。
“行,我知道你委屈了,”庄壁梵也隐隐听到了邓局长的回答,说不得干笑一声,“金龙车有什么损失,质监局愿意赔,能不能先把人放了”
“赔得起吗”陈太忠冷哼一声,他就听不得这话,“我车上一万多尾娃娃鱼苗,回来给养殖户发放的……现在死得剩下一千多尾了,咋办”
“不是吧”庄壁梵听得登时吓一跳,北崇的娃娃鱼项目,他是知道的,也知道那玩意儿金贵,还真没想到,金龙车上,拉的居然是这些东西这么说的话,北崇人发怒,也是可以理解的,鱼苗那东西可是娇嫩得很,耽搁不得。
但是……一万多尾鱼苗,死得只剩下一千多尾,这事儿听起来真的很玄幻,合着死了十分之九“可是我听说,质监局的车受损比较重,北崇的大巴没啥大事。”
“北崇的大巴当然没事,好得很,跟新出厂差不多,”陈太忠干笑一声,“你是听质监局说的,他们肯定要这么说了。”
“可是它一个小车撞你个大巴……”庄壁梵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了,“怎么也不至于让你惨成这样吧”
“我要是有证据证明,我死了一万多条娃娃鱼苗,庄局长你怎么说,”陈太忠笑着发问,“双倍赔吗”
“我就是说个情,没打算炒股炒成股东,”庄局长干笑一声,他就是帮个腔的意思,“一尾娃娃鱼苗多少钱”
“看情况了,市场价一千二三吧,”陈太忠有板有眼地回答,“有关系的话,七八百拿也不是问题但是这个鱼苗讲出身的,别拿市场上的水货来冒充行货。”
“那这是一千多万……你当我没打这个电话,”庄壁梵果断地压了电话,开什么玩笑,这热闹掺乎不起他倒不认为北崇真损失了这么多,但是人家敢这么报,就不怕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下面应付检查的手段,可海了。
陈太忠也确实不怕查,一万尾死娃娃鱼苗算多大事儿着了急就复制出来,出处也可以随便制造无非是比赛玩规则,谁怕谁啊
于是他就抬脚走人了,那几个铐子铐着的家伙,他没兴趣关注堵车的时候,拉着警报,双黄线逆行抢道……这种主儿,关两天不为过,也算给他们长长记性。
养殖中心的娃娃鱼热还在继续,但是陈区长已经回了区政府,那里的喧嚣跟他无关了娃娃鱼会在养殖中心待三四天,适应了环境,鱼苗才会发放下去。
不成想他回来之后,又接连接几个说情电话,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林桓带了一男一女两个人找上门,却是市质监局的人。
姓邱的男人是质监局的副局长,林主席简单介绍一下,然后笑着发话,“太忠区长,小邱是咱北崇出去的,以前就跟我认识。”
“老乡啊,”陈太忠笑眯眯地伸手同对方握一下,“邱局长来,有何贵干”
“就是朝阳质监局那几个人,”邱局长笑着回答,“情况我了解过了,确实是他们错在先,阻碍了老家的大事,现在是来求个情……陈区长需要我怎么做”
“我可没想着提要求,”陈太忠摇摇头,“根本就是他们自己找上门的,给我们造成了巨大损失,当时先动手的也是他们……省城人就能理直气壮”
“所以要让北崇提要求,”邱局长笑着回答,“我此来,是代表朝田同行致歉来的,我们大局长不敢过来,就托付给我这个北崇人了,陈区长请多少给点面子。”
“哈,”陈太忠见他说得有趣,就笑一声,“那行,给你个面子,他们随便赔个五七万的就行了,不过人我得扣两天……让他们长一长记性。”
“五七万……是否有点多”邱局长听到这个数额,就苦笑一声,“陈区长,其实质监局也是清水衙门。”
“这可是看在老乡面子上的优惠价,”陈太忠果断摇头,“我大巴是要修理的,娃娃鱼也死了不少,问题的关键是……抢道还这么嚣张,将来是要吃大亏的,我现在小小的收拾他们一下,也是为他们好,不信你问一问,章城还有奔驰车抢过我的道儿,那个家伙下场怎么样。”
“这个我听说了,”邱局长笑着点点头,他来的时候,林桓跟他说了不少,包括陈区长的脾气,以及一些相关的事迹。
所以,就算知道北崇的娃娃鱼没死多少,他也不打算拿这个做文章,打感情牌就行了,其他的牌都不要出,“那我看一看他们,沟通一下,这个可以吧”
“这当然没问题,”陈太忠笑一笑,他就是个毛驴脾气,别人好好说话,他也就不为己甚,“最好说一下章城奔驰的下场,别惹得我再不高兴,那就不是五七万的问题了。”
出了办公室之后,邱局长笑着发话,“老书记,咱北崇可算是来了一个敢当家作主的主儿,以后说不定还要常打交道的。”
“反正别跟他说威胁的话,他真不吃这一套,”林主席笑着摇摇头,“你跟朝田那几个质监的人说,老老实实认错就行了,要是想着回了朝田,找北崇产品的麻烦,那就……嘿,到时候我的面子也不好用了。”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卷第四千零三十六章离奇车祸
合着林桓带范局长过来,除了是推不过的人情,也考虑了北崇的产品正在大举进军朝田,真跟朝田的质监部门弄僵的话也要防着人背后算计。
