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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小黑屋放置/边爬边拖着锁链被惩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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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言许瞬间头皮发麻。

贺逐深的“惩罚”并没有结束。

言许看着天花板上明如白昼的灯光,身上的每一处污浊都被照得无所遁形,就像他在贺逐深的视线里也永远是这副不堪的模样,顿时心生无限凄惶。

无声的沉默后,当贺逐深的手触碰到他的臀峰时,言许的泪水彻底决堤。

他绝望地小声哀嚎:“为什么是我?……你杀了我吧……”

贺逐深嘴里溢出一丝轻笑,眼神里全是尚未退却的炽意:“爱你都来不及,怎么忍心杀你呢。”

言许感觉身体一轻,贺逐深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他急忙慌张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贺逐深语气淡淡:“当然是给你洗干净,再慢慢爱你了。”

言许被带到了浴室。他仍然是不配合很想反抗的,但身体几乎散架,他只在最开始贺逐深把手指伸进后穴时推搡了对方两下,而后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打了肌肉松弛剂一般,整个人瘫软在鱼缸壁上,再没有任何挣扎的力气。

言许蓦然间想起第一次遇见贺逐深的情形,那一次更为惨烈,他直接被做晕过去。

那时贺逐深只是把他丢在地毯上,没有给他洗,而是等第二天傍晚也没等到他消息时才派了医生来到酒店。

他从来都不喜欢男人啊。

不论多少次多少天多少年,他永远都无法接受这种性交方式。尽管贺逐深会用各种手段强迫他屈服、习惯,但也仅仅是习惯而已,他永远会排斥和抗拒。

贺逐深正在用热毛巾给他擦拭手腕上的红印,言许疼得一缩,但也不太敢表现出来,怕又一不小心点燃贺逐深的欲火。

他每一次的时间都很长很长,欲望一旦燃起就不会轻易消退。

贺逐深不咸不淡地放开了他的手,转而捉起了另一只:“太嫩了,这才戴了多久就磨成这样。”

还不是拜你所赐!言许心说,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沙哑的抗议:“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贺逐深把言许抱上了床。

“好了,睡一觉吧。”

说完便自己也洗了个澡,等回来的时候言许已经不在床上了,而是裹着被子缩在床尾的地毯上。

定睛一看,被子有规律地隆起又收缩,已经睡着了。

贺逐深观察着言许的睡姿。那是一种完全把自己包裹起来的姿态,只露出了发尖,贺逐深站在原处沉默了片刻,而后理所当然地抱起那团被子丢回了床上。

睡梦中的言许明显醒了,贺逐深也不在意他是不是装睡,揽着他的腰就往怀里带。

直到言许僵硬的身体终于柔软下去,贺逐深才关闭了床头灯。

第二天一早。

言许只穿了一件贺逐深的衬衣,下身光溜溜的坐在餐厅吃饭。

他胃口一直都不太好,尤其是单独面对贺逐深时。

早餐是一碗清淡的营养粥。

见言许迟迟不动,贺逐深催促道:“要不要我喂你。”

言许立刻僵直了脊背,拿起了勺子,缓慢但并不迟疑地舀了一口送进嘴里。

其实味道是很不错的,入口便有一种绝佳的口感。贺逐深的厨师手艺很好。

但是在最初他反抗比现在还要激烈十倍的时候,他在贺逐深面前绝食过,吃饭是用灌的,从那之后,言许的胃口便一直不怎么好,吃东西容易吐。贺逐深大概是还不想这么早失去他这个玩具,又是看内科医生,又是看心理医生的,才成功让贺逐深出现在言许面前的频率降低到一周一次。

言许很快就吃完了。

贺逐深直勾勾的视线让他非常不安,他思忖了很久,才润了润嗓子轻声开口。

“贺逐深……”他在贺逐深面前从来都是直呼其名,半点没有身为商品的自觉,“我不是故意不按时回来,我只是想认识了一个很厉害的前辈,想向他请教一些技巧,多卖一些画就可以早点把钱还给你。对了,我上周的参赛作品还得了大奖,被拍卖了一百万,我可以……”

贺逐深漫不经心地打断了他:“我知道,那幅《梦》是吧?我买的。”

言许瞬间怒从心起,愤怒地站起来:“你凭什么那么做!那是我的画!”

看似和谐的气氛瞬间被言许的愤怒打破,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贺逐深一字一顿道:“坐下。”

他的语气异常平静,言许对上了贺逐深的眼睛,他的眼底酝酿着风暴。

心底的恐惧赫然被狼狈得唤醒,他觉得自己得说点儿什么:“你不能那样做,我想卖给别人的,我有我的着作和售卖自由。”

“首先,整个拍卖流程合规,价高者得。”贺逐深站起来,朝着言许的方向微微躬身,他比言许足足高了一个头,低下身时极具压迫感。

“其次,言许,我希望你搞清楚你是什么身份。你整个人,你画的画,你身上的每一根头发,在这十年间都是我的私有财产,但你似乎不太能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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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自己的所有权。”

言许被贺逐深的言语深深刺到:“贺逐深,你无耻!我是人!我只是暂时跟你签了协议而已,协议上哪里有说我是你的私有财产!”

贺逐深冷笑了一声:“协议上说,你这十年间所有的创作都归我,但实际上交易的是什么,我想你再清楚不过。而且你屡次私自参赛拍卖作品的事情,一旦被判定违约的话,你和你那个赌鬼老爹怕是要还钱给我还到下辈子。”

提到钱,言许一僵,眉头紧蹙起来。贺逐深说得越多,言许的表情越难看。

他最终像是意识到什么,喉头一滚,低垂了头,不再说话了。

“……十年,还有六年。”

言许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能与贺逐深对抗。

面前的这个人与他之间隔着一道用权力和金钱堆贮的高墙,高悬在他头上的不是自由,而是沉沉的囚笼与枷锁,他最灿烂和自由的青春注定要被束缚在这个密不透风的笼子里耗光……

不,不该是这样的。

他本来就没有错!错的是他那个赌鬼父亲和贺逐深,他不能屈服妥协,他一定要逃走。

“又在想着要逃跑了吗?”头皮一疼。贺逐深慢条斯理地抓起他的额发,逼迫着言许用那双发红的眼睛对着他。

“如果你还是有意见,我倒是可以帮你请个律师,就是不知道你要怎么向他描述床上这些事了。”

言许沉默了半晌,最终恨恨地看着他,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没——有——意——见。”

兴许是他实在太像在野兽面前白白发狠的兔子,贺逐深瞧他那模样反倒笑了声,语气放松了些,只是强调:“还有,那个俞周,你趁早跟他撇干净,我不想看到你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言许到底是少年心性,立刻眼中暴露出痛苦的神色,贺逐深凭什么连他交朋友都要插手呢。

瞧见了这个眼神,贺逐深声音沉了下去:“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他掀了掀眼皮,另一只手捉住了言许的下颌,语气放轻却听起来更加危险,“言言,你不是直男吗?难道说被我上了这么多回,爽够了就腻了,想被别人操了是吧。”

言许瞬间被激怒,实在无法在贺逐深面前保持冷静。

“贺逐深你有病,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变态!”说完抬起拳头就要揍上去。

贺逐深拽着言许头发的手一紧,压着他的头发把他牢牢摁在原地,快准狠地单手捉住挥过来的手腕,铁钳似的手狠狠一捏,便听见言许痛哼出声。

贺逐深不改面色,不疾不徐地评价道:“你爸把你卖给我的时候可天天说你是个乖孩子,怎么到了我这儿就这么欠,看来要替你爸好好教训下了。”

“滚!放开我!”言许挣扎起来。

“这么有力气,看来是休息好了。”贺逐深看似礼貌地确认了一下,实则不等言许回答,手上骤然用力,残暴的,连拖带拽的,扯着言许手腕把他往房间外拉。

“你要带我去哪儿……放手!”

言许声线染上慌乱,他几乎全程是被拖着的,贺逐深步伐又疾又快,他的膝盖好几次几乎拖到地上,又被手腕上的铁箍重重拽起来,言许一路上都在踉跄地挣扎着。

他们经过走廊,下了楼梯,贺逐深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到带着言许来到一扇暗门前。

他将指纹放了上去,打开了门。

没有窗户的密室内。

肢体碰撞交缠的淫糜肏干声与凄然的呜咽声不绝于耳。

言许嘴里被戴着口球,无助地发出呜呜呻吟,嘴角边全是清澈的涎液。他眼睛也被蒙着,双手被垫了软毛的皮铐高高铐在头顶,随着他的手不停摆动挣扎而发出激烈的金属摩擦声。

言许身上的衬衫在身后敞开,如果包装纸被展开一样,其上精心呈现出精心准备的礼物。言许双腿大开,贺逐深在灯光下暴露出精壮健硕的肌肉,他的分身极为粗大,青筋暴起,深深嵌入言许的后穴中,身上每一寸都迸发出其中蕴藏的强大力量。

言许哆嗦地颤抖着,贺逐深每一下都捅得很深。就好像恨不得捅穿他的肠道,直直捅进他的心窝里。

这才是彻彻底底的强暴,完全意义上的镇压。

言许既不能出声,也不能视物,唯一能动的双腿也不过是在给贺逐深增加情趣。

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玩具,被放置在床上尽情使用,而对于对方要做什么,不仅不能抗议,更无法预测。

贺逐深射完就走了。

走之前把言许的双腿锁在了床尾,什么都没说,也没清理,不过倒是好心肠地给言许穿了条裤子。

真空的。

言许的感官是迟钝的,他被操得昏昏沉沉,还沉浸在麻木的欲望中,便听见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大抵是怕言许牙关脱臼,贺逐深在后半程的时候把口球换成了封口胶带,严严实实捂住了言许的嘴部。之前他好歹还能发出呜呜声,现在只能发出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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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许听见贺逐深把灯关了。尽管他本来就被蒙着眼睛,但连身体也陷入黑暗和只有眼睛陷入黑暗是不一样的,这会给人一种被抛弃的心理暗示。

言许的呼吸急促起来。

很长时间后,他开始焦急地挣动锁链,不为别的。只因为贺逐深在解开他口球的时候给他嘴对嘴渡了非常多的水。

随着时间推移,饱胀感替代了对于寂静和黑暗的不安。

言许疯狂扭动起来,他太想上厕所了。

他起先是不停呜呜出声挣扎,幻想着房间里或许还有人可以救他,但到后来,每动一下,膀胱里的尿意就像漫过堤口的水一样,稍动一下就要决堤而出。

言许靠着惊人的意志力硬憋着,并且强迫自己睡过去。

他做了梦。梦里他脱离了现实中的一切桎梏,没有那个赌鬼父亲,也没有贺逐深,他在国美和很多同学一起举办画展,闲暇时背着行囊在山涧写生。那里无拘无束,鸟语花香,一旁溪水潺潺,他坐在能闻见水汽的清凉巨石上,专心地摆动手中的画笔。

溪水潺潺……

不过为什么是滚烫的。

言许感到一股暖流划过腿根,骤然间清醒过来,尿液从他的下体铃口处倾泻而出,强烈的失禁感直逼大脑,和浓重的羞耻,一齐压倒了所有感官。

床上的少年眼角很快便再度湿润了。

他哽咽起来,微微侧身,让尿液尽可能只打湿裆部,但仍是有一部分液体沿着腿根往大腿和臀缝流,里面还夹杂着那些污浊不堪的东西。

言许开始明白贺逐深为什么要给他穿上裤子。

他觉得自己脏透了。

很久后,贺逐深来了。

按动开关的声音响起,贺逐深来到言许身边坐下。

言许很饿,他有些不太明白自己现在的感受,他想让贺逐深滚,但贺逐深手指轻轻触碰到他脸颊的时候,他开始本能地希望他多做停留。

一只手隔着湿润的裤子抚摸上他的腿根。

“言言尿床了,成年了怎么还尿床呢。”

裤子被脱下,言许被铐住的双手紧绷,贺逐深悠悠道:“要不要给言言穿上纸尿裤?”

