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如就挑明了直说。林晓蕾狠狠心为自己壮胆:“四阿哥,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想法。但是,我再重申一次,我不希望咱们之间有任何进展。我不想以任何身份成为你的女人,或许以前我的行为让你产生了误解,但是我可以很负责地说,那都是无心的。希望从今以后,我们能够以礼相待。”
“以礼相待?”四阿哥咬牙切齿地重复道。“这就是你跟大阿哥出去幽会达成的共识?”
话怎么这么难听!林晓蕾不高兴了:“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你见过谁幽会身后还跟着一群人的?”
“哼哼,这么说你是嫌着爷多事,碍着你的好事了?”四阿哥脸色铁青。
“你不要东拉西扯好不好?”林晓蕾怒了:“这事跟大阿哥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是觉得咱们走得太近了,这样下去很危险。”
听了这话,四阿哥的脸色竟然奇迹般地阴转晴了:“原来晓蕾是在担心我啊!”
我……我有吗?林晓蕾黑线地看着四阿哥无限感动的脸。
四阿哥继续陶醉:“晓蕾别怕!现在虽然是非常时期,但是爷会护着你的。只要我们小心应对,这次的事不会对我们怎么样。”
啊?哇哈哈!貌似非常猛的八卦啊!林晓蕾激动地暗想:难道四阿哥已经知道了一些玄机?该不会马上要到来的宫廷风暴,就是四阿哥导演的?
出于三姑六婆的天性,她立刻就忘了自己坚定的立场。她巴巴地跑近几步,然后悄声问道:“四阿哥,你是不是已经得到了什么消息?”
四阿哥怀疑地看看她,怎么她貌似有些兴奋呢?“爷哪来的什么消息?再说了,你一个姑娘家关心那么多干什么!”
林晓蕾一副别说你不知道的表情:“哎呀,四阿哥你就别掖着藏着了,有什么内幕消息给我透漏一点嘛。”
我……四阿哥努力淡定地望望蔚蓝的天空,这丫头真是……
林晓蕾还在继续努力游说:“四阿哥放心吧,我的口风最紧了,绝对不会泄密的。”
四阿哥站起身,很不淡定地瞪她一眼:“晓蕾,你给爷老实呆着,最好哪里也不要去。这庄子里人多,随便哪个都能捏死你,你别出去闯祸。”看看林晓蕾一脸的不在乎,他心一软又加上几句:“皇家的争斗不比寻常,不是你这个小丫头能够想得出来的。你不要傻乎乎地去替人做了靶子,还是乖乖待在院子里别到处乱跑了。否则,爷一时想不到的地方,就会要了你的小命。到时候,爷就是再怎么上心,也救不了你。”
林晓蕾不以为然地小声嘟囔着:“哼,不就是要变天吗?至于这么神秘吗?”
正准备往外走的四阿哥身子一僵,他阴沉着脸训斥道:“不许胡说八道!你不要命了吗?”
疾言厉色的四阿哥浑身散发着令人难以呼吸的压迫力,好强的气场!林晓蕾白着脸,手脚有些发软,他不愧是未来的皇帝啊!
看看林晓蕾害怕的表情,四阿哥的心又软了。他叹口气:“你这丫头怎么这么麻烦啊!从现在开始不许你跨出这院门一步了,省得给爷惹祸。”他摸摸她的小脑袋:“爷在你这院里设了个小厨房,以后你还是按照自己的习惯用餐吧,别勉强自己。以后我会经常过来看你,若是我来不了,十三和十四总会过来陪你的。别嫌闷!”
哇!有头小鹿在林晓蕾心里悄悄地撒起了欢,这有人疼跟有人罩就是不一样啊!康熙虽然很关照自己,但是哪里比得上刚刚四阿哥那番话,说得温暖如春风呢!如果不是真的把她放在了心坎里,哪里能处处都替她着想?
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湖中央,一直小船摇摇晃晃的在那里缓缓划动。一个年龄不大的少年正用一直长长的竹篙,在水里一点点的撑着船。船里面半躺半坐着两个青年公子,正对着悠然的莲叶谈笑。
忽然那撑船的少年将竹篙一扔,不满地说道:“我不划了,你们干嘛老是欺负我!”
那个一身白衣的公子,听了他的话将折扇一合,然后在手中轻轻地敲打着。他一边轻敲,一边转过头瞅着那少年微笑:“老十,听说皇阿玛有可能会举行一次划船大赛,你是不是想输给十三啊?”
