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不肯呢?”我看向他。
他再次皱眉,深沉地呼吸:“以我的性格,应该是从此死心跟随在你的身边。”
听他的语气,还有别的选择?于是我就追问:“那别人,别人会怎样?”
他摇了摇头:“有的会选择为情而死,有的则会出家。所以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女儿国的女人们,即使选择侍郎,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两情相悦的。”
恍然地点了点头。没想到女儿国的男子,会那么得痴傻。如果是我,死心留下,自杀,出家,我一个都不会选,直接爬墙跟喜爱的人私奔。
“没想到姑娘愿意娶雪铭,雪铭……”他微微垂眸,带出一分喜悦,就像游说终于成功,他将自己总算塞到了我的手上。
“没有!我没想娶你!”我立刻说清,看着他从喜悦转为疑惑,又转为无奈地挫败,我可以确定他说要嫁给我不是哄着我开心,而是真的。只是他比常人更加镇定,更加快地承受现实。
一时间,我和他都陷入了沉默,他单手随意地放在圆桌上,静静地注视我。我侧开脸看着桌上的饭菜,接下去又该如何?心很乱,在理不出头绪前,只想躲在这里做短暂的逃避。
房门被轻轻敲响,几个丫鬟进入收拾着饭菜和床铺。我就将目光停在她们身上,我狠狠瞪着她们,把自己的怨愤和杀气释放在她们的身上。现在只要是朝曦夜雨的人,我都恨。
她们被我瞪得有些害怕,其中一个怯生生地端上一碗汤药,站在我面前直抖:“姑,姑娘,这,这是红药……”
我依旧冷冷瞪着她,怒喝:“你抖什么?!”真奇怪,她有那么怕我吗?
她吓得手一颤,当即汤药溅出了碗。
“呵……”身旁传来一声轻笑,我脸微微一红,差点忘了,还有一个男人在场。我扬手打翻了汤药,吓得那小丫鬟赶紧收拾汤碗和其她小丫鬟像见了鬼一样逃了出去。
才不喝朝曦夜雨的东西,老娘安全期,喝什么喝!
“红药是什么?”身旁的某人忽然问,语气平静自若。我回头瞪他:“你会不知道?!”他一个能解y毒的男人。会不知道红药是什么?!是在跟我装傻?!
他低头笑了,笑得很开心,然后抬起脸看着我眼睛说道:“那你为何不喝?”
“你管不着!”我撇开脸,羞窘难当,他明明知道,还故意问我。是觉得我会跟他说话,他就认为我原谅他而试着跟我打趣了?
“秋苒不必担心,昨晚我既是中毒,精血便已经无用……”
“别再提昨晚了!”我回头愤怒地打断他,“我真恨不得马上忘记!”
他原本带着笑意的目光慢慢恢复了平静,垂眸不再说话。
我烦躁地起身。或许他也希望能忘记昨晚的一切,毕竟在女儿国,一个男人失去了贞洁,也是一件耻辱的事情,而且还是在被下了y毒的情况下。
既然我们彼此都希望昨晚的一切都没生过,他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是希望我对他负责吗?!若是外面的男人,巴不得赶快脱身,以免我死缠烂打地求他们负责!慢着,此刻怎么有点倒过来的感觉?
烦,真烦。睡觉,继续睡觉。我坐到床边准备再睡觉,只有睡觉才能忘记心烦。
“秋苒。”他坐在桌边轻轻唤了我一声,我抬起脸看他,自然没有好脸色:“干嘛?!”
他起身慢慢朝我走来,然后停在床边,目光静静地注视我:“天冷,让雪铭为你暖被吧。”
他的话让我陷入怔愣,我怔怔地看着他,他却给了我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泰然地解开了衣带。依旧是那件银灰的长袍,从他的身上褪落,他便只着内单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白皙的手指拿着簪,在那如同波浪的褐色长之间穿梭,将所有的长挽于头顶,只留下几率碎垂落在脸庞,和大胡子吸附在了一起。
慢慢地,他揭下大胡子,长长舒了口气,似乎戴着胡子让他闷热,挺直的鼻梁下,那性感而饱满的红唇微微一笑,便坐到了我的身边。
我下意识地闪开,他轻笑摇头。然后拉出换过的新被褥,便躺了进去。
继续懵懵然地看着他,他笑看我:“秋苒不用惊讶,这在女儿国很是平常。”他说完。便平平静静地注视我,淡淡微笑,宛如在笑我的大惊小怪。
我在他平静的注视中心乱,不是暖床暖被的问题,是他难道今晚还想睡在我的身边?这怎么行?
