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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不知归路第5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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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听我说。”施子珩的力气迅速流失,却用仅有的力气擒住她的手,“爹临死前……对我说,你……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你的亲娘与我娘是同胞姐妹,并不是……呕。”施子珩吐出一大口血,血沾满了她的前襟。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我根本就不在乎。”她虽然不愿深入查过,可是心中却也是多少有底,何况,现在哪有心情听他说这些。

她扒开他的衣服,哪里还见得到剑尖的影子,要是没伤着要害的话,唯一的办法是把伤口挖开,把断剑挑出来,这样一来,恐怕施子珩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她不停地拍着他的脸,没发现自己的手比他抖得更厉害,“施子珩……你要挺住。”

有晶莹的水珠滴到他的脸上,施子珩神智情醒了一点,缓缓张开眼,生平第一次对她笑了,笑中带着他的血,她的泪。

血染了他半边脸和发,他抬起带血的手来,悬在半空,像隔着空气摸她的脸,咫尺之距,始终是无法企及。

大殿回荡着他越来越低沉的喘气,她初次这么近看他,发觉不过而立之年,他鬓边已有华发初生,他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微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我并非……龌趗……之人。”手颓然落下。

她手脚冰冷。

往事一幕一幕回放,首次见面,他差点刺死她;施家的后院,他的黑影从她洗澡的池塘边掠过;往冀州的路上,电闪雷鸣瞬间照亮他脸上的温柔;黑山洞里,那件被他藏起来的衣裳;生死关头,他带着粮草千里而来;她掉落山崖,他勒住马车,脸上的惊怒……

为什么,每次有难,总是你?

为什么,施子珩,你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你这个刽子手,你是个魔鬼!”她扑到始作俑者身上,拳打脚踢。

韩慎一把扭住她,“我杀他?你弄清楚究竟是谁要杀谁。”

她咬紧唇,紧盯着这个一步一步将她逼上绝境的人,不由自主地发抖,她怎么会沾上这样的人。

“你以为是我杀他的?你错了,他是你杀的。”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是啊,施子珩是因为她而死的。如果他是魔鬼,他把她拉下地狱,那么她也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魔鬼。

“本来他可以不死的,可是你,你万不该替我挡了那一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他反手将她抵到冰凉墙面上,身体压了上来,她双脚力气全然消失了,可是他不许她瘫下去,一手抚上她的脖子,将她钉在墙上,缓缓用力。“你宁愿死,也不愿跟我走,嗯?”

胸腔的空气一点一点被挤尽,她仰起头,像快要脱水的鱼,徒劳挣扎了几下,眼里迸出了泪,朦胧中看见了他复杂疯狂的眼神。

也好,她累了,这样结束也好。

眼前一黑,停止了挣扎,跌入无边无际的暗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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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不如归去

更新时间20119723:15:13字数:2959

再度醒来身处一个陌生屋子,她脑子一片混沌,直到看到眼前晃着那张可恨的脸,恍惚地记起之前发生的事。

“我劝你别激动,你吸入了不少软禁粉,不想半身残废,就乖乖躺着。”韩慎斜倚在床边,好整以暇。

半梦半醒,她发觉自己连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屏息凝神一会,才感觉一丝气力回笼。

她再度阖上眼,只当自己已死去一般。

门外有人哭丧着喊叫,“皇上,禁军叛变了!”

天色掠过一道闪电,像要送到面前来,接着是震雷滚滚,湮没了所有呼喊。

耳边有人轻笑,“禁军叛变,闯入禁宫,皇帝妃子双双暴毙,你看这个主意如何?”

她睁开眼,他的脸赫然在眼前,火光下他的眼睛有种水样的迷离。她皱起眉头,闻到空气中有股香味,花香混在脂粉里,仿佛在哪里闻过。

想起来了,是华贵人身上的香味……

这里是华贵人的地方?

