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我恨恨地瞪着他道。
陆明志眼神深沉得没有一丝波澜,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又往下移去,看着我怀里的小鬼,说:“要不是这个小孩不像你,我还以为是你的生的呢。因为几个月不见,你那猪一样的肚子也跟着不见了。”
我脑后滑下一滴巨汗,说:“你别胡说八道!还说丹言和殇说梦话,我看你还没有睡醒才是真!”
“你这么紧张地反驳做什么?就算你真能生孩子,我也不会找你的。”
我拔|出小鬼嘴里的空奶瓶往桌上重重一放,给了坐两边的男人和许丹言各一个眼刀子,再把小鬼丢到男人的腿上,说:“吃完早餐你们通通去上班。我自己带小鬼出去玩!”
这话就是迁怒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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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性子被男人摸得很清楚,所以,去上班的还是许丹言和陆明志。
我也熟悉了男人的一半性格,如果之前对我是强硬的霸道,那么如今,绝对是不动声色的霸道。
所以,看着吩咐管家和阿壹他们几个忙这忙那的男人,我抱着抱枕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偶尔回头瞥一眼旁边婴儿床上“咿咿呀呀”吸引我注意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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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太小,游乐场这些地方是玩不了了,我想去迪斯尼,被男人否决了。
我有些闷闷地,小鬼都似感应到我的心情,对男人的逗笑理也不理,看着这么贴心的小鬼,忍不住把他从男人的身上抱过来亲了亲。
男人失笑道:“小鱼就是生了小渊,也没有长大。”
我脸一热,一沉,撇过头看向车窗外。
当车子停在一处墓园时,我转头不解地看向男人。
男人本来是看着墓园方向的视线缓缓地收回,落在我的脸上。
我看到男人的眼里有着很矛盾的光芒,悲伤、温柔、悔恨……一一闪过,归于平静。
“我的父母就葬在这里。本来早就该带小鱼来了。今天,我们小渊的满月,也该是让他们看看小鱼和小渊。我还要告诉他们,我现在很幸福。”男人揽过我的肩膀,低着头,“小鱼,我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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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很宁静,阳光从树稍洒落,微风中带着青草的气息,没有半点y森暗晦的墓园味道。
男人带着我和小鬼穿过种满墓碑的树林,然后眼前一亮,波光粼粼的湖面出面在眼前,同一瞬出现在眼帘的还有一块与湖堤草岸突兀的白色大理石墓碑。
墓碑写着两个名字:顾慈;安吉拉丝·德·波芮里,下面是他们的出生和死亡的年月日。
“这个湖叫天路湖,传说它是通往天国之路的入口。所以,埋在这个墓园的人,其实骨灰都洒在了这个湖里,墓碑只是形式。我的父母的骨灰也洒在里面。”男人说完,转身从阿壹的手上接过一捧白菊,抽出三支,剩下的摆在了那个白色墓碑前。
他给了我的一支,一支放到小鬼的手上。小鬼想也不想,拿着就往嘴里咬。
男人的脸黑了一下,很是无奈,却也没有抢走小鬼手上的白菊。因为小鬼试过了味道,发觉不咋地,就不再吃了,而是拿来玩了。
“小鱼,我们把它抛进湖里吧,代表我们思念他们。”男人先抛下了他的白菊。
我随之抛下了白菊,白菊在湖面上荡出浅浅的涟漪,被风吹着越漂越远。
我抓着小鬼的手,帮他把白菊抛下,就算只剩下的一根空支,也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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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墓园出来后,男人带着我走进一家珠宝行。没错,就是珠宝行。
我问:“殇,你要买小金锁给小鬼吗?”
男人很神秘的勾了勾唇,说:“小鱼跟着我走就对了。”
这么神秘,不问就不问了。
我反手朝管家伸去:“管家,手帕。”
接过管家递来的手帕,擦干净小鬼嘴角的银子水,又把手帕还给管家了。
一个像是经理级的中年人飞快的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顾先生,您来了,请随我去贵宾室,您订做的戒指和其它饰品已经做好了。”一边打着请的手势,一边用疑惑的视线从我和小鬼的身上快速扫过。
坐在贵宾室的沙发上,我把小鬼丢到男人的身上:“手酸了,你儿子真重,抱着,我歇会儿。”
这个举动让正半蹲着把咖啡饮料端上茶几的,临时叫过来充当服务员的售货员手一抖,打翻了手上的杯子。
“对不起对不起……”她吓得忙道歉。
去拿戒指回来的经理打开门就看到售货员在低头道歉,然后他也看到了茶几上往下滴的黑色咖啡。几步就窜到跟前,躬着腰道歉:“真是抱歉,顾先生,她是新来的,有些笨手笨脚,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她。”
男人冷冷地哼了一声,问:“戒指呢?”
