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我的精神高度集中。太不和谐了,小小孩子,居然说这些,殇尘,你怎么可以带坏刘曦?!这样他不会成为明君,而是风流帝王的!
“啊?为什么?”刘曦居然还反问。刘曦,求学好问是你的好习惯,但是,这种事情你就不要多问了。
“热胀冷缩。”殇尘还异常认真地回答。
“热胀冷缩?”
我忍不住了,我不能让殇尘教坏太子,刚想蹦起来,却听见殇尘说道:“面团被捏了后,手的热量到了面团上,面团会稍稍膨胀,而且变得很软。”
hat?在说捏面团?
“原来还会大。我以为面团捏了之后只会变小。”
“那是因为用力捏,这跟力道有很大关系。”
“我明白了,所以放在一边,凉了之后,失去了热量就会变硬。”
“不,还要失去水分。馒头放久了就会变得硬邦邦。”
“对了,殇尘,讲起馒头,我想起一件事。上次涵妹让小喜子扮女妆,胸口就给他塞两个馒头,那样子,真是滑稽。哈哈哈。”刘曦到现在还觉得那件事很好笑。
“是吗!”看来殇尘也觉得很有趣,“哈哈哈,那一定很滑稽。”
“那为什么女人胸口有馒头,我们就没有?”忽的,刘曦提出了一个很有水准的问题,“而且,涵妹是女孩,也没有。”
“那是因为她们还没长大。”殇尘认真地解释。无语,开生理课了。
“这有趣,原来如此。我捏过女人的馒头,捏上去软绵绵的,确实很像馒头,但比馒头捏着舒服,对了,就像小喜子的屁股。”
忽然,一只手捏上了我半边的屁屁,我眼睛瞬即圆睁,刘曦说女人的馒头像我的屁股,那说明他以前捏过!什么时候?我睡着的时候?
“殇尘,你也来捏捏,真的很像。”
哇靠!他还真是有福同享,有女人共用啊。
“小孩的屁股都挺像的,再大点就不像了。”殇尘又做出了很权威的回答,并没像刘曦那样来捏我的屁股。
但是!刘曦却还在捏:“也对,我的就没他像。”他捏啊捏,就像小伍子捏馒头,爱不释手。
终于,我忍不住了。我伸出了魔爪,朝我任何可以抓的地方抓去。我打算用狠劲的,到时来个梦游打死不认账。
我这神龙摆尾,黑虎掏心的一抓!
“啊!”
寂静的房间里,传来刘曦一声惨叫。
囧了。。。手里,一根软绵绵,细巧巧的——小焉黄瓜。一下子,感觉我的世界彻底黑暗。
“殿下,怎么了?”
“他,他抓到我那个了。。。”刘曦开始掰我的手,我囧啊,我是装梦游啊,这是放,还是不放?我嘴里开始嘟囔:“油条……油条……”
“难道……他……抓到你……龙……根了?”殇尘也囧了,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了。
“殇尘,快拉开他的手,我被他抓得没力气了……”
“哦。”感觉到殇尘钻进被我,然后拉我的手腕,我一扯,又是刘曦一声惨叫:“啊,轻点。”
“没办法,他抓得很紧。等一下。”殇尘开始掰我的手,我很配合地松开,然后抓住了殇尘的一根小手指。
“呼,殿下,好了。”
“痛死我了,死小喜子。”有人狠狠捏了我一下屁股,我心里记着,早知道刚才应该再抓狠点,直接废了他做帝王受。
殇尘躺倒我身边,因为他手指被我抓着。他摸了摸我的脸,我自己都知道自己的脸现在有多红,然后,就听见他呵呵一声轻笑,伏到我身上,对着我耳朵轻语:“下次别抓错了。”
一囧,果然瞒不过殇尘,我放开了他的手,他却反握住我的手,轻轻抱住了我。
“殇尘,别压着他。”刘曦躺到了我另一边,“我知道小喜子这小不点很软,压着很舒服,但母后说,小不点身体骨骼还没长硬,压着容易压坏。”
“原来殿下也知道。”
“恩,他比任何软枕,软垫压着都舒服,而且暖和,冬天垫着最适合。”刘曦说得理所应当,死小孩,我讨厌他,原来把我当软垫。
殇尘从我身上移开,我自然而然往他身上靠,顺便把手脚全甩到他身上,离那个坏刘曦远远的。
“殇尘,小喜子为什么抱你不抱我?”刘曦靠过来问,还用手戳我的脸蛋。
殇尘笑了笑:“他睡着了,可能自然而然想往人身上靠。”
