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无语的笑了笑。陈妃蓉与苏一婷是高中同桌了三年地同学,关系很亲密,苏一婷又跟何弦是大学同宿舍三年的同学,她与陈妃蓉的关系也相当熟络,她与苏一婷上午没有什么事情,过来照顾陈妃蓉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东西你都买好了?”何弦身子微微倾过来伸手拨开张恪手里提着的塑料袋看了看,说道,“有的东西,我们也都带过来了,我们要的东西,你这里也没有,我还要再去超市走一趟——苏一婷在帮陈妃蓉擦澡,你上楼也帮不上忙,你陪我去超市吧。”
张恪提着塑料袋跟着何弦再往门诊大厅外走,这时候人很多,这时候外面气温升了起来,展示出建邺火炉城市的威力,也幸亏这综合大门是新建的,空调打得很足,不然光这么多看病的人,热都要热晕一两个人。
突然有个小男孩从后面窜出来,张恪手臂给撞了一下,塑料袋脱了手,东西都洒了出来,张恪还想开口提醒那小男孩小心些不要撞到别人,还没有等他开口,就在他们身前有个左腿打石膏、拄着拐杖站在那里往别处张望的老太太给小男孩子蹭了一下失去重心,摔到在地。
何弦就站在那女人身边,下意识地要去搀她却没有搀住,张恪也顾不上捡东西,先与何弦将老太太扶起来,问她要不要紧?
老太太眉头微锁着,靠着大厅的柱子,艰难的将打上石膏的左腿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些痛苦的神色,张恪帮老太太将拐杖捡回给她撑着,让何弦扶着老太太,他又将洒了一地的东西捡回塑料袋,围看的人也就散开了。这时候有个穿着牛仔短裤、穿高跟鞋的妙龄女郎走过来,搀住老太太,语气怨毒的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腿再摔断一下,谁帮你掏钱?你知道我们已经帮你花多少钱?”
张恪见妙龄女郎人长得蛮漂亮,但是对老太太地口气很不善,不过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他也懒得管,跟何弦说道:“我们走吧……”
“你们撞倒人怎么就想走?”
张恪与何弦走出去没有几步,那个妙龄女郎突然冲过来一把拽住他跟何弦的衣服不让他们走,张恪愕然的转回身,说道:“是刚才那个小男孩子蹭了她一下,跟我们没有关系……”
“这里哪有什么小男孩子,我看到你们撞人了。”那妙龄女郎松开张恪的手,一手拽住何弦的衣角,又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一口咬定是何弦撞倒了。
“你先放开手。”张恪抓住女郎的手腕,让她松开何弦,挡在何弦面前,又侧过头问老太太,“你自己说谁刚才碰倒了你。”
看到那女郎朝老太太瞪大的眼睛,张恪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抽死;老太太顿时就改了口,指着何弦一口咬定是她:“不是你,是她!是她撞倒的我,”又一p股坐倒在地上,嗯嗯呀呀地叫痛起来,朝围过来的人叫屈。
张恪压着心头的怒火,免得人家撒泼而陷入被动,松开抓妙龄女朗地手,将手里的塑料袋给围观地人看:“我也给那小男孩撞了一下,塑料袋都破了,东西洒了一地还刚刚捡起来——老太太跌了一跤,可能没有看清楚人,但这女地过来,老太太已经站起来了一会儿,她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撞人了?”
“你说我讹诈你,你说我讹诈你!”那妙龄女郎突然就发起飚来,将她挎在手臂上地手袋拿下来,“你眼睛睁睁大,这是什么包,这是古奇,意大利古奇,你马子出去卖都买不起!”又神情激动的打开手袋掏出手来,“这眼睛睁睁大,这是什么手机,这是爱达i380,你马子出去卖都买不起!”
