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只点燃一盏油灯,西德勒在昏黄的灯光下整理公文。这段时间他前思后想,最后决定还是带着妻儿辞官离开这个生活了一辈子的国家。毕竟什么都没生命有价值,与其将脑袋架在刀刃上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讨生活,还不如做个逃亡贵族。再说他身上还有不少钱,就是做个逃亡贵族也能过上还可以的生活。
至于那些深藏军务处的致命资料,就让其他人去烦恼吧。
“好久不见了,西德勒候爵。”突兀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西德勒惊叫一声,连忙转头看去。
阴影中,两个身影站在窗口,而禁闭的窗户不知何时已被无声息的打开,向温暖的房间吹着夜晚的寒风。
“你……你是谁?你来这里……干嘛?”看到隐藏在黑暗中披着斗篷的两个人西德勒吓坏了,他结结巴巴的问,指着对方的肥厚手指抖个不停。白天他在朝中提心吊胆,怕女皇突然下令将他拖到地牢等待砍头,夜晚害怕突然闯进巡捕他的禁军。现在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惊个半天。
“候爵你好记性,连我都忘了吗?”血狐沃尔特嘴角嚼着冷笑,从阴影中走出,在灯光可以照到的地方,他揭下遮面的斗篷帽,一个俊朗的男子脸上挂着阴险的微笑。
“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看到沃尔特西德勒差点没跳起来。他立刻后退,躲得离血狐远远的。他现在可没钱还这个冷血的恶魔。
“您看到我怎么是这种反应?真令我心碎。”血狐夸张的说着,边说还边做捧心状,他一脸无害的向西德勒走去。
“你要做什么?我真的没钱了,没骗你!请你放过我吧!”战战兢兢的看着走近的血狐,西德勒在他的前进间后退。
“钱?你看我的记性,我可是完全把钱的事忘记。其实今天我来找你是为了别的事,你别老是后退嘛。”
“你忘记钱的事?”困惑的反问,这一点西德勒可是压根也不相信。他可没忘记一个半月前,这个残酷冷血刽子手为了让他还钱在他面前将一个不还债的人身上所有的骨头一根根捏断。边捏还边说,就是再胖点也不会影响到他的手艺,边说还边看着他……
“来吧,别躲了候爵,我这里有你感兴趣的东西。”不理会西德勒的困惑,沃尔特从怀里拿出一个文件袋,并且从中抽出一张纸递向西德勒。
小心翼翼的从血狐手中接过那张纸,一瞄上面的内容,他连吸了几口冷气,整个人瘫软的跌在椅子上,他的背后被冷汗打湿,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此刻,他拿得正是这段时间自己最惧怕看到又最想看到的东西——他被放在禁军军务部的贪污证据。这种东西怎么会在这个可怕的血狐手中?他是怎么弄到的?
“你这里隔音效果应该还可以吧。我可不希望我们接下来的谈话被其他人听到。”没去理会西德勒的恐惧,沃尔特像在自己的房间一样在书房四处逛荡,心不在焉的问。
颤抖着嘴唇,西德勒看着血狐恭敬的说:“沃尔特大人请放心,今天我已经交代过所有人不准接近这个房间了。不会有人来偷听的。”
现在他最重要的把柄正握在这喜怒无常的恐怖男人手中,让他不得不对他服服帖帖。
“……哦?”眼尖的看到西德勒另一只手上还没放下的文件和银票,他基本能猜到他想做什么。看来这个自私的肥猪是想丢下一切逃命去了。可惜,既然他出现了,西德勒逃命计划就等于中途破产。“那就好,让我们来谈谈你手中的资料吧,你一定很好奇我是从哪里弄来的。”
“是!是!请沃尔特大人指点小人。”
“指点?”呵,沃尔特忍不住想笑,这只肥猪脑袋怎么那么简单?他以为讨好他自己就会放过他?他难道不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出现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吗?看看今天的天气,月黑风高,多么适合作案!
