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你,迫嫁他
作者:姗星
内容简介:候选佳婿名单上剩下最后一个人,雨姗欣喜若狂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将俊美状元郎绑入洞房,不料他以死相抗。“香草儿,来,让我亲亲。”“别过来,你过来我就撞墙。”扭动着被绑住的双手。“别啊,洞房耶,一刻千金,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不要逼我……”“他妈的,我不逼你柴迅就得逼我了,他可是跟我自幼一起长大的弟弟,我怎么能嫁他呢,那不乱套了,相公,你就从了我吧……”我沿着你的足迹不停追逐,蓦然回首,才发现你从来都不曾移步。原来,我所追逐的却是别人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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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楔1
大越皇宫,雕梁画栋,气势恢弘。
夜风拂过,栖凤殿勾檐上悬挂的硕大摇铃,叮当锵锵。
栖凤殿高约数丈,抱大的古木为柱,雕龙刻凤,以色彩艳丽的颜料涂抹,金色的龙、彩色的凤盘桓宫柱。只只凤凰,或舒翼凌然欲飞,或逐龙相绕,神态逼真,栩栩如生。大殿中央,置有一张贵妃椅,刻凤绘花,甚是华贵。两侧,分置仙鹤铜炉,篆烟缭绕,熏香四溢。
大殿之内,无宫人侍候,轻纱一幕幕,帷幔一重重,殿门大开,风从门外侵入,舞动轻纱,扬起帷幔。一个白衣女子俯卧血红地毯之上,一张素脸毫无粉黛之色,素光更显容貌娇妍,肤白若羽;如缎长发只以白色丝带松松束就,尤显袅袅风致;额上有一只红艳如血、烈胜火焰的凤凰,发出摄人气魄的光芒;烟眸枯似毫无活气的井水;倾世的美、迷离的眼,汇为一体。
她几近绝望地仰视着这华丽的宫殿,这样静,这样空,就像她死水般的心境。
“迅儿,我们怎么会这样为何会这样”
那些美丽的过往,掠过她的脑际,她爱他,视他为弟;她恨他,胜过仇敌。
如此的爱,如此的恨,纵横交织,形成一张偌大无比的天网,令她走不出,逃不掉。
她懒懒地摊开掌心,是一枚暗红色的药丸,失神地呢喃道:“隽永在哪儿他在哪儿是死了吗”
宫殿外,传来太监的高呼声:“皇上驾到”
她紧握着药丸,缓缓地坐起身,目光呆滞地望向殿门方向。
绫纱宫灯映衬下,拉出一抹长长的阴影,宫殿若大,却被这阴影遮去了大半的光亮。
一袭紫色龙袍的年轻男子出现在殿门口,驻足而立,看着大殿中央一袭白色纱绡宫裙的她:“夜深风凉,怎不好好侍候皇后。”
话落,左右涌出十余名宫人,为她宽衣解带,说是宽衣更似强扯硬拽……
她,不再挣扎,于她没有任何的意义。
皇帝有旨:驾临栖凤殿,皇后需赤和谐身侍候。
几名宫娥搬入暖炉,令偌大的宫殿弥漫丝丝暖意。但这暖,却暖不了她心底的寒冬。
她,是大越皇后,传说中集万千宠爱,让当今皇上痴迷难拔的妖孽。
没有挣扎,没有怒骂,如木头般任由宫人宽去外袍、中衣……
站在大殿的石阶红毯上,如瀑青丝披散开来,撒开一世纠结、一生忧伤。
皇帝衣袖一挥,示意众人退去。
偌大的宫殿,是霸道逼人的他与落漠无助的她。
第一卷楔2
她总是这么吸引人,令他无法将目光移到别处。“近来皇后变得很乖。”走到她的身前,握住她如削的双肩,用力扳转,在她洁白如玉的后背,是一只只鲜艳夺目的凤凰,或凤凰于飞、或凤凰浴火、凤凰傲目……不多不少共有九只,从颈后一直盘桓至腰身,遍布整个后背,艳得张扬,明得惊人,给人一种惊痛。
握着瘦弱双肩的大手,用力地捏下……
