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低声嘀咕,“你怎么惹了这帮人”
“她们惹不得吗”陈太忠微微一皱眉头。
“那有什么惹得惹不得的”齐晋生微微一笑,喷着酒气发话,“不过东边这帮小子,总是有事没事跟咱西边别一别苗头。”
“此话怎讲”陈区长再次听到了东边和西边的说法,就禁不住要问一句。
“参谋部在东边嘛,”齐晋生很郁闷地解释,“政治部在西边,东院西院嘛。”
其实这东西之争,就是小孩子们的事情,家长们都知道随时可能换位子,但是孩子们在意,对外的时候,都是部队的,但是内部计较,这就是死敌。
这个矛盾在建国起就有,文革的时候最厉害……这就不多说了,总之是圈子无所不在,而齐老二算西边圈子的,许纯良和周瑾,可都是东边的。
正是因如此,许纯良的街坊认不出陈太忠,又知道他在街坊这个圈子里,就猜他是西边的,这真的太正常了。
他俩在这里嘀嘀咕咕,周瑾那帮人也在一边嘀咕,警察们就当不见了你们自己先争出个一二三来,我们才好处理。
3956躺枪也传染下
就这期间,陈太忠也搞明白周瑾的来路了,开国中将的孙女,她的叔叔目前也中将了,但是……那只是叔叔,而且她兄妹五个,她排老四,相貌平平,在家里不享受特殊优待。
但是尼玛……她的老公是谁呢陈区长最想搞清楚的是这个问题。
“大家进屋说吧,”派出所的人出来劝了,“站在院子里,都不是很方便。”
进屋之后,依旧是各有各的天地,陈太忠和齐晋生进了一个房间,屋里很简陋,只有沙发饮水机之类的,小小的办公桌上,还有一部电话其实这就是了不得的优待了,一般人进派出所,哪里有这样的待遇哪怕是在北京。
两人又说了几句,齐晋生有点理解陈太忠的愤怒了,“这是周瑾欺人太甚了,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呢砸车是小事……关键是面子。”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响动,一个声音在那里喊着,“哪个朋友,给我姐找难看呢站出来让我看一看。”
“尼玛,就知道找帮手,”齐老二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大爷的。周志俊的儿子。就很大吗”
“看你这脸色,他确实有点不含糊,”陈太忠看着他就笑。“不过没啥,今天咱哥俩,就踩扁他。”开国中将吴近之的儿子他都不怕,还用怕个后来的中将的儿子吗
说话间,门就被推开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小白脸走了进来,年约二十一二岁,他四下扫视一眼这是气质,然后盯住了陈太忠,“是你打我姐的”
“别给自己惹祸,真的。”陈太忠淡淡地看着他,“说句实话……你姐欠揍。”
“嘿,有意思啊,”小白脸并没有怎么生气,而是坐在了门口的沙发处,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她怎么就欠揍了你跟我解释一下……你说得有理。我掉头就走。”
这话说得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这个表情,实在让陈太忠有点看不过眼,他微微一笑,“我能跟你解释。但是我想先麻烦你,跟我解释一下……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要我跟你解释”
小白脸听到这话,脸上是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最终化作冷冷的一哼,“别的不说,你打了我姐,我就告诉你……周家人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跟我比不讲理吗陈太忠真的有点按捺不住心中的暴戾之气,他微微一笑,“周家人不好欺负,我陈家人就是活该被欺负”
“陈家”出乎他意料的是,小白脸听到这个话,居然很认真地沉吟了半分钟,才哼一声,“哪个陈家”
这是要比后台陈区长略略愣了一下,才不以然地笑一笑,“我姓陈,你姐姐砸的是我陈家媳妇的车。”
小白脸的表情,越发地怪异了,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目光却是很茫然,好半天才微微一笑,“姓陈就可以叫陈家要我说……”
他略略迟疑一下,似乎是正在筹措措辞,身后却是快步走过来一个人,在他耳边嘀咕几句,又冲坐在陈太忠身边的齐晋生努一努嘴。
“你是……天南的”小白脸终于面色一沉,很认真地发问。
“是和不是,关你什么事儿”陈太忠不屑地冷笑一声。
“你要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小白脸不耐烦地一摆手,“你要不是……你就惨了。”
“吓死我了,你就当我不是,我倒要看看我怎么惨,”陈太忠释放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容。
“何必呢”小白脸很无所谓地撇一下嘴,“我姐先砸了你媳妇的车,这是她理亏,但是她从小到大也没这么被人欺负过,你就说吧……你是不是黄家的人”
陈太忠真是很见不惯这货的架子,但是人家说话做事越来越有法,尤其这还只是一个小屁孩儿,心说现在的孩子,真是不得了,“我要不是黄家的人,今天就要给你白欺负了”