屋内烛光摇曳,小小的房内,又只剩下我和他,白天没有想到的问题,现在却要面对。我真是自欺欺人,难道此刻再去刻意保持距离,就是成全自己的清白之身了?
事实让人沮丧,选择让人痛苦。为何他能如此坦然地面对这一切,他在女儿国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有着怎样的权势?可以让他有如此镇定自若的气度?
“秋苒,我们来玩猜猜游戏如何?”他用他平静的声音,打破我们之间的沉寂。
我盘腿坐在床沿上,单手撑脸,继续烦躁:“随便。”反正有声比无声好。
“元清元楚。”忽的,他却是高声唤那两个双生子。
立刻,房门被推开,元清元楚走了进来,当他们看到房内的情景时,两个人的脸都在同一刻红了起来。尴尬地垂下脸,一起行礼:“主子有何吩咐。”
略带尴尬窘迫的声音,让我心中的烦躁忽然被恶趣取代,好想笑,却又有点笑不出。他们在害羞。两个一摸一样的人,在同一刻害羞,看在眼中,总觉得很有喜感。
我看向他们,早上被愤怒占据了头脑,其实都没看清他们什么模样,只觉得眼前晕晕的,反正一摸一样。映像中,他们好像是有点肉感的娃娃脸。
“玩猜猜游戏了。”某人在我身旁平静地说。
那双生子低着头又是对视一眼,然后说了声:“是。”
好奇怪,为何猜猜游戏要跟他们一起玩?
【文字版】第十一章准备赎身
第十一章准备赎身
大家不提樱兰,我都快忘了。看了好久了。嘿嘿。那就雷一下大家吧,反正不是主要情节。_
只见双生子依然低着头,红着耳根,将原先遮挡浴桶的屏风搬到我们床前,然后,他们卸下了佩刀,我记得雪铭说过,佩刀在左是元清,在右是元楚。而今他们卸下佩刀,就更加分不清了。
他们双双走到屏风后,屏风后面忽然人影晃动,很乱,很快,根本无法看清。突地,他们分别从屏风的两边跳出,露出一个一摸一样的鬼脸,对着我们大喊:“猜猜我是谁?”
噗——我彻底僵硬,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猜猜游戏!
“恩——”身边的雪铭出一声长长的思考的沉吟,我机械地看向他,他摸着下巴。双眉紧拧,认真地看看左边,再认真地看看右边,然后伸手指向右边:“你是元楚。”
两人立刻又一个鬼脸:“猜错罗——”倏地,他们缩回屏风,屏风后面再次人影缭乱。
“哎……”雪铭闭着眼睛叹了口气,“总是猜错。”
“猜猜我是谁?!”双生子又跳了出来,两个人都将双手放在下巴下,睁圆那双原本不怎么大的眼睛。
“秋苒,该你了。”他笑着提醒。我继续僵硬,这个叫雪铭的男人,好无聊啊,就这么玩身边的双生子啊。
我看看左边,可爱的孩子有两个甜美的小酒窝,再看看右边,和左边的分明就是一摸一样,就像照镜子。
僵硬地抬起手,指向左侧:“元……楚?”
左边的双生子立刻变得不高兴:“主子和姑娘怎么总是猜元楚,偏心。”说完,他就鼓着脸躲回屏风后,右边的对着我们抱歉一笑,也躲了回去。
我晕,第一次看见随从对主子脾气的。
“呵呵,他们只要一说话,就能分出来。”雪铭微微改变坐姿,和一样身朝窗外而坐。
“猜猜我是谁?”于是,又一轮开始。
一轮又一轮过去。几乎就是瞎蒙,有时蒙对,有时蒙错,根本无法辨别他们。最后我头晕了,雪铭才放那两个可怜的孩子离开,他们就睡在隔壁。此时此刻,我才忽然意识到,双生子睡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上,那么,他们的姿势会不会也是一样?
