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刘曦听罢双眸闪烁出了喜悦的光芒。他垂眸思索片刻,“大皇兄果然没变,在我七岁生日那天,母后问大家长大想做什么,大皇兄就说想做花匠,呵呵,大皇兄一直喜欢种花。而三皇兄就说想做戏子,当时还被丽妃娘娘好一顿臭骂。”他面带怀念的微笑,但随后,还是叹了口气:“哎,只是现在大了,什么都不一样了,从没想过一天,会对大皇兄设防……”
阳光渐渐淡去,他的感叹中带出了深深的惆怅,他再次认真看我:“小喜,大皇兄这里我依然会小心,一旦你觉是摄政王对大皇兄有非分企图,你就要好好保护,知道吗?”
“恩。”正想表态,殇尘走到我身边,一把揽住我的肩膀,在我头上用拳头使劲钻。坏笑道,“殿下,你放心,只要是美男子,这家伙都会拼死保护的。”
心里诅咒殇尘,下次上茅房不带厕纸。他非要破坏我在刘曦心目中纯良无害的形象吗?
刘曦看着我们,呵呵地笑了,但是眼睛里,还是带着少许的困惑。
我一把推开殇尘:“对了,殿下,瑞妃的事殇尘跟你你说了吗?”
“瑞妃娘娘。什么事?”他满脸疑云,我斜睨殇尘,他自责地用拳头打着自己的额头:“我忘了,真是对不起。殿下,瑞妃身边有一个假扮宫女的真男人。”
“什么?!”刘曦大惊,“你们确定是真正的男人?!”他立刻追问。
我们两个齐齐点头。
“殿下,这件事怎么处理?”
刘曦咬着下唇,沉思片刻,抬眸郑重地说道:“暂时烂在肚子里。敌众我寡,现在不宜树敌!”
短短的一句话,立时让我和殇尘刮目相看,刘曦长大了,他真的长大了。现在,他的心思比十四岁的刘寒珏,更加深沉,更加缜密。
在殇尘扶着我上墙时,他阴森森地看着我:“你这个家伙,非要对小孩子下手吗!他们才刚刚长大,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要去祸害他们!”
他的语气像是在责备,我生气地别开脸:“什么叫下手?我每天都要给大殿下沐浴更衣,不摸也摸了,不该看的也看了,你想怎么着吧?!”
我骑坐在墙头上,双手环胸,高抬下巴,现在我在上,他在下,他打不着我。
“我想怎么着?我想一口咬死你!”他咬牙切齿,对我横眉怒目,大有狠狠掐死我的冲动。
我奇怪地撇嘴:“姓韩的,你属兔子的啊,兔子急了才咬人,你犯得着嘛,我又不是真想看想摸……”
我话还没说完,突然,我挂在墙侧的脚踝就被人狠狠抓住,接着。就是用力一口。
“啊——韩殇尘!你还真咬啊!”
他抓着我的脚,抬眼怒视我:“对,我现在就属兔子了!你现在是太监,难道还会去喜欢女人,你也是只兔子了!”
我一怔,男女情爱的事,我从未想过。甚至,脑中一点概念都没有。因为,我还是个孩子。殇尘不知道我是女孩,但如果我真是个男孩,还这么倒霉地成了太监,那我确确实实,就是小兔家族的一员了。
不知为何,心情忽然兴奋起来。我要成为兔子了!不对,是只伪兔子。我低头看向还在生气的殇尘:“殇尘,那你也是太监,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殇尘突然仰起脸,狠狠瞪视我良久,那副神情,就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他有这么恨我吗?忽然,他豁然转身离去,拂袖之间,还扔下了一句话:“跟你多呆一会,我都要减寿十年,哼!”
在我眼中,他这是回避问题。他生气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把刘寒珏给“非礼”了。他认为我是借职务之便,满足腐女的腐心,掰弯所有美少年,不成攻便成受。算了,他爱这么想就随他,他对我们腐女,根本不了解。
气闷地跃下墙,抑郁地走出密林回到刘寒珏的寝殿前,却看见小林子竟是站在了门外。这有点不对劲,除非房间里有客人。
我急急上前,小林子看见我也立刻迎了上来:“你可回来了,摄政王来了。”
“啊?哦。”原来是摄政王,心里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听到摄政王前来,会如此平静。
“他有没有问起我?”我随口问。小林子摇摇头:“没有,你还是快进去吧。”
“恩。”我整理了一下衣衫,跨入了房门。
刘寒珏安睡的卧床在整个房间的东侧,白日会有纱帘相隔,酷暑的午后,少有微风,但薄如蝉翼的粉纱,依然会轻轻飘摇,若隐若现里面坐在床边的人影。
淡绿色的花纹如同片片落叶洒落在他的身上,无形之中,为这闷热的房间,带来一丝清凉。他静静地坐在床边,手中拿着我之前为刘寒珏扇凉的玉骨丝绣团扇,面带三分微笑,俊美的侧脸透出无限柔情。
难道,真如刘曦猜测,北宫俊琦,是因为喜欢上了刘寒珏,才会为他如此无私奉献?果真是如此单纯的动机?