十阿哥听了这话,半信半疑地问:“九哥,你这话是从哪听来的?该不会是哄我的吧!我怎么没听到说有划船大赛的事?”
九阿哥一脸的诚恳:“老十,这事也是皇阿玛偶尔提了一下,可能有也可能无。万一这事真有,要是十三弟占了先,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啊。”
十阿哥听了,立刻站起来捡起竹篙:“不行,我不能让十三那臭小子占了先。我要抓紧时间练习,宁可白费力气也不能输。”
八阿哥微微一笑,对九阿哥说道:“行了,九弟,不要总是欺负十弟吧!”他看看岸边跟着的一群太监宫女,压低了声音问道:“事情进展得如何?”
九阿哥自负地反问“我办事,八哥也不放心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谋中谋(上)
被迫宅了两天的林晓蕾,终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阴谋与诡计横飞的大会。康熙老爷子依然恩宠十足地,将她的座位安排在自己身边。林晓蕾极力淡定地笑着,一边陪康熙说话,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注意着席上的动静。
这样的皇家聚会,自然是少不了歌舞助兴,轻歌曼舞的现场版清代宫廷小剧团,丝毫也不能引起林晓蕾的兴趣。但是,为了避免自己的表现太过惹人注目,她还是假模假样地装着极度投入地在欣赏。
康熙老爷子看看身边近似有些夸张地投入的林晓蕾,忍不住问道:“丫头,朕怎么觉得你今天表现得有些奇怪呢?”
啊?不会吧?林晓蕾吓了一跳,自己的演技很差吗?她急忙回答:“没有啊,皇上,我一切正常。”
康熙很睿智地回答:“不对,你今天的情绪特别亢奋。老实对朕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
“瞧老爷子您说的,我哪有事情敢瞒着您呢!”林晓蕾心中警铃大作。“主要是头一次参加这么盛大的宴会,有点紧张、有点紧张。”
“是吗?”康熙怀疑地问道:“上次满汉全席时,朕倒不觉得你紧张啊?”
“呵呵,那不是咱们还不熟,我假装的嘛!”林晓蕾打着哈哈。“我一平民百姓,能有机会参与大清皇室宴会,您想,这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啊!我咋可能不激动呢?”
康熙点点头笑了:“说的好。不过朕可要提醒你,你今后多的是机会参与这样的宴会,若是每次都这么激动,会让人笑话的。”
真的吗?林晓蕾急忙将无焦距的眼观六路型眼神,聚焦成正常状态,然后对周围的人进行了一番扫描。还好还好,只有大阿哥和四阿哥的视线跟她对了一对,然后两个人脸上都流露出非常明显的不赞同和担忧。
我的功力真的很差吗?她有些黑线。然后急忙强自淡定,将心中蠢蠢欲动的亢奋化解化解再化解。等她调整好状态完成自我催眠后,便斯斯文文地抬起头,脸上换上淡淡的优雅的微笑。
因为本次大会是欢庆的大会、快乐的大会、和谐的大会,所以呢,现场版大清皇室小剧团的演出水准很高,比现代某些群星演唱会文明也技巧多了。
正当她渐渐听出一些意思,开始将侦查阿哥们动静的任务抛掷脑后的时候,康熙忽然笑着对她说道:“丫头,不如你给朕表演一个三百年后的节目吧?”
嘎?表演节目?不是吧!一滴冷汗从她额头悄悄滴下。她擦擦那滴虚无的冷汗,然后讪讪地回答:“皇上,不是我不遵从歌舞一出惊天下的穿越定律,实在是我五音不全,连一首完整的歌都不会!”
康熙惊讶地问道:“你们那个时代,女子都不习琴棋书画吗?”
“我们那的女孩子从小就学习英语几何代数、物理化学地理。琴棋书画只能是培养个人修养的奢侈品,非常占用时间的。”林晓蕾无奈地回答。
老爷子眼中闪过惊喜:“这么说你在西洋学上很有造诣了?”
造诣?林晓蕾有点想喷,这也太抬举我了吧?她急忙否认:“没有啦,皇上,我们那是应试教育。学校里教的东西都是为了应付考试,等考上了大学,所谓的出人头地了之后,任务也就完成了。原来学习的那些东西,早就统统还给老师了。”
老爷子听了,便有些了然:“听起来,跟大清的科举考试并没有什么两样。等回了京,朕让汤若望跟你比试一下,如何?”
