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女人变成情妇的是男人,说女人淫荡的也是男人。这个社会里,女人如果没有依附,就会被人糟蹋。做女人,不容易。
“后来和莱雅接触多了,她慢慢说出自己的事,还给我看她儿子的照片,说这两个是令她骄傲,给了她生存下去的勇气的天使。她说,希望能看见儿子结婚生子的时候,那样的话,她就很满足了。”
我听著,眼眶中承受不住的湿意顺著脸颊流下来。我迅速擦掉。
“对不起。”谷元恒沉重的气息环绕住我,他苦笑著说:“如果不是我的独断,和你母亲假结婚来甩掉另一个女人,也许你们现在还能乐融融的在一起……没有我的话,你们会更幸福吧。”
他的大手摸上我的头,和著叹息,似乎想安慰我。
我厌恶地甩开他的手,脱离他的气息。
“你现在想什么?赔偿我?!还是想充当父亲的角色?你不觉得已经太晚了吗?!”
我实在不能理解,他这样对说我究竟算是什么意思?!
母亲已经死了,谦彦也走了。
这算什么?!!道歉?
我不需要!
他的手僵在空中。
“……我不知道。”他的脸,一下像是老了十几岁,苦涩的语句在寂静中飘过,“我已经不在年轻,也没有钱,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我只有你……你也要离开吗?”
鼻间一阵酸楚,我咬著牙,转身就想逃。
他却比我的动作更快,一把住我,从身后紧紧把我抱在怀里。
那个充满心酸苦涩的怀抱。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你不要离开……我就只有你了。”
低沉的嗓音不断重复著,像是一首残酷的催眠曲。
不会让我入睡,如同咒语一般折磨我的耳朵,紧紧束缚我的思绪。
“凭什么要我原谅你?!”我忍无可忍的大叫,双手紧握,“我要走,你能阻止得了吗?!你留我做什么?!你以为谦彦还会傻得乖乖回来吗?!我告诉你,我早就跟谦彦说了,永远都不要回来!所以,你就别浪费心机在我身上!!”
我气他,更气自己!早就该离开了,为什么还要拖到今天?这里究竟还有什么值得留恋?他是死是活于我何干?他最终的目的,不就是谦彦吗?
“放手!”
我气得狠狠踢了他一脚。
他的手臂捆得更紧了,刚刚生出的胡渣子刮过我的耳际,明明痛得闷哼,却还是不肯松手。
我闻到他身上微微发酵的酒味。
“你是喝醉了吧?”我越发肯定。
以谷元恒那种眼高于顶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软弱的祈求我不要离开呢?而且他也不是那种需要找人谈心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毫无缘故的跟我说起母亲的事?
唯一的可能性,他醉了。
天知道他从酒吧出来后还去什么地方喝过什么酒,回家又猛灌啤酒。
我回头看向他,眼神呆泄,还说不是喝醉?
“谷元--”
最后一个字卡在唇边,被另一双唇吞咽了。
我吓得浑身僵硬,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才反应过来,一拳挥在他脸上!
他站立不稳的退后几步,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震得地板都微微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