“不对,他跟我睡的时候,躲得可远了。”刘曦有些不高兴,“看来他跟你亲。”
“因为我们是兄弟。”
“但我们也是朋友。”刘曦忽然变得正经。
殇尘一时变得沉默,过来一会,才说:“殿下始终是殿下。”
当殇尘说完这句话话后,刘曦忽然不再戳我的脸,似是静止在了我的身后,良久,他才躺在了我的身后,抱住了我的腰,将脸贴上我的后背,闷闷地说了声:“没劲。”
轻轻的两个字,却带出了一种心酸。刘曦也想溶入我们当中,但是,当殇尘说出那句“殿下始终是殿下”时,聪明的刘曦,便知道我们之间,是有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的。
帝王之子,几多寂寞。此时他视我们为友,心中不防。待他历经坎坷之后,我们视他为友之时,他已经心中设防。将来,他成帝王,他的心,也就不会再为任何人打开。
正月十六,小太监训练正式开始。所有课程会有各房的掌事大公公轮流来教导,他们也顺便观察我们,挑选可用之人入他们各房各司。
听说老老老皇帝的时候,宠爱一名宦官,这位宦官本是名门出身,所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更精通治国之道,所以深受老老老皇帝喜欢,但最后,这宦官却要某朝篡位,伤透了老老老皇帝的心。
于是,从那次以后,宦官不得有才的规定便成了宫里不成文的规定。除了必要的识字,其他诗词歌赋,经书术数一率不得学习。
所以我们的训练,便以宫中规矩为主。
第一天学站,教我们站的是织绣房的玉公公。他说站要站地有尊卑,在没做大公公前,就别想把腰给直起来。
在主子面前,要含胸低头。上身微微向前倾斜,可见自己脚尖为准,但后背依然要挺直,不可出现驼背。
双手交叠在身前,双腿微开,腿力要稳,不可随风摇摆。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一站,就是一个半时辰。到午饭时,一眼望去,二十九个小孩,一个个都直不起腰了,就跟小老头一样,各个都比原来矮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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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宫里不出龙,便出虫
第三十五章宫里不出龙,便出虫
虽然很多人说,孕妇不宜看恐怖片,但是,无良忍不住,去看了《第39号案件》。这片子确实不错,推荐大家去看。是心理悬疑片,不血腥。
学站的日子很累,就像军训站军姿,一站就是半天,为的就是让你的身体慢慢适应,在这样日站,夜站七天后,大家的腰就不酸了,随随便便站上半天,就跟木头一样,没有丝毫感觉。
这些天,我没有给自己特殊待遇。因为在大家的心里,我是老大,我不能做出一个身后有靠山,就能无法无天的榜样。这些孩子还小,正是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培养的时候。这么说可能有些恶心人。
但是,当你成为他们心中的老大时,往往你的行为举止,就会成为他们的标杆。所以,我遵循当初我们结义的誓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们站,我也站,他们休息,我再站一会,这个时候,殇尘和小伍子他们就会陪着我站。
在休息的时候,玉公公就会走过我们每个人,低着头像是找金子。一开始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后来才发现,原来他是在看我们每一个人的手。
当他找到自己满意的手时,他就会问:你叫什么啊?
