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天妒英才,她老公早死,落了个“克夫”的恶名,家里兄嫂又刻薄,公公也忌讳她克死了幼子,长久的抑郁之下,重病缠身,早亡也是可以预料的事。
幸好,我来的正是时候。
当下我立刻就跟着金锁回到下人住的小院子,不理会福大家的说的什么心病天谴无药可医的屁话,仔细看了下,这七姑应该是长久抑郁造成的神经衰弱加厌食,这一次淋了雨,伤了风寒,数症并发,有点严重而已。立刻着人请大夫过来看,果然和我的猜测出入不大,开了张治疗风寒的方子,并一些安神、促进食欲的药材,说是解开心结,认真调理,没有什么大碍。
可见,原著中很可能早死了的福二家的,不过是因为一个寡妇孤苦无依,加上被兄嫂排挤,没人帮她请大夫而已。我有些唏嘘,默默承受了金锁母女的再三拜谢,一个人回了房,临走时跟七姑说了句:“凡事想开点,不为自己想也得为金锁想想啊,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以为她跟着我,就不会受苦了么?”我看她没有神采了的眼睛忽然一亮,知道这话她听进去了,就笑了笑,掩上门出来了。过了几日,吃过晚饭金锁携着七姑来谢恩,我看她形貌,见她的病似乎大好了,眼睛里也重新有了那种内敛的神采。
她一进门便长跪在地,定定地望着我,“七姑的命是小姐捡回来的,小姐但凭有什么吩咐,七姑莫敢不从。”我看了看她,并未说话。她也就住了口,静静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良久,陪跪的金锁毕竟年纪太小,慢慢地有些撑不住了。
我皱了皱眉,吩咐七姑先把金锁带到外间去睡,她应了,片刻,又一个人回转来,仍然跪在地上,等我的吩咐。我看夜已半深,左近似是早已无人,这才慢慢走过去,扶起她来。
“七姑,你是个聪明人,我没有看错你。”
她恭谨地叩了一个头,低声道,“小姐过誉了,七姑惶恐,小姐您有事尽请吩咐。”我没有做声,只是把抄录的几页账册交给她,她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我淡淡地笑了,“我就说,七姑是聪明人,我自上次被太太关了黑屋子,很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我们女人在这世上,总是比男人要苦些。太太是这样,七姑你也是如此。”她看着我,脸色愈加苍白,我不理会她,自顾自继续说下去。“我知道太太看了我有时候会不高兴,所以有些事,我想找个合心意的忠心人去做,本来金锁最好,奈何她现在还小,所幸,被我找到七姑你,也算是件幸事。人有的时候被关上一关,会想明白很多事,我就明白了,在咱们家,咱们只能靠自己,谁都指望不上。咱们有手有脚有脑子,什么命啊,运啊,都不怕它,总是要争上一争才不白活这一回。”我一面说,一面观察七姑的表情,看着她由面色苍白,到慢慢恢复平静,再一次庆幸自己找对了人,这个女人的确是不简单,于是后面的那些废话就直接省掉了,我开门见山地对她说:“七姑,我想你帮我,不只是除掉福大一家这一件事,还有以后的每一件事,相对的,我会给你和金锁,别人给不了的富贵荣华。”
她看了看我,表情平静地跪了下来,“谢小姐赏识,七姑此后但凭小姐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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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渐入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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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文学免费提供更新】h_`iaoy~anw~enx~ue自那天深夜交心后,我同七姑首先展开了铲除福大一家的作战。七姑的心思十分缜密,心计也深,因此我竟没有怎么出手,几天之后福大一家便已经东窗事发。
可怜福大和福大家的并他们的儿子,还没有怎么搞清楚状况,便已经一齐落网。出主意的是福大家的,动手的是福大,掩饰望风的是福大的儿子,七姑一一查明,证据确凿,我本待要她直接回明夏雨荷,见她欲言又止,知道她是念在一家人一场,不忍就这么下手,便转念一想,令她密密地去告知福伯,没成想福伯得知后大发雷霆,竟亲自押着三个人到夏雨荷面前谢罪,夏雨荷平时最痛恨人家背叛,于是这事情便没有了什么转圜余地,三个人一齐给赶出家门,福伯也主动负罪离家。于是,举报有功的七姑便顺理成章地接替了原本是福大做的管家职位,然后另外找了可靠能干的接替了原来福伯的账房位子。
至此,家里的“蛀虫”被清理完毕,财务状况也一清二楚。