“再也不会有人找到我们。”

她费力地理解他的意思,昏过去前,似乎有女子哭喊的声音,“皇上,臣妾不想死,臣妾不想死……”

他要华贵人顶替自己,他要世人以为自己永远消失了。

她费力抬眼望去,屋子一角,一个四角蟹爪兰雕纹鼎炉里正袅袅一丝飘散。

她想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试着用残余的清醒去辨认香料里的成分,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得罪的人真不少,这个地方你还呆得下去?”他似乎在低声笑。空气中暧昧流动,夹着他身上的气息,她脑子极端糊涂,依着她的认知判断,却也分辨得出不是寻常的气味。

“韩慎……熏香有……问题。”

清晰的念头在脑中重组,她血液冰冷,身体却如置身炙烤之上,感到有人将她抱了起来,丝被滑落,胸前冰凉一寸一寸侵入,“不……你醒醒……这香……有问题……你听到没……”她虚弱地抵抗,发出的呻吟却是连自己都认不得。

耳边有人以颊相贴,轻喃低唤,陌生得让人心悸的温柔,“……我用了所有的自由来换,才能像今日这样抱着你,只有你不可以,只有你不可以……”声音破碎,附在她唇边呢喃,如同梦呓,气息却逐渐粗重,像蛰伏已久的野兽。

她心中一片冰凉的绝望,勉力撑起眼皮,火光下他的脸映出不自然的潮红,欲望灼燃的眼底深处却分明是清澈。

是了,他是谁?天下间有什么迷|药能对他起作用?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咬下去,腥气在唇间蔓延开,换来的更紧密的钳制,她只觉自己如同浪花被抛上浪尖,被击碎成了千万朵。野兽焦躁起来,却轻柔地呵哄着,让她跟他走,纠缠着她,不管她到哪里都逃不掉。

意识极度疲倦的时候,听觉却清晰起来,她甚至能听到很远处传来慌乱的脚步、哭喊,外面,所有人在逃亡。

暴雨就在这时倾注下来,像鞭子,“噼里啪啦”地抽打着窗与屋梁,“哗哗”雨水从屋脊上跌落,吞没了这个夜晚的绝望、凄厉、与死亡。

一室之内,却是死一样的寂静。

挥之不去的气息,或深或浅掠夺着她的呼吸,她放弃了所有动作,任由自己在黑暗的海底悬浮,海浪盖过来,一重又一重,终于将她打入无底渊谷。

不知过了多久,雨似小了点,却刮起了风,风挟着雨呼啸,像有一百个孩子在哭。

室内仍是一片死寂,有人将她抱了起来,放入温热的水中,动作轻像羽毛,整个过程她闭着眼睛。水中的温暖的触感像触发了什么,一道灼热从胸腔中喷涌上来,喉咙一阵腥甜,只觉满心的舒坦,然后有人用力摇晃她。

她头昏目眩,竟然还能听到他牙齿咬得咯咯咯的响声,“醒来!”

“哗啦啦”的水声,然后是离开了水里,他用最快的动作给她套上衣物,那动作,竟然也有了颤抖。

“给我醒过来!”

她的脸是半透明的晶莹,眼帘微微阖动,仿佛只是睡着了。

他粗暴地拍着她的脸,把她的仅余的意识打得魂飞魄散。

“师傅给你吃了什么?”

她想开口回答,无奈实在太累了,不想再睁眼,不想去辨认他声音里的恐惧,不想去想前事后果。

“你听着,我带你去找师傅,他知道他做了什么!”

无边的黑暗像一张柔软的海绵床,将她心甘情愿地吸过去。

又是一片寂静,仿佛千百年来便是如此。

没有人,没有声,没有光,没有爱,没有恨,纯净如初生时。

她伸出手,不见五指,不知这里本来没有光,还是光本来便是如此颜色。

这是什么?梦境里的梦境么?

“丫头,你看什么呢?”

“师傅!”眼前出现一丝光线,乍见熟人让她轻叫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你以为你已经死了吗?”

“什么?我死了?”她吓了一跳,难怪这个地方这么奇怪。“我真的死了吗?我一路走过来,没有看到忘川,也没有奈何桥啊。”

一灯摸摸鼻子,“正是说你没死呢,却也差不远了。还有,你当哪里都有你那个时空装神弄鬼的东西么?”

“我那个时空?”她险些失声叫出来,“师傅……你你你你。”

“我什么我,我就是知道了,而且知道还不止一人,你还有个同伴,要不是发现你身上有些鬼怪,我怎会花忒多气力跟着你瞎混。”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你来时的地方。”

“是你带我来这里的?为什么?”

“丫头,还记不记得我给你算过一支卦?今人不见古时月,古月曾经照今人,丫头,算算时辰,你该回去了。”他捻着几绺须子,双目含笑。

原来第一次见面之时,他就已经知道了。

“你之前说我活不久了,也是因为这个么?”