【文字版】第三十章被刘寒珏防备的北宫俊琦
第三十章被刘寒珏防备的北宫俊琦
我有时间的时候。年会没我份。年会有我份的时候,我又没时间了。无语。。。求小粉红,推荐票安慰。
夏日幽静,窗外了无蝉声。每到夏天,宫里的太监就会四处驱赶秋蝉,使皇宫得以宁静。
即使此刻我站在飘摇的纱帐前,看着摄政王北宫俊琦为刘寒珏祛热扇风,但是不知为何,心中却无半丝兴奋,而是——平静。
他放下了团扇,侧脸朝我看来:“你回来了。”
我垂脸走入纱帐,站到他的身前:“小喜拜见摄政王。”
“恩,去哪儿了?”他轻轻柔柔地问,我抬起脸看他,他的眼中没有半丝提防或是怀疑,而带着他成年男人特有的温柔,我“不好意思”地低头:“去偷睡了。”
“呵……”他笑了,摸了摸我的头,“果然像你。”
我也笑了,转身给他倒来凉茶:“摄政王,喝茶。”
他放下团扇。轻轻接过,看了一眼熟睡的刘寒珏,他想了想,便起身:“你跟我来。”我没有迟疑,便跟在他的身后。
整个寝殿其实有三个大的单间,三个小单间。大的单间分别是会客厅,和偏厅,还有就是刘寒珏的寝室。
而小单间,除了一间是我睡觉的地方,还有两个分别是b摄政王经过会客厅,来到偏厅。偏厅的布置近似书房,而在靠窗的地方,摆放有一张卧榻。卧榻边上有一张花梨木的茶几。
他提袍坐上卧榻,随手将茶放上茶几。炎炎夏日,卧榻已经铺上凉席,清凉舒适。
“殿下最近学业如何?”他双手随意地放在膝盖上,看着我问。身后便是郁郁葱葱的庭院,与他身上的带有浅绿花纹的袍衫很称。
“很好,太傅总是表扬殿下聪明过人。”我如实地答。
他点点头:“那健康呢?”
“也很好,殿下能吃能睡,胃口如常,不挑拣食物。夜间也无咳嗽或是起夜。”
他听罢,微笑着闭上了双眸,一阵夏风吹入房间,经过树林的过滤分外清凉。微风扬起了他垂在身前的长,丝丝缕缕,细如蛛丝。
北宫俊琦。应该也有三十二三了吧,但是,看上去一如二十五六的俊美青年。迷人的外表和成熟男人才有的气度,无疑成为千万少女的致命毒药。
更别说……他身上那淡淡而来的幽兰清香……
“寒珏殿下下个月就十五了吧。”他缓缓躺下,单手支起脸庞,丝滑的袍袖滑落,露出他一截白皙的手臂。宽松的衣领微微松开,隐隐显出他脖颈延伸至肩膀的线条。长在他胸前垂落,弯弯曲曲地盘绕在卧榻淡绿色的凉席之上。
他依然没有睁眼,似是想闭眸假寐。我微微上前一步:“是的。十五了。”
“啊……十五了啊,该成人了……”他在时有时无的夏风中感慨着,“小喜,你说……是不是该让他知道如何做男人了呢?”
“啊?我……不懂……”
“呵……你懂……你比谁都懂……”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我站在旁边静静看着他,怎么他连这个都操心?