贺逐深开始做清理。

极有耐心地慢慢擦拭完腿根,换了床单,最后给言许喂了食物。

他没再用言许抗拒的方式,而是尽量避免接触,只用勺子把食物放进言许嘴里。喂完之后他又开始肏他。

言许态度没那么恶劣了,但还是会厌恶地说“不要……”“别碰我”之类的话。

于是贺逐深便温和地退出来,头也不回地离开。

接下来两三次都是这样,他不会和言许说太多话,他进入房间后所有的触碰都只与做爱相关,言许稍有抗拒的话,他就立刻离开。

这次,他刚给言许喂完食物,作势要走,言许就惊恐地叫住了他:“别走……不要走。”

“贺逐深……我错……我真的错了!你不要走……我真的!真的错了……”

这种话以往每一次受罚时他都说过无数遍,现在每一次言许被逼到了成熟的极限就会不经思考地条件反射地吐出来。

尽管下次还敢,但这是取悦贺逐深的唯一方式。

贺逐深喜欢乖孩子。

言许被如愿放开,眼罩也解开。

贺逐深把他抱在怀里乱摸了一通,手指插进穴里一阵顶抠,可无论怎么被蹂躏他都不敢再反抗了,疼了也只敢小心哼哼着承受着,紧紧攀着贺逐深的肩膀,像极了患上ptsd的小兽。

嗯,他养的漂亮小兽,还会咬人。

贺逐深的脖颈被泪水湿润了,他心底一跳,但并不觉得自己做的过分。

大约休息一晚后少年又会再次恢复活力成天想着要逃跑,贺逐深喜欢这种旺盛的、脆弱的、可怜却倔强的生命力,往常也会点到为止,但这次他稍微有些生气呢。

还不够,要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言许在贺逐深怀里乖顺地缓了许久,本以为自己的顺从示好可以让自己平静地度过接下来几天,但他低估了贺逐深的恶劣心性。

“休息好了吗?”

贺逐深把言许放下,从墙角牵出一根锁链,轻易捉过少年红痕未消、不断战栗着的左手手腕,毫不费力地扣了上去。

“言言,我们来玩个游戏。”

贺逐深在赤裸又单薄的少年面前蹲下,毫不遮掩情欲地扫视他身上的爱欲痕迹,“你跑,我追。如果被我抓到的话,就不止一个星期,而是把你关在这里肏到明年。”

当啷的锁链拖拽声响起,言许在房间里仓皇地逃窜,脚绊倒在了地上,又惊慌地爬起来往一边躲。却不知道这样只会继续点燃野兽的欲望,他在墙角被野兽咬着后颈,被野兽扑倒,被野兽贯穿。

贺逐深放开了他,他又开始跌跌撞撞地往一边躲,屁股上全是精液,边爬边漏,情色地在臀缝间拉出好长一条白线。

窸窸窣窣的锁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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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摇曳成曼妙的协奏曲,惊心动魄,听者无不大汗淋漓。

言许被抓到了太多次了。其实跑不跑,结局都是一样的。

最后他崩溃地爬进了床底下,又被扯着手腕上的链子一点点拖拽出来。

贺逐深的眼神里仍旧写满情欲,言许害怕地把自己蜷缩起来,肩膀剧烈地抖动,好不可怜。

贺逐深刮了刮他红肿的眼角,由衷赞叹道:“言言哭得好漂亮。”

言许哭得更厉害了。

他颤抖着抱住了贺逐深的大腿,像是终于找到真理之门的钥匙,撕心裂肺地呜咽着:“我错了……贺逐深,我不跑了……”

贺逐深既然说了是一周,就绝对不可能提前放言许出去。

但言许实在是哭得太过凄惨,继续下去就要被吓坏了,一看到他有任何动作就吓得战战兢兢的。

大概真得是害怕了。

贺逐深这才把人抱起来,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也没继续折腾他,但言许仍然在贺逐深的怀里条件反射地微微发着抖。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

贺逐深的心情很愉悦,嗓音透出一种温柔的怜悯,可下身,尚未发泄尽兴的阴茎还高耸的挺立着。

他很擅长忍耐。

温热的水流从头浇在言许痕迹班班的身上,贺逐深低沉的声线听不太分明,“都操了你四年了,言言怎么还学不乖。”

何止四年,即便是四十年他也不可能学乖的。

言许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可以到头,他无数次想为什么会是他呢,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父亲,为什么会是自己堕入地狱。

言许闭上眼睛。

他一定会离开。

一定要摆脱掉每一个在阴影中纠缠他的人,去追求属于自己的自由,一定会的。

……

贺逐深今天没有碰言许。

他还给亲自言许穿了崭新的小西装,半蹲在言许的床沿,给他穿鞋。

贺逐深不可能这么快放他出去,言许没往这方面想,只是咬着牙拼命抑制自己反抗的动作。

随便他又要玩什么把戏。

言许找到了让自己好受一点的方式——把这一切当做一场具有真实感的幻梦就好了。因为这只是梦境,所以贺逐深对他做什么他都不必在乎,他都可以暂时忍耐,等待有机会离开就毫不留情地断绝过往一切关系。

他成年了,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样只知道哭,他至少要在精神上不处于弱势。只需要相信他现在遭受的一切,只是一场荒淫的噩梦罢了。

贺逐深观察了一眼言许漂亮的脸蛋,和他脸上把心事暴露无遗的表情,无声勾了勾嘴角。

“言言今天好乖,都没有反抗,是接受我了吗。”

贺逐深站了起来,言许的头发细软而蓬松,发质很好,他的五官是他见过最出众的,不论做什么动作,都有种夺人心魄的美。专门为他量身定制的西装完美深化了这种少年特有的美感,令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充满清冷贵气的矜傲小少爷。

喉结情不自禁地滚了滚,他微微朝言许躬身,手撑在言许两侧,是一个把他禁锢在床边和他身前的姿势。

他抬起言许的下巴,眸光炽热地钉在言许的双目上,不疾不徐地凑过去,果然在那双眼睛里捕捉到了惧意。

言许很想让自己冷静起来,可身体还是朝后偏移了一寸。

清澈的嗓音有不易察觉的起伏:“……你又要开始了吗?”

贺逐深摇了摇头,“言言昨晚被吓坏了吧,不着急,只是想亲亲你。”

说完,便如同情窦初开的恋人,将唇轻轻印在言许的额头上,仿佛力道稍重一点都是对彼此的亵渎。

他还伸出一只手安抚似的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实则不给言许挣扎的余地,言许无处可躲。

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宝贝呢?他太喜欢这种把反抗的猎物撕碎,再亲手修补好的感觉,言许的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下,他尽管害怕自己,但也逃不开自己。

贺逐深的吻下移,落到唇角的伤口处,又一次咬上了那个部位,言许疼得闷哼了一声,却没敢躲。

于是这个吻加深,几乎快成了欲望点燃的前奏,言许的呼吸开始慌张起来,又开始条件反射地抗拒他,手指分明想推开他,落在他胸口的衣襟上时却又变成了难耐地抓握。

就在言许以为噩梦又要开始,贺逐深却放开了他。

“看在言言这么乖的份上,可以先休息休息,我给你买了爱吃的点心。”他像温柔宠溺的兄长一样揉了揉言许头顶的发旋,说出的话与语调截然相反,“我们晚上再玩刺激的。”

简单一句,直接开启了言许一整天的恐慌。

房间没有光,也没有时间,言许只能通过电影重复的次数和时长来推算大致的时间。

当贺逐深打开门,提着一个箱子进来时,言许不禁攥紧了掌心。

贺逐深打开箱子,清一色的绳子、手铐、项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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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仿真的玩具和震动棒、跳蛋,以及——尾巴,言许瞬间石化在当场。

“想先试试哪个?”

言许一个都没有选。

而下场则是后颈被贺逐深轻而易举地摁住,连带着将他的上半身重重压在了床上,给他扣上了项圈。

他扯着项圈,将言许拉起来,言许眼底全是厌恶和愤怒的情绪。

贺逐深赞叹道:“很漂亮,很称你的皮肤。”

“贺逐深……你变态!”

言许从来学不会对贺逐深尊重,他对这段契约关系从始至终都没有真心认同过,从一开始他就是被迫拖入深渊,不论是贺逐深还是他父亲,都没有给他自主选择的权利,因此言许自然没有身为床上玩物的自觉。

贺逐深丝毫不恼怒,而是轻飘飘反问:“这就变态了?更变态的还在后头呢。”

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件变空,全部都挪到了言许身上。

言许的嘴被镂空的金属口枷撬开到最大,露出粉嫩湿润的舌头,这让他极为不安。手被软铐铐在了身后,原本手腕上的链子则转移到了脚踝上。他的衬衣解开上面两颗扣子,刚好袒露乳头和肩膀,贺逐深的手在乳首轻轻碾磨一阵后,待到被亵玩惯了的乳头圆润地挺立起来,拿出了两个缀了流苏铃铛的乳夹夹在了乳珠上,乳夹上连了遥控器。

言许的西裤被解开一点,接近于贺逐深尺寸的震动棒随便被抹了点润滑液就捅进了言许穴肉深处。

贺逐深替他把裤子重新穿上,把他扶起来在床头铐坐着。

轻轻拉过他脚踝上的锁链,仿佛痴迷般吻上言许红彤彤的膝盖,问:“尊贵的小少爷,今夜的盛宴,您想先从哪里开始呢。”

言许根本无法回答,他痛苦地仰着头,不想让嘴里的口水流出来,可还是有晶莹的丝线划过下颌,整好滴落到红肿的乳头上。

有时候,提问并不是为了得到回答,言许身体里的开关同时开启,诡异的震动感同时席卷乳头和下穴,言许瞬间呜呜呻吟出声。

他的脚开始情不自禁的胡乱踢动,贺逐深又温和而不带感情地说:“太不成体统了,您怎么可以做出这样有伤礼仪的事情。”

说着,贺逐深便拿了绳子,将言许的大腿和小腿交叠着绑在一起,又用了精巧的绳结,穿过言许的上臂勾连起来,固定成了一个双腿大开完全无法动弹的姿势。

震动的频率是不固定的,时快时慢,言许剧烈地哆嗦着腰,嘴里不断发出高低起伏的吟哦。太难受了,不论身心,对言许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而且,贺逐深一直深深凝视着他,言许不想看见他,却又不得不在难受到极点时向他投射出哀求的目光。

他们都穿着款式几乎一样的衬衣和西裤,看起来既像兄弟,又像情侣,唯一不同的是,贺逐深整洁妥帖地系着领带,好整以暇地坐在旁边。而他则胸口、嘴上被以羞耻方式的肆意玩弄着,西裤上全是金色的绳结,穿了衣服却显得比不穿衣服更加色情。

言许的眼泪再度湿润起来。

“小少爷怎么又哭了?”贺逐深用手帕给言许温柔地擦干,又看到嘴角的湿痕和不断滴着水的舌头,动作慢了起来。

他低沉的声线没能掩盖其中升腾的暗哑情欲,漫声道:“忘了小少爷不能说话了,但你看起来需要求救的样子,那就用点头摇头告诉我答案,好吗。”

言许的手铐重重挣动了一声,发出了悦耳的声响。

“这样舒服吗?”

言许呜咽着摇头,泪花失禁般淌出来。

贺逐深却语带懊恼,手指轻佻地触到言许胯部的分身顶端,“可是这里已经湿了,真得不舒服吗。”

言许愣了一瞬,然后重重地摇头,贺逐深的语言几乎成了贺逐深眼泪的阀门,每一句话都能让言许的眼泪失去控制。

“言言想不想快点结束?”

贺逐深眸色晦暗起来,两根手指直直伸进言许的口腔,逗弄宠物一般夹住了那根舌头。他饶有兴致地搅弄了两圈,又深入进去再拔出来。

贺逐深放低了声音。

“那我们玩个新游戏,口交我已经给你示范过了,如果言言今晚十二点之前把我口射了,我就提前放你回去。”

贺逐深是说到做到的人。

言许犹豫了很久后,重重点了点头,答应了。

言许就保持着背后戴着手铐,下体插着震动棒的姿势,戴着口枷的姿势,跪坐在贺逐深面前的地毯上,眼前是他大大分开的两胯。

他嘴里的唾液源源不断流下来,在乳尖上下划出一道色情的水光。

他不知道自己是低头好还是抬头好。低头的时候口水拉出更长的银丝,而他被迫大张的嘴则让他看起来像一条对着食物垂涎已久的狗。而抬头则又会对上贺逐深的脸。

言许只好偏头坐着。

贺逐深也没有很着急,很有耐心地等着他的行动。

他没有脱掉衣裤,而是衣着整齐地坐在沙发上,只有裆部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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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地挺立着一个硕大的肉柱。

柱身湿湿黏黏,顶部微微泛着水光,和言许身上的水液相映成趣。

脸上传来轻轻的拍打,下颌被抬起。

“不想出去了吗?”贺逐深眼底闪着幽深的光,笑着问,“还是说,更想用下面那张嘴再多吃几天?”

