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果量,只怕也是韩地的人,必是被当成弃子灭了口,韩地,这是要坏了寒谷寺的声誉这个苦河,你怎么能再放他回去做方丈?既然捉进来了,就该彻底了结了才是,不然,何至于今天这样被人辱到脸上的?”
二皇子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起来,低着头,端着杯子喝起了茶,沈青叶眯着眼睛看着窗外,出神般仔细思量着,半晌,才果断的低声安排道:
“苦河不能再留了,今天这事,万不能让他真上衙门对质去,让苦河今天就坐化了吧。还有,那个韩地,咱们也得动一动才好……”
二皇子仔细听着沈青叶的安排,赞同的抚掌笑着说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就这样吧。”
沈青叶嘴角微微挑了挑,微笑着垂下了眼帘。
傍晚时分,两个婆子匆匆进了二皇子府正院,禀报了进到正屋东厢,请了安,垂手侍立在榻前,沈青叶端坐在榻上,半垂着眼帘,慢慢的问道:
“怎么说的?”
“回夫人的话,栖霞殿的师父们说,这方子处处妥当,和脉案极是契合。”
一个婆子上前半步,恭敬的禀报着,沈青叶心底慢慢放松了起来,闭了闭眼睛,轻轻舒了口气,微笑了起来,婆子小心的抬起头,看着沈青叶,微微迟疑了下,接着禀报道:
“月华师父说,只有冰兰草这一味药上,若是寒谷寺出方,多是用楤木根,因楤木根贱而易得,在这个方子里,这两个药功效是一样的,可这冰兰草因为稀少,是极贵重的药,月华师父说,外头的大夫,倒是有这样的规矩,一幅药里,总要用上一样两样的贵重药材,才显得这方子金贵,倒也是常情。”
沈青叶上身端直着僵硬了起来,转过头吩咐着小丫头:
“去,把那本药草纲要取来。”
两个小丫头急忙奔进去抬了书出来,沈青叶把书摊在几上,飞快的翻到记载着冰兰草的那几页,仔细的慢慢看着,突然呆呆的仿佛定住了一般,半晌,突然用力推着几上的药书,掀翻到了地上。
是她她……沈青叶心里痛得仿佛要呕吐出来,她日常饮用的茶里加了龙纹花养颜,别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
“……不可与龙纹花同服,同服致妇人不孕,烈甚百子莲。”
烈甚百子莲沈青叶心里空洞着伏倒在榻上,痛苦的呕吐了起来。
平阳府梧桐院里,李青有些焦躁的坐在正屋纜|乳|芟碌囊∫紊希手里拿着把绢扇,有一下没一下挥动着,10昂着头,不时的望向院门外?br/gt;
水苏端着盆去了皮的枇杷过来,放到李青旁边的几上,笑着说道:
“夫人不要急,还早着呢,以前听我娘说过,她头胎生我的时候,足足折腾了一天一夜呢,秋月姐姐这才刚刚有了动静,夫人就安心等着听喜信就是了。”
“夫人安心等着就是,太医院一半的稳婆如今都在杨府里侍候着呢,郑嬷嬷也在秋月姐姐身边看着,若有什么事,早就让人回来禀报给夫人了,夫人安下心等着好信儿就是。”
李青心神不定的往后靠了靠,还没躺好,又直起了身子,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重又坐到摇椅上,焦躁的叹了口气,“女人生孩子,是道鬼门关,秋月骨盆又窄,上次郑嬷嬷去看她,若真象郑嬷嬷说的那样,也太胖了些,若是孩子长得太硬实,头过大,这秋月就……”
李青心头闪过丝恐慌,又站了起来,转过头吩咐着水苏,“你去杨府看看,到底怎么样了,问问清楚那几个稳婆,有把握没有,若没有,就赶紧回来告诉我,我亲自过去”
水苏忙曲膝答应着,正要出去,李青又叫住了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吩咐道:
“跟周医正和众太医、稳婆说,若平安,我重赏他们,若有个好歹,我就把他们全部活殉了快去”
水苏急忙答应着,转身急急的奔了出去,李青心神不宁的站在廊下,焦躁不安的担忧着。
过了小半个时辰,水苏急匆匆小跑着进了院子,奔到李青面前,用帕子拭着脸上的汗水,带着笑禀报道:
“马婆子让跟夫人禀报,宫口还没全开呢,不过已经能摸得清楚了,孩子头朝下,孩子正好,不算太大,我回来前,秋月姐姐刚吃了几口燕窝粥,含了粒红果,夫人且放宽心。”