其实,从事实来讲,他自从成为摄政王后,一直做得很称职,也很认真。他威严的气场震慑整个朝堂,在人人自危之余,却是更认真地对待自己的公务。
而在外。边境又是一片祥和。他手下的天朝铁骑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战事很少生,只有在春秋之际,北方的浪族才会来马蚤扰一下。因为春季播种,他们来抢些种子。秋季收获,他们来抢些果实。
有时,人就是这么矛盾。喜欢北宫俊琦吗?无疑是喜欢的。如此完美的男人,是女人都会心动,更别说我对他还有点崇拜。
政治斗争中,没有对与错,只有胜与败。是是非非谁也说不清,就像天朝野史,含含糊糊,真中有假,假中带真。
站得久了,腿便有些酸。我蹲到他的身旁,他即使睡着,唇角依然挂着那带着一丝丝坏的笑容。
又是一阵清风而来,带来那让人无法忘怀的幽香。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慢慢凑上前,因为在我眼里,北宫俊琦有体香,就跟刘寒珏有一身女人肌肤一样不正常。
缓缓靠近他的手臂,他手臂的肌肤便在我眼中慢慢放大,变得清晰,我愣住了,他的皮肤,是如此眼熟。
虽然不如刘寒珏的白嫩,但他毕竟上了年龄,不可能还保持着少年的肌肤。那样,他真是老妖怪了。
然而,那细不可见的毛,是与刘寒珏相似的。只是他更加明显了些,除去年龄因素,我几乎可以肯定,他十五岁时,一定也是刘寒珏那样的皮肤。
太诡异了!
忍不住摸上去,果然,手感也极其相似,只是带上了年龄的痕迹。我惊了,而且,是大惊。这到底是一个怎样混乱的宫廷?!
可是,北宫俊琦和丽妃从未有瓜葛,二人甚至鲜有来往。如果说他与丽妃有j情,那何以在当初,以致他一人当朝的如今,都未曾与丽妃有过交集。二人几乎可以说从不见面,即使见面也是宫廷宴会上,两人之间,甚至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诡异了。
再假设他偷龙转凤,毕竟北宫蒲玉也十五了。可是,北宫蒲玉却与他长得极其相似。简直就是缩小版的北宫俊琦,而起,还遗传了他的体香。反看刘寒珏,相似度很少,若说俊美的容貌,宫中的殿下们都很俊美。而且,刘寒珏身上,没有体香。
这个事情,真的诡异了。
“你在看什么?”忽的,轻轻柔柔的声音从前方而来,一只手落在我的头顶。温柔地抚摸。
我脸立刻红了起来,收回手抬起头,用一个问题打消他的怀疑:“摄政王,为什么你那么香?”
他愣了愣,笑眯了双眼,依然是那睡罗汉的姿势,薄唇轻抿,更添一分亲善。温暖的手掌从我的头上滑落,抚在我的脸庞。我小小的脸蛋正在在他一只手的包裹之中。
“小喜,你是在勾引我吗?”
我愣住了,堪比金鱼的大眼睛睁得溜圆,他带着一分坏的笑容让我一时语塞,呆了许久,装傻:“勾引是什么?”
他哈哈而笑:“小喜,你在装傻。”
我低下头:“小喜才不敢勾引摄政王呢,真的只是好奇。为什么别的男人都没香味,只有摄政王有。小喜也没有,出了汗就臭臭的。”
“来。起来。”他收回手坐直了身体。
我也站起身,看着他领口以下的衣衫。他从腰间拿下一个绿色的秀美的香囊,将我拉直他的身前,将香囊系上了我的腰带,拍了拍我的手臂,微笑:“这样小喜就香了。”
我看看他,再拿起腰间的香囊看着,香囊做工非常精细,香囊上的白色幽兰,绣地惟妙惟肖,如有暗香隐隐而来。一眼便可知是女儿国的“一枝独绣!”
手臂被他捏了捏,他的话语再次而来:“你长肉了。”
“恩。”我依旧摆弄着香囊。
“再过三年大殿下就是十八,你也有十三了,真是时光飞逝,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小豆丁,只有八岁,有一双很干净清澈的眼睛,就像我……”
“小喜。”忽然,刘寒珏的声音从身后而来。我立刻转身看去,刘寒珏已经站在了偏厅门前,他看看我,然后看向摄政王:“原来是摄政王来了。”
刘寒珏醒了?他什么时候醒的,为何没有听到动静?还是,他有意隐藏?看着他平静的笑容,和一如往常的神情,似乎,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北宫俊琦便在我身旁站起:“殿下醒了?”
“恩。”刘寒珏自然地走入偏厅,问我:“给摄政王备茶了吗?”
“备了。”
“那给我也去倒一杯来。”
“是。”我匆匆离开,在客厅倒茶的时候,听到刘寒珏说道:“摄政王,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本王许久未与殿下棋了,今日想与殿下切磋一下。”
“好啊,本殿下也想找你下棋。”
然后便是棋盘摆放的声音。
我端着茶进房的时候,棋局已开,是象棋。
刘寒珏从我手中接过茶,小卒就过了河,开口就说道:“太子殿下也快十三,摄政王为何不为他安排骑射老师?”