言许艰难地看了一眼贺逐深安静的分身,毛骨悚然地想起了它在自己身体里时发挥的巨大威力。

“我没有……”

言许咬了咬下唇,连血丝渗出都没有察觉,反而让那抹艳色更惊艳地点缀在泣血红唇上。

一只手抹过他的唇角,移到言许的后脑勺,像是抚摸又像是催促地按了按。

言许终于闭上眼睛,身体前倾。

浓烈的麝香味瞬间涌入鼻尖,混着贺逐深名贵的香水,其实并不是太难闻,但接踵而至的便是来自舌尖的剧烈刺激。

湿热的口腔张开,含住肉柱,舌头试探地舔吮粗大的龟头,立刻便尝到了腥咸的味道。

他强迫自己更深地含进去,口腔包裹住整个龟头,进而去舔吮满是青筋的柱身,可是刚屏住呼吸探入一点儿,大概还没有到阴茎的一半,龟头便顶到了上颚。

“唔唔!”言许口腔传出一阵干呕的呜咽,呛咳着骤然退了出来。

暧昧的黏液湿哒哒地勾连着言许的嘴角和贺逐深的阴茎,言许偏过头,眼睛迅速翻红了。

贺逐深摸了摸言许的嘴角,他很喜欢这个部位,随后反手把手指上的液体剐蹭在言许的脸上,悠悠道:“这就不行了?那用下面吧。”

言许立刻再次含了上去,这次他掌握了关窍,每每用舌头来回舔舐口腔里的肉柱,贺逐深就会很硬。

贺逐深注视着言许。

“还有四十分钟。”

粗大的肉棒偶尔会含不住,一不留神就会弯翘着弹出来,啪嗒一声拍打在言许的脸颊上。

而言许的神情则分外有意思,从羞耻难堪,到听到每隔十分钟的报数时越来越紧张和专注,眼神里的羞耻被焦急和麻木替代,睫毛上的水珠已经分不清是眼睛里流出来的还是从别的地方沾上来的。

言许每一下都吞吐地越来越深,贺逐深其实远远未到顶点,到看着言许专注给自己口交的可怜模样,他好几次差点就按捺不住想直接射在他嘴里。

“还有十分钟。”

他捏了捏食指上的戒指,摁动震动棒的按键,以及连在言许乳夹上的控制器。

言许瞬间剧烈地一颤,通红的嘴角中争先恐后地溢出了呜咽的低叫,充斥着急促的喘息,身子软了软,手铐发出清脆的声响,言许瞬间差点就要朝前跌倒,却正好口腔被更深地插在鸡巴上,性器的顶端一下子肏到了他的喉咙。

言许的脸失衡地埋在贺逐深的小腹和胯骨处。

“唔——呜……”

言许忽然觉得自己被耍了,时间就要到了,贺逐深丝毫没有要射的意思。

然而沉没成本抬高,已经煎熬了这么久,再试试,万一就有机会呢。

震动棒紧紧嵌在后穴中,一浅一深地模拟着抽插,而下穴的水声也渐渐和言许口中的舔舐吞吐声同步,言许好几次都感觉贺逐深的阴茎胀大到不行,几乎再努力一秒就要射了似的。

几乎失去知觉的舌头讨好地服侍着贺逐深的欲望,在听到低沉的男声说“快一点,我要射了”后,更是卖力地加快频率。

言许听到贺逐深低笑一声,嘴里的肉柱饱胀起来,言许确信贺逐深就要射了,沉浸在些许欢喜中,这时一只大手用力摁住后脑勺,把他重重地往贺逐深的小腹上扣,喉咙瞬间一丝空间也没留下,全数被阴茎填满。

言许几乎窒息。

漫长的瞬间,滚烫的液体射入喉咙深处。

他睁大了眼睛,手费力地拍打着后背,可头埋在贺逐深腿间微微颤抖的样子就像哭鼻子寻求安慰的小孩。

终于,贺逐深拽着他脱离了他的阴茎,仰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言言做得很好。”

言许满脸湿黏的水迹,额发湿漉漉地垂在鬓角,眼睛又红又肿,大张的口腔里满是白色的浊液。

言许那一瞬间什么想法都没有,甚至忘了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像呆滞了一样。

直到口枷被取下来,一只摇晃的怀表坠落在言许面前,贺逐深面露餍足的神色,擦拭着他嘴角的浓浊。

“可惜,已经12点零三分了。”

言许愣愣眨了眨眼睛,看清怀表上的指针,像是想通了什么瞬间复苏过来,双眼通红地瞪着贺逐深,翕动合不太拢的嘴,流着口水和精水,不可置信地流着泪,含糊地指控道:

“你…你…骗我…你这个骗子!”

贺逐深心情大好地捧着言许的头,哼笑了一声吻住了他的头发。

“言言好可爱。”

……

漫长的一周果然没能提前结束。

第二天深夜,贺逐深没有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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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许重复着这几天日常的行为,戴着脚链被贺逐深不停抽插。

言许认命似的不再和贺逐深讲话,机械性地把自己假想成一个玩偶,可贺逐深却捉住了他放在对方肩头的手,似乎乔得出神。

“言言的手很漂亮。”

言许在对方深重的肏干中浑浑噩噩,身体沉甸甸地搭在贺逐深胸膛,手指攀着贺逐深的肩膀。

“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手指上还沾着颜料。”

贺逐深声音变得柔和,“蓝色的,夹了点儿青绿。”

“倒是很衬你的皮肤。”

言许被撞击得根本说不出话,手指厌恶般紧了紧。

贺逐深似乎想起了什么,从言许身体里退出来。

他离开了房间,大约十分钟后他带了一副画架进来,还有上好的颜料和画板纸张。

言许仍然瘫软着躺在床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看到他走过来就下意识往床最里面躲。

贺逐深抓住他的手臂,拿出了一捆赤色的麻绳。

十分钟后,言许全身上下被绳索缠绕,绳结勒进肉里,勾勒出滑嫩细腻的肌肤。他几乎没什么力气挣扎,软绵绵地就被捆好了。

可这个姿势分外羞耻,双腿大开,折叠着向上拉起,绳结绕过上臂,而手臂又被捆缚在背后,粗糙的红蛇刺痛地划过胸腹,把双乳突兀地挤压出两个不规整的心形,又朝下身蔓延,缠绕在腹部形成网格。

言许靠在枕头上,徒劳地偏过头。

贺逐深在言许斜对面坐下来,一只摄像头投射在画板上,贺逐深画板上的白纸清晰地呈现在言许对面的墙上——当然,还有赤身裸体,淫荡地张开大腿被捆成粽子的自己。

“言言喜欢俞周的画吧。其实我也很有天赋,不如教教我,说不定我可以比他画得更好。”贺逐深不咸不淡道。

言许最开始的答复是不长记性地讥讽他画一辈子也超不过俞周,随后身体里被插进了两个跳蛋。

贺逐深问第一笔用什么颜色。

“你……!我只会画画,不会教。”

这个答案的后果是阴茎被棉绳绑了起来,龟头和圆润可爱的囊袋都被绳索固定着挺翘着。

直到越来越多的东西塞进下穴,言许终于凄然地服了软。

“灰色……”就像他眼底的颜色。

贺逐深一笔一笔,在言许胡言乱语的指导下完成了画作。

玩具运作起来,言许不敢看画面里的自己,始终没有睁眼,直到体内的玩具关闭,他失去意识地昏睡过去。

也没有看到贺逐深笔下的画板上,白纸上的主角一点点地从赤裸淫荡、穴户暴露、双腿间泥泞到几乎失禁的模样,鬼斧神工般,变成了一个在蓝天和草地上安然熟睡的少年。

“哇,言大神,你终于回学校了,身体好些了吗?”

班长眼神欣喜,看着眼前高大但瘦弱的男生,关切地问。

其他同学们也被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纷纷抬头用眼神问好。

只见走进画室的言许穿着长袖、戴着口罩,眼神恹恹的,走路也有些不稳,俨然一副清冷孱弱的病号模样。

他整整一周没来学校,贺逐深给他请了病假。

言许微微一顿,心底一暖,却没有做过多的回应,点了点头淡淡“嗯”了一声,接着便往自己的位置走。

他知道这样显得很不近人情。

中学时期他被孤立过很长一段时间,他也独来独往惯了,但内心还是很渴望有交心的朋友。

直到14岁找到人生目标前,他都是被动陷入孤独,初二下学期展露惊人的绘画天赋后他的朋友才逐渐多了起来。没想到却在16岁后换了一种方式,无奈地与许多他觉得很好很亲切的、可以交朋友的人主动拉开了距离。

贺逐深有病。

高中的时候有女孩子对他表白,言许在拒绝后很不忍心,按女孩的期许轻轻拥抱了对方一下,那之后贺逐深直到高考前都没让他回学校,请了家教在“家”给他上课。

上完课后做什么呢?答案是挨操。

在家里上课,对贺逐深来说,操起他来实在是太方便了。

惹贺逐深一个不高兴,他就会彻底失去自由。在他面前,自己不再是一个活在阳光下的自由的学生,只是贺逐深买来的随时随地张开腿挨操的性玩具罢了。

他不知道贺逐深现在还会不会像高中时期那样买通画室里的某个人做眼线。

贺逐深说,一旦发现他和某个人走得太近,不仅会罚他,对方也会被他牵连,让他好自为之。

那之后言许就习惯了和人保持距离。

好在言许和贺逐深的事情在学校没有任何人知道,贺逐深答应保密。

但上次,他们的事情被俞周看到了。

对了,还不知道俞周怎么样了。

“言许,欢迎回来,老师说这节课自由练习。”

一个柔软清甜的声音轻轻从身后传来,言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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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神。

是学委,一个很可爱的、眼睛亮亮的总是会凑近向他明知故问一些简单技巧的女孩子。

言许掀了掀眼睫,可他的心已经不能再像高中那么容易被掀起波澜了。

他轻轻点了点头,从喉咙里勉强发出一个沙哑的气声的“好”。

犹豫要不要加上“谢谢”时,想起口交的时候唇角裂了一道口子,嗓子眼也被戳得很疼。还有稍长的头发发尾下,耳根处是掩藏起来的深红色细碎吻痕,扭头的话是很容易被看到的。

这句谢谢他最终没有说出口。

直到女孩坐回画架前,他也没有回头。

下午,言许和几个同学在展馆准备学院周末的画展。

手环震动。

言许垂眼看向自己的手腕。

他原本毫无拘束的白皙手腕上赫然圈着一个银黑色的手环,看起来很像一块简单的电子手表。

手环狭小的显示屏上出现一条消息:[在干什么?]

备注是一个句号。

是出差了的贺逐深。

而这个手环的真正功能是定位,像手铐一样死死禁锢在他手上,他自己摘不掉。

昨天的这个时候,他再一次被逼到了崩溃,膝盖发疼地跪在贺逐深面前一次又一次绝望又屈辱地道歉。

“贺先生……我错了……我不该不按时来见你……不该靠近俞周……不该和别人产生肢体接触……不该不接你的电话……不该不回消息……不,不要!我受不了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贺先生!我……我会听话的……”

嗓子都快哑了。

不说这样的话,他今天也回不了学校。

贺逐深放过他时亲手给他戴上了这个手环。

“言言,以后看到我的消息要第一时间回复,知道么。”

他在画画的时候喜欢静音,经常有意无意地隔老半天才回贺逐深的消息。

言许深吸了一口气,掏出手机。

回:[布展]

。:[拍张照]

言许随手在展馆拍了照发过去。

另一边,贺逐深点开图片。看到环境确实是a大艺术展馆,只是少年拍照那叫一个敷衍随意,没对好焦不说,还没有注意到玻璃墙的反光里最不想拍的自己也被拍了进去。

他戴着口罩微垂着头,贺逐深猜他一定又烦他又生气,但刚被狠狠教训了一顿又不得不藏好獠牙乖一点。

完全是充满少年心性的小毛孩子。

贺逐深不禁轻笑出声。

这时,秘书走到贺逐深身边,“贺董,人到齐了。”

贺逐深这才收敛了笑意,慢条斯理地起身。

“走吧,去会会那帮老狐狸。”

一瞬间,秘书便看见自己的老板,鲜有的柔软亲和消失殆尽,气质在刹那间变回了他熟悉的冰冷漠然与杀伐决断。

周末。

贺逐深上周玩了他整整一周,这周很忙,言许因祸得福终于可以喘一口气。

此刻言许正站在展馆门口负责维护入场秩序。

a大是数一数二的综合院校,美术系虽然比不上老牌的国美实力雄厚,但也是全国顶尖的,甚至就外界名气、地理位置与资源来说要比国美更胜一筹,时不时就有对外开放的画展,在很大程度上拓宽了言许的眼界。

有时候言许会庆幸自己被迫留在了a大。

其实当年如果不是为了逃离贺逐深,他自己可能也会报考a大。

言许很喜欢系里的活动。贺逐深强硬的手段让他的生活交际里几乎只剩下这个男人,因此除了画画,他反而更向往跟老师同学待在一起。虽从不与同学一起参加集体娱乐活动,但只要请他帮忙他基本都会答应,完成得很好并且不要任何回报。

这些充实他生活的琐事给了他喘息的余地——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有价值的人,而不是床上的玩物。

因此虽然言许冷淡不爱搭理人,但在许多同学和老师眼里口碑都极好。

“言许,穿长袖不热吗?”