经理松了口气的感觉,忙从把手上的小箱子放到茶几上干净的一边:“在这里。”又转过去压低声音对售货员说:“还不快把这里擦干净下去?!”
售货员得了大赦一样,飞快地把茶几擦干净,一会儿又送了一杯咖啡进来,再逃似的退出贵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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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白金镶碎钻的戒指躺在小箱子中间的绒布上,简洁不失华贵,发出璀璨的光芒。
小鬼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戒指,“呀呀”着要去拿。
我拿起一只戒指,眼角的余光看到经理想说不敢说,想来看到男人都没有说,他也知道自己不该多说。很会看脸色的他反倒是小心翼翼的介绍着说:“这对戒指是顾先生亲自设计,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对戒;戒指的材料都是用最纯的白金和钻石做成。”
我看了看,奇怪地问:“殇,你要戒指做什么?”
“当然是我们结婚用的。”男人淡淡地说。
果然,经理跟刚才的售货员一样的反应,身体一抖,差点摔倒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的?”我跟不上男人的思维,愤怒的语气问道。
“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说着,扣住我的后脑勺压向他,狠狠地吻住我。
“唔……”无赖!
被当夹心饼一样夹在中间的小鬼不满地“呀呀”出声。男人才放开我的唇,舔着自己的嘴角说:“小鱼难道忘了我还向你求过婚吗?”
如果我说忘了,那男人肯定会用实际行动再现几个月前在海滨酒店的事。
今天哪是出来为小鬼庆祝满月,明明是男人别有用心把我拐上贼船。
“崔经理,把戒指用小盒子包起来,其它的不用看了。”
“是。”崔经理小心的拿出戒指放进一个丝绒小盒子里,只是当他的手去拿另一只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看着我:“先生,戒指还要看吗?”
我张开手指,奇怪了,怎么不见了?
不会是怀里的小鬼趁着刚才我被男人吻住的那一下而把戒指拿去了吧?
“小鬼,戒指呢?”
第六十九章:小鬼的初吻
小鬼到底有没有趁“乱”拿走我手上的戒指很快就知道了。
只见小鬼脸色突然发青,一脸难受的看着我。
“小鬼,你不会是把戒指吞了吧?”
男人立刻把小鬼抱住过,把食指伸进小鬼的嘴里刺激他的喉咙,给小鬼催吐。
只是小鬼眼泪都出来了,口水流得满脸,大声哭着也不见把戒指吐出来。
再这样下去只会让小鬼更难受。
“我来。”我又把小鬼抱回,也不管他嘴边的口水了,反正小孩子的口水比大人的干净。
低头吻住小鬼。
所有的人都石化了,包括男人。
但是男人最先反应过来,他会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
小鬼眨巴着水蓝蓝的眼睛,不再哭了,小嘴巴像中吮奶嘴一样吮着我的舌头。
我哭笑不得,不理他的小舌头对我的“非礼”了,用金魔力去感应他吞下去的戒指,感应到后,再用水魔力凝成细线缠住戒指,慢慢地往上拉。
很快,我放开小鬼的嘴巴,抓过男人的手,把戒指吐到他的手心。想想气不过,把小鬼翻转一个身,对准他的小p股,就是三个大板子:“看你还敢不敢乱吃东西?!要是被我发现,我就把你送给你小白叔叔!”
“哇啊啊——哇啊——!”
这是小鬼在我的怀里第一次哭,哭得撕心裂肺,委屈得不得了。你委屈,我还委屈呢!臭小鬼!
我把小鬼抱正,看着他哭得抽噎,想着刚才他的脸变得紫青的一瞬时那种铺天盖地的恐慌,我就不想去哄,希望他能够记住这个教训。只不过,才一个月的小鬼,就算聪明,能记住吗?我还是担心着。
男人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说:“好了,没事了。小鱼不是用自己的方法把戒指拿出来了吗?”
