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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岛上的古老男人第1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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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翳皱着眉头看着她满头大汗的忙着。

果然,忙完的结果就是“不脱鞋不许进来!”。

阿籍指指鞋架子上的四双拖鞋,手臂在厨房卫生间内屋抡了一圈:“在厨房、卫生间就换上面一格的拖鞋,进屋换下面的拖鞋!”

共翳点头,利落的换下脏兮兮的鞋子,拖着大拖鞋进来,地板还没全干,湿漉漉的打滑。

阿籍看了看小本子上的表格,又发言:“一三五我打扫卫生,你做饭;二四六你打扫卫生,我做饭。周末大扫除,大家一起做!”

共翳汗津津的就打算往床铺上坐,阿籍连忙把塑料小凳子塞过去:“你身上有汗,坐这里坐这里!”

共翳低头看了眼印着维尼小熊的塑料凳子,犹豫了一下,微微颤颤的坐下来。

这几把小凳子原来是她买来打算洗菜洗衣服用的,高度太低,质量也不过关。共翳这么大个子委屈在小凳子上,还真有点滑稽。

阿籍咧开嘴巴乐了,两个酒窝陷的深深的,低头继续在小本子上划来划去。

“洗衣粉,买了!碗筷,齐了!枕头凉席,买了!……哎,共翳,晚上吃什么呀?”

共翳伸手揉她脑袋,连揉了好几下:“肉。”

阿籍的酒窝缩小了,捧着本子看他:“共翳……肉吃多了不好,而且,我们现在很穷,要省钱过日子。”

“……”

阿籍指指墙上挂着的大日历,把二四六用笔圈起来:“这些时候是我做饭,我做主——今天周二,我做主,我决定吃什么。”

说得开心,一屁股坐下来,下面凳子打滑,咯吱摔倒在瓷砖地板上。

共翳连忙把人扶起来,阿籍揉着屁股拍拍凳子:“便宜没好货……”

小平房外面是条小巷子,拐个弯就有小摊子买新鲜的肉和菜。阿籍深受母亲的教导——独此一家必定坑钱,货比三家才能便宜!

拉着共翳穿过小菜摊,直奔隔了半条长巷子的大菜场。

出岛这么久,共翳还是第一次来菜场。看着人挤人菜挨菜的场景,他不得不叹服,好一个太平盛世啊!

阿籍推推一脸严肃的他:“脸上肌肉这么紧张干吗,买菜呀!”

她还是刚才打扫卫生的打扮,短裤子短t恤的打扮,灵活地挤到肉摊子前面:“老板,要排骨!”

穿着蓝褂子的老板甩出一大块猪前腿肉,招呼:“大排小排?”

阿籍努力回想张女士的买肉经,嘀咕:“什么大排小排,我要带肉的骨头——啊,对了,猪前腿肉不要!”

肉摊老板瞪住她:“你买排骨干猪前腿肉什么事?做什么吃的?要多少?”

“子排炖笋干”,她掂了掂分量,估摸,“要……一斤差不多了吧?”

老板把排骨放到砧板上,三下五除二切好,上秤价钱:“十块三毛。”

阿籍付钱,共翳已经给几个老阿姨挤到对面卖豆芽的摊子去了,费了半天劲才出来。

接着逛到蔬菜摊,阿籍挑了些毛豆和小青菜,嘀咕:“带壳的三块一斤,不带壳的一块五……”

卖菜的大婶笑了:“小姑娘好会过日子。”说完,冲她使使眼色:“和男朋友来买菜呀?”

阿籍露酒窝笑:“是呀是呀,老板娘豆子能不能再便宜点?”

大婶看看电子秤:“行,一共三块两毛,算你三块整的。”

姜块、大葱、食盐、味精……

两人转了半天,又买了些蔬菜和白米,满身臭汗的从菜场出来。

阿籍提着水当当的新鲜蔬菜,共翳抗着一大包袋装米,另一只手上还拎着箱泡面。

——对于速食食物,阿籍的意见是,不能多吃,但也不是不能吃嘛。

回到家,看看天色还好,阿籍搬了条小凳子坐门口给刘燕打电话。果不其然,收到一大串色字头上一把刀万恶滛为首之类的劝诫,噼噼啪啪,简直跟放鞭炮似的。

混淆着外面工地作业噪音的动静,真是闹的可以。

阿籍捂着话筒等她激动完,小心翼翼的报了住址:“你别这么紧张嘛,我有分寸的……”

“你那边什么声音这么吵?”

“工地施工嘛,不然房租哪能这么便宜……”

刘燕骂了一声,换口气:“你让那小子接电话!”