“你搞清楚谁在欺负谁”小白脸终究是年纪还小,眼睛一瞪,“你欺负了我姐”
“嗯,我就欺负她了,你不服气”陈区长索性点点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心里还真是不屑,合着道理都在你嘴里
你会不会好好说话小白脸无奈地翻一翻白眼,他已经知道了,四姐砸的是荆以远孙女的车,荆以远不算什么,但是他的孙女居然很得黄老喜爱这就让他不敢随便下手了。
尤其是有人怀疑,说这个姓陈的,可能是黄家力捧的官场新秀,他要确认一下才做决定如果不是的话,他是真敢下手,反正他又没去动荆以远的孙女,这就隔了一层。
但是对方死活不承认,不好好说话,这让他有点无所适从,其实只冲这货嚣张跋扈的样子,身边又坐着一个老混混,他基已经可以确定是怎么回事了。
可是没有得到确认之前,就这么离开还真是不甘心,周某人不是吓大的,今天这个亏吃得太大了。只要可能,就一定要找回来反正又花不了多少时间。
就在这时候,他的跟班又走过来,低声告诉他,说吴卫东在追求荆紫菱的时候,也栽在这货手里了,据说吴卫东还动枪了,被人打得很惨。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这就一定是那么回事了。他站起身,二话不说就要转身离开,不成想那位发话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连个交待都没有”
“你要我给你什么交待”小伙子冷冷地问一句。“我把你怎么着了”
就在这时,门又被推开了,阴京华走了进来,一脸哭笑不得的模样,“我说太忠,你就不能让我安生一会儿”
“怎么惊动老哥你了”陈太忠笑着站起身。
“还不是小紫菱不放心你直接给二叔打电话了,”阴京华无可奈何地撇一撇嘴,“二叔锻炼身体呢,我就来了。”
“真是的……”陈太忠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心说如果有需要,我不会打电话啊不过不管怎么说,小紫菱是关心他,这个是不能否认,下一刻,他哼一声,“我让你走了”
小白脸闻言停下脚步回头。无可奈何地发问,“那你要我怎么做”
“首先,咱们先搞清楚,你姐什么要砸车”陈太忠竖起一根手指头。
“她说你媳妇……”小白脸话说到一半,不好再说下去。扭头看一眼自己的跟班,“现在你找别人去问清楚。别问我姐。”
跟班走了,阴京华看一眼小家伙,又扭头看一眼陈太忠,“这是谁呀”
“应该是周志俊的儿子,”陈太忠看那厮一眼,“对吧”
“嗯,”小白脸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心说你真是知道我的来路,还敢这么搞,这次我是撞铁板上了,他看一眼阴京华,“这位大叔怎么称呼”
“我就是给黄汉祥黄总拎包的,”阴京华也不交待自己的身份,面无表情地回答,这不是他怕事,阴总在四季春干了这么些年,什么样的领导没见过关键他不是代表自己来的。
“啧,看这事儿闹的,”小家伙悻悻地咂巴一下嘴,也不再说话。
不多时,他的跟班过来汇报,原来事情还是出在中午那顿饭上。
跟陈太忠一桌的那个高大眼镜男,就是周瑾的老公刘明锐,此人仪表堂堂风流成性,从小就喜欢拈花惹草,后来被周瑾看上眼了,一通猛追终于得手。
周瑾的相貌平凡到有些丑陋,不过刘明锐地位比她低多了,他是看上了对方的家世,结婚之后前两年,他还是规规矩矩的,但是后来就有点克制不住自己的性子了。
而周瑾又是个醋劲儿奇大的,没事都能让她弄点事儿出来,折腾了几回之后,最后叫着自己的兄弟姐妹,结结实实地打了刘明锐一顿。
刘明锐就说这日子过不下去了,要离婚,他自己有点家底儿,仗着周家开了个小公司,也算不虞吃喝了,实在不行好合好散吧。
可周瑾还真舍不得离婚,于是她的兄弟姐妹就威胁刘明锐,说你要是敢离婚,周家在北京赶绝你姓刘的。
接下来这日子还要过,刘总收敛了一点,偶尔姘居上个女人,周瑾知道消息,就直接打上门去,这次她也不打老公了,打女人让别的女人看看,跟上你是什么后果,一次不行两次,总要打到你刘某人在朋友面前威风扫地,打到别的女人不敢跟你胡来。
今天酒桌上,见到美艳绝伦的荆紫菱,刘明锐又犯马蚤了,周家跟许家不太对付,周瑾没去,但是她的眼线到处都是,闻听之后,想也不想就来堵荆紫菱。
她也知道,这千百度的老板不是一般人,但她就是来了,反正她带的几个姐妹们,出身比不上她也差不太多,都是有点办法的。
其实她的姐妹们也说了,她的意思还是以恐吓主,砸了奔驰车就算了,没想着一定要把荆紫菱打一顿这番做派,是做给刘明锐看的。
结果谁也想不到,荆紫菱的男朋友这么能打要知道,那几个壮小伙子都是带着防意外的,冲出来之后,也被打得躺倒一片。
到了这个地步,周瑾也没办法收手了,就打电话给自己的堂弟周,让他过来帮忙,不过她对自家夫君的痴缠,也是很令兄弟们不满天底下除了刘明锐就没男人了所以她不说刘明锐跟荆紫菱其实没啥,就说我去捉j,被那个女人叫的男人给打了。
周一听自然是要来,结果来了之后,发现有点不对味儿,不过既然已经来了,那也就只能不讲理了,不成想是对方更不讲理。
了解完这番因果,小白脸的脸,是越发地白了,他扭头就向外走去,“艹,以后她的事儿,我没办法管了。”
陈太忠听得也是哭笑不得,合着这“躺着中枪”也会传染根同小紫菱无关的事情,硬生生地被人砸了车。