“秋苒,该休息了。”他挥灭了烛光轻轻提醒。
我缩到床脚和衣而睡,对着墙壁。他坐了一会,只是将被单盖到了我的身上,然后才躺下,我们一个睡在床头,一个睡在床尾。
房内一片寂静,他一动不动,我也一动不动,但是,我感觉地到。他没有睡。
“秋苒,你之后有什么打算?”从床头传来他淡淡的声音。
我依然对着墙壁,将自己的身体蜷紧:“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再告诉你。”
“好。”他淡淡地说了声,翻了个身,我们便背对背而睡。
现在寒珏和刘曦会不会已经现我失踪了?他们是不是已经开始对我的寻找?我该不该告诉他们我在朝曦夜雨,让他们来接我?
但是,一旦我说出自己在朝曦夜雨,我又怎么说出我与这个雪铭的事?对着寒珏我说不出口。对着刘曦,他一定会烧了朝曦夜雨。
虽然,我也想烧了朝曦夜雨。但是,冷静下来之后,现刘曦还不能与朝曦家族公开为敌,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而破坏了刘曦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表面上的平静。
所以,就算杀冉羽熙,烧朝曦夜雨,也只能是我一个人去做,我不能做刘曦他们的负担,非但没有帮上一点忙,反而在现在这么敏感的时期,给他们添乱!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必须要忍,不能冲动,因为刘曦比我还要冲动。
那么寒珏呢?他知道后介不介意我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他会不会依旧娶我?我实在很难想象知道真相的他,会如何。
还是先通知他们我没事吧,别让他们为我担心。等我想好怎么对付冉羽熙,调整自己的心情。再去见他们,这样……会比较好……
冉羽熙!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找人菊爆他!让他被最丑的男人和女人致死,血流成河!哼哼!哼哼哼哼!
“秋苒。”
忽然,他的声音让我立刻身体紧绷。
“你知道在女儿国为何男人都睡在床的外侧?”
“为什么?”我对着墙壁问。
“就是为了让女人能在床内安睡。如果有恶人前来,受到袭击的,也将先是男人。所以,秋苒,你安心睡吧,你的怨气和杀气,让我不安。”
全身在他的话语中彻底松懈,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即使没有碰触到我,他依然知道我没有安睡,而且还感觉到了我的怨气和杀气。
但是,我依然讨厌他,无法原谅他。
“你要杀谁,只要告诉我,你的双手不该沾上鲜血。”平静的话语透着他的心疼,我不应他,我不想欠他人情,这样,我就更没有理由去讨厌他。
轻轻地,他长叹一声,不再说话。依然背对背,依然衣衫不触,只有被中的温暖,将我们两个一起包裹。
第二天醒来时,却现他静静地站在窗边,注视着什么。我便走过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竟是看到了冉羽熙!
他依旧穿着宽宽松松的袍子,坐在我院外的走廊上,抽着烟,叠着腿。不知在沉思什么?
“他是谁?”雪铭看着他问。我狠狠地瞪着冉羽熙:“冉羽熙!朝曦夜雨的当家!”
雪铭静默了一会,似是沉思了片刻,说:“他已经坐在那里一个时辰了,他在等谁?”
“鬼知道他等谁?!”我咬牙,恨不得现在冲下去就把他千刀万剐。
忽的,冉羽熙改变了坐姿,他转身靠在了走廊廊椅边的一根廊柱上,然后朝上望来。当他看见我的那一刻,他怔住了,烟嘴放在唇边,却再也没有吐出半口青烟。
“呵,我现在知道他在等谁了。”雪铭悠然转身,俯下脸静静注视我,“他在等你。”
“等我?哼!”我看着冉羽熙冷笑,丝毫不掩饰我对他的恨和杀气,“他是在等我几时向他求饶!”
坐在廊椅里的冉羽熙慢慢眯了那双狐狸眼,眉心的那点红痣在晴朗的日光下更加鲜艳。他又开始吞云吐雾,对着我邪邪而笑。
“既然冉当家来了,就跟他谈你的赎身的事。”雪铭再次看向他,我的目光从未在他身上移开。
“元清。”
“在。”
“把坐在走廊上的那位公子请进来。”
“是。”
明朗的日光下,冉羽熙一直用那双半眯的狐狸眼看着我,我也一直瞪着他,直到元清站到他的身旁,他才懒懒地起身,对我身边的雪铭微微一礼。
雪铭对他也是点头一笑,我心里有气,对这种人笑什么!