痛,钻心的痛,仿佛要将她的双肩与肉体剥离开来。
她固执地、倔犟地咬着双唇,不让自己支出一声。
“何雨姗,你给朕的耻辱,岂能就此结束。”
抓住她的长发,目光冷冽地望着她的脸,低首张嘴咬住她的肩。他就不信,她就成了石头人,不知痛,不知苦,本是试探,可一口含下,她竟无任何反应,他加大力度,最后嘴里竟充斥着一股血腥味。
血,快速洇开,散开一朵猩艳的花,释放出最后的冶艳之美,她依旧不语,任血珠随着香肩滑落,染红胸前如雪的肌肤。
他的唇上皆是鲜血,伸出灵舌,舔食着血液。
这样毫无生趣的她,令他失去了所有的兴致,他气愤地将她一把摔在地上:“何雨姗,朕就不信你还能做块石头。”
是,失心的人不是石头还是什么
她不看他,只有满心的沉寂,握着毒丸的手越来越紧:她好恨,从来不如现在这般恨。十余年来,她为他做了这么多,竟换不来他的成全。
不想他死,他死,她不会快乐。
亦不愿让他活,他活,便无她的活路。
她想活,想像一个人样的活着。
她眼神变幻,内心纠结。他于她,是一个恶魔,但他确实是个好皇帝。
是借机毒杀他,还是用毒药成就自己灵魂的自由
他冷笑一声,道:“想见崔隽永么想知道他在哪儿么”
听到这个名字,她死水般的眸子突然燃起生气、有了涟漪、有了光芒,拽住皇帝的衣袍:“他在哪儿他不是死了吗”
“死你以为朕会轻饶了他,朕要他生不如死”
是怎样的折磨是如何的不堪
血有流尽时,泪有枯竭日,这样的苦痛何时有尽头。满心的恨,满心的屈,都无法淡去数日来的煎熬、挣扎……
时光飞逝,光阴流转,从何时起,柴迅、崔隽永与她三人命运紧紧缠绕,剪不断,理还乱。那些尘封的旧事如此清晰,如此刻骨铭心,而今,仙侣璧人各西东,杳无音讯,她困于寂寂深宫,他下落不明,世上痛苦的煎熬莫过于此,明明相爱,却被迫分开。
记忆之门在此刻缓缓拉开,痛苦思绪回到数年之前,是从那时候开始,他们三人之间展开一世纠葛,缭缭交错,丝丝缠结,爱与恨共生,哀与怨并行:
第一卷第1章弟弟毁婚1
第一章弟弟毁婚
落日余辉照耀在晋西王府,整个王府显得华丽而静谧。春日微风袭袭,院子里浅粉色的杏花瓣如雪纷飞,飘飘荡荡,有几片不听春风命令的花瓣调皮地从窗入屋。
轻纱缥缈若雾,层层飞舞,或粉或蓝,纱幔肃然静垂,汤池内水气袅袅蒸腾,只闻潺潺流水恍若山涧小曲。香汤至清,数色花瓣漂浮其间,加两滴透若冰玉的紫色浆液,顿时暗香浮动,水质如绸舒爽柔滑,涤尽人世尘埃与污垢。清澈水面,青丝如墨散开,洇染如泼的墨色荷叶,雪白晶莹的肌肤浸没水间一片朣胧。
水响水起,一个芙蓉出水般的女子破水而出,红唇微张,空光寂寂。水流从发顶滚落,淋了满脸,犹似泪流满面。十指纤纤,抚上脸庞甩开水珠时的动作优雅得像是舞蹈。生得西子容貌,肤似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张朱唇不染而艳,双眸剪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与飘渺的水雾,似乎能看透一切,又似将所有心事都化成如丝凝雾藏于眼底。她直起身子,浑身上下溢出醉人的馨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张开双臂,粉色的缎子包裹而来。一双玉藕般的足精致若雕,轻踏在泉池畔的莲花状汉白玉石阶上。
“禀郡主,你要的莲子羹到了。还有,安嬷嬷已把备好的嫁衣送来,说再请郡主试试。若不合适,今儿连夜着人修改。”说话的是一个衣着干练的婢女。
她,是晋西王府内尊贵的郡主,闺名流锦,当今圣上赐封号:锦华。
锦华郡主回眸望向门口方向,叠叠纱帷之中八名着粉衣青褂的侍婢鱼贯而入,或捧粥点、或捧嫁衣。只一刹,她的目光定格在纱窗外,夕阳下的男子身影上。对她,这是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
