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口味有点重作者:不详
在机场我就开始坐立不安,最终接到安哥的电话。他中气十足的在那边问:amp;ap;ap;quot;陈铭,你怎麽就这麽走了!amp;ap;ap;quot;那气势很销魂,让我想到他的办公室训人的架势。
amp;ap;ap;quot;我不是给你留了信的麽,安哥。我不是因为看到有人这麽照顾你才甩手离开的,真的。我迟早要走,你长痛不如短痛。amp;ap;ap;quot;
amp;ap;ap;quot;陈铭,我感觉被你噎到了。amp;ap;ap;quot;
amp;ap;ap;quot;呃,这个amp;ap;ap;quot;我一时间不知道怎麽接他的话。不过感觉他的气已经消了一半,想必董明远已经劝过他许久了。
amp;ap;ap;quot;还好你东西没有全带走。amp;ap;ap;quot;他的声音里透出的哀伤简直要击倒我。
amp;ap;ap;quot;安哥,我,真的喜欢宋子晾。amp;ap;ap;quot;
amp;ap;ap;quot;我知道,你说得对,长痛不如短痛。amp;ap;ap;quot;
amp;ap;ap;quot;董明远他──amp;ap;ap;quot;
amp;ap;ap;quot;你别在那里当媒人,陈铭,一个男人的爱情只有一次。amp;ap;ap;quot;
我刹那间晃若隔世,宋子晾曾经那麽爱原晴,那我呢?我是不是真的是他的那一半苹果。不过,这样的问题,多想无益,我只能向前,那怕是去被他伤害。毕竟,选择都是自己做的。男人之间,也许真的不需要什麽承诺和死守,只需要感觉和坚持。
为什麽以前的我,就看不得这麽开呢,我自嘲一笑,心头却仍是酸酸的。
飞机在北京机场著陆的那一刻,我就有点不祥的预感,果然,我提著行李出了通道,全不见宋子晾的身影,到是另外一个熟悉的人映入我眼帘。
那个男人还真是和我越长越像,原聿。
若是不知道的人,定当我们是胞兄弟,我连西装和衬衫的颜色都与他穿得一模一样,想装作不认识都太假。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靠在那里等我,一派优雅。
我走过去,也不生分,就问:amp;ap;ap;quot;谁让你来的。amp;ap;ap;quot;
amp;ap;ap;quot;你爸。子晾今天要见客户,他就让你爸来接你。结果,你爸也要和上面的人吃饭,只能轮到我这个闲人来接你。amp;ap;ap;quot;他语气平和,没有敌意,我稍微宽慰,这麽长的时间过去,毕竟是恩怨放下了。也许,他也看透了那一层,否则我不能想象今日的我和原聿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谈笑。
坐在他车上,电台的音乐很吵,他把声音关小一些。
amp;ap;ap;quot;你和老头子合作得怎麽样?amp;ap;ap;quot;
原聿不语,我琢磨著是不是其中又发生了什麽,结果刚走一段,他就抬手指了指路边的一个广告牌说:amp;ap;ap;quot;就是这个项目,现在在北京的关注率很高,总之还算顺利。amp;ap;ap;quot;
我顺著他的手的方向看过去,很强大的设计,公寓和别墅都有,一看就是给北京那些灰色收入多的人准备的二房。我笑出来,估计他也知道我在想什麽,於是接口到:amp;ap;ap;quot;赚一百个穷人的钱,不如赚一个有钱人的钱。amp;ap;ap;quot;
amp;ap;ap;quot;难怪当初老头子这麽看中这块地。amp;ap;ap;quot;
amp;ap;ap;quot;其实,再重要的生意都没有儿子重要。你走以後,你爸老了许多。amp;ap;ap;quot;
amp;ap;ap;quot;我也没走几年。amp;ap;ap;quot;
amp;ap;ap;quot;绝情寡义的东西,难怪让子晾等那麽多年。换了是我,才不等。amp;ap;ap;quot;
amp;ap;ap;quot;所以咯,这是周俞打黄盖的事。amp;ap;ap;quot;
amp;ap;ap;quot;陈铭,你到是长大了。amp;ap;ap;quot;
amp;ap;ap;quot;谢谢。amp;ap;ap;quot;
amp;ap;ap;quot;越来越像我了。amp;ap;ap;quot;
amp;ap;ap;quot;少在那里意y了。amp;ap;ap;quot;
amp;ap;ap;quot;我今天来接你,还怕你给我做脸色。amp;ap;ap;quot;
amp;ap;ap;quot;我以前是那种人?amp;ap;ap;quot;
他鼻子,笑而不语。
车停在我家门口,我本想问一句宋子晾的情况,不过想来他去见客户不来接我,也是想我先回家,和老头子缓和一下。我不能拂了他的一番美意。
我站在自己家楼下,仰头看上去,一阵难受涌上来。
等我出去走一圈,看尽人情冷暖才知道,老头子对我并非那麽差。他就算对我拳脚相加,也没有让他的感情减退。我现在才明白,那时我恨他,也是因为太在意彼此。如果父子之间真的冷情,我们早就陌路。
