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都争着抢着出价,最先是一百两,后来便是二百两,三百两......到最后竟喊道两千两,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富豪出得起的价钱,但依然有人在继续,其中包括一个小草和另一个脸上有块大黑痣的男人,小草敌视性地看了他一眼,险些被他脸上的那块东西给吓得把昨天与上午吃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那个男子论五官长得倒是不难看,就是皮肤黑了点,外加他脸上那粒超大号老鼠屎,看起来见这比小草现在这幅尊容还要丑上三分。他挑衅似的对小草笑了笑,随即又喊出了价钱。
丫丫的,老娘跟你拼了
小草内心的小宇宙爆发,跟她比是吧,好,姐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花钱不要命“五千两”她怒喝一声,目光却是紧盯着那令人作呕的男子。
其实呢,女主的心情大家都应该可以理解,小时候我要是遇到一些特难的奥数题,不论吃饭睡觉上厕所都只想着该怎么解答,一天想不出俺这心里就像存了块疙瘩。#‵′凸
卷一:门庭花落为谁留蓝颜也薄命
小草此话一出,效果堪比美国总统,全场一片肃静。台上那名男子的眼神简直可以在她身上打出一排排洞洞,当然前提是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那与她叫嚣的男子目光一顿,似是不相信她有能耐出这么一大笔钱,也不相信她可以为了一个男伶花费到如厮地步。
很好,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小草一个眼神示意那眼睛呈元宝状的老鸨,老鸨接收到小草的脑波信号立马打了个激灵,干咳了一声,连忙道:“五千两一次,五千两二次......”
无人再出价,那男的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不在乎地摇了摇手里的玉扇,闭上眼睛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五千两三次成交”老鸨将那皱得仿佛脱了皮的手当成锤子用力的往桌上一拍,声音大得好似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她急急地跑下来向小草谄笑道:“公子出手真是大方,我老奴保证待会您一定不会觉得后悔,一定觉得十分值得,您看......”她伸出那只干瘪的老手,微微做了个数钱的姿势。
小草懒得理她,从怀里摸出五张一千两的银票,塞到她手里,“钱拿了,把人给我,额,送入房间吧。”
“一定一定,来人啊,把人抬,额,送到上等房间。”老鸨拿到钱立即笑得跟抽风一样,手向门那边招了招,几个大汉便挽起袖子走到台上,老鸨则十分恭敬地引领着她,“公子,这边请......啊,公子,小心台阶......公子,是否还需要再找几个人来伺候......”
小草气绝,又掏了一张银票看也不看地塞给那烦死人的苍蝇,老鸨立即眉开眼笑的离开了。
推门进入,小草立马把门拴上,显然是很害怕那老鸨又进来问东问西,可她此时的动作在房间里的另一个人看来就像是迫不及待要干某事一样。
走到床边,纯白的纱帐在风的吹拂下飘起滑落,帐中还躺着一个引人遐思的身影,飘飘渺渺彷如仙境。小草撩起帐子,险些将鼻血喷出来。
刚才满门心思都集中在他的脸色上,现在看来那男子倒真是一个世间少有的尤物。两条眉毛如刀削一样,眼睛仿佛承载了日月精华,在微暗的烛光下竟如星星一般明亮,此时他两片薄唇紧紧地抿着,倒显出另一番独特韵味。整张脸有如天神之笔,一笔一划都是造物所钟。小草不懂得欣赏一个男人的身材,只是觉得此时他一身白色中衣紧贴在身上,十分赏心悦目,隐隐中竟透着几分抚媚风情,十足的妖孽。当然请自动忽略掉他那冷的几乎冻死人的表情和那股肃杀的气息。
小草感叹一声,就这脸蛋,不知比那现代的人造美女美上好几万倍。还好那些大汉比较厚道,没有把人直接扒光送上来,不然现在只怕不是她鼻血飞流直下三千尺,就是这美男含恨受辱赴黄泉。
小草坐到床边,伸手想解开那身中衣,却感受到自己周身充斥着无数寒气,猛然抬头,那男子眼神分明写着“你若敢碰我一根汗毛我定将把你碎尸万段。”
小草并不怕他,但为了让他安心,她站起身走到床边的一个盆架旁,上面摆着一盆清水,用手帕浸了水擦拭着脸颊,手帕上立即呈现出一团黄油渍,而她的脸也随即恢复到那赛雪的白皙。她缓步走到床边,对上他的双眸,目光清明,“我是大夫,让我来帮你解开身上的毒。”
那男子警戒地看着她,身上的冰冷气息愈加明显。小草知道他不信自己会这么好人,出那么一大笔钱买他只是为了治病,只好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不信我,可你现在没别的选择,我现在若出去,你立马便会面临和之前一样的命运,搞不好会真的失去清白。”
“我喜欢钻研毒术,你身上的毒我一眼便知晓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解的,我只是想得到一个学习的机会。”