锦华郡主微微一愣,对左右道:“都退下,这里留桃子侍候。”
十余名侍婢半蹲身子,齐声应道:“是。”
桃子是此刻正与她一样享受着温泉香汤的侍女,听到郡主提及自己的名字,从泉池中站起身来,随手抓过一边的缎子裹在身上,道:“郡主要按摩了吗”
少女看着纱窗外那个眨眼即逝的身影,缓缓移到莲子羹,用银制汤匙搅动一下,道:“桃子,把阿黄抱来。”
桃子应了一声转入更衣内室,抱着一只金灿灿的可爱小狗。锦华盛了几匙莲子羹于地上,小狗见到食物从桃子怀中挣扎落地,摇着毛茸茸的尾巴奔向食物。闻嗅一遍,津津有味的舔食起来。
只片刻,小狗呜咽一声倒地而卧,不再动弹。看着尚未吃完的莲子羹,桃子面露惊色:“郡主,阿黄死了”
“没死。”锦华手臂一挥,明天就是她出阁的大喜日子,是有人要阻止她嫁离晋地,是谁呢脑海中灵光一现,她很快就想到了先前纱窗之外出现的男子。近乎自言自语地道:“难道是他”
“郡主说的是谁”锦华并未立即回答桃子的话,这只是她的猜测,因为她着实想不到旁人。桃子骂道:“真是吃豹子胆,居然敢毒害郡主不成。”
锦华道:“没这么严重,他只是想阻我嫁人,却并不会要我性命。”
桃子听她如此说,蹲下身子将手指放在小狗鼻翼尖,脸上溢出喜色:“郡主,阿黄像是睡着了。”
第一卷第1章弟弟毁婚2
锦华想到那人,笑道:“真有意思,为我寻夫婿的人是他,而今阻我嫁人的还是他。”
听锦华如此一说,桃子脱口道:“难道是王爷”
王爷,这怎么可能呢晋西王柴迅可是锦华郡主的弟弟,他怎会阻止郡主出嫁,而且郡主未来的夫婿可是江南一带的名门望族、皇家国戚、江宁候萧权的三公子。
晋西王乃是晋王柴洋之子,名讳之中单一个“迅”字。到了柴迅这辈,王府内人丁单薄,只锦华郡主与柴迅姐弟二人,上无父母长辈,下无儿辈子侄。按照大越朝的规矩,子袭父爵,若无卓越功绩自降一级,柴迅虽承父爵,却从亲王之荣袭得普通王爷之尊,若到他的儿子一辈,再无功业就降袭为郡王,以此类推。
桃子又有些担心起来,“郡主,我们如何是好找王爷问个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如今您又过双十年华,难道要留你在王府终老不成”桃子说起话来像是倒豆子,不带呼吸、停顿的一口气说完。
看桃子如此,锦华反过来安慰起她来:“别急,别急,别一口气憋晕过去。”
“郡主,我是着急啊。”
看桃子着急,锦华反而不急。她本是一个急性子,也想去问过明白,又深知柴迅的性情,他是如此固执之人,既然将安神散下在给她的莲子羹就自有打算。若是寻去追问,只会将事情越弄越糟。
锦华道:“从一开始他就没安好心,原以为给我寻个不学无术的萧恒,我自然不会答应。不曾想我竟应了。”
“郡主到底是他姐姐,相信王爷定是不愿郡主嫁那窝囊废。”
锦华走到桌案前,为自己盛了一碗莲子羹。桃子欲阻,锦华道:“放心,我自有分寸。”捧着漂亮的白瓷蓝花碗将一碗莲子羹尽数吃尽。
桃子看着锦华:“先更衣吧。”
锦华浅淡一笑,主仆二人转入内室屏风后面更好内衫,未待出来,锦华已觉困乏得紧,依在桃子肩上就睡了过去。
既然这是她亲爱的弟弟所为,那么就依他之意。若是柴迅不让她出阁,她的轿子就不能离开晋西,在这数百里的晋西,柴迅是这儿的王,是这儿的皇帝,天上地下他最大。
桃子看着罗帏之中睡沉的锦华,微微颦眉道:“还真的是,明知有药还吃。可是奴婢真是搞不懂,萧恒不是王爷挑的吗到了这当口干嘛又要阻止呀难不成要郡主在昏迷之中上花轿”
桃子越想越糊涂,这对姐弟还真是奇怪,一个设计,一个居然明知是陷井还往下跳。反正这件事太复杂了,不是她能想明白的。索性不再想,用手托着腮帮,看着罗帏之中睡熟的锦华打起盹来。
锦华这一觉睡得很香甜,待她醒来已是夕阳西下时。看着罗帏畔依旧卧于小木箱内的阿黄,她知道这一觉不会只是一时半刻。