不过这个话,他不能跟年轻的区长说,以陈太忠那脾气,根本不会在意这个,更可能起到反效果,所以他只能私下警告邱局长。
“这个我懂,”邱局长笑着点点头,北崇这边没有想像的那么难说话,他也愿意表个态,“我肯定把话说到,他们应该不至于太笨……”
陈太忠是真没质监局放在心上,当天下午,袁望从素波过来了,还带了七八个人,其中有几个工程技术人员,是要帮北崇做监理的。
陈区长惯例是要接待一下的,董飞燕的外甥女儿也来了,一行人坐在一起,谈起了北崇的现状和发展。
袁望现在已经做得极大了,北崇这次,只是希望远望公司帮着监理一下,没什么利益,但是袁总还是要亲自来一趟,这次没有单子,不代表下次也没有,端正态度才是王道。
座谈会上,就谈到了北崇下一步的发展,陈区长表示,区里下一个目标,就是抓城市建设,届时希望远望公司也来参与竞标,袁总马上笑着回答,希望北崇能照顾一下。
“这个问题,到时候再说吧,”陈太忠不会给他准信,“我只能说,你们前期对北崇的帮助,有加分,表现越好,加分越高。”
这个时候,王媛媛举手发问,“我们煤场下一步,有上监控的需求,不知道远望公司是否有成熟案例”
“有,素波和张州都有,”袁望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傲然,“除了红外监控,还有磅秤远端监控,管理出入库的数据库,并且可以预留财务数据的接口。”
“煤场那边又出问题了”陈太忠听得眉头一皱。
“目前没有,但是现在煤炭的价格,涨得太厉害了,”王媛媛眉头微皱,“下面有点不稳的情绪,应该高度重视。”
“先给二期的煤场上吧,”陈太忠微微颔首,一期的煤都到位了,相对不那么着急,“小王,回头让袁总去娃娃鱼养殖中心去看一看,也拿个设计方案。”
那不是农业局在张罗的吗王媛媛看陈区长一眼,她知道自己若是贸然插手,是相当犯忌讳的,但是看到老板没啥反应,于是点点头,“好的,明天就安排。”
养殖中心那帮家伙,也娇惯得有点不成体统了,陈太忠这话不是随口说的,真假张二娃的事情,就曝出养殖中心的官僚化趋势,而更让他恼火的是,上午到的娃娃鱼,到现在为止,又死了六条六千块没了还是小事,关键是这鱼苗就那么多,死一条少一条。
就连朝田质监局那帮家伙,也不省心,据说邱局长跟他们见面的时候,那边还一个劲儿地抱屈我们不是一定要逆向行驶,关键是看到你们车都太大,一下趴那儿的话,大家都要抓瞎,所以就想提速冲过去。
逆行你还有道理了陈太忠真是哭笑不得,在白县那种小道上,车辆确实拥挤,三辆金龙大巴并排的话,那就所有车的过不去了人行道上都过不去。
这种状况,最容易造成大车死火,尤其是在夹缝里抢道的时候,大车原本就笨拙,给油给得急了,离合松得快了,都容易熄火,它一熄火不要紧,在这争分夺秒的抢路中,会直接导致堵塞,再踹一脚能起来的,都是好的,连着几脚下去趴窝了,后面的车就悲催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陈太忠恼火的是,就算我金龙大巴或者依维柯趴窝,也是我们这一侧的事儿,你对面的车操个毛的心说破大天来,你丫在逆行
这真是一个各种奇葩横行的年代,陈太忠对这种逻辑,是相当地无语,不过他已经开出价码了,也懒得为此大动干戈不就是为自己的行为洗地吗随便你了。
他倒是更有兴趣了解一下,素波那边的事情,发展得怎么样了,于是他捡个空子,拎出来袁望问一句,“你在素波都市报有广告吗”
“谁会在那种报纸打广告”袁总不屑地哼一声,然后他才反应过来。
“您是说这个胡椒粉的报道吧真的很缺德,我来的时候,还听说地北晨报和新华北报都去了,采访那个综合市场……扯淡呢,胡椒没有胡椒味,那自然是假冒伪劣产品,我们公司食堂都买过假胡椒粉,我就奇怪,这些记者连这些都不知道”
“想死谁都拦不住啊,”陈太忠笑一笑,“好了,时间不早,一起吃饭吧。”
袁望等人来的时候,就下午四点了,现在更接近六点,陈区长亲自接待老家来人,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然后,林桓和邱局长也从娃娃鱼养殖中心赶了回来,大家凑了一桌。
虽然朝田质监局的人托词很多,但是通过交流,他们也知道了北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当权,而且在现场,也确实看到了死去的娃娃鱼,还听到了专家的抱怨,所以他们最终决定,还是出了这个钱,人在江湖,懂得适时认栽,其实是很重要的。
不过他们希望,能交了钱就走人,并且托付邱局长来关说我们以后不会报复的,但是关两天……这算怎么回事啊
“关两天是必须的,”陈太忠表示,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是我的人逆行,随便他处置,我都不会过问……哎呀,肚子有点疼,我回去休息一会儿。”