“不过你放心,”她狡黠地炸了眨眼,“我向你保证除了行医需要我绝不碰你,不过这医药费嘛......等你以后有条件我定会追你还钱,不论天涯海角。因此你也不必觉得我是别有居心,这债啊,还是得一步一步算的。”
男子依旧选择沉默,不过紧绷的身子却慢慢地放松了下来,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咳,这是以某根杂草的眼光看的。
卷一:门庭花落为谁留同为苦命人
小草心下欢喜,二话不说把人三下五除扒了个精光,咳咳,只是上半身。她熟练地把手搭到男子手上仔细感受了一下他的脉搏,好看的眉毛顿时拧成了川字型。她冷静地呼出一口气,“紫金钩”
紫金钩,天下罕见的毒药,这种毒的性状可不如名字这般好听。中毒者,一般人会全身有如火烤一样,又奇痒无比,到毒真正侵蚀到心脏,此人骨头将一点点消融,由里到外,直到那个人忍受不住直接痛死过去,死状十分惨烈。内力深厚者,虽不至于立刻丧命,但短时间内会全身麻木,别说运用内力还是真气,连手都使不上力气,哪怕是小小的一本书都拿不起,可谓是生不如死,到最后也难逃归西的命运。
“你中这毒几天了”她问道,心里做好被打击到的打算。
“十天。”他冷冷地回了她一句,声音极富磁性,冰冷的语调却不夹杂丝毫情绪。
小草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她以为中这毒若是能坚持个三天已经很难得了,他居然坚持了十天,这这这还是人么若是如此,那他的内力一定深厚得十分可怕。
见她有些犹豫,他艰难地抬起手缓缓地拉上衣裳,却被小草纤细的小手挡住,她笑吟吟地说道:”你可不能这么不负责啊,答应过我的,这毒没解你休想离开,相信我。”
男子看了她一眼,又将手徐徐放下。
小草从腰间的一个布包里取出几根细长的银针,坐到男子背后盘起腿,将银针一根根扎在男子光洁的背部。“大椎岤,肩井岤,天宗岤......”她嘴里念念有词,动作十分熟练洒脱,没有一点犹豫,用三个字概括便是:快,准,狠。
忙活了大半天,小草的额头显然已经流了不少冷汗,她将针一根根地拔了出来,每根针头都呈现有些诡异的紫金色。男子流的汗并不比她少,好几次都摇摇欲坠,最后还是挺了下来,这让小草对他佩服不已。
她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取下头上的一把看似普通的木簪,插到那个盒子的小金锁上。盒子打开了,上面有许多小格子,每个格子都存着不少同样颜色的银针,针头皆有染毒,红的黄的白的绿的,应有尽有,看起来实在有些可怕。她将紫金色的银针放入一个空格里,锁住,然后抱在怀里,像得到一件珍贵的收藏品。
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说不出的好看,高兴地说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帮你解毒了吧。”她捧起盒子送到他眼前,有些得意,“这些毒都是天下罕见之毒,我想带回去,慢慢研制,这将对我的医术有很大的帮助,没准我还能弄出更多灵丹妙药。”
他看着她,嘴角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小草仍旧沉醉在自己成为天下第一神医的美梦里,过了好久她才猛地一拍脑门,似乎想起什么事情,惊道:“糟了,险些忘了你余毒未清,再拖下去毒会蔓延的更快。”她又从腰间拿出一个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泛着圆润光泽的药丸,送到男子面前。“吞下去,你的毒就算完全解了。丫丫的,这还是姐费了好大功夫才研制出来的。”后半句话几乎微不可闻,不过对于习武的人来说却不难听到。
男子这次没有丝毫犹豫,拿起那颗药仰头吞了下去,完全忽视某草一副心碎的表情。他迅速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个岤位,然后运起功来。
小草眼见大功告成,也没有多加停留,打开门正欲出去,又转过头来,看着他,目光清明:“我知道你在这受了很多屈辱,武功恢复后将有许多大仇要报,包括这伶人馆里的所有人,但我只求你,不要伤害那些没有丝毫武功的可怜男子,他们和你不一样,也许你是被人陷害至此,但他们大多都是家境贫寒迫不得已才来这里讨生活,他们比你可怜多了。”
男子依旧没有说话,但小草知道这是无声的应允。她整了整衣裳,故作精神地走了出去,她走后,床上那名男子睁开了那双幽深的双眼,长发飘飘,惊为天人的冷颜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
卷一:门庭花落为谁留翩翩佳公子
小草现在已恢复成本来面貌,顶着这么一张脸她自然是不敢在这伶人馆里到处乱晃,于是她决定:爬墙。