第一卷第1章弟弟毁婚3
“真是奇了,今儿的太阳真从西边出来了”锦华扑闪的双睫似展翅的蝉翼一般,双眸一闪启开来,像黑夜中灼灼发光的明珠。
一名侍婢不由得笑道:“郡主许是睡得迷糊了,再过会儿天色就该暗了。”
锦华似忆起了什么,如果她睡了一天一夜,那么今儿一早出嫁的人又是何人她这个准新娘被柴迅算计,睡得天昏地暗,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代她出嫁了。
桃子不在房里,身边侍候的侍婢是晋西王身边的丫头。
就在她思忖之时,门外响起侍婢的声音:“王爷到”
一声高呼扰乱锦华的思绪,她坐起身子,细细审视着周围。不是她的阁楼、不是她熟悉的一切,看这里的布设应是晋西王府某处的庭院。
今儿的柴迅身穿着一身银色的蟠纹锦袍,头顶梳着整齐光滑的发髻,将发髻套入一个精致的银色发冠之中,银冠制作精美,采花雕刻、编结等工艺,整个镂空皆以蟠纹为纹饰,下平整,刻有海浪暗纹,上面则是祥云图案。银冠之上横插一根款式大方的白玉簪,将银冠与头发固定住。银冠两边垂下墨青色丝质冠带,下额系着一个流花蝴蝶结。行似风,身板是劲松,神采奕奕,举手投足间透出三分霸道的傲然之气,又略带两分儒雅。一张国字脸,剑眉虎目,五分武将之风。
迈着标准的八字步进入屋中,抬眸一看:三重纱帷内、菱花镜前,坐着一个如梦似幻般的倩影,墨丝如瀑垂落,黑眸灼灼生辉,眼眸深处缭绕着丝丝寒气,缥缈缕缕云雾,春风里微微飘拂的衣袂似翩飞蝴蝶,风吹的发丝随着云纱一起飘舞。
柴迅捂嘴轻咳两声,用手撩开层层云纱站在锦华的身后,如痴如醉的静静凝视着镜子里映出的美丽容貌。无数次望着这样的美貌发呆,无数次梦想着与她相守一生。
锦华不紧不慢地梳理着云鬓,任如瀑的长发垂泄胸前两侧:“迅儿,今晨代我出嫁的是谁”
柴迅走近,欲夺她手里的桃梳,锦华却躲过他的大手固执地紧握梳子,双臂重重地落在妆台上,面露怒容。
柴迅道:“萧恒就是一不学无术的恶霸,我怎会将你嫁她。”
“那你倒是给我挑个好夫婿啊。”锦华露出愠怒之色,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的凝视着镜子里年轻的柴迅,“真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当朝那么多的好男儿不许,却要我嫁给萧恒,到了出阁喜日你却使出这般手段。”
柴迅傻傻笑道:“别再生气了,今日我阻你嫁萧恒,来日自然给你挑个最好的。”
“最好的”锦华一脸肃色,“才貌双全的文有章氏兄弟,武有林、张二将,这些人个个优秀,若嫁他们我倒不亏。”
柴迅听罢,哈哈大笑起来。
第一卷第1章弟弟毁婚4
锦华眉宇一拧:“你还没告诉我今儿是谁代我出嫁江南了”
柴迅敛住笑容,一字一顿用低沉的语调道:“流霜”
“流霜”锦华大惊失色,久久的凝视着柴迅,“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居然会把流霜嫁给萧恒。”
流霜,是柴迅同父异母的姐姐,但是姐弟二人的关系一直不大好。就算不好,也不能让流霜顶着另一个人的封号嫁去江南,就算是妾室所生的姐姐,她也应该有自己的身份。
“当年是你告诉我,人若敬我一分还以两分,人若欺我一分则要还以十分。”柴迅双手身负后,透过纱窗望着华丽如锦的夕阳,“我不会忘记当年她们母女为我们做下的一切,你不是劝我要对得住自己的良心么这么做是最好的。”
“如果你把流霜嫁给萧恒是为了报复,那么我呢”锦华很想知道他会如何对待自己,如今的他是晋地的王,是这王府最有权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