“不行,不行,我学的东西早就还给老师了。”林晓蕾着急道:“没有书,我是半点也想不起来那些题的解法。”
“别着急,朕给你看书的时间。”老爷子笑眯眯地回答她,一边心里得意:嘿嘿,汤若望啊汤若望,你若是输了,看你还怎么在朕面前耀武扬威、趾高气扬。朕也要你见识一下,我们华夏的泱泱国威。
不是吧!林晓蕾十分黑线地暗想:这算什么事啊!怎么无缘无故地揽了这么个任务!早知道就说三百年后的女孩子,除了吃喝玩乐之外,啥也不用学!
离了皇宫,这些被权势和规矩束缚住的男子,一个个都卸下了沉重的包袱,开始显露自己的本来性情。就连称孤道寡的康熙,也把注意力从林晓蕾这挪开,兴致高昂地高声吟起诗来。
林晓蕾看看酒性颇高、诗性也颇高的康熙,再看看仿若诗歌交流大会的现场气氛。忍不住疑惑地想:难道是我记错了?宫廷风云际会不是这次掀起来的?
你看你看,老康即兴赋诗一首,立刻就有阿哥叫好的,也有阿哥提出修改意见的,更有阿哥摇头晃脑和诗的。重点怀疑对象,四阿哥、八阿哥,此时正兴高采烈地与康熙对谈讲诗,哪有一点阴谋诡计的味道!
她很用心很用心地观察了大阿哥和太子一番,他们二位正同几个小阿哥谈笑风生地议论着康熙作诗的特点呢!纵观全局,现场气氛完完全全是一幅其乐融融和和美美的家庭作诗行乐图。
林晓蕾原本亢奋的情绪,随着现场气氛的和谐程度,而变得渐渐有些平淡,甚至趋于消沉。没有了传说中的惊心动魄的大场面,这宴会便没有了吸引力。因为这些诗词歌赋对她来说完全是天书。虽然汉字认得不少,书也算读了好些本。但是她在诗词上的“造诣”,仅限于: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当然还有一首: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所以,宴会一结束,她立刻大赦似的逃离现场。她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暗想:nnd,再让我参加类似的诗歌交流大会,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哎,白白的陪着这些老古董们v无聊地坐了半天,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谋中谋(下)
不提唯恐天下不乱的林晓蕾,话说各大皇子、王爷、贝勒。曲终人散的时候到了,他们有单独扶着太监、宫女,踉踉跄跄回自己小院的;也有三三两两结伴继续找角落“闲敲棋子落灯花”的;也有恭恭敬敬跟着康熙,伺候他老人家回去歇息的;还有几个约了居然要趁着夜黑风高,去湖里抓鱼的……
康熙扶着李大总管摇摇晃晃地往回走,九阿哥亲自提着一盏灯笼在前面引路,八阿哥在后面紧紧地跟着。老爷子龙心大悦,不住口地夸赞:“不错,老八、老九有孝心。”
八阿哥谦恭地回答:“能在皇阿玛跟前尽孝,那是儿子们的福气。平日在宫里,有各宫娘娘们服侍,儿子们放心。这里懂服侍的人少,贵人们又都是刚选进来的,儿子们着实放心不下。”
九阿哥眼中闪烁着不明所以的情绪,优雅的薄唇上挂着略带嘲讽的笑意。只不过这抹嘲讽,在夜色中模糊得宛如天际的黑暗之星,隐约得几乎无法辨认。他一边领路,一边不时出声提醒:“皇阿玛小心,天黑路滑别伤着您。”
康熙高高兴兴地跟在后面:“不怕,朕还年轻,走这点路算什么!”
寂静的暗夜里一群人悄无声息地走着,淡黄|色的灯笼一晃一晃地照着脚步跟前几丈远的地方。
忽然“砰”地一声,有东西落地的声音清脆地从不远处一个小院里传来。接着又是一声惊恐地尖叫。在前面带路的九阿哥回头望了望,便加快脚步来到那个小院门口用灯笼一照,却忙不迭地缩了回来。
康熙在后面看见了,奇怪地问道:“老九怎么不进去问问?”
九阿哥极力掩饰着面上的惊慌:“皇阿玛,想必是住在这里的贵人不小心失手打碎了花瓶,没事的。咱们还是快走吧!”
那小院门口站着一个太监,他见了众人立刻吓得面如土色,身子筛糠一样的抖个不停。
康熙疑惑地看了他几眼,忽然说道:“这不是跟着太子的人吗?不在太子跟前伺候,深更半夜的站在这里做什么?”
