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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 兽丛之刀第2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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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为什么我又要喝粥?!”

华沂一脸忧心忡忡地说道:“你都满脸桃花开了,可见是上了火,清粥败火。”

长安抬手便给了他一拳,意欲叫他也“上上火”。

两人七手八脚,好不容易止住了血,华沂一边沾着水将长安脸上最后的血迹也抹干净,一边说道:“如今索莱木不整天来烧香了,你来替他的班么?就为了躲着我?”

长安莫名其妙地流了不少血,不知是不是华沂的心理作用,只觉得他脸色都苍白了几分似的,皱着眉一副别人欠他钱的表情,靠在方才被他蹂躏过的大树下,眼睛也没睁地说道:“我躲你干什么?我在想重要的事。”

华沂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他挪动着屁股到了长安身边,咬着他的耳朵问道:“想得都睡着了?”

长安睁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华沂忙改口道:“那想出什么来了?”

长安才要开口,又给咽回去了,神色古怪地看着华沂道:“……你干什么呢?”

华沂不知什么时候,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动作不明显,却极其磨人地在他腰背上不停地搞小动作。

“不耽误你说话,你说你的。”华沂贱兮兮地在他的颈窝上舔了一口。

长安:“……”

“其实是我中午打了个盹,忽然做了个梦。”华沂没得到长安的回答,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他将脸埋在长安的肩头,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语气平平淡淡,略显粗粝的手掌磨蹭着长安的后脊,皮肤温热,却不知是不是树下久坐的缘故,竟然顶着盛夏也干爽得毫无汗意,就像他曾经送过长安的那块暖玉,随后华沂半真不假地说道:“梦见你不要我了。”

长安愣了愣。

“堵得我胸口疼,醒过来的时候都怔怔的,半天没回过神来,当时我就想,有一天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就打断你的腿。”华沂说完侧头,轻轻地在长安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偏巧正是他动脉处,又亲昵又险恶。

长安听了,沉默了好一会,乃至于华沂已经沉不住气,打算抬头看看他的反应时,长安却忽然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像是抱一个孩子似的抱了他。

他的领口似乎有树上落下的花香传来,叫人闻着闻着,就有些醉了。

长安忽然就觉得,华沂那强壮的躯壳里仿佛住着一个幼小而脆弱的孩子,总是想要装出一副故弄玄虚的模样,叫别人都怕他、敬畏他、摸不着他的虚实,这样便不会有人掀开他那唬人的皮往里看。

他总是担心有人害他,总是担心别人不要他。

长安的心便软了下来,连华沂方才没轻没重地碰坏了他的鼻子,都打算既往不咎了。

“不用怕。”长安搜肠刮肚,才从心里找出一句笨拙的比喻来,“就算有一天,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得全是狼,磨着牙地等着吃你的肉,也没什么好怕的,反正我总是在的,料理了它们就是。”

纵然群狼环伺,我一身独往,也能替你杀出一条血路来。

生既无愧,又有何畏呢?

华沂低声道:“我以为你在怪我。”

长安坦然道:“你做都做了,怪你管什么用?我只是觉得你做得不对。”

华沂挑起眉看着他,问道:“那如果是你,又要怎么样呢?”

长安迟疑了片刻,依然是十分坦然地说道:“男人的事,便是商量不了,最后也总能用刀剑解决的。”

华沂听了,摇了摇头,笑道:“哪有那么容易?”

片刻后,他又摇了摇头,心中一空,仿佛如鲠在喉的一块石头忽然被人举重若轻地打碎了似的。

瓜果丰盛的夏季果然过得是快,转眼便到了秋狩节,大批的粮食成熟,行商走动愈加频繁,城守与巡城之人几乎忙不过来,行商们为了招揽客人,没到日子便从自己住所里出来,沿街摆摊,有巧舌如簧地卖货物的,也有收购的,四处都是讨价还价的声音。

而索莱木的婚礼,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举行的。

布冬的小女儿果然是文静,说话的时候像一只没长成的小鸟,小头小脸小身体,全身上下仿佛没有一个地方不小,长得并不是十分的貌美,往那里一站,却是个玲珑剔透的模样,十分讨人喜欢。

秋狩节加上婚礼,王城全城沸腾,长安早晨照例想出门巡逻,却被华沂拦住,先是检查了他的发绳用得是不是那根特别的,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条腰带,细细的线缠了,中间竟然夹杂着几根人的长发——谁的头发不言而喻,力求让长安全身上下全都是自己的东西,生怕群魔乱舞的秋狩节晚会上有人惦记他的人。

长安伸平双手,一动不动地任他往自己身上缠一圈又一圈,说道:“亚兽其实没什么不好。”

华沂:“嗯?”