“别说的那么客气,西德勒候爵。其实我今天来只是为了帮某人带几句话。”
“某……人?”一听到这个某人,西德勒突然有了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是的,这个某人的来头可不小,你是肯定认识。至于我是怎么和这个人认识的,我想过程那么长你一定没兴趣知道。”罗嗦的说了一堆,他就是不告诉西德勒这个某人是谁,看着西德勒望眼欲穿却一句话都不敢说的样子,血狐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大局,很是过瘾。
“他的名字嘛,我真的是不方便提起,但是从他带给你的话,我想你是可以猜出他是谁的。”吊足了西德勒的胃口,血狐终于开始说正题。
“他让我告诉你……”走到西得勒的身边,沃尔特贴着他的耳朵,以极轻的声音说到:“他是绝对不可能对这件事善罢甘休的。他已经整理好资料并交给了女皇,相信女皇很快就会有所行动。这个发现不仅能让他身价倍增,还能帮助自己最好的朋友除去他野心勃勃的哥哥。但是出于骑士的道义精神,他还是让我,你的老朋友,先来和你打声招呼,让你知道自己的处境……”
听了血狐的话,西德勒基本明白是谁得到了他最害怕公布的资料。没有悬念,是他最担心的新任禁三军副军长——雷文。如果他没有将资料交到女皇手中,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但是现在……
哀莫大过于心死,虽然这句话用在西德勒身上显得可笑,但事实确实如此。他此刻万念具灰,一想到自己已经在女皇的监视之下,一想等待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将面对永无至尽的严刑逼供和街头游行,一想到自己和家人的头颅会因为叛国通敌之罪被穿在矛上插在城门口,他什么都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了。
报应终于来了!
看着西德勒面如死灰,血狐挑挑眉,将他手中的资料抽回,然后慢条斯理的放进文件夹里。西德勒像一个死人一样两眼无神,呆看着烛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收好了资料,沃尔特拍拍西德勒的塌下的肩膀然后说:“话我已经传到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但是想逃脱?这是不可能的!好自为知吧!”说完了以后他走到窗户口,像来的时候一样和他的同伴无声消失。
久久对着烛光发呆,最后,西德勒嘴角浮出自嘲的一笑,他蹒跚的走到酒架前,取下了他多年收藏都没敢去开的珍酿红酒,僵硬的将瓶盖打开,装了满满一杯后,他从怀里摸出一颗黑色小药丸。看着它发了会呆,然后感慨的说:“没想到真的要用到它了!”。他将药丸放进酒里晃动着,走到房间里唯一的沙发上坐下。直直的看着药丸在酒里融化,他的老眼里有混浊的泪水,似乎对一切都感到不甘和无奈。
拿起酒杯,一扬头,将杯中酒水全部倒入自己口中吞下。放好酒杯,躺在沙发上。暗红的血从他的嘴里流出……
“boss,你说我们是不是很坏呢?”宝贝儿从窗户外看着西德勒倒在沙发上已经气绝,一脸天真的问。
“胡说,他可是自杀呢?”轻轻刮了下宝贝的小鼻头,在她的唇上用力一波,血狐的脸上挂着阴谋得逞的开心笑容。西德勒一死,他计划的第一步就算完美的展开了!