说起来,她前世运动细胞可真是非一般的令人发囧,两百米都得跑四分多钟,每次都差点气得体育老师牙都快掉了出来,见到她就一副壮士断腕的悲剧表情。今生她有了上辈子的教训,从会走路开始便坚持每天体育锻炼,爬墙爬树对她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俗话说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难,刚开始爬这面墙的时候她倒是没有觉得多大困难,可一旦站在上面她腿就发软了,丫的这墙肿么这么高跳下去不死也得残废,搞得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某草蹲在墙头迎风流泪了。tt
耶那边有棵树小草像蹲在茅坑里找不到草纸直到有人给她送来一块上好的布料一样,眼睛一下子就囧囧有神起来。死就死吧,若是能跳到那树上再落下来肯定比直接跳墙来得轻松。她开始莲步轻移,手脚并用地朝那棵树的方向进发。
一,二,三小草心中默念,找了个最近的目标,半蹲,跳跃,下降,动作一气呵成。
“啪”
“啊”
小草安全降落,连哼一声都没有,这使她十分骄傲。奇怪刚才惨叫的那个人是谁还有,为什么这地上软绵绵的,就像她当初一屁股坐到桃源村那群小破孩的身上感觉一模一样。
她维持自己现在这个姿势,没有勇气向下看去。不过这样坐着怪不好意思的捏。oo〃…等等,如果现在自己是坐在某个色狼大叔身上肿么办。想到这,某草像屁股装了弹簧一样一下子蹦的老高,赶快远离那”肉垫“一米以外。
那“肉垫”慢慢的支撑起身子,不过一个没成功又趴了下去。小草心怀愧疚,只好认命的走过去把那“肉垫”扶起来。这样一来她才算看清了那倒霉肉垫的样貌。
他大约二十上下岁左右,头上扎着块碧绿色方布巾,一张温润如玉的脸俊秀得过分,气质超然,长得并不比刚才那冰山男逊色,好一个翩翩佳公子,这让小草不得不再次赞叹这古代真是个养美男的风水宝地,要是这些人穿越到现代,什么女人都得拜倒在他脚下,那些长得号称很帅很帅的大明星和校草还不得靠边站着。
不过最让小草很想爆发的是,这丫的为什么全身都是青色的啊,害得她刚才跳下来的时候以为他是那树的其中一部分。从此她学到了,搭配衣服不能只是清一色,不然很容易让人产生视觉的混淆,从而造成两人的悲剧。
“公子,你没事吧”她小声地问道。
青衣男子微微一笑,嘴唇微扯,声音好似二月的春风撩人心脾,“没事,脖子扭了而已。”
某草大囧,急忙使出三脚猫的扭脖功夫,好半天才把他脖子纠正过来。
“姑娘好身手,在下实在佩服。”他嘴上依然挂着笑,又将小草的脸弄成了一个囧字。他这是在说自己勇猛无敌的跳下来还是说有本事把他的脖子扭正
“过奖过奖。”她谦虚的拱了拱手,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姑娘。”他催命符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吓得小草差点左脚绊倒右脚。
“公子何事”她回过头,笑得十分牵强。
他浅笑,低低的笑声仿佛有着淡淡的回音,“你的衣服……”
“啊”小草低下头,金光灿灿的男装被划了无数个小口,这还不算丢人,丢人的是她大腿处受了伤,血在一点点蔓延开来,像朵血花绽放在大腿处,看起来就像是她大妈的姐姐来探望她一样。
“呵、呵呵,这血流得真不是时候,公子见笑了。”她干笑了两声,丝毫没发觉自己越解释越糟,撩起袍子扎在腰间,想掩盖住那血迹,不知情的人看起来还以为她要去打安塞腰鼓呢。
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嘴角笑意正浓。到最后他终于慈悲心肠大发,走过她旁边小声说道:“姑娘若是不嫌弃可随在下一同前往这附近的谢水居,换套干净的衣裳,顺便为伤口保扎一下。”
换衣服是肯定的,处理伤口时顺便的,这是什么逻辑小草头上一排排乌鸦飞过,不过倒也没反对,以她现在这个样子估计走不了几步回头率肯定是百分之一百二。于是她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卷一:门庭花落为谁留一窝子书生
小草跟在他修长如竹的身影后进了一间酒楼,不同于那伶人馆的华美,尽是些奢侈之物。这里的摆设古朴雅致,沁着淡淡的花香,没有污秽的声音,没有嘈杂的繁叫,里面全是一些文人雅士,而且大都是年少俊才,不是在对弈饮酒,便是在画画作诗,让人不禁心旷神怡起来。门外挂着一幅檀木匾牌,上面写着“谢水居”三个大字,笔墨洒脱自然,狂浪不羁,奔放流畅,不带一点点拘束,看起来十分舒服。不知怎的,小草突然觉得这字似乎是出自眼前这人的手笔,至少,给她的感觉一样。
他引领她走入里面,突然布帘一掀,有一个头上同样扎着块方布巾的少年走了出来,看见他和她走在一起,像发现了什么特大消息似的,又折返了回去,大喊道:“天要下红雨啦,墨书哥哥带着妻子来啦”
“咦”里面一大片惊疑声。
“啪”地一声,那称为墨书的男子一把折扇敲到少年头上道:“又不长记性,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小草泪,大哥,你先向他解释一下咱们之间纯洁的男女关系行么
“可是……”少年瘪着嘴,“我太激动了嘛。”他把视线投向小草,况且还是一个长得这么美的女子。
“行了,你先带她下去换身衣裳,并帮她找些金疮药包扎一下</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