“只是少了点毛。”长安径自道,“纵然光秃秃的,可是多穿点衣服也不会漏风,不打紧……你实在不用把你身上的毛全往我身上捆。”

华沂:“……”

他绑好长安的腰带,在他屁股后面拍了一下:“你还学会调戏人了,以后少跟索莱木混在一起,不学好,滚吧!”

长安一笑,拎起他的刀,转身往外走去,还顺便牵走了鲛人“啊啊啊”。

鲛人一直住在王帐院中的池子里,叫华沂当一条大鱼养着,每到了这个季节就会发情,可惜他纵然长得鼻子是鼻子眼是眼,整天拖着一条鱼尾巴,假哭痴笑,聪明一点的畜生都仿佛比他有灵性些,因此从来也没人把他真当成|人看。

连条猎犬也看不上他,正经是个狗不理。

头天晚上,“啊啊啊”在外面哼唧了一晚上,嘴里“啊”出来的曲调都是能让人头皮发麻、脊椎蹿火般的缠绵悱恻、腻腻歪歪。

听得华沂心烦意乱,几乎兽性大发,因此长安决定把啊啊啊牵走,扔进外城的环城河里泡几天,眼不见心不烦。

鲛人乍现,行商们便活像闻着肉味的苍蝇一样,一路总有人大着胆子追着长安,问他这货怎么卖。

长安一口回绝:“不卖。”

行商忙道:“价格好商量!”

鲛人脖子上拴着链子,被长安牵着,却依然贼心不死地企图伸出爪子去占长安便宜,长安一脚绊了他一个大马趴,仿佛无意一般抬脚在鲛人的手指上踩过、捻了捻,口中对行商道:“倒贴都怕你赔本。”

到了城门处,长安叫人将鲛人扔进了外城水里,对那边缠绵幽深的“啊啊”声充耳不闻,抬手招呼这天当值的路达带人负责另外一个方向。

路达不知从哪里弄到了一个大马,骑在上面,与长安分开两边走。

他带着尖刀,身后跟着一串披甲的勇士,别提多神气了。

由于秋狩节晚上的保留项目,很多女孩都留心上了这些白日里在城中不苟言笑地巡逻的城守,三五一群地对着他们点评,尤其是路达,正是青春年少没老婆,每一次经过,都会引发姑娘们的小声议论。

有人道:“快看,那是路达都尉。”

“你们看他,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还年轻有本事,多不容易啊,今天晚上不知要收多少花。”

“是你自己准备了给他的花吧……”

路达毕竟年少,听见了几句,连耳根都红了,本想加快速度赶紧通过。

谁知就在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一个年轻姑娘不屑地出声道:“他?我听说以前他就是个奴隶出身,后来不知怎么的,得了城主的恩,竟然莫名其妙地成了个都尉,可笑不可笑?你们难道是有眼无珠么?抢着想嫁给一个奴隶男人?”

姑娘说话的声音并不大,然而路达却从无数叽叽喳喳的声音中准确地分辨出了这一个,并且将她的话听了个一字不漏。

那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锤子,狠狠地敲在他心上。

耳朵上浮起的红晕渐渐从路达的脸上退去,心口的热气忽然一下,便散在了白雾里。

70、卷四

海珠城外大关与当初的小城池早已不可同日而语,自下往上一望如同高耸入云一般,城下是栈道与深深的护城河。

青良背着一大筐草药,正从城外往回走,他作为独一无二的兽人医师的优越性于是显露无疑——天生一把子力气,一人多高压得严严实实的草药筐背在他背上,好像丝毫也不费力气。

内城里因为秋狩节心思浮动的小伙子瞧见街上成群结队的姑娘们,有心引人注意,却又不敢上前打招呼,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便想起哗众取宠地开青良的玩笑——从左边拍他的右肩膀,趁着青良往右回头,一下将笨重的草药筐翻过来,扣了他一脸,这才大笑着跑了,果然“吸引”了一串姑娘们的目光。