“他可是被你给逼死的呢,boss你真爱推卸责任。”嘟着红唇,宝贝撒娇的说。
“谁说他是被我逼死的?他是被他自己逼死的。宝贝儿,其实像他这种贪官都是胆小的,他们都害怕面对惩罚,所以在事迹败露以后多半会选择自杀这一条路。好了,戏也演完了,等我去把文件放下。”轻轻捏了把宝贝水灵灵的小脸蛋,血狐再次跃进书房。
经过西德勒尸体的时候他冷笑的撇他一眼,在内心嘲笑他的愚蠢。别人的几句话,他甚至不去证实就信以为真。以雷文那种性格就算真拿到了资料也不可能直接交给女皇,而会交给他的好友雷克司或他的父亲右相。这样的疑点都听不出来,他真怀疑西德勒是猪脑。
走到摆着一大堆资料的书橱前,血狐将一封不起眼的资料放进并抽出一点,看起来像刚刚看完又没放好的样子。相信这份资料一定能被细心的检查官发现。
做完这一切后,他微笑的对着死去的西德勒说:“永别了候爵先生,希望在地狱里你能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晚安。”
披风的沙沙声过,血狐和宝贝驾着马车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夜幕里。
清晨的朝露凝结成水珠从屋檐上滴落。西德勒府中突然传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打破了所有平和宁静。
当罗依赶到时,西德勒一家都聚集在书房门口,男女老少都挤在一团大声号哭。
让手下封锁现场并驱散附近围观的人们,罗依和几个专门处理这种情况的下属进了房间。
房间很整齐,完全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西德勒的尸体躺在书房唯一的大沙发上,他的皮肤已经开始发青,身体僵硬,死了有段时间。
“没有外伤。死者的表情很平静。”检查官说着。
“检查一下这酒杯。”指着桌面上被放好的空酒杯,罗依说。酒杯里有液体残渣,西德勒的死因应该与它有关。
乘着手下去检查酒杯时,他在房间里四处查看,不想漏过任何一个细节。走到书橱前,书橱的橱门微开,里面的文件似乎被动过。
打开书橱,顺手拿出了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文件袋,那个文件夹微微突出似乎不久前刚被查看过。正当罗依将一张资料从文件袋中拿出时,那个负责检查酒杯的副手跑来。
“报告军长,酒有毒。”
点了点头,看现场的样子他就能猜到这酒有毒,这很明显是一起自杀事件,但他不明白像西德勒这样富有的贵族为什么要自杀。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确定是自杀后,罗依让副手将房间内一切有助与破案的东西整理运到军务部,用做调查。那些东西中也包括了那个罗依还来不及拆看的普通文件袋。
等罗依他们离开以后,西德勒家的人开始收拾尸体。因为被确定是自杀,西德勒将没有葬礼。同时失去了莱迪和西德勒两个朝中大将,而且都是极不光彩的死法,西德勒家的其他成员将被上流社会排斥。只剩一些妇孺和没出息的贵族子弟,这个家族很难再有多大作为,加上他们的大家长并没在死前留下多庞大的遗产,很快这个家族就会在贵族历史上没落消亡。
第二十六章震惊自杀案
太师书房。特司迪突然向他递过一份文件。
接过,太师稍微一扫,皱了下眉困惑的看着特司迪:“这不是应该给陛下的吗?”
抿着唇,特司迪低垂着眼帘,什么也没说。但这表情等于把什么都说了。
“你……哎!”看着自己这一脸空洞的弟子,太师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为什么他和女皇之间的感情不能简单点?“算了,我帮你送去吧,反正刚好也想和陛下说些事!”太师无奈的摇摇头,拿起文件。
“谢谢老师。”对着太师浅浅一笑,却掩饰不住他眼中的无力。
“没想到西德勒会自杀……”看着手里的报告,蕾纳斯只感到匪夷所思。她还以为像西德勒这样无法无天的贪官除了怕钱不够花外不可能有其他的烦恼。很明显,这个西德勒的烦恼远比她所想的要多。
“是的,的确令人意外。罗依现在正在跟进这案子。西德勒的死虽然不是多大的事,但是却给不少贵族带来负面情绪。之前他被陛下您怀疑参与粮仓失火一事,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自杀。一些好事之徒难免不会把这两点加起来做文章。”太师坐在蕾纳斯的身边,皱着眉头略为担忧的说。