五月了,言许摘了口罩,但手臂上的痕迹还没完全消掉,依然穿了长袖。

言许摇了摇头,对老师说:“还好。”

“流量没那么大了,休息一会儿吧。这几天辛苦你了,多亏院里有你。下学期大三了,想好未来规划了吗?”

未来?

这个词对言许来说很遥不可及,他不敢去想未来,连过好当下就已经很难了。

当这个词还是轻轻点亮了他心底的光。

他说:“想去留学。”

去很远的远方,去看历史,去看世界。

但贺逐深会允许他离开a市吗?

言许下意识看了眼手机,有一条未读消息。糟糕,刚刚手环振动的时候他在跟老师聊天,没有立刻回复。

他身上激起一层冷汗,贺逐深回来后会不会罚他。

言许忽然意识到他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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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他又升起厌恶的情绪。

为什么要那么听话呢?他又不是指哪打哪的狗,凭什么要乖乖屈服,凭什么要听这个恶魔的话。

不管了,心情很烂。

不想回。

眼不见心不烦。

贺逐深有本事就玩死他最好。

第二天,作为艺术节的重磅节目之一,学院还派了几名优秀学生在展馆外做自由练习,引得不少对艺术感兴趣的校内外人士围观,旁边还有几排空白画架和画材以供体验,也可以向他们请教。

言许是展示的学生之一。

人越来越多,有些喧嚣。

好在言许一拿起画笔便进入心无旁骛的状态,甚至没有察觉有人对着他咔咔偷拍,没关闪光灯的那种。

突然之间,人群里的吵闹膨胀到了一个度。

“快看快看,那个人是谁啊?请来的模特吗?好高!”

“不是吧,长得好贵气,像娱乐圈文里家财万贯的大明星。”

“对!而且……哎太吵了,但我还是小声点说,而且演的还是po文里常见的那种看起来风度翩翩实则表里不一的斯文败类斯哈斯哈……”

“你这哪里小声了!诶……你看他过来了诶!他好像在找什么人。”

言许手环一振。

同时言许感觉到一阵无比熟悉的、充满占有欲的目光在原地直直锁着他。

言许浑身一僵,接着听见学委一边起身一边对站在人群外拍照取材的班长说。

“班长,老师来电!你过来下……他说今天画展的赞助商来学校了,我们碰到的话让我们务必好好接待,他马上也要赶过来。”

“卧槽,逆天,这咋认,人都不认识啊怎么接待,虽然金主爸爸确实大气但也不带这么猝不及防的吧。”

学委:“我们带着工作牌,他们需要的话应该会来找我们的,我们暂时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

“行吧,在坐的每一个人都是潜在的金主爸爸。”

言许对“金主”两个字非常敏感,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手环又振了振,他被那道挥之不去的目光刺得心烦意乱,真得很想把那手环摘下来扔了,结果心头惊慌,笔下也不小心用错了颜料。

不对。

言许蓦然回神。

突然发现自己被笼罩在一片高大的阴影中,并且鼻尖闻到了噩梦一样的、他再熟悉不过的冷冽淡香。

“同学——”

低沉的嗓音紧接着从身侧高高凿进耳朵里,言许一阵发怵,笔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一只有力的手伸过来快准狠地接住了那只画笔。

骨节分明,指节修长。

就是这只手,一次又一次在床畔攥住他的手脚,把他毫不费力地拖回床中央,让他心惊胆战却动弹不得。

对方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温文尔雅地把笔递了回去。

他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轻而易举地帮言许回温前几天在床上被震动棒插进穴里教他画画教到求饶的可怖回忆。

“你们这里还可以体验画画吗?可不可以教教我。”

一瞬间,周围仿佛安静到了极点,冷汗密密麻麻爬上了言许的脊背。

贺逐深庞大产业中一项重要分支就是艺术领域。

结合那些对话,言许已经基本确定了这次画展的赞助商就是贺逐深旗下的企业。

言许感觉那道灼热的视线变成了一柄滚烫的长刃,高悬在头顶,如果再不说些什么,他就会被施以极刑。

“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抱歉。”

言许作势起身要走,看都不敢看旁边高大的贺逐深一眼。但刚状着胆子魂不守舍地站起来,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句颇为关切的问候:

“哦?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这时,班长也冲了上来,“卧槽,言许你咋了!”

见言许莫名其妙地发抖笔都没拿稳,又听见男人的话,白嫖过言许很多作业的班长当即扶住了脸色苍白到快要晕倒似的言许。

班长爱打篮球,小麦色的手臂轻扣在言许的浅蓝色衬衣上,对比之下格外刺目。

“你们关系看来很好,是很好的朋友吗?”

班长一抬眼,才发现这个气质出尘、浑身透着精英气质的男人虽然冲他淡淡微笑着,他却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班长笑笑语速飞快地说:“对我是他班长,不好意思先生他身体不好我带他去医务室,要不——”

言许却忽然惊醒似的往前一步,从班长的搀扶中和他拉开距离。

接着他缓缓抬头,眨了眨眼睛看向贺逐深。

“这位先生,我刚刚确实有些不舒服,现在好多了,如果你非常想学画画我们可以约个时间我单独教你。”

声音在抖。和贺逐深目光对上的瞬间,言许额头便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贺逐深没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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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说话,只深深注视着言许,一秒两秒过去,这些在常人看来非常短暂的时间,在言许这里无限拉长。

贺逐深没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是不屑的,但见到了他就会情不自禁地陷入被动,尤其是这是他第一次突然出现在学校。

言许手心被汗打湿——故意不回消息,还让他亲眼看到别人碰自己,贺逐深会玩死他的。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老师及时赶到。

见言许松了一口气,贺逐深用只有言许才能听到的声音沉沉笑了一声,面上却十分随和,说“没事就好”。

贺逐深带了秘书来,秘书负责此次对接,老师一见到秘书便热情寒暄起来。而秘书则向老师介绍了贺逐深。

“杨老师,这位是我们公司这次抽中的想来参与活动的体验者,贺总监。贺总,这位是杨老师。您二位认识一下。听闻贵校的学生非常优秀,想必教授外行入门的兴趣课也不在话下,还请您选一位品学兼优的同学带贺总进行体验,如果体验不错,公司为贵校学生提供大量兼职与实习渠道,并进一步提供更多资源。”

“您放心,今天的体验课也是有报酬的,一小时800。”

“哎这当然好办的。言许,你来晚饭后带贺总去c区新建的画室。”杨老师附在言许身边小声说,“好好表现,以后就可以经常去了。”

“呜……”

宽敞明亮的画室里,言许衣服被撩到胸口处,一只有力的手臂把少年锁死在身后人怀抱中,少年手里时不时发出呜咽的呻吟。

言许衣衫不整,半个圆滚滚的屁股裸露在外面,而后穴里则艰难吃着男人粗大的性器,他难耐地皱着眉,咬着牙关,战栗着不敢动弹。

“结构打好了,我做的怎么样?”贺逐深没有看少年,而是观摩着前方的一组静物对比了画架上的画面,心情愉悦地悠悠问到。

言许低喘着气,望着画架上的画面,睫毛有些湿淋淋的,手指颤了颤,“呃嗯……很很好。”

贺逐深的神情认真,仿佛真得只是在体验画画。除了那只手在他的衬衣里时不时搔刮,肆意玩弄着少年的胸口和乳头,等到可怜的乳尖已经肉眼可见地微微红肿立起来了,那只手仍然没有放过他。

“接下来怎么用笔,同学可以给我示范一下吗?”

“……好。”

言许接过笔,身体趁机微微前倾,可在蘸了颜料触上画板的瞬间,那只原本在抚弄胸口的手忽然下移往腰间一箍,把少年刚刚抬起来的屁股重新插回了男人粗大的分身上。

“呜——!”

贺逐深眼神暗沉,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则拂过言许的脖颈,单手轻扣住言许的脖子镇压了他的挣扎,接着在言许耳边暧昧地低声警告道:“嘘,我没有关门,你不想被人看到你这幅样子吧,”他咬上言许的耳垂,吐出像角色扮演一样生分的称呼,“同学。”

言许手中的画笔骤然间都快捏断了,他哆嗦地深吸了一口气,屈辱地点了点头,才重新找回身体的控制权,在画板上点缀上正确的色彩。

“接下来要…开始找色……色调。确定明暗……”

少年颤抖的可怜模样极大地取悦了贺逐深。他禁锢住少年的两只手开始缓缓一上一下地移动,一只捉过瘦削精致的下颌,将修长的手指伸进了言许的嘴里,少年剧烈一抖,接着腰间一凉,他瞪大眼睛,另一只手伸进了他的内裤里。

“呜呜我错——”

贺逐深置若罔闻,眼神幽冷,手指更大幅度地往少年的口腔深处一插,阻断了少年的话,很显然他并不想听少年的求饶。

修长的手指一味口腔里胡乱搅弄,带出的水声黏腻又色情,夹着湿润红软的舌头钩缠,不断逼得少年小声地发出哀求却又说不完整。而恶劣的男人还嫌不够,身下的另一只手熟稔地握住了少年半软的玉茎,技巧十分纯熟地上下撸动。

少年的笔顿时啪嗒掉在了地上,头剧烈地向后仰绷出好看的弧度,他紧紧靠在贺逐深的肩头,眼中溢满了水雾。

言许面颊潮红,溢出来的呻吟也明显变了调。

“呜……贺先生……”

“我不是故意——”

可惜说出来的话只是咿咿唔唔的呻吟,根本听不懂是在说什么。

贺逐深冷笑了一声,完全湿润了的手指往玩够了舌头后两根手指并在一起,模拟着性器往言许的喉咙深处插去。他不留指甲,还有一定程度的洁癖,可此刻却分外喜欢指腹摩擦着少年脆弱的黏膜,沾满少年清澈涎液的触感。

言许发出口交时特有的干呕声,同一时间感觉到插在屁股里的性器明显硬了一个度。

言许不敢动了。

贺逐深看了眼地上的笔,和言许抓在自己手臂上留下痕迹的手指。不带任何感情地提醒说,“笔掉了,同学。”

手上动作加快,可是没有多的裤子,言许强忍着射出来的欲望绷紧身体,崩溃地摇头终于把手指从嘴里抽出来,他闭紧了唇,靠在贺逐深胸口,抓着贺逐深的手臂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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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向他,下颌上全是刚刚流出的淫靡涎水。

贺逐深无动于衷。

言许的眼神在说不要,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我,我去捡。”

他是这段关系里的无法逃脱的下位者,只能被迫配合贺逐深参与这场荒淫的角色扮演。

贺逐深放开他,言许慢慢悠悠地跪下,慢慢悠悠地露出后穴被插出一个小洞的黏糊糊的屁股,慢慢悠悠伸手,指尖慢慢悠悠够到了那支笔。

言许不敢看贺逐深,可贺逐深一直在看他。

当他刚抓到那支笔,手臂便被一扯,紧接着膝盖腾空,言许面对着地板被贺逐深掐着腰重新猛力插回了硬挺的鸡巴上,像极了一个嵌在鸡巴上专门挨操的性爱娃娃。

“现在这么乖,怎么我出差的时候就找不见人呢。”贺逐深低冷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几天不见,我说的话言言都当耳旁风了是吧。”

言许咬牙不说话了。

性器在言许身体里抽插,要是换做平时言许一定拼死反抗,但这里是学校,是画室,他害怕被人发现他们不正当的关系,只有当贺逐深操到了他的敏感点,被他骤然变调的呻吟刺激得射在他身体里还让他夹回家今晚他要检查的时候,他被逼出了两句没什么杀伤力的“贺逐深你混蛋”外,言许都没有太大反抗,呻吟都是脆弱隐忍的。

言许肚子被射得微微鼓起来,听见贺逐深抚摸着他酡红的脸颊说,“言言的同学们都很关心你呢,尤其是坐在你旁边总是偷看你的女生,好像格外关注你。”

言许差点又要发作,最终还是强行收敛了不忿的情绪,期期艾艾地说,“够了,我已经不喜欢女孩子了,我会和不该接触的人保持距离,你不要动他们。”

贺逐深眼神幽微地一暗。

他有真的做过什么原则性的伤害别人的事件吗?