我抽空同七姑去田里和庄里走了几圈,以夏雨荷的名义安抚了被福大克扣工钱的佃户,又把原来福大私下多收的租子退还给了他们,佃户们无不感恩戴德的,自去尽心伺弄田地不提。庄子里除了种田,还兼纺棉、织布、染布,我转了一圈,心中暗暗有了主意。回府以后,凭着记忆和书本的参考,加上才入门的绘画基础,认真弄了几个套色的花样设计样本,让七姑带过庄子里去试。一个半月之后,七姑回报,说拿过去试验的那几匹试染的布,因为样式新颖,卖了很好的价钱,还不断有没有买到的人打听着想要,买到的人,又想要新的花样。我听了,又随手画了几个,让她一次只拿一个去,而且教她稍微用了些营销技巧,比如大肆宣扬每月十五日上新货了,竞价预定制度啦,一来二去,等到入秋的时候,夏家的染布竟然小有了名气,钱自然也赚了不少,我看差不多又够了买几亩良田的钱,便让七姑又拿去买了地。
一面仍然不停磨炼自己的绘画技巧,参照古籍典故,设计意境,回忆现世的时候曾经见过的油画、抽象画效果,信手涂鸦着布样。
日子过得飞快,忽然有一日,我正专心泼墨之际,夏雨荷破天荒地走了进来,她看了看我的布样,心中高兴,顺口评说了一回,我一一听了,然后便顿了顿,见我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大感欣慰,带着略有些异样的口吻对我说道:“依照约定,教授你的西席先生顾师傅,这两日便到了,你千万要打起精神,不要荒废了功课。”
我恭敬地应了,把她送出门,将她那一种幽怨复杂的深情尽收眼底,却什么都没有说,总是要先看到人才好。这个让夏雨荷每每提到便神情有异的人,令我很介意,或者说,在心里暗暗存了撮合的心思。我就这样带着好奇期待而略有不安的心情,迎接了他的到来。
如同我想象的一样,他是一个温润如玉的读书人,极其和蔼并且耐心。他的笑容尤其和煦,让我想起远在现世的父亲。
几乎从第一面就对他很有好感,原著中紫薇也一直提到顾师傅对她很好,教了她很多东西,言语之中已经将他当成自己父亲般敬爱了。我立刻就理解了她,这样的男人,确实很让人安心,很靠得住的样子。于是我的所有功课正式由顾师傅来教授,夏雨荷自顾师傅来了以后,便开始淡出江湖,我本来还有意想撮合他们两人,但相处下来之后,发现郎不怎么有情,妾也不怎么有意,原来竟是我自己想多了,或者是于男女之事上的阅历仍浅,不能理解为何好好的青梅竹马,竟成陌路这样的事情吧。然夏雨荷对顾师傅仍是十分敬重的,顾师傅对我们母女也深感同情,于是日子便如此过去,他的讲授与夏雨荷的不同,许多不明之处,经他指点之后,便会豁然开朗,他的人也温和风趣,给了我很多美好的回忆,夏雨荷也因此很感觉宽慰。
秋收的时候,我们的田获得了大丰收,我趁机又吩咐七姑去买了地,夏雨荷也慢慢发现了我的才能,可能是我在她看重的才艺上没有落下什么,她也并没有说什么不悦的话,于是我便变本加厉,争得她的同意,光明正大地开始理家,有了余钱就去买地,第二年的时候,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很大的田庄,原来的那一个布庄规模也扩大了一倍,家庭总资产比一年前我刚刚来的时候,翻了两番。我的才艺和功课也没有落下,夏雨荷渐渐地不再管我,每日依旧悲春伤秋,看看的身体慢慢地变差了起来。我心里暗自着急,却又没有什么办法。只是每日闲暇的时候开始读些医书,希望多些准备。一切都很好,很顺利,只是一直想学的武艺,拜师无门,不要说拜师了,单是和夏雨荷提了一句,她便勃然大怒,说什么以我的身份,万万不可学那不庄重的东西。我自讨了个没趣,心下暗想自己慢慢想办法不提。那一日,医书上有个问题非常之晦涩难懂,我自诩自学能力不差,但依然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随便问顾师傅,便一个人苦思了半日,由于心里一直想着这件事,晚饭我很迅速地解决了,然后一个人默默地回了书房,继续琢磨了一整个晚上,快要半夜时分才撑着已经开始打架了的眼皮慢慢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没有想到,恍惚间,走反了方向,竟然走到了偏僻的后花园,发现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假山边,刚刚想掉转头,便被一个东西绊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便栽进了地洞里,与此同时,墙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间杂着抓飞贼的喊声,我顾不得疼痛,一声也不敢出,小心地蹲在洞里,等那阵喊声过去了才慢慢爬起来,接着月光看清楚了绊倒我的,原来竟是个人。他这个时候正含笑看着我,一脸的高深莫测。考虑到人迹罕至的花园假山是npc高手出没的多发地,我按捺住心头的狂喜,深吸了一口气,勇敢地开了口:“请问,你有没有哪里受了伤?”
他含笑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惊异,然后转变成玩味,“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你不怕我是坏人么?”
