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领风骚作者:肉书屋
”着,感觉很没尊严,好歹我也是个正七品的县令。
看看身边的雪铭,他很淡定。而我也在行走大师的“唠叨”下,早就磨去了躁性,所以即使那些士兵用任何眼光看着我,我都能很淡定地,并且带着淡笑地面对他们。
之前站在港口仰望肖静的凤船,只觉得它又高又大,现在站在船上,切身感受到了它的宏伟,它就像一只巨大的凤凰在江海中畅游。
甲板很开阔,足足可以站上百人。船上是两层红楼,纜|乳|芟拢窗户前都挂着大红灯笼。红楼之下应该还有10锏拇舱8詹旁诟劭诳词保船体绘有火焰的图纹,而且好像有炮口,这只船显然还有战斗力?br/gt;
江风很大,鼓起了我和雪铭的毛皮斗篷,也吹得船上的旌旗呼呼作响。在飘扬的旌旗间,出现了肖静的明黄斗篷,她朝我而来,脸上带着疑惑。
士兵见肖静亲自前来,立刻退离两边,惊疑的目光闪烁不定,在肖静走近之时,纷纷都低头噤声。似是不相信肖静会亲见一个小小县令。
我迎上前:“下官菊秋苒拜见西凤主。”到了肖静的地盘,我还是规矩点。
肖静显得很纠结,因为她的神情很奇怪。似是想见我,又不想见我。似是对之前她来菊府向我兴师问罪的事有些懊悔。她拧了拧眉,转身侧对我,低低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改变主意了!”我说得很是激动,“因为西凤主您带来了巫医,所以也让我充满了希望!我想跟凤主您上京,可以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我的激动让肖静的神情更加纠结,似是想带上我,又不想带上我。她撇过脸看我,正好看到了我身后的雪铭,微微一惊:“你上京带男人做什么?”肖静似乎对我上京看望女皇还带着男人很不满。
我解释道:“家夫正好想去南都办点事情,所以想搭个顺风船。”
“哼,没有诚意!”肖静听完冷冷拂袖。
我轻叹:“哎,即然西凤主看不惯小官,那小官还是下船吧。阿铭啊,我们下船吧。”我跟雪铭作势转身,忽然传来肖静有些纠结的声音:“算了,你们留下吧。来人,给他们准备一间客房。”
我和雪铭相视一眼,转身答谢。就在雪铭和我颔谢礼时,忽然起了一阵狂猛的江风,将雪铭斗篷的衣帽掀起,立时。他鬓边的卷被风吹起,飞扬起来。肖静的目光被那丝丝缕缕飞扬的卷吸引,陷入了怔愣。
知道雪铭这个名字的,只有雪铭的妹妹,和我们几人。所以肖静并不知道有雪铭这么一个人存在,更加不知道雪铭真实的身份。而且在女儿国,拥有卷的男人很多,所以对于肖静的失神,让我很奇怪,也很担心。
看了一眼雪铭,他依旧很镇定。宛如没有觉肖静正看着他失神。是啊,此刻若有任何神情上的变化,只怕会更让肖静留意。
于是,我立刻转移肖静的视线:“西凤主,秋苒很想见见你说的巫医,他真能将女皇的病治好?”
肖静在我的话语中回神,立刻收回停留在雪铭卷上的视线,看着我时,又换回一张冷脸:“你跟我来吧。”
她转身走人,我跟在她的身后,转身看雪铭,没有人招呼雪铭,雪铭又不方便跟着我们。正想跟肖静说,肖静却已经停下了脚步转身,当着我的面再次打量雪铭:“来人,带菊大人的官人去客房。”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我个子比她矮,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抽眉,轻语:“西凤主,那是下官的大官人,您这样盯着不妥吧。”
因为知道肖静的为人,所以才可这样直言。孰料肖静非但没有一丝歉意,反而正经严肃地说道:“你的大官人很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
正巧肖静的人带着雪铭走过我们身边,雪铭停下脚步对西凤主再次一礼:“多谢西凤主殿下。”
肖静只是点点头。雪铭再看向我:“夫人,我先下去了。”
“好。去吧,我谈完正事再来找你。”我做出一副主母的样子。也就在这时,我能在雪铭面前拽一把。在家里就……杯具啊,我这个夫管严。
肖静依然当着我的面目视雪铭离去的背影:“你这位大官人叫什么?”
“雪铭。”我答,反问她,“怎么凤主不知?”
西凤主冷冷瞥了我一眼:“你很希望我关注你的后院吗?”