“并不完全是。我之所以这样说,那时因为你的确活不久了,一来这不是你属于你的地方,你的本元与宿主相克,绝难久活,二来,你的宿主体质性寒,偏偏有人让你植入纯阳之物,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黑雪莲的事,它在你体内已经压不住了,等它与你体内的阴寒之气完全逆冲之时,就是你小命呜呼之时。”

她更糊涂了,有人给她植入了阳雪莲?

一灯长叹,“他是着紧你的小命,却没想反而误了你。不过,若没有这株阳雪莲压着你体内的寒气,你小命早就没了,终归是因为这里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那……人是谁?”她脑光乍现,似有顿悟。

“何必多添烦恼。”一灯摇摇头,指着前方,“丫头,你看。”

前面出现了一片镜子,如碧波荡漾的湖面,却照不到人影。

她明白了,曾经梦寐以求的一刻来临时,她竟是如此抗拒。

她瘫软地坐在地上,不,坐在虚无之中,有一个声音插进来,“莫小姐,我们一同回去吧。”

分不是她的幻想,是现实,还是梦境。

拓跋扬那日的怅惘一扫而空,余下的的是满心舒畅的清明,看着她道,“我放弃了,这里有再大的天下,却没有我牵挂的人,我终究要一个人老死。”

不,这里没有他牵挂的人,可是她有啊……

“莫小姐,回去吧。”

“丫头,归去吧。”

“不!我不要走,我不要走……”

她牵挂的人就在这里,他若知道她永远离他而去了,他会如何的癫狂……

这样的离去不是生离,不是死别,她无法再感知他的存在,不能偶尔探听到他过得好不好,生生世世,只是永无交集。

“丫头,你留下来,也难以活命。”

“不,他要我等他回来,我不走……”

“唉,丫头,逆天而为,只会害了你身边的人。”

她仓皇泪落,“不……我不要。”

“唉,丫头,你看。”

水波轻漾的镜面浮现他的脸,那是多少年后的他?十年?二十年?

年月褪去了眉间的稚气,棱角也似在时间里磨过一般,那双深邃黑亮的眸子,仍有似曾相识的眼神。

一个小女孩跑过来,他含着笑,眼角眉梢,都是宠溺。女孩年约七八,粉色衣裙,在他几步之遥一跃,跃入他的怀里,便窜到背后去。

男子把她高高举起,用胡子亲她,“雪儿,又惹娘生气了?”

后面一个俏如桃花的女子,双手叉腰,杏眼圆瞪,“韩成敖,你还护着她?看你把她宠得无法无天都成什么样了!”

镜面忽然起了波澜,人物的笑脸淡去了。

“丫头,你还有放不下的么?”

她抽空了力气一般,原来不是她。

原来不是她,也会有别人。

天长地久并不难,断了的,自然会有人接替下去。

只需假以时日。

心尖揪痛,她还有不离开的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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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大梦尽处

更新时间201191013:16:28字数:1585

入夜的时候,雨又大了起来,似有银河直直倾倒下来,将要把天地都淹了。巍巍宫殿,立在风雨中,如同惊涛骇浪中起伏的一座孤岛。“挞挞挞”,一叠串马蹄声踏着夜色顶着大雨狂奔,虽然紧急,步伐却十分整齐,整齐中有一种庄严肃穆的意味。

与之并列的步行军满身湿透,脸上是马蹄溅的飞泥,刚刚被雨水冲下去,又新溅上来,却顾不得去擦嘴里眼里的泥巴子,紧跟上队伍,半个时辰以前,他们剿了拓跋一千多散兵,刚破了重华门,正急步朝勤政殿围去。

勤政殿内,宫女太监,一片鬼哭狼嚎。

禁军包围在殿外纜|乳|芟拢长戟的尖端反射着冷光,没有得到进一步命令,只是静静肃1?br/gt;

天地之外,风雨大作。十米之外,通往未央宫的方向,一个身影自眼帘中显出了出来。

禁卫无声抬头,朝那男子的方向望过去。

他手里横抱着一人,依身形看,大约是个女子,女子的手无声垂下在旁侧,长发披散在他的手里,隐约见到女子的额,有着苍白几近透明的颜色。男子背影微微佝偻着,脚步很慢,每走一步,便仿佛踉跄一下,他把怀中女子往上紧了紧,贴近胸口的位置,头也埋了下去。

男子抱着女子,一步步走下台阶,走进了苍茫的风雨之中。宫门在他身后重重关闭,发出沉重的巨响,这一响惊醒了众人,也许惧于男子生来的权威,也许是他背影透露巨大的悲怮,竟无一人敢动。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雨中,队伍中站前头一人忧心道,“常将军,如今大事就差一着,你看会不会出事?”