李青微微松了口气,心里微微安定了些,慢慢坐回到椅子上,干脆吩咐了水苏、紫草、杜若等几个丫头轮流着往来于杨府和王府之间报着信。
黄昏时分,平王回到梧桐院,李青迎了他进屋,拉着平王的袖子,满脸焦虑不安的看着平王,声音里带着丝惧意,低低的说道:
“秋月都折腾了快一天了,到现在还没生下来真是急死人了。”
平王微微有些惊讶的低头看着李青,从他见到她那天起,他从来没看到过她这样焦虑,这样不安过,她仿佛一直站在离尘世几步远的地方,超然而淡漠的俯视着红尘种种,仿佛没有什么事能让她动容。
今天的李青,仿佛从云端里跌落到了凡尘,她焦虑着、不安着,恐惧着,依赖的拉着他的衣袖,往他怀里挤着,偎依着,平王的心仿佛被水浸透着泡了几百年,软塌得不能形容,伸手搂着李青,温柔的安慰着她:
“没事,没事,不会有事的,女人头一回生孩子,都是这样的,不用怕。”
李青眼睛里透着丝恐惧,抬头看着平王,双手紧紧的搂在他的腰间,低低的说道:
“我问过那些稳婆,女人生孩子,死了的极多,我……”
----------------------------第二百九十九章生之悲欢平王眼神闪烁着,急忙紧紧搂着她,温和的安慰着她,“哪里是这样的?你看看,咱们府里,生过那么多孩子,哪有一个不好的?没事,没事,我这就打发戊一过去看看,你不用担心。”
李青伏在平王怀里,闷声闷气的说道:
“不用了,郑嬷嬷在那里,绿蒿也被我打发过去了,还有木通,不用再打发人过去了,我不过就是……心里不安。”
平王温柔的圈着她,下巴抵着李青的头顶轻轻磨蹭着,温声软语的安慰着她:
“没事,你放心就是,爷说了没事,肯定没事。”
“爷又没生过孩子,怎么就你说了没事就没事的?”
李青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平王胸口,闷闷的说道,平王窒了窒,嘿嘿的笑着,揽着李青坐到榻上,正要说话,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水苏的声音在门外兴奋的响了起来:
“夫人,夫人,秋月姐姐生了生了”
李青“呼”的一声站了起来,水苏奔进屋里,满脸笑容的曲了曲膝,连笑带说的禀报着:
“禀爷,禀夫人,秋月姐姐生了,生了个儿子杨老夫人已经打发杨元嶂过来报喜了,一会儿就到了。”
“秋月怎么样?秋月好不好?”
李青着急的问道,水苏笑着回道:
“回夫人,秋月姐姐很好,看着人给小宝宝裹的包被,还担心婆子裹得太紧了呢,我回来的时候,秋月姐姐正吃着红果汤呢。”
李青长长的舒了口气,软软的坐到了榻上,平王忙伸手揽过她,水苏眼风扫过,曲了曲膝,悄悄退了出去,平王抱过李青,笑着说道:
“你看看,我说没事就没事吧。”
李青斜了他一眼,笑了起来,懒懒的伏到平王怀里,打了个呵欠说道:
“我累了,这一天里,就没一会儿安心的时候,等会儿杨元嶂进来,爷让人打发了他吧,我是累坏了。”
平王目光闪烁着灼热起来,抱着李青起身往内室走去,“外头自然有人打发了他,用不着爷安排,咱们……一起练练功去,嗯?”
过了大半个时辰,两人才又起身沐浴换了衣服,李青懒洋洋的躺回床上,闭着眼睛推着平王,“爷去吃饭看文书去吧,我累了,我要睡着了。”
“吃了饭再睡。”
平王温声哄着她,半拖半抱着拉了她起来,李青吃了半碗粥,就放下了碗筷。
两人吃了饭,平王拖着李青一起,靠在东厢榻上看着文书,李青伏在平王怀里,又闭上了眼睛,平王放下手里的文书,低头看着她,张了张嘴,想了想,又咽了回去,拿起文书,怔怔的思量了半晌,暗暗叹了口气,这事一定得早说才行。放下文书,抚着李青的后背,低声说道:
“京城传过信来,说……”
平王顿了顿,低头仔细看着闭着眼睛、似听非听的李青,接着说道:
“皇帝给了咱们韩地一个大恩典,封……文氏和顾氏为从一品夫人,赐戴七翟冠,衣用凤纹。”
李青睁开眼睛,转过头,微微皱了皱眉头,盯着平王看了一会儿,神情慢慢又松驰了下来,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又窝进了平王怀里,慢腾腾的说道:
“只比我这个王妃低半级,还是凤纹,看这样子,这是沈青叶明悟过来了,嗯,一次封了两位夫人,这是爷的荣耀。”
平王低着头,听着李青平淡得有些懒洋洋的话语,皱了皱眉头问道:
“你不生气?”