“不不不。”我颔而笑,“秋苒以为寒烟入住菊府后院后,凤主会……”
“哼,菊秋苒,别太高估自己!”肖静冷冷说完,再次拂袖而去。她总是对着我甩袖子。给我一个臭脸色。我在她身后笑着摇摇头,然后也学着她甩了甩袖子,单手背在身后。
看着肖静冷冷的背影,思绪飘离。假设肖静喜欢肖云的可能性成立,那她讨厌我会不会是因为“肖云”对我太好了?
她,在,吃,醋!
虽然这个醋是伪醋,她应该知道“肖云”和我之间只是朋友关系。但她还是讨厌我,这足以证明她是喜欢“肖云”的。因为只有女人会吃这种飞醋。那么之前她愤然跑到我家里,对我“兴师问罪”也在情理之中了。
“你认不认识焉若?”忽然,肖静的声音闯入了我的意识世界,回神时,现已经在床藏内。窗外的景物正在缓缓移动,船开了
而肖静已经坐在船舱内正东的位置,身后是一个大大的屏风,舱内空无一人,而舱门外,有两个女兵把守。
我站在船舱的正中,红漆木的地板,两边各有一排精美的雕花柳木座椅和茶几。对于肖静的问题我有些愣:“什么?”
“焉若,焉氏家族长女。”
“焉氏家族?那个女儿国制毒的家族?”
久居女儿国,自然对女儿国影响朝廷的各大家族有所了解,就跟天朝一样,女儿国也有八个举足轻重的家族。
分别是制毒家族焉氏,世代行医的东方家,米仓方家,盐仓蓝家,航运古家,畜牧北庭家,棉纺司徒家,以及酒楼客栈遍及全国的皇甫家。
“焉若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天朝的【朝曦夜雨】,你现在可有了印象?”
怔了怔,难道是那个女人?
大家可以猜猜巫医是谁。这个人的出现将是《菊花》收线的开始。
【文字版】第三十五章就是故人来
第三十五章就是故人来
靠,一个巫医把人都炸出来了,你们呀,非要点刺激才行。
肖静锐利的目光显然在告诉我,她知道我曾经在【朝曦夜雨】里呆过,所以我别想说谎。
我收敛所有的表情,沉眉不语,即使我在【朝曦夜雨】里呆过,也不代表我就认识那个焉若。且看肖静还想说什么。
船在乌兰江的风浪中轻轻摇摆,肖静此刻已不再用一张冷脸对着我,而是扬唇一笑:“焉若给我的最后一封书信上说,她现女皇派了一个大胡子男人跟踪她,而且,那个大胡子男人身边带着清清楚楚,并且!”肖静忽然顿住了话语,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剑直刺我的双眸,“大胡子男人,是个,卷。”
终于明白肖静想说什么。看来她还知道大胡子卷男人去过【朝曦夜雨】,并且包了我,看来因为焉若,她早就知道这个大胡子卷男人的存在。我淡淡笑道:“女儿国大胡子卷男人何其多,凤主莫不是怀疑我的雪铭就是女皇的人?”
我淡然地与肖静对视,曾经,我面对过心思缜密的北宫骏琦,也面对过城府深远的鸠摩罗,所以在面对这位精明过人的肖静时,我不再惊慌。
久久的,肖静没有收回目光,too。
忽的,船摇了摇,我脚步不由得趔趄了一下,肖静收回目光轻声一笑:“是啊,女儿国大胡子卷男人何其多,你这位大官人看着就不像是一个能人,不会是那个让焉若消失地无声无息的男人的。”
“是啊,雪铭在家里连鸡都不敢杀,怎么敢杀人?哈哈。”我笑。肖静亦笑,大家都心知肚明,彼此的笑容都很假。
不知肖静为何不戳穿我,或许是她对雪铭并不感兴趣,只要知道我娶了一个女皇的心腹就够了。
就在我和肖静假笑之时,一个侍女从外入内:“凤主,梵天宗师到了。”
“请他进来。”肖静挥退了侍婢,顺便示意让我入座。我随意坐在肖静右手边的第一张座椅上,转脸看向门口时,先前看到的那个亚麻色的人影映入了眼帘。
他手拄木杖款款而来,白雕精神抖擞地停在他的左肩之上。这时才看清他穿的不是亚麻色斗篷,而是一件连有帽子的亚麻长衫,腰间也是一根简单的同色同材质的腰带,腰带上挂着一个黑色的葫芦,葫芦的表面雕刻着细致的却很诡异的花纹。
他依旧衣帽盖顶,宽宽大大的帽檐遮住了他全部的容貌,亚麻的帽檐随着他不疾不徐的步伐微微轻动,果然……很像耶稣。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天朝和傲鹰的衣着食物就有很大区别。到了女儿国,习俗又有很大的不同。
现在面前这个巫医来自千岛国,千岛国每个岛屿都有着自己的特色,面前这个巫医的穿着,让我想起了中世纪的传教士。除了他腰间的那个葫芦,让人感觉像是个大夫,其余的,都散出深深的神秘感。
他目不斜视,大步向前,正好站在我的面前,帽檐动了动,似看了我一眼。但是他肩膀上的白雕却是直直的盯视我,那阴翳的视线像是跟我有仇。
船舱内的气氛因为这位巫医的出现,而变得有些诡异,主要是过于安静。而我,也莫名其妙地和他的白雕开始大眼瞪小眼。
怪了,这只鸟好像认识我。而诡异的是我居然觉得它的眼神很熟悉。好像曾经有人也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带着不服和抑郁。到底是谁呢?