“你怎么这么说话!”何弦满脸气得通红,挣着站出来跟妙龄女郎怒目对质,“老婆婆明明是给别人撞倒了……”她何曾被人这么冤屈过,两句话一说,眼睛都红了起来。
那妙龄女郎又伸手拽住何弦地衣袖,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就开始拨号:“何勇,你死哪里去了?你快过来,有人将你妈撞倒了,腿可能又断了。撞你妈的两个人还要溜走,正给我拽在这里,有个男的还想对我动手动脚地……”
老太太一p股坐倒在地上,何弦垂泪欲滴,围观的人也不知道真相究竟是如何。
张恪抬头看见大厅有只摄像机对着这里,没想到九九年新建的医院综合大楼都装了监控系统,不想将这时候将矛盾激化,揪住那女人的手,指着那里:“你眼睛睁大一些,那只摄像机将这里都拍下来了!我们要不要找医院保安看一下监控录像?”猛然将那女的手甩开,那女的顿时愣在那里,她没有想到还有摄像头对着这里,一时间没有发现。
妙龄女郎与老太太的表情,众人都看在眼里,顿时哄然。
张恪想想也恨,要不是有这摄像头,今天还真解释不清楚了,又不能在众人围观下动手打女人,要换个地方,才不管是不是女的,一巴掌都抽上去:“你还不是讹诈,你要讹诈,这些东西都给你!”将塑料袋连里面东西都丢到那女人脸上,“看你穿的人模狗样的,还有几分姿色,真他妈地恶心!”也没有心情再出去买东西,都急得要发抖,拉着何弦的手就往电梯那边走去。
回到病房,苏一婷刚帮陈妃蓉擦洗过身子,看着张恪拉着何弦的手进来,嘴巴张得老大,不可思异的指着他们:“你们……”
张恪这才发现气得发晕,拉着何弦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何弦抢着忿恨的将刚才在大厅上遇到那桩事说了出来,就算到了楼上,说话都气得身子有些发抖。
张恪掏出手机,问陈妃蓉:“我帮你买了些东西,刚才一生气,都丢那娘们脸上了,我让人买了再送过来,你还需要什么东西?”
“你先歇歇气吧,”陈妃蓉温婉而笑,说道,“不值得为这种人生气的……”
张恪打电话通知人再去买些生活用品来,因为陈妃蓉要几天不能进食,中午吃饭,他跟何弦还有苏一婷还是出去吃的好,在病房里吃能馋死陈妃蓉。
过了大约有半小时,听见过道里吵吵嚷嚷的,不知道这层楼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恪与何弦走到过道里,就看见刚才那女地跟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还有两个穿保安制服的人从隔壁病房里出来,她看到张恪跟何弦露脸,指着她们就喊:“何勇,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撞倒你妈,还将东西砸我脸上。”
张恪心里怒火,但是也知道这一男一女至少要确认监控录像证据给消除掉或者去确认监控录像没有留下证据才敢再找上门来,不管哪一种,都说明他们跟这医院有勾结。张恪想忍一口气,等通知人过来再收拾这些人渣,但是何弦哪里控制得住,站出来指着那女的说道:“你们怎么这么不要脸?”
第1032章春光乍泄的怒火
“小婊子还敢骂人……”那穿花衬衫的男人伸手就要过来揪何弦的头发,张恪一把抓住他的手,喝止他:“你想做什么,还想对女孩子动手!”免得这男人耍赖,后面两个保安神色也不善,张恪抓住他的手就放开,将何弦挡在身后。
“或许是你们搞错了吧,这小伙子人很好的,撞倒人不会不承认的。”同病房的中年妇女c过来要说公道话。
“老婊子,你哪只眼睛看见他没有撞我妈?我老婆亲眼看到了,难道她眼睛看花了?”花衬衫男对中年妇女破口大骂,中年妇女气极,也不知道回什么嘴。
“大厅有摄像头,你们去看监控录像就知道人是不是我撞倒?”何弦终于受不住委屈哭了,一边抹眼泪一边辩解。
“我们去看监控录像了,没有录下来!”那花衬衫男的气势汹汹的说道,“不是你撞倒的,你为什么善心去扶?大厅里来来入往人多着呢,就你们学雷锋——”挥拳又要打过来。
看那两保安也跃跃欲试,张恪心里怒火到极点,但是跟三个女孩子在一起,又不能边打边跑,只拿手护住脸挡在前面,大腿上给踢了一腿也没有还手——好些病人跟病人家属听到动静都跑出来,都帮声制止他们动手打人,这时候也只先示弱了。
苏一婷却是泼辣,见张恪与何弦给人欺负,从后面冲上来,伸手就挠那男人的脸、扯那人的头,嘴里大骂道:“你们还要不要脸,这种句还说得出口,要是看到你妈摔死没人扶,你才高兴!”
这一动手打开就没得消停,那花衬衫男的脸上给苏一婷连抓了几道血痕只往后退,那妙龄女郎却冲过来扯苏一婷的头扭成一团,何弦也要过去,那男的却缓过劲,一把揪住何弦的衣领,一扯,单薄的浅青色短袖上衣给扯掉半片,春光乍泄。
“啊!”何弦尖叫着慌不及地抱胸蹲下来。
见那男地不要去扯何弦的头,张恪一拳就朝他的眼窝砸过去,又一腿蹬到他肚子上,将他踢开,看着两个保安要过来动手,大声喝道:“够了,我们认了,”瞪着两保安,“不就是要我们赔偿!我们认了,要多少,你们开口!你们还想怎么样?”