除了欺负言许,他的一桩桩一件件随便挑一点来几乎都是遵循着贺家历代继承人克己复礼、尽善尽美的准则,完美契合了他父亲、家族以及世人对模范继承人的期许。

自己在言许眼里居然这么恶劣么。但他又确实独独享受这份把少年拆碎又重新组装好的恶劣快感。

他想,确实是的,欺负言许似乎就是他毕生最大的恶意。

言许的每一个夜晚就是他从不外露的不为人知的阴暗面。

他根本不屑于动无关紧要的人,除非对方掠夺了他的所有物。

他畸形的占有欲不容别人染指他碰过的东西,但那些微不足道的人里,谁又能从他这里把他夺走呢?

作为陪伴言许疗愈伤口的玩伴,或是被他用来口头训诫,吓唬吓唬他可怜弱小却又总是妄图逃跑的倔强猎物乖乖待在他划定的视野范围内却是可以的。

他心情愈加愉悦起来。

搂住言许的膝弯,小孩把尿似的把言许抱在怀里,毫不遮掩地释放自己的恶意:

“好啊,不喜欢女孩子了?那射给我看。”

“不要!”手指在言许柔嫩的后穴中抠着肉壁顶弄,菊穴受到不同的刺激骤然夹紧,把从穴里溢出的白浊银丝夹断了。

贺逐深很熟悉言许的敏感点,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撸动着言许的阴茎。

言许口中发出克制不住的尖锐呻吟,又低低压住,“不要在这里……”

可手指顶到了一个地方,轻轻一抠,言许又被接连不断的刺激激得溢出泪花:“贺逐深,我们回去!”

贺逐深沉默不语。

言许连忙改口讨饶,“贺先生……我们回去,回去射给你看好不好,这里是教室,不要在这里,求求你。”

“教室怎么了呢?”

言许忍住羞愤的怒意,收敛了不该有的情绪,乖乖地扮演好一只脆弱的小兽,仰头看着贺逐深,微微侧过身子,用手紧抓着贺逐深胸口的衣服,喃喃重复说不想在这里,想跟他回家。

贺逐深被言许这个眼神看得心软了,下身也更硬了。

言许独自先回了家。

言许实在没想到的是贺逐深居然真得就这么放过了他,虽然是让他自己先回住处乖乖清理,但言许大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而贺逐深则坐在画室里,拿起笔在画板上慢悠悠地描摩。他的笔触显然不是新入行的门外汉,几笔下来,竟在几颗水果上巧妙地覆盖出少年清秀俊美的五官轮廓的雏形。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他的性欲退去,才回了言许的住处。

言许把自己在浴室关了一个小时。

如果贺逐深回来的时候言许已经睡下了,那么他大概率会放过言许。

可惜这只不乖的小兽总是变着方地让他忍不住逼他对他展现恶劣的一面,言许从浴缸里被拽到马桶盖上,让他自己乖乖分开大腿,朝着他,看着他,自己玩弄自己冲他射出来。

言许当然还是做不到。

贺逐深不再忍耐,他本就也没有必要忍耐,他将没有彻底发泄的欲望再次插回了少年精液还没有完全排干净的后穴,发狠且毫不克制地猛力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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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逐深看着言许动情的模样,突然问:“今天害怕被人发现我们认识吗?”

言许听不太轻,只胡言乱语地忍着泪嗯了一声,心理上再抗拒,可身体上终究是习惯了贺逐深的尺寸,很快就被前后夹击着浑身陷入高潮前的痉挛。

“我不是你的男朋友么?言言。”

贺逐深要求他在万不得已被发现时,要在人前说自己是他的男朋友。

“呃啊啊——”

言许没有得到回答的机会,分身处的囊袋被蹂躏着抓紧,和茎身、后穴一起同时被刺激到了制高点,他的下颌也被用力掐住扭到一边,吻从身侧覆上来的同时言许整个人剧烈一颤,接着在挣扎中哆哆嗦嗦地喷射出大片白浊。

“言许,干的真不错,赞助商说很满意。”

言许低着头,恹恹的,很困。

昨晚他射精后还做了两次,被教训到嗓子哑了,到中午才从床上爬起来回学校。原因无他,他没忍住问起了俞周。

他在学校里问了能问的人,都不知道俞周的消息。言许只能壮着胆子问始作俑者。

贺逐深说不屑于动他。那就证明俞周是安全的。

但当时贺逐深眼神极为严肃冰冷地警告他离俞周远点,说俞周很危险。

言许反问:“那哪里危险了?你不如说除了你所有人都很危险,只有待在你身边才是安全的。”

贺逐深倒是避开了言许的问题,接过话茬笑了,“这么说也没错,言言乖乖待在我身边,别想着乱跑就是最安全的。你再想着逃跑,我就直接把你关起来操到毕业。”

想着贺逐深充满掌控欲的话,言许心底一阵胆寒。

明明贺逐深才是最危险的。

他其实很想问问贺逐深能不能让他去留学,但贺逐深很清楚他可能会逃跑绝不会放过他的,不过他确实想趁机逃跑。

那如果退而求其次,只是让他喘息一阵呢,很长一段时间不用见到贺逐深的话,他可以从自己是贺逐深性玩具、商品、所有物的身份中暂时抽离,回归到作为人的本质,他可能会好受些。

不过也不一定,毕竟人总是贪婪的,一旦有了自由,就想要更多。

言许来到图书馆,他打算以六级刷分为由学好英语备考雅思,再偷偷学一些法语。

尽管暂时无法摆脱贺逐深,毕竟奶奶还在医院,但他不能就此妥协,他要调整策略开始为逃跑做准备,万一遇见了可以逃跑到国外的机会就可以牢牢抓住。

想到这里,言许全神贯注地开始背单词和刷题。

贺逐深大概是从定位里知道他一直在图书馆,整个下午只提醒了他一句按时吃饭。

言许吃了教训,不敢再晚回消息。分清孰轻孰重隐忍蛰伏,是他的在这种处境下不得不面对的必修课。

言许回完“知道了”三个字后,却忽然发现通讯录那一栏有一条好友验证申请,按理说任何消息都会在手环上振动提醒的。

言许点开。

y:「小言,我是俞周。」

y:「可以通过我的好友请求,那个监控你手机的男朋友不会看到我们的消息。」

阳奉阴违。

——这是言许对自己最近两周行为的总结。

贺逐深上次折磨得他射出来以后,忽然转了性,往他住的公寓里添置了很多艺术品后问他下个月的生日礼物想要什么,周末也只做了一次。又问了些无关紧要的关于生活上的事情就把他锁在怀里睡觉了。

言许的日常照例被画画和学习充斥,床上大多数时候冷冷清清,但被操到敏感点时也会咬着牙关,偶尔溢出一些诱人的好听呻吟,算是相当配合。

每一次做完,贺逐深都会凝视着言许问他有没有做不该做的事情。

言许心跳得飞快,但面上却像往常一样隐忍地说没有。

然而实际上他瞒着贺逐深通过了俞周的好友申请,并且约好了周末他去画展的时候见。

他也喜欢俞周的作品,而且,他居然可以瞒过贺逐深的手机监控,那说不定有能力帮自己逃走。

画展。

储物柜旁边隐秘的角落,言许一眼就看到了气质温润的俞周。

俞周目光一眼便落在言许的手环上。

端详片刻后去储物柜拿了一个东西过来,是一个像车钥匙一样的仪器,一靠近言许的手环,仪器上就闪烁了红光。

“小言,你的男朋友多多少少有些过分了。”

言许指尖一颤,仿佛被人窥见秘辛。

俞周则低下头,严谨地继续端详言许的手环,温和道,“我可以抬起来仔细看看吗?”

言许点头,接着俞周便轻轻抓过他的手环,仔细观摩。

温凉的指腹擦在言许手腕上。

很奇怪,其实这个姿势很有受控于人的感觉,得益于早些年贺逐深经常用力攥着他的手腕把他扔在床上撕烂他的衣服,他很讨厌被人扣住手腕。

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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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言许却并不反感这个动作。大概是因为俞周与天然给人一种让人放下戒备可以信任的亲和力。

“还好,只有定位,没有监听。”俞周轻轻放开言许。

俞周说他在上次分开时看出了不对劲,加上言许一周没回学校,便从他老师那里要到了联系方式。

加的时候却发现账号被设置了许多限制,询问网络专家的朋友才知道言许居然被人监控着手机,并且校外人士不能添加好友。

言许等了一周确认了俞周确实有能力让贺逐深无法发现他们的聊天内容后,把他们的故事改成“和男朋友在一起后才发现男朋友是变态有着病态控制欲不堪承受想要分手”,了解到俞周有留法经历,便直截了当向俞周求助希望暑假下学期他能帮自己出国。

这是言许被禁锢在贺逐深生活里唯一的一丝转机。

“明天我要回b市,下个月再来a市。这个手环交给我,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我试试能不能解开它,但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俞周递出一个手机。

“这期间可以用这个手机和我联络,里面存了我的联系方式,小言,欢迎随时找我,不论是生活还是绘画,如果可以做你的倾听者将会是我。”

心头一根弦荡了一下。

他很渴望朋友。他想放下生活的枷锁,像常人一样在自由享受生活的同时建立深刻的羁绊。

言许轻声问:“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呢?”

他是明知故问了,其实从第一面俞周就冲他释放了好感。

他有些愧疚,因为他不喜欢男人,甚至厌恶男人。

没想到俞周却定定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弯着温和眉眼认真说了一句:“没有什么特殊原因,我喜欢你画里的感情,你很努力很坚强,不应该被埋没束缚,这样的少年应该是灿烂自由的。”

言许从画展回去后把俞周的手机藏在了图书馆,学生储物箱内有一个上了密码锁的小行李箱。接着他鼓起干劲刷了一小时题才慢悠悠回了公寓。

大一时,贺逐深上他的频率很高,为了方便他随叫随到,公寓就在校门口,离图书馆和画室只有5分钟脚程。

高层,装修精美,隔音很好,单面玻璃,可以看到校园全景和江景。

言许就在这里扮演玩物。

“滴滴——”指纹覆上,门开了。

可刚开门,言许就沉沉的阴影笼罩,还没来得及跑,便身体一紧,被双臂搂着陷入铺天盖地的熟悉气息里。

“你……你怎么今天来了。”

贺逐深埋在言许耳边:“言言最近学习好认真。”

声音像大提琴一样冷沉,“还是说是和谁在图书馆悄悄偷情?”

言许心跳骤然像擂鼓一样加速,但他今天和俞周见面只用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专门选了视野盲区,而且他并不觉得自己一个玩物有专门派人跟踪的价值。

对于“偷情”一词,他只觉得荒谬。不论是他和贺逐深的不正当包养关系还是所谓男友关系,言许都没有归属感。

相反,他不会像以前一样坐以待毙,他要抓住任何一个机会逃离贺逐深的身边,像他把他不择手段控制在身边一样不择手段逃走。

言许咬着牙低声说:“我只是在背单词。”

“是么。”

贺逐深捉起言许的手环。

可是他从言许身上、尤其是手环上闻到了一种极为隐秘的小众香味,皮肤的汗腺与肌理接触后,很容易残留这样的香味。

有人染指了他珍藏的宝物,还像战利品似的炫耀给他看呢。

但天真又单纯的少年丝毫没有察觉。

贺逐深松开言许,单手摘下眼镜,手指一勾扯松了领带,坐在沙发上,看向门边站着的言许。

“裤子脱了我看看。”

“过来。”

很轻的两个字,含着极重的压迫感。

言许极缓慢地朝贺逐深揍了过去,低着头,走到了贺逐深面前一米处才停下来。

刚看到贺逐深擦得锃亮的皮鞋,手腕便被人用力一拽,言许被扭过身将上半身摁在了茶几上。

“呃!你要干什么?”言许发出惊慌的叫声,慌乱地回过头,“放开我!今天不是周末!”