青良十分懊丧,顶着一脑袋草茎草叶,年轻女孩们指指点点的目光叫他如芒在背,耳根都红了,恨不得钻到地缝里。

然而他却到底没有暴跳如雷,甚至对那开了恶劣玩笑的人一声也没吭,只是僵立了片刻,便叹了口气,蹲下来放下筐,默默地将地上和自己身上的草药摘下来,重新捡回筐里。

长安在城外转了一圈,正好瞥见,又扫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又爬上了岸、扒着河边、正傻乎乎地看着自己叼着手指流口水的的鲛人,心里灵光一闪,忽然抬手一指关外的方向,鲛人果然呆呆地抬起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长安便趁此机会,狠狠一脚将他踩进了河里。

只听“噗通”一声,巨大的鱼尾在河中翻起了白浪,将周遭几个城守吓了一跳,随后细细的哭声从下往上传来,鲛人的上半身自水中升起,露出精壮的胸膛手臂……以及一张委委屈屈的脸,眼睛红得像个兔子,咧着嘴吧嗒吧嗒地流着眼泪,含羞带怯地游走了。

长安没有看他,只是转身上了城楼,对身边一位城守说道:“去带几个人把刚才那个小子抓回来,叫他把草药捡起来洗干净,认个错再放回去。”

城守立即应声而去,不一会便把那小青年抓了回来,强按着他的头叫他蹲下来给青良捡东西。

一时间,街上的人全都聚拢过来看热闹,青良更加面红耳赤,忙摆手说不用。

为首的城守面无表情地说道:“奉城主之命。”

说完便不再出声,腰杆挺直地站在一边,将那年轻的兽人包围在中间,俱是不假辞色的模样。

年轻的兽人被人当众围观,要他弯腰去捡草药,当即羞愤欲死——尤其在一众年轻姑娘眼前。

这兽人小伙子名叫做瑜纯,手上的兽纹颜色极淡,虽说不是华沂那种罕见的银色,却也算是十分稀奇了。

瑜纯天生力大无穷,是年轻一代兽人里面的佼佼者,其父原本是一个部落的首领,带着自己的部落归顺华沂后,便得了个长老的位子。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谣言说瑜纯乃是银纹兽人,效东海王华沂。

瑜纯本就自视甚高,哪里经得起这种侮辱,竟在一片惊呼中当场化兽,将几个城守顶开,咆哮起来。

城守们抬头一看,只见长安正赤手空拳地站在城楼上,往下看着,自然不肯在城主面前丢了威风,于是两个人化兽,另外两个人亮出了刀剑,将瑜纯困在了中间,不过一会工夫,便将其拿下了。

瑜纯被五体投地地按在地上,犹自不服,口中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只觉自己简直是大庭广众之下被扒光了衣服羞辱一样,气冲头脑,简直要不管不顾起来,冲着手足无措的青良大声道:“你当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不过就是一个天生的废物样子!我早听人家说过了,你是个亚兽,吃了药才变成如今这四不像的模样,可是废物还是废物!不过是装傻充愣讨好城主,你这马屁精……”

青良涨红的脸苍白下去,他的额角还带着汗意,将一小撮头发黏在头顶,嘴唇动了动,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好羞愧地低下头去,感觉自己好歹是跟着长安学过几天刀,这是丢了他的脸。

瑜纯犹自不满意,挣扎着冷笑道:“再说你们那城主又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从王的被窝里爬出来,下贱的亚兽也能当城主了!”

城楼上的城守脸色一变,侧头道:“城主……”

长安眉头倏地一皱,目中一寒,城楼上登时一片寂静,连出大气的人都没有。

过了好半晌,长安才慢吞吞地说道:“辱骂城主,按城规,拖出去打一顿棒,扔回长老家里,让他不要每天忙着做大事,也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儿子。”

这外城上的事似乎并没有影响人们过秋狩节的热情,到了晚上,简直便是人声鼎沸、群魔乱舞了。

华沂派人找了几次,最后亲自出门,才将已经换了班的长安找回来——这位城主大人仿佛丝毫也没有过节的意识,依然是和平时一样,一丝不苟地亲自带人巡城,简直没有一点情趣可言。

走得近了,华沂才闻到长安身上有股酒味,顿时面色不善,心道好好的秋狩节,第一杯酒竟然不是和我喝的,哪个这样不识相,先劫了他去?

华沂黑着脸质问道:“喝酒了?”