太师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蕾纳斯的强硬形象如今已经深刻的印进每个冰封臣子的心中。一个不管事的女皇纵然可恶,但一个用稚气的外表包裹阴谋,随时准备把不顺眼下臣处决的女皇却是深不可测和可怕的。在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臣子眼中,西德勒和莱迪莫名其妙的惨死怎都与女皇脱不了干系,谁知道他们的死究竟是因为客观的原因还是因为得罪了女皇。现在朝中人人自危,对蕾纳斯是又敬又怕,深怕自己是下一个被女皇看上的“猎物”。
“有什么好做文章的?真郁闷,我还想等有机会好好整整这个贪官,他居然自己先跑去死了,太便宜他了!”蕾纳斯不爽的把手中的报告往桌上一扔,翘着腿,心情恶劣的抱怨起来。
说西德勒自杀是便宜了他这一点都没错,像他那样的贪官这辈子不知道剥削了多少民脂民膏,这样的人就是把他活活打死也未必能为那些曾经受苦和正在受苦的百姓出气。
“陛下……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太师看着蕾纳斯义愤填膺的样子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忍不住为她担忧……
“老师您有什么话就请直说!”看着太师严肃的表情,蕾纳斯点点头。
“陛下,我知道您很关心百姓,所以痛恨那些不知进取像蛀虫一样的贵族,但是您不能忘记,冰封所有官员都是贵族!”说到这停了停,他看向蕾纳斯,发现蕾纳斯并没有因为这段话而露出不快和排斥的神情,太师松了口气继续说:“相信您也明白,不是所有的贵族都一无是处,他们中也有非常多需要您栽培和提拔的人才。做为一个帝王,您真正要做的,就是发现他们,笼络他们,培养他们。而不是一味的去找他们的缺点。”
赞同的点点头,太师说的对。在帝王学中,最重要的一门就是识人,识的,自然是有用之人。一个帝王,身边至少要有一个到几个被自己信任又极富能力的能人。但是为什么大多数被赏识的都是贵族?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贵族,从小就会受到各种各样的教育,他们学习到的知识比平民和一般人要多得多,所以他们大多拥有很出色的头脑,能够将自己的优点表现出来,受到赏识是肯定的。人分好坏,有头脑的人当然也是如此。她不能因为这个贵族将智慧在坏事上而觉得所有贵族都是如此。而且……贪污和腐败往往是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也许冰封有那么多乱事最根本的原因是她这个掌权者自己没做好。综上所述可以得出……自己这样一味排斥贵族其实是非常偏见和不理智的。
“陛下您要明白,每个出色的帝王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个性’,您有成为出色帝王的潜质,而您现在正在形成属于您的‘个性’,您的任何一个决定,任何一个想法最后都将养成您的特色。这一过程对冰封这个国家的每个人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所以请您要重新审视您对自己臣子的态度和看法。现在这个脆弱的冰封……已经承受不住一个自负的霸君了。”说到最后,太师的表情带着恳求和激动。
自负的霸君?蕾纳斯全身一震。她从来没想过让自己变成那样的人!但是……就如太师所说的……现在的自己不正一步步向那方向转变吗?急功近利、自以为是、总是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自己的下臣,觉得他们大都不合自己心意……那个曾经与下属和兄弟同甘共苦共同进退的自己呢?那个愿意去了解别人、体谅别人、包容别人的自己呢?
她承认,因为一直挂念着要救夜一,所以她的心时常会飘回那个世界。虽然嘴巴上说着关心冰封关心人民,但是她又为冰封做过什么?而这份关心中究竟又有几分真心?她要治理好冰封究竟是因为自己对这里的人有感情还是想早点完成任务回去救夜一,连这她都不敢肯定!
三心二意是不可能治理好一个国家的!
沉默……听了太师的话以后蕾纳斯慢慢闭上眼,一点一点刨析自己的内心,然后她发现,自己是极端自私的!……其实她一直想快点治理好冰封,快点拿到四家镜,就可以快点救回夜一。她甚至都没去考虑过自己真的完成这一切后还会不会回来这个世界。在她的潜意识中始终认为……等事情完成了,这个女皇的位置,这个国家,这些曾经与她共同进退的伙伴将再也和她无关,她可以回到那个世界与夜一陪伴……她,只是把这世界的一切当成了一个任务,一个完成以后就和自己毫无瓜葛的任务!既然是个任务,自己肯定不会全心投入付出感情。一个无心无情的女皇又怎么可能不变成一个自负冷酷的暴君呢?