“真是我们撞了人。他们在现场怎么会放走我们还要跑过去看监控录像?”何弦受不住委屈抱着给撕破地衣服蹲在地上哭着继续给自己辩解。
张恪见陈妃蓉也忍痛要到过道里来。见那男人气势汹汹地还要动手。瞪眼看着他:“这边是刚动手术地病人。真要碰到谁。你能负责任!你要多少钱。我们都认了!”掏出皮夹。将里面一叠现钞都丢到过道上。“这钱你们先拿过去……”
张恪又将苏一婷拉回来。让她先扶着何弦跟陈妃蓉先进去。
那花衬衫地男人仍气势汹汹地手指着张恪地鼻子叫嚣着:“你他妈撞倒人溜走还这么凶!我妈地腿又断了。你以为这点就能赔偿!医疗费都不够。营养费、误工费。还要精神损失。你赔得起吗!”伸腿将过道地钱钞拨到一旁。
张恪只想暂时息事宁人。事后自然收拾这些人渣地手段。取出身份证也丢到过道里:“要多少钱。你们直管来找我。我人就在这里等你来……”
两个保安也不想医院里闹出多大地事情。将张恪地身份证捡起来。又一边捡钱一边劝那花衬衫男地。说道:“他认了就好。还是先去看看你妈妈地腿。有身份证在。他们也有住院地病人。也不怕他们会跑了。”那女地也扯了扯那花衬衫男,她见张恪极力压制心中怒火的眼神凶戾,要他不要再动手打架了。
这会儿,之前给张恪指派陈妃蓉买东西地两名工作人员提着东西过来,看到这里这么混乱,忙跑过来,问发生什么事情。
张恪一肚子火没法泄,冲着他们就骂:“吃屎去的,才过来!把傅俊给我叫过来!”
两人给骂了不敢还嘴,那一男一女与两名保安捡起钱跟张恪地身份证都准备离开了,张恪不发话只是恨的瞪着那四个人,他们也不能擅自主张过去动手将东西抢下来,还搞不清楚出了什么状况,只得先掏出手机通知傅俊亲自过来一下。
张恪隔着窗子见何弦还抱着给撕破地上衣不敢松手,腰间还露出些雪白若玉的肌肤,春光乍泄,将衬衫脱下从窗子口递进去,让何弦先穿上。
张恪光着上身站在住院部的过道里好一会儿,才跟两名工作人员道歉:“刚才不关你们的事,我只是恨得慌,随口就骂了你们,你们在这里等傅俊过来——什么事情都先不要管,先让他们蹦达着。”
狠狠的吁了两口气,张恪先将心里的怒气给卸下来,事情已经发生,就用为这些人渣生气了,不值得啊!走进病房里,看着何弦换上他的衬衫,手里拿着水果刀,张恪忙走过去将水果刀抢下来:“千万不要这么想不开,这年代,穿比基尼在街上走的女人多的是,你刚才走光比穿比基尼差远了……”
“你……”何弦恨不得将苹果砸张恪头上,“我哪有想不开?”
“啊!”陈妃蓉想笑,嘴一抽就直叫痛,忙忍住不笑,说道,“不要逗我笑。”
张恪心想陈妃蓉的伤口还真不能笑,收住搞怪安抚何弦的心思,说道:“这件事不要往心里去,他们会吃不了兜着走的,这年头能从我头上讹走钱还没有几个人。”
同病房的那中年妇女走过劝道:“小伙子,算了,不要做什么冲动的事情,跟这种人不值得,这种人又蛮又横,存心讹诈你们钱,你们是学生闹不过他们,就躲着些,你们家长要是不在建邺,就让你们学校出面,跟他们好好谈一谈,能少赔一点就少赔一点……”
“刚才连累你给骂了。”张恪有些过意不去的说道。
“我没什么,看你们给欺负忍不住想说一句公道话,只是这种事都没有什么证据,他们真要蛮不讲理,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中年妇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张恪笑了笑,也不说什么,这世界要尽让恶人当道还怎么能行?