“生气?生什么气?这也不过就是想给爷添点乱,给我添些堵罢了,爷都不生气,我生什么气?”
李青搂着平王的腰,又打了个呵欠,“这事,歪打正着,倒是正正对上了爷的心思,也没什么不好,这是爷的事,爷看着处置吧。”
李青嘟嚷了几句,往平王怀里又挤了挤,把自己放舒服了,闭上眼睛,自顾自睡着了。
平王低着头,怔怔的看着窝在他怀里,转眼就睡着了的李青,眨了眨眼睛,思量了一下午,精心准备的那些劝解的话语,竟是一句也没用上,硬生生的全部闷在了喉咙里。
京城二皇子府正院里,沈青叶端坐在榻上,慢慢喝了一会儿茶,才放下杯子,目光冷冷的扫过恭恭敬敬侍立在榻前的四个小丫头,都是十六七岁花一样的年纪,个个生得娇媚妖娆。
沈青叶眼角微微抽动了下,盯着四人,慢腾腾的说道:
“往后在这院子里好好当差吧,做得好,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
四人曲膝恭敬的应承着,沈青叶微微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斥退了四人,端着杯子,面无表情的喝着茶。
天色晕暗下来,正院到处挂着通红的明晃晃的灯笼,二皇子背着手,慢慢踱进了正院,往正屋走去,今天是初五,逢五是要住在正院王妃屋里的。
沈青叶曲膝迎了二皇子进去,奉了茶,陪坐在榻几对面,笑着问道:
“爷沐浴过了没有?”
二皇子垂着眼帘,慢慢点了点头,沈青叶眼睛里带出丝鄙夷来,飞快的上下扫了一遍二皇子,笑着说道:
“那我让丫头侍候着你歇下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二皇子放下杯子,点了点头,四个花一样的小丫头穿着月白上衣,淡蓝裙子,微微有些胆怯的上前给二皇子曲膝行着礼,二皇子眯着眼睛,挨个看着四个小丫头,嘴角紧紧抿了起来,转过头,看着沈青叶,淡淡的吩咐道:
“不用她们侍候了,我就在你房里歇一晚上就是。”
丫头侍候着沈青叶洗漱换了短衣裤出来,二皇子已经半躺在床上,正翻着本书,见沈青叶进来,把手里的书递给了旁边侍立着的小丫头。
沈青叶站在床前,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清冷的看着二皇子,笑着说道:
“要不,爷还是歇到暖阁里,把刚才那几个丫头叫一个过来侍候着爷。”
二皇子坐直了身子,脸上隐隐浮出层难堪和怒气来,渐渐怒气越来越重,阴着脸,慢慢起身下了床,沈青叶转过身,正要吩咐小丫头,二皇子从背后抱起她,用力把她推到了床上,屋里的小丫头一时呆住了,二皇子转过头,冷冷的吩咐道:
“都滚出去”
小丫头哪里还顾得上其它,只跌跌撞撞急忙出了屋,带上了房门。
沈青叶急忙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指着二皇子,愤怒的叫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你竟敢……”
二皇子站在沈青叶面前,眯着眼睛,阴阴的笑了起来,弯下腰,推倒沈青叶,一把扯下沈青叶的裤子,一只手把她按倒在床上,站在床前,褪下自己的裤子,动作粗暴的直接顶了进去,沈青叶咬着嘴唇,痛楚的叫声从牙缝里渗了出来,明亮的烛光下,二皇子盯着痛楚得脸都扭曲了起来的沈青叶,从心底猛然涌起股极度的亢奋来。
二皇子盯着沈青叶满脸的痛楚,看着她唇间咬出的血珠,一股莫名的、极度的欢愉从心底涌到头上,涌进了身体的某一处,亢奋着粗暴的往沈青叶身体里顶进去、再顶进去,双手用力扯开沈青叶的上衣,抓着扭着她胸前的丰盈,狠狠的用力揉捏着。
沈青叶痛楚的扭动,让二皇子极度亢奋着,她的痛楚、她的哀叫、她的挣扎,让他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高亢到令人颤栗的欢愉,在他身下痛苦扭动着的沈青叶,让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强壮、强硬和持久。
二皇子亢奋的叫着,终于浑身颤栗般喷涌而出,从沈青叶身体里退了出来,满脸潮红着慢慢直起身子,俯视着双腿垂在床下,死一般赤o着躺在床上的沈青叶,慢腾腾的说道:
“爷今天玩得爽,逢五,爷再过来。”
说完,提起裤子,径直往净房进去了。
沈青叶仿佛死了一般扭曲着身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门外传来低低的焦急的禀报声:
“夫人?夫人?”