贺逐深冷笑了一声,他无心在欣赏言许的倔强,轻而易举摁着言许的后颈,把他牢牢钉死在茶几上,单手扯下了他的裤子,在言许的挣扎中一个巴掌重重甩在了言许高耸的臀瓣上。

“呜嗯——!”

言许屁股上传来尖锐的痛感,火辣辣的,同时也烧红了他的脸。

言许眼睛瞬间红了。

贺逐深躬身,低头凑近言许看着他发红的眼睛,手上稍稍用力,“言许,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你好像忘了,我想对你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言许的瞳孔微微一缩。

“至于你有没有在外面和别的野男人野女人接触,你认为我看不出来么?你信不信我现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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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把你锁起来,让你像高中那样到拿到毕业证之前都出不了门。”

贺逐深的语气透着危险的平静。

言许有一瞬间的心虚,他怎么看出来的?可是他只能咬死不认。

“你监控了我的手机,还给我像宠物狗一样装上了定位,还不够吗?你难道要断绝我的一切社交才肯罢休?”

贺逐深冷嗤一声,再审下去也没有必要,直接让少年记住教训就好了。

大概是有人勾引了言许。是他的问题,他没有把少年管好。

“啪——!”

疼痛再度猝不及防地咬上言许的屁股,比刚刚的那一下还要重,疼得言许浑身绷紧。

羞耻和痛感一齐凌迟着言许的神经,可左边臀上的痛感还没缓过劲来,右边的屁股上又重重被扇了一下。言许被打得发出令人心悸的惨叫声,痛苦的呻吟再也压不回嘴里,最可怕的是拍打保持均匀的频率接连落在他的屁股上,而茶几有些硬,他在挣扎绷紧身体的时候浑身都极为难受,他挣扎的幅度太大了的话,贺逐深就会打得更用力。

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言许听见贺逐深不疾不徐地问他想用皮带吗?他手打累了。

言许喘着粗气,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一道破空的风声划过,像被开水烫过一轮的滚烫臀肉突然在皮具冰凉的触感后被唤起更加尖锐的灼烧般的痛楚,言许弓起脊背,整个人几乎要弹起来,贺逐深死死扣着言许的后颈把他控制在原地,痛感如暴雨般猛烈地袭向他的臀部,每一击都像是疾风般迅猛而无情。

“疼!别打了!放呃放开…”言许最终被打得发出凄楚可怜的求饶,生理性的泪水成串地划过他的面颊。

“还想被打吗?”

言许呜咽着屈辱摇头。

“那么乖乖回答我的问题。”贺逐深说,“你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去画室画画……去画展……去图书馆。”

见言许态度软下去,贺逐深声音温和了些许,放开在言许后颈的手似笑非笑道:“那有没有见不该见的人。”

言许最终还是道:“没有,我没有……”

贺逐深眼神暗了下去,面上却并不显山露水,“那好吧,只是我很想玩一些游戏,陪我玩过之后明天就让你正常回学校好吗。”

言许不能不答应。

……

“自己掰开。”

明亮的冷光下,言许顺着茶几的长一点的方向跪趴在茶几上,脸贴在茶几上,上半身伏低,臀部却高高翘起自己用手指掰开了臀瓣。

冷白的灯光开到最亮,照射在少年被打得通红的臀丘上。上面皮带的深粉色鞭痕与手掌留下的掌印叠加,与上半身下滑堆至胸口的白色短袖形成鲜明对比。而少年掰着穴的姿势,完全就像邀请。润滑液淋过菊穴,言许剧烈地激灵了一下,被刺激得倒吸了一口气。

贺逐深的手指伸进去搅弄又抽出,扣扣挖挖,言许在挣扎中小号了很多力气,平时胃口也不好,现在很快就没了什么力气。每当他保持不住跪趴的姿势快要摔倒的时候,头顶就会传来一句不咸不淡的提醒要他跪好,言许便献祭般地朝贺逐深奉上了自己的后穴,任由他以“检察”的名义玩弄羞辱。

“呃……别碰那里!”

敏感点被抠了个遍,十分钟后,言许才在贺逐深的玩味语气下发现自己硬了。

后穴的抠挖汹涌起来,言许受不住过于强烈的快感,抽回了手想要逃离身后的手指,结果瞬间便被贺逐深抓过两手手腕,单手扣在一起放在后腰。另一只手变本加厉地在他的凌乱呻吟中抚慰刺激他开始逐渐被玩到湿润的后穴。

“明天回学校前在这里上个塞子吧,每一次回来都这样让我检查检查。”贺逐深伸了第三根手指进去,漫声说。

“呜……你!停停下呃呃啊……”

大腿根一热,白色的浊液溅了几滴在腿上,余下的全部一股脑射在了深色的茶几上。

“哦,言言好棒,这次只操后面就射了这么多啊。”

言许的性器就垂在分开的两腿中间,贺逐深居高临下玩弄他后穴时可以清晰看到性器剧烈地随身体晃动,可他此刻背对着贺逐深,并不知道自己的身后看起来是何种隐秘淫乱的诱人景象——

被抽的红肿的浑圆屁股高高翘起,粉嫩的根茎下垂,尖端不断滴着拉丝的半透明黏液,被抽出手指的后穴也变成了一个红肿肉洞,那肉洞一缩一缩地翕张着,还往外流着翻了白沫的体液,仿佛被操爽了适应不了没有被插入的空虚般,饥渴地迫切想要吃点什么。

言许挣了挣,双手被死死反剪在身后,他被贺逐深扣住后脑勺扭过头,只见他眼尾发红,眼神茫然怔愣,睫毛上还沾着水珠,充满了脆弱的凌虐感。

贺逐深硬得更厉害了。

贺逐深放开了言许。

言许保持不住跪趴的姿势,瘫软地摔倒在了茶几上。

贺逐深凝视着言许。

他低喘着气,衣衫不整,露出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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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致的一截窄腰,膝盖发红。

而腰支和膝盖中间,圆润挺翘的屁股上布满凌乱无序的红痕,里面黏液和腿间他自己射出来的精水黏糊地黏在歪斜的臀侧,被玩得发红的后穴里还有白浊缓缓朝外流,令他看起来像一个被玩到破碎的布娃娃。

贺逐深从不抽烟。

但现在忽然有来上一只的冲动,抽完烟就干言许。

可惜没有烟。

贺逐深搂起言许的腰把人毫不费力地打横抱起。

“你要带我去哪儿……贺逐深……你还没玩够吗……放开我!”

贺逐深不答。言许看到他是要往卧室的方向走,声调惊慌得高了好几个分贝,激烈地扭动起来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可最终他被扔在了卧室的床上,贺逐深摁住他的身体,目光轻慢一抬看向了床头的栏杆。

言许脸色刷的白了,彻底被恐惧笼罩,声音里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的气息。

“不…不要!别铐我!我不乱动了!别别铐我……贺逐、贺先生……”

床头栏杆上一直挂着一把手铐。

是当年那次事情后一直挂在这里的,贺逐深要他看到这个东西就想起来自己被教训得刻骨铭心的恐惧。他怕手铐怕的要命,贺逐深不来的时候他也从来不睡这间房,只会抱着被子去睡沙发,尽管沙发上也有不计其数的做爱痕迹。

贺逐深手指安抚似地拂过言许的脸颊,不紧不慢问:“我再问最后一遍,有做过什么我不允许的事情吗?”

言许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咬牙摇头。

左手腕一疼,手被攥住举过头顶,咔嚓一声铐了起来。

衬衣被撩起衣摆塞进言许嘴里强行要他咬住,少年白净的平坦胸部袒露在灯光下。

而这时自由的那只手也被抓起放在右胸口处。

“我照顾不住言言的上半身,就要辛苦言言自己用手玩自己了。”

乳首被捏住,传来酥麻的刺痛,“什么时候把这里玩大了,把胸玩肿了,今晚什么时候停。”

这一晚和以往的夜晚一样,对言许来说是一场清醒的噩梦。

言许双腿大开,其中一条腿架在贺逐深的臂弯,粗长的性器带着惩罚意味粗重地凿进言许敞开的后穴,里面已经射了一轮精液了,性器和湿黏的肉穴摩擦,细微的咕滋声不绝于耳。

言许歪着头看向窗外的夜景,手指放在自己的乳头边缘甚至称不上抚摸,嘴里含着衣角,被撞的哼哼唧唧地闷哼。

额发虽然遮住了他的表情,但贺逐深几乎可以想像到他脸上一定又是那副脆弱易碎却又倔强的可怜模样。

他捉过言许的下颌,同时一个深顶,凝视着言许通红的双眼:

“言言这样摸要摸到什么时候?是想被操到明年吗?”

“唔!”言许骤然高声呻吟出声,身体紧绷着弓起来,条件反射地用手去推搡贺逐深的胯部。

“手不可以拿下来,我来教你怎么玩这里。”

“呜呜呜……唔唔!!嗯唔……”

乳头被手指捻起,胸脯被掌心揉捏搓弄,居然带来了酥麻的快感。这和后穴的冲撞结合,言许疯狂地推搡起来想拿开对方放在自己胸口的手,无助又愤恨地看向贺逐深,狼狈地踢动双腿想要彻底逃开,可他又矛盾地紧紧咬着贺逐深要他咬住的衣角。

他再清楚不过——一旦戴上了手铐,不听话他就会被铐到听话为止。

“瞧,硬了,就这么玩儿。”

言许的手指重新放在了饱受摧残的胸脯上,他闭上眼睛,捏住硬挺的乳头微微用力捻揉,一滴晶莹泪珠滴落眼角。

贺逐深不再说话,专心操干言许。言许前期还能保留意识,崩溃中忍无可忍地扇了贺逐深一巴掌。后来在承受不住的操干下意识不断抽离,只会机械地乖乖玩弄着自己那两颗被揉得宛如樱桃一样红肿的乳珠,现在那里隆起来一小块,像是刚发育的鸽乳。

贺逐深拔出性器。

深深俯视着身下几乎快被他玩坏的言许。

言许已经昏睡过去,他的身上全是吻痕,嘴角也红肿不堪。腿仍分开大敞着,他刚射进去的精液便沿着肉洞从腿根流下,勾引着他要他再来一回。

贺逐深不知道就这样看了多久,最终目光落在言许的手腕上,想,果然该换一个了。

接着他轻轻摘掉言许的旧手环,换上一个新的。

……

第二天言许的课在晚上。

大约下午的时候,别墅那边的管家居然来敲门,提醒言许在二十分钟后回学校。

这是第一次言许不想回学校。

他醒时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自己的身体被清洁了——除了被贺逐深塞了东西的后穴。

那是一个黑色的软质硅胶塞子,牢牢堵住了他的私密部位,和里面的精液。

言许想要把那东西拔出来,可是当他羞耻地调整各种姿势试了试后,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言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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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骨悚然,贺逐深笃定了他见了不该见的人,这是惩罚。

他没有犯错的时候,贺逐深只是做个一两次就结束了,也不会玩太多花样,言许勉强可以习惯。但贺逐深生气的话,性爱就会变成像昨晚一样的带有凌辱性质的性虐,不看他一遍遍崩溃求饶,贺逐深绝不会原谅他。

可是,贺逐深怎么看出来的呢。他究竟暴露了什么。

言许不情愿地夹着肛塞走进学校门口时,手机上收到消息。

【言言,不要再做不该做的事情,那个肛塞是遥控的。】

言许回到学校,整堂课魂不守舍,每一秒都在担心自己的后穴有没有漏出不该有的液体,有没有人看出来他的异样,那个东西会不会突然振动,让他社会性死亡被关回那个别墅彻底沦为贺逐深的性玩物。

他的精神全程溃乱而紧绷。

言许在下课后没有去图书馆,第一时间躲回了公寓。

今晚贺逐深会来吗?操他的时候会给他摘掉吧。

可等了很久,人都没有来,言许发了消息,没有收到回复,这是铁了心要惩罚他。

言许又不死心地试了几次,全部失败。

快凌晨的时候,言许又发了消息。

【贺先生,我错了,我会乖,会听话。求你,把它拿出来。】

那便很快有了回复:【错在哪里?】

要承认吗?