我淡淡地笑了,“何为好人,何为坏人,好坏不过是转念间的事。依我看来,在此时此地,你不是坏人,只是个被追杀的可怜人而已。”
他的眼中兴味更浓,爽朗地笑道。“小女娃说话一套一套的,我喜欢,我是山东柳离人,惹了点麻烦在身,想在贵府叨扰几日,养好伤便走。”
我微微一笑,“柳大侠客气了,请尽管随意便是。小女子紫薇,如信得过我,请在此稍待,稍后我会令靠得住的家仆安排你休息。”
他笑了,“小女娃儿名字不错,心眼儿更是不错,这情势下,我自然信你,你若想报官,方才只需要出声喊叫,我命早休矣。”
我一路笑着走回房,吩咐了七姑几句,心满意足地睡下了。
虽然没有听过柳离人的名字,但看他形貌谈吐气势挺厉害,像是个高手,如此一来,我也算是对他有救命之恩,日后他康复了,自有机会央求他教我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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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拜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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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文学免费提供更新】h_`iaoy~anw~enx~ue七姑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不出几日,她便回说柳离人已经大好了,我命她在晚间将柳离人带至我房里,她依言照做,于是那一日的半夜,我便被屋内忽然涌上的无形压力惊醒。睁眼看时,果然是柳离人,不知何时已站在房内。
今晚的月光仍然很好,我凝神细看,见他长身玉立,衣袂飘飘,一双眼睛亮如星子,站在洒满月光的厅中,似乎一个天神从天而降。
看这个样子,他的伤似乎已经全好了,我翻身坐起,披衣下床,他用含笑的眼睛看着我,只是沉默不语。我心里有些咬牙,心道,这个人果然是久混江湖的,深知不开口的好处,他想必知道我必不是单纯地出手相救,很可能会有求于他,于是沉默不语,静待我出声,占尽优势。这么一来,弄得竟不像是我对他有救命之恩,反而是我因有事求他而故意救他了。忽然间很挫败。
不知道怎么的脾气就上来了,我也索性不出声,站在他的对面与他对望。他有一瞬间的讶异,然后那一种玩味的表情又出现在他的脸上。
竟然好整以暇,一动不动地跟我一同立在那儿,依然不出一言。
我心中更气,索性睁大眼睛瞪住他,心想,看你能坚持多久,谁怕谁啊。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谁也没有动,像真正的高手过招一样,静静伫立在月光中,气氛诡异而沉寂。天快要亮的时候,我已经头昏眼花,手脚麻木,但是仍然撑住不动,他脸上的表情也由最初的玩味,到肃然,现在则是有点敬佩。
破晓的曙光照进屋内的时候,他终于退让,“你这小姑娘,是叫紫薇是么??我柳离人算是服了你了,三日后子夜,我会再访,届时有何吩咐,请明言无妨。”
我微笑着应了,看着他在晨光中穿窗而去,然后应声倒下,nnd,我不管拼什么,就从来没有输过,跟我斗,要不是紫薇这个身体年纪太小,绝对轮不到你的怜悯,站上几天都没有问题。话是这么说,我还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看来不管时空如何变化,我这逞强的性子,是一点都没有变。罢了,睡一觉就好了,他们江湖人最是重承诺,他说三日后来找我,那一定会来的。我先睡好了,慢慢等他。这一天夏府有点乱,因为早晨丫鬟伺候紫薇小姐洗漱的时候发现她晕倒在屋内地上,惊动了太太,请来大夫看时,说是劳累过度,略感风寒,没有什么大碍,服上两副药,稍微调理下,略微休养几日便好。于是我醒来的时候正见夏雨荷同金锁两双泪眼守在面前,心中着实惶恐,看着七姑也伺候在不远处,眼中也有淡淡的忧虑,我忽然觉得有点内疚,没有想到因自己一时的任性,竟然会连累这么多人担心,真是太过分了。而且没有想到行事如此诡异的自己竟然还是能够得到这些人的一致关心,也很有些感动,决定更好地磨炼自己,加倍回报这些人的关心。虽然她们现在关心的,不过是那个叫紫薇的小女孩,而不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我。
见我醒来,夏雨荷哀哀地道,“紫薇,是不是最近功课太过繁重?要么娘亲同顾师傅说说,让他减少些功课,你还这么小,娘亲可能是操之过急了……”
我觉得头都大了两圈,却还是赔笑到,“娘亲,不关顾师傅的事儿,是女儿见娘亲最近身体不是很好,自己去了外祖父的书房,翻了几本医书来读,昨日研习到精彩处,贪多了些,想是夜深露重,偶感风寒了,都是女儿不好,请娘亲勿要担心。”
说不了,夏雨荷又泪水涟涟,“紫薇你真是太懂事太懂事了,娘亲有你真是三生有幸,若是你爹……”她说道这里,自知失言,抽泣着住了口,但那心事已经勾起来了,少不了心情悲切,叮嘱了我几句好好休息,这两日暂不去顾师傅那里上课,又随便嘱咐了七姑同金锁几句好好照顾小姐的话,便流着泪回房去了。我深感无语之余,也再一次深刻地意识到,这个女人一心想着乾隆,怕是没有救了,为了让她的生命不再这么消耗下去,看来只有进宫这一条路了。第一次痛恨自己的年龄太小,恐怕还要筹备几年,才能上京。不过,想到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