敲了敲门,我到没有什麽紧张感,只是感慨,不知道再见面,大家是个什麽光景。
还是家里的保姆来开的门,看到我,悲喜交加,一时间不知道说什麽。
我简单的说句我回来了,就把行李交给她。
恐怕是听到动静,弟弟很快从房间里窜出来,看到是我,愣在原地,嘴巴半张开。我温和一笑,这毕竟也是我弟弟,就像原聿是我的哥哥一样,大家不说,但并不代表什麽都不是。
amp;ap;ap;quot;哥,你真的回来啦!amp;ap;ap;quot;他的热情把我吓了一跳,这家夥一两年间长了不少个子,快到我的鼻子处了。
amp;ap;ap;quot;嗯,我回来了,爸呢?amp;ap;ap;quot;
amp;ap;ap;quot;在书房。amp;ap;ap;quot;他忽然压低声音,脸色也没有刚才好看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青春期他才会有这个反应,总之老头子也不是好相处的父亲。我不便多说什麽,准备直接去书房。
弟弟却跟在我旁边,问我:amp;ap;ap;quot;哥,你现在真帅,好像原叔叔。amp;ap;ap;quot;
我一听,马上想笑,要是原聿知道他已经升级我一个辈分,不知道他会怎麽想。
amp;ap;ap;quot;我去去书房,你吃饭了没?amp;ap;ap;quot;
amp;ap;ap;quot;吃了,我洗澡去。amp;ap;ap;quot;
amp;ap;ap;quot;刚下晚自习?amp;ap;ap;quot;
amp;ap;ap;quot;对啊~amp;ap;ap;quot;他一脸苦大愁深,小孩就是好。不舒服就能呻吟,不开心就能撅嘴。
还没走到门口,老头子就把门打开了。一下子四目相接,我傻在那里。原来原聿说的是实话,老头子真的成老头子了。整个人干瘪,没有j神,头发越来越稀疏,我简直不忍目睹。他没有笑容的脸上带著疲惫和麻木。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改变了他,让他陷入如此的境地。
amp;ap;ap;quot;爸amp;ap;ap;quot;
amp;ap;ap;quot;进来说。amp;ap;ap;quot;
他转身,我带上门,走到沙发上坐著,明明是自己家里,我却显得客气。这份生疏太自然,让我和老头子都一阵尴尬。
老头子递一枝烟给我,我手指一抖,接了过来。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抽中华。
我暗笑,放松不少。
amp;ap;ap;quot;我最终还是没找到你。amp;ap;ap;quot;他吐出一口烟,眼神却有没有飘到我这里来。
amp;ap;ap;quot;爸,都是过去的事了。很对不起,之前是我我太任x了。amp;ap;ap;quot;
amp;ap;ap;quot;呵,出去混过回来确实不一样了,这样的话,过去你是怎麽都说不出口的。amp;ap;ap;quot;
amp;ap;ap;quot;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自己不能长袖善舞,那就只能低调做人。amp;ap;ap;quot;
amp;ap;ap;quot;你懂了就好,爸爸也觉得对不起你。不过,现在再说什麽都是徒劳了。amp;ap;ap;quot;
我看著老头子,原来我们彼此都能到达这个地方,能理智而冷静的交谈,这不是生分,而是因为血缘而产生的安全感和信任。这不同於我信任宋子晾。
amp;ap;ap;quot;你保重身体,我找到工作就搬出去。amp;ap;ap;quot;
amp;ap;ap;quot;你不住家里?也好你弟弟过两年就高考了,家里平和点好。amp;ap;ap;quot;
amp;ap;ap;quot;爸,我之後可能会搬去宋子晾那里,没问题吧。amp;ap;ap;quot;
他抬眼深深看著我,叹口气,缓缓道:amp;ap;ap;quot;你大了,得失自己去计较。amp;ap;ap;quot;
我点头,现在才是真正抵达了彼此的心,我发现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包括伤痕和感情,也包括冲突和利益。
最可悲的人,莫过於自欺欺人。
末了老头子又问,amp;ap;ap;quot;工作没问题吧?有问题就告诉我。amp;ap;ap;quot;
amp;ap;ap;quot;我先去找找看。amp;ap;ap;quot;我自然不能把话说太满,现在的这个状况并不乐观。我一没文凭二没技术,北京虽然好找工作,但是真的找个能养家糊口的活,也难。
amp;ap;ap;quot;自己别太为难自己,你爸虽然不是很本事,但是至少能安定子女。amp;ap;ap;quot;
amp;ap;ap;quot;嗯。amp;ap;ap;quot;我起身离开书房,回到自己房间。
保姆把房间打扫得很干净,我的东西一样没动过,说来离开的时间也不算长,我竟真的没有生出怀念的感觉来。
躺在床上,直想著明天什麽时候能见到宋子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