长安应了一声:“换了班以后路上碰见了卡佐,拉着我喝了几口,大概是憋得苦了,想找你说情。”

华沂闻言不应,黏糊糊地贴上长安,嗅着他身上微微的酒味,颇为不爽地嘟囔道:“我们回家。”

长安却抬手推开了他,一本正经地说道:“经常那样不好。”

华沂瞪眼,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是“哪样”,登时哭笑不得道:“谁说的?!”

长安:“索莱木。”

华沂:“……”

长安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自己腰上缠了头发的腰带,说道:“他说若是夜里不加节制,白天便容易体虚掉发,我觉得你……你……你还是好好养养吧。”

什么叫“好好养养”?还用这样吞吞吐吐的语气说出来?

华沂身后跟着的一排奴隶立刻全都低下了头,假装没听见这种王帐中的“私密事件”。

华沂“嗷呜”一声化成了兽形,扑上去叼住了长安的领子,将利爪收回了肉垫里,用爪子抱住长安,大脑袋放在长安的肩膀上,远看上去几乎像是要把他压扁一样。

长安“哎哟”一声,华沂的爪子正好按在他的腰上,那里传来不可与外人道的酸痛,几乎叫他膝盖一软,忙使了个巧劲钻了出去。哪知华沂十分无耻,趁着大家都在热闹,左右除了他的奴隶和护卫也没有别人,便不顾脸面地像只扑球的猫一样,不依不饶地一纵身,将长安扑到压住。

就在这时,华沂的耳朵忽地一动,按着长安的爪子蓦地一松,随后叼起长安的衣领,往前一跃跳出了足有三四丈远,一声惨叫在他身后响起,一个少年奴隶胸口被捅了个对穿。

寒光袭来,一把重剑劈在了长安华沂方才所站的地方,尘土掀起了老高。

第一剑劈空,第二剑随即追至,长安想也不想,从怀中摸出他外衣内侧挂着的那把平日里练手用的半刀,撞出叫人牙酸的撞击声。

刺客与长安各退了一步,长安的后背撞在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人形的华沂怀里,一群没有战斗力的奴隶刹那间便被解决了干净,火光下,三四个刺客已经围在了他们两人周围,有人有兽,刀锋剑利,爪牙森然,都蒙着脸面,看不出是谁。

长安慢慢地调整了一下手中小刀的位置,目光扫过面前的人,低低地问道:“来找死的是谁?”

只听一个蒙面刺客冷笑道:“不过是个下贱的亚兽,算什么东西!”

长安瞳孔一缩。

与此同时,一个不知隐藏在哪里的人瞬间从两人背后扑了上来,竟是当空化兽,巨大的爪牙自上而下压至,长安与华沂各自往两边闪去,刺客横刀向长安胸口砍去,砍了个空,长安以与方才打闹时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敏捷一脚踩上旁边的墙,谁也没看清他究竟是怎么过去的,竟顷刻间便落在了刺客身侧。

那刺客只觉一股寒意袭来,再要转身已经来不及,竟是一头撞上了那刀刃,脖子上多了一道开得不大的口子,当场便是血溅三尺,断气的时候竟是站着的。

“你说我算什么东西?”长安盯着那刺客眼中渐散的生命象征冷冷地说道,随后一脚将那尸体踹开。

早晨在城楼上的事,长安虽然当时听得火起,过后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然而同样的话一天听见两遍,他心中来不及细想中间关连,却无端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便是在这时,数百里之外,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坐在帐篷门口,手里抱着一个幼童,听着不远处族人欢度节日的声音,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过那小孩的头发,将他安抚得昏昏欲睡,似乎在发呆。

少女高亢的歌声响起,好像拉回了这男人的神智。

他英俊的脸上忽的露出一个笑容,却不知为什么,硬生生地显出几丝诡异的模样来,忽然开口道:“东海王,银牙……华沂,这可真是叫人诧异,绵羊似的男孩,竟然也能长出爪牙来。”

一人接口道:“我们的人应该已经行动了。”

男人轻笑一声,抬手示意奴隶将怀中的孩子抱走,他站起来,拢了拢长袖,转身往帐中走去,毫不在意地说道:“我了解他,那个软弱的小弟弟……从小便看起来不同寻常,如今这样更加能唬人。银纹兽人,天命所归……他啊,看起来再强大又能怎么样,他的软弱是刻在骨子里的,等着,那总能要他的命。”

71、卷四

“他从小就心软,又多情得要命。”这男人竟是老熟人了——当年弑父杀兄的华沂的好二哥,荆楚。

说话间,他俯身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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