阿籍警惕:“干吗?”回头一看,共翳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上衣脱了,只穿着条牛仔裤从屋里出来。

“你让他接电话!”

“你干吗啊?”

两个女人僵持下来了,好半天,刘燕才咬牙切齿的开口:“你让他接了,我明天把大刚托哥们办的假证件都送过来。”

阿籍犹豫了一下,同意:“那你可别乱说话!”

“……”

共翳诧异的看着阿籍把手机递过去,放到耳朵边。听到声响,他很快的拿开了,然后又慢慢的放回到耳朵边。

阿籍凑过去想听,被他站起来避过了。

刘燕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阿籍只后悔自己手机接听声音设置的不够高,推了共翳一把,坐回到凳子上。

共翳沉着脸听了一会,把手机还给她,也跟着搬了条凳子坐下来。

阿籍踢他小腿:“喂,她说什么了?”

“……”

“喂?”

共翳摇头,一脸的严肃:“没听懂。”

阿籍直觉他在撒谎,不高兴了,站起来往屋里走。

共翳跟着拿起两条小凳子,进屋。

工地施工一直持续到傍晚六点多,阿籍在安静下来的屋子里吁了口气,洗菜淘米准备做饭。

共翳嫌卫生间太挤端了盆水打算到小院子里冲凉,被她死活拦住,关进卫生间。

“你疯了啊,给别人看见,不骂你变态才怪!”

刚唠叨完,就发现他没带换洗的衣裤进去,满手油腻的咬了半天牙,洗手擦干。翻箱子理柜子,好不容易把他睡觉穿的平脚大裤子找出来,共翳已经豪迈的弯腰出来了。赤条条□,正拿着条毛巾擦头发。

阿籍“啊啊”尖叫两声,把内裤什么的塞他手里,推着他往里屋走:“暴露癖啊你,快把裤子穿上!”

共翳有点莫名其妙的关上门,以前不都是这样的?

阿籍脸红心跳,急匆匆把高压锅放上煤气灶,打火打半天才发现没开煤气阀门。

原则问题,还是要保持的!

洗豆子,装盘,清蒸。

洗米,下锅,插插头。

打鸡蛋,放汤,打蛋花。

三菜一汤上了桌,阿籍才发现一点点小问题。

米饭是用小电饭煲做的,无奈水放太少,饭芯还是硬的。清蒸毛豆盐放太早,豆子也硬的不行,笋干倒是泡开了,就是糖放多了,排骨的甜味比咸味还大……

两人围坐在小桌子上,共翳吃的还算有胃口,她就有点食不下咽了。

“哎,豆子是不是硬了点?”

“还好。”

“排骨甜不?”

“还好。”

“那……饭硬不硬?”

共翳呛了一下,扒下一大口米饭,面不改色:“还好。”

阿籍心里小感动了一下,自己又不好挑自己的食,低头继续嚼饭粒。

半小时不到,一电饭煲米饭见底了。

共翳按着约定弯腰进厨房洗碗。阿籍示范了下洗洁精的用法,捧着撑的不像话的肚子进卫生间冲凉去了。

洗完澡出来一看,嗬,干净倒是干净,就是那两根湿答答的悬在架子上晾干的电线看起来太惊悚了。

“共翳,电线不能碰水的呀!”

正无聊躺在床上翻杂志的共翳扭头:“什么?”

阿籍无力了,换好拖鞋走过去:“里间床大,你睡里面好了。”

共翳没吭声,点头,爬起来往里面走。精壮的腰际还有些泛白的旧伤疤,动起来显得有点狰狞。

阿籍锁好房门,找出薄被子送进去,帮他把小电扇打开:“旋转这个风就变大,这个变小,这个定时……”

突然觉得脸颊一热,等侧过脸去,他又把脸挪开了,神色淡淡的。

阿籍弯眼睛一笑:“晚安。”

“……晚安。”

或许是白天搬家太累了,又或者难得安心下来,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阿籍睁开眼睛时,太阳已经炎炎的高挂在天空中了。

共翳醒的早,正赤膊在屋外走来走去,似乎是怕惊扰了她,一点脚步声也没有。

阿籍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看时间,惊呼一声直坐起来——第一天上班,要是迟到就完了!

早饭也顾不得吃,随手塞给共翳些钱,洗漱完就往外跑:“你随便吃点啊,回来我教你怎么用那些做饭的东西……我得走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一边说一边跑,一边还检查拎包里有没带粉底液睫毛膏,预备着上了公司的班车在补妆……

共翳在屋子几转悠了几圈,把房间钥匙在手里抛了抛,穿上上衣,也锁门往外面走。

第十六章、金鱼与英雄

把户籍证明上的名字反复念了几遍,阿籍还是有点接受不能:

“赵——建国?”