沈青叶恍过神来,麻木的用力支撑着身子坐起来,仓惶而茫然的转头四顾着,零乱的不知所措的一只手拢着上衣,一只手忙乱的整理着床铺,却是越理越乱,灯光亮得刺目,浑身都在痛,不知道哪里最痛,胸口里塞满了冰凌和火焰,分不清是冷还是热,是哀伤还是羞愤,下身从未有过的敏感,一直不停的往外流着他留在她身体里的那些肮脏东西。
沈青叶低头看着自己赤o而肮脏的下身,浑身颤抖得如狂风中的树叶,双手抱着头,拼命咬着牙,不让自己尖叫出来。
六月的平阳府,达官贵族中间最重要的一件喜事,就是金川府布政使杨元峰长子的满月礼。
各府里早就精心准备了满月礼,挑好了那天要穿的衣服,要戴的首饰。
满月礼前几天,王府里流传出信儿来,王府那位深居简出、几乎从未露过面的王妃,那位把寒谷寺带到韩地、传奇般存在的护法,要去参加杨家的满月礼。
第三百章满月礼(上)杨家五天前就得了信儿,杨元嶂立即到部里告了假,回家忙满月礼当天的接待布置等事宜的件件种种,木通奉了令,也过来帮着打点,郑嬷嬷打发了高嬷嬷等几个老成知礼的嬷嬷过来,帮着打点内眷的接待,自己也是隔天就过来看看,指点着些琐琐碎碎的细节。
各种各样的信儿如风般吹进平阳府官宦富贵人家的院落里,各府里也跟着手忙脚乱起来,原来准备的礼物,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合适起来,原来挑好的衣服、首饰,处处看着都是不妥当的。
一时间,整个平阳府都跟着热闹和忙碌起来。
到了满月礼前一天下午,王府又传了话出来,王爷要陪着王妃一起过去贺杨元峰长子的满月礼。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这是王爷、也是王府头一回参加臣属婚丧嫁娶这样的生活大事。各个府里紧张着沸腾起来。
第二天,杨家除了杨老夫人和秋月两个院落还安静着,其余的人丑正时分就起来忙碌着了。
阳光慢慢洒满了平阳府的角角落落,杨府已经是焕然一新,木通和郑嬷嬷早早过来,和杨元嶂一起,最后一遍仔细查看了各处,满意的点了点头。
辰正时分,贺喜的人陆续到来,很快就挤满了宽敞的院子,一个个心不在焉的打着招呼,说着话,留意着大门口的动静。
辰末刚过,几名黑衣卫到了大门口,下了马,把马安顿好,布了防,杨元嶂在前,秋月扶着杨老夫人,恭敬的迎出了大门外,满院的宾客男昭女穆恭身侍立着,整个街巷一时安静得雅雀无声。
仆从卸了门槛,车子直接驶进院子,戊水上前半步,掀起车帘,平王缓步下了车,站在车前,伸出手,扶着李青下着车。
李青一身淡黄素绫衣裙,踩着踏板,从车上慢慢走了下来,平王穿着件月白长衫,腰背挺直的站立着,牵着李青的手,扶着她下来,李青下了车,微笑着环顾着众人,平王微微低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身边的李青。
吴未俊站在林蕴波身后,越过林蕴波的肩头,看着院子里并肩而立的平王和李青,王妃和煦的微笑着,如一缕温暖的春风,冲淡着平王散发出的浓浓的煞气,让那股阴冷肃杀之气裹满了温暖的春意,变得柔和了许多。
吴未俊暗暗感叹起来,芳菲果然是个不留心的,王妃失意?这样的王妃哪有半分的失意?王爷眼里只有她,这满院的人中,王爷能看到的只有她。
杨老夫人带着杨元嶂、秋月跪倒在地,磕头请着安,满院的人也跟着跪倒在地,磕头请着安。
李青微笑着抬头看着平王,平王迎着李青的目光,脸上带出丝笑意来,转头看了看满院跪着的人群,沉声吩咐道:
“都起来吧。”
林蕴波起身,拉了拉吴未俊,笑着走了上去,“爷今天过来杨府,肯定是怜惜这杨元峰年近而立才生了儿子吧?说起来,这可是杨元峰天大的福气”
杨老夫人和秋月恭敬的引着李青及众女眷往内院进去了,平王背着手,看着李青转进内院,才转过身,看着林蕴波问道:
“让你准备的仪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林蕴波窒了窒,眼神飘忽起来,嘿嘿笑着一把拉过吴未俊,笑着介绍道:
“爷,今天是杨家的喜事,那个事……爷,这位是?br/gt;