倒不如承认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言许打了贺逐深的电话,哭得撕心裂肺:“贺先生,我错了,我不该反抗,我不该不听话,我不该打你,不该不报备行踪……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但我真得错了……贺先生……”

他哭得太凄惨了,仿佛把多年来所有的压抑和痛苦都在这场痛哭中释放。

沉寂许久后,贺逐深挂断了电话。

言许安静地在落地窗前坐了一会儿,望着脚下绚烂的霓虹夜色。

大约二十分钟后,门边传来嘀嗒的解锁声,言许擦掉泪水,面无表情地扯出一个冷笑。

他判断对了。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要安全转移外婆,要不惜一切代价逃走。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

言许发现贺逐深开始常来公寓,但并不经常上他。

他在克制。

他还请了心理医生来公寓。

言许近几年的生活都被贺逐深包围,但和心理医生聊天的一个小时里,他一个字都没有提到贺逐深,而是讲起了往事。

少年欣喜地提到妈妈,提到外婆,平静地说到被孤立、家庭暴力,然后说在艺术中找到了毕生想要追逐的光。他低垂视线,讲起他从初二开始就想做一名优秀的画家的梦想。

这些最后都被心理医生转述给了贺逐深。

“他有很强的心理韧性,但他眼中没有任何与当下有关的未来,现实让他感到痛苦,建议您多带给他一些可以让他享受当下的正向体验。”

贺逐深不语。

……

周末,言许有些烦。

因为贺逐深要带他一起去s市参加一场国际艺术展。贺逐深是投资方之一,到的时候人群乌泱泱一大片。还有很多媒体,他不想和贺逐深公开出现在这种场合中。

言许口罩遮得严实,跟在贺逐深身边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本来非常想参加的艺术展被搞得兴致缺缺但又不能发作。

贺逐深倒是没命令他摘下口罩,但贺逐深这样的业界“大人物”,果然遇到了熟人。

“哎呀贺董,可算把您这尊大佛请来了。旁边这位是?”

言许穿得是贺逐深亲自选的一套高级定制休闲服,对方是识货的,一眼看出在这样的场合能被贺逐深带在身边的人一定对他很重要。

言许心头一跳,转身想要跑,被贺逐深抓住手臂:“跑哪儿去?”

言许一僵,低着头不说话。

“是我的——”贺逐深控制住言许后扭头,声线极具磁性,而且贺逐深在外人面前语气从来都是很冰冷的,言许很害怕。他惴惴不安地听着,生怕说出他们不光明的身份。

贺逐深感受到言许的肌肉紧绷,淡声说。

“远方小表弟,在跟我闹脾气罢了。”手一边说着一边放到了言许头顶,揉了揉他的头发。

言许:?

言许小的时候营养不良,175的身高加上略微清瘦的身材,和那一双看起来十分漂亮的清冷双眸,让他确实很像一个高中生。

贺逐深目光很自然地回到言许身上,自然地攀过言许肩膀,极为自然地以一个成熟大度的兄长的口吻开口。

“怎么,言言想自由活动吗?”

可被问这话的时候,言许后颈也被若有似无地轻抚了几下,在无声警告他。

言许骤然抬头看向贺逐深。

贺逐深眼中带笑。看见言许喉建一滚,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才“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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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好也要忙,那乖乖叫我一声哥,就允许你自由活动一会儿。”

言许终于有些忍无可忍了,挥起拳头就想往贺逐深脸上招呼过去,贺逐深处变不惊地单手握住言许的拳头。也没动怒。反而笑意更盛。

那位朋友瞧出这对兄弟看来很不对付,正想劝两句,却见这个极为俊秀的少年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地敷衍了一声“哥。”

几乎是一瞬间,他便在这位在商业战场上以冷血着称的年轻董事身上看到了愉悦到令他见鬼的笑意,而且有一种长辈逗弄小孩子时才有的宠溺的恶劣。

言许猛烈挣开转身走了。

贺逐深看着言许的背影,微笑着指了指手表:“注意时间。”

言许在心里把贺逐深骂了一千遍,但被手环束缚的他只短暂地自由了一个小时。

当晚,他还是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内被领带束缚住手腕,被得了变态趣味的贺逐深压在床上含住性器,羞耻地强行给他口交,一遍遍被迫哑着嗓子叫出“哥哥”。

室内很昏暗。

言许窝在沙发上,就着沙发旁边的一盏台灯,沙发一旁坐着正用电脑远程的办公贺逐深。

言许最近又没有去学校,他脖子上那些草莓印把他关在了家里。

但最近他们的相处居然很平和。

言许身体一轻,贺逐深忙完了工作放下电脑走过来抱住他。衣服被撩开,言许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害怕的,连忙想推开贺逐深。

贺逐深语气温柔,手却不容挣扎:“言言,让我摸摸,让我抱一会儿。”

贺逐深真得只是温存地在他身上摸了一会儿,大约几分钟后,贺逐深的呼吸有些深,但他还是放开了言许,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到一旁背对着言许的桌边坐下。

哦,是在克制。

很奇怪。这整整一周,贺逐深都相当温柔,言许也没有怎么反抗。

灯光有些暧昧。安静的房间内,只有两个人,以及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和书页缓慢翻动的声音。

贺逐深重新打开的一盏灯,把影子投射在言许蜷缩起来的大腿膝盖上。

言许恍惚回到了高一的某个晚自习,和同学们在一起,极其安静,极其专注,极其让人感到放松和归属,仔细听仿佛还能听到蝉鸣。

有个单词不会,问问同学。

“这句话你会翻译吗?”

等言许回过神,他才发现自己居然走到另一个影子身旁,鬼使神差问了贺逐深。

贺逐深看了一眼,优雅的英音流畅地从他嘴里吐出,“becaeofitsirritatffehuans,theeofphenosaiseptichasbeenrlydistued……”

言许听见翻译准确地落入耳中,眉梢一挑,贺逐深的发音居然这么标准和好听。

言许从不太也不想了解贺逐深的过去,但他出生在精英世家,必然受过良好的教育,留学这种对他那个连温饱都只能勉强达到的家庭来说很难,对贺逐深来说一定轻而易举。

言许没有感慨多久,不能让贺逐深发现他在做的其实是雅思题。

言许说了“谢谢你”后迅速抽回试卷。

贺逐深眼底荡起波澜,伸手想把人搂过来再亲一下,却又听言许加了句“贺先生”。

……

“认识自己的情感,表达自己的情感,看似简单,但许多人都并没有做到。贺先生,您的困扰似乎就处在这里。您是否期待着对方能给予想要的回馈呢?”

……

言许从考场出来。

一眼就看到了贺逐深的秘书,被接到了酒店,言许放下书包,淡淡问:“贺先生,要现在开始吗?”

……

贺逐深最近有点反常。

他克制的情欲再度爆发,并且让他只许叫他名字或者叫哥哥。言许不堪承受,表情嘲弄中有些困惑:“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个,贺先生,难道你希望我也能够喜欢你吗?”

言许骤然被吻住嘴,再次深深操入穴中。

这句话如同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一种剧烈的力量在顷刻间崩腾溢散,把贺逐深卷进情感的漩涡。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少年的呢?又喜欢他什么呢?

或许是他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颤抖着的指尖还沾着颜料,惊慌畏惧地打量他的样子。

而从他自己要求言许对特定人物说自己是他的男朋友起,他就对少年有了独特的占有欲。

“言言,下周是你的生日,想要什么?”贺逐深靠在床头,轻轻勾着言许的发旋。

言许困倦地闭着眼睛,“想要自由,你给我吗?”

贺逐深捧起言许情事后满面潮红的脸颊,“除了离开我,都可以给你。”

言许骤然睁开眼睛,直视贺逐深:“那下学期我想去留学。你肯送我去吗。”

人总喜欢折中,言许骤然生出希望。贺逐深近来实在温柔,他毫不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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啬地展示爱意,也期待着言许可以给予他回应。彻底放他走很难,如果放宽锁链呢?他最近这么配合,贺逐深应该放松了警惕。

言许从贺逐深怀里爬起来,主动献上了一个生涩的吻。

贺逐深眯了眯眼。他将言许毫无爱意的眼神尽收眼底,波澜不惊地吻上少年的漂亮的眉眼:“可是言言,这会给你很多离开我的机会,不行的。”

哦,言许就知道贺逐深不会给他任何自由的。

掠夺者的温柔都是假象,人只能靠自己。

言许还是被看得很死。

他尽量表现得很乖,但也会表现出适当的不服、厌恶与妥协,给贺逐深营造一种他虽不爱他但认命了的假象。

——但他没想到贺逐深居然会向他求婚。

而且还是在亲子陪言许去疗养院看外婆时当着外婆的面深情告白。

虽然外婆眼睛早就因为中风失明了,医生说外婆的听力也严重退化了,能说的话也非常有限,基本就是“言言”“好吗”“乖言言”之类的短句,外婆基本上等于植物人。

可言许从未爱过贺逐深,他大为不解,他们都是男人,他怎么能当着外婆的面说出这种话呢?

同性恋很恶心,大逆不道,有违伦常,这个恶劣的强奸犯,他怎么可以在外婆面前对自己温柔地求婚?

太可笑,太割裂了。

是在羞辱他吗?撕碎了他的尊严,又要用另一种施舍般的方式侮辱他。

言许胸腔里有一股无名怒火在烧,他嗓音发颤,不自觉握紧了外婆的手:“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过去几年对自己的定位不过是他的玩物,不,现在仍然是,他是这段关系里绝对的弱者,他们的地位从来不平等,贺逐深想要拿捏他轻而易举。

求婚?不过是以婚姻为命的枷锁,在贺逐深这里他想要的自由全都取决于贺逐深愿不愿意施舍。

“言言,过去我很抱歉。”贺逐深从身后搂住言许的腰,低沉的嗓音带着浓稠的情意,“现在我想要努力弥补,我想爱你,嫁给我好吗。”

言许在心里冷笑。

贺逐深太傲慢了,凭什么以为过去四年的噩梦凭他一句抱歉就可以烟消云散呢。

言许低着头。贺逐深耐心地等着,许久后,手臂上被水滴打湿,言许在哭。

“嫁给你后,我会有更多自由吗。”

言许转身,少年红着眼眶,脆弱又可怜易碎的眼神像一头乱撞的小鹿瞬间闯进贺逐深心房。

“算了,我答应你。”

少年主动戴上了戒指。

……

登记日期暂定在七夕,一半个月后。

贺逐深安排了人到国内来办手续,言许到时候只需要签个字。被问到意见时,言许没有拒绝。

两个人的关系以一种矛盾但缓慢的方式进展着。

言许发现贺逐深很会做饭,他做的饭菜居然口味都很不错。

言许还发现他居然很擅长画画,他此前两次教贺逐深画画都处于一种被情欲支配的崩溃状态,无心察觉贺逐深的笔触异样娴熟。

“受母亲熏陶,我从小就对古典油画很感兴趣,但她早早过世后,父亲再也不允许家里出现任何画作,也不再让我画画。本科毕业后,他想让我和他一样去美国读他读过的学校,那里有他的人脉。我最终和他断绝联系一个人去了英国,但还是按照他的意志读了金融。”

“也就是那一年,言言。”

贺逐深声音放柔,仿佛言许是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部分,“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你家的新闻,开始匿名资助你。最初我并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只知道有个画画极有天赋的小孩,在混蛋父亲的阴影下顽强挣扎,像在淤泥里开出的花,绽放出旺盛的生命力。这样的小孩是不该被埋没的。”

言许皱起了眉,静静听着,内心震动,五味杂陈。

这样的小孩是不该被埋没的——贺逐深,你何德何能,亲口说出这样的话。现在最埋没我的人不是你吗?

可他又回忆起在过去往事里不可追忆的时光,心里漾起酸涩,原来那时竟有这样一个人在地球另一端,悄悄关注着自己。

“那后来你为什么要对我……?”