“凤主,叫梵天来何事?”沉沉的声音传来,而我依然和那只白雕对视。啊!我想起来了,这眼神是那个混蛋鬼差的!
我见过许多人,也见过许多眼神。但尤对那个混蛋鬼差的眼神映象最深。因为是他把殇尘变成太监,是他抢了我的殇尘,是他让我们从此永别!
混蛋!是不是你!我狠狠地瞪着那只白雕。不管鬼差变成白雕是否可能,我的潜意识已经认定了那只白雕就是那个混蛋!
突然,那只白雕大眼睛一眯,嘴一张,我愕然,那臭鸟承认了!虽然它没有说话,但是它的表情俨然是承认了它就是混蛋鬼差!还有点拽地看着我,仿佛在说:就是我,你能拿我怎样?
我目瞪口呆。真是他!
“菊秋苒?菊秋苒!”大声的呼喊将我从与白雕的对视中拔出,我看向肖静,是她在叫我。她对着我抽眉,似乎叫了我很久,“梵天宗师来了,你不是想见他吗!”
我回神:“哦。”转脸再看那只白雕,它竟是对着我笑了。哎呀,你个烂鬼,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变成白雕到底有什么阴谋?难道是想来找回你的耳朵?鬼才给你!
“这位夫人,你对我的白雕有兴趣?”忽然有人问,我咬牙切齿:“是啊,很有兴趣!”愣了愣,刚才是那个长得像耶稣的巫医在跟我说话吗?
我恍然回神,才想起他的存在。立刻,直想撞墙,以前只有冉羽熙这个男人会让我失控,而今,又多出那只烂鸟了。
“咳咳。”收起所有不该有的多余情绪,再次看向那个巫医,抬眸之间,我怔住了。这位巫医不知何时已经取下了衣帽,闯入我视野的,竟是一张轮廓分明的俊美的脸庞。
硬朗的线条,深刻的五官,一头干净利落的中短,丝从刘海开始往后逐渐变长,细细碎碎垂落在肩膀之上。一根海藻绿的带穿过丝围在额际之下,带的最中间,是一颗散着柔光的珍珠。一个用贝壳做成的别致的耳环在丝之间若隐若现。
即使穿着亚麻的简单的长衫,依然遮盖不住从他内在散的,野性的魅力。他就像一个微服出巡的海盗王子,用普通的衣衫遮盖自己的光华。
好熟悉的容貌,好an的五官。为什么……看着他……会让我想起……殇尘……
殇尘……
和他分别之时,他是十六岁……
那时的他,有着一头长,梳着和所有太监一样的型,但是,只有他看上去带着野性……
可是……他被雷……劈死了……
眼前的人,看着我的目光是那么地冷漠和陌生,不会是他的。不会是的。
【文字版】第三十六章肖静所爱之人
第三十六章肖静所爱之人
补更,明天更新照常。无良写书不会有同样的情结出现,所以失忆不会两次,伤残也不会两个。_。
世界之大,相貌相似之人不是没有。我久久地看着面前这位名叫梵天的巫医,已经顾不得自己的盯视有多么失礼,不知不觉之间,鼻子开始酸了……
我匆匆低下头:“凤主,秋苒有些不适,请恕秋苒先行告退。”我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快要让我伤心窒息的地方。想起身,双腿竟是有些软,只有靠着座椅的扶手,才能站起。
我无法再淡定地坐在这里,面对这个和殇尘如此相像的男人,他唤起了我对殇尘所有的回忆,和失去他时的切肤之痛。
“菊秋苒,既然不舒服,不如让梵天宗师看看。”肖静的声音在我耳边嗡响,我扶住自己开始晕眩的头:“不,不用了,我只是晕船,出去一下就好。”
几乎是逃一般离开了那个船舱,殇尘,到底是不是你?是不是?