刘燕靠在小床上摇扇子:“怎么了?”

阿籍摇头,又小声念了一遍:“这名字……也太……”

刘燕爬起来,又拣了片西瓜:“那他真名到底怎么写?”

阿籍继续摇头,她哪知道是哪两个字——共翳唯一写过的几个字都曲曲扭扭跟打了激素似的,认得出就有鬼了。

“我就知道念‘gongyi’,怎么写就不知道了。”

刘燕托着下巴想了会,拿笔在白纸上乱画:“共工的共?”

阿籍捏着纸片一抖:“我是这么着理解的……”

刘燕瞟她一眼,按读音随便凑了几个组合——共意、共毅、共翼……最后挑中上回病例上的打错的那个“翳”字,举起来看了看:“共——翳——”

然后点头:“确实比赵建国好看好听多了。”

阿籍也看了两眼,共翳、共翳,写起来还真挺好看的。

坐小凳子上吃西瓜的大刚安慰他们:“名字嘛,叫什么不是叫?我哥们做事有谱的很,你看这假证做的,绝对蒙人!”

“绝对绝对,你绝对给警察看看,成天跟些狐朋狗友混!”,刘燕瞪他,“你要再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鬼混,总有一天我得休了你——”

大刚讪讪地摸摸鼻子,转移话题:“哎,大哥人呢?怎么没见着他?”

阿籍指指外面:“出去找吃的了,晚点才回来。”

这话听起来古怪极了,仿佛跟形容母鸡出门觅食似的,刘燕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墙上:“这玩意他画的?我说审美怎么这么奇特。”

阿籍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窘迫的点了点头。

那是两幅一寸来高宽的小图,估计是用筷子头划上去的。一圈圈脑袋棍子身体小人的一天活动报告图。

第一幅是太阳在东边升起的时候,小人两脚开开的走向装满食物的大果树。第二幅太阳已经往西落下,小人背着食物走回小屋——不知是习惯还是怕她认不出自己,共翳还在代表自己的小人背上添了把三角小弓。

笔画深浅均匀,意思倒是挺明了的,就是那小人动作傻了点。再联想到共翳那张脸,刘燕有点承受不住了,拍着桌子哈哈哈大笑。

大刚倒是很欣赏:“画的不错嘛,比我小侄子画的强多了,还有点儿……那啥壁画的味道。”

阿籍又把那张户籍证明看了一遍,左看右看,也就是一张白纸上一红章,然后龙飞凤舞的几个字。

她心里有点忐忑,问大刚:“这样真的能行?”

大刚指着下面的签名给她看:“你看这个,有这人的签名和这章,比什么都管用。他户口先落在我哥们老家,那边年年有超生逃生的,多了去了……年纪大点的,就说当年农村百姓没那个意识,多塞点钱,还是好搞的。”

见阿籍还是有点将信将疑,他把吃完的西瓜皮扔进空盘子里,接着安慰:“我那哥们自己也是超生的,没法子,他上面仨姐姐……”

阿籍迟疑着点点头,有点安心了,又问:“那你哥们叫什么?”

大刚吞下一大口西瓜:“赵建华啊!”

“……”

“他们村都姓赵,排到他那辈就是‘建’字和‘先’字辈。”

阿籍心里默念了一遍赵建国赵先国,觉着还是前者好听点:“那身份证什么时候能弄来?”

“这个简单,你拉他去拍个证件照,送礼物打点打点,半个月就好了。下次再趁买房或者工作的机会把户口转过来,好弄的很。”

阿籍点头,又转头跟刘燕商量:“刘燕,我欠你那钱……”

刘燕挥手:“行了,你先顾自己的吧。别真给人骗了还不识好歹——男人可不能惯着,就没身份证,外面工地抗个沙包总会吧?”

呼应她话似的,外面水泥搅拌机的声音更响了。

阿籍嘀咕:“那种地方不安全,人家有户口有身份证的出事都不一定要的到赔偿,万一……”

刘燕瞪她:“你真当他是豌豆公主了?”

阿籍闭嘴了,神色却还沉浸在忧愁里:确实不大安全嘛!

天色渐渐暗下来,共翳脸上流着汗,身上衣服全湿了,手里还拎着一大袋小金鱼。还没到小区门口,那大白馒头似小车就已经映入眼帘。

他愣了一下,加快脚步,果然听到小院里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

“大哥,回来了!”