常将军望空长叹,“破千军容易,破心中魔障难,放心吧,王爷会回来的。”

雨水瞬间将二人淋得透顶,男子毫无知觉,痴魔了一般注视怀中人,“我来了。我来带你回家。”

他抚着她的脸,那脸分明是没了血色,如今被雨水浇注得更是发白。女子睡得很沉静,嘴角轻轻抿着,他拨开她额边湿乱的发,从她的额角一直往下,按在她的嘴唇上,吻落了下去,轻辗吮尝后放开,唇色依然是白,一路往下,吻到了颈间那已无起伏变化的动脉之上。

他彷如从梦中惊醒,不可自抑地全身发冷,把脸贴到她冰冷的脸颊,试着柔声唤她,“嫣儿,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她的睫毛轻颤着,仿佛下一秒就能张开来,闪扑着眼睛,“阿齐!”

他仍抱着她笔直往前走,要去哪里?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很久以前,她说你不要做你的劳什子王爷了,我们离开这里,找人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只是韩煜齐与莫小嫣,好不好……他现在答应她了,从此她想去哪里,他都陪她去。

积雨如河滚滚而去,往事的浮萍却漂了上来,她笑的样子,她怒的样子,她偷看他的样子,二人相处一幕一幕……他终于嘶吼了出来,雷滚过来又滚过去,淹没人间所有的声音,任他把天地吼破,再没有人回应他。

她如同一个破碎的娃娃,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胸前的血,如盛开的莲,那一刻,他便明白了,老天跟他开了多大的一个玩笑,他以为只有坐拥了最高的位置,他才能安然地拥着她,告诉她他永远不打算出口的话,告诉她他为她做过什么。他以为他还有很长的时间,解开她的心结,他以为她在赌气,只要一点时间,她会原谅他的。他要告诉她,再也没有人能挡在他们之间,他们再也不会分开……原来都来不及了,她用如此狠绝而决裂的方式彻底砍断了他的念想,宣告她不要他了。

她就在他怀里,不会再推开他了,她身上还有恬睡的气息,可是任他唤她,再也不肯回应了。雨水劈头盖脸打下来,溜进指缝里,又走空了,全世界都遗弃了他。他如此笃定他要的东西,他要的绝不会放手,也不会任其有冲突,如今指尖掐进了掌心,提醒他,原来他早就什么都没有了,最尊贵的位子又如何,原来最渴望的东西,今生今世却是再也得不到了。

水雾一片白茫茫,夜色里,什么都看不清,不知走了多久,这一方黑暗永远走不到尽头,空无一人的广场之上,他终于坐了下来,弓起身来,用身体为她挡着雨。雨水不断从他身上带走温度,他的衣襟染上了她胸前的鲜红,他拥着她,她披湿的头发缠绕在他的指间,严丝合缝,像是再也无法分开。

当当当,大结局!大结局!好想到这就结局啊,最初的男主女主终于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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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大结局(一)

更新时间201191213:05:10字数:3257

多年以后,宫人还记得那一场宫变,据说,京城下了一场从未在这个时节有过的暴雨,那天夜里,连天也变成了诡异的红色,有经验的老人便预测,要变天了,那场雨下的真是大啊,几乎淹了整个京城,老人们活了一辈子,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雨,有一半人家的屋子被打落了瓦楞,据说被雨滴打中的,能当场倒地毙命……

后来,这个段子成为酒馆茶楼人们闲嗑神侃的必要开场,听客们早已听腻,催促着说紧要的。

有心急抓耳者,“到底有没有捉到皇帝?”

有消息灵通者,“我有位亲戚在宫里当总管,听说皇帝在妃子的床底下挖了一条通往郊外的隧道,拓跋蛮子还未打进宫,皇帝早八百年逃了,是不是真的?”

有意滛好事者,“听说妃子们皇帝一律接过来享用了,是不是真的?”

有不解好问者,“这位兄台所说究竟是哪个皇上,若是前位皇帝,该称先皇,若是现任,该称当今皇上,开篇名义,免得误导大家才好。”

众人纷纷称是。

“好好,且听我道来,当今皇上,也就是从前的豫王爷……”

一队士兵闯进来大声吆喝驱赶,“你们不要命了,都散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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