可是,殇尘死了……
我扶在船边的栏杆上,头痛欲裂。
那一天,那个我不愿再想起的晚上,我亲眼看着殇尘被天雷劈中,葬身火海。他的尸体,尸体……对了,是被韩家人带回去了。
难道,刘曦对我还有隐瞒?例如殇尘根本没死!而是被韩家人带回去救活了!
可是,他的目光那么陌生。难道殇尘还是被天雷带走了,留下的是那个韩家真正的少主?
不不不,或许根本就不是他,也不是那个韩家少主。那么多年了,当年他是少年,而今是成年,别说女大十八变,男孩也会有很大地变化。
这个叫梵天的巫医只是与殇尘有几分相像罢了。若是殇尘,他见到我不会无动于衷,更不会在我因为身体不适离开船舱而不闻不问。
难道,他失忆了?
痛,好痛。头痛,心更痛。我为什么一定要认为他是殇尘而自寻烦恼?或许他只是巫医梵天,根本不是殇尘。
“你……还好吧。”身后传来肖静关切的声音。我扭回头,嘴唇因为江风而有些冰凉:“好点了……”
眼中是肖静深沉的脸庞:“你认识梵天宗师?”
“不认识。”我失控了,而且是在精明睿智的肖静面前失控。怎能不让她起疑?我长叹一声:“我只是太激动了。”
“激动?”肖静走到我的身边,靠在栏杆上俯看我。我点了点头:“恩,因为他能治好女皇的病,给了我希望。”我将我的失态归结于梵天宗师能够救肖云,这样的解释应该可以蒙混过关。
“哼。”肖静出一声类似苦笑的轻笑,“我原当你不会在意肖云的死活,原来你是在硬撑。”
看到她有些苦涩的笑容,我放下了心。过关了。可是心里还是对肖静有些愧疚。我又在欺骗她,在欺骗一个爱着雪铭的女人。
“肖云把最好的都给了你,你要好好珍惜她对你的好。”肖静拍了拍我的肩膀,轻轻感叹。我愣愣地看着她,她忽然俯脸凑到我的耳边,“你知道吗,我很嫉妒你。”
她……终于说出心声了吗?
肖静笑了笑,离开时留下了一句话:“好好休息,等梵天宗师治好肖云,我们就还是敌人。”
这句话一直飘荡在北风里,回荡在我的耳边。我们确实是敌人,是情敌啊。
“肖静。”我叫住了正要离去的她,她转过身,这是我第一次直呼她的姓名,“你曾经说过你没爱过一个男人,那你爱的是不是……”
我没有再说下去,肖静就那样站在我的面前,表情异乎寻常的平静,这份静水一般的平静是否恰恰是掩盖了她心底的波澜?
她平静地看着我许久,忽地,一丝不甘从她的眸底浮出,冷笑在她的唇角浮现:“那你说肖云爱的又是谁?”
我疑惑着。心虚着。疑惑的是她为什么问这样一个问题。心虚的是我自然知道肖云爱的是谁。
“哼,可惜这个人不知道肖云爱的是她。”她冷冷说完,渐渐消失在呼啸的冷风之中。
她……以为……肖云爱的是我?是,肖云是爱我,但那是肖云外皮下的雪铭,不是肖云这个女人。她居然会认为肖云这个女人爱上了我这个女人?!
是啊,我真笨。她会这么想,是因为她爱的,就是肖云这个女人。
肖静一直隐忍自己对肖云的感情,因为她们是同母异父的姐妹。她不能爱自己的姐姐,不能啊……
不知为何,我没有觉得肖静爱上自己的姐姐而觉得恶心,反而更多的是同情和感慨。人有太多的原因不能相爱。尤其是同性和同源更无法让世人接受,难道这种比男女相爱更加纯粹的爱情,真的不能存世吗?
抬眸之间,天竟是不知不觉地暗了,橘红的夕阳将乌兰江映成了枯萎的黄|色,凄然的颜色,就像是泛了黄的老照片,让人不舍。
“扑啦啦。”一阵拍打的风吹起了我额前的丝,白色的身影在金色的暮光中翩然落下,它油亮油亮的羽毛在金色的夕阳中泛出了圣洁的霞光,然而它嘲弄的视线却已经出卖了它心底的邪恶。
它站在我满前的栏杆上,傲视我,张开嘴,无声地笑。
“哼!”我冷哼,“你现在说不出人话,只能说鸟语了吗?”
“咳咳咳咳!”我的一句话让它像似被口水呛住。这更加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它就是那烂鬼!
在它咳嗽的时候,我趁机用最快的度抓住它的身体,它完全没想到我会那么做,惊讶地瞪圆了两只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