听说将会从我们这里,挑出五个进织绣房,并且,只有一人传承那只传男,不传女的“一枝独绣”的神奇技艺。
接下去是御膳房的常公公教我们跪,玉珍房的管公公教我们行,净事房的洛公公教我们梳妆和一些礼仪。
我们最喜欢的就是洛公公,因为他的课一点也不累,而且很好玩。开课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分到一个小小的漂亮的小布包,大概就像香袋那么大小。
然后里面东西取出来,是一把小木梳,一面小铜镜,一根发带,一块小绸帕和一盒小香膏。
洛公公说,天朝对仪表很是注重。每一个舍人都必须穿着整齐,梳妆干净。这些东西平日要随身携带,例如被大风吹乱发型时,就要到隐蔽之处重新梳妆整齐。
而让我最纠结的,就是那一盒小香膏。虽是润肤之用,因为京城天气多干燥。但是到了我腐女的手上,不浮想联翩才怪。而且,我还要日日带,夜夜带,无时无刻不带着,简直就是为了某事而时刻准备着!orz。。。
yd的皇宫,yd的我。。。
每一门课程都是七天。
空暇之余,我就会和小伍子或是小六子随意飘过小李子身边,说上两句对殇尘的坏话,诸如他比较笨啦,比较憨啦,比较一根经啦。
所谓三人成虎。隔三差五,小伍子他们几人就轮流飘过小李子身边如是说,久而久之,殇尘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形象,就深入小李子的心。在加上他之前执着于自杀,充分显示了他一根经。
一晃眼过去,竟是春暖花开,满园新绿了。让人没想到的是,最后一位公公,竟是夜来香。
一直以来,我是很看不惯夜来香这个人妖的,当然,他比张大公好得多。
他来那天,我忍不住嘀咕,他来难道是教我们床技?幸好殇尘阻止我,不然我肯定当着夜来香的面说。
夜来香来,是教我们如何识别后宫娘娘、太监、宫女的品级,以及朝臣官员的官阶。这一堂课,可以说是我上课至今最不认真的一堂。只要一听见夜来香那软绵绵,娇滴滴的声音,我就忍不住翻白眼。
最后,我就埋头用手绢折老鼠玩。
课间休息的时候,夜来香就坐在大院的凉亭里,用一种母亲一般温柔地目光看着我们玩耍。时不时的,还带出一声轻轻的哀叹,宛如戏中深居闺房,不染世俗,多愁善感的大小姐。
“你怎么这么不喜欢夜来香?”殇尘奇怪地问。
“因为他是做作风马蚤受。”我脱口而出。
“什么?”殇尘整张脸都变得怪异。
察觉自己失口,赶紧弥补:“看不惯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殇尘倒是挺配合。
我一耸肩,这不就结了。
忽的,六子朝夜来香跑去,殇尘戳戳我:“你不喜欢,自有人喜欢。”
我看着六子的身影,觉得很奇怪,看六子的神情,好像很开心。
只见六子跑到夜来香的面前,夜来香坐正了身体,微笑着。
六子先是鞠了一躬:“夜大爷。”
我一怔,夜来香也是一怔。这声大爷叫得十分标准,大字若念da,就是我们平日对爷的尊称。但是大若是念成了近似de的声音,就是戏曲行里,一个很高的敬称了。
夜来香是唱戏的,自然明白,所以他的眸中划过一丝惊讶,拉过六子便问:“孩子,你以前是戏班的?”
六子点点头:“恩,爷爷是戏班的,后来戏班没钱就散了,爷爷也死了,我就被卖到宫里来了。”六子说起这段经历时,却是神情平常,只是在说到爷爷去世时,声音略微低哑。
心中多了几分对六子的怜爱,我与六子相处那么久,但一直都不知他的过去,别说六子,就算是小伍子,小林子,我都未曾问过。谁说小孩不懂事?这些孩子都默契地不提过去,正是体现了他们比寻常小孩的成熟。
即是伤心往事,大家都不想提及。
只是没想到六子今日,却与夜来香说了。可见六子是喜爱戏子的,想必他过去的几年,都是跟随戏班走南闯北,听着戏曲长大,才会对这夜来香,有亲人般的感觉。
“可怜的孩子……”夜来香在叹了口气后,将六子揽在怀中,似是想起了自己的过去,抑或是感同身受,他的眼中,竟也泛了红。
“夜大爷,能唱段戏给大家听听吗?大家可爱听戏了。”六子小脸发红,显得有些激动。
本以为夜来香不会理会一个小孩的要求,但是,他却立刻站起,高兴地说:“好!”
登时,我忽然产生了一种很深的内疚感,我难道,真的看错了?