我脱力一般倒在男人的怀里,眼睛还是看着慢慢哭得小声的小鬼,说:“以后要是他再乱吃东西,而我又不在他的身边,怎么办?我是真的被他吓到了。其实我也不对,没有把戒指收好。”
“请个专职的保姆带他吧。”我说。
“嗯,也好。我会让人去安排一个人过来做他的保姆的。”
把戒指装好的崔经理很是谨慎地把两个小盒子放得离我们远一点的地方,说:“顾先生,其它的饰品真的不再看一下吗?”说着往我看了一眼。
男人低头问我:“小鱼想看吗?给小渊的。”
“看看吧。提前检查一下也好,省得他拿来吃了。”我点了点已经止了哭的小鬼的额头说。
小鬼扬着r乎乎的小手要来抓住我的手指,眼睛里还含着泪,嘴边却已经笑开了。
我叹了一声,一个走神,手指就被他握住,拖着往他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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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经理把给小渊的饰品拿出来,一一摆在桌子上,有一对小手镯;一条项链,链坠是可以打开来装一张小相片或是其它超小物件的翡翠坠子,椭圆形。
也不多,算起就三件,看上去三件的价钱也可能少过刚才的一只戒指的价钱。
但我都很喜欢,几乎在崔经理摆出时,就想着给小鬼戴上,而且我也确实这么做了。
小鬼晃着自己的双手,很是好奇的样子。
“我就知道小鱼会喜欢。”男人也很满意,抬起手招了一下,一直站在身后的阿壹立即上前,示意崔经理跟他出去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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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身上因为为小鬼催吐而弄得胸前也沾满了口水。所以从珠宝行出来后,男人带着我又直奔男装专卖店。
车子从珠宝行门口驶离时,我好像从珠宝行的玻璃门上看到反光。
“看什么?”男人问。
“这家珠宝行是谁家的?态度很不错,以后要是没钱了我可以来这里卖点珍珠。”
男人黑着脸压过来,直到我的背抵着车靠背再不可退:“殇,你想干什么?我没做什么吧?”
“我的小鱼,你的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些什么?我的钱够我们一家三口花几辈子都花不完。你那样说,是质疑我的能力吗?”
这帽子扣得太大了吧?
我干笑:“殇,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你看我现在住你的,用你的,吃你的。哪有质疑你啊?!”
“是吗?”男人的声音又柔又哑,大手在我的腰际充满挑|逗意味的游移着,嘴唇若有若无的轻轻地碰触着我的耳后,慢慢地沿着脖子的线条往下亲吻而去。
“唔……”身体麻麻的,他的呼吸,他的手,都在制造着情|欲,让我眼神越见迷离,“殇,现在是车上!唔,小鬼,嗯……他还在旁边睡着。”
男人喘息着抬起头,深深地看着我,暗沉的眸子满是掠夺的神色。
因为好几个月不曾跟男人做嘿咻嘿咻的事了,所以,男人轻轻地一撩|拨就身体发软。不过,男人的状态跟我差不多,同样是禁欲多时的他,也是很想要了。
我一边与男人对视着,一边微张着嘴平息着体|内升腾的欲望。
男人的脸在我的眼里放大,嘴里的呼吸瞬间被他夺去,极尽缠绵的吻着我……
结果是火越点越大,差点都灭不了了。还好,男人的手机响了起来,还吵醒了躺在我们对面车座婴儿车里的小鬼。
男人不舍地放开我的唇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过号码后,男人迟疑了一下,接通了电话,声音不咸不淡:“德法奇叔叔,有什么事吗?”
因为与男人靠得极近,所以,从手机里传出的声音知道对方是那个我见过一次面的德法奇,也就是露茜的父亲。
“阿殇,你来看看露茜吧,自你们解除婚约这几个月来,她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都知道,她心里难受啊!阿殇,她只是爱你啊!你怎么就可以这么绝情呢?你都不知道啊!昨天晚上,她,她终于忍受不住了,居然吞下整瓶的药,想丢下我这个老头子走啊!阿殇,我求你,求求你,你来看看露茜,我的可怜的女儿吧!”
“德法奇叔叔,我跟她是不可能的,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她,小时候也只把她当妹妹一样爱护。如今我们解除了婚约,我要是再去看她,那就是给她不可能的希望。德法奇叔叔,对不起。”
“阿殇,就算我这个老头子求你也不来吗?你要什么,我有的都给你!只求你来看看我可怜的露茜!”