这中年妇女的女儿喊她妈妈过去,想必也是不想惹事。
傅俊过了一会儿就赶到医院,他帮张恪拿了件衬衫过来,见他们人没有什么事,没有多说什么,就先出去了。
又过大半个小时,花衬衫男与热裤妙龄女郎走进来,除了几名医院保安站在过道里,还有男人陪他们走进来,男人走进来先往陈妃蓉、何弦的脸上扫了几眼,才看着张恪,说道:“你们都承认撞倒人了,刚才这里有很多人可以作证——我是医院保卫处的,刚才也对这事做过调查,那台摄像机刚好出了故障,没有将当时的情形拍摄下来,不过导医台有两名护士也看到是你们撞人了。事实也基本清楚了,我过来替你们调解一下,你们要是不愿意接受医院的调解,我可以帮你们通知公安局的人过来……”回头看了看病房里的另两个病人与病人家属,“你们刚才都听到他们承认撞倒了,等会儿还要麻烦你们做个证……”
中年妇女于心不忍,又想站出来说什么,却给他女儿给拉了回去。
张恪轻轻吐了一口气,说道:“好吧,看你怎么调解了。”
“刚刚医院给被你们撞倒的徐老太检查了一下,你们应该庆幸,虽然腿还要再动一次手术,人要再吃一次苦,还算没有特别大的生命危险——你们是不是马上通知你们家人,先往医院账户里打两万块钱先用于徐老太的冶疗与日常营养,其他赔偿,要看冶疗情况再说,要说徐老太腿冶不好,留下什么后遗症,肯定要多赔一些——但是,现在要严厉批评你们的,你们在撞倒人之后,千方百计的想要抵赖,还一度溜走,在医院里动手斗殴,你们都是东海大学的学生,我也不打算将你们送到公安局去处理,我已经通知了你们学校,要你们学校严肃的处理这件事……”
“通知我们学校了啊?”张恪语气很淡的说着话,斜着眼睛轻蔑的看着他们一眼,身子侧过来问站在过道里的傅俊,“你带了多少现金过来?”
“我马上让人去取……”傅俊说道。
“那就多取点,看他们张开多大的胃口,”张恪舔了舔嘴唇,又回过头来看着这个代表医院保卫处的,说道,“我没有时间跟你们拖,要赔多少钱,你们拿出依据来,有依据,十万二十万,我都赔给你们——我这人不喜欢今天赔人家两万,明天再赔人家两万,一次就结清;还有,既然医院保安处也做过调查,确认是我们撞倒了人,也请准备好材料,除了证人之外,也请你们在材料里解释一下为什么大厅的摄像头为什么没有工作,你们能找到证人看到是我们撞倒了人,我们想抵赖也成。你们看这样处理可好?”
第1033章出突意料的一巴掌
不得不承认医院保卫处的工作非常的迅速,张恪他们就在病房里简单吃过中饭,花衬衫男与热裤妙龄女郎还有那个自称是医院保卫处刘处长的男人就拿了一叠厚厚材料过来。
“我们的调查工作是很细致的,确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我们保卫处每年都要接受区公安局的培训,有这些材料在手里,就算你再反口否认,我们也能定你的罪……”医院保卫处姓刘的处长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有权力定我的罪?”张恪坐在陈妃蓉的病床前,斜过头看了这男人一眼,神色冷淡的问道,将他手里的材料拿过来。
有监控摄像头未正常工作的说明、有导医台护士的证言,当然也有热裤妙龄女郎与徐老太的证言;他们还找隔壁病房找了两个住院病人写了刚才在过道生动手纠纷的情况说明,无非也是要咬定张恪自己在过道里承认撞倒了人;还有医生给徐老太的复诊与体检报告,还真难为他们这么短的时间里整理出这么齐全的复诊与体检报告来;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有一份有两名骨科专家参加会诊的治疗与身体恢复方案说明,没有这治疗与身体恢复方案,也抹不下脸来狮子大开口。
“除了这些硬性的赔偿之后,你们撞倒人之后逃跑、还在大厅里用东西砸人、在住院楼过道里动手打人,给徐老太与他的儿子、儿媳造成很严重地心理损失,他们也适当的提出精神赔偿,我们初步的拟了一份和解书,你要没有什么异议,就在和解书上签字……”医院保卫处姓刘的处长又递上来两页打印纸……
张恪又接过打印纸看了看所谓的和解协议,咬了咬嘴唇,抬头看了看双手抱胸站在后面的花衬衫男:“是不是何经理你跟你爱人先签字?”
“我们先签就先签,我们也是很讲信义的人,只要你一次性赔十一万,我妈以后要再出了什么问题,跟你没有半点关系,”花衬衫男走到前面来从张恪手里接过和解协议,让热裤妙龄女郎从公文包里拿出笔来准备凑到窗台上签字,字刚签到一半,回过头来问,“你知道我?”
张恪嘴角动了动,算是笑了一下,没有理会花衬衫男地问题。花衬衫男见他这付臭脸模样,鼻腔的冷哼了一声,既然能拿到钱,也能暂时忍受他这臭脸,在协议书上签了字,又交给热裤妙龄女郎签,签好字就将协议书递过来,“该你们签字了,签字赶紧通知你们家里人汇钱过来,我们可没有什么耐心告诉你们一声,你们学校刚刚打电话过来,马上会派人过来,你们要是担心我欺负你们是学生,可以拖到你们学校老师过来再签,我这份赔偿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