“头儿,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廖大宝才接话,见领导已经转身,忙不迭放下筷子就追了上去,“头儿,检查一下吧。”
陈区长哪里需要检查现在的他,一肚子的疑惑留在单超身上的神识标志,怎么突然消失了
单超已经逃到了乌法,自以为脱离了某人的监控范围,还放出风声说,已经出国了啥啥的,陈太忠也不戳穿安国超的谎言,就是过去丢了一个“一梦千年”的术法。
按说此事就告一段落了,但是他在超少身上的神识,并没有收回来,刚才猛地心一悸,发现神识消失了,就知道此人……挂了。
他紧急探查一下,发现神识消失的地方,依旧在乌法,心说我怎么也得过去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唉,好不容易攒点仙力,我容易吗
回了小院,惠特尼等人在吃饭,见他回来,抬手打招呼,他却是理也不理,径直走上二楼,躺进了房间,“大宝帮我看着点,谁来我都不见。”
下一刻,他就万里闲庭到了乌法,来到神识消失的地方,左右细细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心里禁不住微微一坠你要死也死在闹市区嘛,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找起来很难啊。
不过没用了多久,他还是找到了单超,前面不远的一处深沟里,静静地躺着一辆车,车上的四个人已经被摔得血肉模糊了,其中一个正是单超。
这才是的,陈太忠无奈地撇一撇嘴,我都打算放过你了,你非要自己往悬崖下面摔我说你吃撑着了,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搞明白状况之后,他就回转了,心说你这是自找的,跟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他是这么想的,但是别人不这么认为,第二天一大早,陈区长起来吃了早点,又散一散步,才说要去办公室了,电话响起,阴京华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太忠,乌法那边,是个怎么意思啊”
“京华老哥,我不太听得懂,你说得详细点”陈太忠干笑一声发问,“咱们关系一直都不错,有啥话你可以直说。”
“单永麒的儿子死了,”阴京华哭笑不得地发话,“那是他的独子……独子啊,太忠。”
“哦,还有救吗”陈太忠随意地问一句,听起来,他并不觉得这个消息有多震惊。
“身子都硬了,还救什么救”阴京华苦笑一声,“太忠,你不是答应了安国超,不动手的吗”
“谁说是我干的呢”陈太忠是真的火了,“我都捏着鼻子认了,这是欺负人有瘾”
“没谁说是你干的,但是……人真的死了,”阴京华叹口气,“你这恩怨分明的好汉作风,别人怀疑到你,也是正常的吧”
“黄二伯也这么看的,是吧”陈太忠无可奈何地问一句。
阴京华看向一边旁听的黄汉祥,黄总先是摇摇头,然后直接抓过来了电话,“太忠,我就问你一句,是不是你干的。”
“你就当是我干的好了,”陈太忠一听这话,火气就上来了,“都该出国的人了,蜷在国内,有个三长两短的,怪得了谁”
“看来真不是你干的”黄汉祥听话,自然是听主要部分的,他笑一笑发话,“我还说是你不服气呢关键是除了你,别人没这手笔了。”
“我也没这手笔,”陈太忠冷笑一声,心里也是颇多的无奈,我想要单超非正常死亡,手段真的是太多了,但是这个莫名奇妙的车祸,要算到我头上,那得看我答应不答应。
更新到,召唤月票。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卷第四千零三十七章麻潮汹涌
你没这手笔倒怪了,黄汉祥听得就是一笑,到现在为止他都认为,这个事儿,十有八九跟陈太忠脱不了关系。
要说证据啥的,他是没有,但是他心里明白得很,小陈手里有些奇怪的力量,最擅长制造各种意外像单永麒这堂堂的省委副书记,都被逼得使出了封路的招数,就足以说明问题。
“这还真复杂了,”黄汉祥轻声嘟囔一句,又叹一口气,“本来都安生下来的局面,这又要有变数了,二伯最后确定一下……真不是你吧”
就当是我好了,陈太忠差点就再次说气话,不过想到黄二伯在地北仗义出手,目前遭遇到这样的变数,应该也挺头大,于是闷声闷气地回答,“真不是我,我一向说话算话。”
黄汉祥挂了电话之后,低声冲阴京华抱怨一句,“这家伙……就是不肯承认。”
“没准真是意外呢,”阴总也叹口气,“但是说出去别人也不信。”
这才是令黄汉祥头疼的地方,从小陈的反应来看,小家伙没嬉皮笑脸地说话,大约跟其关系不大,可就</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