德法奇还是在那边哀求着。
我扯了扯男人的袖子,男人忙把手盖住手机,问我:“小鱼,怎么啦?”
“去看看她吧。那个笑得很和蔼的胖叔叔很可怜的。”
“小鱼不吃醋吗?而且,如果我去看那个女人,她一定会得寸进尺。或者这就是她跟她父亲合伙演的一出戏呢。”
“可是没道理隔着好几个月再来演戏啊?”
“小鱼,你是条善良单纯的人鱼,不可能理解人类的y险狡诈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至少这一刻那个胖叔叔放低自己做为长辈的尊严来哀求你了。殇就去看一下吧。”
男人吻了吻我的额:“我知道怎么做了。”
然后,男人对着电话说:“我这就过去。”
“谢谢你,阿殇。”
等那边挂了电话,男人才挂断自己这边的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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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吩咐管家把车开往德法奇家,而他的衣服就让后面的阿壹去买。
德法奇家也是在纽市,只是在另一个富人区。
我是不知道男人为什么要带着我来,但是我也没有什么好问的,只是看着躺在婴儿车里玩着项链的小鬼。
车子驶到一道高大的铁门前,一个保安从保安亭里走了出来,例行的问话后,转身走回保安亭,用亭子里的电话查询了一下,急忙地跑出来,把我们几辆车放行了进去。
进去又开了一段路,经过好些华丽丽的别墅,一直驶进一栋欧式的别墅庭院里。
这别墅看着也就四层楼高,哪知走进去别有d天,后面的占地比前面更大,穿过一片郁郁葱葱的不知什么树林,又看到一栋三层的小别墅。
迎着我们进去的管家式的微胖女人总是有意无意的瞟向我,那眼神里,似疑惑,似鄙夷,似愤恨,似不屑……
我想,她是在为她的露茜小姐不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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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那栋小别墅还有十几米的距离时,德法奇胖胖的身体飞快的走了出来,很快就到了我们的面前。
我怀疑他是用滚的,虽然他的身材还没有达到那个水平。
不过我也能够理解他为了自己女儿不惜牺牲什么的心情。这种父爱,真的很伟大。
“阿殇,你来了。太好了,露茜一听说你会来,人都精神好多。”德法奇双手紧紧地握住男人的手,好像怕男人反悔转身离开一样。
好半天才看到我,“啊,温旭?你也来了。这个小孩是?”
“老爷,先进屋里吧,小姐还在里面等着呢。”微胖女人面无表情地适时出声提醒德法奇。
“是是,玛丽说得对。阿殇,温旭,进去吧。”德法奇总算是松了握住男人的手,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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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偎在我的怀里,眼睛咕碌碌地转着,也不怕生。
男人把我拉到他的身边坐着,阿壹他们四个站在后面。
德法奇有些犹豫,眼睛里有着悲痛,一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人,此刻在男人的面前,只是一个只想为自己女儿挽回爱情的可怜父亲。
“我来了,德法奇叔叔想我怎么做!?”男人声音冷淡,面容更是冷淡。
“我陪温旭在这里坐着,阿殇,你去露茜的房间去看看她,好吗?”德法奇有些痛苦的表情说。
“你去劝劝她,叫她不要做傻事。就算是用假话哄骗她也行,我不能再忍受看着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不醒来的样子。想到自己为了扩大伍月的规模而很少去关注露茜,到现在露茜变成这样,我就后悔。有了钱又怎么样?不但不能帮助女儿留住她喜欢的人,甚至差点让女儿失去生命!我其实是个失败的人!阿殇,只要你跟露茜结婚,我把我在伍月的百分之八十七的股份全部送给你!我只要看到她快乐的笑!”
在德法奇说话的时候,男人的眼神多数时候是落在我怀里小鬼的脸上。
“阿殇,我知道你不喜欢露茜。你不喜欢露茜也没关系,最少他可以为顾家留下血脉啊!只要你跟她结婚,不但能够得到伍月财团,我还准许你跟明志来往。我会劝住露茜不要管你跟明志的事情的。”
我看到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把小鬼抱到他的身上,对德法奇说:“德法奇叔叔,你搞错了,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