“资助人给我看了你拿年级第一的照片。你天生生得好看,你知道么?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硬了。尤其是当你带着手指上的颜料真正出现在我的面前,纯真的眼神,不谙世事,倔强又可怜,我怎么能放过你呢。你的赌鬼父亲不配养育你,你应该到我身边来,我帮你扫平一切障碍,你代替我实现梦想,而我拥有你。”

贺逐深说着说着开始胡乱亲吻言许,言许闪躲推拒小声叫他,却被贺逐深禁锢着亲吻手指。

从手指,到后穴,又是一个长夜。

言许生日那天,贺逐深还包下了a市最大的五星级酒店,请言许的所有同学来一起给言许庆生,还有一场绚烂的世纪烟火。尽管贺逐深没有到场,但他以言许“哥哥”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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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填补了言许两年来关于家庭的神秘感,当同学说“你家好牛逼”时,言许听到“家”字,骤然失神。

贺逐深在后半夜贪婪地攫取了报酬。

言许被压在床上做到了第二天,休息了两天后,贺逐深亲自开车送他去学校参加期末考。

戒指被允许摘下来,但是被一根不菲的项链穿起来拴在了脖子上,解不开。

言许答完题后,怔怔地看着阳光照射戒指后在试卷上折射出的彩色光芒。

——光影跃动着,像一只振翅欲飞的彩色蝴蝶,在他锁骨下方轻盈盘旋着,却注定被昂贵的爱意死死锁住,折断翅膀永远禁锢在一个地方。

……

言许想确认一件事。

“教我英文吧,贺逐深。”

言许佯装坦白道:“我本来报考了这个月的雅思,我想偷偷参加考试,想离开你,期待着有一天可以去没有你的世界。”

言许顿了顿,不在乎地笑了笑,仿佛真的认命放下了,“现在这些我通通都不奢望了,你每天读英文给我听吧,我想听你读,你读得很好听。”

言许抬眸看向贺逐深,他浓艳的五官漂亮至极,配合他清冷的嗓音,看起来纯洁又艳丽,看向别人时会不自觉把对方的魂魄吸进他的眼睛里。

离开、想跑,这些词本是贺逐深的逆鳞。可坦诚说出来效果就不一样了。

贺逐深心头一软:“言言就这么想去留学吗?等你毕业后,我陪言言一起去待一年。

“但在这之前就千万别想着逃跑了,这是我唯一的底线,其他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答应,只要你答应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

接过言许手中的书,那是一篇纪伯伦的长诗。

“读诗,为你读一辈子都可以。”

伴随着一个禁锢在怀里的吻,纸页翻动,贺逐深缓缓吐出一个接一个黏连却清晰优雅的单词,古典的格调,发音非常标准,满满的贵族英伦腔。

贺逐深大学时参加过西方文学俱乐部,每个月会举行一次朗读分享活动,他从不缺席,那是他少有的可以沉浸在文字中的时刻。

可现在,贺逐深听见了诗文激荡后强烈的心跳声。

他从未想过,言言会邀请他读诗,情欲、性爱代表着肉体的契合,可是诗不是,读诗代表着灵魂的共鸣和碰撞。他的言许,在细细听他读诗。他的某种隐秘的期待,忽然有了落脚点。

言许颤声说,“我想听你读完。”

当读到那句“youotjudanyanbeyondyourknowledofhi,andhowsallisyourknowled你判断一个人不可能超过你对他的了解,而你的了解又是多么肤浅”时,言许从贺逐深怀里挣开,去倒了一杯水。

回来时,他深深盯着贺逐深的背影驻足良久。

诗读完,贺逐深看着仍站在他背后两米远处一动不动的言许,把人搂进怀里:“怎么哭了?”

“你本科是在a大读的吗?”言许问,可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嗯,你读得真好。”

“嗯。我们是校友,言言。”

“下一次我想听莎士比亚,可以吗?你有读过吗?”

“当然可以,去英国之前,我最常读的就是莎翁的十四行诗。”贺逐深吻上言许的泪水,“读完后,言言可以爱上我吗?”

贺逐深没有等到回答。

可是他从未像今天这般心潮澎湃和满足。

他的爱人亲口说不会再逃跑,他会每天听他读诗,哪怕言许永远不说爱他,他们也会是深情的眷侣。

尽管十天后,言许第三次向他炫耀他做的抹茶蛋糕,随口问他要不要尝尝——前两次少年明明都是故意做给他吃的却不承认,他在监控里看到少年笨拙地学习做糕点,第一次不太好吃,但第二个却进步很大——贺逐深品尝了第三份蛋糕,很甜,恰到好处。

——一如少年一个月来的筹谋布局,恰到好处地让贺逐深在甜蜜的幻象中一步步瓦解了戒备,失力地毒发后昏死过去,直到言许逃去国外都没有再醒过来。

“whendisgracewithfortune……”

言许听见好听的低沉却润朗有力的堂音,他和朋友偷偷溜进a大却不小心走散了,他闯进一栋安静的教学楼,不自觉被这缕声音吸引,尽管他听不懂。

循着声音往前走,言许小心扒拉着门缝,透过缝隙看见一群像是大学生模样的人围在一起,其中一个穿着浅蓝色衬衫的高大男生格外惹眼。

那人对背着自己,肩明明很宽,可搭配着他自然端坐的仪态和透着冷感的嗓音,却容易给人一种消减清瘦的错觉。

他双臂自然弯曲,似乎捧着一本书。

而那些流畅得快让他识别不出这是英文的优雅发音正是这个人口中发出来的,每念出一个他这个初二学生听不懂的单词,言许就莫名感觉那个人的胸腔在震动。

有一种奇特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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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被拉长。

言许凝视着门缝里的世界,这个世界和他那个乱糟糟的初中生活由一道门割裂成两块。

言许眨了眨眼睛,这就是大学生活吗?为什么这些人可以很无聊地坐在这里读和听那些枯燥的英文,而且大家一点也不觉得乏味,每一个人的神情都极为专注,仿佛这是一场盛宴,像是语文老师在某次课堂中提过的“审美”,言许不理解他们怎么可以对着一串像天文数字一样的英文如此陶醉。

但他可以深刻感受到那个高大男生的发音的魅力,比他听的那些英语课文录音材料全都好听!

尽管一两个零星能听懂的单词发音的调调十分奇怪,不像课文教的那样。

言许听得很入迷,看那个人的背影也看得很入迷。

a大是全国最好的几所大学之一,言许所在的学校在全市排不上号,老师说他们中有人能考上a大的话可以被载入校史,足见a大有多难考,以及他们学校有多一般。

这些人都是杀出重围的精英吧。言许羡慕地看着这些人,他也想成为这样优秀的人。

言许有些失落,他连这些英文都听不懂,对未来没有目标,仅仅是好好活着不被同学欺负嘲笑、不被父亲踢打辱骂、每天睡饱、每一顿都吃饱就已经很难了,更不要说多好的成绩,以及多么崇高的信仰和伟大的梦想。

太虚无飘渺了。

可还是很震撼,言许不自觉地被吸引,他深深凝视着那个人,英语好难,他一定是一个英语佼佼者,他长什么样呢,他是以什么样的神态读出那些英文的呢?他的经历是怎样的呢?他有过迷茫痛苦和拼死的努力吗?

“言许?”

!!!

言许猛然回头,他的肩膀被重重一拍,他唯一的伙伴找到了他。可他的声音不小,言许在收回目光的时候看到门缝里的人往他这边看,那个男生也往这边转头。

“嘘”,言许忙拉着小伙伴到一边藏起来,比了一个手势,等到房间里的声音重新响起,他才重新开始欣赏这段朗读。

读的什么呢?言许想知道。

这一瞬间,英文读完,开始朗读中文,那些掷地有声的文字一下子涌入言许耳朵。

“当我受尽命运的浩劫和世人的自眼,独自哀伤这飘零的身世,徒用无益的呼吁惊动那耳聋的苍天,顾影自怜,诅咒自己的命运,却羡慕他人前程似锦。

“想有他的仪表堂堂,想有他的交友宽广,姜这人才华横溢,慕那人文采飞扬,独独自己一无所长。

“思来想去几欲把自己看轻,却猛然间想起了你,

就像破晓时的云雀,从阴霾的大地腾空而起……”

平淡的口吻,却带着振聋发聩的力量。

言许醍醐灌顶,忽然感到全身发麻,一种深入灵魂的震动感在大脑中久久回荡——羡慕别人文采飞扬,独独自己一无所长。

是啊,他羡慕那个背影,他想成为那样的人,但或许他也可以的!

他们班里有偏科很厉害的女生,英语特别好,老师就格外关注他,也没有人欺负她。

他有长处吗,他有所爱吗?好像有的,他想画画,他所有的科目里最擅长画画,所有人都说他画画很有天赋。画画也是他唯一可以逃避痛苦的放松方式。

听说高中可以走艺术班,上艺术大学,画画也可以读大学,美术老师好像就是从美术大学毕业的。

是不是他把一件事做到最好,哪怕很多人说这件事并没有什么用,也可以赢得别人的尊重,就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了?是不是还可以像刚刚看到的那些人一样上大学?将来他是不是也可以和那些喜欢读诗的人一样,跟同样喜欢画画的人在一起画画吗?

人大概总是要追逐着什么,去信仰些什么,比如妈妈爱了他爸一辈子,只因为她把那个混蛋男人当做寄托,否则不去爱着点什么,她就痛苦得无法活下去。

他好像也有了追求和梦想。

“言许,你一直在念叨什么啊,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回去的路上,言许嘴里一直在重复那几句诗。他想记下来,以后去查这是谁写的。

言许喜悦地说:“我找到我的梦想了!”

他无比感谢这次偶然的撞见,他感谢这首诗,他要记住这个背影,他想成为那个男生一样优秀的人。

言许想到那个流畅优雅的发音和那一抹严谨冷淡的背影,内心就充满了力量和希望,就像诗里那句“思来想去几欲把自己看轻,却猛然间想起了你,就像破晓时的云雀,从阴霾的大地腾空而起”。

他也要长出自己的翅膀,努力努力再努力,一定非出这片狭窄的天空,像云雀一样去看外面的世界!

他绝不能束缚住自己的翅膀!

言许激动地抱住朋友,问朋友:“你觉得我画画画得好吗?”

“特别好呀!哇哇你要给我画画吗?哇你想当画家!好呀好呀言许你可以的你到时候一定给我画一幅我去卖了赚大钱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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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言许收回回忆,睁开眼睛看向直升机窗外的云层。

他恍惚觉得自己仿佛真得成了一只翱翔入云天的自由云雀,其实不过是被折断翅膀后,从一个牢笼跃入另一个牢笼。

没关系,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尊严,失去了梦想都不要紧,外婆还在。俞周帮忙转移了外婆。

只要外婆还在,“家”还在,生命还在,一切都可以找机会重新开始。

“没关系吗?小言,有没有不舒服?”俞周温和地捏了捏言许的手腕。

“是在为那件事愧疚吗?没关系,账算在我的头上,人是我杀的。”

见言许一直低垂着头不说话,俞周轻轻拍了拍言许的肩,眸光深邃,再也不掩饰从前的深意,“他死了,小言就彻底自由了。”

言许从一开始就知道俞周是故意接近他。

从贺逐深的反应来看,他们应该是仇人,至于什么仇怨言许毫不在乎,他只想把这池水搅浑趁机逃跑。

靠他自己一个人绝不可能逃离贺逐深的魔爪。

“嗯嗯……”

言许感受到俞周施加在肩头的力道,没有拒绝,仿佛疲惫不堪般靠在俞周肩头,重重闭上眼睛。

命运出奇地捉弄人心。

言许在大一的时候找到了那些诗的出处,是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第二十九首,也是最经典的抒情诗之一。

言许的逃跑计划从一早就开始了。

引诱贺逐深爱上他,欺骗他,背叛他。

可他却无意中发现他英文极好,口音熟悉,以及曾经他逼他大学穿过的淡蓝色宽大衬衣,和记忆里的人重合。询问学校社团人员,以前有过这样的一个社团吗,对方说有,还拿了很多大奖,据说那个代表社团得奖最多的学长后来还去英国留学了,姓贺来着。

言许恨贺逐深的。

他必须对贺逐深怀揣恨意。

贺逐深毁掉了他的希望,摧毁他的尊严,他是弱者,对待贺逐深这样强大的对手必须足够冷血无情,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可却在坚定地要报复他时,无意间发现宿命般荒唐的因果。

从前的希望也幻灭了。

那个在回忆中点亮他翅膀的清隽背影是谁都可以。

——唯一不该是折断他翅膀囚禁他整整四年的贺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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