感慨归感慨,这个事儿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陈区长冷哼一声,“你给我站住,话没说完呢,你姐平白无故砸人车,就有道理了”
换个没背景的,别说奔驰,就算是劳斯莱斯也照砸不误,周心里很清楚这个逻辑,不过既然撞上大板了,说这个也没意思,“赔你车钱,行吧”
“要是你砸了普通人的车呢”陈太忠沉着脸看着对方,他还真是哪壶不开专拎哪壶。
咱们就都不是普通人,也不知道你瞎操的哪门子心,周很想这么说这么一句,不过对方的话,大抵是站在大义上的,于是只能悻悻地回答,“我四姐让你把牙都踹掉好几颗,我也没说让你赔吧”
“嘿,当我差这点儿啊我打得起人就赔得起,”陈太忠回头看一眼齐晋生,“老齐你先拿五十个给他,回头我还你。”
“要说还,我真就不出了,”齐总瞪他一眼,拿起手机就拨电话。
就算心里不忿,周也不得不承认,这姓陈的做事虽然嚣张,但也算讲究,听对方都这么说了,他也不拒绝,免得对方以自己没胆子收这五十万,“那你说吧,我还应该做点什么”
这个……陈太忠也有点难,他真是有点不耻周瑾那殃及池鱼的泼蛮作风,但是想来想去,这小白脸说得也没错,自己终究不是普通人还该做点什么呢有了
“把你那个姐夫给我叫过来,马上,”陈区长想明白了,你们不是可以跟普通人不讲理吗那就能跟你姐夫不讲理。
周听了先是一愣,旋即就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了,对方这是有意要仗势欺人,换个别人,他还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该答应这个要求,要是那个混球姐夫,我管他去死
“没问题,你且等着,最多一个小时,他要是不来,我绑也把他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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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35973598入世太深
周的话还真不是吹的,五十分钟后,刘明锐就出现在了派出所,他面色苍白,显然是已经知道,出现了什么事。13800100文字首发138看书网
一进门,他就摸出一张卡,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陈太忠,“来得匆忙,卡上有一百八十多万,权当是给荆紫菱荆总谢罪了……”
陈太忠面无表情地一抬手,抓住对方的双手,用力一拉,脚下一绊,直接将此人拽到在地,抬腿就是两脚,只听得啪啪两声轻响,却是他踩断了对方两条腿骨。
刘总登时就疼得满地打滚,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陈区长却是不理他这一套,冲周点点头之后,对那张卡看也不看,抬脚向门外走去,“这次给你面子,小小惩罚一下。”
看着他们离开,小白脸默默地摇摇头,他能说什么呢倒是他身边的跟班轻声嘀咕一句,“太牛逼了,在派出所里,就把人腿踩断了。”
周看他一眼,低声地嘀咕一句,“人和人是不能比的……”
“还是太忠你牛啊,”走出门来,齐晋生兴奋地拍一拍陈区长的肩头,“什么钱不钱的,直接抽丫挺的,有钱就大是爷们儿的,就要讲个快意恩仇。”
“周志俊的儿子,做事倒是靠谱,”陈太忠点点头,然后眉头微微一皱,“他才多大”
“要不说这社会越来越发展了呢”齐总闻言,也是感触颇深地叹口气,“我们那会儿,一句话不对就开练了,现在的毛孩子,一个个鬼精鬼精的。唉……可惜是没多少血性了。”
“小小年纪。手段就这么老练,”陈太忠深以然地点点头,“一点年轻人的锐气都没有。其实不是什么好事。”
“社会是在发展的,”阴京华沉着一张脸,淡淡地接一句话。事实上,他在外人面前,一向就很少说话,给人的感觉非常阴森话多了事多,还是绷起脸来,生人勿近的好。
“也是,”齐晋生听得就笑,他虽然狂妄自大,却也不敢对阴总失敬。只能笑着点点头,“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的小屁孩。还真是不得了。”
越是完善的体系。越扼杀想象力不知道怎的,陈太忠脑中猛地冒出这么一句来。
这是荆以远荆老的论点。陈某人当时还很不服气地辩论了一番,现在看来,真是有几分道理,干部家庭出来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老气横秋,这当是父母耳面命之功。
家庭的影响这很正常,可怕的是,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容易接受、热衷于接受官场思维和官场习气,一个个暮气沉沉老气横秋,同时又是肆无忌惮地欺上瞒下恃强凌弱,在陈太忠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鼓励的现象。
就是齐晋生说的那句话,少年人没点火气和血性,那还叫男人吗
齐总来琢磨着,自己这救场也算及时,正想建议说大家泡个脚去,不成想阴京华发话了,“太忠去看看小紫菱吧,别让她一直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