“怎样,是不是觉得自己看错了?”殇尘马上揶揄我,在一旁笑眼半弯。
我低下头,原来一个很做作的人,也会有一颗善良的心。
“呵……”身边传来殇尘悠然的轻笑,他摸着我的头,似是安慰,“没关系,宫里的人,都会戴一张面具,或许,在宫里被人讨厌,比被人喜欢更容易生存。”
殇尘的话,如同醍醐灌顶。想我们都是孩子,足不出大院,即使我走到了太子的身边,周围依旧是那么平静,有如乐园,而正是这种平静,才会慢慢降低人的警惕,让你变得松懈,变得慵懒,这,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当我们醒悟之时,却发现自己的利爪已经不知在何时被磨平,自己的尖牙,不知在何时已经无法撕咬猎物,我们成了一只只乖巧听话的宠物,任人宰割。
“宫里,不是出龙,就是出虫!”殇尘谈笑风生,仿佛宫廷对他来说,丝毫不可怕,“你呀,还是做虫合适。”他摸着我的头,轻叹地说。
难道……我真的只能做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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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自有天相助
第三十六章自有天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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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已经传来夜来香柔美低转的声音,那清润温和的嗓音,将青衣小姐表演地淋漓尽致,兰花指,莲花步,低额轻吟,掩面而泣,凉亭里,那夜来香即使穿着太监的衣衫,但是他在你的眼中,已经完完全全是一位大家闺秀。当表演达到臻化之时,他的外表,性别,一切的一切,就会被你渐渐忽略。
他唱得如此之好,我又凭什么看不起他?只因当初他在门口像个泼妇一般谩骂叫嚣,只因他是摄政王北宫俊琦的男宠?能将角色如此深刻地表现出来,他的心中,一定存在着对戏曲的热爱,和一份真挚的纯情。
我怔怔地站立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夜来香那惟妙惟肖的表演。
不知何时,六子也在一旁学着夜来香细声细气地唱了起来。或许因为从小在戏班长大,他学得有模有样。让夜来香刮目相看。
不少孩子,都跟着六子,在旁边学着那些青衣小姐的动作,他们或是因为好玩,或是因为真的喜欢,但这一切,都让夜来香的脸上,带出了开心的笑容,和一丝淡淡的满足。原来夜来香要的幸福,只是如此。
就在这天课程结束之时,夜来香拉着六子的手,问:“六儿,可愿跟我学戏?”
六子兴奋地点头。
夜来香的神情忽然变得异常坚定,他拉着六子直接走到小曹公公面前,又像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副嚣张模样:“小曹子,跟万公公说一声,这孩子,我夜来香要了!”
曹公公立刻变得为难,大院里的小公公们都围在了一起,而我们这些小小太监就在外面看热闹。
殇尘紧紧拉着我的手,好像怕我阻止,但这次,我不会阻止了,因为那是六子喜爱的,与其让六子最后不知道被分到何处,不如让他就此跟着夜来香学戏。而且,看夜来香的神情,也是真正欣赏六子。
“这……”小曹公公胖乎乎的脸都皱在了一起,大家都不敢说话,小李子却凑了上来:“小曹子,让六子去吧,反正其他公公也没明确表现出喜欢六子。万公公也不会怪罪的,你看六子那么喜欢唱戏,而且又是戏班出身,别废了他的天分。”
曹公公依旧犹豫。
夜来香提高了嗓音:“小曹子,这人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哎!”小曹公公大叹一声,蹲下身柔声问六子,“六儿,你真想唱戏?”
六子使劲点头,像小鸡啄米。
曹公公扬起微笑,摸了摸他的头:“那你就好好学,别给我们大院丢脸。”
六子立刻笑逐颜开,仰起脸问夜来香:“师傅,我能跟老大他们告别吗?”
六子这声师傅叫得可真快,夜来香当即欣喜地点头:“去吧。师傅在外面等你。”
“谢师傅!”六子当即跪地磕头,在六子的身上,我看到了很久没有看到的:尊师重道四个字。听说梨园行的规矩比平常人家更加严格,如此看来,便是了。
六子拉着我和小伍的手,眼圈泛红:“老大,小伍子,小林子,殇尘大哥,各位兄弟,六子走了,你们一定要记着六子,想着六子,有好吃的东西要带给六子……”
“知道。”看着六子哭,小伍子和小林子也哽咽了,身边的孩子们,一个个都开始流眼泪鼻涕。
“我们有好玩的也会找你。”
“那倒不用,六子跟着师傅学习,可能就没时间跟大家玩了……”六子眼眶里的眼泪,终于掉了出来。
“六子走了!”六子最后一句带着决绝,他擦着眼泪,在深沉的夜色中,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大院的门口。
“六子——”
“六子——”大家一个个都跑了出去,站在大院门口,朝六子挥泪告别。我和殇尘看着六子渐渐远去的背影,即使大家呼喊着他的名字,他依然不曾回头,倒是夜来香,频频回头向我们挥手,让我们回去。
六子只有八岁,个头也只有120,在孩子里算矮的,但是,却从他那小小的背影中,看到了坚韧和刚毅。
六子的离开,让大院的小男孩们忽然意识到,离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一下子,整个大院都笼罩在一种伤感的氛围中,忽然,有人提议,大家在离开前要互赠礼物,于是,大家开始琢磨自己的礼物。
晚上,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眼前总是不断重放着六子挥泪而奔的景象。六子是幸?br/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