“对不起……我会好好想想这个问题的!”紧咬着下唇,突然看清自己的蕾纳斯脸色灰败的说。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那么自私,自私的近乎残忍。
“陛下,……也许是老夫多虑,您不需要往心里去……”看着蕾纳斯苦涩的表情,太师有些不安的说,他的话说重了吗?
“不!太师提醒的正是时候。”无力的笑笑,看着太师,她仿佛看见一张叫做“道德”与“良心”的镜子,在那面镜子里……自己看起来是那么丑恶。
太师沉默了,陛下看向他的眼神十分复杂,但是里面却有清楚的愧疚。他不知道陛下在想什么,但是他相信自己的话对陛下的未来是会有好处的。
沉思了不知多久,再回神才发现太师已经退下了。收拾心情,她也准备离开时……
“陛下……老师没恶意的。”门口,特司迪的声音突然在她耳旁响起,她诧异的转头,看见他深蓝色的眼眸正担忧的看着她。
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特司迪,蕾纳斯呆了呆,他已经好久没和自己说过话了。
“我知道。”点点头有些漠然的说道,刚刚的谈话蕾纳斯这会还没恢复过来,所以没心情多说。
“那在下告退了。”淡然的笑过,特司迪宛如一阵风,轻轻吹来轻轻吹走。蕾纳斯现在不大喜欢见到他吧,他只是有些担心她,所以才在门口守着她罢了……
看着特司迪没落孤独的背影,蕾纳斯皱起了眉头。这段时间的他,为何总像幽灵一般萧瑟?
第二十七章阴谋暗杀
1亲情淡薄
一大清早,红一脸幸福的捧着手里的便当盒向亚亚的房间走去,准备让亚亚帮她把便当送给雷克司。
今天她起得特别早,花了很多心思和时间做了这盒便当。便当里全是雷克司平日里最爱吃的菜,自己花了不少时间研究该如何做出符合他口味的佳肴。她希望自己的这份心能通过这爱的便当传达给他,也希望自己所做的能感动他,让他发现自己对他的深爱,使他也能注意到她。
“呦!我说是什么东西那么香呢,原来是红你做了好吃的啊!”阴阳怪气的声音里带着轻佻,格伦突然从庭院的小林子里走了出来,叫住了正在赶路的红。
“二……二哥早!”看见格伦一脸冷笑的走向自己,红立刻低下头有些惊恐的向格伦问好。
夫君的这个二哥和夫君关系一直不是很好,每回自己不小心遇见他,他都会刻意刁难自己。红对格伦又是讨厌又是害怕,毕竟格伦在白虎家的地位很高,自己不能得罪他。
“我说弟妹啊,你每天起早为雷克司那小子做那么多美食到底有什么用?你当真以为做这些能栓住他的心?”看着红手中捧着的便当盒格伦讥讽的问。
“……我只是尽自己所能为夫君做点事……”低着头,红的眉头已经紧皱,格伦的话成功的燃起她心中的不安。
“我说你也别浪费这个时间浪费这个心了,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知道那些饭菜是你做的,雷克司连碰都没碰一下就全送自己的下属!”这绝不是骗人的假话,因为他曾经看见过几次,如果是亚亚做的雷克司会全吃掉,但如果是红做的他连碰都不会碰一下。那家伙对自己的妻子冷酷的很。
“……真的?”听到格伦那么说,红诧异的抬头看他。自己做的东西,雷克司连碰都没碰过?
“是不是真的你可以自己去问他啊。我干嘛要骗你?”无所谓的说,看着这个痴情的女人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格伦不但不觉得可怜,还觉得好笑。
一滴泪珠突然从红的眼中滑落,“啪!”的一声打在地上。她心揪痛了起来。
自己一个贵族千金,再没嫁到白虎府前甚至连油盐酱醋是什么都不知道,来了白虎家以后,为了雷克司她放下少女的矜持,放下贵族的骄傲,天天在厨房研究食谱,为的就是能用自己的能力和付出让雷克司心动。可是……自己那么辛苦的为他做饭,他却连碰都不碰一下?
两道清泉从红的眼中流下,她第一次感到那么绝望,自己那么努力的去讨好自己所爱的人,希望他也能爱自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