共翳点头,迈步往里面走。

大刚冲屋里喊了声,阿籍果然迎出来了。

“你去哪了?这么久?”

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抱怨:“怎么衣服头发都湿透了?汗湿的?”

共翳摇头,把金鱼袋子递给她。

阿籍接过袋子,低头看了看:“哪来这么多金鱼啊?”

共翳不大舒服的扯了扯湿漉漉的t恤,含糊的敷衍:“路上人家送的。”

大刚跟过来拍他肩膀:“帅哥就是帅哥,走大街上就有人送东西啊——咦,真这么热?全湿透了!”

阿籍瞟了眼他脚上的鞋子,也是湿答答的。再探头往外面一看,果然一路上都是湿漉漉的脚印。

她拉着他往卫生间走,顺手把金鱼放脸盆里:“这样要感冒的!上次肺炎刚好,这次又这样乱来!”

一边念叨,一边又手忙脚乱的翻出干净的换洗衣服送进去:“别用冷水,用热的。”

转悠来转悠去,活脱脱一个爱唠叨的小妇人。

刘燕看的直摇头,大刚也觉得惊讶:“老婆,咱们以后结了婚也这样?”刘燕戳了戳装金鱼的塑料袋子:“干嘛,不乐意了?”

大刚咧嘴巴笑,凑过来亲了她一下:“哪能啊,感慨一下嘛。”

阿籍嫌地方挤,把他们俩连人带金鱼的从小厨房赶出来,又用电茶壶烧水泡了几袋感冒冲剂。

里屋外屋总共就这么大点地方,冲剂一泡起来,整个屋子里都飘满了药味。

刘燕把脸盆端放门口,眼看那小鱼都快翻肚皮了,这才解开袋子,把金鱼倒进脸盆里。

小金鱼起码有几十尾,黑的红的金的花的,晃着尾巴在银白色的盆底游来游去。看起来,倒是挺活泼的。

她掰了点西瓜瓤进去,居然也被一点不剩的抢吃掉了。

阿籍拎着水壶凑过来,拍掉她正打算往盆里扔的西瓜籽,小声:“你说,他是不是给人欺负了?”

刘燕眨眼:“谁给欺负了?”

阿籍朝卫生间使了个眼色,表情十足的母鸡护雏:“刚才我看到了,他胳膊上好大一条指甲印,血丝都渗出来了!衣服裤子鞋子全湿透了,肯定不是汗。”

“那你直接问他不好了?”

阿籍压低声音:“那他肯定死都不说……”扭头看了看紧闭的卫生间门:“男人的臭毛病,死要面子!”

蹲一边看鱼的大刚有点尴尬了,干咳两声:“男人也不一定……”

刘燕瞪眼:“女人说话,男人多什么嘴?”

大刚无奈的站起来,点了支烟四下转悠起来——惹不起,躲总躲的起吧。

不出阿籍的预料,共翳清清爽爽的从狭小的卫生间从来后,果然是一脸什么都没有发生的面瘫模样。

刘燕安慰她:“算了,人不是好好的?你再杞人忧天下去,就跟你妈一样了。”

阿籍叹气,弯腰看看地上的金鱼:“这鱼长的倒挺好看的。”

共翳听到她夸鱼,也跟着走过来:“太小了,煮起来就只有一点点,不够吃。”

“咳咳,咳咳咳!”

大刚一下子掐断手上的烟,捂着嘴巴咳嗽起来。

阿籍瞪大眼睛,刘燕也把嘴巴里的西瓜籽吐出来了。几个人低头看看这些不过拇指大小的观赏鱼,视线再落到他波澜不惊的脸上,都有点匪夷所思起来。

这花花绿绿的……还煮起来吃……太、太恶心了点呀!

阿籍果断地把盆端到一边:“晚饭还是我来做吧。”

共翳不大理解他们那古里古怪的脸色,下意识的就怀疑是在嘲笑他,干脆的闭紧嘴巴,不答应也不反驳。

刘燕却当他是顺杆上了,冲阿籍咕哝:“赚钱养家你一个人来承担,家务活也你一个人干?做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还男人呢……”

共翳看向她,眼神冷飕飕的。刘燕也不甘示弱,气势一点也不比他低:“瞪什么瞪,你眼睛大啊?”

共翳皱皱眉头,看了眼一边一直狂扯他衣角的阿籍,黑着脸往屋里走。

阿籍冲刘燕使劲摆手,跟进去:“你别生气,刘燕她就嘴巴坏……”

刘燕在后面接嘴:“对,我嘴巴坏——总比某些人心眼坏好。骗吃骗喝……”

大刚听不下去了,踩灭烟头劝架:“算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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