我站在他身边垂敬立,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原来,刘寒珏一直都关心着刘曦。
【文字版】第三十一章无奈的大殿下
第三十一章无奈的大殿下
心情潮,双更解闷。
面对刘寒珏的提问。北宫俊琦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喝了一口茶,在棋盘上跳马挡住了刘寒珏不怎么温柔的冲杀。
然后,才不疾不徐说道:“下个月就是殿下的生辰,宴请三品以上官员以及家属入宫赏月如何?”
他回避了刘寒珏的问题。刘寒珏抬眸看了他一眼,垂眸继续观察棋盘。看似温柔的刘寒珏,在战场上,却是攻势凶猛。相反摄政王,却是从容不迫,稳守后方,只守不攻。
“只是十五岁的生辰,不必如此铺张。”
“那大殿下有何打算?”
“箫莫喜欢看戏,宫里也许久没有热闹了,让【天宫艺苑】准备几个欢快的戏,唱一下即可。”
“那可要请官员家属?”北宫俊琦一马当先,只是一子便逼退了刘寒珏所有的兵将。
刘寒珏双眉紧拧,拿起了茶杯,只是用茶盖轻刮茶碗,随口道:“为何一定要请官员家属?”
“呵……”北宫俊琦在刘寒珏深思时悠然而笑,“殿下明年就是十六,可以娶皇妃了。所以……”
“有了!”刘寒珏忽然放下茶碗,走炮,立刻转攻为守,保住了自己大部分的兵将,他畅快而笑,拿起茶杯将茶饮尽放入我的手中,我便再去倒满。
“摄政王刚才说什么?”略带疑惑的声音悠悠而来,我再次入内时摄政王正在摇头轻笑:“罢了,既然殿下不想,来年再说。”
这两个人,真当都是聪明绝顶之人。一人话未说完,另一人便知其意。另一人看似无心打断,一人便已知话题不便继续。几时我也能练到他们的修为?
心中对刘寒珏有了一丝小小的嫉妒。摄政王有如此功底也就罢了。一十四五的少年竟也会有此城府,而我在他十四五的年纪时,又在做什么?又在想什么?记忆模糊,只记得对着那一块大大的黑板,和一个秃顶的老师,身边的同桌偷偷地看着琼瑶的。
哎,这就是我的十五岁,少了青春的荡漾,也少了少女时的乐趣。
“昨日太傅谈及历史上的贤君。”嗒嗒的棋声中,再次传来刘寒珏少年变声尚未完成的声音,“他们无不文武兼备,大智若愚。太子至今未开骑射武术,即使天朝有摄政王的无敌铁骑,不知谋略和战术,没有沙场经验的国君将来又如何统领大军。让兵将信服?”
在刘寒珏又一次起进攻时,他再次将话题带回。我目不斜视,悉心聆听,这次北宫俊琦又该如何回避?
只见北宫俊琦将相放出,这一招让后方虚空,也让刘寒珏微惊。他悠闲地拿起身边的茶杯,轻轻啜饮,所有的动作都优雅而缓慢,泰然自若。最后,他放下了茶杯,才说道:“本王摄政已经多年,也知老臣对本王颇有微词,说本王怀揣异心,所以,本王希望大殿下能早日接替本王,在太子殿下有能力掌管天朝之前,执掌天朝,成为新的摄政王。”
立时,刘寒珏拿取棋子的手在棋盘上一顿,微垂的脸庞开始变得肃穆和紧绷。
“这样,本王便可早日离开朝堂。也过些清闲的日子……”他一边轻闲地说,一边从刘寒珏停滞的手中取过了炮,放在自己的将之前,而他,却跳马放到了炮之前,无疑是将自己的将军拱手相让。
棋局已定,刘寒珏惊然收手,抬眸盯视北宫俊琦:“摄政王,你这是何意!”少年沙哑的声音更加低沉,凝重。
北宫俊琦微微一笑,起身站起,躬身一礼:“本王还有要事,告辞。”说罢,他不再看刘寒珏离去,经过我身边时,他抬手拍了拍我的头顶,微微一笑,迈出了房间大门。他……就这么走了……
北宫俊琦没有回答刘寒珏的质问,而是将那棋局留给了他,那个走相让将军的棋局。
刘寒珏久久凝视棋盘,没有说话。突然,他拿起了边上的茶杯,“啪!”一声,狠狠摔在了地上。茶杯碎成了无数碎片,支离破碎地躺在地上,在日光下泛着刺目的锐光。
我慌忙取来托盘将碎片捡起,却不知碎片尖利,刺破了食指,血滴落在地上。白色的碎片上,斑斑驳?br/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