然而,就在冉羽熙随元清进入院门之时,他却站在我身侧幽幽道:“他就是你要杀的人吧。”
我一怔。
他转身轻笑一声:“果然是该杀之人,你还不想杀他,是因为你想让他生不如死吧。等你想好怎么结果他,就告诉我。”
我撇开了脸,这个男人有着乎常人的直觉。他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让我惊叹,他可以对着冉羽熙温和一笑,却在转身间就轻描淡写地说着要取他性命的话。
他悠然而去,我却开始无法忘却他的声音。他凭什么这么淡然自若地说着取人性命的话?难道他不顾及朝曦家的势力?难道他不怕惹祸上身?
这个男人,到底有多深!
【文字版】第十二章赎身失败
第十二章赎身失败
怎么都叛变了。。。。。。。——!!!
小楼总共二层。会客在一楼。
雪铭下楼后,我就拿起桌上一个馒头,站在楼梯口,有一条间隙正可以看到坐在客厅中的二人,他们隔桌而坐,虽然看不清雪铭的神情,但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冉羽熙!
他手拿烟管,依然一副不羁随意的打扮,懒懒地靠坐在椅背上,抽了口咽,笑看对面的雪铭:“这位客官对喜儿姑娘可满意?”
雪铭也看着他,淡淡道:“原来她叫喜儿。”
冉羽熙幽幽一笑:“喜儿这丫头脾气倔强,她没有哭闹吧。”
“没有。”雪铭端起了茶,轻抿,“她很乖。”
“哦?”冉羽熙挑起了右边的眉,微眯双眼深沉地看着雪铭,深深吸了口烟,不再说话。
雪铭放下茶杯,再看他:“今日请当家的进来,是想给喜儿姑娘赎身。”
长长地吐了口烟,冉羽熙没有说话。他深锁双眉将烟嘴在扶手上敲了敲“嗒嗒”,然后再放到嘴边,吸了一口后,话语随着烟雾吐出:“不行啊,只有她不行。”
“不行?”雪铭转回脸垂,右手随意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他看了一会,平视前方,不疾不徐说道:“不是说艳楼里的姑娘,都可以带出朝曦夜雨?”
“只有她不行。”冉羽熙也转身朝外而坐,皱着眉看前方,“她的身份过于特殊,出去恐对朝曦夜雨不利。”
可恶!这小子怕了!狠狠咬下一口馒头,就像咬在他的脖子上。
“即是如此,当家人何以当初要将她扔于艳楼?”雪铭淡淡反问。
冉羽熙再次抽了口烟,笑着吐出:“猫儿不乖,要教训一下,让她知道谁是她的主人。”
“呵,猫儿。”雪铭轻笑,侧脸看向冉羽熙,“这猫儿和虎仔十分相像,当家的莫要养虎为患,反成虎食。”
冉羽熙微微一怔,随即也看向雪铭,眯起的狐狸眼微微睁开,对着雪铭竟是微微一礼:“多谢这位客官提醒,冉某自当小心。客官既然包下喜儿七日。请在四日后离开。”
“呵……知道了。来人,送客。”说罢,雪铭再次端起茶杯,举止优雅悠然,冉羽熙起身,忽然回相问:“喜儿……没跟您说什么吧。”
雪铭没有抬头,依然轻抿绿茶,然后在虬髯中淡淡吐出两个字:“没有。”
“嘶——”冉羽熙再次收眉抽烟,细长的眉眼之间,是深深的迷惑,直到元清元楚上前相请,他才移步。走到门口他还回头再看雪铭,雪铭抬对他点头一笑,让他疑惑更深。
我立刻冲回房间,躲在窗旁看向院门。
冉羽熙慢悠悠地走出院门,然后回竟是朝我身边的窗户望来。我没有现身,而是在旁边瞪着他。他抽着烟凝视了许久,才慢慢离去。
立刻,我冲下楼,雪铭甚至都来不及阻止我,我就冲到院子里。拔出玄天,对着元楚做的雪人的屁股就狠狠地戳。
立时,元楚和元清怔立在了一旁。
冉羽熙!我戳爆你的菊花!戳爆你!戳爆你!
“主子……”
雪铭静静地站在我的身旁,一直就那样站着。
冉羽熙这个混蛋要绝我后路,我也不让他好过!戳爆你!戳爆你!
泪水从眼眶中流出,我不想哭,我不能哭,哭是向冉羽熙示弱,向命运屈服!我不服!我不服!!
“啊————啊————”我一刀又一刀狠狠地刺入雪人的身体,一个深深的洞在雪人的身后形成,身边是被戳散的冰晶,就像是冉羽熙的血,流淌了一地。
“秋苒……”他的手放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立刻拿起匕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