那太监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他惨白着脸用手指了指院内,便瘫在地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一齐向院内看去,隐约的灯光从未闭紧的门内流泄出来,夹杂着隐隐约约的哭泣:“不要啊,快住手,来人啊,救命啊!”
康熙脸色骤变,他呵斥一声:“把门踹开!”身后立刻闪出几个侍卫,准备上前踹门。八阿哥急忙拦住侍卫,然后对康熙说道:“皇阿玛,夜深了,不如让人都撤了吧!”
康熙的脸上布满了可怕的乌云,他怒声说道:“滚,都给朕滚!”说完,亲自上前哐当一声把门踢开。八阿哥、九阿哥暗夜中微微交换了一下眼神,便疾步跟上。
老爷子来到内房,眼前的一切把他气得差点晕过去。一身酒气的太子正摇摇晃晃地扯着一个宫妃在那里胡搅蛮缠。那宫妃衣衫凌乱、满面泪痕。她一边挣扎一边高喊:“太子饶命、太子饶命,放开我,放开我!”
太子可能是酒醉得太厉害了,一点都没有发现好事已被人撞破,径直在那纠缠不清。
康熙气得两眼发直,一叠声地叫道:“来人,把这个畜生给我捆起来。”
消息随着夜风迅速传开,风到之处喧闹立刻转为死灰般的寂静;原本寂静的却在夜色中莫名的亢奋。原本夜凉如水的夜晚,立刻变得诡异地燥热。
一个人不顾夜色中隐藏的无数双眼睛,急急忙忙地在小步快走。他气喘吁吁地来到一个院落门前,却被黑夜里闪出来的一个人拦住了:“四阿哥有令,为了保护林姑娘的安全,晚上禁止出入。”
那人晃了晃手里攥着的一件东西,一块如朕亲临的金牌,在灯光中反射出刺眼的光。他尖声尖气地说道:“皇上有旨,着咱家立刻来传林姑娘,你想抗旨?”
“小人不敢,李总管请。”那侍卫一闪身,又隐入重重黑暗之中。
此时的林晓蕾还在梦中与哆啦a梦搏斗呢!她痛心疾首地指责哆啦a梦:“你为什么要这么整我?为什么要将任意门变成固定门?为什么这么久了,都不知道来回访一下你的终极fans?”
哆啦a梦嘿嘿地j笑两声,然后抓住她的胳膊一阵猛摇。她吓了一跳:“喂,你要干什么?想要谋杀吗?”
刚说完,哆啦a梦那张j笑着的大圆脸却变成了贴身宫女的小粉脸。那小宫女还说着:“姑娘,快醒醒。皇上有旨,着你立刻去见驾!”
啥?林晓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看手表:“凌晨一点去见驾?有没有搞错?”
那小宫女一脸的焦急:“姑娘,快起来吧!李总管正在外面等着呢!”
啥事这么急?她打着哈欠,被小宫女拽起来坐着。那小宫女拿了一件外面穿的便服,胡乱往她身上一套,便把她往外推:“快走吧!快走吧!”
“我还没梳头,没洗脸,没刷牙呢!”她不肯往外走,咱虽不爱臭美,可是基本的卫生还是要注意的吧!
李总管早已经听见里面的动静了,他尖着嗓子在外面说道:“哎呦!我的好姑娘,别管那么多了,还是赶紧走吧!皇上那还立等着你回话呢!这可要急死咱家了!”
听见李总管熟悉的声音,林晓蕾的大脑奇迹般地从半睡眠状态清醒了,并且自动展开联想:阴谋与诡计横飞的大会凌晨1点皇帝紧急召见李大总管亲自前来!
一道闪电横空划过她睡意朦胧的脑海,然后她便华丽丽地亢奋了。于是她披头散发、张牙舞爪地冲出内室,兴高采烈、万分激动地问道:“李总管,是不是事情发了?”一边问,她的两根手指头还得意洋洋地伸出来,比划成胜利的v字。
李大总管被她吓得浑身抖了几抖,心肝颤了几颤。难怪皇上这么急着要召见她,敢情她知道内幕啊!他神色复杂地看看她神采飞扬的俏脸,心说:就冲这,你就别想活过今晚了!
他按捺住扑扑乱跳的心脏,小心谨慎地陪着笑脸答道:“林姑娘,皇上紧急召见,咱们赶快走吧!至于为什么,咱家也不清楚。”
林晓蕾对他的答案也没抱什么幻想,毕竟能当上后宫大总管的人,能是口风松的人吗?她急急忙忙发动自己的爱车,拉李总管坐在后座,然后呼呼地便跑了。这么精彩的历史大事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